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女尊)第9部分阅读
清心(女尊) 作者:rouwen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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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儿,想什么呢,自个都能笑出来?”端坐在一旁看他儿子梳妆的喜贵君不免疑惑,自己儿子这次回来之后变了好多。
小安转过头看向他的父君,笑容却在瞬间敛尽,淡淡的应了声,“没什么。”
“风儿,你别瞒父君,你有心事。”喜贵君慈爱的看着自个这个心肝宝贝,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旁,眼睛扫过他头上的那根发簪,一丝不满滑过眼底,他一个皇子,怎可以如此简单的打扮,即使以前他也不喜红妆,可至少在宫里时他还是会按着宫里的规矩装扮。
“我能有啥心事。”小安一屁股坐在喜贵君面前的椅子上。
喜贵君看着小安的举手投足,又微微的皱了一下眉,他现在哪还有一个皇子该有的做派,“风儿,告诉父君,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小安很是不耐烦,挣脱他父君的手,转身自个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我不是说了嘛,她就一普通的富家女,好像是不满家里给安排的婚约,就带了她的心上人私奔到那偏远的蒙平城,凑巧遇到吴家的庄子低价出售,然后就买了下来安了个家。”
小安的不满喜贵君当然看在眼里,暗自叹了口气,其实他也不想如此的逼问他,看着他不耐烦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也不忍心,可他也知道,现在有圣上和自己宠着他照顾着他,可等自己百年之后,能保他一生幸福喜乐的只有他的亲生姐姐,他姐姐虽说是皇女,可历朝历代又有几个没登上皇位的皇女能保一生的荣华富贵,更别说保别人了。所以,对于自个女儿拜托的事情,即使心里有不忍,可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而作为在皇宫里长的孩子,小安也不是傻子,他父君和皇姐的目的他当然是知道的。
最先,小安在清楚庄园也以为是自己的母皇找了自己,可当他走出清楚庄园遇到来接他的侍卫,看着她拿出的是恒王府的腰牌时,他才明白,找到自己的不是母皇和父君,而是自己的胞姐,而母皇那边,恐怕也是因为皇姐找到自己才放心下来而放弃搜寻。
按理说,如果是母皇,依她对自己的疼爱,容忍自己在外逍遥几个月也还说得过去,可一向对自己比母皇还严厉的皇姐也会容忍他在清楚山庄一直住着,那就奇怪了。
据任清说皇宫是在过年前几天突然放弃寻找的,回想那几天,正是自己被吴家小姐抢去随后吴家惨遭灭门的时候。如若是母皇找到自己,那还可以理解为巧合,可现在是皇姐先找到自己,联想起吴家凶宅的诡异,忠义寨的突然出现,任清被掠去忠义寨的蹊跷理由,特别任清和她未婚夫任峦楚的身份,自个亲姐姐的野心他不是不知道,所有的这一切慢慢的串起来,小安觉得自己好似明白了一些。
而对于任清的身份,他也知道,虽然任清的未婚夫对外的名字叫连木,可跟着他们住了两个月的自己怎么会不知道他便是现今月桂山庄对外宣称病重不治的二公子任峦楚,而任清,据说是月桂山庄庶出的三小姐,他本还惊讶于他们这一对的乱囵之恋,可当那天她收到月桂山庄的家书时,他才知道其实任清是月桂山庄上一辈的三少爷的女儿,跟任峦楚是如假包换的表兄妹,只是为什么她会跟着她父亲姓任,还有为什么她需要隐藏那庶出三小姐的身份之下,他虽不得而知,但是他知道他们肯定有自己的苦衷。
其实当他知道找到他的是他皇姐时,他就已经不再为任清他们的安全担忧,要说他皇姐猜不到任清他们跟月桂山庄有关联恐怕连他都不信,只是因为有秦阁的阻扰而不清楚这其中复杂关系的具体细节而已,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来问自己,来确认他们的真实身份。而他的皇姐,在这个时候,绝不会冒着得罪月桂山庄和秦阁的危险而对任清他们有任何伤害,皇姐现在所想做的,想必是打算利用任清而得到月桂山庄和秦阁的力量,毕竟,整个武林,是个举足轻重的砝码。
