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玄第6部分阅读
情玄 作者:rouwenwu
的莲花更加夺人眼目。茗凤性急,早等在那里。见了琴璇二人忙迎上前嗔道,“真真是我的好表嫂,好大的架子!偏得大家都等着你!”
琴璇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果见一干女眷候在不远。急忙也往那边走去,边走边听着茗风的数落,“来了一个月了,总也不出来玩,天天闷在家里睡觉,也不怕睡出病来!”
琴璇无暇跟她争辩,走过去见礼后便连忙请罪道,“琴璇来晚了,让各位福晋久候,真是琴璇的不是。”
旁边一人拉过琴璇的手,“弟妹这就太客气了。不过是姐妹们凑在一处玩玩罢了,那里用得上恁多规矩!”
琴璇抬头,却是四福晋那拉素云。心里“咯噔”了一下,颜色却是不变。旁边三福晋也笑道,“可不是这话儿说的!今儿个咱们都没带丫头们,就别摆什么福晋的谱了,尽兴乐乐才是真的!”
这三福晋也是位董鄂氏,算得上是琴璇的一门远亲。为人温和不过。琴璇依言也不再多费精神在虚礼上,拉着李玥上了船。
几艘小船悠悠荡了开去。微风拂着脸庞,送来莲叶的清香,分外清爽。湖面宽广,看上去心旷神怡。琴璇的船落在最后,倒是不急不慢的。回头看看李玥,她也正沉醉在湖中美景里呢,一双美目盯着湛绿的湖水若有所思。琴璇轻笑了笑,转过头伸手拨弄着船侧的湖水,温凉柔滑,好不舒服!
今日游船,因为大阿哥只带了两个侍妾来,身份太低,自是无法直接参加。太子妃一向冷淡,甚少露面。三福晋同她府上的侧福晋说说笑笑,船里还坐着两个衣着光鲜年轻女子,应该是三阿哥的妾侍吧。跟四福晋同船是四贝勒府的两位格格,宋氏和刘氏。五福晋随着皇太后去五台山进香了,因这五贝勒是皇太后带大的,连带得五福晋都是不同于众人待遇。七阿哥并未随驾。茗凤和晚凤都是自己一人,便凑做了一条船。而自己和李玥同船。琴璇细细数了一遍,摇头低声笑道,“能来的都来了,倒是齐全。”
片刻之间,船已赶上前去。众人正说笑着,见了她来,忙招呼着。素云又是一笑,“今儿个九弟妹格外迟呢!”琴璇也笑笑,“正贪看这湖景呢,一转眼,嫂子们就扔下我不管了!”
一时琴璇的船同茗凤晚凤的挨在一起,茗凤神神秘秘地一笑,低声附在琴璇耳边,“谁说的九福晋不受宠来着?我看表哥还蛮疼你嘛,什么完颜氏兆佳氏的一个没带,只带了你呢!”
琴璇当她说什么机密,不料竟说的这个,忙推开了她,薄嗔道,“你这丫头!谁不知八哥专宠你一个,用不着你到处卖乖!”
晚凤瞅着茗凤抿嘴一乐,“我看哪,八哥倒是想坐享齐人之福,奈何胭脂虎厉害呀!”
茗凤瞪了晚凤一眼,“数你嘴碎!”柳眉一横,杏目圆睁,低低咬了牙,“他敢!”
琴璇见状大乐。前边三福晋倒回过头来,“说什么体己话呢?瞧九弟妹乐的!”
琴璇未及答言,茗凤已嚷过去,“还能为什么乐?这丫头想起九阿哥了呗!啧啧,真是新婚燕尔,羡煞人也!”
众人皆掩帕娇笑,琴璇只恨船已荡开,离得远了。否则,真待敲打她两下。茗凤二人望了琴璇无可奈何的生气模样,倒是笑得前俯后仰。
素云温雅的声音传来,“早听说九弟妹唱得好曲儿,连皇阿玛都赞赏不已呢,也不知我们有没有这耳福?”
琴璇闻言皱眉,果然如胤禟所言,自己御前弹琴唱歌的事儿没多久便传遍宫闱,前天连宜妃都打趣她。自己自是烦闷不已,生怕有木秀于林之祸。
此刻却也只得扬声笑笑,含混过去,“四嫂过奖了。琴璇倒是想唱,只是被八嫂听去,岂不便宜了她!四嫂想听,改天琴璇单独唱给您听,可好?”
