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晴禛意切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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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禛意切 作者:rouwenwu

    似海,尤其是皇家,更是万丈深渊,她以为独善其身就能一直这么着和乐地过下去。没想到她还是太过天真,那些阴暗的是是非非怎么肯放过涉身其中的每一个人?只是,宋氏何其无辜……

    晚晴看着福晋,什么话也没说。

    福晋终于反应过来,厉声说道:“此事需严查不怠,一旦查出何人所为,本福晋绝不姑息,但是在事情尚未查明之前,若有人敢乱嚼什么舌根子,就不要怪四爷府上法制无情!听清楚了没有?”

    众人均齐声回答:“听清楚了。”

    “听着,先把轿夫都押到府上柴房里关起来,严加看管,此事未查明之前,不得放出来。本福晋绝不是为难你们,但是这涉及到两位主子的身家性命,还有还未出世的小主子的一条命,若查出非你们中人所为,自会放你们出来。”说完,便让侍卫押了众轿夫下去关押。

    福晋叫来一个侍卫,让他急速给永定河的四爷去一封信,请他速归。随后便看着晚晴,轻声说道:“我知此事绝非妹妹所为,但真相还未水落石出之前,还请妹妹在院子里静养,不宜四处走动。”晚晴点点头,表示了解。回头看了看房里还昏迷着的宋氏,开口想说些什么,却被素素迅速挡住门口的身影给阻止了,素素那愤恨的眼光,像一把利刃一样,割得她丝丝作痛。

    福晋叹了口气,招手让小桃带晚晴回院子。

    回到院子里,小桃气得直嚷嚷:“这明摆着就是陷害嘛!主子您跟宋格格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害她?主子您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福晋平时这么英明的人,怎么这会儿也跟着那些没见识的一起犯了糊涂?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怀疑主子您,真是太气人了!要让桃子我知道是哪个不要脸的陷害主子您,我一定让他后悔生在这世上……”

    “行了行了,别像个山大王似的,让别人听了还以为你主子我是土匪头子。福晋也没给我定罪,你气什么呀。”晚晴其实心下有几分明白这件事有可能是谁做的,虽然她向来混着日子,可不代表她真的眼盲心盲,她只是不想掺合进这些斗争中去。事后想想,李氏的安然无恙,容嬷嬷三番两次的提示,都说明了李氏跟这件事脱不了关系。但是跟自己被怀疑一样,她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毕竟现在李氏也是受害人之一,一般人都会站在弱者一方,现阶段,她这个黑锅是不背也得背。

    “奴婢就是替主子您委屈嘛,您到好,一点儿也不担心。外面指不定又把您给传成什么样儿呢。等爷回来查明这件事,小桃一定会让那该死的家伙好看。”晚晴怀疑小桃有意大利跳豆的血统,蹦了这么半天,也不觉得累。

    小桃看着她的主子一点也不操心,只顾在那儿发呆就急得头顶冒火,可是有什么办法,主子都不着急了,她做下人的也不敢轻举妄动。

    在院子里待了一两天,晚晴非常担心宋氏,总是催小桃用尽千方百计去打听她的情况。据说宋氏醒来后得知孩子没了,不哭也不闹,只是发症,喃喃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胡话。晚晴炖的汤让小桃送过去,也被素素给扔了,说不要她猫哭耗子假慈悲,把小桃气得差点和她打起来。晚晴也不怪素素,只是仍然让小桃注意着宋氏的情况,随时给她汇报。当然,虽然福晋严令禁止,府上还是有风言风语传来,说晚晴嫉恨李氏和宋氏怀有身孕,狠下杀手云云。晚晴一概不予理会,倒是经常把小桃子和小扣子气得蹦蹦跳。

    出事的第三天下午,四阿哥从永定河赶了回来,康老头他们听说此事,也都在随后起驾往回赶。听说了事由,四爷自然大为震怒,又把那些轿夫叫来拷问了一遍,并着手让底下办事得力的人去查明情况。严刑之下,有人招供了。

    晚晴再度被叫到了府上的正厅,一进门,就发现是三堂会审的局面。主位上坐着黑口黑面的四四,福晋坐在他右侧,下手右侧坐着大腹便便的李氏,她一进门李氏便用一种痛心疾首的眼光盯着她,她淡淡看过去,没有发现宋氏。看来,她还是不太好。

    “那氏,有人招出是你买通了轿夫在轿底下做了手脚害了李侧福晋和宋格格,你可承认?”四四面无表情地发话。

    晚晴站得笔直,目光直视四四的眼睛,平静地回答:“晚晴没有做过之事,如何承认?”