可是,任清那恍恍惚惚不搭调的野性子,还有她身边那个温文如玉的峦楚哥,他知道,他们只是想逍遥平淡的过一生,既然如此,他又怎么会让他们卷进皇姐的大业里面来呢,他曾经向她许诺,要保她全家平安,而只有远离这些是非,才能有真正的平安。
所以,他什么都不能说,就连他皇姐猜到的那一部分他也不能说。
小安的回答还是如前一丝不变,喜贵君见也问不出来什么,而他儿子那眼神却又是少有的坚毅,最后实在觉得无趣,便起身告辞离去。
待自个父君走远,小安才轻松下来,对于自己父君和皇姐这么一遍遍的询问,小安心里真的害怕,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几时。
“六皇子,如果你担心的话,在下倒知道一人,她能保你心中所想。”说话的,是一直站在一旁的小安的贴身侍卫,也就是小安口中的“方叔”,方申。
小安转头惊讶的看向他,这个四十出头的男人,是四年前自己出宫游玩时意外“拣”到的,虽说他的身份是他的贴身侍卫,可他那高深的武功修为和永远徘徊在他眼里的那丝傲气,他更愿意相信他是个世外高人。
“是谁?”方申的话小安愿意相信,因为他看来对他无害,只是逍遥自在的在他身边做了个侍卫而已,但是,他的话他也不敢全信,毕竟不知底细。
“当今圣上的七妹,你的七皇姨,诚王潘衍。”
而那自安樱殿离开的喜贵君,并没有回自己的寝宫,却是径直的往女皇的中凤宫而去。他自个的儿子他最清楚不过了,自从这次回来,这个嚣张跋扈的孩子,已然生出了几分成熟,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他有了所在乎的人和事。难道那个女子,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那自己这个宝贝儿子的心意,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也得成全。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表紧张,虐文现在告一段落了,小清和小楚下一章会和好的,还有哦,任清她老娘要上场啦。
还有一个消息就是:
上周末俺去驾校分车了,昨天联系了教练,俺明天就要去学车了。俺白天不敢请假,所以选的是晚上的班,本来俺一直都是用晚上的时间码字的,但是现在看来时间有些冲突了,所以俺要很不好意思的说哈,这个文接下来的更新就没办法保持日更了,但是俺会拼死拼活的保证隔日更,最坏最坏情况是三日一更,望亲们能谅解,并继续支持俺。
油菜花的幸福
小桂发现,自从自家小姐和公子从秦阁回来之后就变了好多,公子老喜欢一个人坐在那儿发呆,而对于小姐,也少了以往的关心,白白的生出一层冷淡,就算是有时小姐来找他说话,他也只是微微的低着头,淡淡的应着。
自己公子的性子本就敏感,小桂也没往多的想,可就连那一天到晚咋咋乎乎的小姐也突然沉闷了好多,那时常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田里的事情也关心的少了,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私下里偷偷问过跟去秦阁的芷容和竹容,他两也说不出来个什么,只是说到那日小姐和公子在屋子里谈了好久,好像还哭了,最后还睡到了一张床上。
听到这儿,已经嫁了人的小桂着着实实的吃了一惊,如果真是那样,那依着自己公子的性子和小姐那心性有这样的反应也还说得过去。
可是,那日在帮公子沐浴时,他一眼便看到了公子胳膊内侧那鲜红的守宫砂,以前一切的推测都没了根据,他却更加的迷茫,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开口询问,可看着自家公子那失神的样子,最终还是生生的把话给忍了下去。
而任清,虽说也沉闷了许多,却生出了一个新的爱好,天天在厨房里晃悠,她峦楚哥每日的饮食,几乎全是她亲自安排和准备。据木兰说,以前在月桂山庄的时候小姐也爱时不时的去厨房晃悠一圈,可如同现今这样的,几乎以做菜为第二职业的,还真是没见到过。
桌上几盘盘家常小菜,虽说看上去很一般,可每一样都是任清亲手做出来的。自从从秦阁回来,秦颂那句话就始终盘旋在脑子里,每每想起来,心中仍然充满着那份自责和心痛,心里压着事情,即使对着自个的峦楚哥也笑不起来了,想要弥补,可连秦阁的阁主和少阁主都束手无策的病症,她这个连感冒都不知道吃啥药的人,那更是没有办法了。
