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清心游第1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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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心游 作者:rouwenwu

    上独属于男人的得意与满足,成婚这么多年,妻子,终于真正的心动了,不是妻子对丈夫的亲近信任,而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迷恋与倾慕。

    没有比较,雅尔哈齐兴许还不能深刻体会其间的差别,可是,看到妻子现在的模样,他却这样兴奋、得意与激动,不只是亲人间的亲昵,那是一种心跳加快的更让人沉迷的幸福,让他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玉儿!”

    听着丈夫含在嘴里在唇齿间辗转的轻唤,玉儿脸上的红晕更重了,在丈夫炽热的目光,她的眼神闪躲着转了开去,啐,这是她男人,她害什么羞

    ,成婚都二十年了,孩子都长大了,她却开始矫情得像个二八少女了,这副模样,做给谁看。

    暗暗给自己打气后,玉儿轻咳一声:“院子里的花,开得满好。”

    听着妻子明显想转移自己注意力,雅尔哈齐哪会同意,侧身挡住妻子看花的视线,右手抬起妻子的下巴,感受到柔软而滑腻的触感,食指不自主地滑动了几下后方停了下来,现在,有更重要的事。紧紧攥住妻子躲闪的目光,眼含情,唇含笑,雅尔哈齐轻声道:“玉儿,我不对别人笑。”

    听着丈夫柔得能捏出水来的声音,玉儿的脸一时暴红,慌乱道:“嗯。”

    感觉到妻子身子一侧,明显是想逃,雅尔哈齐用闲下的左手环住妻子的肩背,控制住她的行动,“玉儿,你怎么不看我?”

    玉儿羞得身上都开始躁热了,偏躲无处躲,避无处避,一咬牙,一抬头,孤注一掷看着丈夫——高挺笔直的鼻梁,圆睁凤眼,恼羞成怒:“你这张脸,看了二十多年了,还看什么?”

    二十多年?明明她睡了十年,这张脸,她只看了十年的说!

    被喜悦充斥的某人一点儿也不曾被打击到,语带笑意,柔声诱哄:“再看看吧。”

    玉儿又动了动身子想往后退,可惜,怎么也跑不了,怒了——呼一声扑到丈夫怀里,双手紧紧环抱着丈夫健壮的腰,把脸狠狠缀在丈夫的胸膛里,尖叫一声:“不看。”

    雅尔哈齐愣了愣,继而放声大笑,唉呀,他的妻子,怎么就这么招人呢。

    感觉到腰间紧搂的力道,看看怀里妻子一幅准备捂死自己的样子,某人双手一环,把那个连脖子都红了的小身子密密实实地圈在怀里,好吧,妻子脸皮薄,他就放她一马,不再逗她了。

    满脸笑容抬首望着天边的云彩,某人志得意满,反正,日子还长呢。

    几步开外几个十五六岁的丫头抬手揉了揉眼睛,挨了旁边一个老嬷嬷几记严厉的瞪视,又都老实地垂手肃立,屏声敛息,可即使如此,她们的脸上仍然充斥着惊疑与惊叹——那个笑容满面的,是她们成日冷着脸,总是暴躁易怒的郡王爷?那个满脸柔情看着福晋的,是被下人们暗自揣测有断袖可能的郡王爷?那个浑身扬溢着幸福与温暖味道的,是多年来周身被悲苦环绕的郡王爷?

    她们,真的不是眼睛出毛病了?

    年轻的丫头在自我怀疑,年老的太监嬷嬷们却打眼前的一幕想起了十年前的一切:现在的郡王爷,才是本来的模样呀!

    忠勇郡王府与庄亲王府离得不远,都位于内城西北角镶红旗的属地。为着侍疾,带了贴身侍候的人,玉儿一家八口搬回了庄亲王府,住进了亲王府西路

    多年来他们住着的老院子。几个孩子,除了已成婚的弘普另住了后面的一进院子,弘芝、弘英、弘吉、弘宝仍住在玉儿的院内东西厢房里。厢房一明两暗,正中一间为起居室,两侧为卧室,宽敞明亮,布局规整。玉儿守着看下人把儿子们的房间布置妥当,这才回了正房去看自己与丈夫的房间。

    六个大小男人都出门儿了,丈夫领着三个当差的儿子去告假,两个小儿子则会继续上学,侍疾的事儿,有他们的父兄在也就成了,现在,还不需要他们时时守在祖父身畔。中午,丈夫会回来用饭,还要替上书房的两个小儿子和几个堂侄儿准备中饭着人送去,玉儿大致看了看自己与丈夫的卧室,便转身去了厨房——

