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清心游第8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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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心游 作者:rouwenwu

    了。

    玉儿问萨娜要不要留在贝勒府住一阵儿,萨娜笑着摇头道:“萨娜已经住了快十天了,该回去了,安布不是说自己的战斗要自己打吗?萨娜听安布的,不会再颓废了。”

    玉儿见她比起十天前确实更精神了,便也放了心,着人送了她母女俩回钮祜禄家。

    过年很忙,不过,对于有仆役使唤的人家来说,忙的不过是心而已,只需把下人调度好了,日子其实仍然可以过得很悠闲。别人兴许还担心一下下面人贪腐偷懒的问题,玉儿却是不用劳心费神去反复思量的,每日灵觉跟着儿子在府里扫,自然该知道的全知道,也因此,府里众人极是敬畏自家夫人,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事儿,夫人全知道,如此,谁敢有丝毫异心?

    夫人过年过节打赏总是最丰厚的,谁个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想着变节?认真做事后的打赏可比那不正当来路的拿得心安,没见那个扫院子的六丫,得的赏都快比上夫人身边的贴身嬷嬷了?就因为她做事儿认真、勤谨、忠心。夫人说,聪明人满天下都是,可忠心的,却难得。因此,她厚赏忠心的!

    六丫哭了?

    六丫当然得哭,六丫家那个女儿现在大格格身边,还跟着学了认字呢,将来一准是个管事的。

    六丫没什么本事,六丫就管着扫地了。

    玉儿曾经问过她要不要换别的事儿,六丫说扫地就好,玉儿也就由着她。

    玉儿喜欢坐在贝勒府的桂花树下看儿女玩耍,这几棵桂花树便是密云庄子上那几棵,因为记得玉儿喜欢,雅尔哈齐一点儿没考虑直接着人挖了来,其间的不容易自不用说,不过,那运树的下人有赏钱拿,却是没一个人嫌贝勒爷事儿多的。

    每次坐到桂花树下,玉儿就觉得丈夫傻,京城多少地方有桂花树卖?偏要大老远从密云运过来,真是没事儿找事儿。可是,不讳言,看到这几棵树却总会让她觉得心甜,仿佛那桂花的香气浸到了心里。

    没事了,玉儿就把六丫叫过来说话。六丫性子憨直,有什么说什么,玉儿喜欢听她说话。最主要,六丫的灵魂很纯净,比贝勒府多数下人都纯净,玉儿和她呆在一起觉着舒服。

    最初六丫对着玉儿时总是手足无措,玉儿也不在意,由着她,日久天长,六丫慢慢的习惯了,便放开了,虽仍然恭谨,却不再笨拙。

    六丫其实嘴不笨,她就是怕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说错话。越是在意,越是怕失去,越是怕失去,越是不敢让人看到自己的无能。

    玉儿曾笑道:“你最不堪的时候我都见过了,你还有什么介意的?”

    自那以后,六丫才慢慢放开了。

    六丫的语言很质朴,思想也很淳朴,六丫有着大地似的宽容与忍让,她承受着生命予她的一切苦难,之后,让苦难开出最美的花,结出最甜的果。她身上有着让玉儿心动的特质,因此,玉儿爱惜她。

    雅尔哈齐取笑妻子善感,玉儿却叹道:“你不觉得她和我很像?”

    雅尔哈齐听了妻子的话一阵狂笑:“你怎么会和她像?”

    玉儿摇头,“你再想想。”

    雅尔哈齐想不明白,之后倒是留意了六丫一段时间。

    六丫长得很平常,和秀丽、美貌完全不沾边,六丫的身上基本没有什么女人的特质,柔情似水、袅娜多姿更是和她没一文钱关系,如果换一身儿衣裳,也许雅尔哈齐会认为那是个男人。说话粗俗、行动笨拙,眼神木讷,这样的一个下人,妻子居然会说和自己像?

    过了许久,雅尔哈齐明白了,六丫和自己妻子相同的是有一颗感恩的心,有着最憨直的思考方式。

    对于她自己在意的人,六丫的心里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黑白是非,如果玉儿有一天让她杀人,雅尔哈齐相信,六丫一定想也不会想就操刀子上!

    雅尔哈齐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妻子,玉儿笑道:“对,六丫对于恩看得比仇重,这便比大多数人难得了!”

