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清心游第9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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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心游 作者:rouwenwu

    罢了。”

    完颜氏羡慕道:“是呢,嫂子就是有福,也没辜负雅堂兄的宠爱,为他生育了五子一女,个个聪颖,身子骨儿也壮。”

    玉儿抿唇:“你们好好保养,一样能多子。”

    完颜氏叹一声:“宗室的女眷谁不想多诞子嗣,只是,唉……这都是命。”

    玉儿拿一粒儿瓜子儿剥开,“你还年轻,别急,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完颜氏苦笑:“后院儿多少女人,我们爷又是个……唉,不说这些,昨儿多亏了雅堂兄相救,我们爷说了,待他伤好了,一定亲自登门拜谢。”

    玉儿笑道:“这有什么,不过是我们爷离着近罢了,便是我们爷没反应过来,还有那么些兄弟呢,再说,皇上再气怒,也不会真伤着心爱的儿子不是,不过是吓唬一下十四堂弟罢了,弟妹与十四堂弟不用放在心上。”

    完颜氏苦笑:“我们爷是个直爽脾气,更是个直性子,那个场景,谁不是想着别惹皇阿玛气,偏他没心眼儿的有什么说什么,结果把皇阿玛惹得大怒,自己还挨了打。我是真担心现在皇阿玛还在生我们爷的气。”

    玉儿拍拍完颜氏的手:“这老子打儿子,平常事儿,我的几个哥哥,那都是被打着长大的,早打得皮实了。至于说到皇上,这父子哪有隔夜仇呢,你不用担心。”

    完颜氏举起手帕擦擦眼睛:“我们爷年轻,不免少思虑,他又是一个投挑报李的人,八哥对他好,他就十倍百倍地还,唉,有什么法子呢,他们男人的事儿,我们这些后院儿的女眷也着实不懂,不过是白操心罢了。”

    玉儿点头:“咱们只要管好他们男人的衣食住行,服侍得他们在家舒舒服服,教好儿女,管好家就成了,至于朝堂上,还是别的他们自己的事儿,且让他们自己呼撸就是。”

    二人说几句,又扯到衣裳上,玉儿着四绿把那多年存下的各样料子搬出来与完颜氏讨论做什么最合适,那些五花八门,天南地北,甚至海外才有的布料,看得完颜氏直叹玉儿家底儿丰厚。

    中午留了完颜氏吃饭,下午又接着说各种首饰,如此,又是好几个时辰,送走完颜氏后,玉儿狠狠喝了一口茶。

    “唉呀,这话说多了,还真累。”

    绿樱笑道:“奴才看夫人说得很高兴的,这会儿才觉着累。”

    玉儿摆手:“所以我不到万不得已不出门儿应酬,一次两次,这是乐趣,可天天这样与人说衣裳首饰,那也太没意思了。好在,爷这身份儿能让我省下许多事。这大臣家的吧,一般的事儿,不好上门,这宗室吧,交好的不多,别的不过就是礼节上的来往,若不然,只会更累。”

    晚上,雅尔哈齐回来,玉儿和他说了完颜氏的事儿。

    “她呀,这是转着弯儿的想你帮着在皇上面前替十四说几句好话呢。”

    雅尔哈齐挑眉:“我昨儿就猜到了。”

    玉儿抿嘴:“谁让你身份儿正合适呢。”

    雅尔哈齐看着妻子笑道:“可不就是,现如今这形势,倒是我说话最好使,别的堂兄弟们一开口便容易招忌。”

    “那你帮他说吗?”

    雅尔哈齐眯了眯眼:“我再想想。”

    302不甘

    雅尔哈齐闭目靠在枕上沉思,玉儿见他想事情,便不打扰他,想了想,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婴儿拳头大的珠子放在烛火旁,这个蓝色的珠子,是储物空间里找出来的,有放大光亮的功效,几枝烛的烛光毕竟不够亮,但加了这粒珠子,屋里一时便如白昼一般,因着珠子本身的蓝色晕染,屋里光线很是柔和,看书绣花也都不受影响,更不会伤眼。

    玉儿拿出一本医书,斜靠在一旁一页一页慢慢翻看。这个时代医学不够发达,她担心家人身体,因此,这些年从没放下过医术的学习与揣摩,不仅与莫老太医互相探讨,也派人去大江南北购进各种医术典藉,当然,最多的,还是从皇家太医院里借阅。好在她身份在那儿,且皇帝又宠她,特许她翻看所有太医院的典籍。她手上这本,便是从太医院里借来的。

    雅尔哈齐沉思半晌,睁眼便觉光线明亮了许多,再侧头一看,便看到侧倚在另一个迎枕上背对着自己的妻子,伸过头去,果然,看书呢。

    在白嫩的颈上轻咬了一下,见得媳妇儿打了个哆嗦,得意道:“快别看了,这都什么时辰了。”

    玉儿收起书,把珠子也收进了空间,回头白了丈夫一眼:“你想事情,我就看一会儿嘛。”

    雅尔哈齐见着妻子撒娇,伸手抱在怀里,狠狠揉搓几下,满意了。

    “今儿去议政处时,皇上着人传谕,让议政处之人,不用因老八是他老人家的儿子就徇情出脱,罪坐旁人。”

    玉儿眼睛闪了闪:“议政处?你怎么去哪儿了?”

