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清月涟漪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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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月涟漪 作者:rouwenwu

    想想自己离开都几个月了,平白无故的失踪了几个月,还不把人给急死。”胤祥一连责怪样,接着道:“我府里那个j细死的第二天四哥就拘了她,四哥把这事和年家说了,年家也没再多问,年羹尧是聪明人。”

    “弘晖没事了吧?”若涵最关心的还是那个孩子,总算吉人自有天相。

    “早没事了,不过昏迷了半月,可吓坏了四嫂。现在没事了,倒是吵着想见你。”

    “我……我觉得对不住你四嫂。”

    胤祥叹了口气,道:“若涵,别想太多了好不好,这件事是我们一块儿商量的,四哥也真是,怎么能怪到你头上。事情发生的突然,我们也没料到。说到底还是我的不是,府里有内j都不知道。”

    他瞄了若涵一眼,“若涵,还生四哥的气不?上回四哥打了你后心里悔的跟什么似的。”

    若涵淡淡一笑,“胤祥,你不用劝我,我心里明白得很。”

    “其实……今天本来四哥也想和我一块儿过来的,但是又怕你生气。你不知道,这三个月你不在京城,四哥还以为你生气跑了,派了自己的手下四处找你。”

    若涵冷哼了一声,道:“是怕万一弘晖有个好歹的,拿不到我人吧。”那天他无情的模样还在她脑海中没有忘记。

    胤祥笑了,安慰道:“瞧你说得这是什么话呢,四哥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意思我没有心思去想,总之你们小心凤千鹤就是了,去了素素这颗棋子,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胤祥见她冷漠的样子也就不好再多说,离去时只说了一句:“四哥心里一直放不下你,你也多体谅些。”

    晚些时候胤禛果然来了,惠珍死活不让他进门,凶巴巴地瞪着他,弄得他好不尴尬。若涵想着躲也不是解决的办法,于是让惠珍退下了。

    他坐在那里不说话,若涵也不开口,整个房间的空气都仿佛停滞了,只有自鸣钟发出的滴答声作响。

    胤禛望了若涵一眼,一改往日的冷漠,终于忍不住地说:“还在生我的气呢?”

    一股无名火直冒出来,他这算什么意思?难道连生气都要他批准?她沈若涵不会可怜兮兮的请求他的宽恕和怜悯,不需要!或许是该了断这段情的时候了。

    若涵深吸了口气,奉上茶后再次安静地坐在一旁。“若涵不敢。”

    “不敢!?”胤禛地眼眸微眯起,闪现一丝不悦。“你做事不计后果,鲁莽行事,还有什么不敢的。”

    若涵冷淡微笑了一下,“四爷是来兴师问罪的吗?是若涵连累了小世子,如果四爷还在气头上,若涵任凭发落。”

    胤禛的目光始终凝视着她,忽然哀声说:“你非要这样对我说话吗?”

    若涵低头不语,手指绕着衣角,掩饰心中的郁闷。他这是来干什么?道歉?如果是这样那大可不必。他到底还想要如何,还嫌那巴掌不伤人心吗?

    胤禛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试图抚摸她的脸。“还疼么?”

    疼!笑话!早些日子干什么去了,三个月的时间纵是开膛剖肚也该好了,他现在惺惺作态是给谁看!

    若涵心头涌起一股怒火,却又不能发作,侧脸躲开他的手,冷冷地道:“男女授受不亲,四爷请自重。”

    他的手停在半空,面上露出痛楚之色。沉默了片刻,出乎若涵的意料用极为温柔的声音道:“我知道你还在气我,那天……其实我是气昏头了,打在你脸上我自个儿的心也难受。”

    心里一个触动,若涵抚平心绪,淡淡地回道:“回四爷的话,四爷打得对,是若涵害弘晖受伤,原是该打,现在已经无大碍了,请四爷回吧。前尘往事,还请四爷忘了得好。”

    胤禛怔得退后一步,随即突然抬起她的下颚,若涵本能的用手一甩,以她的力道轻易的就将他的手甩脱了出去。

    他不可置信地愣了半晌,而后大声道:“抬起头来,看着我。”

    他总是要如此伤她,即便是他的错,他却还是耀武扬威的不知悔改。连日来的委屈和怨恨终于让若涵忍不住了,她愤怒地抬头瞪着他的眼睛。“四爷,您不累吗,而若涵却累了。”

    听得此话,他整个人像是泄了气,头无力地垂了下去。顿时,气氛再次沉默地让人窒息。

    她的口气太恭顺也太冷淡,完全将他当成了一个陌生的权贵来对待,他受不了她的疏离。“若涵,你还在恨我吗,你说这些话是故意来气我的是不是?”