    雅尔哈齐默然:“我也是个爱记仇的。”

    玉儿抱着丈夫蹭了蹭:“我和六丫一样,不论你是什么样儿,我都觉着你是世上最好的。”

    雅尔哈齐听了这话,一句话没说,抱着妻子狠狠滚了一夜的床单。

    康熙四十六年,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年,年初,因为宗人府左宗人齐克塔哈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雅尔哈齐,雅尔哈齐和四阿哥一起使力把人家弄了下来。皇帝南巡回来没多久,齐克塔哈求旨让儿子袭爵没袭成,皇帝把那爵给了齐克塔哈的兄长鄂飞袭替。之后,皇帝不知道怎么看雅尔哈齐不顺眼,让他跟着四阿哥十三阿哥去南方赈灾去了。

    自家男人走了,玉儿关门闭户在家宅着过日子,每日里操心的不过儿女并一些家务事儿,日子过得清净得不行!只是,这女人,心里一旦住进了人,她就再也别想真正地悠闲起来,昔日的洒脱也都不知去了何处,开始牵肠挂肚那远行的夫郎。

    本来害了相思病心里就有些烦燥,可有人还要火上浇油,惹那泥人的土性子。

    皇帝南巡后又出塞去了,之后没几天,弘普顶着一脸青紫回来。

    母老虎是什么样?

    慈宁宫里现在就进了一头母老虎。

    那头母老虎把一脸青紫的虎崽儿推到太后跟前,开始哭诉自家男人走了,这就有人开始欺负起没人护着的母子来了。

    太后头痛地看着那哭得没一点儿形象的母老虎,只能着人去把罪魁祸首拎了来慈宁宫。

    弘普很无奈、很无力,他家额娘这是孤军奋战呢。唉,阿玛真是的,这个时节走什么走?好了吧,现在额娘也没个撑腰的,想着临出门时自己着人去通知玛法,弘普叹气,做儿子不容易呀!

    很快,董鄂氏领着同样鼻青脸肿的弘晟来了,太后一看,好嘛,这对母子更委屈。

    不等董鄂氏开口,玉儿哭道:“三堂嫂,当年,我还教了你不少养孩子的招儿呢,你把儿子的身子骨儿养得棒棒的,却用来收拾我们普儿呢,还往我们普儿头上扣盗名儿……”

    董鄂氏皱着眉:“堂弟妹,我家弘晟这伤可比普儿的严重,这怎么说的。”

    玉儿哭道:“五六个孩子,一起围着我们弘普就揍,呜,个个比我们弘普年纪大。呜,又不是我们普儿的错,还说我们普儿盗人东西,太后,这盗窃的名头是能随便安的吗?再说,我家不缺钱,全大清都知道,我家孩子什么东西没有,偏要去盗别人的使?太后,这欺负人也太过了!我们爷跟着四堂兄一起去办差,这背后妻儿却被人欺负。这可怎么说的?”

    太后扶着额头:“你这孩子,平日最是体贴人的,怎么倒闹上了?哦哟,哀家这头呀,痛得哦……”

    老太太从眉毛下面偷偷地看,见那丫头用手帕子抹干净脸,委委屈屈地蹭过来给自己按揉。

    一边的桂嬷嬷与茹嬷嬷对视一眼,嘴角翘了起来。

    弘普捂脸,他额娘,真没用!这就被哄住了!

    老太后一看弘普的样子,冲他一瞪眼,弘普老实了。

    弘普天天进宫,太后这儿来得比他额娘勤,和太后可一点儿不陌生。太后因为玉儿体贴、孝顺,待弘普自也不同,何况,弘普又是个机灵的,倒哄得老太后比疼那亲曾孙还疼他。

    太后见玉儿老老实实给她按摩,这才道:“弘普,你把事儿从头到尾说一遍,方才你额娘只顾着哭,这话也说得不清不楚,只说什么若是骑射场上怎么着摔打她也不心疼,不心疼她还这样哭?”

    玉儿委屈地瘪着嘴儿:“太后——”

    老太后拍拍玉儿的手:“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哀家知道。你别说话,让弘普说,你一说又要哭。”

    这事儿,说来也不复杂,上书房里的皇孙一起堵了弘普,几个人围着揍弘普,罪名便是弘普偷了东西。这一下,玉儿当然不乐意了,这可是品性问题,于孩子一生都有影响的,这便带了儿子进了宫,皇帝没在,当然找皇太后啦。

    弘普说完前因后果,又道:“皇乌库玛嬷,弘普家的事儿,您全知道,您说,弘普犯得着去盗兄弟们的东西使吗?弘晟堂兄这罪名着实安得让人啼笑皆非。”

    皇太后转头看董鄂氏。

    董鄂氏低头问儿子:“晟儿,你说说是怎么回事?你回来只说是普儿打了你,额娘问你,你又不愿意说,额娘只道你护着堂弟,怎么倒是你的不是?”

    弘晟吭吭哧哧半天,才说是听一个小太监说的。董鄂氏恼了:“哪儿的小太监?”

    “上书房的,他说见着弘普把皇玛法赏我的笔装起来了。”

    太后皱眉。

    董鄂氏也皱起了眉头:“可记得那小太监叫什么?”