能想到的,好似只有这个,也许,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让他自个的身体慢慢强壮起来,说不定哪天就真的有奇迹,秦颂不也说希望还是有的,只是很小而已,而自己记忆中的那些不管是前世的孕妇,还是这世的孕夫,好似都是白白胖胖的。
“哥,别老吃青菜,来,吃块鱼。”任清边说着边将一块已经挑好刺了的鱼肉放进任峦楚碗里。
“嗯。”任峦楚仍然看着自己碗里,没有抬头,只是轻轻的应了声,将任清放进碗里的那块鱼肉夹起放进嘴里。
任峦楚的冷淡任清不是没有感觉到,只从那天在秦阁开始,他便是这个样子。明知是因为自己伤了他,也明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因一个错误而导致另一个错误,可是,她不敢开口,不敢再说什么,她怕敏感细心的峦楚哥发现她心底的痛苦,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又犯下新的错误来。
小桂将才熬好的鸡汤端了上来,任清忙拿了汤勺撇开上面那层厚厚的油,趁着热盛了一碗端给任峦楚。
任峦楚默默的接过,放在餐桌的另一边。
“你的手怎么了?”任峦楚一眼便看到了任清左手食指缠着厚厚的棉布。
任清一惊,忙把左手往身后藏,本来一直留意着只用右手的,可刚才盛汤一时忘记了,才被他看到。
“没,没什么。”任清一个劲的把手往身后藏。
任峦楚没有说话,放下手中的筷子,伸手将她藏在身后的左手拉了出来,解开那胡乱包扎着的棉布,一道深深的伤口呈现在眼前。
一滴泪落下,接着又是一滴,任清见了,忙使劲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清儿,为什么?”任峦楚死死的拉着任清的手,眼睛直直的看着她手指上那已经凝血却仍然有些皮肉外翻的暗红色伤口。
“哦,没什么啦,就是刚刚切菜的时候不小心给切到了。”任清讪讪的笑了两下,“好了,哥,别看了,都快好了。”
任峦楚抬起头,泪已经止住,只是双眼仍然红红的,“清儿,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傻瓜,你是我的未婚夫,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去。”任清笑着揽过任峦楚的身子,长长的出了口气,这么多天来,这好似还是他跟自己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次,即使看到他流泪,也会心痛,可总比让他一个人什么都憋在心里好,而压在自己心里的那个结,也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
然而还没等任清高兴完,任峦楚又沉默了下去,半晌才轻轻的说到,“可是,可是我……”
任清等了半天,她的峦楚哥也没有可是个啥出来,最后,任清实在等不住了,想了想,反正今天都把话说到这儿了,索性两个人就好好的谈谈,免得他一天这样的憋着,自己看着也难受。
“我知道哥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我的气,可是,当时,我……”
任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任峦楚打断,“不是的,我没有生清儿的气,那天,是我做得不对,我们还没有成婚,我不应该,不应该有那样的想法,更不应该说出那样的话来。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是那样的男子,清儿你别对我这么好,我觉得我不配……”
任清闻言,猛的将任峦楚紧紧的拥进怀里,唇覆上他的唇,吞下了他后面所有的话。此时,她才明白,峦楚哥纠结了这么多天的心事,原来是在自责,而自己却完全误会了。他一直都在害怕,不管是那日,还是现在,自己一直都没能让他真正安心过,一直让他患得患失,而那日,他只是想向自己得到一个确认而已。
放开他的唇,却仍然紧紧的拥着他的腰,让他整个胸口都死死的贴着自己的胸,“哥,清儿喜欢哥对清儿说的那些话,清儿知道,那是因为哥很爱很爱清儿才会有这些想法,清儿不也喜欢抱着哥,吻着哥吗,清儿也好想要哥的。只是,清儿不想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跟了清儿,清儿不能让哥委屈自己。”任清越说越脸红,可再脸红,她也得忍着,这话必须要她来说,她必须要让他了解自己的心,她必须要解开他的心结。