    作者有话要说:接到通知,521点会停电。因此,这会儿发上来。嗷……

    这章是两更合一更,会再尽力码一章出来,当然,若没码出来,大家也表拍偶。

    感谢

    ☆、345、不同

    345、不同

    庄亲王府厨房的管事早得了管事庶福晋的令,知道玉儿会亲自下厨,此时见着实打实的未来亲王福晋领了一群人进来,急忙领着厨房的下人们请安行礼,弯腰谄笑道:“福晋,您要的东西,奴才们都备好了。”

    玉儿点了点头,大致扫了一下厨房内备下的材料,皱了皱眉,挑出一些不合意的材料让管事的换了。管事见了那被挑出来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冲着自己的脸抽了一个大耳括子,一边不迭声地赔罪一边赶紧让人再去备料,自己则紧跟在玉儿身后随时准备听候吩咐,拾遗补漏。

    看着管事诚惶诚恐的模样,玉儿摇了摇头,对于方才那些材料的事儿也并不计较,王府不是她当家,管事必是庶福晋的人,她总得给庶福晋几分面子;再则,这是她公公的府第,理家的,是她公公的女人,便有不妥,也不是她的过失,她何必操那许多闲心。反正,只要她要的东西不出问题,也就罢了。当然,若是自家郡王府里的下人做事要这般不妥当,她自会换有本事的管事上来。

    看着需要的东西都换上来了,玉儿对一头汗的管事道,“你也不用惊惕,只记住了,以后我要的东西,一定要上好的,别拿那次一等的来敷衍就成,你们私底下的事儿,我也懒得理会。都退下去吧,我带来的几个婆子自会协助我做事。”

    管事的红着脸领着人退了下去,出了房门,管事的一边走一边咬牙一边庆幸,庆幸这位未来的亲王福晋不曾治她的罪,又恨那给她使绊子的以次充好,明明她已经吩咐下去,东西要备最好的,方才却仍被郡王福晋找出许多不好的来,这明明是有人跟她过不去。要平日疏忽也就罢了,这节骨眼上,又是这位庶福晋口里一点不含糊的主子,出这样的事儿,分明是有人使手段要拉她下台。管事的心里发狠,等把那暗算她的人找出来,她必定要狠狠收拾了。

    看一眼跟着自己进了厨房的大儿媳妇,玉儿在心里叹气,这个那拉氏,一定要跟着她学厨艺,按说,儿媳妇这样恭谨勤劳她应该高兴才是,只是,那拉氏教起来却没有当年教容容那般轻松,盖因那拉氏的身体条件却是没有容容好,五感要迟钝许多,辨认材料,辩识味道,辨别火候,全及不上容容,学厨艺实是事倍功半的事儿。不过,儿媳妇一片诚心想要帮忙,玉儿也不好打击她:由着她吧,不过是做饭时多花点儿心力注意她便罢了。

    那拉氏神经紧绷,看着、听着自家婆婆边巡视下人们切剁片好的材料边给她解说,额角止不住冒出

    了一屋薄汗,直等婆婆一圈走完,站在了灶前,那拉氏才轻吐一口气,拿手帕子擦擦头上的汗,稍稍松了松神经。她以前在娘家时,虽也接触过一些厨房的事儿,却没这般细致的,便是亲手做,也不过一两样点心,而婆婆给她解说的,全是她以前从不曾学过的,一时之间学起来便不免有些手忙脚乱。

    看着站在灶前的婆婆快捷无比却又优雅如绣花一般的姿态动作,那拉氏有些走神,婆婆的家势显赫,比她高的不是一点半点,可是,她自己这样家世都不曾接触的粗活,婆婆却全都会做,明明婆婆是爵府捧在手里娇养长大的嫡女,在那样的环境,是怎么学会这一切的?还是,这些个本事,也是婆婆婚后才开始学会做的?

    那拉氏想起自打婆婆醒后这几日的诸般作为,心里又惊又叹又佩又忍不住发苦,为什么自己这般愚笨,明明并不复杂的东西,她也按照婆婆的教导做了,可是,做出来的东西,就是没有婆婆做的好,不,其实两者之间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她做的,连婆婆的一半也及不上,这着实狠狠打击了那拉氏的自傲,那往日里自矜的心思,也全化作了飞灰。

    厨房的事她还可以说是粗活,一般的闺秀也都只须知道便够了,可是琴棋书画,刺绣管家,做衣做鞋……婆婆居然全都懂,且可以说是事事精通。这么多事儿,除了棋之一道,她居然没一样能盖过婆婆去。

    刺绣比不上婆婆、做饭比不上婆婆、替家人调养身体的本事比不上婆婆、连讨丈夫欢心的本事也比不上婆婆、更别说嫁妆、容貌她更是差的不是一点半点……那拉氏打小自认为聪颖优秀,可是,与婆婆一比,她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没用呢,简直都快一无是处了。

    难道真正顶尖的世家闺秀都是如婆婆这样什么都精通的吗?

