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女尊)第13部分阅读
清心(女尊) 作者:rouwenwu
过她毕竟是她的女儿,即使她一辈子都如此对她,但是她作为母亲,该如何保护自己的孩子,她也是清楚的。
潘衍正边走边想着这些事情,远远的就看见两个年轻女子往这边走来。
那两人正是任清和秦硕,任清从小安那出来就想着把这位秦六小姐带到哪去,自个院子那里想都不用想,虽说自个爹爹那边很合适,可任大帅哥毕竟是男子,又这么大晚上的,即使自个和爹爹无所谓,可人家这位从小熟读礼义廉耻的秦小姐八成会觉得不妥当。所以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她老娘这里比较合适,反正她现在的身份也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了。
而她们俩也看到了潘衍,只是任清见她从主院的方向而来,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可又转念一想,即使她去找自个爹爹,依那位帅哥的脾气,这位诚王爷大多也只有受气的份,再说了,他俩的事情,等他俩自己去解决,旁人插不得话的。
“清儿?”当潘衍看清来人是任清时,心头的那股喜悦没有任何掩饰。
任清领着秦硕走到潘衍跟前,大大方方的向秦硕介绍,“这位是我的母亲,潘衍。”
虽说任清说得很平静,可那一旁得秦硕可是吓得不轻,任清和月桂山庄的实际关系她是早就知道的了,可关于她母亲的事情却是一点耳闻都没有,今日下午的那场圣旨大战也还没有传到她的耳里,看着眼前这位雍容的中年妇女,秦硕大张着嘴,半天憋出了两个字,“诚王?”
潘衍很有礼貌的向秦硕问好,复又看向任清,用眼神询问着这位女子的身份。
“她是秦阁的六小姐,秦硕。”任清简单的说到。
待到任清说话秦硕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向这位诚王爷行礼下拜。
潘衍伸手挡住了秦硕正欲下拜的身体,诚王这个称呼,在这清楚庄园显得格外的刺耳,在这里,她只想做她的母亲。
“母亲,我跟秦硕有事情要谈,想借你的院落用用。”任清边说着边往潘衍居住的院落走去,她现在明显是在告知而不是询问。
“好。”潘衍不问任何为什么,只是跟在任清身后,虽说任清对她仍然是淡淡的,可不说别的,能来借她的院落,能对她这位母亲毫不设防,潘衍知道,她已经从心底承认了她这位母亲。
进了院子,任清仍然不想进屋,这夏日的星空,和这环绕着身体的蝉鸣,她都最是喜欢了。遣了在这院子伺候着的竹容搬了椅子到院子,又点上蚊烟放在一旁,任清便一屁股坐下了,指着旁边的椅子对这一旁的两人说到,“坐吧,都坐下吧。”
秦硕应声坐下了,可潘衍却是一愣,本来她是打算回避的,可没想到她会邀请自己也坐在一旁,心里一喜,也坐了下来。
“说吧,关于峦楚哥什么事情?”任清这时才又提起刚才的话题。
秦硕看了一眼一旁的潘衍,有些犹豫,可又想着任清既然让她坐下了,而且她又是任清的母亲,这事情她也应该知道,于是开口说到,“是关于峦楚的病。”
“什么?”任清一声惊呼,“见着我这么久了你怎么都不说阿,又不是别的事情,这是能拖的事儿吗,我哥他到底怎么了?”
