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清心游第10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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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心游 作者:rouwenwu

    头,看着大女儿,乐道:“容容,额娘在想你阿玛连碰别的女人也不愿意碰一下的事儿。”

    惠容早听额娘说过阿玛五感变异的事儿,知道这是许多人求而不得的,把手中的针线放到一边的筐子里,“额娘,阿玛刚开始那时候可遭了罪了。”

    玉儿咯儿咯儿地乐:“还好吧,不过就是出门儿难受点儿,回到咱家里,不就舒服了?”

    惠容看着自己额娘的笑脸,觉得阿玛很可怜。

    “额娘,我发现,四弟五弟的五感灵敏度比不上二弟三弟,二弟三弟则比不上我和哥哥。女儿和哥哥是不是比不上你和阿玛?”

    玉儿想了想,点了点头:“你和普儿小的时候,确实比老四老五挑剔许多。你哥哥还是那年我怀上老二老三的时候才开始慢慢收敛的,之前,不是嫌这就是嫌那的,别人总觉他挑剔得不像个男子倒似个娇养的女儿家,却不知是他五感与众不同;你比你哥哥好,便是挑剔,别人大抵只觉我们做父母的把你娇养得过了,却不会有别的想法。老二老三则比你们粗一些,老四老五刚生下来时,已经和平常人家的孩子差不太多了。”

    惠容皱着小眉头:“四弟五弟比二弟三弟笨,教起来更费劲。好多事情,要说许多遍,他们才记得住。”

    炕上的弘吉弘宝显然听懂了姐姐的话,不乐意地快速爬过来。

    “弘吉,乖!”

    “弘宝,也乖!”

    两个十个月的胖娃娃巴在惠容小小的身躯上,热切地看着自家的姐姐,希望得到肯定。

    惠容无奈,这说他们坏话了,却什么时候都不会领会错意思。伸出小手摸摸两个小弟弟的脑门儿:“乖,弘吉弘宝都乖。”

    弘吉弘宝被自家姐姐夸了,满意了,嘟着红红的小嘴儿在姐姐脸上啾啾各亲了一下,又快速地爬到玉儿身边,滚到她怀里。

    搂着两个软绵绵白胖胖的小包子,玉儿满心怜爱,摸摸小手心,又摸摸小身子,感觉体温正常后在粉嫩嫩的小脸儿上亲了亲,“多走走,别偷懒。”

    前面几个孩子十个月时已能走得很稳了,老四老五这俩小子却爱偷懒,最爱用爬。

    弘吉弘宝显然觉得自家额娘怀里更舒服,哪儿也不去了,窝在玉儿怀里玩儿手上传自哥哥姐姐们的玩具。

    惠容看着小弟弟身上的衣裳:“额娘,这衣裳为什么能隔绝污移毒素?那个地方,真是神仙洞府吗?神仙不是住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却是住在茅屋和木屋里吗?

    那个大湖里的鱼比外面的好吃,溪水比外面的水清甜,果子比外面的香,就连长年生活在里面的分明小青他们也比外面的鹰蛇厉害,还像人一样什么都懂。额娘,他们会不会以后像那些神话故事里说的一样,化为人身?”

    玉儿想了想:“额娘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变化成|人。”

    惠容看着额娘怀里的两个小弟弟,有些羡慕,也爬了过来偎在额娘身畔:“额娘,为什么容容不是像你一样的仙女儿?”

    玉儿失笑:“额娘不是仙女儿,额娘只是比别人幸运。”

    惠容不依:“额娘就是仙女儿,就像额娘说的那个田螺姑娘一样,能无中生有,变出热腾腾的饭菜。”

    玉儿想了想,别说,那个田螺姑娘兴许真的有个空间也不一定!

    “额娘许是上世积了德,因此这一世得了神仙的些许恩泽馈赠,但是,容容,额娘不是仙女儿,额娘没有仙女儿的本事,你看,额娘不也得什么都学?学女红,学医药,学管家,学礼仪……额娘不能一日千里腾云驾雾,也不能呼风唤雨布施天下,更不能举手投足便移山填海,额娘可没有神仙手段呢。”

    惠容噘起小嘴儿:“我不管,额娘就是仙女儿,别人家的额娘谁能像我的额娘这样能带家人去神仙洞府的。”

    玉儿失笑,女儿素来听话懂事儿,偏在这事儿上一味固执:“嗯,好吧,额娘是替神仙看门儿的,看守着一个神仙洞府。”

    惠容想了想:“就算是看门儿的,那也比凡人比不上的。”

    过了片刻,惠容又问:“额娘,神仙是长生不老的吗?”

    玉儿愣了愣:“容容才几岁,怎么就想起来问长生不老?”

