晴禛意切第5部分阅读
晴禛意切 作者:rouwenwu
就赢了。输掉的人要接受惩罚哦。很好玩儿的,我跳一遍给你看。”晚晴笑眯眯地解说完毕,然后就提起一只脚,单脚支撑着跳起房子来了。
宋氏睁大眼睛看着晚晴单脚一跳一跳地把贝壳串踢进一个又一个格子里面,觉得好像很好玩。于是也兴致勃勃地拿了串贝壳,放到另一组格子里,学着晚晴的样子试着跳。结果发现这个力度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好掌握,一不小心,不是踢不过线,就是连穿两格。看看晚晴,哇,她都好准。
晚晴又叫来小桃小珍小扣几个小丫头一起玩儿,分成两组,谁犯规了就当裁判,然后等下一人犯规的来接替。
“哇小桃你又败了,呜,太丢我的脸啦!”晚晴哇啦哇啦,小桃一脸委屈。她不就力气大了点么……
“说好了啊,败的人要画乌龟。”宋氏拿着毛笔,娟秀的脸上布满甚不相配的邪恶表情。晚晴泪奔。为什么,为什么她要选小桃这个大力水手当同伙!每次都连穿两格,害她一起被画了一脸乌龟,现在连手臂上都要画!太惨了!
晚晴一脸就义的表情把胳膊伸了出去,反正脸已经失陷了,胳膊是迟早的事。小桃一边把胳膊伸出去,一边给小扣子打商量:“诶小扣子,平时我有什么好吃的都给你留一份的啊,你好歹把乌龟画小一点,画漂亮一点嘛……”
晚晴以为,整个康熙三十九年会一直这么风平浪静地过去,一直到八月,发生了一件大事。康熙三十九年八月中旬,十三阿哥胤祥的母妃章佳氏薨逝。
十三的成长
那是个一如以往的夏日,晚晴趴在她的宝贝躺椅上垂涎地对着她的葡萄流口水,忽然小桃像火烧屁股似的冲了过来,嘴里嚷嚷着:“主子,不好了,不好了,出事儿了。”吓得她一下子从躺椅上摔了下来,一边呲牙咧嘴一边揉着pp:“什么事你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成这样儿?”
“主子别玩了,十三阿哥出事了。”
“什么?十三他怎么了?”
“十三阿哥的额娘,敏主子她,昨个儿晚上,薨了。”
“烘了是什么意思?”一时没反应过来。
“主子都什么时候你还开玩笑,小桃真的不是说着玩的。四爷现在在宫里稳着十三爷呢,传信儿回来让嫡福晋和您赶紧去呢!”小桃简直都要哭出来了,这都什么时候,她主子还跟没睡醒似的。
“你的意思是十三,他的额娘,没了?”终于反应过来。天。
“是啊,主子您快去吧,福晋催着呢。十三阿哥一定很伤心,您好好劝劝他啊。”小桃一边紧急地收拾着东西,一边还给她穿上进宫的衣服。晚晴一时愣在那里,由着小桃摆布。
一直到马车摇摇晃晃到了宫门口,晚晴才意识到这件事将要给十三带来多么巨大的影响。一直恣意欢笑的十三,一直潇洒不羁的十三,他最最亲爱的额娘居然这么就去了,他要怎么办?他会怎么办?