秦硕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这个清楚庄园除去那几百亩土地,就那宅子就这么大,而且住的人又少,也没有侍卫什么看院子,只要不去碰这几位主子,基本就属于想进就进的,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进来了。她上次不是说不能让别人知道峦楚的病吗,这一路走过来,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算安全的,万一旁边潜的有人给听到那就麻烦大了。
只是不满归不满,要真跟这脑袋长期断线的人较真肯定会短命的,秦硕只是叹了口气,“关于峦楚的病,我找到了一个治疗的方法。”
“真的?快说快说。”任清此时像个催命的一般。
秦硕现在倒不着急了,看了看一旁的潘衍,停顿了一会才继续说到,“我在医书上看到一个古方,然后又根据峦楚的病改进了一些,对他身体的修护应该有很大的帮助,如若调理好了他的身子,孩子的事情也不是遥不可及的。”
“孩子?”潘衍在一旁低低的叹了一声,虽然最开始听到秦硕的话也满心疑问,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提问的时间,可当秦硕说到孩子时,她心下大惊,话也不经意的脱口而出。
“是的。”任清对潘衍点了点头,却也没打算在这个时候仔细回答她,复又看向秦硕,脸上满是难以抑制的笑意。
可还没等她高兴过劲,秦硕又微敛着神情,嘴里蹦出两个字,“只是……”
“只是啥?”任清的笑也瞬间凝固在脸上,心里更是气愤,这丫的咋说话老爱说一半呢。
任清的脸色秦硕明显是注意到了,说话的口气中也稍微带上了点心虚,“只是药方里缺一味药。”
“什么药?”此时的任清眉头已经皱到了一起,能是秦阁这种医药界的泰山缺的药,恐怕应该是属于那种开花结果成熟各要三千年的人参果之类的了吧。
“缺的那味药叫芃草,此草有活血化瘀促进筋骨再生的奇效,可这芃草的生长条件极其苛刻,这世间只有芃仙谷中才有生长,而且此草在摘下来之后三个时辰内药效就会消失,所以如果要将此草入药,必须要摘下后立即煎药,药煎好之后病人要立即饮用,方才有效。”
秦硕一口气说完,有些为难的看向任清。其实自上次她在秦阁“遇到”任峦楚之后,她就被秦颂严正告诫不准再插手任清和任峦楚的任何事情,可知道内幕的她又如何能冷眼看着他伤心绝望呢,即使有任清的承诺在,即使他已经嫁做他人夫,可她也不想他有任何的忧伤,所以在那次身体接触之时她就已经摸过他的脉象,而后也一直在偷偷的寻找和研究治愈的方法,可即使在找到时也不敢告诉自个那严厉的四姐,最后想了半天还是冒着危险和冷落来直接告知当事人,可别人又严令禁止她的露脸,所以她才会做出今晚这种翻墙入室的事情来。
可任清哪有这么高深的功力来了解秦硕的苦衷,特别是在她听到她家老公有治的时候,那心思里早就只剩下这个了。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要用此药方,那峦楚哥必须要去你说的什么芃仙谷?” 只不过任清也不笨,特别是在关系到她家帅哥的时候,秦硕话中的意思她当然知道,如此一来,要瞒过他,就没这么容易了,想了想,左右权衡了一下,任清才又问到,“那你所说的药方有多大把握能治好他?”
“把握嘛,大概五成吧。”秦硕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到。
五成,虽说不高,却也绝对不低,听了秦硕的话,任清陷入沉思,过了好大会儿才复抬起头,神情坚定了许多,“去吧,我有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那些要孩子的亲们,看到了希望了吧,俺就说过嘛,孩子会有的,只是俺现在还徘徊在虐与不虐之间~~~
等待
与秦硕仔细商定好各种细节之后决定两日后出发,因为此时已经是七月初了,而据秦硕说,虽说芃仙谷地处南方,常年温热湿润,冬天温度也不低,可那芃草在霜降之后即使能够寻到也不能再入药了,必须要等到来年的春分之后,而此时离霜降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再除去路程上花费的半个月,任清可不想等到了芃仙谷还没安顿好就又得往回走了,所以把时间催得很紧。
送走秦硕,任清仍然留在潘衍的院子,潘衍从最开始就基本没说话,一直听着那两人对话,也能猜出个大概,只是仍然有些许的疑问。
任清本也不打算就这个事情瞒她,虽说跟她的这位母亲不可能有什么感情基础,可她也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值得绝对信赖的人,而此时,将憋在心里的这些事情讲出来,也达到了一定的倾诉的效果。
潘衍从任清那得知了所有的前因后果,然而对于她女儿的所有决定没有任何的质疑,反而是一阵欣慰,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她的女儿却能坚持。此时,既然任清已经决定,她这个做母亲的当然要帮她谋划,“那个芃仙谷我倒是听说过,在我国南面的护平山脉中,凭着你们的身手进到谷中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可刚才听秦小姐的口气,峦楚的病不是一时半会能治好的,那里都是些未开化之地,生活的艰辛恐怕不是你能想象的。要是清儿已下了决心,那母亲就着人先去芃仙谷准备,至少你们应有一间可以住人的房子。”
潘衍的话,不似任何的虚假,全是最真挚的理解和支持,任清对她的态度本就没她老爹这么极端,而此时更是为之动容,抬眼看向潘衍,却只是淡淡的说了句,“那就谢谢母亲帮衬了。”
潘衍的嘴角微微的扯动了一下,任清仍然是那种冷淡疏离的感觉,可她也并没有希望更多,相较之她的父亲,她能接受她的帮助,她便已经心满意足了。想到这儿,潘衍抬起头看向主院的方向,“你们去了芃仙谷之后,你父亲怎么办?”