    “不,若涵不敢。”平静地抬头望去,正好触及他投来的哀伤眼神。原本的清明和傲然去哪儿了?看不惯他伤心忧郁的模样,若涵忍不住撇过头去。原来他也会伤心,也会忍受不了她的冷漠。可既然如此,他怎么能眼都不眨一下的就给了她一巴掌?其实那个时候她可以躲开的,以她的身手躲开那巴掌易如反掌,她只是在赌,赌他会停手。可是没有,当脸颊由麻转为痛的时候,她第一次有了哭泣的冲动。

    若涵只感觉鼻子酸酸的,她慌忙躲避开他的目光。可是他不许,下一秒他将她的头压进他的胸膛,不容她有一丝挣扎的抱住她。

    “若涵,别这么对我,是我错了,别再气我了好不好……”他慌乱地嚷着,两手搂着她的身子,用力的几乎要让她窒息。

    事到如今,他还想挽留什么?脸庞有一滴灼热的液体滑落下来,胤禛整个人惊呆了,从来没有见过她流泪,于是他慌忙道:“你哭了?”

    若涵摇摇头,拭去泪水淡然道:“不,没有。”

    “你还在乎我的是不是,那天我是鬼迷心窍了才打得你,是我不好,原谅我。你知道我的脾气,原来的你一直会包容我的,无论我发多大的火,你都会在我身边。如今这是怎么了?若涵……别放弃我……”

    胤禛见她眼神木然,无动于衷的模样,他不死心的说:“想想在杭州别馆,我至今都记得,那天是我这一生过得最幸福,最快乐的日子,因为长久的思念和期盼都实现了。你在我怀里,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若涵,想想好不好,你也是爱我的,你不会忘了那天的是不是?”

    他越是激动,她的心便越冷。胤禛根本就不明白他们之间的障碍是什么,他不会属于她一个,而这是她最在乎的。原本她试着妥协,可是他却辜负了她对他的信任。她知道如果继续下去,总有一天会玉石俱焚,到了那时一切都晚了。她不想空留下满腔的恨。

    她一笑,哀叹道:“四爷,何苦呢。不如放开我也放了你自己不好么。”

    胤禛猛地摇头,抱紧他哀怨呢喃:“都是我不好,我只求你能接受我,陪我在身边。你不知道在人前我有多苦,可是却没有办法对人说,只有你是了解我的,在你身边我就会觉得很安心,可以放手大胆的去争取一些我从来不敢想象的东西。我发誓,再也不会打你,我会疼你一辈子。”

    他的真情流露让若涵的心止不住的激动,这或许是他第一次在人面前服软吧。

    不由自主的咬着下唇,些微的痛让她冷静下来。冷面王胤禛也会如此深情的呼唤一个人吗?他如今是知道错了,可难保不会有下一次,否则喜怒不定这四个字就不会落到他头上了。等到了下一次,他还是会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而伤了她。

    若涵试图挣脱出他的怀抱。“四爷,别这样,我会离开这里,再也不会让你看着心烦。”

    胤禛蓦地抬头,眼神满是慌乱和恐惧。“不,我决不放手,你永远是我的,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死了也不许。”他大吼着,将她搂得更紧。急切地将吻落在她的眉、她的眼,和她的唇上,“若涵,我知道你一定是在故意气我对不对?你怎么会舍得离开我,我不娶她了,管她是素素也好,年氏也好,我不会再娶年家的女人。”

    被他吻得生疼,他的吻越来越渴求和深入。看见他如此慌乱和霸道的样子,若涵的心竟然升起一股喜悦来。“四爷,你放手……我们好好说话……”

    “不要!我想你了,若涵……若涵……”他语无伦次地说着,埋首在她的颈项间舔食,手忙脚乱的拥着她倒在床上,有些蛮横地扯着她的衣服。

    胸前一阵凉意袭来,若涵气恼地用脚蹬他,胤禛避让开,吸吮着她的耳垂,哄道:“好久没有碰你了,若涵……你不想我么,不要气了好不好……”

    说完一个劲将她压往被褥中,胳膊紧扣住她的腰,缠绵灼热的吻就落了下来。若涵张嘴想叫他住手,却被他堵住口,久违的热情和两个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甜腻的让若涵觉得有些恍惚。

    胤禛侧过她的身子,开始细细地啃咬她的背。若涵恼怒地回头瞪他一眼,“我还没原谅你呢……”

    他也不听,继续妄为。“我都低声下气说了那么些话了……你还不理我么。除了皇阿玛外我可是从没有对人服过软,你就得意吧你。”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这会儿怎么就给他掳到床上了呢?若涵想不明白,是不是因为身体其实也是渴望的?“别再闹了……”她的话有些力不从心。

    他哪里还听得进去,双手抚摸着她的背还有手臂,然后一手滑到了那丰盈的胸部开始肆虐,一手探到大腿内侧轻柔按捻。“几月不见,你倒是活得滋润,让爷在京城里懊悔,你瞧你……都胖了……”

    若涵一头黑线,忍无可忍想拨开他撩拨的手。“别碰我,你有完没完?”