随着那拉氏先进宫见了驾,康熙明显清瘦了一圈,毕竟逝去的是他最宠爱的女人。但他依然是个帝王,很快便恢复了情绪,让她们俩去劝劝十三。
到了敏妃宫里,只见十三直挺挺地跪在敏妃榻前,面无表情,双眼呆滞,整个人像是变成了化石,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见,只是死死抓住敏妃的右手,有任何人上前,他的身子就进入警戒状态。他的两个妹妹尚且年幼,只懂得跪在一旁哀伤哭泣。晚晴只看了一眼便觉得不妙,哀莫大于心死,十三心里的郁结要是不找个渠道发泄出来,迟早会把身子骨憋坏的。四四站在一旁,红着眼睛看着十三,看来他也用尽了方法,却没收到什么成效。福晋上前去扯了扯四四,四四抹了一把脸,把福晋拉到了一边细细交待着什么。只一会儿,福晋便过来,先带了两个幼女进了里间休息,可怜的孩子小脸哭得通红,两眼肿成小桃子,嗓子也哑了,再不来人把她们劝止住,只怕先扛不住的会是她们两个。
四四看了晚晴一眼,晚晴走上前去,轻轻跪在十三身旁。十三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僵硬了身体。缓缓伸出双手,将十三轻搂住靠在她肩上,轻轻说道:“十三,让额娘休息会儿吧,她累了,你也累了……”轻轻哼起摇篮曲,十三刚开始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没有任何反应,晚晴不懈气,一遍又一遍地哼着,终于,十三合上了双眼,睡了过去,只是身子还是僵硬着,不肯放松,又将拳握得死紧,像是攥住了敏妃的双手就不会有事,一放开就会放跑她一样。晚晴仍然轻声哼着,示意四四过来解开他紧抓住敏妃的双手。
十三双手握得死紧,四四解了半天才终于解开。把十三安置在床上,看着他睡着了还是倔着的身子,四四哑着声音说道:“自打敏额娘半月前宣布不好之后,十三弟一直守在她榻前,喂药,服侍从不假他人之手。没想到敏额娘还是去了,十三弟从昨天晚上一直跪到现在,不说也不哭,像是什么感觉都失了似的。我真怕他就此,就此……”说着,嗓子竟是有些哽咽。
晚晴伸出手轻轻握住四四的手,“不会的,十三弟这么坚强,他不会有事的。他只是一时缓不过来而已,等他缓过劲儿来了,就好了。”说着,眼泪如雨而下。
到第二天早上,敏妃的尸身入俭,十三的两个妹妹惠儿、灵儿情绪也稳定了一些,四四已是两夜没有合眼,福晋心疼他让他去睡一会他也不愿意,跟着晚晴一起守在十三床前。
不一会儿,十三醒了,一睁开眼睛,便要寻他额娘,看到他额娘已入俭便歇斯底里地狂叫了起来,死命要打开棺材,把他额娘抱出来,好不容易止住哭的两个小格格也再度感染了哥哥悲伤的情绪,大声哭了起来。四四上前去紧紧抱住了十三,不让他靠近敏妃的尸体,十三便十分激烈地挣扎起来,又踢又打,完全忘了这是他平时又敬又爱的四哥,直到他挣扎得累了,全身没有力气,嗓子也哑得喊不出一丝声音,才渐渐安静下来,又恢复了化石般的模样。
晚晴走过去,跪坐在他旁边,开口娓娓说道:
“我听过一个故事。说是很早之前四川发生了很严重的地震,数以万计的房屋坍塌,无数人们的生命在瞬间被夺走。有一位母亲,在房屋要倒塌的时候用身体形成一座保护塔,将她才几个月大的孩子护在身下。”十三仍是没有任何反应,但晚晴知道他一定在听。“等救援人员把他们挖出来的时候,这位母亲早已气绝多时,但她的身体仍然维持着保护孩子的姿势,而她的孩子毫发无伤,甜甜睡着。救护人员在那个孩子身上发现了一片用血写就的遗言‘亲爱的孩子,如果你活着,记得娘爱你’。”这是汶川地震中一个真实而感人的故事,晚晴改动了一些细节。
她继续说着:“我们一生不管多么精彩,最后也只能孤独一个人走过。无论谁的离去都是必然,只是时间前后不同而已。再如何伤心,也得学着放开。你的额娘,并不能一生呵护你于掌心,以后,即使你摔得疼了,还是要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她并不能伴你一生,但你的生命,却是她赋予的。你是她的延续啊!所以,在某种意义上,她并没有离去。”晚晴轻轻抹去十三眼中流下的泪水,哽咽着:“生有何惧,死有何哀。你只要记着,你额娘她爱你,就好了。你要好好珍惜你额娘临终前对你的希望,做一个,让她骄傲的儿子,做一个,让她在天上看着,也能微笑出来的儿子。”
“额娘她,真的会为我而骄傲么?她会在天上看着我么?”十三的声音小得可怜,但晚晴还是听见了。
“会的,她会时时刻刻关注你的,你是她最爱的儿子呀。”晚晴抹了抹眼泪,微笑着说。