听了潘衍的话,任清又想起刚才看到她自主院的方向回来,满脸的郁色,想必他俩的交谈并不愉快,本来不想管他俩的事情,可如今看着自个老娘的状态,任清觉得还是说一下比较好。
“母亲,刚才,你跟我爹爹吵架了?”任清没有回答潘衍的问题,而是挑起了另一个话题。
“嗯?”潘衍一愣,随即讪讪的笑了笑,“没有,只是你父亲不高兴见到我。”
潘衍的表情任清都看在眼里,也大概能猜到刚才主院里的激烈程度,“母亲,你知道吗,爹爹他虽说脾气不太好,可真正被他说过重话,被他骂过的女子也就只有三个,一个是我姑,一个是我,而第三个就是母亲你。”
任清这话的意思潘衍当然听得明白,而且她也早就知道了,然而却不知任清现今说这话的目的是为何。
任清也没打算让潘衍接话,自个继续说到,“母亲的诚王府上有诚王君,还应该有几房小侍吧,你现在帮助关心我是因为我是你的女儿,我们有着割不断的血脉关系,可你现在关心我的父亲,是以什么身份呢?”
任清的话,让潘衍有些哑口无言,好似在兴师问罪,可从她的话语中却又听不出有任何责备的意思,更不知道她到底要表达什么。
然而她的话却如同一把利剑,直直的插进心口,她的话一点没有错,确实,即使他给自己生了女儿,可现在,她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看着潘衍微皱的眉头,任清却没有任何的犹豫继续说到,“十六年前的事情我虽然知道的不详细,但是也了解了个大概,真情所至,没有任何对错,所以我对母亲十六年前的情不自禁没有任何埋怨,甚至庆幸自己是你们真爱的结晶,并不是包办婚姻所产生的传宗接代的后代。可现在,母亲来看我,认我,照顾我,我都认同,可母亲不应该再去打扰爹爹,说得明白一点,你现在没有这个资格。”任清顿了顿,观察着潘衍的表情,衡量了一下她的接受能力之后才继续说到,“这段时间,每次看到爹爹骂你伤害你时,我都很心痛,不是心痛你,而是心痛爹爹,要知道,爱的背面不是恨,而是冷漠,看到爹爹如此待你,我知道,他还没有放下你。所以我希望母亲能放手,不要再来打扰他,包括暗地里的帮助,和那有意无意的眼神,这样,爹爹才有可能走出他心底的魔障,忘掉母亲,也只有这样,他才有寻找幸福的机会。”
任清说完,转头看向潘衍,而她此时正抬头看向夜空,静静的,如同一尊雕塑,只有眼角的那一行清泪,泛着朦胧的月色。
她虽说很惊讶任清的话,可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之前,一直以为自己站在角落默默的照顾他,帮助他就是两人最好的结局,可依照任清的话,难道真要自己放开他,忘记他,才能给他真正的幸福。
良久,潘衍终于低下头,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复又看向任清,嘴角带着一抹淡笑,“我明白清儿的意思了,只是,清儿,你能叫我一声‘娘’吗?”