    “那轿夫的供词你可有话说?”

    “晚晴不知从何说起。在此事发生之前,晚晴从未识得此人。”

    “那晚晴,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害我孩儿?要不是我的孩子福大命大,我岂不是和宋妹妹一样痛不欲生?事到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你究竟是何等狠心之人?这也是爷的孩子啊!”李氏说得痛彻心扉,泪眼涟涟。

    晚晴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李氏,李氏本来哭得挺入戏,被她这样的眼光盯得心里长毛,竟有些不安,难道她知道了些什么?可没见她这几天有什么动静呀?容嬷嬷说事情办得绝对可靠,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吧?姜还是老的辣,容嬷嬷这一箭双雕之计甚好,一下子能除掉两颗眼中钉,宋氏经此打击,估计以后再也成不了气候了,这那晚晴,估计也到头了。看爷那脸色,哼,她绝得不到什么好下场。想到这里,底气仿佛上来一般:“你做什么这样盯着我?难道我说错了吗?你见我与宋妹妹都有了身孕,而自己却迟迟没有消息,惟恐失去爷的宠爱,便狠下毒手,可怜宋妹妹的孩子,才三个多月,就这么没了……爷,您一定要为秋棠和宋妹妹作主啊!”(李氏名为秋棠,宋氏名为玉蝶。)

    “行了,李妹妹你身子才刚好转一点,还是先歇着吧,这事爷自会查清楚,给你个交待。”福晋开口发话,李氏看了看四阿哥的脸色,只好委屈地闭嘴。

    “来人,将轿夫带上来。”四阿哥再度发话。

    那轿夫一带上厅来就直奔着晚晴脚下扑来,连连叩头,叩得地面都仿佛在震动一般“咚咚”作响,一边还不忘记哭嚷:“求庶福晋救命,小人一切都是听您的吩咐做的呀,求您救小人一命,小人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晚晴看着这轿夫额头上的血迹,想不通他究竟为了什么,宁愿豁出性命也要拖她下水。

    “你说你不识此人?”四四走过来踢了轿夫一脚,把他踢到一边去离晚晴远远的,开口问道。

    “不认识。”

    “那这银票你怎么解释?这上面可是你的笔迹?”四四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到她面前,厉声问道。她那狗刨一般的字,独此一家,别无分号,想要模仿,确实相当困难。

    晚晴看都没看银票,就笑了:“请爷唤小桃过来问话,您就清楚了。”

    四四深深看了她一眼,挥手让小桃上前。

    谁知小桃也是看都没看银票一眼,直接否定:“这银票可不是我家主子的。”

    “你连看都没看,何以如此肯定?”

    晚晴的怪癖

    小桃仿佛柯南得知了真相一般露出自得的微笑,她背着手走到轿夫面前,低下头冲他呲了呲牙:“怎么?你在陷害我家主子之前都没有事先调查过,我家主子是从来不用银票的么?”

    “你说什么?”发出惊叫的不是别人,赫然是李氏。四四回过头瞟了她一眼,她立马安静。

    福晋一直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你说你家主子从来不用银票?”

    “我家主子认为,银票只是一张纸,放在身上很没有存在感,一不小心就易丢失;而且防盗防伪标志不够明显,容易为人模仿盗用;第三,万一不小心弄湿或是着火,损失更是惨重。因此,主子从不用银票。何况,我家主子有多少收入,爷心里肯定很清楚。”小桃偷偷撇了撇嘴。

    福晋不由自主地望向四四。四四挑了挑眉,这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丫头,还敢跟他叫起板来。

    “她不是有家店么?赚得还少啊?区区三千两银子,对她岂不是九牛一毛?”李氏又有话说。

    “那店里的收入都在爷这儿,怎么,你有意见?”四四又冷冷看李氏一眼。李氏呆了。

    “诚如爷所说,我家主子的收入也只是每月的例钱,还有一些赏赐。但主子常常给各个阿哥和主子们做些吃的穿的玩的,花得全是自己的钱,这样一来,主子日子过得紧巴巴自不必说,哪里还有过多的积蓄来买凶害人!”小桃义愤填膺地说道。“就算主子用银票,这笔迹也不是主子的,我家主子签名从来不单单只签一个名字,还会在后面画上一个笑脸图案。这笔迹确实学得有七分像,可惜却忽略了我家主子签名的习惯。”

    四四想起了工艺轩里那些印上图像标记的那些布偶,突然有些想笑,这个女人啊,还真是喜欢作记号。不会连她的银子上面都做了标记吧?