“是……是吗?”任峦楚将脸埋在任清的颈项中,他的脸比任清还要红上好多倍。
一顿饭下来,小桂见着自家的两主子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公子看着小姐眼里又满是柔情,而小姐,也能心情不错的牵着花妞往那田坎上去转悠两圈。敢情,这两人前几天那样,难道是因为吵架了,小桂这么想着。
只是,任清心里的那个结,仍然压在那儿,每次见她的峦楚哥时,都小心翼翼的收敛好自己的心情,尽量表现得和以前一样,在他面前,仍然的嬉笑怒骂,仍然的脑袋不搭线。虽然任峦楚在那日为她清理手指的伤口就声泪俱下的严禁她再亲手为他洗手做羹汤,可她每日仍然要蹲在厨房,安排他的每道菜谱,指导厨娘的每个动作,然后实在忍不住似的动手做两个菜,好似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内心稍微的平静一些,在面对他时,才有力气来掩饰自己。
进了三月,天气就明显的好了起来,田地里那成片成片的油菜也开了花,站在田间,入眼的是漫天的金黄,田间的小路,半隐于这片金黄中,间或有人在其间穿行,如同一块延伸于远方的画布,与天相接。
任清搬了两张椅子和一个茶几摆在庄园中间那处正在修建新房子旁,拉着任峦楚坐下,面对眼前浩瀚的金色波澜,一壶清茶,便是一个下午。
“哥,你知道吗,有一个地方,就是以这个油菜花出名的,那里,田里乡间,漫山遍野的都是油菜花,每年到了这个季节,那里便是一片金黄,从头到尾都是,感觉就连那里的房舍,人们,猪羊鸡鸭都镀上了一层金色。”任清为自己倒了杯茶,握在手里,抬眼远眺,“曾经有一个女孩,她好想去那个地方看油菜花开,好想背着行囊在那如画的地方待到油菜花谢。其实油菜花的花期很长的,接近一个月,可是,她却一直都没有去成,她有时间的时候没钱,而有钱的时候却已经没有时间了。”
“那她现在如愿了吗?”任峦楚在一旁轻声的问到。
“嗯。”任清点了点头,“虽然不是那个地方,但是她最终还是看到了,还是那些油菜花,还是那片流金溢彩。”任清转过头看向任峦楚,“而且,自此之后,每年,她都能看到,带着她的丈夫。”说罢,任清起身走向任峦楚,揽过他的身子,轻轻的搂在怀里,今生,她的爱人,她的油菜花,都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不用猜了,诚王潘衍就是任清她老娘,下一章,这位中年妇女就要出场啦。
母女相见不相识
然而,浪漫之后,任清必须要面对一个很实际的问题,她是开农庄的,种出来的这大片东西不能只拿来看,还得把它卖出去,整个庄园里这么多人,还指望着领工资过日子呢。
蒙平城是个小城,根本无法消化掉这么多的油菜籽,直到现在,那个号称要开庄园赚钱养家的人才意识到社会是很现实的,这生产是一方面,销路也是一方面,而且不止是这次,还有以后,只要有收成,便会面对销售的问题,难道还要她开个商号,把这些东西给运到外地卖出去,可是人家只想种田来着。
就在任清一筹莫展的时候,有生意自动找上门来。那日,来了一个外地商人,她说她能卖下清楚庄园里的所有油菜籽,而且价钱还给得很公道。
任清像迎大神一般的将那商人迎了进来,此女子三十出头的年龄,眉目清秀俊美,身姿挺拔,即使她衣着简单,却也透着一股好似与生俱来的雍容华贵。
“在下姓水名行,水行。”女子双手抱拳。
“水夫人客气了,在下任清。”任清面露着微笑,回了礼。
互相打过招呼,任清便领着水行落坐,芷容端上茶来,仔细放好,再退了出去。
看着水行的眼神一直跟着退出去的芷容,任清心里颇有些不爽,此人看着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难道会是一个寻花问柳之人。
感觉到自己的失仪,水行忙收回目光,讪讪的笑了两下,“任小姐府上的小厮调教得很是不错。”
“哪有啊,这个小厮是我一个朋友看着我家缺人手给送来的,我哪会调教这些。”任清边说着边端起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口。
水行脸上挂着笑,抬起眼看向任清,眼里闪烁着她看不懂的光芒。
任清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了,摸了摸脸,“水夫人,清脸上有奇怪的东西吗?”