    他迅速地褪了衣裤挺身进入。“没完,刚开始。”

    “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你这个痞子……”她挣扎,成效甚微。

    “行,那就缠着我,这辈子都让你折腾。”

    对峙

    素素窝在铺着草席的床上,其实说是床也不过是一块潮湿散发霉味的木板。牢房里阴森森的,没有一点光线透进来,只有一盏油灯忽明忽暗的亮着。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那晚在屋子里刚要睡下,却忽然被几个高手蒙了眼后从贝勒府拽了出来,接着就被扔在这里。不到一百平的地窖里分别隔着四五个牢房,没有旁人,看来只关着她一个,一根根的铁围栏足有小孩手臂那么粗,门上带着铁栓,加了把厚重的大锁。墙面是石砌的,相当潮湿,角落里那个肮脏的木桶还散发出刺鼻的气味。除了每天给她送饭的那个婆子外,她一个人都没有见过。偶尔会听见胤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和守在门外的看守说着什么。

    门开,素素抬头望去,一道窈窕的身影走下阶梯,脚步声轻盈而缓慢。等那人站在栅栏外看着她时,她的眼中露出一种迷惑和幽暗。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她尽量保持冷静,虽然内心此刻有种不吐不快的怒火。

    若涵拖了张椅子放在牢房外,优雅地坐下来后凝视着素素。“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晚是不是你带着那伙人袭击了红楼?”

    素素的表情中带着一股子倔犟,她将头靠上背后的墙,舒展了盘起很久的腿。“我是被迫的,如果不带着那些人去的话,我就会死。”

    “是因为那个卷轴吗?”若涵最好奇的就是那个从泰陵里弄出来的卷轴,她如今的一切都一一得到了应验。

    素素冷漠一笑,鄙视地说:“当然!你以为我是你么,我急需要钱,否则就不会冒着被耗子爷杀掉的危险把卷轴偷出来了。”

    若涵听见‘耗子爷’这个称呼时微微错愕了下。虽然她和盗墓一伙人没有什么接触,但是耗子爷这个外号倒是如雷贯耳。老鬼原本就是盗墓一派的高手,他说过今生没有佩服过谁,而耗子爷就是他敬佩的前辈。只不过,耗子爷在盗墓一派里名声不太好,虽然手法娴熟,但是却过于嚣张和激进。凡是能偷得、能盗得他都会去干,而那些盗不了地可就惨了,往往都会被销毁,也可以说是盗墓界的一个霸王。

    “似乎你选择那个人作为靠山是个错误。”

    素素哼了一声,不屑地望向她。“那你认为什么才是对的?”

    “可惜啊……”若涵站起身走近了些,手指滑过冰凉的铁栅栏,“你觉得……凤千鹤会是下一个靠山吗?”

    “我只依附于强大的人。”素素的话简单而干练。

    若涵眸光凌厉一闪,不由让素素垂下头。事实上,若涵发现从她进来后,素素几乎没有用正眼看过她,那种感觉绝对不是不屑,而是局促。正如她们第一次的见面,她局促慌乱,心神不宁的站在红楼前,因为她的悄然出现而露出恐慌。

    “素素,我不觉得你是个蠢女人,别忘了,我们来自同一个时代,或许凤千鹤不知道你的想法,可是我却清楚得很。”若涵懒懒地瞧着自己指甲上的丹寇,玉葱似的修长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手掌大的匕首。“本来还不确定的,现在我却猜到了几分。”

    素素神色僵持地瞧着她手中寒光闪闪的匕首,她当然记得那是她来到古代后制作的暗器,望着那钢制的匕首玩转在沈若涵的手中,她的神经不免绷紧到了临界点,只怕那个女人会在下一刻将匕首射入她的胸膛。她讨厌眼前这个女人,每次见到她都觉得压抑得很,尤其是她那慵懒的笑,谁知道在那绝美的笑容背后藏着怎样的戾气。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哦?真的不懂?”若涵妩媚笑开,手腕轻轻一甩,那把匕首已经插进了牢房内那面青灰色的墙上,刀柄还在微微震颤,离开素素的脸不到一公分的距离,一缕青丝应声而断。

    呼吸一个停滞,随后在安静的牢房内听见了急促的喘息声。素素羞恼地瞪向若涵,放在腿两旁的手无法克制地颤抖着。“你,你究竟想怎么样……”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歇斯底里地喊叫:“你究竟想怎么样?”