    弘晟想了半天,摇头道:“不记得了。”

    董鄂氏看看儿子,无奈道:“那怎么是好几个兄弟一起找弘普?你自己问问弘普不就行了?”

    弘晟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可说着说着,就围过来几个堂兄弟,大家都说弘普恃才傲物,看不起人,放言说现在上书房除了他别人都是蠢物,大家都恼了,就一起去找弘普了。”

    弘普挑眉:“我可不曾说过那话。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每个人都有优点,弘普怎会恃才傲物?再则,堂兄,你忘了,你一上来就让奴才要搜我的身。”

    弘晟道:“你肯定是藏身上了,我当然得搜你的身。”

    慈宁宫里几个大人都想叹气,董鄂氏的脸烧了起来:“晟儿,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要搜弟弟的身?”

    弘晟想了想:“堂兄弟们的主意。”

    弘普冷笑:“哪一个会出这样的主意?咱们是什么身份儿的人?是能随便让人搜身的?何况,你还让下贱的奴才来搜爷的身,爷的身子是那些东西能碰的?”

    弘晟嚷道:“我就是想着,搜出了笔,你就不会抵赖了。”

    弘普道:“汗玛法也赐我笔了,我为什么要盗你的?”

    弘晟到底才几岁,又不像弘普那样高智商,一时结舌说不出话来。

    弘普见弘晟不说话了,转身对太后道:“皇乌库玛姆,现在得把那个挑事儿的太监找出来,就知道前因后果了,再则,这样的人留在宫里,还不知道会弄出什么事儿来呢。”

    皇太后点头,让董鄂氏领着弘晟去上书房认人,“这种奴才,一定得找出来,好好一家子,就因这些个刁奴,把骨肉亲情都离散了。”

    玉儿起身对董鄂氏行了一礼:“三堂嫂,对不住,我今儿说话语气不太好,您别在意,只是,这盗名弟妹着实不敢让它落到弘普身上,这可是关系到弘普一生的大事儿。”

    董鄂氏回礼道:“也怪我们弘晟性子不稳,被人几句话激得上了火,且等嫂子把那刁奴寻出来为弟妹出气。”董鄂氏经的争斗比玉儿多,此时已大致明白自己儿子被人当了枪使了。

    等结果的时候,三阿哥,五阿哥领着弘蛭、弘升,七阿哥领着弘曙、弘倬,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都来了慈宁宫,玉儿一看这阵势,回头看了弘普一眼,弘普点了点头。

    五阿哥与七阿哥让儿子跪在地上,两个也一起请罪:“皇玛姆,孙儿教子无方,特来请罪。”

    皇太后一看,四个孩子脸上同样有着青紫,不过,比起弘晟与弘普来,却是好多了。

    皇太后叹口气:“起来吧,事儿我都知道了,弘晟正和他额娘去找那挑事儿的刁奴呢,你们一起等吧。”

    弘蛭、弘升、弘曙、弘倬四人一起走到弘普身边,弘普也未等他们先开口,先行了一礼:“兄长们有礼,弘普今儿不该与兄长们动手。”

    四个皇孙在家挨了训,此时却是很乖,又见弘普先低了头,心里最后一丝怨气也没了,回礼道:“我们不该听信了别人挑索,与堂弟动手。

    “我就觉着弘普弟弟不该是那样儿人。”

    “嗯,弘普弟弟有一回还帮我呢。”

    “阿玛说这是有人要我们兄弟相争,我们却是知错了。”

    弘普翘了翘嘴角:“弘晟堂兄找人去了,很快我们就能知道真相。”

    孩子之间的恩怨来得快,去得也快,几兄弟围在一起很快玩闹起来,大人们面面相觑,各自摇头。

    玉儿在太后耳边笑道:“其实打一架倒没事儿,若不是那个盗名儿,玉儿才不在乎呢。”

    太后一指点在玉儿头上:“方才哭得止不住的是谁?看看,这会眼睛还肿呢。”

    玉儿不好意思道:“玉儿最近情绪有些不稳。太后别取笑人家。”

    太后笑道:“不取笑,你这是夫婿走了,心神不灵吧?”