“没。”水行被任清这么问着却也没移开眼,“听任小姐的口音,不像是这西南方的人。”
“哦,我是东面的人,也是前几个月才迁到这边来的,才买下这个庄园,水夫人还是这清楚庄园的第一个主顾呢。”对于她的来历,只要稍加打听都能知道,所以任清也没有刻意隐瞒。
“东面……”水行满脸思索样,深邃的眼光看向任清,“我记得东面有个月桂山庄,他家有个不太出名的庶出三小姐,跟姑娘同名,也叫任清,不知道姑娘……”
“唉呦,水夫人见笑了,清可没那福气,投胎哪投得到月桂山庄那地界,那可是都不知道要前几世给修的造化呢,我这名字,很是平常的,重名正常的很嘛。”任清笑着答到,可心里却多了一丝的戒备,这女人,今天才初次见面,就能说出这些话来,说是巧合恐怕没人会相信吧,可是她这试探也太明显了点吧。
水行也笑了,只是不慌不忙的转换话题,“你们庄园里的油菜籽可能还要十来天才能采摘吧,不知道水某可否在贵庄园里等上几日。”
这话都递到嘴边了,人家要买自个庄园里的滞销品,哪还有把人往外撵的道理,虽然任清心里很是怀疑,可嘴里去欢欢喜喜的答应下来了,“当然没问题啦,水夫人能赏光清的这乡野陋室,真真使其蓬荜生辉呢。”
寒暄完毕,既然人家要住下来,那首先呢,当然得给安排客院,然后呢,任清还得尽地主之谊的带着这位水夫人参观参观她的清楚庄园。
据这位水夫人自个说她是平岩国国都平京城人氏,也看得出这位夫人出生富贵人家,这种田间乡野的在她看来也很是喜欢,一个下午,跟着任清在这田间转悠,也算是主客皆欢。
“不知任小姐可成婚了?”水行随口问到。
“嗯,快了,已经订婚了。”任清也随口答到。
“哦,不知是哪家公子,能嫁于任小姐为夫。”
“是我表哥。”任清也不瞒着,反正这也不是啥秘密,这庄园里的长工们都是知道的。
听了任清的话,水行的眼深邃起来,一抹了然从眼底滑过。
两人边说着话,边沿着田间小道往庄园深处走去,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任清新盖的小楼前,工地上正忙碌着,眼见着房子已经盖了一半了。
“这是……”水行满脸疑问,瞧着这家人也不多,而且那边宅子挺大的,怎么会单单在这儿盖这么一栋小楼。
“哦,这是准备做我和我哥新房的,水夫人来得不巧,现在只能看到这个房子的雏形。”提起这个房子,任清可来了劲,眼珠子咕噜咕噜的就往那新房子瞅去了。
“哥,你怎么也在这儿?”任清看到任峦楚从工地的另一边款款走来,忙迎了上去。
“小桂不是说今天有客人来访吗,清儿怎么在这里?”任峦楚没有回答任清的问题,反而挽起任清的胳膊,问出心中的疑问。
“我正带着水夫人逛我们的庄园呢。”经任峦楚这么一问,任清才反应过来,忙拉起他的手到水行面前,“这就是清刚才向水夫人提起的清的未婚夫,我表哥连木。”
虽说按照世俗男子一般是不见外客的,但是任清才不管这些呢,她觉得她的峦楚哥长的漂亮端庄,真恨不得引了他给全天下的人看,只是对于面前的这位水夫人,任清对她的身份很是怀疑,不可能让她知道她峦楚哥的真名,要是她跟那曾经与任峦楚有过婚约的齐家有什么联系,那麻烦事情就大了。
任峦楚早就惟他家清儿是从,既然任清引见,他也大大方方的向水行行了礼。
有外人在,这小两口也还自在的拉着手,可那一旁的水行却已呆呆的立在那儿,两眼死死的盯着任峦楚的脸,眼里变幻着各种神采。
感受到水行的目光,任峦楚很不自在,此女子看着算是很有教养的样子,怎么会如此失态。
任清更是气氛,刚才她跟着进屋来端茶倒水的芷容看也就算了,可她现在居然盯着自个的峦楚哥,而且那眼神还如此热烈,也不看看她自个多大岁数了。
“水夫人!”任清叫了一声,声音并不低,而且还带着几丝不满。
而那女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仍然死死的盯着任峦楚。
任清气结,正要上前,却被任峦楚一把拉住,对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告诉她不要太鲁莽,这个女子看他的眼神,不似一般的亵渎,带着的那些色彩,很是复杂,任峦楚也满心疑惑。