十三“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在道明失去母亲的痛苦,又像是在尽力发泄自己的情绪。晚晴轻轻揽过他的身子,边微笑着流泪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神情圣洁得一如一个母亲。四四在旁边深情看着,也微微红了眼眶,却勾起了嘴角。
大哭过后,十三显然清醒了很多,先吃了些东西补充体力,然后有条有理地办着敏妃的丧事。两个妹妹也在他的安抚下平静下来,被晚晴带着喝了些她炖的汤水,边喝边时不时地抽噎,可怜见地招人疼惜。
敏妃的丧期间,晚晴时不时地进宫探望十三兄妹三人,带着她炖的汤和点心,十三之前瘦下来的一圈渐渐补了回来,惠儿灵儿也变得对晚晴很依赖,每当她要回府时,就一个抱左腿一个抱右腿,睁着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晚晴,让她本来就不硬的心肠更是柔成了一滩水,不忍离开。她们刚失去了亲生母亲,虽说由宫里其他妃子养着,但毕竟还是缺少安全感。于是每次都留下来把她们哄睡了才离开。十三仿佛一夜之间长大,眉间少了年少轻狂,竟渐渐脱离了少年之气,变得像个大人了,晚晴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十三之于她,一直像个弟弟,她本身很喜欢照顾人,十三突然懂事,不再依赖她,竟让她有种不舍的感觉,仿佛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同时,又得到了某种力量一样矛盾。好在两个小女娃很是粘她,她渐渐也释怀了。不管怎么说,对十三而言,成长未必是件坏事,虽然代价非常沉重。
康熙三十九年,就在这样挥不走的哀伤中,走到了尽头,转眼进入平静的康熙四十年春天。
番外 外号风波
私下给阿哥们取外号,已经成为了晚晴无聊生活的调剂。四四工艺轩早已没她什么事儿了,连小桃这个曾经的骨干都退居二线,一心一意做起了她丫环的专职。主要是因为晚晴给四四又提了个很好的建议,让他到民间雇了些穷苦人家的女儿,挑出心灵手巧的先送进府里让小桃培训培训,等学会了那些手工制作,就让她们定时给店里补货。四四让她们每人签了一份契约,大意就是要保护四爷府上的知识产权,不可将制作工艺外泄什么的。
等这些女工上岗之后,晚晴就只需要发明新的样式出来,交给小桃培训她们,其他事儿就甩手不干了。于是她又闲得可以数苍蝇。后来连小桃都加入了数苍蝇的行列,可见无聊真的是降低人类智慧极有效的武器。
有一天晚晴尝试着烤了法式薄饼,九、十、十三、十四还有小十六和小十七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又跑过来混吃混喝,晚晴与这群脸皮极厚的食客早已没有了尊卑之分,丝毫不吝啬地送去‘秋天的波菜’,还是白色(念‘shai’r’)的。十阿哥尤其过分,吃完自己的一份儿(足足一大盘)又来祸害她的,把她的给抢光了不说,又盯上了小十六的,可怜小十六力气没他大,嘴也没他大,抢又抢不过,吃又吃不快,一边噙着泪胡乱往嘴里塞,一边瘪着嘴向十阿哥不停投去哀怨的眼神。晚晴生平最见不得别人欺负弱小,何况这弱小还是他的亲弟弟,于是发出了正义的吼声:“十阿哥,你是猪八戒转世还是饭桶投胎啊?抢小孩子的东西你丢不丢脸啊你?”
话说以前干这种事的一直是十三这厮,后来被晚晴早一顿晚一顿地说教给训怕了,现在把野蛮的抢劫行为合法化,变成使用哀兵政策,呼拉拉吃完自己的,就眨巴着星星眼看着小桃这些丫头,小桃她们哪扛得住这种攻势,纷纷举白旗投降。十阿哥那木头脑袋哪里想得到这种高明的计策,直接变身山寨土匪,抢到手再说。
十阿哥被骂了可不像十三那样不痛不痒,跳起脚来就反驳:“谁让你每次都小气巴拉地做这么点儿?都不够爷塞牙缝的。小十六他们还小,吃不了那么多,爷一天到晚忙成那样,当然得多吃一点。”
“切,你当我是五岁的孩子呢吧?谁不知道您十阿哥号称‘京城三大闲人’之首,连晚晴都要甘拜下风,您忙?您忙着吃喝玩乐吧?”
“什么是京城三大闲人啊?有哪几个?”九阿哥兴致勃勃地插了一句。
“哎呀九阿哥你没见我正跟十阿哥吵架吗?吵架这种事最忌讳被别人打断你知道不?哪儿凉快你先哪儿呆着去,我哪知道还有哪些闲人啊。”晚晴超级不耐烦,她还没吵完呢。结果发现十阿哥居然又把小十七的那盘薄饼给抢过来扔嘴里两下就吞了,小十七顿时嚎啕大哭。晚晴正义的火焰霎时熊熊燃烧了起来,直接追杀过去,一边拿盘子、水果皮等东西扔他一边嘴里也不留情:“胤礻我你这只猪,你别跑,本姑娘要代替月亮惩罚你!今儿不打得你桃花朵朵开,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九阿哥喷茶了,十三好不容易骗来的饼干掉了,小十六嘴也不瘪了,小十七也顾不上哭了,纷纷睁大眼睛观赏这许久未见的‘星球大战’!