    那拉氏看着灶前专注做菜心无旁鹜的婆婆,想了想以前收集到的秀女们的情报,暗自吸了口气,不,她并不是那么不堪,只是她这位婆婆着实是太能干了些。

    那拉氏闻着食物的香气,看着脚步移动迅捷轻盈的婆婆,心里又紧了紧,婆婆今年三十四岁了,可是,容貌身段看着却不过二十左右,更让那拉氏惊讶的,其实是生育五子一女的婆婆,身段居然如少女一般柔韧窈窕,不见一丝别的妇人身上会有的松驰与苍老;但凡孕育过子嗣的女人们,保养恢复得再好,身上、脸上总会留下一些痕迹的,唯独自家这位婆婆,皮肤紧致如白玉,泛着细腻柔润的光泽,腮带微红,身段玲珑,步态轻盈,

    眸含水光,一张精致的脸上,不见一丝瑕疵,怎么看怎么像新婚不久的女子,有时比她这个做儿媳妇的看着都年轻……

    病了十年的人,一朝醒来便不见一丝病态,还如此健康美丽,可是丈夫公公堂伯堂叔……身畔的所有人居然无人以之为怪——那拉氏打了个哆嗦,打住自己越走越远,越想越诡秘难测的心思走向,自己这些想法太不敬了。

    那拉氏闭了闭眼,夫君说,他想要像公公一样不纳妾,不纳侧,但是,做为妻子,她必须做好一个妻子应做的一切——那拉氏承认,当初听到丈夫这话时,她心里是充斥着狂喜的,没有哪个女人,不期盼着丈夫的独宠,没有哪个女人,真正的愿意与别的女人分享夫婿的疼宠怜爱;如果,真的可以一辈子一个人守着夫婿,那是何等的幸运……只是,如果必须具有婆婆这样的才能才算是达到丈夫的要求的话,那拉氏叹息,她应该是做不到的吧,这样成日忙个不停,日子过得比下人还劳碌辛苦,作为贵族之家的主妇,何必?

    况且,自己总会老的。女人,越是百般操劳,越是衰老得快,当容颜憔悴时,丈夫又岂会真的不纳新?那么多百花般娇嫩美丽的女子成日想着法儿的勾引俊俏高贵又有本事的丈夫,丈夫真能守住不纳妾的承诺吗?自己有本事像婆婆一样操劳后还能保持这样年轻的体态与心态吗?——那拉氏深深地怀疑。

    最轻松的,莫过于与别家的贵妇们一样,管好家,替丈夫纳几个本分的小妾,享受现有的荣华富贵与闲适生活。反正,当自己操劳得苍老不堪时,丈夫也总会纳妾,她做的,不过是把将来必会发生的事儿让其提前罢了。不对自己要求太高,平日里好好保养,应该能多留几年丈夫的宠爱吧?自己是嫡妻,那些个侧室、妾室、通房再怎么得宠,也总威胁不到自己的地位的……

    在大受打击的那拉氏胡思乱想间,时间慢慢流走,其间有人来报,郡王爷与大阿哥回来了,二阿哥与三阿哥留在了衙门;隔一会儿又有人来报皇上来了,径直去了亲王的寝殿;再过了一会儿又道,有宗室亲贵来探病,不过,都有大阿哥在前殿招呼着。

    好在知道庄亲王是生病,这来的,倒是没有女眷,不过,便是真有女眷来了,自有继福晋并庄亲王的几位庶福晋接待,实在不行,还有儿媳妇顶上去呢,玉儿倒也不用分心理会。

    直到把饭菜都备好,又装了盒着人赶紧给上书房的子侄们送去,玉儿这才解□上的围裙,扶了扶并不曾散乱的鬃发,

    招呼一直有些走神的那拉氏领着人出了厨房。

    皇帝是听雅尔哈齐跟他告长假并想卸下几个重要职位,以为庄亲王要不好了,这才起了心思领着四儿子来了庄亲王府的。

    其实,庄亲王的病有玉儿备的解毒丹,要好起来,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之所以要跟皇帝那般请求,不过是雅尔哈齐想着这十年来手上管的事儿太多、权利过大,因此,趁着妻子醒来,老父生病的时机往后退退。倒不是雅尔哈齐不喜权位,实则一来想空出时间多陪陪昏睡十年终于醒来的妻子,二来儿子们也大了,也蒙皇帝看中进了朝堂,自己也扶着他们走了几年,如今都基本上站稳了脚跟,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可以歇歇了;三来他毕竟是宗室,总要知机一点比较好,如今,他手上的权力,比皇子都大,着实是招人恨呀。有什么办法,老皇帝这些年疑忌着儿子们,却独看中他,他总不能跟皇帝说,你还是别信任重用我,最好还是重用你的那些有着雄心壮志的儿子们更好吧,他又不是脑子傻缺了。

    帝宠,谁不喜欢?!

