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清韵楚楚(清穿).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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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韵楚楚(清穿). 作者:rouwenwu

    卫迅速回京追查,自己和十三就转回了围场。

    却说楚楚随着巴大叔一行人走了二十几天的路,终于在第一场雪降临前,到了巴大叔的部落,巴大叔所属的部落处在哲里木山脚下,就是今天的通辽一带,四面环山所以并没有楚楚想象中的寒冷,甚至楚楚觉得比北京还要温度高些,这里楚楚是知道的。

    曾经看过一部科尔沁的游记,说过哲里木系蒙古语,意为马鞍吊带,因清代内札萨克十旗会盟于哲里木山而得名。简称哲盟。地属温带大陆性气候,大部地区无霜期,所以应该算是科尔沁水草最丰美,地产最丰富,气候最宜人的地区,巴大叔隶属哲蒙的扎鲁特旗,在哲里木山最右侧的山脚下聚居,就是几十个大帐棚和木栅围的牛羊等组成一个像村落的的地方。

    巴大叔是这个部落里地位很高的一个人,由于这里许多关里的皮毛商人,总是来这里聚集,这里的人们又都醇厚朴实,热情好客,所以一些比较富庶的人家都有专门招待客人的穹庐,就是今天的蒙古包又称毡帐、帐幕、毡包,和楚楚在围场住的帐篷很不同 。

    巴大叔分给楚楚住的是一个很小的蒙古包,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三层围毡,里挂帘子。伞形顶上盖的厚厚的羊毛毡,四周有扣绳,夜间盖成正方形,白天揭开呈三角形,颜色都是白色的,装饰着醒目的民族图案,很民族,正中央为炉灶,北面置床桌,东面置竖柜。靠南侧设个很厚的毡垫上面是简单的被褥等寝具,干净精致。

    楚楚从包袱中拿了一百两的银票给巴大叔,巴大叔一开始死活不肯要的,是楚楚说想在这里住一阵子,要麻烦巴大婶每日准备三餐,权当是饭钱了,八大婶这才高兴的收了,说每日的饭菜定会做好,让巴伊斯玛送到楚楚的帐子里,让她安心住下。

    巴伊斯玛是巴大叔的小女儿,今年只有十岁,扑闪着毛茸茸的大眼,浅粉色的脸颊,梳着一根单辫,以小粒的珊瑚为头绳,扎于辫发的根末两端,辫子垂在背后,走动时左右甩动,很活泼可爱,最难得的是会说官话。

    巴大叔说是和每年来这里游历的一个陈少爷学的,说道陈少爷那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说了很多,譬如陈大哥比她见过的各旗的贵族台吉都有气势,在那慕达会上得了多少美女的青睐等等,说的楚楚好笑不已,倒是冲淡了许多胸中的抑郁之气,楚楚很喜欢这个天真的蒙古小姑娘,一天大多数的时间都和她在一起玩耍。

    他们回来的第二天就下起了冬季的第一场雪,飞飞扬扬的鹅毛大雪,半天的时间就把天地都变得洁净雪白了,这里没有踏雪寻梅的意境,却被小巴伊斯玛拉着去了不远的西拉木伦河去寻沙棘,沙棘,是属于科尔沁的一种阔叶树,果实很可口,当然现在他们只是来欣赏雪挂在沙棘枝上的样子,很美的风情,至少令楚楚暂时忘记了京城的情伤,回归自然,心情愉悦了不少。

    却说回到围场的四阿哥焦急的坐卧不宁等着消息,却在第二天的夜里等来了满面风尘的十四,十四一回来就冲进四阿哥的帐子,眼中的焦急令四阿哥心惊,十四只说了一句话:

    “楚楚不见了,那里也找不到”

    然后恨恨的看了四阿哥一眼,转头出去,到了门口停住身形道:

    “早知道这个结果,不若当初”

    后面的话四阿哥没有听清,只觉得脑中像炸开了一般的乱,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想到楚楚来时的诡秘不可查,四阿哥觉得天昏地暗,不敢想如果楚楚就这样消失了,带着对他的恨意就这样消失了,自己以后的日子将情何以堪。

    四阿哥再也坐不住,急急冲进康熙的金帐,康熙正在接见蒙古的一个一等台吉,见四阿哥迥异于平常的神色,遂匆匆的结束了接见,四阿哥焦急的道:

    “皇阿玛请恩准儿臣,即可出去寻找楚楚”

    康熙心里咯噔一下问道:

    “难道她没回京吗”