    惠容蹭了蹭额娘的胳膊:“汗玛法身子越来越不好,玛法的身子也越来越虚,容容在想,额娘要是有长生不老的本事,是不是也能让他们也受益。额娘不是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额娘将来是不是也会飞升到天上?什么时候会飞升?到时汗玛法、玛法他们还在吗?能带着他们一起吗?”

    玉儿呆住了,女儿这样想,儿子们呢?雅尔哈齐呢?

    斟酌了半天,玉儿方道:“容容,这世上,有没有额娘同样情况的人,额娘也不知道,你看,咱们的事儿都瞒着别人,兴许,便是有人和额娘一样,也瞒着也不一定。幸运从来不会只眷顾着某一个人,对吧。世上是否真的有神仙,额娘也不确定,因为额娘没见过,但是,额娘起码知道,额娘不是神仙,更没有让人长生不老的本领。额娘只是学了些医术,比别人懂得更多养生救人的法子罢了。

    你看,你郭络妈妈他们虽然老得慢,但也是一年一年在慢慢变老,如果额娘有让人长生不老的本事,自然会让自己的阿玛额娘不老的。而且,以因果论,就算是神仙,也不能轻易逆天改命改变凡人的命数。一个人,该生时生,该死时,就会死,死后是进阎罗殿重入轮回,还是别的什么,额娘也不知道。额娘比起别人来,唯独多的便是进入这样一个洞府的本事。”

    惠容的表情有些失望。

    玉儿摸摸女儿的小脸儿:“宝贝儿,对不起,额娘让你失望了。”

    惠容听着额娘道歉,抬起头,看着额娘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很贪心,而且,还很不孝顺。

    抱着额娘的胳膊,惠容的眼中浮上一层薄雾,歉疚道:“额娘,容容坏,容容不孝顺,容容给额娘出难题了,容容还很贪心,得陇望蜀,容容有一个这样神奇的额娘还不满足,还想要得更多。要不到,还觉得不乐意,容容不是个好女儿。”

    看着晶莹的泪珠从女儿眼中颗颗滚落,玉儿心疼坏了,把女儿抱在怀里,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我们容容只是心疼玛法和汗玛法,我们容容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平日不只帮着额娘照顾阿玛哥哥弟弟,还帮着额娘管家,别人家的女儿还在疯玩儿的时候,我们容容就开始帮额娘分忧了,知道额娘不喜欢应酬,我们容容小小年纪就开始帮着额娘走亲该友,分担了许多事情,容容是最好的女儿,额娘不是个好额娘,让小小的容容就百般辛劳……”

    听着额娘一句一句夸着自己,又一件事一件事地把从小到大的许多事儿举出来做佐证,惠容埋在额娘怀里的脸开始慢慢变红——原来,自己做的每件事,额娘都记在心里;原来,额娘不只疼哥哥弟弟,额娘也很爱自己;原来,自己每做成一件事,额娘会比自己还高兴,自己每次受伤,额娘会比自己还疼……有一个这样爱着自己的额娘,有一个那样百般溺爱自己的阿玛,还有汗玛法玛法,郭罗妈妈郭罗玛法……有那么多疼爱自己的人,原来,自己拥有这么多,为什么还贪心?为什么还想要更多?

    弘吉弘宝显然对于自己被挤出额娘怀里感到不乐意了,一个劲儿往姐姐和额娘抱在一起的身子中间钻。感觉到怀里的异动,玉儿低头便看到两张挤得红通通的小脸儿,不由失笑,松开抱着容容的右手,把两个颗包子也全揽在了怀里。

    惠容红着脸,两眼亮晶晶地看一眼额娘,又不好意思地低下脑袋往额娘怀里钻:“额娘,容容以后不会再贪心了,容容会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好好爱护家人,不会再嫉妒哥哥弟弟们更得额娘疼爱,也不会再嫌弟弟笨,会好好教他们,不嫌他们烦。”

    玉儿呵呵地笑,左手又紧了紧,把女儿搂得更严实:“额娘爱你的哥哥弟弟们,也爱你,你是咱家唯一的女儿,得到的爱只会比他们更多。你说是不是?”

    惠容想了想,点点头:“容容知道了。”

    玉儿笑道:“我们家容容最乖了。”

    惠容听着额娘夸她,脸儿更红了。

    弘吉弘宝显然听懂了额娘夸姐姐的话。

    “额娘,弘吉乖。”

    “弘宝也乖。”

    玉儿低头看看两颗小包子,“嗯,额娘的弘吉弘宝也乖。”

    小包子们听见额娘也夸了自己,圆满了,靠着姐姐额娘玩儿手上的玩具。

    母女正腻歪呢,外面传来绿樱的通禀声:“夫人,十爷府送来请柬。”

    玉儿与女儿对视一眼,“拿进来吧。”

    绿樱手捧着一张玉柬走了进来,玉儿两手不空,惠容伸手拿了过去,打开看了看。

    “额娘,请我们赴十堂婶子的生辰宴呢。”

    玉儿唉叹,“本来想着一直宅在家,在你汗玛法阿玛他们回来前儿不出门儿的。容容,能推吗?”

