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晴禛意切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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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禛意切 作者:rouwenwu

    可能唱出来不是太理想。”

    “倒是在下待客不周了,请小姐稍候。”话音刚落,人影一闪,消失不见。

    晚晴刚准备起身跑路,白光又是一闪,那人竟瞬间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壶茶还拎着两个蛊,茶还冒着热气。晚晴抽了抽嘴角,接过茶水,惴惴喝了一小口,靠,还是相当好的雨前龙井。

    磨磨蹭蹭喝完了茶,只能开唱了,孙楠的《你快回来》:“没有你,世界寸步难行,我困在原地任回忆凝集……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呜呜,四四你快来啊,你再不来,你的媳妇就要被狼吃了!!

    一首接一首,那采花贼倒是听不腻,某晚可是唱得声厮力竭。眼看太阳快落山了,她嗓子都唱痛了,肚子又饿,心里也越来越着急,这变态不知道还能坚持听几句,他要是没耐心了,她可就真的难逃此劫了。

    “啪啪啪啪”,听完晚晴唱的《暗香》,那变态用力鼓起了掌,同时也站起身朝晚晴走过来。某晚急了,睁大眼睛抓住自己的衣襟:“你,你过来干什么?你站住!”

    “小姐唱了这么久也该累了吧?你不用白费力气了,这个地方可是荒无人烟,大罗金仙都难寻到。你的救兵不可能来的,你就死了心从了在下吧。”说完便扑了过来。

    晚晴奋力抵抗,可眼看失地越来越多,衣服越来越少,她的心里也越来越害怕。就在她的胸衣即将被扯出来的时候,那变态突然伏在她身上不动了。一看,背上插了支箭。晚晴松了口气,用着仅剩的力气用力推开他,便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门外飞速奔过来一人,紧紧将晚晴搂在了怀中,轻轻摇晃着她:“晚晴,晚晴。”

    晚晴睁开眼睛,居然是九阿哥,四四呢?他没来吗?

    不由自主地,双眼飘向门外,门外有好几个身影,其中一道藏青色的和一道白色的身影也急速向此处奔来。近了,是他,还有十三。晚晴笑着流泪,冲四四伸出擅抖的右手,四四冲过来,看着衣衫褴褛头发散乱的晚晴,眼眶都红了,牙齿咬得死紧,一把握住晚晴的右手,力气大得像要把她的手折断一般。

    晚晴示意九阿哥将她松开,九阿哥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她交给了四四。四四抱了她,亲吻:“对不起,我来晚了,你,受苦了。”他的眼角竟有些湿润,身体也在颤抖。她的身上有好几道淤青和血迹,那个混蛋,竟如此虐待她。

    小桃随后冲了进来,一见,眼泪也如雨般落下。

    “你来了,我等了好久,你终于来了。”晚晴泪流不止,“我一直想着,你一定会来救我,一定会的。还好,你来了。”她竟是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四四以为她受刺激过重,心里更是难受,十三当下拔了剑,“我宰了这畜生。”

    “等等,”晚晴反应过来,阻止了他。“这坏蛋虽然罪大恶极,却该交由此处的官府处理,这样,那些少女才会真正心安。”喘口气,看着四四,嘶哑着嗓子继续说道:“我没事,他还没有来得及……那血,是我用指甲挠他溅到身上的。我,我也没让他讨着好儿。”说完,傻笑了一下,就昏了过去。

    俺是得救滴分隔线

    晚晴嘴里嚼着四喜丸子手里剥着小龙虾眼里还巴巴地看着四四筷子上的油焖春笋。

    四四宠溺地把筷子伸到她嘴边:“来,张嘴。”

    晚晴啊呜一口吞掉,然后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

    你侬我侬的甜蜜着,浑然不觉房间里的人不止就他们二位,何况旁边还杵着几盏熠熠生辉滴飞利浦大灯泡。当然,四四是心疼某晚刚刚遭受磨难,顺便也对某个对他老婆心存觊觎的家伙宣告一下主权,而晚晴则是只顾着吃美食,对别人诧异的眼光根本没自觉。

    她昏迷了一夜,刚醒过来就嚷着饿,倒让一直守在床前的四四和小桃他们松了口气。晓得饿就没大碍,话说晚晴也算是奇人,换作其他女子,哪个遭受此事不是又哭又闹,要许久才能恢复精神,她倒好,睡了一觉又是活蹦乱跳小豆子一粒,真是打不死的蟑螂。一直等着消息的康熙听说她已醒来,也亲自过来探望,看她没事,自是欣慰不已。

    收拾了一番,就赶紧让小二上了几道好菜给她填肚子。情意绵绵地吃完了,晚晴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那个死不要脸的变态采花贼呢?”