潘衍期盼的看着任清,那眼神让任清有些无法躲闪,然而,虽说她给予了她毫不保留的母爱,可任清还是觉得无法开口,最后,只能狠下心来,“对不起,母亲,请再给我一些时间,你的爱,我一时无法消化。”
待任清离开潘衍的院落走回自个的新楼时,天边已经开始泛白了,远远的就看见一楼客厅的窗户里透着光,任清心里一紧,不免加快了脚步。
然而还没走几步,便看见房门缓缓的打开,自家老公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向任清的方向眺望。
任清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悸动,一路疾跑,往家的方向奔去。
“慢点,天还黑着呢,小心摔着了。”不知何时,任峦楚已经支着一盏灯笼走了出来,照亮了她前方的路。
然而任清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来,反而又快了几分,奔到他的面前,猛的停住,心底涌起的暖流无法抑制,充满了整个身体,突然觉得自己何其的幸运,有个人,一直在等自己回家。
伸出手,拉起他的手,接过他手里的灯笼,往自己的家走去。
脱了鞋,走到客厅,一夜未睡的任清疲惫的斜靠进藤椅里。她的一切,任峦楚当然看得清楚,走到她身边,推了推她的身体说到,“清儿,去洗澡吧,洗澡水我一直给你热着的。”
任清懒懒的伸出手,环住他的腰,头也埋进他的腰间,撒娇般的说到,“不嘛,哥,我们一起洗。”
她轻柔的呼吸,柔软的身体,亲切的话语都是他所依恋的,可此时他虽然很是不舍,可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带着犹豫的说到,“清儿自己洗好不,这时候不早了,我得去爹爹那边了。”
任清猛的抬起头,入眼的是他同样疲惫的面容和泛着血丝的眼睛,还有他身上那件她昨晚离去时穿的衣服,跟她一起长大的峦楚哥,也被她带出了些许的洁癖,这大夏天的,睡觉前必洗澡,而洗澡之后也必换衣服。所以任清一眼便知道,他等了她一晚上,也没有休息。
“哥,你也一晚没睡吧,别去爹爹那边了,等会我们俩洗了澡,一块睡吧。”
“可是,这……,爹爹那边……”任峦楚从来都抵不过任清的话和她那殷切期盼的眼神,然而又挂念着主院那边,他这个做人女婿的,哪能如此不懂规矩。
“哎呀,我爹爹又不是那种刻板的人,你现在这个样子即使去他那儿了,也会被他撵回来的,而且要让他知道我一夜未归,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任清不由分说,已经拽着任峦楚往浴室走去。
即使他的身体她早已看过无数遍,即使她与他都因一夜未眠而疲惫不堪,可当两具身体毫无阻隔的触碰时,在这氤氲之气中,她还是无法把持自己,攀上他的身体,封住他的唇,感受着他的炙热,同时也将自己的炙热交付于他。
当一切再次归于平静,任清任由身体斜靠在浴桶边上,手里揽着她的丈夫,让他以最舒适的姿势靠在自己怀里,而另一只手正轻轻的整理着他湿漉漉的长发。
“哥,昨晚的事情,你为什么不问我呢。”其实任清知道,他是不会问的,就算她一夜未归,就算她真的和小安发生了什么,他也是不会问的,可他不问并不代表她可以不说,她必须要告诉他,只因为他是她的丈夫,在她看来,他应该知道。
任峦楚躺在任清怀里,没有任何的话语,只静静的等着她说下去,其实任清不知道,他不问,并不是因为他谨守着男儿的教条,而只是因为他相信她。
任清将她这一晚上的行踪仔细的进行了汇报,包括秦硕的那部分,因为她必须要说去芃仙谷的事情,只是在说到芃草和芃仙谷时,任清就着上次的那个谎言,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而此时,也只是要求他与她同去。
待任清说完时,浴桶里的水已经凉了,好在现在是夏天,倒也不觉得冷,她仍然环着他,不愿意放开他,而他此时的沉默,更是让热情心里莫名的有些心虚。
那被掩埋的伤口又突然被提起,任峦楚也是半天才回过神来,感觉到任清的不安,才意识到她此时的心情,不免一阵心痛,忙伸出手抚上她脸,“清儿,别瞎想了,不管是哪儿,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任峦楚的话,无疑是最好的安慰,任清也慢慢平伏下心情,看着他满脸的倦色,一阵心痛又浮上心头,环着他的手臂不自觉的紧了紧,“哥,答应我,以后如果我回来晚了,别再等我了,自个先休息。”
对于任清的话一向有求必应的任峦楚此时却摇了摇头,嘴边带着笑,“清儿别担心,没什么的,我愿意等。”
任清眉头皱了皱,正欲说什么,却有又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了出来,等待,虽然形式不同,但是同样都是等待,他爱她,所以他愿意一整晚的等她回家,而她的爹爹,同样是因为爱,是不是也是愿意用一生的时间来等待她的母亲,即使幸福毫无指望,可他却也甘之如饴。