    一股傲气自然地挂在脸上,若涵一双冷眼美瞳毫无怜悯。“我只是在警告你,别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素素紧皱着眉头,咬紧牙齿,忍受着那股刀剜般令人痛苦的屈辱。她猛地下了床,冲到了若涵面前,不顾身体重重撞上铁栅栏的疼痛,双手用力的抓住栏杆凄厉喊道:“你凭什么命令我,我不会坐以待毙,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东西。沈若涵,我不会输给你的……绝不会……”

    若涵淡笑,丝毫不顾忌地凑近她道:“你以为我是在羞辱你么,错了,我是帮你。踏错一步不要紧,可是一味的执迷不悟就是愚蠢了。”

    “那,你自己呢?你还不是选择了他,那么多男人你为什么非要选择他?我想你我心知肚明,既然如此,为什么我就不能?”素素心绪沸腾,原本是怀着巨大的希望能脱离黑暗和危险,可是沈若涵一出现,立刻将她打入了原形,甚至都没有给她一个机会。

    若涵伸手,将素素骇得退后一步,手指穿过她的长发,温柔而叫人安心。“傻姑娘,你了解他吗?不,你不了解。他会讨厌两种人,一种是痴缠的,一种是想利用他的。你说你的胜算有多少?一开始就抱有目的,你当他是什么人,会任人操纵?别到时候毁了自己……不如寻找回去的路才是正事。”

    素素一把拍开她的手,再次退后一大步。她摇着头痴狂地笑,“真可笑,光凭这些话就让我放弃了?沈若涵,你等着……你等着,总有那么一天……”

    若涵在心中叹了口气,素素真的是一个敏感的女人,如今更是变得疯狂了,和这样一个女人争宠似乎没有必要。她很想告诉素素,其实那个人对于她来说,爱与不爱都不重要。

    出了牢房,落日下胤禛站在背光处,红彤的日光照得他分外迷人,连带着那洋溢着的笑也格外沁人心脾。

    “谢谢你带我来这里。”若涵随着他上了马车,从车窗外最后看了眼。这里不是刑部衙门,更不是顺天府的大牢,想必是胤禛的一个私人庄园。

    胤禛好奇地问:“为什么你要见素素?”

    “面熟,她很像以前我见过的一个人。”

    她回答的轻巧,他也随口应了声。

    “她真的是凤千鹤派来的?”片刻后他还是忍不住询问。

    若涵笑了出来,揶揄道:“那可是你四爷该查得,干嘛来问我。事情解决了也就没我什么事了。”

    “满嘴刺儿话,爷可不爱听。”胤禛轻轻地搂着她,像搂着个小宝宝般拍着她的背,“若涵,虽然我是讨厌痴缠我的女人,可是……像你这种总是若即若离的,我倒是希望你能缠着我,哪怕一辈子。”

    若涵的大脑轰得一声炸开了锅,直起身子离开他的怀抱。“你偷听!”虽然刚才她没有说出她和素素都是穿越人的事,可是提到了卷轴和耗子爷,那些话要是让胤禛听见,他一定会怀疑她和素素是早就认识的。

    胤禛讪讪地笑了笑,挑起她鬓发抚摸起来。“没听见多少,只来得及听见你说我最不喜欢的两种人。”

    “真的?”若涵眯起眼审视他。其实也不用太担心,如果他真的听见什么,按照他的个性,一定会问她。弄不好也将她下了大牢,严加审问。

    胤禛黑着脸道:“我怎么会骗你,如果不是突然听见素素的叫声,怕你有危险,我也不会去暗室听你们谈话了。你放心,我懂得尊重自己爱的女人。”

    “是吗……”若涵抱有很强的怀疑态度,故意拉长了声音。他们这些皇子大小就是被灌输那些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矣的观念,怎么会懂得尊重女人。

    一个暴栗敲在她头上,胤禛抓狂地怒瞪她,“爷就是太惯着你了,才让你由着性子来。”

    晕!若涵都想替自己抱屈,他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惯着她了?哪次不是对她呼来喝去,横眉竖目的。

    “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我没那个精力和你吵。”若涵干脆躺下,将他的腿当枕头使,“到了地儿喊我一声就成,我累了,先睡会儿。”

    胤禛来气了,刚想开口,可是见到她略带疲惫的小脸时,还是闭了口。拉过一件披风体贴地披在她身上,宠溺地望着那张精致妖娆的脸。这个丫头,就是天生来克他的,偏生他总是狠不下心肠对她,否则岂容她跟自己使性子,早被他娶到府里去了。她是他的,别的人休想染指,他也不会给她那个机会。