    小桃回道:“十三爷交给扬州知府了,明儿个上午游街示众,午时三刻斩首。”当然在交给官府之前,他们每个人都好好招呼了他一番,估计这会儿还面无全非着呢。

    第二天上午,晚晴非要缠着四四去看坏蛋游街。四四自然顺着她。观望的人很多,人人怨声载道,不停地向变态扔各种东西以表示愤怒。挤到人群最前面去一看,那个鼻青脸肿但还是看得出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他真的是那变态?

    望了望四四,投去疑问的眼光,四四点头确认,眼里利刃划过。要不是晚晴的要求,他有一千种方法让这混球生不如死。

    “靠!”晚晴爆发了:“这就是传说中自称本领通天举世罕见五毒俱全老少咸宜男女通吃辣手摧花胆大包天目无尊长横行江南遇花摘花见草除草的采花贼――蝴蝶兰君吗?年纪居然这么小?”想到她居然差点被这么个小青年给“欺负”,就觉得很丢脸……

    实在忍不住,冲上前去,四四一把都没拉住,只好紧跟在她身后,生怕她又出什么意外。晚晴冲到囚车前,劈头盖脸苦口婆心外加循循善诱:“你说你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的干什么不好要去干这种活着要进牢房死后要下地狱的缺德事你不为人家清清白白的女儿家想想也得替自己的父母考虑考虑你下手残害他们之前都没有一丝犹豫和一点儿仁慈之心吗人是人他娘生的妖也是妖它娘生的就算你看起来不像个人也要有仁慈的心有了仁慈的心就不再是妖而是人妖……”说到最后,自己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那变态少年耷拉着脑袋,黯然瞅了晚晴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就被官差推走了。晚表既为他感到可悲,又觉得他可恨,最后也没提起兴趣去看血淋淋的砍头。

    遇刺

    过了几天,大伙儿动身前往江宁,也就是现在的南京。江宁织造曹寅不知道从哪儿得了消息,竟在离城还有二十里处迎驾。后来晚晴才知道是康熙派人通知的,以免在城里又发生什么意外。晚晴明白是为了她上次的事儿,心里很有些感动。

    在江宁时的行宫就设在织造府上。晚上君君臣臣的自然有商议不完的话题,晚晴闲着就逛起了花园。看来这曹寅很富有,花园里亭台楼阁比起贝勒府都差不了多少。

    在一处亭桥站了一会儿,感觉身后有人过来,回身一看,是九阿哥。他笑了笑,走到她身边一并站着,并不开口说话。晚晴便由着他,也静静看着夜色。

    过了一会儿,九阿哥挥手让小桃下去,小桃楞了一下,看了看晚晴,在晚晴的示意下告退。九阿哥想必是有什么话要问吧。

    再度沉默了半晌,九阿哥终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难道我就那么比不上四哥?如果一开始,你嫁的是我,会不会就有所改变?”

    晚晴对着远处温柔一笑:“九阿哥,很多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做再多假设也不过是多添惘然。您问我为什么?我无法给您确切的答案,四爷他既是我的丈夫,也是我的依靠,他之于我,意义太多太多,我反而无法来衡量。这就好像您问鱼,水对它的意义是什么,它能怎么说?太过理所当然的存在,反而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回过头来,对着九阿哥:“九阿哥,我们每个人的生命只有那么几十年,晚晴眼界短,看不到更长远的东西,只能紧紧把握住现在拥有的一切,尽心呵护珍惜,以图将来无所怨尤。您一定也有值得守护和珍惜的人和事,所以,请您,活在当下,别为以后徒增遗憾。”

    说完,蹲身一福,翩翩告退。

    活在当下吗?

    可在她心里,他终是比不了四哥……

    偶是刺客的分隔线

    为了对皇帝一行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织造府特地设下豪华宴席。席间觥筹交错,歌舞升平,曹寅唯恐招待的不好,还特意向皇帝禀明请了江南最好的戏班子,包下了扬州最好的酒楼集雅轩,准备三天后请皇帝好好地听上一回戏。康熙一家都是忠实票友,对听戏自然不会反对。倒是晚晴暗暗叫苦,她听黄梅戏可以,对咿咿呀呀的京戏半点兴趣也无,尤其对打打闹闹、锣鼓喧天的武戏更是感冒,偏偏又不能拒绝,只想着到时偷偷地在耳朵里塞上两坨棉花得了。

    三天后,扬州最大的酒楼——集雅轩。

    其实把耳朵堵上了,看台上的翻跟头还挺好看的,晚晴看得挺自得其乐,四四在不远处看着她耳朵里若隐若现的棉花团,想不明白她既然听不见声音还有什么可乐呵的,但是看见台上一翻跟头,她那俩眼就直放光,算是明白了她的趣味性在哪儿了,不由得又想给她几粒白眼,不过她这会儿也无暇理会吧。

    小桃轻轻摇了摇晚晴的胳膊,晚晴依依不舍地把眼睛从台上撤回来:“怎么了?”