    正想着呢,小桃又继续得意洋洋地冲那轿夫说道:“就算你拿着银子来也害不了我家主子,我家主子小到一枚铜钱,大到一锭银子一柄玉如意,都在上面刻有特殊记号。”说着,走到晚晴的面前,把她戴在手上的玉镯子和头上的玉簪取了下来:“主子,先借用一下。”说完,呈上去分别给四四和福晋过目。二人果然发现了很明显的雕刻痕迹,是三道弯弧,形成一张笑脸的图案。两样物件的痕迹一模一样,很明显出自同一人之手,而且看得出来有一定日子了,痕迹边缘变得圆润。他们自然不知道,这都是某人无聊下的产物。

    福晋笑了,“晚晴你这都是些什么怪癖呀,还真是,真是逗人得紧。”像个小孩子似的,自己的东西都要做个标记。

    “福晋,我家主子说这叫‘品牌’,得有保护意识。”小桃再次对主子的先见之明五体投地。而晚晴也对自家丫头的八卦程度再度拜服。

    四四拿着碧玉簪子过来,轻轻地替晚晴插在了头上,晚晴看着他深沉幽暗的双眸,一直飘荡起伏的心就这样沉静了下来。他必是信她的吧。

    四四转身冲那轿夫又踢了一脚,厉声斥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害了两位主子还不够,居然还妄图嫁祸到那庶福晋身上?是谁给了你这熊心豹子胆哪?今天你要是不一五一十说清楚,我让你吃得了初一的米,喝不着初二的粥!”

    “求四爷饶了奴才这条狗命吧,奴才,奴才确实没有亲见那主子本人,是一个带着白纱帽的女子交待给奴才的,说她是那主子的人,给了奴才这张银票,奴才,奴才的儿子患了重病,奴才也是逼不得已的呀,求主子开恩,求主子饶命!”轿夫边哭边嗑头。

    “你的儿子就比较金贵?爷孩子的命就不值钱了吗?三千两银子你就敢谋害皇孙,那几万两子你岂不是敢造反了?来人哪,把他给我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留着他一口气,等爷查出幕后黑手,再取他的狗命!”

    李氏坐在一旁睁大了双眼,没想到到嘴的鸭子也能飞了。不成,这事情生变,恐怕她很难脱身。这真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那晚晴这贱人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正惊疑不定时,四四转过身来对着她冷笑:“李氏,你教出来的好奴才呀!自个儿的主子都敢设计,该说她是胆子大呢,还是说她骨头硬啊!”

    李氏心里一惊,却仍是面无变色地回话:“秋棠不知道爷说的是谁,秋棠根本不认识此轿夫啊。”

    “哼,你以为爷的侍卫什么都没查到吗?告诉你,你养的那些个奴才,个个都不得了啊,连爷都敢糊弄,怎么着?你是不是觉得爷平时惯着你宠着你,你就可以由着你的奴才无法无天?!”

    李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她现在的身段能做出这么高难度的动作,足见心里何其害怕。“爷,求爷明查。秋棠不知此事牵扯到了哪个大胆的奴才,若是确有此人,秋棠一定全全交由爷和福晋处置!”

    “把人带上来。”

    就见着府上的侍卫拖了个鲜血淋淋的女子出来,臀部和腿部都被打得血肉模糊,晚晴看了一眼就挪开眼睛,不想再看第二眼。

    “说,你是谁养出来的狗奴才?”侍卫踢了那女子一脚,那女子微微动了动,却什么话也不说。李氏当场吓得瘫坐在地,那人虽面目污浊,她却仍认出了那是容嬷嬷的女儿,她娘家的大丫环——容净。

    “不说是吧?爷有一千种方法让你开口。爷倒是要看看,你这张嘴能硬到几时。来人哪,上刑。”只见侍卫提了夹棍出来,准备套上那女子的双手。

    晚晴虽然痛恨这心术不正之人,却也不赞成严刑逼供,何况这女子已是重伤在身,眼看就剩下最后一口气,再上刑,只怕也是撑不了一会儿就死去。正准备开口求情,只见一条人影窜了出来,扑到了那女子身旁,哭喊到:“净儿,净儿,我的儿啊。”竟是容嬷嬷。

    侍卫一把提了容嬷嬷到一边,四四走到她面前,“怎么?现在知道她是你女儿了?你当初谋害主子的时候怎么就没考虑到她是你女儿?”