等待,难道是他们表现爱的方式,任清突然意识到,自己,也许真的做错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已经接近结尾了,文越到后面越难写,所有的人物都需要考虑,都得给他们个合理的结局,前面的好多事情也得给出个结果,许多地方都要斟酌好久,所以现在码字的速度越来越慢(俺本来就不快的说),再加上现在已经接近期末了,亲们明白俺的意思吧,所以现在的更新可能也会变得更慢,望亲们见谅。
出发
当任清和任峦楚穿戴整齐出现在任宜杭的主院里时,已经是日落西山了。据说任清她老娘已经在早上就离开了清楚庄园,并让小安带话给任清,说谢恩的折子她会帮她搞定,在芃仙谷那边的生活她也会帮她安排。
任清撇了撇嘴,斜了她老爹一眼,昨晚的话,这位诚王爷八成是听进去了,自己这祸事是闯得有些大了。
放下这个心思,任清还得对付堂中那一老一少两个人,任宜杭的脸上倒看不出来什么,反正她的习性他最是清楚了,只是这次拉上她家老公一起而已,人家夫妻的事情,任大帅哥更是不会说什么,说不定心里还在那自个高兴呢。
只是旁边那看似已经跟她老爹混得很熟的小安却是一脸坏笑,外带一点鄙夷,直直的看着进屋来的两个人。
任清才不搭理他呢,拉着任峦楚在另一边的椅子坐下,趁着晚饭前的一点时间,将她要进京和去芃仙谷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任大帅哥仍然是面无表情的坐在主位上,虽说他女儿的话半真半假,可他当然是能理解透彻的,把玩着手上的杯子,淡声说到,“去吧,庄子我帮你看着,只是过年的时候记得回来就是了。”
任清应了一声,早就知道她老爹会这么回答,再转头看向小安,此时,他的脸上却变幻着各种神情。
关于任清所说的身体不好的话,小安还是第一次听说,想着她没有子嗣,想着她平日里乐呵呵的样子,却不知她在承受着如何的痛苦和压力,小安的脸上满是震惊与无法置信。可又想起昨晚遇到的秦硕,她当时明明说的是关于任峦楚的事情,想到这里,小安又有些疑惑,复又看向她身边的任峦楚,心底却在猜测着各种可能。
两日后,收拾停当的任清两口子便出发上路了。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任清揽着她家帅哥的腰,而眼睛却透过纱窗看向不远处的另一辆马车。
任清本以为自己离开庄园,小安也会自觉离开回他的金银窝去,毕竟他赖在庄园里都是因为有任清在,可人家根本就不提这事儿。不想回去也行,本来任清还担心着她老爹一个人看着庄子会过于寂寞,想着有这么个小孩陪着他也不错,反正他俩现在看来关系也蛮好的,可当任清扶着任峦楚爬上马车,看到已经端坐在马车里的那个身影时,任清突然意识到事实是何等的残酷。
绝倒!不管任清如何的好说歹说,人家皇子心意已决,雷打不动。
本来事先考虑到木兰有孕在身,所以这次只打算带着萧风和小桂夫妇,萧风驾车,小桂跟着他们一共三人一辆马车就够了,可现在加上一个小安,外带还得加上一个伺候小安的芷容,一辆马车明显不够,最后还得让萧云做另一辆马车的车夫,把他们送到蒙平城与秦硕会和,任清气的恨不得把那人给扔马车顶上去。
只不过小安还是知道投桃报李,看着任清的脸色,忙领着那小桂和芷容爬上另一辆马车,将空间留给那对甜甜蜜蜜的小夫妻。
任清朝着那人的背影扮了个鬼脸,却满心欢喜的接收了他的好意,二话不说,转身钻进车里,放下车帘,往她家帅哥身边凑去。
只不过任清还没有开放到在这半野外环境下做那事,只是在他身边腻歪了半天也就罢了手,拉过他的手,边把玩边说到,“哥,等会我们到蒙平城之后要和秦硕汇合,她跟我们一起去芃仙谷。”虽说他现在已经嫁做她的夫,可任清仍然担心他在见到秦硕时心里会不自在,毕竟他太在乎她了。
尽管前两天任清已经向他提起那人了一次,他也知道会与她同往芃仙谷,可此时听了任清的话,任峦楚身体还是明显的一震,可随即他又平静下来,他知道任清是在担心他,可他也明白,躲她,不能躲一世,而且所有的事情也已经成为往事,自己应该坦坦荡荡的面对她,就如同任清说的,她的爱与自己无关,至少自己应该放下那个心结,自己的生活不应该再受到任何打扰,也只有这样对自己的妻子才是公平的。
想到这儿,任峦楚紧紧的反握住她的手,“清儿,没什么,再怎么说秦六小姐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们应该好好额感谢她。” 至少不能再让她担心。
进到蒙平城,在先前任清他们暂住的那个小院见到秦硕,她的东西没有任清想象中的多,准确的说是很少,不像任清完全就一搬家的。只是她那为数不多的几件行礼中有一件却让任清几乎暴走,那就是秦家十小姐,秦顼。
“秦顼?“任清颤抖着手指着那个不到身形还未长足的小孩,“难道,难道你也要去?”