    小桃把嘴附到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晚晴偷笑着点点头。这丫头真是的,上厕所就直说嘛,还搞得像汇报啥重要情报似的。

    过了好大一会儿,上完厕所的小桃才回来,脸上的神色怪怪的。她瞅了晚晴一眼又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晚晴实在受不了她这么不干脆,把头撇过来直接问:“干吗啦?茅房里有鬼啊?”

    小桃四处看了看,凑过来神秘地说道:“主子,奴婢觉得这个戏班子有问题。”

    “挺好啊,有什么问题?”

    “奴婢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见两个戏班子里的人拖了两个官兵出去,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就偷偷跟了过去,结果听见他们说什么要为三太子报仇什么的,还在讨论皇上坐的位置和阿哥们的特征。主子,他们不会想要对皇上不利吧?”小桃紧张地问。

    “天哪,你确定你没有听错?”事情大条了。

    “奴婢虽然离得有一定距离,但是大体的还是听清楚了。主子,咱们要不要跟四爷说啊?”

    “你先说说他们有没有发现你?”

    “应该没有,因为奴婢离开的时候,他们好像还在扒那些官兵的衣服。”

    “那你还认识那几个人不?”

    “可以认出来。”

    “兹事体大,咱们得赶快通知四爷。”

    晚晴翘首看了看,皇帝和阿哥们正沉浸在戏文中,四四仿佛和她有了灵犀一般,回首看向她这边。晚晴正准备向他招手,突然看见对面角落处银光一闪,身子的反应比声音更快,立马向他扑了过去:“四爷小心。”

    四四被晚晴扑得歪向一侧,恰恰躲过了射过来的飞刀。此时,台上原本还在打斗的戏子仿佛得了信号一般,纷纷从戏服中抽出了刀剑,跳到台下就冲着皇帝和阿哥们刺去。好在阿哥们都是学过功夫的,反应都很快,皇帝身边更有侍卫保护,跟刺客们缠斗在一起。

    曹寅早在飞刀向四四射过来那一刻就慌了神,大叫:“有刺客,有刺客,护驾!护驾!”原本在酒楼外驻守的官兵迅速向屋内涌来。

    四四护了晚晴在怀中,沉稳地观察着现下的局势。刺客目前大多数集中在皇上和太子那一桌,看起来阿哥们和侍卫还应付得来,官兵们此时也过来支援,形势看来很快就能得到控制。想想刚才的惊险情况,要是那一刀扎在她身上,心里一揪,不由得搂紧了晚晴。 晚晴扯了扯四四胸前的衣襟,急促说道:“他们有人易容成了官兵,要提醒皇上他们。”

    四四皱了皱眉,挥了挥手,马上闪来一个精瘦的汉子:“爷有何吩咐?”

    “你保护那庶福晋,爷去帮皇阿玛。”说完深深看了晚晴一眼,晚晴冲他点点头,示意她会乖乖听话,四四这才转身,直奔皇上而去。

    晚晴在精瘦汉子的保护下一时安全无虞,本身她也不是被刺杀对象,她紧张地盯着四四的身影,生怕他不小心就被刀剑伤到。

    别看十三小小年纪,身手倒很是不凡,几下就撂倒一个刺客。

    刺客们一看官兵都涌了进来,急忙向外围散去,意图撤退。不料官兵们把出口都堵住了,于是又集中窜往另一侧的楼梯口。晚晴转向一看,小桃正在楼梯口处,急忙对了精瘦汉子说道: “你快去把小桃带过来,她有危险。”

    精瘦汉子略微迟疑:“爷让奴才保护福晋您。”

    “哎呀我现在没事啦,你快去保护小桃,刺客都去那边了,她肯定很害怕。”晚晴推了推汉子,汉子四处看了看,略一抱拳:“请福晋稍候片刻,在下即刻便回。”晚晴点点头,他便马上跃向小桃的方向。

    晚晴正分心一边观察小桃的情况一边注意四四的情况,忽然觉得脖子一凉,胸前多出来一只粗壮的胳膊。

    被迫分离

    晚晴被挟持了,被一名穿着官兵服的刺客。

    小桃才被那精瘦汉子带到一边,就发现自家主子被一个眼熟的家伙接近,还没来得及提醒,主子就被刀架上了,她不由嘶声叫道:“主子!”就是那个易容成官兵的戏子之一,现在应该叫乱党。