    雅尔哈齐把皇帝引到自家阿玛身边,陪着说了会儿话,便有王府的管事官来找。都是自家人,雅尔哈齐一点不见外地留了皇帝与四阿哥在自家阿玛房里,自己转身走了。

    玉儿让那拉氏把给继福晋备的饭菜送去,做为儿媳妇,这为公公婆婆做饭都是应理应分该的,不过,服侍继福晋的事儿,却是可以让儿媳妇去的,毕竟,现在更要紧的是照顾病倒的王府之主,这个,便是继福晋想挑理,也不成的,再说,她自己那儿不是还有大孙子媳妇侍候?至于继福晋是否刁难那拉氏的事儿,玉儿倒也不担心,庄亲王的人跟在继福晋身边,继福晋不敢做得太过分,而且,那拉氏打小便应付自家继母的各种手段,最是机灵不过的,继福晋便是想欺负她,也未必能成,不过是受些小委屈。

    做媳妇的,谁不受委屈?自己这个婆婆从不给她委屈受,却不能替她挡下所有宗室长辈的各种手段的,最后,还是得她自己有本事才行呀!——

    作者有话要说:以为停电十几个小时,谁知道,一停便是三十几个小时,嗷……

    今儿三更,嘿嘿。么么

    ☆、346、惊闻

    346、惊闻

    走进庄亲王的寝殿,一眼便看到亲王服饰的四阿哥站在庄亲王寝殿内室的门口,玉儿呆了呆,四顾殿内左右,居然没一个人侍候!

    玉儿眨了眨眼,刚要张口询问,四阿哥却做了个让玉儿噤声的手势,又挥退了跟着的嬷嬷们。

    跟着玉儿的高嬷嬷林嬷嬷把手上端着的给庄亲王备的饭食放在殿内的一张桌上,无声而静默的退了出去,她们已听到内室里皇帝的说话声了,又看着贵为亲王的四阿哥亲自守门,都是宫里出来的,最是知机不过的,知道必然是皇帝与庄亲王说机密事,她们这些奴才自该躲得远远的。

    嬷嬷们听到了,玉儿的听力有多好,自也是听到了。只是,四阿哥让嬷嬷们退,为什么不让她也退下去?想着,玉儿便准备跟上嬷嬷们的步伐,可是,四阿哥却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饭食,玉儿明白,他的意思是一会便让她把饭奉进去,如此,只能在这儿等了。

    按说,玉儿的灵觉放出来,整个庄亲王府内一切的响动她都能知道,不过,平日她也没那个窥探的爱好,除非有事儿,她都是敛着灵觉的。先前在殿外她心里想着儿子们的事儿也没注意,此时进了殿,却发现自己似乎不该进来。

    庄亲王的声音有些虚软,带着病中才有的乏力:“……要了她以后,我才知道,她原是你喜欢的,只是,那时,已经晚了,便是知道中了堂兄弟的圈套,又有什么用?”

    皇帝的声音很沉稳,“不过一个女人,堂兄居然记挂这么多年。”

    庄亲王道:“奴才这些年,身子越发老迈不堪,此次一病,更觉时日无多,临去之前,皇上,奴才就想知道,刘氏生的孩儿,是您的吗?”

    皇帝明显有些愠怒,轻哼道:“朕是那般无德之人?那女人生的,自是你的血脉。”

    庄亲王轻嘘一口气,如释重负:“原是奴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奴才原也是不信的,只是这些年,奴才见您百般宠信雅尔哈齐,只当您是心里歉疚补偿他,却原来不是。皇上,奴才这厢跟您赔个不是,奴才素来愚昧,您别往心上去。”

    房内静默半晌,皇帝方道:“原来,你放纵着府内的人在他幼年时欺辱他,在玉儿被陷害时包庇那木都鲁氏,前几年容忍着继室毒害弘宝而不追究继室的罪责,根子全在这里吗?”

    庄亲王有些羞愧道:“皇上,不是因为疑忌他是您的骨血,奴才才这样不堪,若因为是您的血脉,奴才

    平日只会更小心护着他才是,实在是,奴才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若他真是龙子,奴才肯定事事谨慎,不敢有一点怠慢;如果确定不是,奴才也能如平常的父亲想怎么责打就怎么责打,想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可就因为拿不准,因此,奴才才会这般无所适从,慈爱也不是,严厉也不是,只能疏远。”

    皇帝轻叹:“如果真是自己的女人生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这心里,谁也过不去那道坎的,不怪你。”

    “谢皇上。”

    庄亲王的话音刚落,皇帝却又道:“你别谢朕,因为,雅尔哈齐确实不是你的血脉。”

    “什么?”一句话,庄亲王的心情无异于打天堂跌入地狱,一时连声音都变得尖利了。

    皇帝的声音却很稳定,“他是朕的骨血。”

    “方才,皇上……”

    “朕说了,朕从不曾碰过那个女人。”

    “皇上?”

