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清月涟漪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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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月涟漪 作者:rouwenwu

    细致的轮廓勾勒处姣好的面容,却无半分的骄纵和傲气,这样一个女子怎么就让十三弟从茫茫人海中给遇上了呢!自己的身边不乏皇阿玛和额娘赏赐的女子,却都比眼前这位少了点什么,或许是她周身那满满的风情还有眼中那醉人的妩媚,总是让人望一眼,就能溺毙在那一汪秋水中。

    “若涵,你一个女子独自生活在京城,也没人照应,你就……不觉得苦吗?”突兀的一句让胤祺自己也觉得此话问得莫明,一时间有些汗颜,如玉的白净脸颊上多点了红晕。

    若涵朝他看去,瞧见他不自在的侧过了脸,心里难免觉得好笑,这男人脸皮也忒薄了点,同是一个爹生的,怎么十三和胤禛就没他这点矜持呢!

    “人生在世哪有一帆风顺的,看淡了便好。自小在家,爹娘也不曾惯了我的脾性,来了京城也还适应。”

    胤祺欲言又止,深深望着她,柔声说:“往后如果有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除了四哥和十三弟外我也可以略尽绵薄之力。”

    “多谢五爷关怀之情,平日里十三爷和福晋时常记挂我,也不缺什么。”若涵虽心存感激,但语气却十分平淡。其实也是不想再惹出什么事来,光一个胤禛已经让她平添许多烦恼了,如果再加上一个五阿哥,康熙非要给她加上个狐媚皇子的罪过来,这些爱新觉罗的子孙都不是她惹得起的主。

    胤祺感到了她话语中的疏远和防备,嘴角牵起一抹失落地笑。“是我唐突了,十三弟侠义心肠,四哥虽面冷但心底刚正不阿,他们必定会将你照顾好。”

    若涵不由自主地绞着手里的丝娟,突然间有种人怕出名猪怕壮的感觉。看来她与胤禛的事这宫里稍有点权势的都该知道了吧,她自个儿还傻呵呵的以为隐瞒的天衣无缝。这些个阿哥和有头脸的人,各个都可以成为一流的无间道。

    “五爷说笑了,若涵和四爷、十三爷只是朋友一场,对于朋友,若涵一向坦然处之。”编吧编吧,有时候善意的谎言不止是为了骗别人,还有自个儿。

    “朋友?”胤祺面上多了分疑惑,随即又柔和下来,笑容里多了灿烂。“那不知在下可否有幸成为你的朋友?”

    瞧他说得坦荡,若涵随手拿着湖畔边的一缕垂柳,故意娇嗔道:“我以为五爷早以将我当朋友了呢!”

    胤祺因她的媚态险些失魂,轻咳了一下掩饰过去。“在我心里自然是将你当成朋友,再过一月城郊别院里的腊梅就都开了,到时候一起去赏梅可好?”

    若涵刚想允下,不料湖边青石湿滑,一个趔趄整个身子朝湖中倾去。

    “若涵!”胤祺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手,随即轻轻一带将她顺势带入怀中。他焦急地道:“怎么样?脚有没有扭到,疼不疼,我还是去喊太医来。”

    一连串的问题让若涵有点哭笑不得,发觉自己还被他紧紧搂在怀中觉得不妥,稍微挣扎了一下。“五爷,我的脚没事,就是滑了一下,没扭到,您快放手,让底下人看见难免要误会。”她边说边试着抽身,却松脱不了那逐渐灼热起来的怀抱。

    “若涵……我……”胤祺不舍地握住她的手,像是鼓起莫大的勇气般开口:“我想说……”

    “哟,这不是五哥和若涵嘛!”两人听见身后响起了一声揶揄的笑声。

    胤祺触电似地松开了手,开始懊恼刚才的急躁和冒犯。

    一旁的若涵却是已然恢复正常,原因来自那带着一点点讥讽意味的笑声。因为能笑得让人觉得浑身透着凉气的非九阿哥胤禟莫属,尤其是这位阿哥就是爱招惹她。

    “是九弟啊,你不是陪额娘听戏去了吗?”胤祺退后一步,避嫌似的拉大了和若涵之间的距离。

    胤禟嘴角挂着嘲弄的笑,眼光中却透着冰冷。看似不经意的瞥了若涵一眼,因为她的躲闪猛然迸发出一股阴狠。

    “五哥好福气啊,躲在这里会佳人呢,额娘刚还念叨你,说上回你送去的雪花露不错,正寻你呢。”

    胤祺看了一眼若涵,歉意道:“我去回了额娘,今天怕是不能尽兴了。”