    混乱的现场出现片刻的安静。四四马上发现晚晴的处境,不由怒目看向那精瘦汉子,那汉子马上就要冲过来。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身后的刺客威胁道。

    四四冷厉开口:“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死无全尸。”

    “哼,堂堂四贝勒说的话我当然不怀疑,但只怕到时候你这娇滴滴的福晋也会变成冰冷的死人了吧。”有人质在手,他果然少了许多顾忌。

    “你想怎么样?”十三沉不住气地发问。康熙也皱紧了眉头,看向晚晴。晚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从来没有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过,所以请原谅她一时还无法找到自己的声音。

    “十三阿哥果然爽快。第一,放我和我的兄弟们安全离开此地;第二,在江边准备一条船,放我们出海。只要做到这两点,我保证把她完完整整,毫发无伤地还给你们。”这好像还是个领头的家伙。

    “对手无寸铁的女人下手,你就不怕被天下英雄耻笑?”九阿哥气不过地骂道。

    “你们满人夺了我们汉人的天下,怎么就没怕过被天下耻笑?识实务者为俊杰,否则……”刺客紧了紧手,晚晴只觉得颈上一痛,眼泪差点被逼了出来。可她不敢看向四四,只怕她一看过去就会撑不住,因为真的害怕。

    小桃看见主子流血,惊叫一声,立马就捂住嘴泪如雨下。

    四四的手捏成了拳,额上的青筋都逼了出来。康熙闭了闭眼,挥挥手:“就依他说的办。”

    “皇上,这……”曹寅和众大臣都有些迟疑。

    “怎么?朕的话你们也不听?”康熙还是很心疼晚晴的。

    “臣遵命。”曹寅说完,挥了挥手,围成一圈的官兵随即让出一条道。楼梯口的刺客随即闪身离去。晚晴也被架着离开。

    一出门,那人便拿开架在晚晴脖子上的刀,阴阴一笑:“福晋,得罪了。”一记手刀劈来,晚晴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四四等人追到江边,船已驶离江边几十丈远。那刺客头子将晚晴推上甲板,冲着四四叫嚣:“此次没能杀了狗皇帝为三太子报仇,是我等计划不够周祥。但是,你们也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们会回来把你们这些满狗赶出中原。今天,就让你们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哈哈……”狂笑着,砍了晚晴一刀,随即将她推下了江。

    晚晴落水之前,只听见四四撕心裂肺般痛叫一声:“晴儿……”他从来没有这么叫过我,感觉好亲热呢。晚晴只来得及这么想,便任巨大的疼痛侵蚀了全部意识。

    晚晴刚一落水,岸上的官兵马上对着刺客万箭齐发,可惜船已离岸太远,几乎全部射入水中。刺客们狂笑着越行越远,却不知刚出了长江口还未到东海,便被守在港口的沪军给诛杀怠尽。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四四和十三等人亲自在江里打捞了几天,却始终没有找着晚晴,不论是活人,还是她的尸体。曹寅自动请罪,康熙念及他事先也不知情,也只是轻责几句。小桃对着长江哭得肝肠寸断,康熙、太子等人都泪流满面,只在四四、九阿哥和十三,不知疲倦地江里不停地打捞,谁的劝也不听。康熙长叹一声:“随他们去吧。”就挥了挥手,回了行宫。

    到第六天头上,派去下游寻找的侍卫们也都回报,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晚晴已经凶多吉少,说不定葬身鱼腹了,康熙看着自己几个儿子伤心的模样,再加上自己平日里也是疼晚晴疼得紧,实在不忍宣布晚晴的死亡,只让人上前请了阿哥们停手。四四像机械人一般任人扶到岸上,眼神四散无光,竟似丢了魂一般。康熙再次长叹,让人扶了他和九阿哥十三阿哥,准备起驾回宫了。马上就到太后六十岁的寿辰了,总不能永远耗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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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

    晚晴醒来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仿佛被人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儿。身子微微有些摇晃,很像坐船的感觉。后背有些发痒,她却无法伸手去挠,不由开口喊道:“小桃,小桃。”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几乎细得听不见。她怎么了?怎么会病成这样?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面目慈祥的中年妇人走了过来。发现晚晴醒过来竟是非常惊喜:“哎呀姑娘,你可总算是醒了,可吓坏我了。这都昏睡一个多月了。”说完,也不等晚晴的反应,就冲门外叽哩咕噜叫了一通,晚晴完全听不懂是哪里的方言。