    皇帝轻叹一声:“堂兄,你呀,你这辈子的子嗣,全坏在自己的女人手里呀。”

    此前,也不知道庄亲王与皇帝说了多久,不过,现在,听着房内两人的一对一答,听着这样的惊世秘辛,玉儿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一双凤眼因为惊异睁得大大的,倒变成了杏眼,呆愣愣地看着几步外的四阿哥,却见四阿哥正用一种深沉的目光看着她,玉儿回过神来,使劲儿冲他瞪眼,却只换来四阿哥更加莫名的眼神。

    算了,估计四阿哥自己也没料到会暴出这样的猛料的,玉儿决定大度地原谅他。想了想,又觉无聊,这样狗血的事儿,居然真的存在,皇室血脉流落到了宫外,以皇帝的能力,居然也会出这样的事儿?

    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呀,宋朝会出狸猫换太子的事儿,现在,自也能出皇子变宗室子的事儿,再说,皇帝还赚了不是,没声没息,把庄亲王一脉变成了自己的后代。

    只是,如果皇帝真是这样打算的,为什么还告诉庄亲王实情呢?

    四阿哥突然冲玉儿翘起了唇角,这个始终纯净不曾沾染上半点污秽的女子,听了这些话,她当如何?

    看看四阿哥脸上那个招人恨的笑容,玉儿咬牙,想着自己现在这进退两难的局面,全因为他把自己留才来才造成的,迁怒之下,走过去逮着四阿哥的胳膊就狠狠地拧了一爪,都是他的错,若是他方才通禀一声,自己奉上饭食,皇帝

    怎会与庄亲王说这样的秘辛,自己又怎会听到这样的事儿?不听到,万事太平,听到了,这该怎么办?

    四阿哥被玉儿意料之外的一爪揪得狠狠打了个哆嗦,这个女人,这下手,怎么这么狠?

    他可是她兄长,长幼有序,男女有别,她怎么能做出这样不庄重的事儿来?

    再说,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着一会让她进去侍候,就不让她出去等了,明明是体恤她嘛,谁知道自家皇阿玛会暴出这样的□呀。他也很意外好不好。

    四阿哥绝对不承认是想让这个始终不染一点儿尘埃的女子听点儿黑暗的事儿,让她那双明澈的眸子里,也留些世俗的东西,这样,她应该就会留在尘世,不会再一次沉睡不知去处了。

    果然,对着她不能使心眼儿呀,看吧,这报应,立马就来了。咬着牙,四阿哥无声地狠狠抽着气,他活了四十几年,还从没哪个女人敢在他身上动手的,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胆儿也太肥了!看着那个噘着嘴拿一双圆睁的凤眼使劲儿瞪自己的女人,四阿哥左手非常没风度地使劲揉着被拧的胳膊,平日八风不动的沉稳与镇定也因这无措的举动淡了几分,那张面瘫脸也维持不住了,扭曲了好几下,直到房内又响起说话声,这才又竖起耳朵接着偷听,——不对,他是按照皇阿玛的吩咐在守门儿,所以,绝不是偷听。

    “那个女人诞下你的长子,可惜,被你府里的女人下手给弄死了,那女人不忿,着她哥哥在外寻了一个差不多大的带回府,那就是雅尔哈齐。这事儿,也不能说完全是意外,因为,她哥哥是朕身边的暗卫,朕着他守着一个傻女人,那女人在宫里做了十来年宫女,到了出宫的年龄,她不愿意留在宫里,当时,朕一生气,就放她出宫了,谁知,她却是早已有身孕了。”

    皇帝叹口气:“朕说你坏在自己的女人手里,其实,朕也没比你好到哪儿去,当时掌着宫务的妃子,明知她有孕,却仍放了她出宫,让朕的儿子流落在外。

    好在朕一直着暗卫跟着那个傻女人,护着她,才知道她已有孕在身,后来,暗卫更是每日把她的情况报给朕,朕本以为她会回来,谁知道,她宁愿挺着个大肚子在外替人做工,也不愿意回到朕的身边,朕忙了几个月后,才知道,她难产生下一个儿子,孩子生下没两个月,她就挺不住,没了。”

    估计是因说起当年憾事,皇帝的声音沉痛而苍郁:“她不喜欢皇宫,总说皇宫是天下名利最盛之处,

    却也是天下最黑暗之处,她说的没错,即使朕自认待自己的女人们不薄,可是,后宫中仍有许多龌龈事,拦也拦不住,止也止不了,直到朕年纪渐长,手段越发厉害,那些女人才都收敛了一些。