    玉儿脸一下红了:“太后,都说不取笑人家嘛。”

    太后笑道:“你平素是个好性子的,可这暴起来,这脾气也是个大的。不过,这样好,咱们八旗女子,虽说学了《女诫》,却也还须自己有点儿主张的好。这关系到子女的事儿,是该认真点儿。”

    玉儿眼中又开始闪泪花了:“太后,您真是个最体贴人的长辈了。”

    太后笑道:“你能一下就想到我这老太婆,说明你把哀家放在心里,哀家高兴。”

    玉儿冲着太后甜甜一笑,蹭了蹭皇太后的手,皇太后慈爱地摸了摸玉儿的脸,“你这孩子,孩子都那么大了,还撒娇。”

    玉儿回头看看儿子,“太后,这小辈儿见了长辈,其实都想撒娇。”

    太后呵呵地笑。

    几个阿哥站在一边看她们祖孙在那儿亲热,一时倒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明明没有血缘,那样子,倒像一对亲的,太后眼中的慈爱,没一分儿伪饰,玉儿眼中的亲近,却也确是真心。

    八阿哥的眼神闪了闪,九阿哥撇嘴,十阿哥裂着嘴笑,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与玉儿不太熟,倒不免有些惊异。这个平日看着很低调的女子,居然这么得皇玛姆的心?原来家里妻妾们说的不是夸大呀。

    不多久,董鄂氏与弘晟领着太后身边的桂嬷嬷一起走了回来。

    董鄂氏气极败坏道:“皇玛姆,那个奴才死了!”

    262事态

    董鄂氏的话音一落,慈宁宫静了片刻,这一下,便是几个小孩都知道今儿的事儿背后有黑手了。

    玉儿苦着脸:“太后,弘晟的笔没找着,孩子们白白打了一架,虽然打打架于身子骨有益吧,可这种原因引起的,可实在于孩子们身心有害。”

    太后本来沉郁的心情因为玉儿的话倒变得轻松一些了,嗔道:“怎么打架倒有益了”

    玉儿道:“太后,这舌头和牙齿关系那么好,有时候那舌头还咬着牙齿呢,这人和人之间也是呀,平日他们不是总练布库呀什么的吗,打架就当实战训练了,再说小孩子不记仇,有时打打架,感情反而更好,您看那几兄弟……”

    太后顺着玉儿的眼光看过去,却几个鼻青脸肿的孩子靠得很近的站在一起,此时都皱着小眉头一副思考的模样。

    太后忍不住笑了笑。

    玉儿道:“其实,如果普儿只是和兄弟们打打架,玉儿也就罢了,输了,赢了,都不打紧,便是打得鼻青脸肿的,也不妨事,只是,这偷盗的名声玉儿却万不能让它落在普儿头上,若不然,玉儿才不想跑来烦扰太后呢。太后现在肯定觉得玉儿不稳重了,唉——”

    太后失笑:“好好,玉儿稳重,皇玛姆没觉得烦。”

    玉儿笑道:“嗯,太后最宽仁的了。”又回头对弘晟道:“弘晟再好好想想什么时候不见了那笔的,毕竟是皇上赏赐的,是皇上一片殷殷期盼之情。找着后也不要忘了给弘普道歉哦,你今儿可错怪弟弟了。”

    弘晟点头:“嗯,堂婶儿,其实弘晟现在就知道那笔丢了指定和弘普弟弟没关系,这是背后有人使坏呢。”因为一支笔死了一个太监,弘晟便是再笨,这会儿也知道自己着了算计了。

    玉儿点头道:“我就说嘛,咱家的孩子,品行自是好的。堂婶儿倒不是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们知道,每个人都要为他做错的事儿负责。知道做错的后果,以后做事,才不会轻率。想来,这些你阿玛额娘也和你们说过。那个小太监做错了,不就送了命,是吧?”

    弘晟点头道:“弘晟以后不会乱猜疑兄弟,也不会再轻信别人的话了。”以后他不会再被人当枪使了,弘晟暗暗咬牙发誓。

    玉儿点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弘晟可是个好孩子呢。”笑着回头以太后道:“太后,您看,这事儿也不全是坏事儿,至少孩子们从今儿这事里学会了好些东西了呢。”

    太后慈蔼的笑道:“孩子们都是好的,都是下面的奴才不好。”

    玉儿笑着正要接话,却见一个小太监低头弯腰跑进来:“皇太后娘娘,庄亲王爷求见。”

    咦?

    玉儿惊讶了,阿玛哈怎么来了?

    太后一看玉儿的脸色,便知道不是她通知的,想了想,回头看了一眼弘普,弘普正看着他额娘呢。

    “快把王爷请进来”

    “嗻!”

    太监很快领着便服的庄亲王爷进了慈宁宫,庄亲王看一眼慈宁宫的情形,自然没漏了孙儿脸上的青紫,眉头颤了颤,趋身给皇太后行了家礼。

    “堂侄儿给窝克请安。”

    “行了,行了,快起来。”

    慈宁宫里一众晚辈待庄亲王起身,又依次给庄亲王爷请安行礼。

    待庄亲王坐定后,太后笑道:“你倒来得快。”

    庄亲王笑道:“侄儿平日在外面淘着什么好玩儿的小玩意儿,就会送到儿子府第给几个孙子孙女玩儿,今儿侄儿又找见好东西了,太后您看,这个小玩意儿可乐不可乐。”