    李氏一见容嬷嬷出来,即知大势已去,顿时心内惊慌,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冷颤,肚子里的孩子受到母体的刺激,也不安了起来。福晋眼尖地看到李氏的不对劲,急忙叫了人来:“快来人,李主子有些不对劲,快把她抬进房,去,去叫太医。”

    下人迅速抬了李氏进屋,四四也挥手让人先把容嬷嬷和她女儿带下去关押,随后便也去看李氏的情况了。

    等太医过来,说李氏有早产的倾向,赶紧的又让人请了稳婆过来候着。到了午夜,果然生了一个还算健壮的儿子。四四得了儿子,本来不爽的心情豁然开朗,对李氏的责罚也就不了了之。本来容嬷嬷就把所有的罪责都担到了自己身上,说是看着李氏长大,不愿看着主子的地位受到威胁,也不想主子受委屈,才自作主张害了宋氏,嫁祸那晚晴,李氏对此毫不知情。事已至此,又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李氏参与此事,最多也就是管教不严之过,再加上她给四爷府上又添了个阿哥,自然是从轻处罚,斥责几句了事。倒是容嬷嬷和她女儿容净,被交了宗人府,念着她服侍李氏多年,留了二人全尸。

    李氏经此一役,元气大伤,在以后的日子里安分了不少,不再像平日那么嚣张跋扈,整天待在院子里陪着小阿哥。皇帝听说了此事,取消了给李氏生子的奖赏,只给她儿子赐名——弘昀,是为四爷府上排行第二的小阿哥。

    晚晴的忧郁

    晚晴很难过,虽然事情真相已经查明非她所为,但是宋氏的孩子却再也回不来了,而宋氏好不容易变开朗的性情似乎也随之而去。那天宣布完她的清白,她马上跑去探望宋氏,素素已经知道事情与晚晴毫无关系,又是叩头又是道歉,反而宋氏神情淡淡的,好像变得对什么都不在意似的。晚晴也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只说了几句:“好好调养身体,孩子以后还会有的。”说完自己也觉得这些话很苍白。宋氏听了,神情惨淡,甚至有点奇怪地笑了笑,低低地说了一句:“皇家的孩子,岂是那么容易生得下来的?”晚晴听见,心下百感交集。

    宋玉蝶恍然地望向窗外,表情渐渐变得漠然。“一开始,我就知道事情不是你做的。你做不来这么有城府的事。何况,这又不是第一次发生。不管什么样的女人,一旦进入皇家,就变得只为子嗣活着。谁,该在什么时间生下什么样的孩子,都身不由己。我的两个孩子,只能说他们没有这个命,这样也好,省得来这世上遭罪。”

    晚晴沉默了。难道宋玉蝶两年前流产一事也不是意外,而是人为?这皇家,太可怕了。宋氏一向与世无争,居然也屡次遭人暗算,那么懒散无用的自己,是不是也逃离不了那一天?不,应该说她已经牵扯其中了,这一次的嫁祸如果成功,她岂不是早就又变成一缕游魂?从她“病好”的那一刻起,她所以为的完美生活早已出现丝丝裂痕,只是她太后知后觉,宋氏,用她自己的孩子,给晚晴重重地敲了一记警钟。

    “晚晴妹妹,你心思单纯,处事却极有分寸。爷他性子冷淡,但玉蝶看得出来,他对你有着不同于他人的眷恋,你是大福之人,自不必过于忧虑。你亦不必为我思虑过多,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早已有了这等觉悟。我累了,想休息了。”宋氏淡淡说完,也不管晚晴,便径自躺下,闭上了眼睛。晚晴看着她憔悴的玉颜,只觉得自己向来装不了太多东西的脑袋变得非常涨痛,像充满了污浊废气,马上就要爆炸一般。

    从那以后,宋氏变得足不出户,整天待在自己的院子里绣花种草理佛,连晚晴的院子也很少再来。晚晴有着失去好朋友的疼痛,却又觉得宋氏这么做是在减轻伤痛,便不再勉强,只是向来无所思虑的脸上,渐渐添了轻愁。她经常看着四四发呆,看着弘晖发呆,看着过来蹭饭的小十六和小十七发呆,整个人明明身体在这里,心绪却好似神游到了十万八千里外。偶尔小十七好奇问她在想什么,她好像突然从外太空回到地球一般,猛地盯住小十七不放,随即哈哈傻笑:“没啥没啥,咱是生在阳光里长在红旗下的大好青年,啥也不怕。”这时,弘晖就会睁大眼睛:“阿玛说他统领正红旗,可是正红旗下都是军队呀,晴姨娘你何时参过军啊?”简直是鸡同鸭讲。