只见那十阿哥顶着鸡蛋壳葡萄皮西红柿饼干屑满院子飞奔,可怜他刚吞下一大口饼干还没来得及喝水,这下憋得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给活生生噎死,好在晚晴追了半天叫了半晌也累了,正停下来扶着腰狂喘气,小桃赶紧端了水来给主子喝,小扣子那个吃里扒外的丫头也端了杯水送给十阿哥。晚晴边喝水边射过去x光线:“小扣子你这个叛徒,你怎么可以背叛党和人民对你的信任投靠敌营。”搞得小扣子委屈得要命,把水送上去不是,收回来也不是。十阿哥倒是一点儿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捞过来就牛饮。
晚晴也没办法,只能在言语上占便宜:“十阿哥我看以后十三的外号就免费送给你了,十三你终于可以脱离猪的队伍,回到咱们人类世界中来了。”
十三咧嘴露出八颗白牙:“多谢晚晴姐姐提拔。”十阿哥怒目相视。
九阿哥搞不清楚状况地问道:“什么外号?”
小十六好心地给他九哥解惑:“就是‘八戒’和‘饭桶’。”九阿哥当场笑得震天响。
十阿哥看他九哥这么没有兄弟爱,便把他也给拉下水:“九哥你先别忙着笑,晚晴可没落下你的。”
“不是吧?本阿哥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高贵优雅,她还能挑出毛病来不成?”
“哼哼,晚晴说你太过自恋,像朵水仙,又爱得瑟,所以你叫‘水仙’,又名‘得瑟’。”十阿哥幸灾乐祸地爆料,兄弟嘛,就是要有难同当啊。
“晚晴你也太不公平了吧?九爷我可没惹你啊,居然连爷都给取外号,要取也取个‘京城最美男子’啥的,怎么取这么难听?再说,爷根本就不自恋。”九阿哥看来很在意他的名声。
“呵呵,我说二位爷,晚晴一介小女子没什么见识,可不像阿哥们学贯古今,能取些响当当的风雅名儿,晚晴就是个俗人,反正取都取了,您们哪看着办吧。”耍赖谁不会啊,一皮天下无难事这道理她懂着呢。
“不行,本阿哥坚决不要叫这么难听的外号,你一定要取的话就给爷取个好的。”
“哎呀九哥你就别挑了,你的还算好的,其他兄弟的还有更难听的。”十三干脆把晚晴给各个阿哥取的外号全抖了出来。
“大哥叫‘桃太郎’,也不知道是啥意思;
二哥叫‘么么茶’,因为他很爱喝茶;
三哥叫‘书虫’,倒也贴切;
四哥叫‘四四’又叫‘boss’,这个是英吉利文,老板的意思,呵呵;
五哥叫‘路人甲’,因为晚晴说他没什么存在感;
七哥叫‘长江七号’,搞不清跟长江有什么关系;
八哥由于爱笑,得了个‘笑眯眯’的名儿,又叫‘甜不辣’;
九哥刚已经知道了,‘水仙’还有‘得瑟’;
十哥刚得了我的名儿,‘八戒’和‘饭桶’,以前叫‘爆竹’,又名‘二脚踢’;
十二哥爱好佛法,晚晴说叫‘一灯’,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十三我的外号已经正式赠予十哥,就没啦,哈哈。
十四那小子最爱生气,又霸道,晚晴说他像‘霸王龙’,又说他生起气来嘴撅得可以挂腊肠和猪油了,又叫‘猪油’和‘腊肠’;
小十五叫‘肉包’,小十六叫‘石榴’,取其十六的谐音,小十七叫‘果冻’;
剩下一个压轴的,皇阿玛她也敢取外号,叫‘康师傅’。报告完毕。”
十三真不愧是大清广播电台台长最佳人选,瞧这一大段话说下来愣是大气都不带喘的。
“十三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你这个台长。”十三最新的外号出炉啦。
“台长是什么意思?”十七很有求学精神地问。
“就是大嘴公长舌妇的意思。”晚晴笑眯眯地为小豆丁传道授业解惑。
“哇,晚晴你也太毒辣了,这么恶心的名字你也取得出来。”十三哇啦哇啦。其他几只都笑得快抽了,比起十三、十四的,他们的已经叫“口下留情”了。而十五到十七向来走可爱路线,这几种食物他们也吃过,平时早就叫开了,这会儿都习惯了。
结果没两天,老康头就把晚晴召到宫里去了,问外号的事儿。
“朕的儿子们都让你给取了哪些外号儿啊?说来听听。”晚晴汗了,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又不敢不说,这老爷子肯定已经知道了,这会儿就是故意装糊涂,吓她呢。只好汗着说了一遍。
老康头黑着脸瞪着晚晴:“朕出色的儿子们合着在你眼里就这副德性啊?”
“皇上恕罪,晚晴没有恶意,只是觉得有个外号叫着比较亲切。皇上要是不喜欢,晚晴以后不叫就是了。”
“合着你还觉得委屈了不成?”