    雅尔哈齐得意道:“你男人厉害呗。”

    玉儿嘻笑:“是,我家男人最厉害了,进了只议国家大事的议政处了。皇上的儿子们都还没进去呢。”

    雅尔哈齐笑吡着白森森的牙:“那是!议政处议的什么?军政大事!打噶尔丹时,机密行文全出自议政处的,媳妇儿,议政处可是国之权力中枢呢。”

    玉儿睨了某个有些忘形的男人一眼,“进不进议政处,你都是我男人。”

    雅尔哈齐呆了一下,回头看一眼妻子清澈的眸光,“你想说什么?”

    玉儿靠在他怀里,有一搭没一搭扯衣襟:“只是告诉你,别被权力迷花了眼,最后跟老八似的。”

    雅尔哈齐揉揉妻子满头青丝:“你男人神智清明着呢,不须操心。”

    玉儿弯了弯眼睛“嗯,相信你!皇上还说什么了?”

    雅尔哈齐把妻子淘气的小手从胸前扯下来握在掌中:“还说了当年老八责打雍泰的事儿。”

    “雍泰是谁?”

    “是一个御史言官。”

    “你不是说没见过老八发火?”

    雅尔哈齐半压在妻子身上,哼道:“他不发火,他就是暗地整人。这个雍泰,与老八||乳|母的丈夫雅齐布有嫌隙,兴许雅齐布本就尊老八之命行事也未可知,雍泰惹着了老八,老八找借口就把雍泰打了几十板子,之后回奏皇上说是为着修大高殿事。当时皇太子也在,就奏说老八责打雍泰完全是因为听了雅齐布之言,后来,这个雅齐布被皇上发配至翁牛特公主处为奴,老八为这事儿就和太子结仇了。皇上说老八想谋害太子,便缘之于此事。”

    玉儿嫌压在身上的丈夫太重,用力把他推开,雅尔哈齐顺势往后靠,只是却仍抓着妻子的小手不放。玉儿坐起身,想把自己被禁锢的右手从丈夫手里夺回来。某人的手虚虚握着,也未见用力,偏玉儿就是挣不开,忙呼半天,一时累得呼呼直喘,看得雅尔哈齐直乐,一吡牙:“老实点儿。”

    玉儿抬头白了某人一眼:“你放开我。”

    雅尔哈齐看着妻子脸上的红晕,“不放。”

    玉儿又扯了几下,还是扯不回来,想了想,伸出空着的左手冲着雅尔哈齐腋下的痒痒肉就挠了一爪子,挠得雅尔哈齐一颤,猛一下夹住那只捣乱的手,玉儿见着丈夫的样子,得意地冲他笑。

    雅尔哈齐挑眉:“不老实,嗯?不想听故事了?那咱们干点儿咱俩都乐意干的事儿?”

    玉儿一听这话不对,非常识时务地傻笑一声:“要听,要听,你接着说,接着说,别停。只是,先放开我的手,我要躺着。”

    雅尔哈齐松开妻子的手,把老实了的妻子整个搂在怀里,叹口气,这软玉温香的搂着真舒服,末了,伸出双腿一夹,把妻子两条又长又圆润的长腿也镇压住了。玉儿一时成了砧板上的肉,一丝儿也动弹不得,撇撇嘴儿,由着丈夫搂布娃娃似的搂在怀里,到底不敢再闹。

    雅尔哈齐搂着绵乎乎的媳妇儿心满意足地蹭了几下,接着道:“老八这事儿,倒真是出于私怨,只是,他却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好理由,手段不错!皇上今儿就说了,雍泰是御史言官,便是他老人家自己要治御史之罪也会熟思再三,而老八却擅发威权,自行责处,是为以强凌弱,而此事被查完结之后老八存下了怨气,更因此起了谋害太子之心。此次便是让我们审老八与张明德合伙谋刺太子一事。”

    玉儿想了想:“皇上确实宠儿子,当时没罚老八,只罚了那个雅齐布。”

    雅尔哈齐点头:“皇上素来如此,儿子犯错了,并不轻易责打,只把那亲近的、侍候的罚了,以使儿子们记住教训。”

    玉儿笑道:“就像上书房那些皇子皇孙们带的哈哈珠子。皇子皇孙背不出课了,哈哈珠子就得替打。”

    雅尔哈齐懒洋洋道:“那哈哈珠子被打,一则跟的主子不争气,二则是个奴才,奴才便是这样的。”

    玉儿沉默半晌,“现在好了,宠得儿子们过火了,惹出大乱了吧。”

    雅尔哈齐哼一声:“也不是个个都如此,四兄那人不就很自律?还有三堂兄,五堂兄,七堂兄人都不错,各有过人之处,性情,品行,都好。”

    玉儿想了想:“这两天可查出什么了?”