    咱皇家宗室的后嗣,出生两三天,就要备案,那个孩子,在宫外出生,再想要入皇室玉碟也难,正逢你的女人要找孩子李代桃僵,那个暗卫禀了朕后,朕便同意把那孩子送到你府上。虽是在一个没名份的侍妾名下,可到底还是姓着爱新觉罗,总比流落民间的好。朕当时想着,你总有其它的儿子的,这个孩子,只要活着就好。只是,朕却没想到,他却成了你唯一活着的儿子。”

    皇帝歇了口气:“那年你的继室报出有孕,你把雅尔哈齐一家迁出了府,当时,朕就想着,搬出来也好,你有了嫡子继承王位,朕这个孩子也活下来了,又娶了妻,出了王府也好,两全其美了。雅尔哈齐自己也争气,也没想过和你的嫡子相争,你一句话,他就那样老老实实带着身怀六甲的媳妇出了王府。堂兄,你那时还奇怪朕为何赏他一个贝勒府吧,其实,朕便是想着,朕这个儿子朕自能给他一切,贝勒、郡王、亲王,朕都能给他,朕当初准了暗卫送他进王府,心底确实只是想给他一个姓氏。

    只是,没想到,你到他十岁上,才带他去宗人府上玉碟,堂兄啊,你不是不知道上玉碟的规矩的,若非宗人府的宗正早知道你那个侍妾确实替你产下一子,朕又早着人安排好了一切,这个孩子,你怎么可能入得了宗室玉碟!

    这事儿里,朕什么都算到了,唯独没算到,你护得那般严实,最后,嫡子居然还是一下地就没了。”

    屋内又静默了一会儿,庄亲王方嘶哑道:“以前,有相士算奴才无子无嗣,原来,是真的。”

    皇帝斥道:“什么相士算出来的,相士还能左右你一介亲王的子嗣?朕赏了你许多女人?雅尔哈齐出生前,你也曾有儿子,只是,你没护住,雅尔哈齐成婚后,你不也有了个嫡子?虽说一落地就没了,可也是有子的吧,怎么倒把相士的话记得这般清楚?你这十来年,突然喜欢上了娈童,朕真是气坏了,你说你,朕说了你多少回,让你多留点儿血脉,多留点儿血脉,你说,你听了吗?你若听了,这十年,又怎会无一子降生?”

    庄亲王此时如同吃了黄莲的哑子,明明苦得胆汁都出来了,偏说不出一句话来。

    过了半天,庄亲王才沙哑着嗓子道:“着实是那木都鲁氏生产时

    ,吓着了。”

    嫡子?那木都鲁氏生下的,哪是个人吗?他把那日的事儿捂得严实无人知道,可他自己知道呀,自打那以后,他便不敢再碰女人,怕别的女人也和继室一样产下妖孽,他喜欢娈童,全是由此而来。只是,这话,却是无法跟皇帝说的。

    “一个女人生产,你吓着什么?那各家府里女人因难产而死的,你又不是没听说过,而且,你继室不是活得好好的?朕看你是上了年纪,糊涂了,多少娇美的女人不要,偏成日把精神都用在了年轻男孩儿的身上。若不然,有了别的儿子,何用朕现在这般负疚?雅尔哈齐现在有了郡王位,你再生的儿子自可继承你的亲王位,你高兴,朕也高兴。就为你的任性,现在倒弄得仿佛朕亏欠你似的。”

    “皇上不曾亏欠奴才,这些年,皇上每回见着奴才,总会着太医替奴才诊脉让奴才好生养着,又总劝奴才少碰娈童,是奴才自己不争气。”

    皇帝叹了口气:“你再好好养养,人家钮钴禄家六十多岁那个叫费伦的,还又生了一个儿子不是,你这年纪,比他还小点儿,没准也能再生一个。朕许你,若你能再生个儿子,这庄亲王府便由你的亲子继承。当然,若是你百年之后,还是没有子嗣诞生,便由你养了几十年的雅尔哈齐承亲王位。此前三十几年雅尔哈齐是你的儿子,以后他也还是你的儿子,必竟养恩大于生恩啊。朕出了这个屋子,自此也再不提这事儿的。

    雅尔哈齐自己如今是郡王,以后,朕的儿子继位,必会升其为亲王,你也不用忧心他与你的亲子相争庄亲王位的。”

    ☆、347、反应

    347、反应

    庄亲王哽咽出声,半天,方艰涩道:“皇上说出的话,奴才知道,素来是一言九鼎的,奴才放心,不忧心。皇上今儿不说,奴才是肯定什么也不知道的,皇上磊落,不以虚言相欺,才让奴才知道了真相,奴才感恩不尽。毕竟哪怕别人说得天花乱坠,奴才肯定也是不信那孩子不是奴才亲生的,毕竟,雅尔哈齐那孩子,比起皇上来,确实长得更像奴才。”

    “当年,雅尔哈齐也说过这话,说若非他长得像你,都不敢相信是你生的,那混小子。”