“晚晴吃了大象胆也不敢,皇上,您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可不好。”让她知道是哪个大嘴巴告的密,非把他人道毁灭了不可。
康熙本来还想再装一会儿,结果看晚晴那副小老鼠的样子,马上就破功没忍住,笑出了声:“你这丫头,总是这么精灵古怪,也不知道脑袋瓜子里成天见地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朕问问你,你为什么要管朕叫‘康师傅’呀?说不出个好的理由来,朕可就要罚你了。”
不是吧?真是一家子小心眼,这么记仇。
晚晴谄媚地冲康熙笑着:“启禀皇上,晚晴是觉得皇上您勤奋好学,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又文治武功,爱民如子,这等高风亮节实乃天下之师,所以才亲切地称您为‘康师傅’的。”反正这个时代的人不吃方便面。
康熙“噗”地笑出声:“你这丫头真会拍马屁,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皇上您这可冤枉晚晴了,晚晴是发自内心地赞美您,也不算拍马屁的。”马屁连环功,看你还受不受得了。
“行了行了,看在你拍马屁拍得这么辛苦的份儿上,朕这次就饶了你。以后可不许这么糟践朕的儿子。”
“谢康师傅皇帝陛下。”晚晴偷偷把要跳出来的心又按了回去,还好,有惊无险,有惊无险。
自此晚晴收敛了很多,不敢再随便给皇子们取外号,没想到阿哥们互相取笑来取笑去,竟把外号都叫开了,流传甚广,见面甚至都直呼外号,这大概是康师傅后来也没料到的吧。四四知道这事儿以后,罚晚晴抄书三月,某晚苦不堪言(ˉ︿ˉ)。
受宠的母鸡不下蛋
晚晴在府上的主子丫头们眼中,是个很有福气的女人,一进府病成那副德性也没有死掉,慢慢好转了竟变得聪明伶俐了起来,后来还得了爷和福晋的宠爱,眼见着皇上也喜欢得不得了,甚至连各个小阿哥都对她言听计从,不知道她是从哪里长出来这么不一般的魅力。李氏就是属于不服气她的群众里的一员。不过好在这那晚晴好像是个不下蛋的母鸡,爷十天倒有五天歇在她那儿,也不见她的肚皮有什么消息。生不出儿子的女人再得宠又能得瑟几天?爷这样家世,少说得生七八个儿子才能分担,等以后爷老了,没有儿子的她,在府上怎么立足?李氏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得意洋洋地想。虽说她的弘盼三十八年殇了,可她肚子争气呀,三十九年又怀上了,这会儿已经六个多月,肚皮尖尖,肯定又是个儿子。这人哪,还真是得听天由命,命好就是不一样,一个儿子没了,老天爷又给一个,谁说她不比那晚晴有福气?依她看哪,那晚晴也只是靠点小聪明寻得一时的宠幸,指不定哪天就翻了船失了宠呢。
这厢李氏正得意着,那厢的那晚晴同志也没闲着。她在院子里找了两棵毗邻而居又长得健壮的大树,正忙活着在树下安装一个秋千。她这秋千可不一般,是她特意画了图,找了工匠专门打造的贵族式可躺秋千。欧式风格的缕空花纹,嵌着繁琐的玫瑰形状,用色以白色为主,在边缘处配以淡淡的青绿点缀,完全是一把没有脚的欧洲古代皇室专用贵族躺椅,整个人躺下来睡觉都没问题。再铺些软垫子上去,简直就是人间享受的极致啊。秋千顶上的树干上还绑了一些牵牛花和吊兰,慢慢沿着秋千的绳子缠绕,远远望去竟像是天然形成一般。
四四不得不再度感叹了他这个老婆的创造力,真是让人嫉妒地会享受啊。装完了之后,小桃都惊叹着躺上去不知道有多舒服。于是,晚晴便在小桃的惊叹和宋氏的羡慕声中坐上了安装完毕的秋千,开始它的第一次试飞。嗯,舒适性ok,安全性也没问题,可以投入使用了。又让兴致勃勃的宋氏坐着玩会儿,接着是小桃,小扣子小珍子,甚至杨妈都不嫌老骨头老脸地试了一把,感觉像是找到了逝去了很久的青春,满脸笑开了菊花。
自打有了这秋千,她的院子就更热闹了,府上不论大小孩子都爱来玩,丫环们也常常借故瞅来瞅去,晚晴便开放了这处景点,只限上午。下午她可是要留着和宋氏、桃子她们一块儿玩的。宋氏在长时间的相处中慢慢打开了心房,和晚晴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害羞的性子也变开朗了很多,终于像个十九岁左右的妙龄女子了。