    收紧了手臂,切实的感受柔软的娇躯,一丝甜蜜的喜悦溢出他的眼眸。放眼望出车窗外,西边缀满了鲜艳的红霞,夹着徐徐凉风飘然而至,他只希望,美好的时光能在此刻停留不前。

    寿宴

    只一夜的秋风乍起,院落里那棵木芙蓉的花瓣就落了一地,离枝的花叶很快就枯黄萎靡,如同这京城的深秋,总在不经意间带给人心头上无法抹去的萧瑟。

    若涵抬头望着那逐渐凋零的花木,凉风吹过,心头也好似冰凉一片。她已经忘了自己在这三百年前的大清朝度过了多少春秋,时间对于她来说远不如在二十一世纪那时来的清晰,一天天在百无聊赖中度过,连带着人也越发的消极和倦怠了。

    “小姐,外边儿凉,你一个人在院子里看什么呢?”惠珍过了年也长高不少,性子也随淑珍稳当了不少,越发出落得秀美动人。

    “惠珍,今儿是康熙几年了?”若涵随口一问。

    惠珍抿嘴笑了笑,道:“四十五年,小姐不会连日子都不记得了吧。”

    若涵瞥了她一眼,笑着说:“你不说我还倒忘了,你也十五了吧,赶明儿也替你找个好婆家。”前不久淑珍满了十八,由她做主嫁了方叔的儿子方文生,本不算大的小筑如今只剩下了若涵和惠珍两人,显得有些落寂。

    惠珍顿时红晕满面,羞得嗔道:“小姐尽欺负人,我要一辈子守着小姐,才不嫁人呢。”上回看着敏儿姐出嫁小姐就哭得格外伤心,这回姐姐出嫁了还是如此,看着小姐那样儿她心里隐约有些难受,却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感觉。

    若涵拉起她的手,和蔼地笑着,柔声说:“姑娘大了总是要出嫁的,我只希望你能找到那个爱你也值得你爱的人。”

    惠珍眨着美丽的双眼,咬了下嘴唇。“那……小姐为什么还不嫁给四爷?是四爷对你不够好?”

    “我和他?”若涵心头泛起酸涩,却笑得格外大声:“傻瓜,我和他不可能了。”

    惠珍看着她眼底的倦意便急了,信誓旦旦地道:“四爷不会守着小姐我会,我会陪着小姐的。”

    若涵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嘴角挂着欣慰地笑。“惠珍果然长大了,你有这份心我就很高兴了。”

    “小姐,徐少爷对你很好,你难道就不能……就不能喜欢他吗,每次你不开心他都陪着你,惠珍觉得他是好人。”

    若涵心头一颤,目光重新回到那株木芙蓉上。“或许……我只是心有不甘吧……难免要执扭一番。”

    “姐妹俩傻看着那树干什么呢?”身后传来调侃地笑声。

    若涵转过身朝向声音来源,揶揄道:“这大白天的,怎么十三爷就闯入民宅了呢。”

    惠珍乖巧地福了福:“见过十三爷。”说完偷偷瞧了他一眼,白皙的脸蛋上透着点水嫩的红云。

    若涵怎会忽略小丫头眼中的羞涩与倾慕,于是打发她去泡壶咖啡来,这可是她从洋人神甫那买来的。

    “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不是去木兰围场了。”若涵问。

    “刚回来不久,下月初五是德妃娘娘的寿辰,娘娘让我来请你。”胤祥喝了一口掺了牛奶的咖啡,眉头皱了皱,后又舒展开来又喝了一口。“味儿挺香的,有点苦,不过细细品味却是不错,我想四哥一定喜欢。”

    若涵加了两块糖,她更偏好甜些的食物,边优雅地搅动杯中的咖啡,边道:“我可不去,既然是娘娘的寿辰,那皇上还有你那些兄弟嫂子的必然是要去的,我去算是怎么回事啊。”

    胤祥知道她心里顾虑的是什么,最近看四哥心情似乎没有先前那么郁闷,应该是两人有了和解的可能,可总不如先前那么和气。加上若涵既非宫里的人,又非哪个阿哥的福晋,她是怕有人说三道四的,懒得去应付。

    “你就不怕坏了娘娘的心情,她可是时常惦记着你,这回你可没让我交不了差。再说了,小十七也想你得紧,他的课业是越发的繁重了,想要出宫几乎是没可能,你就忍心让他失望?”胤祥开始打心理牌,知道若涵一向是疼爱十七的,她必然舍不得让他失望。

    没料想若涵轻蔑地瞧了他一眼,望着杯中的浓香四溢,淡淡道:“人总要长大,小十七是皇子,他无法和普通孩子一样的随心所欲,这点他迟早要明白。”

    胤祥眉头蹙得更紧了,不悦道:“你到底是怎么了?还和四哥闹别扭呢?”