    胤禟看看两人,不等他再次开口抢先道:“五哥,若涵我自会送回去,正好有些生意上的英吉利语要请教一二。”话落,看见自己的五哥还是面露犹豫,他严正了口吻说:“五哥,别让额娘等急了,你可是知道她的脾气的,平生最讨厌等人。”

    胤祺下意识的点点头,喃喃道:“对,是这个理,我立刻去。”说完他朝若涵笑笑,“若涵,就让九弟送你回去,我先走一步。”

    “娘娘的事要紧,五爷何须客气。”

    若涵看着胤祺远去,耳畔忽然觉得一丝热气袭来,“人都走远了,还瞧他作甚。你可真本事,招惹了四哥和十三弟,现在又搭上了我的亲兄弟,我是该佩服你呢……还是该……”

    耳垂一疼,她忙着躲闪开去,朝始作俑者恼怒地道:“九爷请自重。”

    胤禟抬手,指尖微微抚过嘴唇,露出得逞的邪笑。“小狐狸终于舍得露出爪子了吗?这可真真难得啊……”

    若涵不想与他浪费口舌,转身就想离开。胤禟面色一寒,闪身挡住了她的去路,依旧挂着冷冷的笑。“恼了?怎么单单就对我这么没有耐心,爷让你看不上眼吗?是我不如五哥还是不如那老十三?”

    若涵拍开他欲抚摸上脸颊的手,冷声道:“九爷,若涵敬你是贝子,是四爷十三爷的兄弟,以往的一切若涵如若有对不住的地方,还请爷多多包涵。请九爷放过我,别再……”

    “你与五哥游园就是神仙美眷,我亲近你一下就变成登徒子恶意纠缠了对不对。”胤禟厉声说着,狠狠拽起了她的手腕,“沈若涵,欲擒故纵这招你可比谁都玩得好呢!”

    欲擒故纵?原来他就是这么看她的。如果可以,如果他不是皇亲国戚,她还真想抽他。

    “九爷,若涵只是一介民女,玩不来那种把戏,您太瞧得起我了。”愤愤的想抽回手,他却死命的攥着,这下可好了,刚才是五阿哥,现在是这位九爷,她的手腕铁定要淤青,大节日里的她是犯了太岁了吗!?

    胤禟凑近她因气愤而苍白的脸,即便如此,她还是那么夺目,那种奇异的美反而激起他内心中的征服欲。

    他的唇刻意靠近她的,笑容张扬而魅惑。“你必要和爷这么说话吗?难道忘了爷对你的好了?”

    “九爷曾经救过我一命,若涵当然懂得知恩图报。”若涵忍不住将头往后仰,面前的男人浑身都散发出强烈的欲望和志在必得,她不想惹来他疯狂的举动,这是在宫里,稍有差池都可能掉脑袋。

    胤禟伸手抚在她肩头,温柔地揉着,随后渐渐滑到了腰间,用力一勾将她整个人拥入怀里。

    若涵本能的用双手抵在他胸口抗拒着他的靠近,她很讨厌这种处于劣势的状态。“九爷快放手,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爷该懂吧。”

    “你不是和老四已经心生间隙了,不如跟了我,我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他诱惑的嗓音咋听上去还真是充满蛊惑,可仔细品品就听出了话中的奚落和嘲讽。若涵抬头正视他的眼睛,冷冷一笑。还荣华富贵呢,如果他知道若干年后他将落得个流放西宁的恶果,恐怕哭都来不及。

    胤禟一怔,被她的笑弄得有点糊涂,他冷着脸问:“你笑什么?”

    “九爷好大的本事,四爷的一举一动您可知道的真是清楚。”若涵展开笑颜,他们这些阿哥,整天暗中斗来斗去,都喜欢在对方身边安插眼线,其实说到底都是“志同道合”的人而已,不就是为了那张椅子。

    胤禟眯起好看的凤眸,浅笑说:“就知道你是个聪明女人,不过没人告诉你,聪明的人不长命么。”

    “九爷说这话我就不明白了,爷可否告知一二?”

    “离开他,他不是你要等的人。”

    “那九爷就是吗?我即便是等了,又碍着爷什么事了?”若涵反唇相讥。

    胤禟揽在她腰间的手又收紧了几分,脸上的笑意却更冷冽。“是我看错你了,原来你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识实务。”他抬眼,越过若涵的头顶朝不远处望了一眼,随后目光中闪烁出若涵所不懂的快感。

    正当若涵纳闷时,他突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趁着她错愕的片刻,舌已像毒蛇般滑了进去痴缠住她的。

    若涵抓着他前襟的手一紧,瞪大了恼怒的双眼,正要推开他时,他却重重地咬了她的唇一下,腥甜的味道让她突然有了种不安。

    胤禟放开了他,桃花似的眼眸中妖娆绽放。

    “四哥,真是巧,你也来逛园子?”