    “都是奴才自幼没照顾好他,才让他这样疑惑,而且,当年,若非皇上眷顾,只怕,那孩子也早没了,如果真是那样,奴才却是享不到这些年的天伦之乐了,便是病了,床前也没个侍疾尽孝的,如今这样就很好,奴才有儿有孙,儿媳妇也是个好的,孝顺、贴心,只可惜病了十年,不过,承天庇佑,现如今也好了。”

    房内两人互相宽解互相安慰,房外,大眼瞪小眼的两人,一个若有所思,一个不知所措。

    四阿哥看着那丫头烦恼的样子,心里又怜又叹,轻声耳语道:“堂伯像太祖爷,所以,雅尔哈齐与太祖爷有六七分像,另几分,应是像他母亲,透着几分秀丽的。”

    玉儿抬头冲四阿哥翻了个白眼儿,自家男人那般彪悍,从哪儿能看出秀丽的痕迹来了?明明是个很有男人味儿的纯爷们儿的。

    四阿哥眼中露出笑意,这女人,那表情,把心思透了个十打十。

    轻呼出一口气,现在,四阿哥才明白,为何皇阿玛这些年那般重用雅尔哈齐,原来,他不是堂弟,居然是自己的亲弟吗!若是自己,比起儿子来,也会更信任雅尔哈齐吧,有了太子的前车之鉴,如雅尔哈齐这样不逾夺位争权,又是自己的血脉可以倚重,不信他,信谁?

    看一眼狠命绞着一双芊芊素手的玉儿,四阿哥的唇角翘了起来,这女人,在苦恼是否把真相告诉雅尔哈齐呢。其实,这有什么苦恼的,皇阿玛是说自己不再提这事儿,又没限制别人不是。不过,且让这女人费费脑子吧,这样的话,自己却是不能说出口的。

    不经意间抬头见着四阿哥眼中戏谑的笑意,玉儿忍不住咬牙,伸手威胁地冲四阿哥示意又要拧他,四阿哥看着玉儿那个手势,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这女人,下手可一点儿不留情的,他的胳膊现在还隐隐发痛呢,指定老大一块青紫,他可不能再让她给他来一下的,想着胳膊上的青紫,四阿哥苦笑,这些日

    子,却得远着府里的女人了,若不然,问起来,这伤却是无法圆过去的。

    看着那个兀自烦恼的女人,四阿哥捻动手上的佛珠,闭目睁眼间,有意无意看着那张脸上生动的表情,烦恼,无奈,纠结,气恼……四阿哥翘着唇角:这女人,一点儿不知掩饰。

    她,还是那样美丽年轻;笑嗔痴怒,仍旧那般鲜明;眼神清澈,坦率得只让身畔的人觉得神清气爽。他因算计而疲累的心神在她身畔便如浸入了温水,如此舒适,轻松。那是在其它任何人身上也找不到的安恬之感。他知道,她有着成|人的聪慧体贴,却有一颗挚子一样柔软又真纯的心。

    她睡了十年,每半年,他总会去看看,以看诊之名,其实是想放松自己紧绷的心神——在她身畔呆一小会儿,却比他修半个月禅效果还好。

    这十年,她躺在那儿,不食五谷杂粮,容颜却不老不变,她是误落凡间的精灵吗?

    他与雅尔哈齐费尽了心力,让人们相信她偶尔会醒过来,人们只知道她病势沉重,经常昏迷,却不知她实则一梦十年……

    看着那张白皙娇嫩的脸,四阿哥皱眉,这容颜,是不是该遮一下?只是,想着雅尔哈齐那人,四阿哥叹了口气,他肯定不会舍得妻子为了别人而受委屈的,哪怕,只是化个稍老一些的妆容。

    罢了,以前他们没有现今的权位都能护着不让她受外界的伤害,现在,自也是可以的。不过是多费些心力罢了。

    反正,累了,就让她多做几顿好吃的补回来。

    想着,四阿哥唇角的弧度便不自禁变大了一些。

    玉儿正在反复思量时,皇帝已踱步走了出来,见着玉儿也在殿内,皇帝愣了一下,继而摆摆手,轻声道:“你公公歇下了。”

    皇帝迈步出了殿,四阿哥静静跟在皇帝身侧,玉儿在四阿哥的示意下也只能跟了上去,李德全不知打哪儿钻了出来,跟在几人身后几步外走着。

    走了一小会儿,皇帝道:“朕便回宫了,好好服侍你公公。”

    玉儿眨了眨眼,应了声是,未及蹲身行礼,皇帝已大步走了,四阿哥只来得及看了玉儿一眼,便急忙追了上去,皇父上了年纪了,方才又一番心神激荡,他得小心点儿跟着侍候。

    皇帝被掩没了身影,玉儿才想起来,这马上都到中午饭时间了,皇帝不吃饭就回宫了?