    “度假村,融月居,甚至佟老汉夫妇的小院都没有她的影子,十四弟和她向来是玩惯的,都没找到她,儿臣怕她就这样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康熙来回走了两圈,暗道这个丫头难道真的就一走了之了吗,这样可不成,回身道:

    “老四你速速去围场附近的洲县,暗中寻访不可大肆寻找,恐有不测”

    四阿哥得了谕旨飞快的领着侍卫出了围场,四阿哥暗中想了又想,觉得楚楚负气出走,定然不会回京等着他回去,反方向就出了关,以他对楚楚的了解,她向来不喜欢太冷的地方,应该是绕路南下了,遂顺着官道向南奔去,于是当楚楚在西拉木伦河畔欣赏沙棘时,四阿哥却反方向南下了。

    抱希望楚楚回京城

    四阿哥马不停蹄的找了一个多月,没有楚楚的丝毫线索,眼见接近年关只得匆忙回了京城,先去乾清宫见了康熙,才回了融月居,一踏进融月居,脸色就越发的阴沉起来,怪不得刚才门口有府里的马车,看了鄂其泰一眼,鄂其泰急忙回了说:福晋侧福晋们从半个月前就住进来了,胤禛皱紧眉头。

    刚进了二门,就见那拉氏带着女眷婆子在院中候着,见四爷进来纷纷行礼,四阿哥微微扫视了女眷一圈,压抑的道:

    “谁准许你们住进来的”

    那新进的张氏娇声道:

    “德妃娘娘命奴婢们住进来的,说是不能便宜了别的狐狸精,”

    话还没说完,卡的一声,四阿哥手中的马鞭被他撅成了两截扔在地上,四阿哥转头对高毋庸道:

    “福晋那拉氏管束不利,回府禁足一个月,张氏既然愿意住庄子,送到房山的庄子上住着去吧”

    那拉氏面色一僵,自己在说什么也是白搭,不过瞧这意思,那个丫头爷没寻回来,这倒是利好的消息,毕竟只要那丫头不在,自己有德妃娘娘的支持,以后有的是机会,并且这次也不是没有收获的,发配了那个趾高气扬的张氏,正和她的意思。

    那个张氏以前还是很安分的女人,长的也不是很出挑,是自己一直很放心的女人,所以她才让她和李氏随着德妃去了围场,谁想竟真的上了爷的床,抬了庶福晋,回来再也不是那个谨小慎微唯唯诺诺的应声虫了,猖狂的很,自己正想寻个理由教训她一下,爷到先出手了,她明白四爷这是迁怒呢,把那个佟丫头跑了的账,算在了张氏头上,也是她活该。

    那拉氏的主意打得很正,可是有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张氏也不是个善茬子,她的贴身丫头这时急忙道:

    “回四爷庶福晋如今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恐怕不易挪动了”

    四阿哥一愣眼睛扫过张氏的腰间,脸色复杂难言,有悔不当初也有一丝丝欣喜,毕竟这么久了自己还是没有一个子嗣的,这也是皇阿玛安排这些的最终目的,若是个阿哥养在楚楚膝下也是件好事,即使楚楚一走了之,自己还是要为她谋划一二,低低叹了口气,眼中扫过那拉氏有些莫测的面色,眼中划过一丝冷意道:

    “张氏就暂且在融月居修养吧,鄂其泰收拾了后面的小院给张氏,差两个有经验的婆子细心看护着”

    说着思虑了片刻向前走了几步,到张氏面前道:

    “不许走出后院,不然严惩不待”

    张氏欣喜的答应,眼光得意的瞟了那拉氏一眼,扶着丫头跟着鄂其泰进后院去了,那拉氏暗暗咬牙心道:这真是老虎还不知道赶没赶出去,又放进来一匹饿狼。自己得琢磨个一箭双雕的好法子,永远除了这两个祸根。

    虽然心里恨得要死,面上还是装作喜悦的给爷道了喜。才领着女眷们出了融月居,踏出大门李氏悄悄的靠近她的耳边道:

    “福晋就这样便宜了那个贱人了,等到那个佟丫头回来,可就更难处理了”

    那拉氏微微一笑道:

    “正是那丫头回来才有好戏看呢,俗话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我就在府中等着做渔翁就是了”

    李氏点点头,那拉氏眼睛扫过对面的度假村心道:早晚这些我都要痛快的住个够,想着一甩帕子登上马车回城去了,四阿哥异常疲惫的泡在温泉里想这些日子的杂乱事儿,张氏的怀孕说实话早就在他的计划中,不过他低估了楚楚对这件事的态度,四阿哥相信只要自己对楚楚说明自己这样做的目的,她一定会原谅自己的,自己甚至可以发誓只要张氏这胎是个阿哥,从今以后就再也不碰别的女人。