    心猛地一阵收缩,气血上涌间若涵惊地回头。

    惊情(完)

    如果说眼神能够杀死人,那恐怕若涵此刻早已是万箭穿心。

    “四爷……”她欲上前,却迈不开步子,整颗心空荡荡的,从刹那间的惶恐到如今的冷静,破釜沉舟般的感觉开始肆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喜怒开始左右她的心、她的神志,如今经过那些隐瞒、失落、愤恨后早已恢复了以往的清明。

    胤禛的眼眸冷彻如冰,面色铁青地望着若涵,很久后视线移向她身后的胤禟,目光更为暗沉。

    胤禟上前,侧身挡在若涵身前,笑说:“四哥是来寻四嫂的吧,刚看见她和七嫂去园子那头了。”

    胤禛并没有理会他,依旧冷冷地瞪着若涵。“你不想和我说什么吗?”

    若涵刚张口,身边的胤禟突然插话道:“四哥,可巧了,有件喜事想告诉你。昨儿我去求皇阿玛了,想抬若涵为侧福晋,你和十三同若涵交好,必定会为她感到高兴吧!”

    此话一出,不仅胤禛的脸色更阴郁,若涵更是惊了半晌。

    “九爷,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说过……”

    胤禟再次截了若涵的话,口气颇为温柔地道:“四哥不是外人,你也用不着不好意思,大家往后都是一家人。皇阿玛已经说考虑一下,想来不日就会让你进门,到时候四爷定要多喝几杯喜酒不可。”

    胤禛怒视若涵,若涵觉得什么叫六月飞雪、窦娥之冤,感情都在这里给碰上了。这个该死的塞司黑,玩笑开得越来越没有分寸,他这样非害死她不可,可偏偏说得还一本正经,让人不得不信以为真。

    若涵紧张地瞄了一眼胤禛,他的手紧紧攥着,泛着青白。接着望向始作俑者,胤禟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似乎在寻思着胤禛接下来的反应。

    忽然,胤禛松开了紧攥着的手,嘴角露出冷然地笑。“如果皇阿玛成全了九弟,四哥我一定带着贺礼前去。”

    若涵猛然盯住他的双眼,不相信这话是出自他的口。好一个四贝勒,都到这节骨眼上了还能维持一贯的冷静与漠然,她是该难过还是庆幸呢!

    胤禟悠然一笑,拱手道:“那九弟在此先谢过四哥了。”

    “且慢!”胤禛突然转了语气,轻笑说:“九弟先别忙着谢,皇阿玛不是还没答应么,这答谢还言之过早。”说着他瞟了若涵一眼,继续道:“不过……你可得小心守着,美艳的花通常觊觎的人太多,攀枝折花的人多了去了,别一不小心自己扎破了手却还寻不来那美景。”

    “呵,多谢四哥提醒,没想到四哥还会养花,原以为四哥是不好这些闲情的人,如今算是让我长了见识了。那花儿虽美,也得有解语的人不是,九弟我自认堪称懂得其中的一些奥妙,比不得四哥,想的都是那些个国家大事。”胤禟言语淡淡的,始终面露笑意。

    若涵眼见两人你来我往,言词句句夹棍带棒,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被忽略的人,忽然很想大声的说:姑奶奶我不是花,是颗仙人球,你们有谁不怕的尽管靠过来。

    “两位爷,时辰不早了,若是没有什么事,若涵就先告退了。”不得不出声阻止两人的话题,毕竟一直站着腰腿疼。

    若涵的话刚落就被两道犀利的目光给穿透。

    胤禟笑了几声,嘴里连连自责,“瞧爷我这是在干什么呢,让若涵你干站着,是累了吧。”

    听着似乎是关怀的话语,可若涵却觉得浑身透着凉气,她撇过脸并不去理会他,看这位爷还能闹到何时。

    “既然累了,就回去吧,我也该走了。”胤禛面带着笑意,目光却是愠怒异常。

    看着他提步离去,若涵急了,他怎么能就这么走了,难道不准备帮她摆脱美人九的纠缠吗?

    “胤禛……”她疾步上前,口中不自觉地喊出他的名字。

    胤禛陡然一个转身停住了脚步,把追上来的若涵给怔在原地。

    若涵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微微弯下身,在她耳边冷笑说:“爷不知道……原来你还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若涵僵着脸看着那高傲的背影远去,听着身后传来的“啧啧”声,厌恶的朝后一瞪。

    胤禟打开了手里的折扇,风度翩翩地摇着,口中奚落道:“还真不是解语之人,白白浪费了这大好的……”他停顿片刻,笑看若涵,“……风情”

    若涵却没有他料想中的愤怒和懊恼。“这下九爷可满意了?”