    太后接过庄亲王手里的东西眯着眼一看,笑了:“这猪儿怎么长的这般模样?哀家第一次见着会笑的猪。”

    庄亲王爷笑着和太后讲淘小猪的过程,太后边听边点头。

    “……后来侄儿去儿子的府第,两个小孙孙和他们的姐姐坐在那儿哭丧着脸,说哥哥在宫里打架了。侄儿就想着是不是大孙儿惹祸了,就想着来看看,窝克,普儿若做得不好,您老别生气,待侄儿回去教训他。”

    皇太后笑道:“你这张嘴哦,就会哄人。普儿没事儿,好着呢,这孩子,哀家喜欢着呢。”说着,太后冲弘普招招手,弘普便从一众兄弟身边走了过来。

    皇太后搂着弘普对庄亲王道:“他们几个兄弟,打了一架,你看看那几个,都一脸的青紫,呵呵,玉儿说兄弟之间不记仇,偶尔打架就当锻炼了,你看看,方才站在一起,可不又和好了!”

    庄亲王点头笑道:“普儿没惹事儿就好,几岁的娃娃,玩闹了有个磕着碰着的,也正常。当年,雅尔哈齐可没少和他那些兄弟打架。哈哈。”

    太后又和庄亲王说笑了一会儿,倒是一边的玉儿敏锐地发现了太后的疲惫,看着太后道:“太后,您累了吧?您晚上还是睡不好吗?玉儿和您说的法子不管用吗?”

    太后慈爱地看看一边担心的玉儿,又回头对庄亲王道:“这孩子,总这么贴心,哀家有个什么地方不自在了,她比谁都先注意到,是个一等孝顺的孩子。”

    庄亲王点头道:“她性子憨,是个老实孩子,窝克又这般爱护她,她自该好好孝顺才是。既然窝克累了,侄儿们就告退了。”

    太后点头道:“成,这天色看着也不早了,你们回去吧,博果铎,有时间了就宫看看我这老太婆。

    “是,就怕侄儿来得多了,窝克嫌侄儿这张老脸不好看。”

    皇太后笑着嗔骂几句,看着一群人出了慈宁宫。

    “小茹,你着人好好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的事儿都出了,这宫里还有块儿清净地方没有啦。”

    茹嬷嬷看着皱眉不满的太后,赶紧道:“嗻,奴才这就去查。”

    几位阿哥送走了庄亲王一行后,也准备各回各家。

    五阿哥叫住九阿哥:“老九,过来,五哥和你说几句话。”

    九阿哥一看他五哥那脸色,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五阿哥上下一打量,“老九,最近很精神?”

    “嘿嘿,五哥,您有事儿?”

    五阿哥瞪了亲兄弟一眼:“你脑子打小就比我好使,你说说,今儿这是怎么回事儿?”

    九阿哥摸摸脑门儿:“五哥,不就几个小侄儿玩儿似的打了一架吗?小孩子嘛,谁个不打架,当年,我不也总和老十打来打去的,后来不也没事儿?还能是怎么回事儿?”

    五阿哥叹口气:“老九,你知道吧,你多少年也没改过来,你一心虚,你就摸你耳朵边那颗痣,你说说,你这会儿在心虚什么?”

    九阿哥的手僵住了,讪讪地把手放了下来:“五哥,弟弟可没心虚。”

    “五哥也不管你为着那般,你别忘了,弘蛭、弘升可是你亲侄儿,你以后不许把他们带进去。”

    九阿哥又想摸耳朵,手刚动,又止住了,嘿嘿笑道:“五哥,你说什么呢?”

    五阿哥瞪了九阿哥一眼:“你记着五哥的话就成,若不然五哥就告诉额娘去。”

    九阿哥脸苦了一下:“五哥!”

    五阿哥一挥手:“得了,我的话你记住,我也回去了。对了,下次让你那贴身太监见人的时候注意着点儿。”

    九阿哥看着他哥领着孩子上了马车走了,回身走到八阿哥十阿哥身边。

    “九哥,你心虚啥?”

    九阿哥觉得自己今儿有点儿衰,“老十,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九哥,你一心虚就摸耳朵。”

    九阿哥觉得这个世界今儿怎么就和他对着干呢,“老十,你九哥我好好的心虚什么?”

    十阿哥转转眼珠:“九哥,难道那个小太监是你弄死的?”

    九阿哥一下恼了:“说什么话呢?啊?这是能乱说的?”

    八阿哥看看周围,咳一声道:“别吵,这说话声儿大了。”

    九阿哥不乐意,拽着老十道:“走,去八哥的府里,咱们把事儿说清楚。”

    十阿哥挣了挣没挣脱,只能被他九哥拎进了轿里,就欺负他,从小就欺负他……

    进了八阿哥府,九阿哥还没等坐下,就冲着十阿哥道:“你方才什么意思?”