    惠容摇头:“不行。”

    玉儿往后一倒,带得身上的儿女滚成一团,弘吉弘宝觉着好玩儿,咯咯地乐。

    玉儿哀叹:“又要去感受人间百味了,偏是在你汗玛法阿玛没在京这个时候,这推举太子的事儿看着平息了,其实,京里还处处暗潮,宗室官员的内眷们自也消停不了,这个时候出门儿,不保险呀。”

    惠容知道自家额娘因为不放心儿女,但凡出门就会放开五感,笼在儿女身上,又要应付贵妇们,最是辛劳,心疼道:“要不,容容去就成了?”

    玉儿摸摸贴心的女儿,叹道:“说了请咱全家都去,再则,为着你十堂叔,咱也得去呀。”

    惠容道:“反正是在十堂叔府里,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额娘不用那么累。”

    玉儿庆幸道:“所幸你二弟三弟现在也进学了不能去,若不然,得把人劳烦死。想着以前他们一到你十堂叔府里就跟猴儿似的上窜下跳,那个闹呀,京里有几家的比得上?若不留心着点儿,他们自己摔了碰了倒没事儿,就怕碰坏了你十堂叔的宝贝儿女们。”

    惠容甜甜笑道:“十堂叔肯定不会同意额娘的想法,他疼二弟三弟着呢。”

    玉儿丧气道:“正是为着他把你二弟三弟惯坏了,额娘正后悔呢。你三弟那脾气,越来越像他,霸王似的,越来越难管教,头疼!”

    319冬梅

    纵是百般抱怨,该出门儿时,还是得出门儿,到了日子,一大早,收拾妥当后,玉儿带着女儿和两个十个月大的儿子,领了一大群嬷嬷丫头,乘车到了十阿哥的府第。

    十阿哥嫡室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上年五月先于玉儿几日诞下十阿哥的嫡子弘暄,偿了十阿哥多年心愿,这一年,十阿哥倒把她看得份外重了些。今日又是她生辰,自是装扮得格外鲜妍,一袭瑶红色攒心海棠吉服深浅重迭着,把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衬得如热烈绽放的红茶花,灿烂而明媚。

    拉着玉儿的手,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上下打量,笑道:“堂嫂不论穿什么,总这么好看,不论站在哪儿,第一眼,看见的,总是你。”

    玉儿笑谑:“是得第一眼看到我,谁让我不长心眼儿,只傻长个子呢。”

    几个早到的宗室家的夫人听着玉儿的自我调侃,都笑出了声。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嫁进京几年,素日因为十阿哥与玉儿一家亲近,她倒也常与玉儿来往,与玉儿一点儿不生分。

    玉儿身畔的惠容对着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蹲身行礼:“容容贺十堂婶儿生辰,为十堂婶儿做了些小玩意儿,十堂婶儿请笑纳。”说着,自身边服侍的下人手里捧过一个小盒子递给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一手接过去,一手牵着惠容,回头对玉儿笑道:“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不长心眼儿了,都是你太能生,那心眼儿都留给了儿女,自己不剩下了。看看我们容容,多贴心的孩子呀。”说话间把礼盒递到下人手里,下人自去妥当收好,这种晚辈亲手做的又与寻常的金银玉石不同,自是直接放回主屋的。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知道惠容年纪虽小,却绣技不俗,宫里太后也是夸过的,平日又并不轻易把自己做的东西送人,今儿她的生辰却得了惠容的贺礼,自是格外高兴,笑道:“容容这身儿鹅黄锦缎红绸里滚毛边长披风是自已绣的还是你母亲给你亲做的?穿在我们容容身上真是好看,是那个怎么说的,富贵,啊,想起来了,富丽繁华,看着我们容容这通身气派,谁见了不爱,只恨我去年怎么没生个女儿。”

    “难为你这草原上的凤凰居然也学了汉话来夸赞人,还用得这般合适。”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抬头一看,笑道:“这些个奴才该打,嫂嫂们来了,也不来通禀,倒让我没出门儿迎,怠慢了嫂嫂们。”