素云笑笑。茗凤拈酸,“敢情你眼里就有四嫂啊!白白我自降辈分,委屈自己叫你表嫂了!当心我告诉表哥说你欺负我啊!瞧他不罚你!”
三福晋笑着摇头,“非也。瞧咱九弟妹这幅娇怯模样,九阿哥怎么舍得罚呢?倒是你,要小心你表哥问你个不敬兄嫂之罪!”
琴璇红了脸,扭过头去不加理会,真是,绕来绕去怎么又回到这个话题了!
说笑间,船荡过了一座白石拱桥。琴璇见那拱洞旁生了一株莲蓬,新鲜青翠,倒是亭亭玉立的模样,不由心痒,伸手去够。却听晚凤略带惊奇地笑道,“那不是各位爷么?今儿个回来得倒早。”
琴璇回头,果见园门口几个人影。这湖原是就在园口的,那几人可能也是看到了她们,不径自绕过湖回去,反都朝这边走来。
忽然觉得船身一晃,琴璇一下子惊得脸煞白,急忙收回手去抓紧船舷。却见身后李玥掌身不住,竟从船上歪了下去。琴璇大惊,回身去抓她,却只抓住了她的袖子,被她一带,两人竟皆落入水中。
琴璇但觉浑身一凉,口鼻一下子灌入了水,不由惊慌。挣扎扑腾起来,张口欲喊却是一口凉水涌入。耳边只是混乱,却听不见众人在叫嚷些什么。渐渐迷糊,失去意识前晃过眼前的竟是素云那煞白煞白的脸色……
“琴儿醒醒,醒醒,别吓我,琴儿……”恍恍惚惚之中琴璇觉得有人在拍着自己的脸颊,焦急的呼唤着。好痛……这是谁啊,琴璇努力睁开眼睛,面前却是一脸焦急担心的胤禛。怎么回事?琴璇有些糊涂。自己是落水了,看他身上湿淋淋的,莫不是——忽得尽了全力推开他,扭头心虚地看向素云,对上的却是她如有所悟的眼睛。
胤禛不备,被她推倒在侧,却丝毫不恼,反而喜道,“你醒了?”
琴璇顿觉又羞又悔,好似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却被当场抓住一般,恨不得立即消失。
忽而叫道,“玥儿呢?玥儿——快,快救她!”伸手用力推推胤禛,焦急地开口,却带上了几分哀求的意味。
胤禛身一让,扶她站起身。琴璇惶急之中,却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揪着他的前襟不放,一面回头看向水里一面央求,“快,救救她,她也掉下去了……”
胤禛此时却已恢复镇定,轻轻掰开她的手,对着她诧异的眸子使了个眼色。
琴璇随他看去,站在身前的众皇子一一让开,终于,琴璇看到了李玥,一身湿淋淋的,卧在一人怀里。却已睁开了眼睛,安然无恙,琴璇心里一块大石放下,顺着李玥充满感激之情的目光,瞟到了怀抱着她的人——胤禟。
胤禟抬头,脸色却是苍白。八阿哥胤禩正站在琴璇身后,此时开了口,“好在人都没事。九弟,弟妹身子弱,别在此处吹风了,先回去吧。来人,请吴太医到承露轩去瞧瞧。”扭头又对胤禛拱手道,“四哥也沾了水,也请个太医防着吧。”
胤禛点点头,口中却道,“不妨事。”
胤禟已然起身,撇下李玥,上前拱手,“多谢四哥搭救,此恩胤禟夫妇必定铭记在心!”
胤禛淡淡,“都是自家兄弟,说什么恩不恩的。”
众福晋已经上岸。茗凤晚凤上前来,关切地拉着琴璇,“你怎么样?”
“哦,没事。”琴璇心神不宁。眼神掠过素云却又马上转移,正看到了胤祥,却也是若有所悟的神情。
“真真儿让人放不下心,好好的怎么就掉到水里了!”三福晋也上前来,满目嗔怪。“若不是四弟同九弟反应得快,真不敢想会出什么乱子!”
琴璇闻言,顺势朝胤禛一福身,“多谢四哥救命之恩!”不敢抬头看素云,却暗自希冀着借此举能将这尴尬情境遮掩过去。
胤禛不言,素云却上前,“还这么客气,真是见外。好了,别只顾着谢来谢去的,当心受了风寒!”
琴璇福身告辞。抬眼却见八阿哥面含忧色,身后的十阿哥却是一脸忿然。琴璇心中忐忑,自己和李玥落水,胤禟救了李玥,救自己的却是胤禛,这事落入众人的眼中,大家会怎么看呢?