    十阿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冲一边的奴才道:“去,给爷几个端几盘好吃的点心上来,唉,爷饿了。”

    九阿哥见老十居然不理自己,这一下更恼了,“老十!”

    八阿哥摇头,老九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老九,坐着说话,你不累?”

    九阿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回身又道:“老十,那小太监怎么就是我弄死的了?”

    十阿哥看看他九哥:“九哥,你总看玉儿不顺眼,你不得找着空子就给她添堵?我还不知道你?今儿这事儿,准是你搞的。”

    九阿哥脑红脖子粗:“老十,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为着一个女人,你说,你说,你和哥哥我吵多少次了?”

    十阿哥端起茶喝了一口:“九哥,明明是你总和人家玉儿过不去,怎么是我和你吵了?”

    八阿哥看那又吵起来的两兄弟,扶了扶额,也不管了,坐在一边喝茶想心事,反正一会儿累了,他们就不吵了。

    点心端上来后,十阿哥端了一盘放到自己面前,瞪他九哥一眼:“饿了。”

    九阿哥挫败地一屁股坐到他八哥身边的椅子上,这个吃货!

    八阿哥看两人终于消停了,“九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八哥,你也觉着是我做的?”

    八阿哥笑道:“我就看到你身边的何玉柱和上书房一个太监在御花园一角说话了。”

    九阿哥颓然道:“不是我做的,我不过推了一把。”

    十阿哥早立着耳朵呢,此时端了点心过来:“看吧,我就知道里面有你的手脚。”

    九阿哥的眉毛立了起来,可人家老十又埋头吃点心去了,压根儿没看他。

    九阿哥无法,回头对他八哥道:“老二那两个儿子,在上书房里有意无意地传弘普的闲话,我就嘱了当年收服的那个太监见着时机挑索着老二家和弘普闹起来,谁知道老二家的没陷进去,倒把我五哥的孩子弄进去了。”

    十阿哥道:“这样你就把小太监弄死了?你手脚倒是满快的。”

    九阿哥回头吼道:“说了那小太监不是我弄死的!”回头又对八阿哥道:“那太监说那小太监是老二的人,本来安排好了的戏,被小太监横插了一脚,老二家的没事儿,三哥,七哥还有我五哥的孩子却栽进去了。嘿,所幸,那小太监插了一脚,事情没照着我安排的走,要不,我还真对不住我五哥,他打小便总让着我的。”

    八阿哥想了想:“你想让太子和雅尔哈齐闹起来?”

    九阿哥点头:“老四总帮着老二,雅尔哈齐虽和老二走得不近,可和老四关系却一直不坏,主要是那个伊拉哩氏和四嫂关系好呀。你说,四哥平日不是总训我们这训我们那,怎么他就看雅尔哈齐顺眼?明明雅尔哈齐比我们还不着调。”

    八阿哥笑道:“你当四哥没训雅堂兄?我都听着好几回了!可雅堂兄那脸皮,不是我们能比的,四哥说得再狠,他都当风吹过,你说。四哥能怎么办?”

    十阿哥点头:“四哥那嘴,有时听着真让人烦躁,可老雅也真行,还居然从来没因为四哥那样子发过火,明明他脾气没比我好多少的。”

    八阿哥道:“雅堂兄那人,不怕你对他坏,就怕你对他好。四哥虽是唠叨一点儿,有时说话也不留情面,可雅堂兄知道四哥是为他好,也就听着,不论改不改吧,至少他这态度还不错。”

    老十打了个哆嗦,“四哥那性子,上来了就止不住,当年,在上书房,就因为我吼了一嗓子,他拎了我去训了我一个时辰,打那以后,我就躲着他。”

    老九摸着下巴想了想:“爷以后也学雅尔哈齐这样对付四哥。”

    老十一下笑喷了:“九哥,你不行,你听着四哥说不了几句就得上火。”

    老九想了想,叹口气道:“还真是,老四总把规矩规矩的挂在嘴上,嘁,这天下都是我们家的,这规矩自是我们订的,便是不守着规矩又怎么啦?真是迂腐。”

    八阿哥道:“四哥自己就是个守规矩的人。”

    老九不乐意道:“他自己乐意守规矩就成了呗,还拉上我们做什么?”

    九阿哥说完,嘿嘿一笑:“现在也不坏,弘普挨了打,今儿的事儿皇玛姆肯定得给庄亲王伯一个交待,如果皇玛姆查到人是太子的,告诉了皇阿玛,嘿嘿,八哥,这次,太子还是得吃个暗亏。”

    九阿哥说着得意地摇晃着脑袋道:“这可比我当初安排的还好,我本只是想让雅尔哈齐对太子有看法来着,嘿,现在性质变了呀,哈哈,我得着人安排一下,让皇玛姆查出那小太监真正的主儿。”

    263保护

    “八哥,你说为什么皇阿玛那么宠着雅尔哈齐?皇阿玛不是素来防着宗室坐大吗?”