“水夫人!”任清终是忍不住,又叫了声,顺便伸手戳了戳她。
被任清这么一弄,女人总算是回过神来,看着任清和任峦楚的脸色,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仪,忙换上一副歉意的面容,连声道歉。
虽说任清心里不爽,可人家已经很真诚的道了歉,又是在自己庄园里,这前前后后这多人,要真闹起来,也会丢了脸面。
深夜,水行坐在这虽不大却还算精致的卧房里,烛光打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她微微上翘的嘴唇。
水行,并非她的真名,她姓潘名衍,正是当今圣上的七妹,诚王。
那日,自个的侄儿,当今的六皇子潘那风突然造访,这个侄儿,自个的皇姐那是疼在心肝里去了,而自己,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嚣张小孩,也比对别的侄儿侄女多出几分喜爱。
他告诉她,前段时间失踪的他一直住在这偏远的蒙平城一个叫清楚庄园的地方,而这庄园的女主人是月桂山庄庶出的三小姐任清,她好似是带着她的心上人逃婚到了那里隐居。
六皇子说得很含糊,而且好似无头无尾,但是却能刚刚好的激起她的心思。只是,她很奇怪,这个才十四岁大的孩子,怎么会知道这个久远而且深藏的秘密,而且他这么说的目的又是什么。
只不过,既然隐藏在她心底十五年的那段往事已经被揭起,那不管六皇子的话能信多少,不管这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她觉得她都必须走这一趟,不为别的,既然知道了,她便无法无动于衷。
只是,既然十五年前自己已经决定放手,那她今日便没有理由再来打扰,所以,她遣了侍卫,换了装扮,她只是想来看看。
当看到与他容貌相像的他时,她知道,这一趟没有白来,当她看到这个叫任清的女孩和他看她的满眼柔情时,她知道自己必须保持沉默,以保他的幸福喜乐。那些前尘往事,她不能说也不敢说,不然他会恨她。
她要等到油菜花谢结出油菜籽,并不是因为她现在作为商人的角色,她只是想要多看他几日,也许,自己这辈子,跟他相处的也只有这么几日。
作者有话要说:好啦,好啦,下一章任清她老娘和她老爹要见面了哦。对于这位诚王爷为什么会认为小楚是他儿子,这个不是只因为他跟任清她爹长的像,还有其他原因,后面会说的,亲们表急哈。
还有,那些要h的亲,你们好se哦,人家是很纯洁滴,你们居然要逼着俺写h,都不太会写嘛。只不过小清和小楚的h还在后面呢,俺可是想留到他们的洞房呢,不打算让他们偷吃。等后面一章写完,如果亲们不反对俺暂停正文转更番外的话,俺打算写任清她老娘和她老爹的番外,到时候俺就尝试着在里面写些h吧,但是,申明哦,只写一点点哦,俺可不想鼻血长流啊,而且写不好亲们也表拍俺哦。
陌路人
对于这位女人的各种形迹,任清和任峦楚也觉得她的来历很是蹊跷,可是自那日之后,她也没有别的什么奇怪行径,每日要么在自个院子里休息,要么在田间地头的转悠,要么来找任清天南海北的聊天。人家没有啥过激行为,任清也不能平白无故的下个逐客令什么的,再说了,自家田里头的那些油菜籽还得指望她呢。所以,任清现在一天到晚的到田里头去看上几遍,还巴不得能再烧几炷香,求求那啥土地神什么的,就指望着田里那些油菜能长快点,然后顺便再嘱咐萧风跟萧云平日里多注意那位夫人一些。
终于,半个月后,在任清催命一般的催促下,那田间的油菜和田里的长工们终于了结了他们家主子的心愿,一包包的油菜籽经过简单的处理,便装上了前一日从蒙平城内找来的马拉板车。
潘衍,也就是水行,站在马车前,拱手行礼,向任清道别,“多谢任小姐多日来的招待,后会有期。”
任清也满脸带笑,回了礼,“后会有期。”然而她却在心中感叹,这位夫人终于安安静静的走了,最好别再“后会”了。
几辆马车在清楚庄园前一字排开,早已装备停当,就等那位水夫人上车便可出发了。