偶尔十三也会把妹妹送过来让晚晴带几天,两个小格格对秋千也是爱得紧,午觉都得在上面睡,每次回宫前都一步三回头,惹人怜爱的神情,看得晚晴又萌个半死,恨不得两个小家伙是自己的女儿,在一起能永不分离。十五长大了,进了学堂,十六现在倒是带着小十七到处调皮捣蛋,这些还未满六岁的阿哥们不像那些已经上了学堂的哥哥们被康熙管得很严,而是有点纵容,有点宠溺地由着他们到处‘为祸四方’,反正都是可爱的孩子,再调皮捣蛋也不会过火到哪里去。
这天去给那拉福晋请安的时候,福晋笑咪咪地告诉她宋格格有喜了。一见晚晴听了这消息一时愣在那里,还以为她终是受了府上那些风言风语的影响,心里不舒服了,赶紧又安慰她道:“妹妹许是身子还虚,加以时日好好调养,把身子养壮实了,爷这么宠你,将来孩子肯定会来的。”她哪知道晚晴是寻思着难怪宋氏这几日过来总是一副欲言又止,明明开心又有些忐忑不安的样子,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怨不得让她吃甜点她也不吃,平时很喜欢的蜜汁鸡翅也只吃了一点点就吃不下了,居然是有了小宝宝。好消息好消息,待会儿看看她去。
说行动就行动,也不管福晋还为着她刚才的失神在内疚着呢,说是要去看看宋氏就告退了。留下那拉氏一个人在那儿纳闷‘刚不是还黯然神伤么,怎么说好就好了?’
到了宋氏的院子里,还没进屋就闻见一股子中药味儿。晚晴心里一惊,赶紧冲了进去,赫然是宋氏在喝药。“宋姐姐,你怎么了?不是说有喜了吗?难道身子哪里不适?”连珠炮似的发问。
“晚晴你来了啊。太医说我身子有些虚,得多进补。你别紧张,这些只是补药。”宋氏腼腆笑着。在晚晴的坚持下,她也就直呼晚晴的名讳了。把碗放在一边,招手让晚晴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前些日子已经觉着可能是有了,但一直没敢确认,所以就没有告诉你,你不要生我的气哦。府上传的那些话,我每次听了心里都很难受,所以,所以……”
晚晴其实知道宋氏想说什么。府上的那些话她不是没听到,可是一来她觉得自己生理上还没成年,太早要孩子反而不好,可能也是由于之前的身体一直不好,倒也免了她一直想办法避孕还不知道怎么跟四四说;二来她向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尤其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是非,越是在意反而越是缠身,她宁愿没心没肺过日子,也不想活在别人的看法里。宋氏一向柔弱善良,她肯定是怕自己怀孕的消息刺激到了晚晴,才一直瞒着不说的。
“宋姐姐,你这么说就是把晚晴当外人了嘛。怀孕是好事啊,妹妹也会替你高兴的。那些空|岤来风的事情我从来不放在心上,倒是你,都要当娘的人了,别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养好身子才是最主要的。我还等着你生个大胖娃娃给我玩呢。你想吃什么就告诉我,我给你做。你现在是一人吃两人补,别跟我客气哈。”晚晴豪迈地拍了拍胸脯。
宋氏的眼睛马上就有些湿润了,她紧紧握住晚晴的手:“晚晴,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我能有你这样的姐妹,是我的福气。”
“哎呀姐姐你可别这样,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欺负你呢。你呀,为了肚子里的宝宝着想,一定要好好吃好好睡好好养好身子,做个健康的额娘,这样生出来的宝宝才健壮。”赶紧给她擦泪,真是个水做的人儿。
晚晴又道:“姐姐你现在身子不方便就别老是往我那儿去了,这么一大段路,我不放心。还是我来看你吧。听说头几个月是最得小心的。”宋氏点点头。又陪她说了会话,看她也累了,晚晴就回去了。
以后的日子,自是一番忙碌。每日给新晋孕妇研究健康食谱就花去了晚晴大部分的时间,比她自己怀孕都紧张,毕竟宋氏的身体底子的确是差得和她以前有得一拼,据说两年前也怀过一胎,才两三个月就保不住,没了。宋氏现在都有了恐孕心理,生怕这胎又保不住,太医建议她前三个月卧床静养,她就乖乖待在床上动也不动。晚晴虽然没有做过母亲,却也听说过孕妇还是要适当运动运动对胎儿才比较好,不过她不是专家,也不敢胡乱给建议,只能做她比较拿手的东西,用食补的方法来帮耿氏调养身体。而宋氏由于有晚晴朝九晚五的陪伴,心里安定了不少,开始显现母性的光辉。
李氏的院子。
“啪”的一声,又一个花瓶被摔到了地上,碎成一片片。