    只见又走进来一个身形微胖,同样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他也是一脸惊喜地过来:“太好了,总算是醒了。我还真怕她一直这么睡下去呢。”和那妇人一样,讲的汉语都怪腔怪调的。

    “我怎么了?您二位是?”声音简直细如蚊蝇。

    “哎呀姑娘你别动,你背上的伤刚刚长好,烧也才退下去,千万要躺着好好休养。”中年妇人急忙阻止她起身,边替她掖好被子边娓娓道来:“你呀,是我们家的家仆从长江里捞起来的,当时背上被人划了一道好深的口子,也不知道是哪个狠心的人,竟对一个纤弱的姑娘家下如此毒手。我们都是琉球的商人,这一季的买卖也做得差不多了,准备回琉球岛上。因为也不知道姑娘你的家世,再加上你一直昏迷不醒,就一路带着你一起过来了。”

    伤?对哦,她被那该死的刺客划了一刀不算,还被扔进长江里了。他祖母的,真是太毒辣了。等一下,回琉球?

    “谢谢大叔大婶救命之恩,晚晴想问一下,现在咱们是在何处?”得赶快搞清楚在什么地方。

    “回琉球,一路经长江,过东海至南海,咱们已经过了南海,再行几日,就到了琉球了。”中年大叔好心解释。

    虾米?过了南海?那岂不是真的离南京十万八千里了!那她要怎么去找四四?不行,四四他们不知道会担心成什么样,她得回去。

    “大叔大婶救命之恩,晚晴无以为报!实话不瞒二位,晚晴遭受意外,与夫家离散。现在家人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子,求大叔大婶好人做到底,能否送晚晴回江宁?等找到家人,晚晴必有重谢。”一个月了,不知道四四他们还在不在那里。说不定,他们都以为她已经死了。

    夫妇二人对视,有些为难的样子。“姑娘,我们是琉球商人,本是拿了两国的通关令才得以在大清国内陆行商。且不说离江宁已有数千里之遥,须得数月才能返回。就算我们愿意,现如今三年通关令已过期,贵国的港口只怕也是不许我们进的呀。”

    那妇人见晚晴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不由也有些替她难过。拍了拍晚晴放在被子外的手,柔声说道:“晚晴姑娘,你且先放宽心,静心把身子养好,毕竟你还怀着孩子。等到了琉球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再找机会送你回国。”那大叔也连连点头,夫妻二人显然都觉得她现在这样不适合舟车劳顿。

    怀着孩子?

    “我,我怀孕了?”晚晴难以置信。之前那么多年都没有,现在居然说有就有了,在这与四四分离的当下?

    “咦?你不知道吗?都两个多月了。你的孩子呀,真是命大,以后必是个有福气的小家伙。之前你受那么重的伤,又发高烧,他都乖乖的,坚强的活了下来。”

    想到孩子,晚晴稍稍冷静了下来。在她最没有准备的时刻,孩子来了,这是她现在与四四仅剩的联系。为了孩子,她势必得一人渡过一段没有他陪伴的岁月。虽然相思刻骨,却无可奈何。

    有孩子相伴,她会坚强起来的吧?他说过,她会是一个好母亲。她,想做一个好母亲。

    “求大叔大婶收留晚晴,晚晴一定竭力报答二位大恩。”

    就这样,晚晴随着这琉球商人夫妇,辗转到了琉球。

    团团和圆圆

    “恶羊,恶羊……”一道粉红的小团子朝厨房中正在研究新点心的晚晴扑去。

    “艾团团,你皮又痒了是不是?都纠正你多少次了,要叫‘额娘’,你是故意想气死你老娘我啊?不孝女。”这臭丫头,都快三岁了,每次“额娘”都不肯好好叫,好端端的“娘”到了她嘴里就变成“羊”了,还是只“恶羊”!叫吴氏夫妇“爷爷奶奶”和他们的独子吴维“舅舅”的时候不知道多利索。

    “嘻嘻,小团子饿了嘛。饿了就没力气叫。”艾团团揉着肚子巴到她娘腿边撒娇。

    死小孩叫个娘还敢讨价还价。“圆圆呢?”不是又跑到哪个嘎达睡觉去了吧?