转眼望向胤禟,却见他薄唇紧抿,定定望着自己,神色似有挣扎。身后一声嘤咛传来,却是李玥,许是在水中惊到了,此刻全身乏力,起不得身。琴璇重又望望胤禟,胤禟见状未发一言,垂下眼帘,弯身抱起了李玥。
沐浴过后,琴璇依太医的嘱咐吃了药,又拗不过春纤,捧了一碗姜汤慢慢喝着。这丫头还是不肯放过,不停唠叨着,“格格真是不让人放心,不过是去划个船,竟也能闹出这么大动静!”
秋纹也道,“我看格格以后还是尽量离着水远点儿,才赐婚那会儿,格格不是也落了水,险些没救回来!”
琴璇暗道,本来就没救回来,要是救回来了,这个董鄂格格就不会是个假的了。口中却在分辩,“不过是伸手去够个莲蓬,那晓得风就吹得船晃了呢!你们俩就别再数落我了,知错了还不行么!”
春纤嗔道,“格格就知嘴上说,行出来的事儿又是另一个样子。这次若不是四爷——”
“春纤,”琴璇急忙打断她,心里另一个疑惑却浮上来,“九爷呢?怎么一直不见?”
秋纹低头笑道,“格格急着见九爷了?这可是头一遭儿呀!”
琴璇急红了脸,“你个死丫头,竟敢取笑我!”
春纤却抿嘴一乐,“格格没瞧见么,九爷脸都白了!”说着同秋纹对视一眼,笑道,“格格在九爷心里,地位还真是高呢!”
“哪有!”琴璇噘嘴,心里却是阵阵暖意泛上来。不管他对自己是抱了什么想法,当自己遇险时,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去救了不是吗?虽然救错了人,可是他神色间的挣扎,似有担心,似有心痛,都明白无误地落入自己眼中。隐约还有一丝怀疑与失望,莫不是对胤禛救了自己吃味了?
小小的得意浮上面颊,驱尽了因思及胤禛而噙在眉间的忧虑。“我只不过问问,九爷和李玥也落了水,你们别忘了也送些姜汤过去。”
春纤上前接了碗,扶她躺下,帮她掖好被子,才笑道,“放心吧格格,九爷早喝了。爷说了,福晋今日受惊,好好休息吧。他自个儿到西间睡去了。”
第二十八章 暗恋
一大清早琴璇便醒了过来,除了略略有些鼻塞,身体并无不适。只是……重新一个人睡,似乎有些不惯。琴璇想到这里,脸上不由映出瓣瓣桃花,扬声开口,“春纤!”
掀开帘子下床,春纤和秋纹已走进来。琴璇净了面,拿青盐擦了牙,便坐在妆镜前看起书来,身后春纤静静地仔细梳理着她的一头长发。翻过一页,琴璇抬了抬眼,镜中秋纹似乎有些不安。瞄了一眼春纤,心不在焉的,也是满腹心事。这两个丫头,对自己从来是毫无隐瞒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九爷起了么?”琴璇开口,眼睛却还看着书。秋纹已经把床铺整好,闻言愣了愣,才回答道,“格格,九爷没唤人,看样子是还在睡呢!”
“哦,”琴璇重新低头,脸上飘过一朵红云。自己是怎么了,老想他做什么!
春纤一贯娴熟的双手今日竟稍显笨拙,绾发的时候竟掉落出几丝头发,只得重新梳过。手却仍是发颤。琴璇暗暗奇怪,出什么事了?
终于梳好了头。琴璇放下书转身,“说吧,怎么了?”
二人慌张,“格格,没,没怎么呀。”秋纹回话,声音却都发颤。
琴璇心里疑云陡起,“罢了,不愿说算了。去请九爷起身吧,该用膳了。”
“格格——”秋纹欲言又止,偷眼观察着琴璇神色。
琴璇莫名其妙一阵烦躁,“怎么了?都支使不动了?也罢,我自己去。”
甫一起身,春纤却“扑通”一声跪在身前,抱住了琴璇双腿。琴璇骇了一跳,“这怎么话儿说,快起来,到底出什么事了?”