    玉儿转头,却见八阿哥夫人与四阿哥福晋联袂而来,想着她们两家挨着,一起来才是正常。

    郭络罗氏淡淡与玉儿打个招呼,玉儿也淡然回礼,大家虽然素来不睦,不过,见面的礼节却也不会错了,毕竟,都是贝勒夫人,是有身份的人,再如何,起码的礼仪还是要顾的。

    乌喇那拉氏含笑与玉儿互行抚鬃礼,回头对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道:“知道你忙,我们就直接进来了,自家妯娌,何须见外。”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着人领了惠容去孩子们呆的小厅,转身引着几人入座,一边笑道:“嫂嫂们爱护弟媳,弟媳多谢了,不过,四嫂子素来温厚,今日却一来就取笑弟媳,一会儿得多喝两盏,若不然,弟媳可不答应。”

    乌喇那拉氏笑道:“嫂子可没有取笑你,嫂子这是夸你呢,你这嫁给十弟没几年,又要管家,又要学汉话,还学得这般好,可不容易。”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高兴地笑道:“我们爷却总嫌我说得不好。”

    乌喇那拉氏取笑道:“原来是十弟不曾夸你呢!”

    众女眷皆笑,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到底是草原上来的,虽在京里几年,却仍有草原女子的直率。

    “刚来京时,我的汉话说得不好,他让我学,现在我觉着说得很好了,可他就没夸过我。”

    郭络罗氏坐在乌喇那拉氏下首,听了这话,取笑道:“这样夫妻间的事儿,你也真敢拿来说,羞不羞?”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摇头:“这有什么羞的,八嫂觉着我的汉话不好吗?”

    郭络罗氏看看一边的伊拉哩氏,打鼻子里轻哼了一声,看到没,十弟妹这才是真憨直,让你平素装出一幅真纯的模样去骗人。回头对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道:“你呀,才是个真没多余心思的人,八嫂就喜欢你这样的。”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没明白郭络罗氏的意思,正要问,却被乌喇那拉氏拿话岔开。

    “十弟妹,弘暄呢?”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提到儿子,先前的事儿抛到了脑后:“先前还睡呢,这会儿,想来该醒了,我着人去看看,四嫂你不知道,那小子,可真逗人……”

    郭络罗氏本要刺玉儿几句,却未能如愿,这会儿,又被几个官员夫人拉着说话,倒抽不出空来找玉儿的不自在。

    宗室几个常见的贵妇则拉了玉儿谈育儿经,皇太后都说这位雅贝勒的嫡夫人是得了送子娘娘眷顾呢,再加之她这连生三个双胎,胎胎平安的奇事摆在那儿,便是想不信都难。

    看看大家兴致高昂,玉儿回头自嬷嬷怀里抱过儿子,又开始新一轮孕产妇养生护理知识讲座……

    本以为是又一次惯例的宴会,只是,在快近午时时,尖利的惊叫,打破了喜乐的气氛。

    听到声音是从容容那个方向传来的,玉儿的灵觉嗖一下窜了过去,却见女儿安好,悄悄松了口气,再一扫,却见所有的孩子都如见瘟疫一般远离容容身畔,而就在容容身前,面向下倒着一个几岁的女孩儿……玉儿皱了皱眉,都躲着容容?这光景,是容容做了什么?

    所有人都莫名所以,转头看向发出惊叫的方向,猜测着出了什么事儿,厅里的说笑声也慢慢静了下来,很快,一个下人跌跌撞撞跑了过来。

    “夫人,郡君失手伤人了,请您过去看看。”

    看着跪在身前的仆人,玉儿眯了眯眼,惠容伤人?这话,她可不信,再看看周围贵妇们恍然的神色,玉儿一挑眉:“你说的是我家的女儿?”

    郭络罗氏在一边冷笑道:“听着那喧闹声儿,是从孩子堆里传出来的,还是孩子就封了郡君的,除了你家的女儿,还有谁?”

    玉儿听着郭络罗氏话里的酸意却并不往心里去,谁让容容是龙凤胎呢,谁让皇帝喜欢呢,别人都是出嫁前封爵,偏她家的,小小年纪就封了,以致好些成年人见了女儿还得行礼,可不就招得人眼气嘛!

    见身前的仆人不回话,玉儿又问:“你说的,是我家的女儿伤了人?你叫什么?”

    郭络罗氏看不惯了:“你女儿伤了人,你不赶紧去看看,却在这里问无关的闲话,你这人,心怎么这么狠?”

    玉儿看也不看郭络罗氏,只盯着那个头也不抬的仆人。

    见仆人半天不回话,玉儿挑眉:“抬起头来,我问了你两遍话,为什么不回话?你是十堂兄府里的?莫不是以为我不是你家主子,就能怠慢我?”

    郭络罗氏又要插话,被玉儿一个冷眼止住了。

    地上的仆人此时不敢再不出声,只颤声道:“是,是郡君伤人了。”

    玉儿听着那边越来越大的动静,却稳稳坐着:“你是亲眼所见?”