    对方一愣,手中折扇停滞,收起后,白玉扇骨挑起她的下巴。“爷……还真有些看不透你这个女人。”

    若涵抬手轻轻拨开他的扇子,“九爷的目的也达到了,若涵告退。”说完,她转身朝瑞景轩而去,只想快快摆脱九阿哥。

    只似有似无的听得身后传来九阿哥的声音:“爷刚才对你说过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她没有任何的停驻,只让那只言片语吹散在旭日东风中。

    “十三哥,十三哥。”

    面对湖光美景悠闲自酌的胤祥打发了一旁吹曲的乐者,回头看见自己十七弟心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娘娘们都在那边儿亭里,你这大呼小叫的也不怕扰人。”

    胤礼才不管这套,急喘着气,红扑扑的脸蛋上沁着些许薄汗。

    “刚回了趟屋,小李子说若涵来过了,偏巧我在额娘那儿没见着。十三哥,你帮我找找她吧,难得见到一回。”

    胤礼这年头长得快,已经高了半个头有余,但脾性还是小孩子似的,紧紧拽着胤祥的手来回甩。

    胤祥好笑的想逗逗这个讨巧的小十七,刚想开口却瞥见不远处回廊里走过去的身影。

    “你待在这儿,我去去就来。”

    胤礼以为他要去帮着找若涵,也就乖乖地点头答应,一旁的嬷嬷忙上前给这个小爷备了坐,上了一桌子的糕点。

    “十三哥,你可快去快回,等晚了开了宴就来不及了。”

    “知道了,你十三哥误不了事儿。”

    胤祥笑笑,疾步跟上那个远去的身影。

    “这天气是越来越凉了。”

    守门的高无庸正和底下人唠嗑,乍看见自家四爷一脸阴霾的朝自个儿走来,忙上前询问:“四爷,您这是……”

    “回府。”胤禛冷声道。

    高无庸一愣,瞧爷的面色不太好,看来要多几个心眼了。可眼下德妃娘娘的寿宴还没开始,爷就要离开回府,这似乎说不过去,平白惹了娘娘不快反倒不好了。

    “爷……这寿宴就要开始了,您……”

    胤禛正在气头上,心里憋闷得恨,听得此言更是心烦意乱,刚想训斥却被身后的声音给打断。

    “四哥,你这是唱的哪出啊,这会儿功夫不去陪德妃娘娘,跟个底下人置什么气。”

    “见过十三爷。”高无庸在心底大大的舒了口气,看来救兵到了。

    “有事,先回府,你帮着照应下。”胤禛实在不愿多费口舌,想到刚才胤禟和若涵亲昵的一幕,无名怒火像是要将他焚毁了。

    胤祥拦住了他的去路,朝高无庸使了个颜色,后者会意地打发了守门的一同离开。

    见没了旁人,胤祥这才问道:“四哥这是怎么了,刚还好好的,见着若涵没有?”

    胤禛眸色暗沉了几分,轻蔑道:“她快活得很,怕是我坏了她的事。”

    胤祥不解,瞧四哥的脸色,刚才一定发生了什么。若涵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摊上四哥的脾性,两人定是又杠上了。

    “四哥,到底怎么了?您说出来,也让我帮着想想对策不是。”

    “想什么!”胤禛一吼,随即想到这是在畅春园,耳目众多,于是只得克制地压低了声响。“她和胤禟搅和在了一起,这事你知道不知道?”

    胤祥先是发愣,随后笑出声:“四哥,这没影的事,若涵怎么会和九哥在一起。”

    胤禛冷哼一声,道:“胤禟亲口说已经向皇阿玛请了婚,他要娶若涵为侧福晋。她就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枉我……算了,不提也罢。”

    胤祥不明白九哥为何要说那些话,看来事情出在若涵身上,四哥就没有了平日里的精明和冷静。自从上回岫云烟的事情后,他多少知道若涵和胤禟有过交集,但他是清楚若涵的为人的,断然不会和胤禟搅和在一起,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可怜四哥深陷情蛊,怕是没有他这个旁观者看得清。

    “四哥,九哥怎么样我不知道,若涵为人你还不了解吗。胤禟那么个名声在外的纨绔子弟,若涵这么个玲珑心的人怎么会瞧上他,不是做弟弟的说你,这没谱的事你是多想了。”

    胤禛听得胤祥一席话稍微冷静了一下,狐疑地问:“你说胤禟要对若涵不利?”