“对啊,六姐说芃仙谷里草药丰富,要我去跟着学认药,而且六姐姐说她不好在那长待,让我照顾着你的药。”秦顼说着,已经爬到了任清身上,凑到她耳边,用只有她俩能听到的声音说到,“还有任哥哥的。”
秦顼的话,让任清忍不住斜了她一眼,看来,她应该是都知道了。
“为什么秦六小姐不好在谷里长待?”小安跟着走下车,刚好听到秦顼的话。在他的记忆中,这位动不动就来看她父亲的秦六小姐,应该很闲的。
“因为任哥哥的缘故啊。”秦顼转过头看向发声体,又看了看他走下的马车,满脸疑惑的问到,“你是谁?”
“任哥哥?”小安也疑惑了,这又是啥关系?
“十妹!”秦硕同时也厉声叫住了秦顼,而她自己的脸却是红成了一片,“不得无礼,这是六皇子,还不快来行礼。”
任清见这架势,按照那些豪门大户皇亲国戚的行礼法,这大半个时辰都能耗过去,而且小安本就不喜他那个皇子的身份,现在这样也显得更是生分,所以忙阻止到,“算了,别讲这些虚礼了,我们赶紧上路吧。”
“好。”本因秦硕的话有些脸色不愉的小安一听任清的话就如同解脱了一般,赶忙转身爬回了自己的马车。
秦硕看着小安的举动,突然明白过来,转头问任清,“他……六皇子……也要去吗?怡郡王?”
秦硕的那句“怡郡王”让任清不免多看了她两眼,想必那场圣旨大战她也该知道了,恐怕现在在她眼里自己和小安的关系就有点那么的乱七八糟。
“对啊……”任清点了点头,可接下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东西本就是越描越黑。
“谷里的生活很单调的,有小安公子在,会热闹很多的。”说此话的,居然是一直站在一旁的任峦楚,此时的他,正含笑看着秦硕,满眼的坦然。
他的一句话,引起两个女人的侧目,任清走过去牵起他有些冒汗的手,握在掌心,她知道,他在试图平静的对待她,他在努力的走出他自己心中的那道坎。
秦硕半张着嘴,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主动的跟自己说话,然而却坦然得如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心中一阵钝痛,可经过之后,居然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六小姐和十小姐快上车吧,时候不早了。”任峦楚脸上仍然是那淡淡的笑,却是看似亲切的疏离。说罢,松开任清的手,转身上车,再推了推呆在一旁的任清,口气却已满含温柔,“清儿,快让大家出发吧,不然在你肚子饿之前可赶不到驿站了。”
秦家老六和老十的加入,大大的增加了马车了负载,最后,秦顼以她无与伦比的厚脸皮挤上了任清的那辆马车,而老实的秦硕却是规规矩矩的在一旁骑马相随。任清又让秦硕去博仁堂要了个侍卫替代萧云,谁叫人家要当娘呢了。
马车里,任清也算是功力深厚,在秦顼的灼灼目光之下,仍然环着她家老公,在那腻腻歪歪的说着悄悄话,间或还动个手啊动个脚什么的,完全忽视此限制级的现场版正在对一位未成年少女开放。
只不过这位秦十小姐,不知道是年少不懂,还是早已见怪不怪,反正对于眼前的那俩生物,就完全的熟视无睹。
一行人一路往南走,过了差不多十来天,到了一个叫化仙城的小县城,据说这个小城就在平岩国南面的护平山脉脚下,是进入芃仙谷的必经之地,也是最靠近芃仙谷的城镇。
虽说这一行人里面皇子郡王的都有,可也没人打算惊扰地方上的官员,大家本就扮作一般的富商一路行来,现在也跟着城里的平民就这么的进了城。
任清属于那种从小就没吃过苦的,到了这里也是理所当然的找到城里最好的客栈,如同上次在三堰客栈一般,这次一下伸出六个指头包了人家仅剩的所有上房。
安顿下来之后,任清在任峦楚的提示下意识到需要去找掌柜的安排这一大群人的吃饭问题,但是那腻歪的人舍不得她家老公,笑呵呵的拉着她老公的手要他一道去。
可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小安堵在那儿,脸上是难得有的严肃,直直的看着这两口子,“姐姐现在有空吗?”