    若涵摇头,不耐烦地说:“我和他的事情你少掺和。”

    “哼!爷算是白交你这个朋友了,沈若涵,你瞧瞧你,都变得不像你了。”胤祥沉下脸冷哼了一声,他不高兴的时候挑眉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像胤禛。

    若涵不经在心底冷笑一声,来到这里三年多了,她的确是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早些时候那些洒脱都到哪里去了?难怪说封建社会害死人呢,她也开始妥协、懦弱,甚至逃避。

    “十三爷,你算是说到点子上去了,若涵正是变得太多了,如今才想着法子要变回来,变回原来的我。”

    胤祥看着她眼中的冷漠,关切地开口:“你现在又有什么不好?你就是想得太多了才会庸人自扰。做个普通女人不就好了,何必同自己过不去。”

    “普通人?”若涵笑笑,凝视着他的眼睛。胤祥的眼睛很好看,不像胤禛的,总是那么冰冷。光线下透着琥珀色的暖意,不经意间的柔情能将人溺毙。“你知道我从前是什么人吗?如果我说我杀过人,没有道德观,金钱至上,这些……你信么?”

    胤祥满面惊诧,眼眸里全是不敢置信。“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什么杀人……呵,真好笑。”他不是没对若涵的身份产生过怀疑,四哥曾经查过她。沈博海的女儿不会写字,从小养在深闺中甚至不常出府。可是面前的女人聪慧、睿智,她的身手不比他差到哪里。虽然有着那么多的怀疑,可是他还是想和她接近,因为他知道她不会害他。

    若涵叹息一声,自嘲地笑说:“瞧,你们都不了解我,却时时想着控制我。”

    “我没有。”胤祥突然怒吼一声。“不管你是谁,在我心里你就是沈若涵,是我胤祥认定的知己,谨此而已。所以别自怜自哀的,我不喜欢看到这样的你,只要你快乐比什么都好。”

    若涵怔怔地望着他,记忆里从没有看过他震怒地样子。胤祥的脾气很好,洒脱而随性,有点敏感的倔强,却隐藏的很好,今天的他却让她震惊。

    可能是被她瞧得慌了,胤祥的俊脸上露出难得的烙红。“对不起……若涵,我……”

    若涵快速地握了握他的手,笑道:“我知道,是我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那,寿宴你能去吗?”他眼含伤感地问。“别在乎别人怎么看,你不是一向如此的。”

    “好,我去,总不能让你为难不是。”

    胤祥立刻露出狡黠地笑,“这不就得了,害得爷我还要煽情一把才能哄到你。”

    若涵错愕地看着那张狐狸般狡猾的神情,立刻意识到刚才中了他的诡计。她就说嘛,今天的胤祥怎么会这么反常,弄了半天原来是他装得。她气恼地一拳捶在他胸口,满意地看着他呲牙咧嘴地痛呼。

    “败给你了,你个促狭鬼。”

    胤祥笑得那叫得意,完全忽视她地怒视。

    德妃的寿宴摆在了畅春园,一年中康熙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园中度过,那些后妃自然也是随驾陪同。

    德妃居住的院子叫瑞景轩,倒是个素雅幽静之处。或许是生有胤禛和胤祯的缘故吧,容宠一直不减当年,从康熙让李德全送来的贺礼上就可见一番。至少从那些华美光亮的赏赐陆续地呈上后,谈笑风生的宜妃和惠妃等人的脸上就一直挂着一点点的妒忌、一点点的哀怨。

    若涵一直在不惹人注意的地方待着,偶尔目光会和那个陪同母妃闲聊的男人擦出点火花的。胤禛今个儿心情还算好,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看上去有礼有节的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他和胤祯还有胤祥请了安后就退了出去,说是要督办晚上的筵席。毕竟来的都是女眷和各宫的娘娘,他们几个大男人在也不合规矩。

    大小皇子们和官员、命妇的贺寿礼单也一一呈上,其中最让德妃欢喜的是一副用千年红珊瑚制成的寿雕。红色的珊瑚像极了传说中的南山仙境,缀满了大小不一的琳琅珠宝美玉,看着就是花了心思的。而这礼物正是出自十四阿哥胤祯之手,有记载说德妃一直宠爱这个孩子,对胤禛却冷淡疏离,如今一看还真是这么回事。

    那拉氏一直陪同在旁,自从弘晖受伤后若涵一直心有余悸,也不曾再去探望过她。要不说这个女人是在庸容大度呢,看见她头一眼就亲热地招呼起来,好像完全没有那么回儿事似的,倒弄得她有些汗颜。