    四四发现晚晴的忧郁是在一天晚上,他一如既往地逗弄着她敏感怕痒的耳垂,却发现平时一触就跳得老远的人今天不知怎么半天没有反应,一副神游天外的德行,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觉得有些被忽略的不满,便张口咬了她的耳垂一下,结果还是没有反应。四四怒了,用力啃了她的嘴唇一记,终于把某人从十万八千里外拉了回来。晚晴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被咬疼的唇,委屈地低叫:“你干吗咬人?”又不属狗。

    “你不理爷,说,是不是在想哪个野男人?”这真是天外飞来的指控。

    晚晴瞪大眼睛:“你,你鱼虾之嘴,何饭不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爷就是鱼虾之嘴,也能吃了你这不知所云的扬州炒饭!”说完就行动,吃将起来。晚晴一边抗拒,一边分神想着自己刚刚神游到一个很重要的地方,不过随着某人越来越过分的动作,终于再也想不起来,专心对付她的男人去了。最是动情之时,却突然灵光一闪,赶紧对着快要忍不住播种的男人叫道:“你,你不要弄到里面,快出来。”边说边推,四四怒极,这些天她老是对他的求欢时有抗拒,现在居然拒绝他的子嗣,看来这女人是真的有二心了!于是半报复性质地加大动作,惹得晚晴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最终还是阻止不了他将全部种子洒在她体内。

    晚晴一边喘息一边委屈地抱怨:“都说了让你不要弄到里面,要是万一中标了怎么办?”今天又不是她的安全期。

    四四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不过没使太大力气,咬牙切齿地问道:“你给爷坦白交待,是不是看上外面的野男人了?你要是胆敢对爷不忠,爷一定杀了你。”

    “你神经病啊!我一天到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去哪里找野男人哪?”晚晴也爆发了小宇宙。这男人,不体贴她也就算了,还冤枉她,以为她跟他一样没有节操啊?!

    “那为何拒绝爷的子嗣?你不想给爷生孩子?”居然敢骂他神经病,四四比她更委屈。

    “我……”晚晴不知道该不该对他说明她的忧虑。

    “我什么我,你不要给爷吞吞吐吐,有什么就直说。”耐性真差,什么冷静沉稳的“冷面王”,依她看是小霸王才差不多。

    “我怕我的孩子……也那么没了,我一定无法像宋姐姐那么坚强,我,我好怕……”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她喜欢孩子,可她不要她的孩子有一丝一毫闪失,既然无法保证,还不如不要。这些天来,这种恐惧就像是把铡刀一样悬在她头上,随时都有掉下来把她剁成肉酱的可能。

    四四这才明白过来宋氏的被害流产居然对晚晴造成如此巨大的影响,他起身,将她环抱入怀中,抬起她的下巴,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你不信爷可以护你周全?”

    “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我自己。我又傻又笨,懒得揣人心思,不知不觉被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做事大大咧咧,容易落人把柄。这样的我,连保护自己的本事都没有,我哪里承担得起做母亲的责任?!”晚晴越说越没自信,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别胡说。”四四低头轻咬了她一口:“你把晖儿、十五、十六他们都照顾得这么好,何况自己的孩儿?你心灵手巧,对待孩子既有耐心又有爱心,如何不能做一个好母亲?爷会保证你的安全,不要胡思乱想,恩?”亲昵地亲吻她的发丝,想让她安心。

    晚晴不再多说。这男人哪里知道女人的嫉妒心一旦膨胀起来,是会使出任何手段的。晚晴还记得当她还是活着的窦小蔻时,在高二那年,班上的班草对她稍微好一点,班上的大部分女生就不理她,甚至还有人捉了蛇和蜘蛛放在她的抽屉里,从那以后,她见蛇色变,怕得要死,直到她对班草表明态度,只想做普通同学,这些恶作剧才告一段落。由于她的个性爽朗易相处,长得也不错,到了大学更是桃花不断,却也因为这些而一直被女生排挤,所以她一直都没有交男朋友,一是因为一直在打工没有时间,另一方面也是由于上述原因。

    皇家有太多利益牵扯,他自己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何况一没背景二没手段的她?何况他以后是做了皇帝的人,她一点儿也不想她的孩子像他一样,重蹈皇家无奈又孤独的命运。

    烟花三月下扬州

    时间并不因晚晴的忧郁而停止前行的脚步,一天又一天,指针走到了康熙四十二年春天,皇帝老爷再次兴起了出游的兴致,要进行他在位期间的第四次南巡。太子、四四、九九和十三均要同去。康师傅还特意交待四四把晚晴也带上,以表明他没有忘记她这个开心果。