    雅尔哈齐道:“那个相士已供认,说确实找了刺客谋刺,皇上便把皇子们都禁了。”

    “啊?!——”

    雅尔哈齐看一眼妻子,眯了眯眼:“我想,皇上是担心发生玄武门之事,先把儿子们看起来,没事了就会放了的。”

    玄武门,李世民杀了大哥李建成,之后进宫把李渊奉成了太上皇,使之幽居深宫,自己登基做了皇帝!

    “是今儿下午的事吧?若不然,上午完颜氏也没心情来我们府里。”

    “你阿玛不是会同大学士温达一干人主审张明德案吗?昨儿他们就把张明德的供状呈了上去。今日皇上就把阿哥们都召进宫了。我回来时,他们已各关一屋了。”

    玉儿呆愣愣地过了半晌才道:“这下好,所有阿哥都掉进去了。”

    雅尔哈齐叹口气:“皇上脸色很差,像是一夜没睡。”

    “是呢,那是他的儿子,总难免伤心,可不查清楚也不行,唉,这事儿闹得。烦人,你别和我说了。”

    见妻子发脾气使小性子,雅尔哈齐觉着有趣儿:“你也有烦的时候?平素不是常说天下大事,唯吃喝二字?”

    玉儿冲着丈夫捏自己鼻尖的手就咬了一口,咬得雅尔哈齐嗷一声,“痛——,这咋还咬人了?快,吐出来。”

    玉儿吡着一口小白牙,咬着就不放。

    雅尔哈齐哄道:“乖,快吐出来,要是饿了,厨房里还有鱼呢,你不是最爱吃鱼?”

    玉儿翻一个白眼儿:“谁爱吃鱼了?你从哪儿看出来我爱吃鱼了?成婚这么多年,连我爱吃什么都不知道,你不关心我——”一抱怨,嘴里的手跑了,玉儿气呼呼噘嘴看着丈夫。

    雅尔哈齐把手举止眼前,吸了口气,“太狠了,看,这多深的牙印儿呀,怎么下得去口的?”把手举止妻子眼前让她看,玉儿一看,果然咬得很深,好在雅尔哈齐长年练武,那手经得住咬,也没破皮儿,不过,到底歉意地舔了舔,那模样,和那正吃奶的小猫一个样儿:“不爱吃鱼?猫不都爱吃鱼?”

    玉儿呆了一下,看着丈夫戏谑的目光,这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恼了:“猫?我是猫?既是猫,让你见识一下猫爪子的厉害!”

    说着,两只手冲着丈夫两侧的痒痒肉就挠,可惜,被眼明手快的某人一下捉住,按在头顶两侧。

    “媳妇儿,精神不错,那,你男人我今儿晚上可不客气了……”

    看着丈夫眼中冒出的绿光,某人悔之不及……一夜哀鸣,连皮带骨,全被嚼巴了。

    第二日,也不起来理事,躺在床上努力让酸软的肢体连带骨节恢复正常。那个臭男人,把人当无骨的橡皮泥,掰过来揉过去的尽着性子摆弄,全不管别人的肢体维持一个高难度的姿式久了会累。禽兽呀!

    惠容还以为额娘病了,很是紧张了一会儿,直到玉儿说是练功过度,才放下心来,转身去把额娘该做的事儿都做了,告诫弘芝弘英乖乖习武练字,又让人把弘吉弘宝送到额娘房里,让额娘可以安心躺在床上,全心恢复“练功过度”造成的后遗症……

    皇子们没关多久,在皇太后圣寿前放了出来,八阿哥被革了爵,成了闲散宗室,张明德被凌迟,另有相关人等革爵的革爵,丢官的丢官。

    邬先生对四阿哥道:“因为这个张明德,倒牵出不少人,张明德处刑时,所有相关人等皆须往视之,皇上这是杀鸡给猴看。”

    四阿哥神色有些憔悴,手里的佛珠捏得很紧。他是没被皇阿玛要求看刑,只是,这些日子一个人被关着,又不知因何被关,总不免多想,便有些劳神过度,直到出来方才知道是为着那个给老八看相的相士找了江湖人士欲行刺太子;既有人敢刺杀太子,未必不敢刺杀君王,皇阿玛担心有人连自己也算计在内,又怕有更多儿子牵扯其中,这才把人都先禁了。那个老八,素来不是很能耐?此次这找的什么人?还带累了一帮兄弟!

    “如今,又当如何?”