    地上的婢女回道:“奴才,奴才不曾见,奴才是听厅里的小主子们这般说的。”

    玉儿的灵觉一直绕在女儿身畔,是以也不着急,只盯着地上的婢女,“抬起头来。”

    婢女不敢违命,慢慢抬起了头。

    玉儿打量半晌:“叫什么名字?”

    “奴才叫冬梅。”

    “是厅里的小主子们说我家女儿伤了人,都是哪些主子?”

    冬梅低下头:“奴才不曾听得真,只是听到几个小主子都这样喊。”

    玉儿眯了眯眼:“小主子都怎么喊的,你学一下。”

    冬梅怔了一下,方道:“奴才听到小主子们喊:死人了,容郡君打死人了。”

    玉儿也不管周围的贵妇们怎么交头接耳,兀自盘问:“你仔细想想,小主子们肯定是这么喊的?”

    冬梅顿了一下,方点头:“是,奴才是听到这样喊的。”

    郭络罗氏见玉儿问完话了,又道:“你怎么不过去看看,还坐在这儿?”

    玉儿看一眼郭络罗氏,“这是十堂弟的府第,今儿是十堂弟妹的生辰,我一个做客的,岂能喧宾夺主?出事儿了,自有十堂弟妹处置不是?”

    郭络罗氏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玉儿:“你自己女儿也牵连其中,你怎么还坐得住?”

    玉儿看周围的人都看自己,忍不住笑了:“我家的女儿是个什么品性,我清楚得很,说她伤人,这话,一开始我就不信。”

    一边一个贵族夫人忍不住了:“万一是郡君失手呢?”

    玉儿看一眼那位夫人,“失手?她一个不满九岁的小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气‘打死人’?方才,这个奴才说小主子们喊打死人,呵呵,别说九岁的孩子,只说咱们这么大的成|人,能一下打死一个人吗?”

    那个贵族夫人哽了一下,大家都是打小千娇百惯着养大的,那手上力气,能有多大?还真不能保证能一下打死一个人。

    “……不过,那都是孩子不是?孩子比不得成|人,磕一下碰一下,都要不好的。”

    玉儿点头:“没错,孩子都很脆弱,很幼嫩,不过,孩子们都坐在小厅里,周围也无甚伤人的利器,便是有口角,也不过是推一下搡一下的事儿,怎么就能打死人?难不成我们家女儿只坐着就能用一双白嫩嫩的小手致人于死地?这话别说我了,诸位夫人也大抵都不会信吧”周围的贵妇人皆忍不住笑着点头。

    玉儿又道:“再则,出了事儿,第一个听到消息的自是十堂弟妹,十堂弟妹那边还没问出个结果,这个奴才却说是打死了,这话,听着就不实。”

    地上的冬梅这会儿已经开始哆嗦了,玉儿看着她,眯眼笑道:“内务府出来的奴才,会这般不知深浅?既不是亲见,而且还没个准数的事儿,就敢先下了结论,不知你是从哪个嬷嬷手里学出来的,这事儿完了后,本夫人倒要去见见那位教导你的嬷嬷了。”

    郭络罗氏不忿道:“人家也是好心,看你女儿出事了,先来告诉你,让你有个准备,你这不领人家的情也就罢了,还数落上人家了。”

    玉儿睨一眼郭络罗氏:“你让我领这个奴才的情?我以前见也不曾见过她,她为什么要卖我人情?再者说了,她一个奴才,不知道什么是本份?莫须有的事儿,她就敢在十弟妹大好的生辰宴上嚷嚷什么生呀死呀的,你自己说,这是个规矩奴才会干出的事儿?”

    周围的十几个贵妇皆点头,一个奴才,规矩不好,却是不行的,再则,一点不本份还想着给府外的人卖人情,那可不是好奴才,起码,忠心上就有问题。一个不忠心的奴才,哪个主子敢用!

    玉儿的灵觉一直缠在女儿身上,自是把那边小厅里的事儿“看”得一清二楚,此时感觉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方对周围人笑道:“诸位有兴趣的夫人不妨一起过去看看,看看孩子们那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如何?”

    玉儿的话一落,便有那好奇心重的贵族夫人起了身。

    玉儿也站起身,走出一步,又看一眼地上跪着的报信婢女:“冬梅是吧?跟着一起来吧,可别跟丢了。”

    冬梅想不跟上去,却又不敢,挣扎半天,还是低着头跟了上来,玉儿也不管她,只与贵夫人们边说边笑着往小厅而去。

    320洗脱

    小厅里,惠容镇定地站在当地,别的七八个女孩儿也都聚在一边站着,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坐在一张椅上正在问话,见着玉儿一众人进来,赶紧站了起来。

    “怎么把诸位也惊动了?”