    “妹妹在假山上面睡觉。”艾团团见怪不怪地回答。

    “什么?又跑到高处去睡觉了?要是摔下来怎么办?”晚晴赶紧洗了手,拉着团团往外走。 “快带娘过去。”

    “哎呀恶羊,圆圆都不知道在上面睡过多少回啦,不会掉下来啦。团团很聪明哦,绑着她呢!”团团一边被她娘拖着走一边还不忘邀功。

    晚晴瞪了大女儿一眼,脚下仍是不停往花园奔去。

    到了那有两人高的假山之处,晚晴一抬头就看到一道嫩黄的小身影抱着假山凸出来的柱子睡得正香。生怕她掉下来,赶紧爬上假山。上去才发现,圆圆的小身板儿被一根缎带给拴在了她抱的这根柱子上,就算翻身也不至于掉下来。

    团团在下面得意:“团团都说了把妹妹绑好了嘛,羊你都不相信人家。”

    “你还敢说,绑得这么松,一下子就挣开了。”晚晴抱了小女儿下来,小家伙在她脖颈处拱了拱,闻到熟悉的香味,双手自觉地环上她的脖子,眼睛睁都没睁。

    “羊,找到妹妹了,团团可不可以吃点心。好饿哦。”小讨债鬼又在揉肚子了。

    晚晴便抱着一个牵着另一个转身往回走。

    来到琉球快四年了,与四四的离别却仍像发生在昨天。好心的吴氏夫妇收留了晚晴,并认了她做干女儿。吴氏夫妇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叫吴维,在琉球国的都城首里开酒楼,吴氏夫妇就在这离都城不远的近郊庄园经营花卉生意。之前就是把一些琉球特有的花卉运送到福建、江南一带的达官贵人家里,正好在回程的路上救了晚晴一命。

    吴氏一家对时运不济的晚晴视为己出,怀孕期间也多是由吴夫人照料着。四十三年春天,晚晴顺利产下一对双胞胎女儿,粉粉嫩嫩,特招人爱,吴氏一家都疼她们疼到了心坎里。由于晚晴说了夫家姓‘艾’,孩子便跟了‘艾’姓。晚晴坐月子期间有时想四四想得紧,便瞅着女儿们不放,试图在她们脸上找出四四的影子。可惜除了又浓又直的眉毛,女儿没有一处随爹的。

    晚晴为女儿一个取名“团团”,一个取名“圆圆”,搞得跟国宝熊猫似的,其实就是想着能早日跟四四团圆。可惜吴氏夫妇已经过了出海的年纪,而吴维又不涉及海外生意,回国的事便一直耽搁了下来。一方面吴氏一家也舍不得晚晴母女,另一方面孩子太小,远涉重洋对她们来说太吃不消,晚晴只能等孩子大一点儿再说。

    刚出生时红通通皱皱巴巴的两只小猴子,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长大,变得粉嘟嘟圆乎乎,虽然长相一模一样,但二人的性格却呈现两极分化。大女儿艾团团,先于妹妹七分钟从娘胎里钻了出来,个性活泼开朗,是个典型的多动儿,话多又喜欢到处惹事生非,最让晚晴头疼。经常稍微恍了个神儿,她就能把隔壁四岁的小成子弄哭,小成子还是男娃儿哩。关在园子里吧,她不是去掘蚂蚁洞,就是去捅马蜂窝。自懂事后,最大的爱好就是四处乱认爹,对从未蒙面的父亲抱有十分美好的幻想。

    小女儿艾圆圆,个性缓慢迟顿,沉默寡言,平日里不是发呆就是寻个匪夷所思的地方睡觉,睡觉的怪癖跟无尾熊有得一拼,喜欢抱着东西。看着是个酷小孩,其实她只是反应比寻常小孩要慢半拍而已。最大的爱好就是四处睡觉,对从未蒙面的父亲抱有十分美好的幻想,当然,这些幻想多半都是姐姐团团强加给她的。

    自从被救下后,晚晴就想着要怎么报答吴氏一家的救命加收留之恩。等孩子生下来后,有一天不经意给吴氏夫妇做了顿晚饭和饭后点心,让回家来探望父母的吴维惊为天人,随即缠着要聘晚晴当酒楼里的点心师傅。晚晴本来准备义务帮忙,吴维却死活不肯,后来想着是得赚些钱来养女儿存路费,就答应了,不过头一年女儿太小,她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庄内做好点心再送去首里。这两年女儿也大了,有吴氏夫妇照看着,她便可以朝九晚五地正常上班了。

    把圆圆抱到房里的床上安顿好,晚晴带着饿得愈加多话的团团去厨房觅食。端了新做出来的苹果派出来喂女儿,还不忘教育:“快去洗手。”团团乖乖洗了手,垂涎三尺地看着娘亲手中热气腾腾的糕点。好香哦。娘做的点心最好吃了。