    邬先生想了想:“静观其变。”

    四阿哥皱眉:“老八不会认命的。”

    邬先生想了想:“如今八爷的心思已摆在了明面上,皇上若真有传位之心,此次当不会如此行事,八爷,没戏了,便是不认命又如何?皇上大权在握,做为儿子,臣子,八爷却是无奈何。”

    四阿哥吸口气:“老八收揽了不少人,且他当年无一人相助时都能站稳脚跟,如今得兄弟敬服,岂会无余力翻盘?老八不是遇到一点挫折就会退缩的人,只怕,仍有变数。”

    邬先生想了许多,方慢慢道:“闹亦无用,越闹得厉害,只会越招得圣上忌惮,如果八爷真是个聪明的,此时就当蛰伏不动才是。”

    八阿哥聪明吗?

    八阿哥当然是聪明的,只是,有时候,时势弄人,八阿哥便是想蛰伏,想韬光养晦也不行。

    有人在皇帝耳边为八阿哥求情,上午,八阿哥才革了爵回家,下午,因为那求情之人,皇帝又把八阿哥骂了一顿。

    八阿哥疲惫地坐在自己的府里,闭目靠在椅上,听着郭络罗氏把厅里的摆设全摔了,便连椅凳也被踢翻在地。

    “胤礽每日唯听信小人之言,因而行止悖乱至极。胤禩乘间处处沽名,欺诳众人,希冀为皇太子。

    ……胤禩自幼性j心妄,其纠合党类,妄行作乱者有故。

    ……胤禩素受制于妻。其妻系安郡王岳乐之女所出。安郡王因谄媚辅政大臣,遂得亲王。其妃系索额图之妹、世祖皇帝时记名之女子。

    ……胤禩妻之母舅,并不教训胤禩之妻,任其嫉妒行恶,是以胤禩迄今尚未生子。”

    一字一句,那是他素来敬爱的皇阿玛说出的话吗?皇父骂人,与常人不同,无一个孽子,更无一个畜牲,偏让人痛到了骨子里。

    太子行止悖乱,自己不乱,得了众臣推崇就成了欺诳众人?自幼性j心妄,是作乱之根源,原来自己打小就是个乱臣贼子?我既是个乱臣贼子,又怎会受制于妻?

    受制于妻?皇阿玛,您这是太看不起儿子,还是太看得起郭络罗氏?她不过就是帮着我出出主意,这最后做决定的,不全是儿子吗?怎么就是受制了?郭络罗氏再不好,可她却是一心替我谋划,难不成就因为她无子,就是罪过?是,自己是推了几次您老人家赐的侧室,可凭什么雅尔哈齐可以不要侧室,你一笑了之,而儿子不要就是错了?儿子没生子?皇阿玛,弘旺不是你的孙子吗?难道就因为她不是呐喇氏所出,你就不承认他吗?

    是,呐喇氏是被明月下了药,可是,儿子这不是生了弘旺了?难道只因为弘旺是使女所出,你就不承认这个孙子吗?雅尔哈齐的生母,最初不也是使女,生下他才升的侍妾吗?你为什么那么宠着他?甚至比宠儿子还宠他?儿子不比他差呀,为什么儿子与他一般的行径,却只招来你这般狠厉的指责?……

    郭络罗氏砸完东西,把堵在胸口的一口闷气发了出来,只是,那怒火,却尤自在眼中燃烧,她再不好,再嫉妒,总比伊拉哩氏好吧,爷还有这么多女人,可雅尔哈齐连一个侍妾通房也没有不是,皇阿玛这迁怒得也太过了。

    进了内室,看着丈夫紧皱着眉的模样,郭络罗氏走过去坐下:“爷,弘旺怎么就不是你的儿子了?皇阿玛这指责得也太没缘由了。”

    八阿哥睁眼看着妻子,苦笑道:“皇阿玛孙子太多,许是忘了弘旺了,他从没见过弘旺的面。”

    郭络罗氏哑口无言。

    因为那两个孩子像扎在心口的刺,她平日就不爱见他们,进宫也从不带他们。别府的主母兴许还带着庶子女进宫给各宫的婆婆看看,她却是从没带的。

    “爷,弘旺才十个月大呢,总不能现在就带进宫去吧。”

    八阿哥叹道:“皇阿玛是不喜欢我才这样说的。”

    郭络罗氏不服气道:“爷做得还不够好吗?这十几年,他交下来多少棘手的差事,全靠着爷才处理了,爷便是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再说,爷要是没功劳,当初也不能早早被封了贝勒不是,现在就因为太子,连累得爷连以前的好都没了?皇阿玛这说得也太过了。还有啊,我郭罗玛法那功劳可全是实打实的战功,怎么就成了谄媚辅政大臣得的亲王位了?”