    若涵送的礼物是最后才献上的,也不能夺了皇帝和各宫娘娘的风头不是。不过德妃一看见那两样礼物后眼里就闪现出惊喜,惹得宜妃和惠妃也围着看了半天,给要德妃去内室换了出来瞧瞧。

    其实那就是一套发饰和一套宫装。发饰是若涵设计的,形状有点像是旗头和发架,用极细的金丝摞成四散蔓延的花藤,每根藤蔓上连着鎏金镂空嵌珠梅花,发架两端末尾则缀有六根流苏,一颗珍珠一颗海蓝色水晶交相串联,只需微微一动便会折射出水晶特有的灵动光辉。秋枫照着若涵的意思给德妃梳了个两把头,然后将那套散发璀璨光辉的发饰给带在了两边,正中插上一朵红色的珐琅茶花,后缀一枚金镶玉步摇。

    宫装就比较出奇了,具体式样还是参照一般的旗服款式,就是在面料和搭配上做了点花样。德妃肤色较为白皙,多年来的保养得当使之富有弹性而光泽,所以若涵选了块浅紫色轻薄的软缎,只命最好的苏州绣娘在多层绦子花边上绣了水粉色的折枝花,再加了层捻金绸缎镶边。随后在一块海蓝色的薄纱上绣上百蝶的轮廓,用闪光珠子零星的点缀其间,然后将这块薄纱拼接在除了花边其它部分。由于料子轻薄柔软,薄纱朦胧间透出底色上的花饰,随着走路的轻盈摇摆,那几只蝴蝶就仿佛是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仿佛活了一样。

    德妃换上这身宫装后人顿时亮丽不少,她摸了摸薄纱上那些蝴蝶简直爱不释手,连连称赞:“若涵,瞧不出你还有这巧手,这衣服可真漂亮。”

    若涵笑道:“我可不会制衣,都是绣娘的手艺好。衣服再美也要人来衬不是,归根结底还是娘娘雍荣华贵。”

    “这张小嘴像抹了蜜似的,你说让本宫赏你什么好啊?”

    若涵乖巧地福身道:“今儿个是娘娘寿辰,若涵怎么敢要娘娘的赏,娘娘还是快些出去,别让宜妃娘娘她们等急了。”

    德妃一出内室就让宜妃和惠妃还有大小妃嫔围了起来,宜妃不愧是爱美之人,都顾不上面子了,拉着德妃的手看了个遍,几次三番的摸着那身衣服,眼里的喜爱之情满满的毫不掩饰。

    “妹妹,这身衣服可真配你,赶明儿也让若涵丫头给我做一套行不行?”惠妃平日里性子也稳当,可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回她也不客气了。

    德妃脸上洋溢着笑,瞥了若涵一眼道:“我可作不了主呢,若涵也不是宫里人,这你可得问她自己了。”

    好嘛,一个包袱就甩给她了。若涵赶忙说:“惠妃娘娘抬爱,娘娘看着喜欢是若涵的福份,回去我就让师傅和绣娘赶制。”

    宜妃一听可不依了,拉起若涵的手说:“丫头,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咯,以后你可要长来长春宫走动走动。”

    “瞧娘娘说得,若涵自然不敢忘了娘娘,敢问娘娘喜欢什么色的料子?我也好去预备预备。”

    宜妃性子也爽快,道:“不挑,我信你这丫头的眼光。”说完她话题一转,仔细的打量了若涵一番后,笑问:“若涵姑娘可有参加选秀?我看你这丫头生得如此水灵,不如……”

    若涵心头一乱,听她的口气,不会是要讨了她去给她的儿子当一房小妾吧。想到美人九她就觉得身上像是被条冰冷的蛇给爬过一样,还有那个温柔款款的老五,那种温润的性子可不是她所爱。

    就在此时,德妃忽然打断了宜妃的话,委婉笑道:“妹妹可是看中这丫头了?我一直同皇上说若涵是个聪慧的姑娘,所以想留在身边儿,四阿哥府里子嗣单薄,想着我这额娘总得做些什么吧。”

    若涵听完德妃的话更是一愣,她果真是知道自己和胤禛的事。瞧这话的意思,明着倒是没什么,可是暗里却是驳了宜妃的念头。唉……她真不知道该感谢德妃还是要先郁闷番。连德妃都如此明了了,估计康熙也是知晓的。只是拖到现在,恐怕还是因为她是汉人,所以比较难办吧。

    宜妃讪讪一笑,眼波里一闪而过的不悦。“呵呵,是妹妹我嘴快了,没想到姐姐早就抢在前头了。”