潘衍回头看了任清一眼,又往她身后看了看,没有那个身影,算了,毕竟见过了,何必苛求太多呢。
转身上了车,随着一声吆喝,车队开始慢慢的启动。
任宅前不远,便是任清曾经被劫持的那片树林,而树林旁的那条小路,是这座庄园通往蒙平城的必经之路。
马车刚刚启动,从小路的那一头,传来阵阵的马蹄声和车轮声,那条路不宽,无法让两辆马车并行通过,所以这边的马队听到声音之后便停了下来,等对面的马车先行通过。
不肖一会,一辆青蓝色马车从小路驶来,绕过马队,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清楚庄园的门口。
从马车中先跳下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一身简单的打扮,衣料也算不错,他一下车,立马转身,从马车中扶出一位跟他年龄差不多大的温文儒雅的男子。
“爹爹,你怎么来了?”一旁的任清一见来人,立马咋咋乎乎的扑了上去,虽说以前在月桂山庄一天到晚变着方儿的跟她老爹斗,可这毕竟是至亲的人,分开几个月,说不想他,那是骗人的。
任宜杭就算再冷面倔强,对于自个的这个亲生女儿,作为父亲的天性也使他无法自持,特别是在这分别半年之后,伸开双臂,将飞奔过来的女儿紧紧的搂进怀里。
“我不是在信里告诉过你们的吗?”任宜杭亲拍着任清的后背,这半年不见,自个女儿还长高了不少呢。
“唉呦,我是说爹爹怎么都不让人通知我们一声,我们好去接你嘛。”任清亲昵的在任宜杭怀里扭了扭头。
“可是我这么一个三十出头正值壮年,好脚好手,又一身武艺的男人,干嘛要你们来接啊。”
任清的眉头不自觉的抽动了两下,这话听着咋这么耳熟呢。
“对了,清儿这是在送客人吗?”现在庄园门口这么大的阵式,任宜杭不可能没有看到。
“嗯,有位水夫人来收购了我们庄园的油菜籽,今天正装车运走了。”任清边说着边指了指门前的几辆马车。
“哦?”任宜杭顺着她女儿的手指,也扭头看向他身后的马车。
然而,就是那随意的一眼,任宜杭的身体却因此猛的一怔。
那抹身影,他再熟悉不过了,曾经,多么的依恋,又是如此的刻意遗忘,只是,即使快十六年过去了,即使她已经从一个少女长成如今的贵妇人,可是如今,只需一眼,他便能认出她,也许,她只是被这十六年所积累下来的尘埃所掩埋,而从未走出过他的心底。
可是,当一切早已归于往事时,她怎会又出现在这里,从任清的反应,他能猜到,她还什么都不知道,但她一个王爷,乔装打扮的来这偏远的蒙平城,难道只是为了看她的女儿一眼。
“爹爹,你怎么了?”紧紧靠在任宜杭怀里的任清,不可能没有感觉到她家老爹的异样,咋,看到美女了?
“哦,没什么。”任宜杭扭过头来,亲抚着他女儿的头顶,“那清儿去忙自己的吧,好好的送送这位水夫人,叫萧风和萧云来帮爹爹把车上的东西抬进院子就行。”
任宜杭说完,松开任清,再也没有回头,领着冰兰径直进了清楚庄园的大门。
而潘衍却仍然屹立在马车旁,看着任宜杭的身影自眼前消失,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只是来看看他们的孩子,却没有想到会在这意外的看到他,她和他一样,十六年来被尘封的记忆一下子扬起,全身的血液为之凝固,就连呼吸都好似不复存在,只能呆呆的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生生的感觉到心的刺痛。
然而更让她惊讶的是,为什么那个叫任清的女子在叫他爹爹,那任清的未婚夫连木又是谁。
“水夫人,水夫人?”任清使劲的扯了扯潘衍的衣袖,才使这位中年大婶回过神来。
“水夫人,时候不早了,如果现在还不启程的话,可能就赶不上蒙平城关城门的时间了。”任清皱着眉,好心的提醒,这位夫人,怎么老喜欢盯着男人看,就连她老爹这种中年男人她也能看得如痴如醉的,还是求各位大神让她以后别再来了,那位中年大叔可不是好惹的主,如今在她的地界上,那要伤及无辜就麻烦了。
潘衍缓过神来,“多谢任小姐提醒,水某就此别过。”说罢,又深深的看了任清两眼,难道,这才是自己跟他的孩子?