    八阿哥苦笑,当年,郝舍里氏是被皇玛法记了名的女子,只是郝舍里氏未及进宫,皇玛法就薨了,因为索尼的权势,最后,这个本应成为自己皇玛法的女人没同其它女子一样进宫守寡,却是嫁了给当时的安亲王做继室。因为娶了索尼的女儿,就是谄媚辅政大臣?皇阿玛这是记恨安亲王娶了名义上属于皇玛法的女人吧!后来降了安亲王为郡王,一则是不愿他身后哀荣,二则忌惮他在军中的声望人脉,还有一个原因便是皇阿玛报复这件事儿吧。

    当时,四辅政大臣权势赫赫,连皇阿玛自己不也得避其锋芒?安亲王便是一时虚以委蛇,总是有的,没想到,皇阿玛居然一直记到现在,趁着此次发作,一起把不满说出来了,谁让自己是如今安郡王府的外孙女婿呢。

    八阿哥闭目,对安亲王既有成见,以前皇阿玛到底是怎么看养在安亲王跟前的郭络罗氏的?

    嫉妒,无子,七出之中占了两条,今儿这话说出来,皇阿玛是打算把明月整个毁了吗?是本就不喜欢明月还是因为自己迁怒明月?

    八阿哥睁眼看着妻子,却见她被怒火点亮了双眼,却并无一丝颓态,不由一笑。

    “明月,皇阿玛那样骂你,你不伤心吗?”

    郭络罗氏狠狠一揪手帕子,“我不伤心,我就是气得不行。”

    八阿哥叹气,可是自己伤心呀!那责骂他的是他打小敬爱的阿玛呀!明月不伤心,是因为她没把皇阿玛放在心里吗?不放在心上,就不会伤心吗?……

    今后,他又该当如何行事?真的当一个无爵的宗室?

    不甘心呀,努力辛劳这么多年,好容易聚拢了人心,最后,居然只落得做一个闲散宗室的下场?

    明明触手可得的位置,就这样丢了,从此便要沦落得和那些连下级官吏也不如宗室们一般?他姓的是爱新觉罗呀,他有着高贵的血脉,他是尊贵的皇子,那些小官吏、那些得势的奴才,以前,他动动手指就能按死他们,以后居然要看他们的脸色?还要委屈着给他们陪笑脸……

    不,他不愿意!

    他不甘心!

    不甘心!!

    303龙头

    皇帝不知道是否因儿子们伤心劳神过了度,皇太后圣寿后,便起驾去了畅春园调节心情。

    没几天,随皇帝一起去了畅春园的德妃着人来传玉儿,并让她带上几个孩子。

    玉儿收拾一番领着五个孩子就出门儿了,见驾是常事儿,倒也无虚大惊小怪。

    普儿?普儿在上书房上学呢。玉儿这个额娘现在就早上,晚上能见着大儿子,有时不免抱怨大儿子比雅尔哈齐这个阿玛还忙。弘普没办法,还得想法子哄好这个跟小孩子一样堵气的额娘。

    十月的畅春园没有葳蕤的草木,没有流泉满道,也没有春夏之交的晴云碧树、花香鸟声,更没有秋日的乱叶飘丹。但是,昨儿下了一场雪,积雪覆盖的畅春园内积雪凝素,别有一派源自天成的动人美态。

    畅春园的建筑格局,自也是坐北朝南,随着来领路的太监,一群人浩浩荡荡前行!

    没法不浩荡,五个孩子,每个孩子跟着两个贴身嬷嬷,加上玉儿领的,这一群人,单只侍候的,就有十几号人!

    玉儿给每个孩子贴身带了隔绝寒气的物件儿,因此,但也不担心把孩子们冻着了。空间里这类的东西总有那么一些,冬天雪日出行的时候不用,何时用?便是她自己,头上也用了一个防护的玉钗。

    牵着女儿的小手,小心走在扫净的路面上,穿着花盆底儿在这已开始结冰的时节,总是须得更谨慎的。好在玉儿长得高,平日总穿最低的盆底儿,倒也把危险减少了许多。

    八岁的惠容穿着镶白狐边儿绣红梅大氅,行止间一派贵女风范,看得玉儿又高兴又喜爱,终于没忍住,伸手摸摸女儿头上的小发辫。

    惠容以为额娘有话要说,疑惑地抬头,玉儿冲着女儿露齿一笑。

    看着额娘那闪光的眼睛惠容认命地叹口气,为什么自己额娘有时候就像小孩子一样呢?那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郭罗妈妈家的小表妹看着她的布娃娃一样,只恨不能抱在怀里揉搓……当年,她也玩过几年布娃娃,当然知道额娘那闪闪发光的眼神是为哪般,只是,现在不是在家,是在汗玛法的畅春园呀,额娘呀,你有没有点儿自觉?

    为了杜绝额娘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抱着自己狂亲这类有失形象的举动发生,惠容决定自救。

    “额娘,容容好久没见着汗玛法了。”

    玉儿被转移了注意力,“很久吗?前些天皇太后圣诞不是才见过?”