    “不利我倒是不敢说,但……若涵她这样一个女人,要想男人不觊觎确实很难,九哥又是个留恋风尘的主。四哥,你还是要多关心一下若涵,别出什么事端,让有些人有机可乘。”

    胤禛寻思着,这才微微颔首。“刚才被气晕了头,要说这若涵也太不当心了,她整日里就喜欢抛头露面,招蜂引蝶,偏偏又不是我府里的那些个女人,可以禁她的足。”

    胤祥忍住笑,还是禁不住双肩抖动。“四哥,若涵又不是那种养在深闺里的花儿,你是太杞人忧天了。”

    抛头露面、招蜂引蝶。这些话若是被若涵听见了,肯定投给四哥一个大大的白眼。看来四哥是太在乎若涵了,偏又禁锢不了她的性子。

    “行了四哥,你把若涵独自抛下,还不便宜了九哥。”

    胤禛经他提醒,瞬间眉头深锁,却又拉不下这个脸回头去面对那女人。

    “胤祥,去把她找回来带去额娘那吧,也让她和额娘多亲近亲近。”

    “是,四哥,小弟这就去。”

    胤禛冷瞄了一眼,看见十三满脸的揶揄就气不打一处来。

    “还不快去!”忍不住怒吼一声。

    “马上,马上。”胤祥笑着转身离去。

    蕙质兰心

    五月里,若涵让人在中庭摆了个大大的青花瓷缸,植上了‘红娇’,如今到了六月也是水面上碧叶荷花相映成趣了。

    “江南怕已经是梅子成熟,浓绿满眼的梅雨季节了。”若涵靠在窗边的藤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团扇。一旁的惠珍则安静地刺绣,长了岁数,性子倒是越发像她的姐姐了。

    “小姐如果想的话不如就去一回,也省得你老惦记。”

    若涵叹了口气,翻了个身,轻笑道:“也就是一说,这天热得慌,懒得动弹。”

    惠珍似乎有心事,筹措了半晌才试探着问:“小姐……你说……你说十三爷和四爷也有段时间没来了吧!”

    若涵眼梢一挑,笑道:“丫头是想十三爷了?”听说胤祥和胤禛被康熙老子派去南下治水,那可是个苦差事,没有一月半月的可回不来。她也乐得清闲,自从去年出了胤禟那档子事后,胤禛对她的占有欲是越发的强烈,有时候简直让她来气,偏偏他又执拗,这一年中也不知冷战了多少回,每次也都是十三出面做和事佬。

    惠珍闻言顿时害了臊,满面通红地拧着手中的绣品。“小姐又捉弄我,谁……谁想十三爷来着。我是替小姐急着呢,四爷长时间不来,你也不想想。”

    “他来与不来又不是我能做主的,想那些个做什么,再说……”若涵挑了块凤梨品尝,悠闲的继续道:“他来了大家都不安生,还不如我们姐妹俩说说笑笑来的自在。”

    惠珍也大了,古时的女子家人早,若不是她陪着她,早应该是孩子他娘了。既然惠珍这丫头对十三有意,她何不撮合一下。若涵寻思着哪天探探十三的口风,她是拿惠珍当亲姐们看待的,定然不能委屈了她。

    正想着,廊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一前一后,一稳健、一急促。

    惠珍赶忙放下绣品迎了上去。前些日子四爷给派来了两名护院,说这么个院子只有她们主仆二人不太安全,为了这事小姐还不高兴了几日。在这种情况下,能不得护院通禀就进入内院的必然是四爷和十三爷。

    “热死了,热死了,惠珍,快去弄些清凉消暑的来,快渴死我了。”

    胤祥人还未进厅堂,声音已经迫不及待传来。若涵起身将座位让了出来,他也不见外,坐下便夺过她的团扇使劲地扇。

    若涵见惯了他这副模样,也知道他幸苦归来,便也随着他。抬眼,望见那双依旧黝黑深邃的眼眸,脸颊却是越发的消瘦了。

    “这是怎么了,是地方官员怠慢两位爷了吧,瞧你们两人这样儿。”

    她上前,拍了拍胤禛肩头的风尘。这自然亲昵的动作却让冷面王的嘴角挂上了欣慰的笑。

    “这不一早刚进城,还来不及回府里打点一下。”

    惠珍端了今早刚制的冰镇酸梅汤走了进来,胤祥毫不客气地喝了一大杯,这才舒了口气。

    “幸亏有这酸梅汤消暑,要不然我十三爷真要被那帮龟孙子王八蛋给气疯了。四哥,我这口气可是从淮安城一直憋屈到现在呢。”

    若涵掩住笑,抿嘴道:“难道有人给我们英明神武的十三爷脸色看不成?”