春纤立起,眼圈却红了。“格格,昨天夜里,李姑娘她——”
“李玥?她怎么了?快说呀!”琴璇急道。
“李姑娘并没有回房就寝,她——”春纤却红了脸,低下头去。
琴璇尚不明白她的意思,秋纹接了茬,愤愤道,“她留在九爷房中了。”
琴璇一怔,渐渐明白过来。只觉心头火起,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春纤,便要掀帘冲过去。
春纤秋纹二人忙拉住。“格格,纵是生气,也要顾了身份。这么过去,白叫人笑话……”
“笑话?”琴璇柳眉上挑,“他倒不怕人笑话!连李玥那么个清白干净的女孩儿都不放过,他还真不愧贪滛好色之称!若是别人,倒也罢了,李婶儿把李玥托付给我,他怎么能——,这个混蛋!”琴璇怒极,咒骂出声。思及李玥悲惨身世,不由哽咽,自己终究还是没能护得了她么?早知道,就不该让她进九阿哥府!
春纤二人却是愕然,半晌才喃喃,“格格,怕是——”
琴璇望向她们,春纤齿间却逸出冷笑一声,“格格倒是为她着想,只怕人家可是心甘情愿的呢!”
琴璇圆睁了眼,被她二人拉回床上坐下。秋纹转身出去,回来时手上却拿了两样东西,递给琴璇,“格格自己瞧,这是您那好妹妹的东西。”
琴璇接过来,见是条素白帕子并个嫩黄|色荷包。心中疑惑,正欲抬头询问,却瞄到那荷包底处不显眼的地方用青线绣了个小小的“九”字。忙翻看那条帕子,边角处果然也有个小小的红色的“九”。琴璇顿觉无力,两臂垂了下去,半晌才涩声开口,“怎么不早说!”
秋纹撇撇嘴,“谁有心思去翻弄她的东西!昨晚上我和春纤回房,她就已经不在了,床上明明白白放着这两件物事,可不就是摆明了她的意思么!”
琴璇嘴角浮出一丝苦笑,可不是么!素白的帕子上用红丝线绣,嫩黄的荷包上选了青线,都是显眼的搭配。可又偏偏绣在边边角角,这李玥,该说是情窦初开、天真烂漫,还是心机深沉呢?摇摇头,不会的,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这荷包这丝帕,只不过是女儿家羞于开口言情,寄托相思的事物罢了。只是,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胤禟的?怎么自己从未发觉?
叹了一声,“她若是真喜欢九爷,为何不直接跟我说呢?这九阿哥府里多一位主子,我又岂会在乎?”
春纤急了,“格格!”
琴璇反而笑了笑,这丫头,又是“哀其不争”了吧。朝她眨眨眼,“怎么?”
春纤顿了顿,迟疑问道,“格格,您真的没事?九爷这一月对您呵护之极,一朝变心,您怎么一点都不伤心?”
琴璇摇摇头,喃喃道,“伤心?犯得上吗?只是我还真是看走眼了,这一个月来,真当他是坐怀不乱的君子,却原来也不过来者不拒罢了。”说到这里,已是嘴角微撇,一脸不屑。心里却在叹息,如此薄情,李玥,怕是所恋非人了。
二人闻言不解,琴璇站起身,“好了,都别苦着脸了。又不是不知道九爷的性子。要为这个不开心,这日子也就不用过了。”
琴璇已坐在桌旁许久,面前青花盖碗里的茶渐渐凉了下去,却摆摆手制止了春纤上前换茶。正兀自出神间,青色底子绣着金丝的精致帘子忽然一动,胤禟迈出房来,身后跟着的,正是深深低着头却难掩一脸娇羞的李玥。
“福晋久等了。”胤禟懒懒开口,坐了下来。微瞥了琴璇一眼,眼底却是精光一闪。
李玥局促着,仍旧立在桌旁。琴璇仔细看她,她却仿佛躲着琴璇的目光一般,头垂得更深。琴璇清楚看到,她手中的帕子已被绞得不成样子,心里一软,纵使对胤禟生气,总也不好让她难堪。当下更加谦恭有礼,微笑着开口道,“我也只刚来。妹妹,快坐下吧。”
李玥闻言方入座。琴璇回头对着秋纹轻轻道,“传膳吧。”
秋纹仍是脸色沉沉,转身出去了。菜一道道端了上来,桌上却是安静。琴璇不知该说些什么,方能化解李玥的尴尬,便也闭口不言。瞅着李玥,心里却乱了开来。她喜欢胤禟,怎么会,这岂不是注定得不到幸福?她这一辈子,就注定了只能成为胤禟诸多姬妾中的一个了?胤禟呢?他对李玥是用了真心的吗?如果只是逢场作戏,玩玩而已,那李玥这一生岂不是……
这般想着,琴璇脸上不由浮现担忧怜悯之色。李玥见她只盯着自己不放,一张俏脸涨得通红。自觉无处可躲,终于按捺不住,求救的目光投向胤禟。
“嗯。”胤禟清清嗓子,琴璇惊醒。发觉李玥偷偷瞄了自己一眼,目光中竟饱含了惧怕求恕之意。琴璇心头一颤,她该不会以为自己恨上了她吧?