“千防万防,一直防着那晚晴那妖精,却没防着宋玉蝶这小贱人。她倒是运气好,指不定靠着这一胎给抬成侧福晋呢。一天到晚和那狐媚子混在一起,准是靠着这个才得了爷的注意,怀上这胎的。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李氏一张美丽的脸扭曲成十分可怕的线条,她现下火气正旺,底下的丫环大气都不敢出。
“主子,你也真是的,这还没生呢,您就气成这样,小心肚子里的小阿哥。都有了身子的人了,还这么大火气。快快快,把这乌鸡汤给喝了,消消火。”说话的是李氏的奶娘容嬷嬷(嘿嘿,某薇故意滴),自李氏小时候便一直在身边服侍的老人,平时李氏对她也比较亲近,所以一旦李氏发起小姐脾气,她就充当起灭火器。
“奶娘,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哪还有闲心喝什么鬼汤啊。本来爷就不是个惦念女色的人,这那晚晴病好了之后,爷倒是只惦着她了,哪还记得我呀?要不是借着弘盼的伤逝得了爷几分疼惜,只怕是这胎都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怀上。这宋氏倒是没声没息地就有了,这生下来要是个丫头还好说,要是个阿哥,我,我,我就算是也得了个小阿哥,爷也不会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我这儿的。”李氏说着说着,竟委屈得哭了起来。
容嬷嬷赶紧上前安慰道:“主子,奴婢都说了,这还没生呢,您就气成这样。静下心来,这事儿可以解决的办法多得是,何必为了那个不成气候的格格伤着自己和小阿哥呢?”
“你有什么办法?”李氏抬起泪眼问道。
容嬷嬷甩了甩手,让四下的丫环都退了出去。
“下个月初八是弘法寺的高僧觉远大师开坛讲经的日子,咱们可以如此这般……”容嬷嬷附到李氏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落轿事件
到了五月初,这天福晋和李氏过来看宋氏,正好晚晴也在。
那拉氏笑着开口:“前儿听了李妹妹说,京城的弘法寺里有位得道高僧觉远大师,初八那天要设坛讲经,开光布道。李妹妹说想去为肚子里的小宝贝求个平安符,让大师给开开光,保佑小宝贝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也难为李妹妹了,身子都七个月了,还这么有诚心。我觉着宋妹妹这些时日身子像是好了很多,不然就一起去,也好为肚子里的孩子一道求个平安不是?宋妹妹,你意下如何?”
宋氏自是欢喜,起身谢过福晋和李氏:“多谢二位福晋关心。玉蝶自是求之不得。”
晚晴心下倒是很不以为然,佛祖如果真的这么灵,世人便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天天只顾着求神拜佛,便可求得太平安稳,可是这上下几千年来,可曾真正长久太平?不过古人就是喜欢靠这些信仰求个心安,拜一拜倒也无可厚非。只是心下有些不放心宋氏,便开口求福晋:“福晋,晚晴还没去过弘法寺呢,可否与二位姐姐一同前去?”
“你这丫头,正准备说你呢。去求求佛祖也好,爷子嗣单薄,自然是多多益善。”晚晴心下大汗,难不成福晋以为她也是去求子的?切,求佛还不如求己呢!
李氏轻轻瞥了眼晚晴,内心冷笑不已,表面上却仍是装着笑容可掬,亲热地挽着宋氏的手说:“两位妹妹都去,都去,一路上咱们也有伴不是。佛祖见咱们心诚,指不定呀,晴妹妹也很快能给爷怀上个大胖小子。”
晚晴呵呵干笑两声,倒也不去反驳,由着她们怎么想。
初八这天,福晋特意送了两位孕妇到门口,随行的丫头侍卫一大堆,生怕二人出一点差错。又好生嘱咐了李氏和宋氏一路上小心,吩咐丫头婆子们好生照顾,才肯放行。
晚晴一眼望过去,不由得内心又哂笑一番。只见外面停了三顶轿子,分别是艳粉、淡粉和浅绿三种颜色。皇家的子媳出行,最是讲究等级和排场,只有嫡福晋才能使用正红色,侧福晋的行头则是艳粉色,庶福晋则是淡粉色,而一般的格格侍妾们则只能用浅绿色(某薇不知清朝是否有这样的规矩,为了情节需要,先杜撰一个再说)。切,平时将人分成三六九等也就罢了,坐个轿子还这么讲究,真是受不了。腹诽规腹诽,还是得按规矩来。
晚晴细心地扶了宋氏坐进浅绿色轿子里,李氏自是由她的奶娘照应着,她也就随后便坐进自己的淡粉色轿子里。刚坐稳起轿走了没几步,便听见“福晋”“格格”几声惊叫,同时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晚晴吓了一跳,赶紧让轿夫停下,下来一看,傻眼了。