    乌喇那拉氏走过去拉着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的手笑道:“我们原不该来的,只因一个丫头嚷嚷着是孩子们这边出事了,这做额娘的不放心,这才过来看看的。”

    玉儿笑着对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点点头致意,走到惠容身边,弯下腰,摸摸女儿的小脸,安抚地笑笑。

    惠容不着痕迹地轻吁出一口气,挺得笔直的腰微不可见地松了松:真好,额娘来了。

    玉儿的灵觉多灵敏呀,女儿的紧张怎会看不出来,见她放轻松了,慈爱地又摸了摸女儿的脸,到底还小,便是如何智商惊人,总是稚嫩的。

    郭络罗氏瞟一眼亲密的母女二人,一撇嘴,问道:“十弟妹,方才一个奴才说惠容打死人了,这怎么说的,咱爱新觉罗家的家教还能差成那样,随随便便,没缘没故就能弄死一个奴才不成?皇阿玛说的不可滥杀无辜、草菅人命的话难不成也不放在眼里?”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看看拉着女儿安然坐下的玉儿,有些为难道:“并不是打死的。”

    郭络罗氏挑眉:“那是你府里的奴才乱说话不成?十弟妹,奴才有那样的胆子吗?”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无奈,只能道:“死的也是我府里的奴才,因吃了容容给的点心就倒毙在地,因此……”

    看看停住话头的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玉儿轻笑道:“十堂弟妹,不知道这点心从哪来?”

    她家的女儿,可不会轻易把家里的点心给别人吃的。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脸一红:“是我府里待客的点心。”

    安坐的众位贵族夫人们哗然,这待客的点心吃死了人,这还了得?

    玉儿看看郭络罗氏,又道:“十弟妹,堂嫂我闲时也看了一些医书,这死人,原因就多了,许是这奴才本就有心疾,恰逢其时发作;许是吃得太快,咽死了的也说不准;还有别的各种原因导致的死亡,若要知道究竟,自是请衙门里的仵作来验最是妥当,总不至于是待客的点心有什么问题的。”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听着玉儿这话,轻吁口气,感激地看玉儿一眼:“是呢,堂嫂这话在理。”

    玉儿轻笑道:“你这大好的日子,遇到这事儿,确是糟心,且交给下面儿管事的处理吧,你该当喜喜乐乐的才是。”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看看一屋子贵族夫人,笑道:“扫了诸位的兴了。”

    众位贵族夫人谁个是傻的,自是各个出言替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开脱。

    乌喇那拉氏也笑道:“若不是那个奴才乱饶舌,原也不是什么事儿。”

    玉儿点头:“十堂弟妹,今儿这本是你的家事,我们原是不该来的,只是,那个叫冬梅的奴才说是我家的女儿打死了人,这嚷得一屋子十几位各府家眷都听了个真真儿的,这滥杀无辜的名头,我自是不能让它落到我可怜的女儿头上的,这才与众位来看看究竟,十堂弟妹勿怪。”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一挑眉:“哪个没规矩的奴才敢这般嚼舌,这没影儿的事儿,就敢乱嚷。”

    一直站在屋角的冬梅瑟瑟缩缩走到厅中空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主子饶命,奴才只听了一耳朵,就跑去通报,奴才有罪。”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看着跪在地上的冬梅,恨道:“死的不过是个奴才,若非你乱嚷,何至于扰了众位贵客的兴头,坏了我好好的生辰宴,你说,是谁主使你的?”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是气坏了,若非这个奴才多嘴,这才多大的事儿,怎会让来客尽知,她这一嚷,一下便显出她的治家无方来,一个不善治家的嫡妻岂非要招得爷不喜欢?这必是府里那些个女人们的手段,这是见她得了爷的宠爱,坐不住了,使手腕子呢。

    冬梅抖搂道:“奴才,奴才不曾被人指使,只是,只是奴才方才在外面收拾,听到两位侍候的姐姐说因为郡君才致小厅里死了人,最好去跟贝勒夫人通禀一声,奴才,奴才贪功,这才跑去了花厅里。”

    一屋子贵族夫人听了这话,皆轻笑出声:“原来是个想讨赏的奴才。”

    乌喇那拉氏也笑道:“十弟妹,快别气了,不过一个蠢笨的奴才干的蠢笨事儿罢了。这奴才都这样,想着立功,想着得赏,想着往上爬,这粗使的丫头想升二等丫头,二等丫头又想着升一等的,原是常事,只不过,这个粗使奴才太心急,又不懂事,笨嘴笨舌辞不达意,没有说清楚事情究竟,这才引起众人的误会。既是没有的事儿,也不用在意的,不过一个奴才突发了心疾,多大的事儿呢?”