    这一年多来,晚晴的肚子迟迟没有消息,她也渐渐放下心来,便兴冲冲地收拾了一大包东西,带上小桃子准备游江南啦!为此,小扣子还抱怨晚晴偏心眼儿,只带小桃不带她呢。唉,要不是她坚持,小桃子她都带不了……四四见了她那一大包有的没的所谓“居家旅行必带装备”,深深不以为然。又不是去什么蛮荒之地,居然连锅都带上了,狂汗。

    在boss大人的冷眼下将行李精简了又精简,终于简得只剩下两个包裹,装了些衣物和她特意做来路上吃的点心,其他的都被boss淘汰了,惹得晚晴又是一阵腹诽。再次穿上她心爱的羽绒袄,江南,俺小豆子来也!(某晚一激动时便喜欢自称‘小豆子’,谐音‘小窦子’是也)

    一路上,就数晚晴这辆马车最是热闹。时不时从里面传出来各种各样嘹亮的歌声:“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在山滴那边海滴那边有一群蓝精灵,他们活泼又聪明”“洪湖水呀,浪呀么浪打浪啊”……把在皇辇里的康熙皇帝逗得眉开眼笑,连连点头表示带晚晴这丫头出来真是英明的决定,不愁路上没乐子,听得在外面骑马的四四眉头拧成了花又松开,松开了又拧紧,把在一旁的十三看得好纠结,不知道他四哥是高兴还是郁闷。而九阿哥一路上眼睛就没离开过晚晴的马车!

    十三凑过头来对着打开的帘子问道:“晴嫂嫂,你怎么这么高兴哪?”

    没等晚晴回答,小桃便抢着说:“十三爷,咱家主子长这么大头一次出远门,不兴奋才怪呢。”晚晴白了小桃一眼,继续她的好心情。虽然早春的天气很冷,但是想着终于能正大光明地公费旅游,她就止不住想仰天狂笑。

    “平时哪天不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一听要出去玩,起得比鸡还早。”四四糗晚晴。

    “四爷,您这么说可不符合事实啊,主子她哪是早起啊,她是激动的一晚上没睡。”这个死小桃。

    “哦?这么积极?”九阿哥也参与到话题中来。

    晚晴努力挽回形象:“咱们青年人就应该像早上辰时的太阳,要紧密团结在以康师傅皇帝陛下为核心的领导班子中央,时刻养成早睡早起的优良习惯,锻炼强健的体魄,这样才能为咱大清的繁荣富强做出积极滴贡献嘛!”切,想她在现代可是都受tv毒害二十多年的人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说辞,小case啦!

    “辰时的太阳?噗,主子您除了今天和下雨天,哪天不是见的午时的太阳?!”小桃这家伙越来越目无尊长了,老是曝她的短。而车外众人听了,自是一阵狂笑,连康熙都惊动了,着人过来回了话儿,也是大笑不已。

    第一站是扬州。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的千古华章,让扬州成为一个充满了魅力、遐想、思索的地方,深深地吸引了很多文人马蚤客前往。这个经过2500年经济文化积淀形成历史文化名城,地处江苏中部,长江下游北岸,江淮平原南端,是康熙皇帝每次南巡的必经之地。

    不管是前世的窦小蔻还是这一世的那晚晴,都从来没有到过扬州。所以一下马车,她也顾不得自己被颠得还在难受的身子,巴巴地想要四处乱窜。江南果然是繁华富庶之地,瞧这如烟垂柳小桥流水,啧啧,真是视觉一大享受啊。比她在现代待的受尽工业毒害污染的城市强了可不止百倍,都纯天然的清新空气呀!

    才迈开步子,就被人一把扯了过去,回头怒视,赶紧换上笑脸:“boss大人,有何指示?”

    四四早已对她的没个正形儿免疫,皱皱眉:“你要去哪儿?”

    “好不容易来趟扬州,当然是四处逛逛啦。”

    “胡闹。老爷还没发话呢,哪有你私自出行的道理。给爷老实上一边待着。”由于是微服出巡,要隐瞒皇家身份,便称康熙为“老爷”,几个皇子分别是“二少爷”、“四少爷”、“九少爷”、“十三少爷”,晚晴则是没什么特色的“晴夫人”,又让她有一种欧巴桑的感觉。

    晚晴冲他扮个鬼脸,便乖乖在一旁呆着,惹来十三的轻笑,不由又白了他一眼。

    到了下榻的客栈,九阿哥大手笔地包下了整个客栈,掌柜喜笑颜开,对待这些看起来非富即贵的财神爷们更是殷勤。到楼上的包间美美地吃了一顿,就各自回房休息了,毕竟旅途确实劳累过度。