    “九哥,这还用说,因为老雅有本事呗,你看宗室里,谁个比得上他?”

    九阿哥看一眼老十:“本事?越有本事的宗室,才越应该小心抵防,老十,你傻了吧。”

    “九哥,爷才没傻呢,老雅不只有本事,对皇阿玛还忠心,皇阿玛当然宠他了。”

    八阿哥听了十阿哥的话点了点头,看着皱着眉头瞪着眼的九阿哥道:“雅堂兄真正入了皇阿玛的眼,还是在他成婚后,以前,虽也护着,却并没让他处理过多少重要政务。想来,因为他娶了皇阿玛铁杆儿心腹伊拉哩家唯一的嫡女,皇阿玛才放心了。”

    九阿哥恨道:“又是这个伊拉哩氏。”

    十阿哥不乐意了:“九哥,你不要总是迁怒玉儿,玉儿什么也没做。”

    “玉儿,玉儿,你有完没完?”九阿哥虎一下站起来。

    十阿哥看看他九哥脸色,咕哝道:“就是玉儿,怎么啦?”

    “老十!”

    十阿哥缩了缩脖子:“九哥,我耳朵好使,你不用吼那么大声。”

    八阿哥看着抓住机会就使劲儿撩拔老九的老十,叹口气:“行了,坐着好好说。”

    九阿哥觉得自己和那个伊拉哩氏就是前世的仇人,到今生还在犯冲,只要牵连到这个伊拉哩氏,他就没一件事儿是能平顺的,连从小儿一起滚大的老十都被那个女人哄得团团转。

    八阿哥道:“九弟,其实这个伊拉哩氏吧,性子清淡不惹事,却又不会懦弱得怕事儿,能把一家老小照顾好,又能把自己的铺子经营得好,也算持家有道,还生了几个儿子,又有女儿。做为一个女人,她做得还是很好的。”

    九阿哥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八哥:“八哥,你也帮着她说话?”

    八阿哥笑道:“一个女人,又无关朝局,你总和她较什么劲儿?”

    老十听到他八哥这话,觉着一下找到了最强有力的同盟,“就是,就是,八哥的话就是有道理,九哥,你为什么总和玉儿过不去,玉儿又没得罪你,她也从不使什么阴谋诡计害人,这样一个纯良的女子,你怎么就总不能放过她呢?”

    “老十,我怎么不放过她了?我是去杀她了,还是打她了?我连一根儿头发丝儿也没碰着她的。”

    老十哼道:“九哥,你当我不知道你的那些暗招呢,你是自己没上阵,可你使唤别人去欺负她了。”

    老九眉毛立了起来,“为了她,我们输掉了五十五万两白银,老十,五十五万,比今年的国库存银还多,这堆在一起,能做多少个真人大小的伊拉哩氏了,你怎么不想想?爷就这么被她坑了!”

    老十不屑道:“小心眼儿,还记着这事儿,愿赌不服输,赌品真差。”

    砰——

    九阿哥一脚把一张小几踢翻在地:“老十,你今儿是不是想和爷打一架?”

    十阿哥裂嘴笑道:“九哥,我和你说,我现在力气长了,你可赢不了我,别看你现在胖了,其实,你那全是虚的,看见没,爷这胳膊,全是疙瘩肉,嘿嘿。你要想挨揍,十爷我陪你。”

    十阿哥挽起袖子向他九哥炫耀自己的腱子肉,看得九阿哥真咬牙:“走,今儿不收拾了你,你不知道我是你九哥。”

    八阿哥看着气势汹汹的老九、兴高采烈的老十去了他家的演武场,淡定地坐在位置上喝茶。

    打吧,打吧,反正死不了人!

    玉儿不知道有两个男人为了她吵得不可开交,也不知道那两个男人为了她在演武场拳打脚踢,怎么狠怎么来,怎么痛怎么来,打脸的事儿也做,阴狠的事儿也做,滚在一起便是别人想撕掳也撕掳不开……

    玉儿坐在马车上看着弘普的脸问:“怎么被打成这样?亏你跟你阿玛学了这些年,额娘又年年给你吃好料进补!”

    弘普无奈道:“额娘,我要脸上不挨两下,大人怎么会觉着我是受害者?”

    玉儿想了想:“身上别的地儿没事儿吧?”