    其实自己也是很勉强的,他的身体比他的心还要挑剔,除了楚楚的身子别的女人也是不大喜欢的,可是这个丫头跑哪去了呢,皇阿玛说的对,有些地方自己太放纵那丫头了,这次找回来,自己一定要牢牢控制住她的财路,没了银子估计她那儿也去不成了,四阿哥计划着如何辖制楚楚的事情,可是谁想到这一等过了年楚楚的影子也不见一点,四阿哥开始着急起来,随着日子一天天的推移,四阿哥的心也渐渐从柔软变得暴虐,他暗暗发誓只要这次逮到楚楚,就直接把她关起来,什么时候改了性子什么时候在放出来。

    不说京城的四阿哥暴跳如雷,而楚楚却在科尔沁混的风生水起,哲理木的春天比较早,楚楚和巴大叔一家过了很民族的蒙古新年,就迎来了满地绿芽的早春时节,随着温暖的春风科尔沁仿佛惊醒的姑娘一样焕发出勃勃生机,阳光、微风,山峦、小河,田野、细雨、沟壑、古塔、古榆、花草,道路、羊群等,松散地排列、混合在一起,复杂多姿而充满变幻。

    春天最有意义的大概要算祭敖包活动了,楚楚本来冬天时还没太注意,离他们这片蒙古包不远处就有一个敖包,当然这是可爱的小巴伊斯玛告诉她的,楚楚对大名鼎鼎的敖包认识,来源于现代脍炙人口的歌曲敖包相会,以为这样一个浪漫的地方定是很漂亮的,所以当楚楚看见用大小石块累积起来的的小石堆,很失望。

    石碓上面插着一根柳枝,小巴伊斯玛说那是神树,挂着五颜六色的一些小旗子,小巴伊玛说按照他们的蒙古习俗,要顺时针绕包三周,同时心中许愿,并在敖包上添加石块心愿就能得偿,很灵验的,楚楚被她逼着也入乡随俗的,做了一次这样可笑的举动,楚楚倒是没想起来什么愿望,脑子中想到的是西游记里,孙悟空去狐狸洞时就是这样转后说声开,就出现了一个大门的。

    想到此,自己也觉得很搞笑,蒙古人的祭敖包远不是这么简单的,需要先举行赛马,然后摆上供物,请来喇嘛念经行祭,参加祭祀的人们纷纷往敖包上添加石块。事毕,在进行摔跤、唱歌、跳舞等文体活动,有些像个小型的那达慕大会,在来到科尔沁的第三个月中旬,楚楚见到了小巴伊斯玛心心念念的陈大哥,陈子睿。

    怎么说呢很出众的男人,大约二十七八的样子,五官很有棱角,眸光很深邃,修长的身材有些清瘦,却更显的有一种潇洒飘逸的气质,穿着一件黑色长衫银白色马甲,很倜傥的一个人,不像世俗的商旅,很像世家游历的公子,事实也是如此,初见楚楚时,陈子睿显然一愣之后,眼中划过一丝疑惑,也没有多说什么。

    陈子睿和巴大叔一家熟的很,并且有小巴伊斯玛这样一个狂热的粉丝,时刻围着他转,还拖着楚楚一起围着他转,弄得楚楚很尴尬,那个陈子睿倒是很大方,好脾气的任她们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跟着他,后来几天楚楚和子瑞熟悉了起来,才了解到陈子睿很有些来历,那天黄昏两人吃过八大婶的爱心晚餐,很难得跟屁虫小巴伊斯玛被她母亲差着,去给一个部落的老额吉送羊奶去了,楚楚才和陈子睿单独的缓缓顺着河边散步。

    走了一段楚楚找了一块干净的草地坐下来,陈子睿笑了笑也坐在了楚楚边上,沉默半响,楚楚才笑道:

    “有什么话就说吧,不需要察言观色,这样多累”

    陈子睿低声的笑了一会儿道:

    “你和外面传的太不一样”

    “哦!你知道我是谁了,”

    陈子睿定定的看着楚楚道:

    “久仰大名如雷贯耳,满大清不知道佟格格大名的恐怕不多吧,在你呼风唤雨之后”

    楚楚扑哧一声笑了,白了他一眼道:

    “呼风唤雨我还撒豆成兵呢,不过凑巧罢了”