    “若涵,你是不知道,这回和四哥南下治水,我算见识了那帮子贪官盐商的嘴脸了。”说到此,胤祥依然是一脸忿忿。

    “有谁高兴从自家口袋里白白掏出去银子的?治那些人要智取,光生气有什么用。”

    胤禛一脸凝重,取过若涵递过来的热手巾拭了拭,甚是疲惫地坐下。

    “你说得轻巧,这其中怕不止是官商勾结那么简单。那里的官员多受老九制约,他赶在我们前头去收了银款,还指使那些盐商拒不出钱治水。”

    若涵了然一笑。这都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胤禛和十三可能觉得事情能够在他们掌握之下进行,没想到却碰了一鼻子灰。

    “还不止如此,我觉得九哥和暇影必定有瓜葛。”

    胤祥的话让若涵来了兴趣。她不由想到那次去岫云烟打探,不正偏巧遇到了九阿哥胤禟。要说这事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局势扑朔迷离,还没有证据证明这点而已。而唯一手头的证人就是素素,偏偏她又没有见过凤千鹤的真面目。

    “那,这治水银两的事究竟解决了没有?”

    问到这,胤祥来了劲头,兴奋地笑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亏得四哥机智,耍得那帮子盐商团团转,他们最后还是乖乖交出了钱。”

    胤禛摇摇头,谦虚地笑说:“哪里,多亏了十三弟从中帮衬。”

    若涵噗哧一笑。这哥俩,说起功劳都这么谦逊。

    胤祥紧接着又哀声叹气道:“这事是解决了,可也得罪了不少人。接下来的才是最令人头疼的,也不知道皇阿玛怎么想的。”

    胤禛扫了若涵一眼,若有所思地说:“若涵,听闻明日上朝后皇阿玛要让我们兄弟几个清缴国库欠银的事,你说我该不该接?”

    若涵皱眉,瞪他一眼。“我一个妇道人家,你问我这朝堂上的事情做什么。”

    胤祥看看四哥,了然地笑道:“若涵,你平时主意多,说说你的看法如何。因国库帐目上只存银五千万两,经查实际上却因百官的争相借银 而使余额不足一千万两,造成国库严重空虚,皇阿玛大怒,这事要是办的不妥,我怕……”

    她噘着嘴,满脸不快。好事轮不到,这烦心事总喜欢麻烦她。

    “要我说,接,干嘛不接。”

    胤禛眉头更是锁紧了些,不解道:“有什么说法?”

    若涵给了个不屑的眼神,一副铁板钉钉的表情。

    “欠银的事,太子必然会牵连其中,他不会傻到要接下这烫手的差事。三阿哥一心向学,八股之人算个哪门子帐。五阿哥又是中庸之道,定然也不会卷入。八阿哥以仁义待人,这得罪人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去接,算来算去……只有四爷你了。”

    胤禛脸一黑,闷声道:“接下去说。”这女人总是说到点子上,虽然难免让人心里有些小小的郁闷。瞧她那口气,合该他倒霉似的。

    “其实四爷您接手也成,皇上不正是需要雷厉风行整治朝纲的人嘛,您讨您的债,只要别把人逼得太急了,逼出人命来,别的都好说。皇上对待臣子一向宽厚,再者太子既然牵涉其中,最后还是会不了了之的。”

    胤祥一拍大腿,高声叫好:“说得妙,这事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简单。”

    “不在其职、不谋其政,说话自然就没有压力。反正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你们自己斟酌去吧,另外……”若涵顿了顿,特意看了眼胤祥,却是开口向胤禛告诫。

    “四爷,你好歹是贝勒,又是佟皇后的嫡子,再大的事皇上还是会多包涵。可十三爷人单力薄,得罪人的事最好少让他掺和。”

    胤祥一怔,眼里闪现满满的感动。“爷今生交你这朋友,值了!”

    若涵浅笑,勾起颊边一缕碎发。“说这话没用,以后别有事没事烦着我就成。”

    胤禛眼神复杂地瞧着若涵和胤祥。她在胤祥面前永远是鲜活的,可为何在自己身边,却总是让他觉得没有主心骨呢?

    “快回府吧,你们进城的消息一定有人已经传回了府里,别让我难做。”若涵下一刻冷淡地提示他们。

    “那我们先回了,明儿得了空再来瞧你,这回来得匆忙,给你带的那些小玩意儿还在下人手里收着。”胤禛难得看着她温情脉脉地说话。

    胤祥见状,识趣地退了出去。“四哥,我先回府了,你们聊着。”

    没有旁人,胤禛这才温柔地搂住她,额头抵上她的。“想不想我?”走了也有一个多月了,写了两回信,这丫头竟然一封也没有回,让他气恼了几天。

    “没想,出去偷汉子了。”若涵故意气他。

    果不其然,冷面王阴沉下脸,狠狠地吻住她的唇,惩戒般地咬了咬她的唇瓣。

    “就知道气我,连这种不知羞的话也说出来,哪家福晋像你这般的。”