    看着额娘收起了垂涎的眼神,惠容暗地里嘘了口气。

    “只是远远的看到,不算啦。”

    玉儿想了想,“那一会儿就让人去问问你们汗玛法有没有空,有空就去给他老人家磕头吧。”

    惠容点头:“好。”

    五十岁的德妃,有一种岁月沉淀的雍容,更因天生丽质加之生活优渥、保养得当,仍是尤存风韵,便是眼角那岁月书写的纹路,也因着她的气质,显出一种别样的风情。

    “看看这一家子,真喜兴,都快别行礼了,起来吧,两个小的,来,抱过来本宫看看。”

    玉儿从嬷嬷手里把弘吉抱过来,递到德妃手上。

    “娘娘,这俩小子闹腾,您一会儿可别嫌烦。”

    德妃笑道:“这小孩子,哪有不闹腾的。闹才好,身子骨儿好。”

    德妃抱着弘吉仔细端详,弘吉也睁着遗传自玉儿的凤眼,用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德妃看,两人对看了好半晌,德妃失笑道:“这是和本宫看对眼了?”

    玉儿又把弘宝也放到德妃身边的炕上,解开包在外面的大氅,以防孩子在火炕上热着。弘宝仰躺着,转着眼珠到处看,找他摇篮上的各种玩具,但是,显然没找到,很是失望地开始瘪嘴。玉儿一看,这是准备要哭呢,赶紧塞了一个小玉件儿到他手里,这俩小子,比前面四个加起来都磨人,一点不顺心就要嚎。

    德妃怀里的弘吉看了一会儿德妃,开始到处找自己额娘,找着后,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

    德妃看着弘吉的样子,笑道:“已经会认人了?”

    玉儿点头:“这都五个多月了,熟悉的人不熟悉的人他们已经能分出来了,有时大人说话没顾上他们,就弄出响动来让你别忘了他们,淘气得不行。”

    德妃双手撑在弘吉腋下,放在自己腿上站着,弘吉站了一个呼吸的功夫,就软了下去。

    德妃笑呵呵把弘吉放到弘宝身边:“不错,孩子身子骨儿好,这已经站得起来了。”

    玉儿笑道:“比起几个哥哥姐姐还是差点儿,不过,也还算成。”

    弘吉看到头顶一个凭空垂下的东西,伸手一把抓住,就不放手。

    弘芝弘英乖乖坐着看德妃逗小弟弟,也不急躁,惠容站到炕边看护着两个什么也不懂的弟弟,把弘宝快塞到嘴里的小玉件儿拦住,做势要拿走,弘宝见自己的玩具要被夺走,便开始反抗,姐弟二人一个夺一个护,玩儿得很高兴。

    德妃看了笑问:“容容这是常和弟弟玩儿吧?”

    惠容点头:“四弟五弟比当年这般大的二弟三弟事儿多,难照顾,额娘有时就顾不过来,容容就帮着照看一下。”

    一边的弘芝弘英听着姐姐夸他们,挺了挺小胸脯,那神气的小模样看得德妃呵呵的乐,招招手把两个小子叫过去。

    看着并排站着的两个小子,德妃笑问:“弘芝弘英今年几岁了?”

    弘芝道:“六岁了。”

    弘英点头。

    “启蒙了吗?”

    弘英回:“启蒙了。”

    “平日在家淘气吗?吃东西挑不挑食?”

    “弘芝和弟弟很乖,不淘气,还会帮着额娘带小弟弟。”

    “额娘说挑食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弘英和二哥也不挑食,什么都吃。”

    德妃见兄弟俩你答前一句,我答后一句,配合默契,一时觉得很有意思,不免拉着他们问了好些话。玉儿在一边微笑着看两个儿子与德妃互动,一点儿也不担心他们说错话,这俩小子,每天弘普回府都会被叫去做特训,只怕比自己还精呢。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玉儿从嬷嬷手里拿过一个密封的小奶瓶儿,喂弘吉弘宝喝水。奶瓶的奶嘴儿,自然不是橡胶的,不过,比橡胶更好,因为是纯天然的,是空间茅草屋背后一棵大树结的果子壳做的,这种壳弹性极好,是玉儿一次无意间发现的,她在空间的书籍里找了许久这种树的资料,后来终于知道这种果子壳无毒,又多方试验,最后做成了奶嘴儿。不过,和橡胶到底不一样,做成后,顶多用半年,就不能再用了。好在,她的孩子就这么几个,倒也够用。

    孩子们喝完水一刻钟,玉儿又着嬷嬷抱下去把尿。

    德妃此时拿了许多吃食摆在弘芝弘英面前,两小子一点儿没客气,拿起来就塞,倒看得德妃很是高兴。

    “孩子们这样好。”

    玉儿笑道:“平日也不惯他们,又常在府里满府疯跑疯玩儿,就容易饿,又正长身体,这吃东西就多,也不挑。”

    德妃叹道:“老四和老十四的孩子们要都这样,就好了。”

    玉儿笑道:“上回看到弘旺,身子骨儿很好。”