    说着脸色有些灰暗,陈子睿道:

    “你可知道我其实不姓陈”

    楚楚好奇的抬头看着他,陈子睿继续道:

    “我的父亲是曾任翰林院编修,十年前乞休归里定居海宁的查嗣庭”

    楚楚很惊讶的问道:

    “你说你行查”

    记得一篇文章里说过查家和曹家有很深的渊源的,后来的曹雪芹曾在查家避难,当然这也是野史,楚楚问道:

    “你们家和织造府曹家有什么关系吗”

    查子睿看了楚楚一眼道:

    “我过世的妻子正是曹寅的侄女”

    楚楚恍然看来查家和曹家却是很有渊源。过了半响查子睿道:

    “四阿哥为了找你差点翻了整个江南,你却躲到这里来了”

    楚楚挥挥手道:

    “别提这件事,刚清静了几个月”

    “不只四阿哥,九爷的人也在四处打听,甚至江宁织造府的曹大人也接到了万岁的密旨暗暗寻访你,你这清静躲不了太久的”

    楚楚随手拿起一个小石子扔到河里噗通一声,低低喃喃的道: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抬头左右打量查子睿半天道:

    “我到不明白你一个世家的公子,每年上这里干什么”

    查子睿哈哈一笑道:

    “和你一样图这里清静自在呗,所以每年来看看,就当散心了”

    楚楚嘿嘿一笑道:

    “听小巴伊斯玛说,你很受这里姑娘的青睐,不如娶个这里的姑娘,在这里放马牧羊算了,不是一辈子都自在了”

    查子睿不觉失笑道:

    “是个好主意,如果这里的姑娘有你这样古灵精怪的,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两人相视大笑大笑,眼前的查子睿太合楚楚胃口了,当然不是男女的那种,两人瞬间就建立了一种心心相惜的友谊,不觉轻松随意起来。以后的日子里楚楚随着查子睿,混在了这群蒙古人里,看着他在祭敖包大会上出尽风头,引来了众多热情蒙古少女的追逐,每当这时,楚楚总是很够朋友的冒充他的爱人,替他挡着这些难以消受的桃花,所以半个月后,楚楚和查子睿俨然成了一对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

    在楚楚离开将近四个月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大对头了,首先清晨时胃部的不适干呕,楚楚才想起来自己的大姨妈仿佛很久没来了,她自来到清朝,这个就不大规律了,经常两三个月才来一次,所以一开始楚楚才没注意,可是现在的迹象自己明白十有八九是怀孕了。楚楚想了很久,查子睿是个很精明的家伙,看出这件事儿后对她说:

    “你应该回去,不为自己,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他毕竟是皇家的子嗣,你自己带着他是不行的,至少给自己的孩子留一丝余地”

    也许怀孕的女子本来就是软弱想找依靠的,楚楚最后决定还是亲自回去见见四阿哥,再决定以后的事情,于是在四阿哥九阿哥十四等人和康熙的暗卫找了四个月后,楚楚的身影才又出现在北京城外,当楚楚做的马车刚到了城门,就被飞骑赶来的四阿哥截在了外城,看到四阿哥的脸楚楚倒是没想象中的愤怒,可是四阿哥却是满脸怒意的,直接掳了楚楚上马走了,楚楚小心的摸摸自己还没显形的小腹,一咬牙心道:

    “随它去,如果这样掉了,倒是他的好运也说不定”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虐不虐的问题,欣欣向荣解释一下,肯定会小虐一下的,但是女主一开始就设定为比较理智冷漠的人,所以不会有缠绵不绝的苦戏,欣欣向荣一向俗的可以,所以结局肯定是大团圆地,有道是没有一番寒彻骨,那得梅花扑鼻香。

    心意冷咬牙绝后患

    被几乎气急的四阿哥扔到融月的榻上,四阿哥定定的看着楚楚,眼中有思念,有怒气,更有几分无奈,把自己搞的异常狼狈的丫头,看的出来过的还不错,不过和他对视的眸光却很是怪异,仿佛挣扎的很

    四阿哥低叹一声,低头去寻找楚楚的嘴唇,楚楚微微皱皱眉头,脸一偏躲避过去,这个无意识的动作,激起了四阿哥囤积了几个月的怒气,伸手抬起楚楚的下颚,望着她的眼睛咬牙道:

    “怎么你一走了之,现在才回来,还不让爷碰了”

    楚楚眼睛扫过四阿哥腰间,挂着的那个很古怪的荷包,脸上闪过一丝脆弱,手无意识的从小腹划过,推开四阿哥的手很勉强的笑道:

    “奴婢不过待得烦了,出去溜了一圈”

    看着楚楚从没显露过的脆弱,令四阿哥升腾的怒火瞬间熄灭,暗想本来就是自己先对不起她的,应该好好哄哄她才是,怎能如此急躁呢,深深叹息一声,揽过她的身子抱在怀里道:

    “是我的不是,我不过想要一个我们两人的孩子罢了,想着你这么久了都没有动静,我怕皇阿玛和额娘难为你,那个张氏地位不高,若是生了孩子,抱在你身边也没什么威胁,才顺了皇阿玛和额娘的意”

    楚楚心中瞬间划过了几个想法,想要不信,不屑,可是理智的想想,四阿哥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子嗣对于封建王朝的统治者来说,是一种另类的力量,皇家向来崇尚多子多孙多福气的原则,最好的例子就是千古痴情种子顺治皇帝,董鄂妃一死,他就生无可恋誓死相随,可是也没挡住他别的妃子孩子一个个的生,若是感情和身体始终专一,那来的康熙。

    可是一想到那夜的情境,楚楚就不觉有些反胃,为了孩子暂且忍耐一时吧,楚楚暗暗安慰自己半响,开口道:

    “你想过如果以后我有了孩子,那包养的这个该怎么办了吗”

    四阿哥道:

    “这有什么?皇家哪有只有一个孩子的道理,你看我们兄弟几十个不止”

    楚楚暗暗腹诽:所以才有以后的九龙夺嫡的乱局,楚楚正想着该如何定个合约保障自己以后和孩子的生活时,外面传来一个个清脆娇柔的女声:

    “高公公你让奴婢进去回四爷,庶福晋肚子疼的厉害呢,都见红了”

    高毋庸满头大汗心道:这才是,什么主子什么丫头,瞧着那个张氏就是个有心计的,果然前脚佟格格刚回来,后脚就来找岔子了,可是人家肚子里,真真的皇家子嗣,自己也不好过分阻拦,若真有个好歹,自己也是兜不住的,可是那佟格格的性子实在是不好把握,若见了这丫头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楚楚倒是一愣,心道她的融月居何时有了什么庶福晋了,眼光一闪,瞥了眼四阿哥,高声道:

    “高公公让她进来说,门口嘀咕什么”

    那张氏的丫头叫秀儿不是个省事的角色,许多事情上比张氏的主意还多,张氏封了庶福晋后德妃赐的,是上届下三旗的秀女,被派来服侍一个汉女,一开始是满心的不愿意,后来想着借着那个张氏自己没准会被收了房,所以才尽心的给张氏出主意。

    原本以为那个佟格格不会回来了,以后融月居就是自己和张氏的天下了,可是今儿得了信,那个佟格格随着四阿哥回来了,这才和张氏商量着来刺探下这个声名远播的佟格格,好做对策。

    高毋庸听了楚楚的吩咐,拉住要进去的秀儿低声道:

    “不要说杂家没警告你,少说些有的没的,对你们主仆没坏处”

    秀儿心道:

    “听声音比自己还要小上一些的丫头,有什么可怕的”

    不在乎的转头,脸上瞬间换成一副眼泪汪汪,惹人怜惜的表情,迈步进了暖阁,行礼后,抬头正好对上四阿哥怀里揽着的楚楚,楚楚扫过这个进来的丫头,二十左右的样子,这么大了还没配人的,不是主子不舍得,就是自己有些攀高枝的想头耽搁了,楚楚猜这个丫头应该是后者。

    脸如银盆,皮肤白皙,一双杏眼滴溜溜的转,不是个安分守纪的女孩,眉梢眼角自带一种勾人的媚意,尤其盈盈半蹲见礼,眼眸若有若无的在自己后面的四阿哥身上流转,四阿哥咳了一声,警告的瞪了一眼这不知进退的丫头,低首对打量秀儿的楚楚道:

    “这是张氏的丫头,因为因为”

    四阿哥有些犹豫,不知怎么解释后面的事情,楚楚心里咯噔一下,暗想张氏,不会是哪个和四阿哥在围场滚床单的张氏吧,推开四阿哥站了起来,转过身子面对四阿哥,略带苦涩讽刺的笑道:

    “爷不会把你的张氏弄到奴婢的融月居来了吧”

    四阿哥目光有些闪烁,张了张嘴,还没来的及解释,哪个秀儿就忍不住了,心想原以为外面传的呼风唤雨的神仙格格,是个多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呢,眼前的女子不过十六七的样子,一身粗糙的蓝布蒙古袍子,头上包了一个蓝布头巾,这哪里有外传的风华绝代,简直和她进宫前住的村子的村姑样的土气,且五官平常的很。