    若涵冷笑一下,道:“我又不是哪家福晋,少来埋汰人。”

    “行了,别气我了成不,爷还没跟谁这么低声下气过呢,你知足吧。”

    见胤禛一脸无奈,若涵终于笑出声,勾住他的脖子,亲了下他除了胡茬的下颚。

    “四贝勒,别酸了,快回府吧。”

    “好,明日来瞧你。”

    胤禛一走,惠珍丫头便偷笑着走进来。

    “笑那么j诈干什么!”若涵叉着腰喝道。

    “小姐,四爷还是想着你的,大老远的赶回来,头一个就来见你。”

    “小丫头羡慕了是吧,赶明儿就把你嫁了,让你也乐呵乐呵。”

    “小姐总取笑人,只有四爷才受得了你。”

    疑团重重

    阿尔布府内,年迈老朽的林保泥塑木雕般的立在桌边。烛火昏黄中,眼神呆滞地瞧着那白花花的一堆账簿。

    “老爷,睡吧,您都看了一天了。”发妻不忍,终于走过来替他披上了一件外罩。

    “唉……”林保重重地叹了口气,颤抖着坐下。“我说……这回是躲不过去了,这十五万两的欠银你让我去哪里寻来。”

    “四阿哥素来是冷面阎王,他那里肯定是松不了口了,要不你往十三阿哥府里去一次。这些银子明面上都知道是太子亏空的,凭什么让我们白白背这个黑锅。”

    林保听发妻一言,立刻惊若蝉鸣地堵了她的口。“小声些,这话是你说的吗,不要命了!那是太子,说不得碰不得的主。”

    阿尔布福晋打开他的手,不禁埋怨:“早让你辞了这官,你偏不听,廉洁了一辈子,老了还要背上这么大的债。孩子们还指望你,这回……算了,大不了将我那些嫁妆全变卖了吧,也能凑几万两银子,到时候还了国库,兴许还能缓缓。”

    林保面色灰暗,摇摇手示意福晋退下。

    偌大的书房里佝偻的背影投射在灰白墙上,伴着一声声的叹息。

    林保收了那些个账簿,心想福晋说的没错,明早还是去十三阿哥府上探探虚实再作打算。

    突然,莫名吹刮来一阵夜风,烛火摇曳着即将要熄灭的样子。

    “谁!”林保回头,陡然发现墙角多了一个黑影。

    那黑影瞬间闪身到了他的面前,随即一道白绫勒住了林保的脖子。

    林保惨白了脸,左手本能的死死拉着白绫。巨大的力道使他的双眼异常突出,嘴唇也开始发青。

    憋尽了最后一口气,枯瘦的双手直挺挺地垂在了两侧,两腿绷直,滑躺在了椅子上。

    黑衣人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笺,拿着林保的拇指涂了印泥按了印。抬眼看了头顶上的房梁,将白绫抛向了上空,将林保的尸体吊了起来。

    黑衣人跃上花园围墙,只听见府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叫,随后整个府里灯火通明。犀利的眼眸一刹那露出一道精光。

    若涵夜里睡得不踏实,干脆起身。惠珍也掌灯走进屋内。

    “惠珍,我好像听见有喊声,怎么了?”

    惠珍走上前,拿了件外衫替她穿上,瞧了眼窗外。“好像是隔壁街的阿尔布府里传来的。”

    “这大半夜的也不让人安生,福勒还守在外院吧,让他去打听一下。”

    若涵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但深更半夜的传出这么大的动静,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福勒不到片刻就回了,见若涵在大堂里便行了礼。

    “福勒见过小姐。”他和博尔特都是四爷府里出来的侍卫,心知这女子是四爷心尖上的人,所以从侍卫沦为护院倒也不觉得委屈,平时对若涵也恭敬得很。

    “出什么事了,这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若涵随口一说。

    “回小姐,听阿尔布府里看门的说,他们家大人自尽了。”

    若涵一顿,心头顿时蒙上一层阴云。对阿尔布她还是知道一点的,因为毕竟只是隔着一条街,他们府里二少爷的福晋还是翰林轩的常客。阿尔布·林保说起来是个清官,只奇怪他一把年纪了这么还不功成身退。

    福勒见自己小姐对此事如此重视,又说:“奴才仔细打听了下,好像是为了欠银的事,阿尔布大人一时想不开才……”

    坏了!