    玉儿瞄一眼跪在地上的冬梅,眯了眯眼,她怎么就认得自己的?一个粗使的丫头?不过,也犯不着多事儿,只要容容脱了身,事情究竟如何,却是犯不着现在就穷究根底的。

    一个贝子夫人笑道:“是呢,四福晋言之有理,不过一个有隐疾的奴才,死了,便死了,咱们也不缺奴才侍候不是,再让内务府补上便是。只是这奴才也可恨,自己既是有疾的,却隐瞒不报,倒招得主子们不得安宁,着实恼人。”

    在座的人皆点头。

    “必是舍不得月钱呢,若告诉主子她是有疾的,谁敢用她,早发到庄子上去了。”

    “没错,没错,这奴才图个什么?自是想着多得银钱,多得主子宠信,便是府里的那些个侍妾们不也一样,成日里涂脂抹粉,不过寻常模样,偏要画成一个美人,招得爷们儿多去她们房里,便是有疾了,也敢不报,为的,不就是多得主子爷的宠爱眷顾?”

    一个夫人咬牙道:“我府里便有这么一个,明明是自己贪图府里富贵,偏哄着我们爷说是为了爷舍了命也愿意,终是赖在府里不曾移了出去,病好了,还被我们爷升了位,这些个狐媚子,着实可恨。”

    这来的,全是各府的嫡室,为了小妾们的诸般争宠手段,早恨得不行,一说起来,便没个完,你一言我一语,人人声讨,个个口诛,倒把先前的事儿丢到了脑后。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眨眨眼,看看一边微笑的玉儿,又看看两个嫂子,转了转眼珠,也加入进去。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觉着,要是,大家都忘了今儿这小厅里的事,便最好了。

    玉儿看看站在身边的女儿,微笑着又摸了摸她细嫩的小脸。

    一个女孩儿惊叹道:“容容,你额娘对你真好。”

    玉儿回头一看,却是一个着大红锦缎的窄肩少女。

    轻声问道:“容容,这是你的小朋友吗?”

    惠容点头:“嗯,她是信郡王一脉,闺名是乌兰,以前女儿去信郡王府上拜访她玛嬷董额福晋时认识的,她玛法是太祖的孙儿。”

    玉儿想了想,乌兰的玛法必是多铎的第一子多尼,这个小丫头的阿玛是那个三年前袭了信郡王爵的德昭的女儿?

    “好个俏丽的小格格,模样长得可真好,多大了?”

    乌兰敛襟一礼:“回夫人话,乌兰今年十一了。”

    玉儿笑道:“比我家女儿大两岁呢,不过,这个子看着可差不多。”

    乌兰笑道:“是,惠容妹妹长得高,我九岁那年,可比她矮。”

    玉儿点头:“容容这容貌像她阿玛,这身量却长得像我,当年,我也是比同龄的孩子更高一些,那时,好不苦恼。”

    摸摸女儿乌鸦鸦的发鬃,玉儿取笑道:“容容是不是也很苦恼?”

    惠容小下巴一抬:“容容才不苦恼呢,容容将来也要长得和额娘一样高。”

    玉儿看着娇娇的女儿,抿嘴一笑,回头正看到乌兰羡慕的眼神,这是羡慕女儿有母亲疼爱?伸手也摸了摸乌兰的脑袋:“乌兰平日也要多吃饭,多吃才能长得高。”

    乌兰眨眨眼,偷偷看一眼那只收回去的温柔暖和的手,红着脸道:“乌兰以后一定多吃!夫人真好,又美丽又温柔又慈爱,要是我额娘还在,肯定也这样。”

    玉儿拉着乌兰的手,“可怜的孩子!”

    乌兰听着这温柔的声音,眼圈红了红。

    玉儿想了想:“你是跟着布尔察继福晋来的吧?”

    乌兰垂下眼:“是。”

    玉儿看看乌兰,温和道:“平日来我府里找容容玩儿吧。”

    乌兰惊喜抬眼:“可以吗?”

    玉儿对乌兰眨眨眼:“方才,你站得离容容最近了。”

    乌兰听着这话,笑得露出几颗小白牙:“嗯,乌兰和容容最好了。”

    玉儿看看一边的女儿,又看看喜笑颜开的乌兰,“闺蜜,就要常来常往的。”

    看着不明白的乌兰,又跟她解释何为闺蜜,又问她往日与惠容玩些什么,说了快一刻钟,仍极有兴致,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却走了过来:“堂嫂倒与这些后辈说得起劲儿,这便要开宴了,且等宴后再亲热吧。”

    玉儿回头一看,却见众人皆往外走,便也起身,一左一右拉着两个孩子与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一起走出了小厅,笑道:“十堂弟妹见谅,这说话倒说忘了。”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看看玉儿手上牵的乌兰,边走边想了半晌,方道:“这是,信郡王家的女儿?”