    趁着女儿狼吞虎咽之际,晚晴将剩下的苹果派分成两份,一份留着给吴氏一家和小女儿吃,另一份比较多的装在木盒子里,一会儿让吴维带到酒楼去卖。

    正忙活着,就听到一阵响亮的吸口水的声音,随即一个大嗓门就响起了:“晚晴妹子,你新做了什么?闻起来好香啊。”正是吴维。他像只猴子一样灵活地窜了进来,先抱着正在埋头狂吃的团团啃了一口,团团头也不抬敷衍地叫了声“舅”就继续消灭食物。吴维也不在意,脖子伸成长颈鹿状,只差没把口水滴到灶台上去。晚晴笑个半死,连忙拿了盘子给他装了一份解馋。

    吴维的个性跟十三阿哥很像,所以晚晴和他很处得来,像真正的兄妹一般融洽。不过刚来的时候,晚晴听不懂琉球的语言,好在琉球国此时仍是大清的附属国,每年要对天朝纳贡,很多寻常百姓对大清很是向往与崇拜,都或多或少会说一些汉语,所以交流起来也不太困难。待了这几年,琉球语也学得七七八八,倒越发像个本地人了。孩子们还学会了一门外语_

    “晚晴,后天是两个小家伙三岁的生辰,我爹娘想给孩子们好好庆祝一下,就去首里的店里办,你觉得如何?”吴维三两下吃完盘中的点心还意犹未尽地吮了吮指头,对晚晴说道。

    时值阳春三月,琉球地处南方,四季温暖如春,孩子们正好可以出去放放风。

    “那怎么行?别说孩子还小,办席设宴本就不合适,何况只是三岁的生辰,晚晴在家给做些 好吃的,咱们一家人聚聚就行了。”晚晴觉得过意不去。

    “孩子们这么大了,还没去过首里呢。再说也就咱们一家,没别人。只是把家里换成了酒楼,还是咱自家的店,你不用觉得麻烦,就让孩子们热闹热闹。”吴维笑着瞅了竖起耳朵听的团团一眼。

    团团马上抬起头发动星星眼攻势:“额娘,你就答应舅嘛,团团想进城玩儿。”这小鬼,有求于人的时候就特别谄媚,不知道跟谁学的。(某微:v︹v!)

    看了看女儿,好啦,她承认她被星星眼打败了。“那好吧。多谢吴大哥。”

    “自家人这么客气干什么。”吴维摆了摆手,就提着食盒去店里了。

    长相思

    已是雍郡王的四四站在晚晴的小院里看着依然如新的秋千发呆,好像她还笑盈盈地坐在上面轻轻摇荡,他恍然地伸出手想触摸她的脸,却仍是只摸到一团空气。

    “四哥。”十三的轻叫将他从朦胧中唤醒。

    十三看着失魂落魂的四哥,心里非常疼痛。四年了,晚晴仍是没有一丝消息,连不肯相信晚晴死亡的他都想要放弃了,四哥却仍是派人驻守在江宁和长江沿岸苦苦寻找,甚至有时候还自己抽时间过去查。晚晴的生死不明让四哥痛苦不堪,再加上四十三年弘晖的夭折,更是给他伤痕累累的心又添了沉重一击。

    四哥表面上看起来沉稳内敛,但他知道四哥的痛无处宣泄,只能更加拼命地投入政事以求暂时的忘却。这几年来,皇阿玛对四哥越来越欣赏,也将更多难办的差事交给了他。四哥行事更加稳重,身形却愈发清减,待人也愈加冷漠。这么多年了,他竟从未见他四哥笑过。

    皇阿玛为了安抚四哥,先后御赐了钮祜禄氏和耿氏入府为格格,以求四哥能多添些子嗣。毕竟除了四十三年出生的弘时,再加上弘昀,四爷府上竟没有其他小阿哥了。四哥心里的苦皇阿玛不可能不知道,也许想借此让四哥忘却这一段情伤吧。毕竟钮祜禄氏和耿氏均是朝中大员家的女儿,长得也是娇俏可人。可惜四哥除了上朝和办差,其他时间差不多都待在书房或是晚晴的小院里,连皇阿玛都拿他没办法。

    九哥从江宁回来后便放浪形骸起来,终日流连花丛,夜夜笙歌,每每醉酒,便一遍又一遍叫着晚晴的名字。十五十六几个小家伙听说了晚晴失踪的噩耗,竟纷纷跑来晚晴的院子里守着不肯走,说是要等晴姐姐回来。连没见过晚晴几面的小十七都巴巴地跟了来,挂着两条泪痕。四嫂得知她出事,后又加上弘晖的逝去,竟也变得沉默寡言,终日难寻欢颜。

    晚晴留在每个人心里的痕迹太鲜明了,鲜明到无法忘记失去她的痛苦。就连十三他自己,午夜梦回之际,都能摸到眼角的泪痕。

    “十三弟,你说,如果她死了,为何我却梦不见她?如果她还活着,为何却不回来找我?”四四再次喃喃问道。

    十三没有回答。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的院子,和之前保持得一模一样,我怕有一天她回来,住到别的院子里不习惯。工艺轩的每一样东西我都舍不得卖掉,我怕她回来之后,会找不着地方。小桃都能梦见她,为何我却梦不到?”