    德妃脸上的笑容更深了:“那小子,也是个淘气的。”

    玉儿点头:“比弘晖当年身子骨儿好,不过,弘晖这些年也不错,这骑射功夫听我们普儿说,都是出众的。据皇上说,弘晖的功夫比四堂兄当年可厉害多了。”

    德妃叹道:“老四是皇上启蒙的,又一直带在身边,好些事儿,我这做额娘的反还不如皇上清楚,性子也有些冷,让我总担心他把皇上惹火了。”

    玉儿笑道:“四堂兄不过是面冷,但凡相处久点儿,也就知道的;以前侄媳妇儿还怕他,后来我们爷说四堂兄其实是个心软的,素来做多过说,我也才不怕了。上次听说您想吃新鲜的荔枝,他还拖我们爷给您从南方弄呢,好在我家那只雕有点儿用处,楞是不知从岭南哪坐山上还是谁家的果园里啄下半棵树带了回来,哈哈,我问那只黑白雕有没有给人家钱,它居然很不屑地转头不理我。”

    德妃失笑:“你个促狭鬼,那雕平素看人头就是转来转去的,你倒说得跟个人一样了。”

    玉儿抿嘴笑:“都说生灵皆有灵性,那只大雕倒是真懂一些简单的话的,有时给皇上做点心的材料,也全赖他去寻摸,侄儿媳妇敬奉给皇上的礼,时不时也得了他的资助,上回他就帮我不知从哪个深山带回一株人参来。这般灵性,我们一家子倒没把他当普通的宠物来看的。”

    德妃的嘴角翘了翘,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可是你敬给皇上那株?”

    玉儿笑道:“可不就是,那人参都能看出人模样来了,侄儿媳妇找人鉴定了一下,参龄已是有千年了,倒确是少见。”

    德妃笑道:“以后你家倒不会缺参使了。”

    玉儿摇头:“这么些年,那是他唯一一次找参,之后,之前都没有过,毕竟,让一只雕去挖参……”说着笑了。

    德妃想了想,也忍不住笑:“确实难为那只大雕了。”

    玉儿抿嘴:“许是那人参见周围无人,自己跑出地面来玩儿,却被那雕看到,就给叨回来了也未可知。”

    德妃深以为然:“千年,许是真成精了,不是说那成精了的人参就能自己走动?”

    “老辈儿的都这么说,不论是寻参人,还是无意见着了的,不都得先系根儿红绳防止他们跑了才开挖吗?许是真有成精的呢。”

    两个女人正越说越玄乎的时候,李德全跟着小太监进来了。

    “德妃娘娘,皇上宣召雅贝勒爷的几个儿女。”

    德妃笑道:“这两个小的,皇上也要看看吗?”

    李德全道:“是,皇上说看看两个小阿哥现在长到多大了。”

    德妃回头对玉儿道:“你领着他们去吧,这俩小的也离不得你。”

    玉儿笑道:“那侄儿媳妇领着几个孩子先去给皇上请安了。”

    德妃笑着点头:“去吧。”

    拎着一串儿女,玉儿跟着李德全又往中路皇帝起居之处行去,好在,皇帝的议政之地与他的后妃们居住的宫殿都在畅春园的南部,是挨着,倒也走得不是很远。

    太监通禀后,皇帝宣了几人进去,玉儿排头,孩子们按年龄依次排开,嬷嬷抱着弘吉弘宝站在队伍最末尾,一溜儿人一起行礼问安。

    皇帝一挥手,“起来。”

    玉儿在皇帝面前素来很自在,笑嘻嘻从嬷嬷手里把弘吉抱过来,递到皇帝手上,“皇上,您看看,这俩小子和普儿容容当年可有什么差别。”

    皇帝手忙脚乱:“这怎么软成这样?”

    玉儿偷笑:“这才五个月,可不就软,当年您抱普儿和容容的时候,他们都满周岁了。”

    弘芝在一边听着皱起了小眉头:“汗玛法,为什么只有弘芝和弘英您没抱?弘芝弘英也要抱。”

    皇帝好容易在玉儿的指导下把孩子抱好,却听到这般诘问,一时鄂然。

    弘英想了想,拉着弘芝走到皇帝身边:“弘英要抱,二哥也要汗玛法抱。”

    皇帝的目中浸出一丝湿意,也不看弘吉了,递回玉儿手里,回身道:“好,汗玛法抱你们。”

    弘芝弘英一听这话,喜笑颜开,也不等人帮忙,各自抱着皇帝的一条腿就爬了上去,面对面靠在皇帝怀里坐好。

    “汗玛法,弘芝不重。”

    “嗯嗯,弘英也不重,不会累着汗玛法。”

    皇帝低头看着怀里两个虎头虎脑的小子,眼中闪过一丝恍惚,“乖,汗玛法没累着。”

    弘芝近距离看着皇帝的脸,想了想:“汗玛法,你脸色不好。”