    到了安排好的天字四号房里,小桃侍候着晚晴梳洗,四四还在老康头的房里等候指示,晚晴等得有点不耐烦,想着是不是能偷溜出去。刚转完这个念头,四四便进房来了。晚晴马上腼着脸上去,小狗一样在四四身上磨蹭:“爷,咱们出去玩儿嘛。”

    “你不累?”赶了快一个月的路了,就没见她精神不济过。

    “我在马车上补过觉啦!嘿嘿,咱得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无限的吃喝玩乐中去……”

    “你还真以为爷过来是游山玩水的?爷还有差事要办。晚上再带你出去走走,现在你给爷老实在房里待着,哪儿也不许去。小桃,要是你家主子不见了,小心你的脑袋。”

    小桃缩了缩脑袋:“小桃遵命。”说完就目光如炬地盯着晚晴。

    切,暴君。晚晴不客气地丢过去两颗白眼,气呼呼地跳到床上,拿被子蒙住了头。看得四四和小桃都想笑,她也不怕把自个儿闷坏。

    到了晚上,四四果然信守承诺,带了晚晴游瘦西湖。当然啦,同行的还有康师傅和他的儿子们,以及一帮子大臣侍卫。也不知道单独属于他们俩的约会到底什么时候才得以进行。

    夜晚的瘦西湖婉如一个神秘的少女,夜色中的桨声灯影仿佛掀开了她层层的面纱,缓缓展示了她动人的容貌。

    众人沿着堤岸缓行。康熙边走边点头:“这瘦西湖无论何时来看,都别有一番风韵啊。晴丫头啊,你觉得如何?”

    晚晴呲牙:“晚晴觉得,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在赋予我大清壮丽山川的同时,又不忘创造这些细致秀美的景色。江南便是如此得天独厚。”

    说到江南,就想起林俊杰那首著名的同名歌曲,不由自主哼了两句,耳尖的九阿哥又起哄让她献唱,惹来她家男人冷眼n记。不过康师傅发话了,她也就不管不顾地开嗓了:

    “风到这里就是粘,粘住过客的思念

    雨到了这里缠成线,缠着我们留恋人世间

    你在身边就是缘,缘分写在三生石上面

    情有万分之一甜,宁愿我就葬在这一点

    圈圈圆圆圈圈,天天年年天天的我

    深深看你的脸,生气的温柔埋怨的温柔的脸

    不懂爱恨情仇煎熬的我们,都以为相爱就像风云的善变

    相信爱一天,抵过永远,在这一刹那冻结了时间

    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离愁能有多痛,痛有多浓

    当梦被埋在江南烟雨中,心碎了才懂

    ……

    却不知,正如歌词中所唱,她将要面对长达数年的离愁。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就连四四也仿佛陷入了梦中,隔着柳条对她展现朦胧的温柔。混然不知,柳暗花明不远处,也有一双眼紧紧盯上了晚晴。

    康老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人间自是有情痴,这曲子幽婉动人,闻之令人动情啊。晚晴丫头,唱得不错。想要些什么赏赐啊。”

    晚晴看了四四一眼,皮皮一笑,“晚晴想请老爷赏赐夜渡瘦西湖。”

    “哈哈,看来晴嫂嫂想坐船了。”十三笑道。

    九阿哥招了招手,随即便有侍卫前去叫了船家过来。登上这艘雕梁画栋的豪华型游船,晚晴觉得过瘾极了,她总算也体会了一番穿越女泛舟湖上的风流滋味了,呵呵。

    四四由着她在船上四处乱窜,反正船上都是自己人,只要她不想着下湖捞月,一会儿把船研究完了,自会回来。果不其然,一会儿某人就又迈着八字步踱了回来。真是,又不是男人,装什么风流样子。

    趴在栏杆上,吹着沁凉的夜风,某晚再度歌兴大发:“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湖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倒也挺应景。四四拿了件披风披到她身上,带有一丝宠溺,静静地伫立在她身旁。某晚心里甜丝丝的,一点一点挪过去,不一会儿就挪到某人怀里去了。嘿嘿,总算占领阵地了,一点儿也不冷。

    九阿哥看着紧紧依偎的二人,暗自神伤。

    采花贼

    第二天四四准许晚晴上街溜达,但必须有侍卫随从,晚晴自然求之不得。四四要替老康去打探一些不法商贩倒卖私盐的差事,九阿哥却说要借机视察其在扬州的若干产业,可与晚晴同行。四四不动声色地看了九阿哥一眼,不置一词,便让晚晴去了。