    若涵沉吟不决,惶惶然若有所思。

    “福勒,你马上去四爷府里一次,将今晚的事禀告给四爷。别惊动了府里的人,亲自回了四爷。”

    “是,小姐,奴才立刻去。”

    福勒一离开,惠珍见若涵心神不宁的,试探着问:“小姐,这事和四爷……”

    若涵摇摇头,无奈地说:“我让四爷在清缴国库银两的事情上务必要谨慎再谨慎,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了这事。这阿尔泰也算是三代老臣了,还曾教导过十三阿哥。虽然官不大,威信却不小,加上一身廉洁,在皇上眼里是个好官,这回因为债务走上了绝路,你想皇上会怎么想?他必定会认为四爷做事欠妥,太过严苛。”

    “那怎么得了,四爷和十三爷不会因此受了连累吧!”

    “只能静观其变,希望这事不会闹大。”若涵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一位三朝老臣,怎么可能为了欠银就走上了绝路?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坐等了一夜,昏昏沉沉的若涵正要回里屋睡会儿,听见惠珍在门外和谁说着话,不一会儿惠珍走了进来。

    “小姐,秦顺儿来了,说十三爷让你去刑部一次。”

    “刑部?”若涵觉得眼皮一跳,这十三来找她去刑部准没好事。

    换了件衣裳,若涵走出厅堂,秦顺儿打了千。“沈姑娘,我们家爷有要事相商,请您去刑部一趟。马车已经备了,正等着呢。”

    “行了,去吧。”若涵每次看见这小太监总觉的比高无庸来的顺眼,机灵除外还本分。

    若涵用丝帕掩着鼻走进刑部,埋怨道:“这什么味儿啊,感情这刑部大堂就是这么着的。”

    胤禛和胤祥闻声从一间小屋子里走了出来。

    “来啦,对不住啊。这不是刑部大堂,是刑部的仵作室。”十三见她嗤之以鼻的模样,愧疚地一笑。

    若涵一听这是仵作室,转身就要走,却一把被胤禛给拉了回来。

    “我说你们这两个大男人让我一小女子看什么尸体啊,这不明摆着让我寝食难安嘛。”

    胤禛也知为难了她,只得柔声说:“仵作验了林保的尸体,查不出所以然来,我和胤祥也束手无策,你是女子必然比我们细心。”

    若涵斜眼瞅着胤禛,心里泛起了嘀咕。他不是对她起了怀疑吧?不仅让她出谋划策朝廷上的事,现在连个尸体都要她来验,这太古怪了。

    “不行,我怕。”

    胤禛哼了一声,一脸不相信。这女人的胆子都到天上去了,能怕什么呀,要是知道怕的话早被他拽进府里去了。

    “行了,求你帮个忙还不成?”

    这冷面王都这么说了,若涵也不好再推脱。

    “那……看看吧。”

    三人走进仵作室,若涵就看见一张竹床上躺着一具尸体,不用说,白布下定是阿尔布。

    “阿尔布家的人肯让你们验尸?”

    胤祥道:“起先他们家那几个小子都不肯,对着我和四哥也是敢怒不敢言的怠慢着,后来还是林保的福晋做了主。他家福晋说阿尔布虽然愁着欠款的事,但也没有到绝望想不开的地步,所以有些怀疑。”

    若涵见一旁的桌几上有一些验尸的工具,于是戴上了亚麻布的手套。她掀开白布,看了看林保的尸首。

    由于是昨晚死的,还没有腐烂,味道倒也不大,只是尸体已经完全僵硬了。

    “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对验尸是一无所知。”只不过,在现代那会儿尸体也见了不少,不至于恐慌。

    胤祥指着林保脖颈上的一圈淤痕道:“现场没有搏斗的痕迹,一看这伤痕就是绳索类似物缠绕颈项部,勒紧并压迫颈部而导致的。单看这,仵作也说是上吊。”

    若涵表情不屑,不经意地说:“勒死同样也能造成这样的伤。如果是有人从中作梗,那还好说,如果阿尔布·林保真是自尽的,那四爷和十三爷可是惹了麻烦了。”

    胤祥和胤禛面面相觑,不得不说,有时候这女人说出来的话的确够打击人。

    忽然,若涵在仔细的检查中,目光锁住了林保的手。

    胤禛面露疑惑地注视着若涵的一举一动。她面对尸体都能如此镇定,绝非一般寻常女子。沈博海怎么可能教导出这样一个女儿,若涵的身上已经浮现出越来越多的谜团了。

    “胤祥,把镊子给我。”

    胤祥赶忙抵上,又问:“发现什么了?”

    “他的指甲断裂了。”若涵从林保的手指甲中镊出了一些木屑,木屑上有些血丝。

    “四爷,能不能派人去次阿尔布府,将林保吊死的那间房里的家具全部搬来。”

    胤禛也不多问,她这么说必然有她的道?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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