只见李氏和宋氏都从轿底摔了下来,李氏的奶娘正抱着李氏的身子大呼小叫,而宋氏则趴在地上,神情痛苦,她的丫头素素也急得上前一边试图扶起她的身子,一边叫着:“快来人哪,格格摔着了……”侍卫们也迅速进入警戒状态,丫头婆子们有的去扶各自的主子,有的往府里奔去叫人,一时场面极度混乱。
晚晴一时还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也看到了宋氏的情况好像不太妙,于是赶紧上前抱住她,急声问道:“宋姐姐,宋姐姐,你怎么样?”宋氏流了满脸的汗,她紧紧扣住晚晴的手,声音低哑急促地说道:“晚晴,快,快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他……”说着,眼泪也流了出来,却终于还是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李氏那边的情况也是一团混乱,没怎么听到李氏的声音,估计也昏了过去。容嬷嬷哭叫得极其大声。
晚晴正急着让下人们把两位福晋抬进去,倒是容嬷嬷比较奇怪,让轿夫们把轿子也抬着进府。晚晴则只顾着宋氏和李氏的身体,根本无暇注意到这等细节。
福晋本也是刚转身准备回去,没想到才走了两步就出了这等乱子,不过她还是显现出了女主人的气势,虽然着急,却还是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一伙人把两位伤员抬进最近的院子里,又抓紧派人去请了太医过来。
等太医过来诊断,据说李氏摔下来的时候,还好容嬷嬷在旁边眼明手快地扯了一把,结果正摔到容嬷嬷身上,所以只是受了惊吓,昏了过去,腹中胎儿暂无大碍。而宋氏的情况则比较严重,一是受惊过度,二来她摔的那一下也不轻,胎儿本来处于不稳定时期,这双重打击之下,估计很难保住,而且目前宋氏自身也非常危险,有失血过多的迹象,所以还必须尽早做决定,不然连大人都保不住。四爷从四月份跟着皇上巡永定河工,到现在还没回来,府上的大小事情由福晋说了算,眼下这种情况,也只能让太医尽力而为。
晚晴看着宋氏苍白的睡颜,心里一阵阵揪痛,宋氏好不容易盼来了这孩子,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失去了,她知道后还不知道会如何伤心。福晋显然气得不轻,到了外厅,叫来众人责问:“真是反了天了,你们一个个是怎么侍候的?我才刚转身,你们主子就出事了,要你们跟着是干什么吃的,一个个的就这么由着你们主子摔成这样,啊?”
“启禀福晋,李主子和宋主子才刚坐上轿子,走了没两步,就听见轿底‘咯吱咯吱’作响,主子正说着轿底有点晃悠,就摔了下来,奴婢斗胆猜测,肯定是有人事先做了手脚,才酿成这桩惨剧。”容嬷嬷气愤地说道。
“求福晋明察,还奴婢主子一个公道。主子她,好不容易得了这个孩子,还没见着面,就……求福晋为宋主子做主!”素素哭着给那拉氏叩头。
晚晴的眼泪也倏地流了下来,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到底是谁,用心如此险恶,竟然对孕妇也下得了手。
“你先起来吧,我一定会查明此事,给两个妹妹一个说法。”那拉氏让素素起来,“把李侧福晋和宋格格的轿夫给我叫进来,一个一个问话。”
“启禀福晋,老奴觉得,应该也把那庶福晋的轿夫叫进来,虽然那主子没事儿,但是也得问个明白,说不定那主子的轿底也被动了什么手脚。”容嬷嬷再度进言。
福晋点点头,“那就都叫进来吧。”
晚晴心里更是难受,如果出事的是她就好了,反正她也没有怀孕,顶多也就摔一下,破点皮什么的,总好过宋氏摔没了孩子。
轿夫们进来一一问了话,个个叩头叫冤,声称事先根本不知轿子被动了手脚。福晋派人去检查了轿子,李氏和宋氏的轿底居然都被人齐齐割断四条边,只在边角处留下一小断连接着轿身,这人一坐上去,受不住力,绝对会摔下来。奇怪的是晚晴的轿子完好无损,一丝一毫被人动过的痕迹都没有。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到晚晴身上来了,晚晴一时也没想到事情居然这样急转直下,她竟然变成了嫌疑犯。
凶手是那晚晴?!
一时之间,众人都沉默了。福晋也愣在了那里。晚晴心里一下子明白过来了,这绝对是一桩事先设计好的阴谋,□裸的陷害。该如何说呢?她向来知道豪门深似?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