    玉儿笑道:“是呢,是个好孩子。”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又想了想,褪下手上的一个镶红宝石金镯,拉起乌兰的手,给她戴了上去:“好孩子,你今儿这身裳是红的,倒与这红宝石极配的,婶儿就把这镯子送你了。”

    乌兰看看手上的红宝石金镯,又看看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嚅嚅道:“婶儿,这怎么敢当!”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笑道:“这有什么不敢当的,这是长辈给你的,你只戴着便是。”

    玉儿看看不安的乌兰,轻声道:“长者赐,不敢辞,既是你婶儿给的,你只安心戴着便是。”

    乌兰看看两个长辈,恭敬敛袂一礼:“乌兰谢堂婶儿。”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点头:“以后有时间,便来婶儿府里玩。”

    乌兰点头:“是。”

    她们停住步子,倒招得前面几人回头来看,其中便有郭络罗氏,看着安然无事的母女俩,郭络罗氏转了转眼珠,便是不能使坏,还不能挤兑挤兑她们?

    “容容,你怎么想起给一个下贱的奴才点心吃,结果闹出这事儿来。”

    惠容一手牵着额娘随着往前走,边走边道:“那个奴才想吃。”

    郭络罗氏走在惠容身边,低头问:“一个奴才,理她做甚,再说,你怎么知道她想吃?”

    玉儿左手上的乌兰看看玉儿皱起的眉头,想了想,抢先道:“乌兰也听到了,容容问那个奴才是不是饿了,那个奴才说早餐挨罚没吃东西,容容便赏了她一块儿点心让她先垫垫,说还有一堆活儿要干,让她先长长力气。”

    郭络罗氏瞪着玉儿左手上牵的乌兰,对上乌兰的笑脸,低头看看玉儿右手上的惠容,“哟,我们容容可真是个善心的,这奴才吃没吃饭都知道的。”

    惠容冷冷看一眼走在身畔的郭络罗氏,轻翘唇角:“那个奴才就站在侄女儿身畔侍候,肚子咕咕地叫,还一个劲儿咽口水,侄女儿就问她是不是饿了,她赔罪后答是早上做事不周,被管事的嬷嬷罚了,没吃饭,侄女儿看她年纪不大,又侍候得好,便赏她点心吃。八堂婶儿认为奴才做得好,不当赏?”

    郭络罗氏讪讪道:“婶儿没那个意思,就是奇怪这好好的,堂侄女儿怎么倒顾着一个奴才了。”

    惠容轻抿唇:“八堂婶儿觉着侄女儿赏错了吗?那侄女儿以后不能赏奴才了?”

    郭络罗氏被一个小辈儿抢白,不由有些尴尬,“没赏错,容容没赏错。”

    惠容冷冷道:“原是十堂婶儿府里的事儿,八堂婶儿倒比十堂婶儿还热心,真是个好长辈呢。”

    郭络罗氏一惊,看看另一边的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见她脸色果然不霁,想开口解释,又见同排几人都睁大眼看她,有些抹不开面子,那赔罪的话便开不了口,几步追上前面的人,与别人说话去了。

    玉儿看看女儿与乌兰,拉着她们的手又紧了紧,轻轻笑了笑,这郭络罗氏虽说不伤人,这恶心人也是挺讨厌的,女儿这个闺蜜不错,愿意冒着得罪郭络罗氏的风险帮着女儿说话,以后倒要多看顾着点儿才好。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玉儿眯着眼:“容容,今儿这事儿,可不是一个偶然事件,这是有人要对付咱们母女俩呢。”

    惠容点头:“嗯,女儿也隐隐这般觉得,只是,不知道是个什么手段,又是谁要害咱家。”

    玉儿把女儿揽到怀里,轻拍着她的背:“方才,额娘的灵觉覆盖处,听到一个人诘问你十堂叔的家眷怎么没把事儿办成。”

    ☆、传统

    回到贝勒府,玉儿把事儿丢给了女儿处理,自己则带了弘吉弘宝回正房。

    看着弘吉弘宝俩小子跌跌撞撞在嬷嬷的扶持下走来走去,那笨笨的模样惹得靠在榻上的玉儿一阵儿好笑,这俩小子比起哥哥姐姐来,智商明显低一些,总时不时干一些惹人发噱的事儿,倒为贝勒府添了不少乐子。

    想着几个大的做的育儿记录,玉儿同情地看着那两个流着哈喇子傻乐的小儿子,被抓了无数把柄,将来,指不定被哥哥姐姐怎么奴役呢……

    想着两个小儿子未来的诸般惨状,某个无良的母亲心情很是愉悦,啊呀,总得让他们知道知道世道艰难,才有益于?br /免费电子书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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