    弘英伸出双手,捧住呆住的皇帝的脸摸了摸:“嗯,皮肤还很干涩,昨晚没睡好。”

    弘芝摸摸皇帝的肚子:“扁扁的,没好好吃饭。”

    …… ……

    皇帝确实呆了,他这辈子,这张龙脸,就没几个人碰过。当然,帮他洗脸的太监除外,那只是奴才,不算人。今天,现在,这俩胆大包天的小子,一个摸脸,一个摸肚子……

    玉儿希望现在地上能裂条缝让自己钻进去,这样,她就不用面对皇帝那样奇怪的眼神了。

    李德全也用怪异的眼神看着玉儿,不用说,肯定在惊叹什么样的娘才能生出这样“出类拔萃”的儿子来的。

    皇帝呆了一会儿后回过神来,听着俩小子在怀里旁若无人叽叽咕咕讨论汗玛法身体健康的若干问题,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俩小崽子,这是脑子里缺根儿弦,还是胆儿肥?

    不过,两双小手很温暖……

    皇帝淡定地微笑着,由着俩小子对着自己的龙体这捏捏那摸摸,并不时发表感言。

    “汗玛法太瘦了。”

    “嗯,瘦,不像阿玛身上全是肉。”

    “也不像玛法,玛法身上的肉软软的,很多,一捏就一把。”

    “嗯,汗玛法这是没好好吃饭。”

    “汗玛法还没好好睡觉,眼睛里面有血丝。”

    “汗玛法还上火了,呼出来的气臭臭的。”

    “咣当……”不知哪个小太监手里的东西砸地上了。

    “得喝点儿清火汤。”

    “二哥,你身上带着清火糖丸没?我身上没有。”

    弘芝低头在身上摸了半天,摸出一个小玉瓶儿,“嗯,三粒,咱们一人一粒,额娘说冬天易上火,咱们也最好预防预防。”说着塞一粒在自己嘴里,一粒在皇帝嘴里,一粒塞到弟弟嘴里。

    一边的李德全想上来阻止,皇帝一个眼神,不动了。

    皇帝觉得糖丸很香,那种沁香的甜味儿,淡,却悠远,让皇帝咽下去后自己的心里都浸上了一丝甜,嘴里也是满口余香。

    弘英转头看着自己额娘:“额娘,您上回做的那个东坡肉好吃,今天能做给汗玛法吃吗?”

    弘芝点头:“汗玛法肚子都饿扁了,您多做点儿。”

    皇帝看着神色尴尬的玉儿笑道:“那就多做点儿吧。”

    玉儿一听,如逢大赦,转身就跑……

    皇帝看着那个落荒而逃的堂侄媳妇儿,哈哈大笑。

    惠容等皇帝止住笑后,很镇定地冲皇帝蹲身一礼:“汗玛法,容容去帮额娘做饭。四弟和五弟也该睡觉了,容容把他们领下去睡觉吧?”

    皇帝看着端庄大方的惠容,很满意,点点头:“把他们带下去吧。”

    惠容看一眼皇帝腿上的两个弟弟,也没说什么,领着抱弘吉弘宝的两个嬷嬷退了下去。

    看着惠容稳稳重重走出了殿,皇帝唇角含笑,低头逗弄弘芝弘英。

    玉儿当然不会去御膳房和御厨们挤,找了个小厨房,着人把要用的材料备好,领着女儿忙了一个多时辰,忙出十道菜来,亲手端着送到皇帝的饭桌上,由着弘芝弘英跟着皇帝混饭吃,自己则领着女儿退了下去,端着特地多做的菜去跟德妃一起吃。

    弘芝弘英看见红亮的东坡肉,那眼睛直放光,一个劲儿让侍膳太监把碗端近点儿。

    “汗玛法,这个东坡肉可好吃了,阿玛说达到了肥而不腻、酥而不碎、甜而不粘、浓而不咸的最高境界。”

    弘芝摇头晃脑:“……慢著火,少著水,火候足时它自美。每日早来打一碗,饱得自家君莫管。”

    皇帝乐了:“弘芝这是以诗词为证?”

    弘芝点头:“额娘喜欢东坡居士的诗词,特地好好研究了这道东坡肉,阿玛说,这做出来的,绝对是佳品。”

    弘英端着碗低头直往嘴里呼撸,话也不说了,只嗯嗯点头。

    弘芝很不屑地睨一眼弟弟的吃相:“出息!”

    弘英也不理他二哥,只管低头吃,那馋相,一下便让皇帝想到了他老子雅尔哈齐。

    “有其父,必有其子。”皇帝谑笑着感叹。

    …… ……

    李德全为着皇帝多添了一碗饭,笑得见牙不见眼,方才弘英阿哥那句话说得真好:用汤拌着饭,更好吃。

    吃得肚儿圆圆又一嘴儿油的兄弟俩放下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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