    惠妃瞧着气氛有点尴尬,正好良妃随同侍女前来贺寿,她顺势转了话题。“那不是良妃妹妹嘛,她也来了,德妃妹妹你可真是好大的面子。”谁都知晓良妃生性淡薄,不喜热闹,每天也就是待在自己的宫里看书习字,甚少出宫。

    若涵不由好奇地望去,良妃不就是八阿哥的生母嘛。燕北老人曾形容她说:“美艳冠一宫,宠幸无比,”而且“体有异香,洗之不去”,即使“唾液亦含芬芳气”。这些传说并不可信,但是起码反映出卫氏的确是位美丽出众的女子,不仅在宫中闻名,在民间也有所耳闻。

    良妃果然美丽出众,肤若凝雪、娇柔温婉,和宜妃的娇艳、德妃的雍容比起来自有一番韵味。这样一个柔弱的女人生在宫墙已是可怜,康熙在日后却还贬斥她是辛者库贱妇,真真是君王无情。

    来的人多了,偌大的瑞景轩就显得有点挤,若涵冷眼笑看这些美丽的女人,光鲜亮丽的外表下不知道隐藏着怎样哀伤的灵魂,共同服侍一个男人却不能心存嫉妒,这个社会却是抹杀了这些美好的女子。她永远也不会做这样的人。

    一堆人说笑着去了清雅亭听戏,康熙命人在亭中搭了戏台,也招了京城里最红的戏班子来。德妃就好这口,那会儿在永和宫里时,她心情好时还会哼上那么两句。若涵不喜欢京戏,也就悄悄地溜出去见十七阿哥,毕竟好久不见他,心里还怪想念那张粉嘟嘟可爱的小脸。

    胤禟

    “沈姑娘,今儿个不巧了,我们爷给娘娘请安去了,才走了不一会儿,要不我给您沏壶好茶去,您坐等片刻,说不定爷很快就能回来。”小李子是胤礼的贴身太监,打从胤礼一出生就在跟前伺候,很是会察言观色。

    若涵有点失望,好不容易溜出来,本想将随身带来的小玩意给小十七,让他高兴高兴,不巧他却去给勤嫔请安,这观德处也没啥好景致,一时间没了兴致。

    “算了,我就不等了,这里的东西你好生收着,等你们爷回来了就给他,就说我来过了。”

    “姑娘放心,您的心意我一定传达到。”小李子笑呵呵的说着,抬眼却看见帘子被掀起,走进来的人正是五阿哥,于是立马迎了上去。“这不是五爷吗,小的给五爷请安,五爷吉祥。”

    若涵没想到这位爷不去听戏却来了这里,难免有点纳闷。“给五爷请安。”她甩了下帕子,行了个标准的礼。

    胤祺一进门就看见个女子站在那里,因为小李子挡着也没仔细打量,只看到一身浅粉色的宫装,小两把头上簪着些素雅的珠花。这定睛再一瞧,加上那熟悉的声音,心头不免一喜,忙上前虚扶了一把,柔声道:“沈姑娘快请起,士别多日,没呈想在十七弟这里见到你。”

    “谢五爷挂念,若涵愧不敢当。五爷是来找十七爷的吧,他给勤嫔娘娘请安去了。”若涵温柔一笑,这位爷无论何时给人的感觉都是那么儒雅,遇上这种人,自己的姿态也不免温婉起来。

    胤祺稍稍看了眼手里的一本帖子,笑说:“前几日小十七说要习字,我给预备了自己临的一些帖子,这不,今天就给送来了。”

    “若涵瞧过五爷的画,想必字也是绝佳的。”

    听见若涵夸赞胤祺莞尔道:“我们兄弟几个的字都各有千秋,就拿三哥来说,我的功底同他一比就要差了些。”说完将手里的字帖交给了小李子,忽而道:“沈姑娘,我看十七弟也不在,想必你也是第一次来这园子,不如我领你四处看看风景如何?”

    若涵听着他的话虽婉转平和,眼里却嵌着一丝炙热,叫人看着不忍拒绝。“那有劳五爷了。”

    胤祺显然高兴得很,和悦地说:“沈姑娘无需客气,只希望你我莫要显得生疏了,不如和十三弟一般,直呼你名字可以么。”

    若涵微微一愣,心想名字而已,原本就是让人喊的,于是当下顺了他的意,浅笑说:“自然可以。”

    畅春园和以往那些看过的皇家园林一般无二,处处都透着精致,其中不乏有从江南园林借鉴来的景致。今天阳光很好,扫了一连几天的阴冷秋风,湖面波光粼粼,只是那些残荷未免有点破坏了情趣。

    胤祺瞧着身边女子的侧脸,细?br /免费txt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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