小安的话再明白不过了,任峦楚握了握任清的手,笑到,“我去看看大家安顿好没有,有没有缺什么。”顿了顿又继续说到,“那晚饭的事情,我就让秦六小姐去找掌柜安排吧。”
任清虽说有些不情愿,可她老公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松了她的手自顾自的走了。看着他的背影,任清稍微一愣,嘴角浮上一丝淡笑,扭头对小安说到,“什么事?”
小安也盯着任峦楚的背影发了好一会儿呆,待到任清问他才回过神来,只是神情又严肃了几分,“你放心他去找秦硕?”
任清眉头一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安也没说话,只是自顾自的走进任清房里,看着任清示意她也进屋来。
“任公子和秦硕的事情芷容都告诉我了。”待到任清也进到屋里关上门之后,小安才低声说到。
“事情,什么事情?”任清对小安的话心知肚明,可小安的这种说辞却让任清觉得很不舒服,“那是秦硕的事情,和我哥无关。”
小安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没想到她这个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人在这点上居然这么计较,“好吧,是秦硕她一厢情愿,可她对任公子如此深情,你怎么放心让她跟着你们一起进谷,而且任公子刚才怎么还……”因为知道了他们之间的瓜葛,小安对刚才任峦楚那句看似很平常的话却是惊讶不已。
任清终于明白这小子黑着脸来找她是为啥了,还搞得跟啥大事似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着问到,“小安觉得秦硕这个女子怎样?”
小安一把打下她那放在自己头上的手,她不就比自己大半岁吗,每次都搞得跟他长辈似的。
“秦硕嘛……”小安一边仔细回想这个人平日里的一些细节一边说到,“虽然有些刻板木纳,可还算是个善良谦和之辈,待人有理有节,做事也算是仔细严谨。”
“你觉得她在感情方面呢?”任清继续追问。
“看她对任公子的那感情,也算是个痴心的人,天下女子能做到她这般执著专一,细心体贴的也没几个,只是任公子无意于她,我觉得以后谁要做了她的夫郎,必定会很幸福的。”小安边说着,边看向任清,他的这位不良姐姐一脸诡异的笑让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脸猛的就红了,“你干嘛问我这些呀,她是怎样的女子关我什么事嘛。”说到最后,这人居然撅嘴撅得老高,满脸的委屈。
任清才不管他是真委屈还是假委屈呢,自个在心里偷笑着,却在面上摆着一副严肃的面孔回答他最先的问题,“那你认为像秦硕这样的女子,会做出那些不知轻重的事情来吗?”
被任清循循善诱的小安此时还没从任清刚才的陷阱里完全回过爬出来,只是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
“洗脑”完毕,任清还记挂着自己老公,嘴角挂着一丝坏笑,直直的看向小安,眉毛抬了抬,“只是我从小就喜欢跟着漂亮小厮身后转,大家对我的评价可不太好哦,你看我们俩虽然是姐弟,可这么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还关着门,指不定人家怎么想呢。”她边说着,那目光还慢慢的向下滑行,最后落到小安的躯体和大腿连接处。
小安满脸的红瞬间转为了怒色,“你,你,这话是能乱说的吗,你真是口无遮拦。”随即一声冷哼,那个受到马蚤扰的一跺脚,起身开门,如同一阵风的消失在楼道里,好似他身后是啥洪水猛兽一般。
任清对这那大开的门坏笑了两声,可正准备起身去找她老公,身后却传来一陌生的女声,“怡郡王,请留步!”