    遂更是很不放在眼里,这时听到两人的对话,眼角扫了楚楚一眼道:

    “我们家庶福晋是万岁爷亲赐的,肚子里怀着皇家的子嗣,听说融月有地热,养胎是最好的,四爷才接了庶福晋”

    话还没有说完,四阿哥一声“放肆”呵住,看了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的四爷,那秀儿呐呐的住了嘴,楚楚回身跌坐在一边暗道:自己真是蠢的可以啊,还犹自抱着一线希望,想如果以后哪儿还有什么以后,人家根本不是一时冲动的出轨行为,而是深思熟虑有计划有目的,这不连小三都接来了这里鸠占鹊巢。

    大约如果自己再晚几个月回来,就会看见人家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情境了,这就是女人的致命弱点,总是心软,总是抱着不现实的希望,看来自己回来的大错特错了,秀儿看四阿哥和这个佟格格半天不说话急忙道:

    “爷去瞧瞧福晋吧,刚才突然肚子疼的厉害,都见了点儿红了”

    楚楚这时冷静了下来,脸色平静的抬头看着四阿哥道:

    “爷去瞧瞧的好,不为了大人,也为了孩子不是,奴婢有些累了想小憩片刻”

    四阿哥心里有些着急的,毕竟说不准是自己第一个阿哥,仔细端详了楚楚的脸色不像是生气的样子,遂站起身道:

    “好你歇会儿吧,大妞如今有了七八个月的身子了不方便再服侍你了,我给你差两个婆子来吧”

    楚楚道:

    “明儿再说吧,现在奴婢想自己一个人待会”

    四阿哥欲言又止瞥了眼一边的秀儿,伸手摸摸楚楚的脸颊凑近她的耳边软声道:

    “等着我,我心里没有别人的,你要相信我”

    说完抬腿出去,楚楚不禁冷笑,心里只有我一个,却去看怀着他孩子的妻妾,这种男人向来是楚楚最鄙视不屑的一类,自己竟然爱上这么个人,早就应该知道的,这个封建的古董王朝哪里的爱情可以期待。

    四阿哥出去,不一会儿,高毋庸就进来,给楚楚见了礼,站在一边面露难色,楚楚看了他一眼道:

    “四阿哥有什么吩咐吗”

    高毋庸呐呐的道:

    “四爷让奴才来拿格格的包裹去去”

    楚楚明白这是四阿哥怕自己再跑的辖制手段,不等他罗嗦完,脸上微微一笑,顺手拿起边上的包裹全部抖在地上,一沓银票就掉了出来,楚楚拿起塞给高毋庸道:

    “给,这下成了吧,想必四爷知道我是从来不会随身放银子的,交你的差去吧”

    高毋庸有些胆战心惊,暗暗观察这个不大对劲的佟格格,总觉得,不应该这样平静明白才是。高毋庸拿着银票出去,四阿哥并没有进后院,不过在院中等着高毋庸,见他拿着银票出来,脸色放松了一些道:

    “命暗卫盯着点格格,爷总有不大好的预感”

    说着瞄了眼边上的秀儿冷声道:

    “你回去告诉张氏,别依仗着有了爷的子嗣,就打些没用的主意,还有你再要说些有的没的一律杖毙滚”

    看着眼前有些狰狞的四阿哥,秀儿害怕的退了回去,高毋庸道:

    “您这样让格格一个人呆着成吗”

    四阿哥低低叹了口气道:

    “这是她早晚要面对的事情,爷不解释就是想让她自己想明白透彻,爷可以以后只宠她一个,其实爷心里本来就只有她一个,可是这些她还是必须要面对的局面,提前适应,想明白对她最好。”

    看了一眼连着后院的月洞门道:

    “找王太医来给张氏瞧瞧”

    说着迈步进了前面的书房,楚楚独自靠炕塌的角落里,全身都仿佛瘫软无力,想着自己的可笑,孩子,自己的孩子算什么,只要有女人就有数不尽的孩子,想到自己从小被扔在孤儿院的经历,孤苦无依的童年,后来自己就想过一辈子不结婚,即使结婚,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就不能要孩子,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再重复自己的悲剧。

    肚子里的孩子的命运她觉得比自己的还糟糕,想到自己连腾妾都不算的身份,想到四阿哥的身份,想到那些府里的女人,甚至后院的张氏,可以预见以后还有无数个张氏,对了还有历经十几年专宠的年氏,自己算什么。