    弘普摇头:“就脸上这一下,还是我自己凑过去落下的呢。儿子哪至于那么没用,不过几个小屁孩儿。”

    玉儿一巴掌拍到儿子屁股上:“你比人家都小。”

    弘普不以为然:“儿子脑子好用就行。”

    “儿子,其实额娘闹这么一下,更好,是吧。”

    弘普看看眼神躲闪的额娘,叹口气,“嗯,挺好。”方才一听说自己被人围着揍了,就心急火燎地往宫里去,一点儿也不淡定,要是早问清楚情况,至于哭得那么伤心吗?

    玉儿不知道儿子心里想的事儿,听到儿子说自己闹的挺好,一下高兴了,抱着儿子叭叽叭叽亲了几下,末了又不忿地扯扯儿子的圆脸:“你汗玛法和阿玛,还有你玛法把你教得一肚子心眼儿,倒让我这额娘显得特别没用。”

    弘普被他额娘扯得吡牙吸气,“痛!”

    玉儿赶紧又揉了揉,“这青紫,儿子,要保留多久?额娘帮你备药,其实,你可以不挨这一下的嘛,额娘有法子把你的脸染青。”

    弘普的眉头跳了跳,“额娘,你又想吓人?”

    “嘿嘿。额娘别的不会,装可怜还是会的嘛。”

    “你打算让我的脸看起来一幅要腐烂的样子?”

    “嘿嘿,不会,就是肿得变形什么的。”

    “额娘,现在这样就行了。”他还要去上书房呢。

    玉儿遗憾地叹口气,“儿子,伤势严重点儿对我们有好处。”

    弘普看着他额娘不说话,玉儿只能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儿子,你说今儿这又是谁要对付咱们?”

    弘普看着额娘烦恼的样子,拍拍额娘的胳膊:“额娘,没事儿,这些有我们男人来处理,你只要开开心心过日子就行了。”

    玉儿被儿子的话煞到了,一把抱着儿子冲着小脸儿啾啾啾亲了足有几十下,亲得弘普一脸口水。

    唉呀,要了人命了,额娘的母爱一泛滥,就爱抱着儿女狂亲,不亲到她心里的爱让儿女深刻感受到,她就停不下来……

    好容易等额娘停了下来,弘普板着红通通的脸,顶着一脸口水道,“额娘,你放心吧,阿玛出京前交待过儿子了,儿子会护着你和弟弟妹妹的。”

    看着自家额娘眼睛又开始放光,弘普头皮一紧,赶紧又道:“今儿这事儿,也不复杂,你儿子我转转脑子就想通了,不过是太子爷家的想收拾我,结果把几个堂兄扯了进来。”

    玉儿皱起眉头:“怎么又惹着太子家的了,你一直很乖呀。”

    因为自家额娘无条件无原则的信任与宠爱,弘普翘了翘嘴角:“许是有人在他们耳边说什么了吧,谁知道呢,事事都要弄个明白,这日子就没法儿过了,这些小事儿,不用放在心上,出大事了,咱们再计较。”

    “儿子,什么是大事儿?”

    “伤着咱家人了,就是大事儿。”

    “儿子,你现在就伤着了。”

    弘普道:“几个堂兄比我惨。”

    “那背后的人呢?”

    “额娘,儿子自己会找回来的。你不擅长这个,你不用管。”

    “儿子,你嫌弃你额娘了。”

    看着假哭也不会的额娘,弘普叹口气:“额娘,你不是说每个人只要做她擅长的事儿就成了?你擅长照顾人,我们一家子你都照顾得很好,这不挺好?”

    “呜……”

    “额娘,知道了,儿子会把结果告诉你的。”除了妥协,还能怎么办?

    玉儿不咬手绢子了,“儿子,别忘了啊,额娘喜欢听你欺负别人。”

    “额娘,你不是让儿子们不要仗势欺人?”

    “矮油,欺负坏人,仗仗势也成的啦。”

    “额娘,你不是说上书房那都是兄弟?”

    “唉呀,你这孩子,兄弟有那坏的,也要欺负回来啦。”

    “所以,额娘,这个全看你心情,对吧……”

    “小屁孩儿,我是你娘……”

    “嗯,我挺高兴你是我娘。”

    看着儿子乐了,玉儿也乐,唉呀,就算再怎么着,儿子不会嫌弃自己,这就行了。

    庄亲王跟着进了儿子的贝勒府,听着孙儿把事儿从头说了一遍,便与孙儿一起分析案情,玉儿在一边听得昏昏欲睡,所以,斗心眼儿什么的,她实在不是那块儿料呀。起身做了一盘儿点心给那祖孙俩送了过去,便去抱两个三头身的小儿子玩儿,现在,她也就能在这两个小子面前找回一点儿自信了。所以,天才儿童什么的,实在是伤心伤肝伤胃呀!

    同一个晚上,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府都在进行皇孙的再教育,主题分别是《论上书房之隔岸观火》、《也论稳坐泰山》、《防暗?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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