    刚走到街上,就看见一大队的官兵走来走去在盘问些什么。晚晴找了个大娘问了问,才知道原来近期出现一个本事了得的采花大盗,许多人家的清白女儿都遭了污辱,这采花贼还是个特别挑的变态,专挑一些琴棋书画皆通的才女下手。偏偏这采花贼本领了得,又擅长易容,官府查了一个月,都没有逮住他的小尾巴,现如今受害人还在持续增加,百姓家里的女儿们白天都不敢出门,晚上更是门窗紧闭,人心惶惶。官府的压力也与日俱增,全城戒严盘查。

    难怪昨天他们进城还被城门处的守卫拦在外面要检查手令,还好他们有令牌在身。

    晚晴正义的小宇宙再次爆发,令堂的,还有这种丧尽天良的恶人,让她那女侠碰到绝对让他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九阿哥看她愤愤的样子很是可爱,差点看呆。一不留神,撞到一个人身上,那人匆匆道了歉,急急离去。晚晴灵光一闪,急忙让九阿哥看看有没有丢失什么贵重物品,一掏腰间,果然钱袋和玉坠子都不见了。钱袋丢了还不要紧,腰间的玉坠子是 九阿哥建府那年皇帝御赐,丢了可就难交待了。九阿哥让晚晴留在原处,转身就和侍卫一起追小偷去了。

    结果等九阿哥抓住小偷返回时,发现小桃昏倒在旁边的小巷子里,晚晴不知所踪。顿时,心下大骇。

    采花贼滴分隔线

    晚晴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破庙里,身下铺着稻草,鼻子里有些不舒服,很想打喷嚏。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地“阿秋”,引来了一阵咭咭怪笑。

    晚晴吓了一大跳,四处望去,发现一个很怪异的家伙正蹲在佛台上盯着她。之所以说他怪异,是因为他的脸上涂得乱七八糟,活像个调色板。

    这人是谁?

    “你怕我?”这人声音也难听得紧,像是饿了七八天的乌鸦。

    “你是人是鬼?”晚晴戒备地问道。

    “是人如何,是鬼又如何?”

    “咱俩都是人我怕你干吗?是鬼的话就更不用怕了,你都是死人一个了,还能干吗?”

    “哈哈,你果然比那些只会哭叫的女人有趣多了。我都有点舍不得这么快对你下手了。不过你家的侍卫很难缠啊,我花了不少力气才摆脱他们。”那人“嘎嘎”怪笑起来,晚晴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是谁?”先弄清这人身份再说。

    “区区不才在下正是那个你想让后悔出生在这世上丧尽天良官府正欲除之后快的恶人。”切,说这么快显示他肺活量很好吗?

    等等,“你说你就是那个该死的杀千刀的采花大盗?”

    “很荣幸认识您,美丽的小姐。不知小姐可否赏脸与在下共度一个销魂动人的春宵?”

    你祖母的,老娘当然不愿意。晚晴真鄙视这人的智商,她头壳又没坏掉。

    “看来小姐有些不情愿哪。那怎么办呢?小生真的很仰慕小姐瘦西湖畔迷人的歌喉与动人的身姿呢,小姐难道连一次怜香惜玉的机会都不肯给予在下?”

    妈的死变态,非逼她说粗话,明明是个色魔还装出一副风流不下流的德性,以为他是唐伯虎啊!看来他在昨天晚上就盯上她了,千金难买早知道啊,不然她就不出那个风头了。这下可好,惹来个死变态,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她可不想给她家男人戴绿帽子,下场绝对相当凄惨。

    这死变态看起来像要发情了,不行,得赶紧想个办法脱身才是。

    “喂,死变态,你既然欣赏本小姐的歌艺,看来也是爱好音律之人,本小姐也算遇着知音了,不如切磋切磋,如何?”遇险第一招,拖时间。

    “什么叫死变态?”某变态还相当有好学精神。

    “呃,就是风流才子的意思。”某晚对于欺骗这种坏人一点儿都不觉得愧疚。

    “多谢小姐夸奖。既然小姐如此风雅,小生愿意奉陪。”不行了,看着这人顶着一张油漆脸自命风流,她真的很想吐。

    忍了忍,问道:“不知变态兄可曾听过一首曲子?”四四怎么还不来,她都失踪这么久了。

    “何曲?”

    “乃是一名女子思念在外的情人所作之曲,情意真切,字字缠绵。”

    “哦?还请小姐不吝赐听。”

    晚晴吞了吞口水,“本小姐自从被你‘请’来,还没喝过一口水呢,嗓子有些干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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