    情到深处,竟是如此折磨人吗?

    “我很想守在江宁,她如果要回来,肯定会先去江宁找我。我甚至有些恨,恨自己生在皇家,是皇阿玛的儿子。如果我不是皇子,她不会被人挟持,不会掉到江里,我也可以到处去寻她,找她回来。皇阿玛对我如许期望,我却负他甚多。十三弟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孝?她说她最讨厌不孝顺的人了。你说,她是不是知道这些,所以讨厌我了,才不肯回来找我?”

    情到深处,为何如此伤人?

    十三很想上前去抱住他的四哥,那孤立挺直的身影散发着深深的自厌情绪,一个不爱自己不珍惜自己的人,他要如何活下去?

    “四爷,您不要这样,主子要是知道了,会很伤心的。”小桃不知何时来到了身后,双眼红肿。她的手里捧着一本册子,“爷您看,我在主子的床板下,找到了这个。”

    四四一把抢过去,翻着翻着,身体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那是晚晴的画册,只有她才喜欢用炭笔作画,也只有她才喜欢偷懒写些缺胳膊少腿的字。里面一页页画得全是他的肖像,有静静伫立的,有坐着的,也有躺着的。表情各异,有沉思不语的,有皱紧眉头的,有斜眼瞪人的,有勾唇轻笑的,每一张肖像旁边都俏皮地著明了“沉默的四四”,“微笑的四四”,“睡着的四四”等文字,他的每一丝细微的变化,都仿佛逃不过她的眼睛,被一一细致地捕捉、刻画了下来。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是有着这许多情绪的。最后一张,是他在躺椅上睡着,她轻轻俯身吻他的面颊。旁边同样写着五个大字——最爱的四四。

    “晴儿,晴儿……”四四轻轻抚着画上的人儿,低声喃叫着她的名字。

    “四哥,你对晴嫂嫂用情至深,晴嫂嫂对你何尝不是如此?所以,你更要振作起来,晴嫂嫂如若知道你这样不珍惜自个儿的身子,她一定会很难受。只要你好好的,就一定能等到晴嫂嫂回来的那一天。”十三吸了吸鼻子,开口劝道。其实这话他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他四哥总是听不进去。

    而这次,四四终于听进去了。许是这本册子,给了他撑下去的力量吧。晚睛笔下的他是那样意气风发,他不想等她回来后,见到的却是形容枯槁的一个废人。他会从此善待自己,只因他是她——最爱的四四。

    偶是琉球滴分隔线

    白天在酒楼,一家人热热闹闹地给孩子庆祝了三岁生日,晚晴第一次尝试着用杏仁粉做了生日蛋糕,得到女儿们吃光光的高度认可。吴氏夫妇送了女儿一人一个白兰花形状的玉坠,看着就价值不菲,并亲手给孩子戴到了脖子上。吴维送给小家伙们一人一艘精致的木雕小船,而晚晴则很早就给团团和圆圆各自做好了一套美美的蓬蓬裙,老大粉红色的,老二嫩黄|色的。穿上去就像小公主一样,可爱至极。

    吃完饭后带小鬼们去逛街,路上行人纷纷向这对漂亮的双生姐妹行注目礼。小团子走在前面头翘得老高,对自己这么引人注意感到十分得意,小圆子则是吃饱喝足后就一直在打呵欠,对周围的目光全视而不见。吴维看圆圆一副困了的样子,便把她抱了起来,以免她随便在地上找个地方就睡着了。晚晴看着前面一副骄傲小孔雀德性的团团,再度反省自家的基因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怎么这副得瑟样儿越看越像她九叔,汗……

    玩了一天,孩子大人们都累了,给两个小的洗洗后就安排她们到床上睡觉。

    “娘,阿玛长得什么样?”圆圆抱住心爱的小猪枕头问道。

    白天在大街上,团团冲着个棺材脸的青年男子一个劲儿地追着叫“阿玛,阿玛”,还丢脸地跑过去巴在人家身上不肯下来。

    “艾团团,你给我立正站好!你阿玛哪是长成这副德性!”晚晴气急败坏的将女儿扯离那名男子,真是丢死人了,随便乱认父亲。随后有些汗颜地发现被说成“这副德性”的男子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晚晴一边给人赔礼道歉一边臭骂她一顿,她还挺无辜:“羊你明明就说阿玛不?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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