    想到此心灰意冷,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生下来,楚楚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低低的道:

    “你不要怪妈妈狠心,妈妈一定要离开这里再也不想见这些龌龊的说一套做一套的人,与其让你成为一个单亲的孩子,不如重新投胎比较好,生在皇家并不是幸运的事情,以后找个平凡而温馨的家投胎吧”

    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坚定,打定主意后,楚楚没露声色,她想了一个完全的主意,以后的几天楚楚很安分,不是泡温泉就是恹恹的躺着,楚楚知道自己的胎儿本来就不大稳的,大概是怀胎之际情绪起落太大,且大部分时间都在骑马坐车的赶路,在进京时就有些见红了,四阿哥以为她月事到了,所以对她的拒绝房事也没在意。

    楚楚很明白温泉里的硫磺有一定的活血作用,所以楚楚想到了这个法子,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肚子一天比一天疼的厉害,她还是尽量忍着不露痕迹,为了掩盖有些惨白的脸色,破天荒的上了些脂粉,所以大妞第四天来看她时,一开始也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

    楚楚很高兴能再见大妞一面,从她越发圆润的脸庞和偌大的肚子来看,就能知道田文远对她不错,至少表面看起来很幸福很满足,觉的肚子又疼了起来,急忙忍着打发了大妞回去,把四阿哥安排的两个婆子遣出去,自己缓缓靠在炕塌的角落里,抱着一个靠枕压着自己的小腹上,可是自己没料到这么难受,疼到极限楚楚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等到一个婆子进来上茶,见楚楚昏倒在炕塌上,下身流了一塌的血,不禁吓了一跳,明白这是小产了,也没听说这个佟格格怀了孩子,怎的就无声无息的就小产了,这可坏了,急忙一边叫了另一个婆子进来收拾了,一边去回了鄂其泰,鄂其泰听了觉得脑子嗡一声炸了,急忙差了人快马去进城去找四爷。

    融月居康熙救楚楚

    走在宫道上的十三,暗暗打量了满腹心事的四哥几眼,楚楚回来了他是知道的,可是四哥却严禁他和十四去融月居探望,为这个十四已经生了几天的气,以他猜测,那丫头定不会吃这个暗亏的,记得那个俏皮的楚楚,记得那个活灵活现的楚楚,记得那个度假村开幕式上光彩夺目的楚楚,记得那个直隶山东呼风唤雨的楚楚,也记得那个策马而去毫不留恋的楚楚。

    他觉得自己罪大恶极,仿佛亲手扼杀了那个活的恣意快乐的楚楚,自己和皇阿玛,德妃娘娘以及四哥合起来,把那个随意潇洒的女子,拖到了这个烂泥坑里,想想自己也是有一些龌龊心思的,看着她对四哥付出真心,自己有些阴暗的嫉妒,希望她不爱上任何男人才好。

    眼看着到了神武门,十三呐呐的道:

    “四哥楚楚还好吗”?

    好吗?说实话自己也看不出来,楚楚很安静很安分,安静安分的有些不寻常了,自己总有很不好的预感,在她拒绝了自己的求欢后,问了贴身伺候的婆子,说是月事来了,自己才松了口气,可是楚楚仿佛对一切失去了兴趣,对于后院的张氏不闻不问,对于自己一手建立的度假村也不闻不问,甚至不提去见佟老汉夫妇,这就有些不对头了。

    每天除了泡温泉就靠在暖阁看书,从来没有什么要求,也不是吵闹,每日晚间自己揽她在怀里也是很乖的缩在自己怀里,没有什么反抗的意思,但是脸色仿佛越来越差了些,大概是气血不调的缘故,回去命太医好好给她调理才是,这是自己希望看到的楚楚吗,自己有些弄不清了。

    还没来得及回答十三,融月居的奴才一见到他的身影,就焦急的扑过来道:

    “四爷佟格格小产,昏过去了”

    十三大惊,四阿哥顿时感觉天旋地转,浑身忽冷忽热,拉过那个奴才骑来的马,翻身上马疾驰而去,十三急忙打马追了出去,四阿哥不要命一般的往融月居赶,一路上他把楚楚这几日的行动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刚回来那天的脆弱刺探,和后来几天的不言不语,这么说来,她就是因为怀了他的孩子才回来的。