    晚

    上,二更天后,玉儿服侍着丈夫洗漱上了床,“弘普在阿玛哈那儿守夜?”

    雅尔哈齐一手枕在头后,一手揽着妻子,皱着眉头,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玉儿看一眼丈夫,想着日间听到的秘辛,转了转眼珠,决定把难题丢给他:“雅尔哈齐,我跟你说个事儿。”

    雅尔哈齐收回心神:“什么?”

    玉儿坐起身,盘腿坐好,便要说话,可雅尔哈齐见不得妻子只着中衣便出了被窝,心疼道:“好好躺着,坐起来做什么?一会该着凉了。”

    玉儿摇头:“很严肃的话题,让我坐着说。”

    雅尔哈齐无奈,倾身打炕头拿了一条被子把妻子包好,看着玉儿被包得像个襁褓一样只剩一张脸露在外面的模样,雅尔哈齐目中掠过一丝笑意:“说吧,你夫君我听着呢。”

    看着懒洋洋又躺回被窝的丈夫,玉儿撇嘴,一会,让你惊得睡不着觉!

    “今儿,我在阿玛哈房外,听到阿玛哈与皇上密谈一件皇上说出了房门他再不提的事儿,可是,出了阿玛哈的房门,皇上明明见着我了,却没一句话嘱咐我,你说,这事儿,我能告诉你吗?”

    雅尔哈齐眼神闪了闪,“皇上走时,我正在理事,还是弘普去送的他老人家。待我处理完事儿回房侍候阿玛用饭,直到晚上,阿玛神情看着一直有些不对,我还一直纳闷儿呢,原是皇上和他说事儿了。”想了想,雅尔哈齐一挑眉:“皇上既没嘱咐你,你便说得,夫妻一体,你知道不就是我知道?”

    玉儿裹在被窝里的身子动了动,看着丈夫:“可是,这事关你的身世,还是要告诉你吗?”

    雅尔哈齐愣了一下神,看着妻子认真的眼神,知道她不是说笑,可还是忍不住确认:“我的身世?”

    玉儿点头。

    雅尔哈齐靠在枕上,揉了揉眉心,寻思了一会儿,方道:“说吧。”

    玉儿看着丈夫深沉的表情,眨了眨眼:“皇上说,你是他的血脉,不是阿玛哈的。”

    雅尔哈齐猛一下坐了起来。

    玉儿看着丈夫一脸不敢相信的神情,肯定地冲他一点头,把中午听到的话,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一句没漏。

    听完妻子的叙述,雅尔哈齐闭上眼靠在炕头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方睁眼道:“你把今儿这事儿忘了吧。”

    玉儿眨了眨眼,乖乖地点了点头:“嗯。”

    看着妻子纯澈信任的眼神,雅尔哈齐也不去想生父养父的问题了,若是在成婚前听闻这事儿,估计他难如现在这般平静,只是,眼见他孙子都快有了,生活又如此幸福,如今再说身世,意义也不大,情绪的翻动也没想象中那般激烈。

    现在,他最想做的事儿,是让那双紧盯着自己的漂亮凤眼、让那纯净的眸子,由自己染上各种情绪与光彩:喜悦、迷离、情动……

    既是丈夫让她忘了,玉儿也就把当日听到的事儿压在了脑子最深处,不但自己不想,连儿女们也没告诉,只当那日什么也没发生过,对于庄亲王,她仍如从前一般孝顺体贴恭敬。

    皇帝那句话没说错,生恩不及养恩大,虽说,庄亲王这几十年不如皇帝关心雅尔哈齐,不过,若非因为庄亲王,丈夫还不知道流落何方呢,虽说相信皇帝能安排好自己的骨肉,不过,到底,丈夫现今是庄亲王名下的儿子,庄亲王,毕竟给了丈夫一个身份。人,要懂得感恩;不能只去看不曾得到的,更应该多看看自己拥有的。

    想想丈夫的亲母,玉儿忍不住叹息,不贪恋富贵,又能看清后宫黑暗,也算是个奇女子了,只可惜,却命运不济,未能自保。

    这个时代,一个女子,连户藉都必须落在男子的身上,要想独立,真是千难万难。

    只不知,这是不是又是一个外来的灵魂,如果自己当初投胎的,不是伊拉哩家,而是一个包衣人家,自己会是什么下场?是否也会如这个女子一样凋零!

    当年,庄亲王府内传雅尔哈齐不是庄亲王的亲子,原来,其来有自……

    “额娘?”

    “啊?”

    玉儿回过神来,却见弘芝的脸都凑到眼跟前了,玉儿顺手捏了捏二儿子的脸,“怎么啦?”

    今儿弘普弘英去办差,却是换了弘芝陪着自家阿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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