作者有话要说:俺知道俺很啰嗦,可亲们不要因为小清和小楚的戏份少了觉得很无聊,为了人家小安的幸福,俺必须得花些笔墨在小安和秦硕身上,不能让“人家的幸福来得太突然”,可他俩现在还属于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步,所以最先得让任清这位半职业的红娘给牵个头,只是这两人不是主角,虽然俺知道很多亲都很喜欢他俩,可俺写他们的也不会太多,毕竟不能让他们喧宾夺主。后面俺会再回到任清那两口子身上,亲们表急哦。
苦
这在背后叫人的,要么让人惊讶,要么让人惊吓,任清明显属于后者。转过头,窗户大开,窗边站着一个二十出头一身劲装的女子,看面相,任清很肯定,她不认识。
“在下水善,拜见怡郡王。”女子向任清行了礼,随即掏出一块金属牌递到任清面前。
任清伸手接过,前后翻看了一下,一面是复杂的花纹,另一面篆刻着某个字,那个字即使任清认识但现在写成篆书体她也不认识了。
“这是啥?”某女边把玩着那块铁牌边问那位自称水善的女子。
来人微微一愣,有些无奈,却还是恭敬的回答到,“这是诚王府的腰牌,在下是诚王府的侍卫。”
“诚王府?”任清又瞅了眼那号称腰牌上的字,应该是个“诚”字吧,可还是不认识。
任清将腰牌还给水善,又将人家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许久,就是不开口。
水善明显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了,壮着胆子先开口说到,“在下是奉诚王之命,带怡郡王去见个人。”
“是谁?”任清有些疑惑,爹爹又不在这里,她老娘要是真想见她绝不会这么麻烦,那现在要去见的肯定是别人。
“恒王。”水善简单的回答到。
水善的回到明显在任清的意料之外,她半眯着眼又将这个女子打量了一番,良久才说到,“我可以不去吗?”
“可以。”水善的回答仍然很简单。
任清叹了口气,走到水善身边,轻声说到,“你等我一会儿,我给我丈夫留个信。”
一封任清独有版权的字条压在桌上的茶杯下,就简单的几个字,而这两人已经自窗户消失。虽说任清还是会轻功的,可完全赶不上水善的速度,水善看着天色,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伸手架上任清,以极快的速度往城外而去。
这座小城之所以叫化仙城,是因为城南不远处有个化仙洞,传说那芃仙谷的芃仙子就是经这个化仙洞成仙的,而这些,还是在进城的时候,秦顼小朋友叽里咕噜告诉任清的。
而水善将任清带到之地,正是那个传说中的化仙洞,洞顶上有三个字,同样是篆体,所以任清同样不认识,但是猜也猜得到那三个字是啥。洞内有灯光,借着灯光任清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石桌石椅,可在任清开来就和紫霞仙子那盘丝洞没啥区别。
洞里离洞口不远站着一女子,任清从她的身形就能认出她是谁来,轻哼一声,“恒王。”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那你还在这等我干嘛?”
任清的话让潘那琴眉毛挑了挑,嘴角浮起一丝淡笑,“你现在还是很讨厌我?”
“不敢。”任清斜了她一眼,“我一个小小的郡王可不敢挑战天威。”任清的口气酸得不能再酸了。
潘那琴一愣,嘴角的笑却更明显了,“看来怡郡王并不是传说中的那样无能,本王是否该重新考虑要不要真的放掉你。”
“我只是在面对恒王殿下时要警觉一些罢了,再说了,那日母亲不是叫你不要操之过急嘛,这话这么明显,我又不是草包。”任清的声音冷冷的,不带任何情绪,就如同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实。
潘那琴微微的点了点头,却换了个话题,“风儿现在可好?”
“你要不放心就自个把他拎回去呗。”
“我要拎得动他我也不会来问你了。”说到她那弟弟,她的眼神终于要柔和了一些。
可任清想着那日她逼婚的种种,并不为之所动,“恒王殿下这么大老远的跑到这偏远之地,不会只是为了关心一下你弟弟吧。”
“我要买你的清楚庄园。”被任清逼得紧了,潘那琴也没有心思再跟她绕弯子。
听了潘那琴的话,任清又仔细的看了看她,“果然是个帝王的材料,可也不必为了我这么个毫无野心之人费这么大的心思嘛,你要不能完全信任我那我也没办法帮助你。”
潘那琴皱了皱眉头,同样也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你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恒王殿下要的是不是一张地图?”任清直截了当的说。
任清的话,让潘那琴一惊,她的表情任清当然都看在眼里,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还未等她说话,任清又继续说到,“我也无法完全相信恒王殿下,所以我会把恒王殿下想要的东西的所在处告诉小安,如果小安认为可以告诉你,他自会告诉你的。”
提到小安,潘那琴有些不爽,“你到底想要什么?”
“两点。”任清伸出两个指头,“一,不要再将小安的婚姻和幸福作为你争权夺势的砝码,不管小安以后嫁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