    可是这么巧的却见到了张氏,以楚楚的性子向来是不愿意和别人争什么的,不是不愿,是骄傲的不屑,回来时的刺探已经是她最大的退让,该死的自己竟然忽略了这点,可是她也不应该用他们的孩子,作为报复他的祭品,这不是太残忍了吗,她难道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他期待了多久的子嗣,是皇阿玛期待了多久的皇孙吗。

    他狠狠甩了一下马鞭,马儿吃痛更是疯狂的向前冲去,四阿哥目眦欲裂暗道:你狠,找遍整个大清也没有一个女人有你这么狠,可是你别想就这样解脱了,我不允许。

    四阿哥很快就冲进了融月居,楚楚已经被挪到了寝室,脸色惨白的仿佛死人,边上两个伺候的婆子见四阿哥齐齐跪下请安,四阿哥的脸色狰狞可怕,也不管哪两个婆子一把抓过请脉的王太医道:

    “怎么会,怎么会小产,为什么小产”?

    王太医急忙道:

    “格格本来千里奔波,就动了胎气,加上”

    “加上什么”?

    四阿哥大力摇晃他几下厉声质问,王太医战战兢兢的道:

    “加上听说格格每日都泡温泉,那个温泉里面含有大量的硫磺,有活血的作用,不适合孱弱的孕妇泡,很容易滑胎”

    四阿哥一把甩开王太医,冲到床边伸手就要拽楚楚,被随后赶来的十三死命拦住,拉出了里间,十三道:

    “四哥你冷静些,你已经失去了孩子,难道连楚楚也不想要了吗”

    四阿哥沉痛的望了一眼里面道:

    “你知道吗,她真的是故意的,故意不要我的孩子,这一路我多希望我的猜测是错的,可是竟是真的,她真的恨我到,连孩子都舍得不要,这是什么女人啊,这是多么铁石心肠的女人啊”

    王太医跟出来这时才磕磕巴巴的道:

    “回四爷格格不大好。大出血虽然止住了,现在还没有清醒,奴才怕”

    四阿哥上前抓住他道:

    “你说什么?告诉你给爷保住她的命,要是她有个好歹,爷要你全家的命,她必须醒过来,她欠爷一个阿哥,她欠爷一个孩子”。

    十三看四阿哥有些失去理智了,和高毋庸两人合力把他扶到太师椅上做好,抬眼看着王太医道:

    “王太医,事到如今你也掂量掂量,这个佟格格可不止是个四哥的女人,她是我大清的功臣,是皇阿玛最宠爱的弟子,若果有个万一”

    说道此,严厉的眸子一闪,王太医急忙跪下哆哆嗦嗦的道:

    “现在还有一个法子,宫里太后处有一株千年灵芝,碾碎了给格格服下也许有救”

    十三急忙把四阿哥交给高毋庸道:

    “四哥您就别动了,弟弟进宫去见皇阿玛,定会求了来”

    说着转身急急奔了出去,四阿哥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瘫在椅子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楚楚不仅不要他的子嗣,她是什么都不想要了,自己难道错了吗,错了吗”

    仅仅半个时辰的时间,康熙的圣驾就到了,后面跟着八九十十三十四几位阿哥,康熙原来没想到事情会成了这个样子,他错估了楚楚的坚决,没想到楚楚何以决绝到到,连自己的骨肉都舍的不要,康熙头一次领略到心痛了,为了那个没来得急出世的皇孙,那个自己寄予厚望的皇孙,那个楚楚这样不俗女子出的皇孙,可是自己怎么就忘了事儿有利弊,这样的女子也比一般的男子还要狠厉决断的。

    他终于明白了,楚楚要不全要,要不不要。想到此,不禁暗恨,说不清是喜欢是遗憾,可是这丫头的命是一定要保住的,为了将来,为了大清她不能死,所以他亲自求了太后的灵芝,带着太医院的院使胡太医赶了来。

    融月居一片忙乱,后院的张氏和秀儿暗暗祈祷:这个佟格格千万别活过来,不然瞧这阵势,比外面的传言还要厉害,何曾见过万岁爷亲自来守着那个小产的儿媳妇,何曾见过着这么多皇子焦急等待样子,又何曾见过这么颓败的四爷,如果那个佟格格活了,要找她们的麻烦,也不过一句话的事儿。

    直到华灯初上,楚楚才睁开眼睛,看着一屋子的人,不觉皱皱眉头,每个人都殷切的看着她,当前一个中年男子,楚楚看了他许久,沙哑的说了一句话,众人大惊:

    “你是谁?”

    康熙急忙道:

    “胡太医快过来看看,这丫头怎么了”?

    一个白胡?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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