离开蒙平城,潘衍急急忙忙的赶回了平京,她有一件事情急于确认。
平岩国国都平京城,诚王府内。
正院内室,潘衍一身便服的坐在主位上,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个身材高挑,面容清秀的男子,他即是诚王正君,当朝礼部尚书顾然之的次子顾子琨,他十八年前嫁入诚王府,婚后不到两年便生下诚王长子潘那成,又过了三年,生下诚王世女潘那淇。
“王君,本王问你,十五年前,宜杭生下的到底是个女孩还是男孩?”潘衍一脸严肃,冷声问到。
随着潘衍的声音,顾子琨身形猛的一颤,没想到自己的妻子消失了快一个月之后,回来问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那件十五年前的往事。
“怎么,难道王君忘记了吗?可本王记得王君当年口口声声的告诉本王,宜杭他生的是个男孩,可如今,怎么突然变成了一个女孩?王君要怎么向本王解释?”潘衍的声音又严厉了几分,有种灼灼相逼的气势。
顾子琨不自觉的直起了身子,胸膛猛烈的起伏着,他没想到,十五年前自己唯一的一次私心却在今日被如此不堪的提起。
他十七岁嫁入王府,那年她十五岁,这是他倾心的人,他是满怀着喜悦嫁进来的,虽然,他知道她对他的尊重多过于爱恋,可是,能陪伴在她身边,能够为她生儿育女,能够分得她的一丝注意,他已然满足了。
可是,那位月桂山庄的任三公子的出现好似打破了所有的平衡,即使在之前她收了两房小侍时,他也是很平静尽了他作为正君的职责,但是,那次,他却从未有过如此的恐慌,因为他在她眼里看到了她那毫无掩饰的爱恋,他知道,如果这位任三公子进府,那自己所拥有的那一点点温存也将荡然无存。虽然任三公子很骄傲,宁愿离开也不愿与他人共妻,但是他也知道如果让诚王知道了任三公子生下了她的长女,那她也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他利用了她对自己的信任,说出了生平唯一的一个谎话。
“王爷,我……当时……”顾子琨脸色惨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他无法在她面前承认自己的自私,虽然他知道她心里已经了然。
“够了。”顾子琨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潘衍也没有耐心再听下去,站起身来,“王君,我真是看错你了,我当你跟你那母亲和哥哥不一样,亏我还这么信任你,我今日才知道,我真真是看走了眼,你不就是怕宜杭他女儿抢了那淇世女的位置吗,你现在可以完完全全的放心,宜杭对你在乎的那位子,根本看不上眼。”
潘衍说完,一甩袖,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俺很伤心,亲们居然嫌弃任清她老爹和老娘,好吧,俺把那对中年的陈年往事放到最后吧,现在还是认真的写正文好了。
最后再说一句,等俺再啰嗦一章,有人就该结婚了,亲们是不是给撒个花什么的~~
父亲?母亲
等任清像送大神一般的送走了水夫人,转身回到院子里的时候,看见自家老爹正拉着他那宝贝侄儿外加准女婿说得那个亲热啊。
就她进屋的那动静她老爹不可能不知道,可人家连头都没转一下,仍然满脸慈爱的看着任峦楚,边说着啥话边将身边的一堆看着就知道是很值钱的东西往任峦楚面前推。
任清心里突然有些郁闷,这到底谁是他生的啊,刚才就在正门的地方情意浓浓了不到五分钟,难道这么快就恢复到了相看两厌的正常状态了?
看着任清撅着嘴进屋,任峦楚忙招呼着,“清儿,水夫人送走了?”
“嗯。”任清在任峦楚下首拣了个位子坐下,无精打采的随口答道,顺手抄起桌上的茶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已经四月了,天气开始慢慢的变热了,总让人觉得懒洋洋的,特别是在这闷热的下午。
“小桂,木兰,你们把这些东西送到公子的院子里去吧。”冰兰边说着边领了小桂和木兰开始搬桌上那成堆的东西。
任清盯着那堆东西,里面有不少珠宝首饰,恐怕是月桂山庄给峦楚哥准备的嫁妆,其他的,大多都是各种各样的名贵药品补品什么的,任清微微皱了一下眉,不露声色的继续喝茶。
只是这都是一家人,她老爹用得着费老大劲把这么多东西搬到正厅来展示一下,然后再搬走吗?
小桂和木兰赶忙随着冰兰上前,将那些大盒大盒的物品抱走。
“呕……”随着物品掉落地上的声音,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木兰身上。
木兰怀里的物品已经洒落一地,而他捂着嘴红着脸往外跑去。
一屋的人,包括那些未婚的,都很明白发生了什么。
端着茶杯的任清,手猛的一抖,茶水洒出来溅到手上了。
“你看你,难道还被吓着不成了。”任峦楚脸上挂着笑,掏出手绢取下任清手中的杯子,帮她拭去手背上的茶水,转头拍了拍小桂,“去看看他吧,顺便请个大夫过来。”
然而,他的笑,看到任清眼里,却有些刺痛的感觉。
小桂也满脸的欢喜,点了点头,将手上的物品放到一旁,跟着出去了。
“记得去通知萧云啊。”任清害怕被看出什么来,忙在脸上堆上笑,对着小桂的背影说到。
“峦楚,你也去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