忙冲她笑笑。却听胤禟开口,“玥儿……你已知道了。抬籍的事,还要福晋费心了。”
“啊?”琴璇惊诧,扭头看过去,不防胤禟嘴角一丝笑意落入眼中。“抬籍?”
“是啊,福晋不会不愿意吧。”胤禟放了筷子,端起杯茶轻轻啜着,眼睛却在瞟着琴璇。
琴璇这才想起,李玥不是旗人,想要光明正大的入府,还需要一个身份。这么说,胤禟是想将李玥收在府里了。如此看来,胤禟对李玥,不是简单的玩玩而已?思及于此,琴璇心头一松,继而瞄到李玥紧张的神色,连忙笑道,“怎么会呢。抬籍的事就交给我好了,只是该怎么办,怕是还要请教九爷。”
胤禟放下茶杯,重新拿起筷子,只皱皱眉,“福晋问方材就行了。”
胤禟最后一个停箸,漱过口后起身离去。琴璇福身相送,起来却看到李玥痴痴地望着胤禟的背影,那神情中是说不清的甜蜜欢欣。心里不由震动,她是真的爱上胤禟了啊!
李玥转过脸来,未防琴璇正在看她,唰的一下脸变得通红。琴璇生怕她尴尬,只是笑了笑,便欲回身进屋。
“姐姐——”李玥却轻呼出口。琴璇回头,见她涨红着脸,泫然欲泣。连忙走上前拉着她,“怎么了?”
李玥轻轻挣开,反而后退了几步跪下,声音哽咽,“姐姐,玥儿对不住你……”
琴璇忙拉起她坐下,这丫头,是疑心自己生气了么!
缓缓开口,“玥儿,你对我讲实话,你是真的喜欢九爷么?”
李玥面颊上滚滚红晕,只咬唇点了头。
琴璇叹了一声,“我也跟你说句真心话。我真的不气你跟了九爷,我只是有些担心。九爷生性风流,对你,可是用了真心,又能喜欢你多久,都是说不准的事。你可要有个准备啊。”
李玥离开时神色稍有茫然,琴璇有些后悔自己吓着她了。刚刚回屋坐下,春纤却摔了帘子进来,琴璇瞄了她一眼,随手翻开书看起来。只听得耳旁声音杂乱,一片茶具的碰撞声。琴璇依旧不语,春纤终于按捺不住,“瞧她假惺惺的样子!勾引爷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对不住姐姐,这会子来说好听的,亏得您也信!”
琴璇缓缓放下书,“你要我怎样呢?她若是贪慕虚荣有意为之,我何必阻了她的路?撕破了脸又有什么意思?她若是真心的,也算是得偿心愿了,作为姐姐,我又有什么不高兴的?”
秋纹冷哼一声,“不管真心假意,总归对不住您。也不想想是谁帮了她,若没有格格,就凭她,也能入了爷的眼?”
“够了。”琴璇低喝一声。“今后她也算得个主子了,由不得人背后嚼舌根子!”
二人住了口,仍是愤愤不已。琴璇眉头却蹙了起来。如果说李玥此举尚情有可原的话,胤禟的做法却是莫名其妙了。李玥虽说漂亮,可也不至于让人难以拒绝。胤禟这么做,难道是别有用心?莫非,这也是他征服自己的策略?先极尽温柔,让人心动之后再来个180度的转弯,把人捧得高高地再重重地扔下来?他希望怎样?看到自己哭哭啼啼么?心里不由一冷,机关算尽,不惜利用别人来满足自己的征服欲,就这么有意思么?琴璇无心再看下去,推开书,心里暗自猜测,别是高估了自己吧。说不定他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毕竟有人投怀送抱,他何乐而不为呢?依照历史,他也本应该是个这样的人。可是,如果真是——
凝重的面庞忽然放松了,如果真如自己所猜,那他恐怕是又要失望了!
六月中,恭亲王常宁薨。康熙伤痛不已,命皇子每日齐集,赐银一万两,遣官造坟立碑。不久另一个丧信却又传来,裕亲王福全也薨逝了。康熙大恸,率诸皇子福晋兼程回京。
回到京里,已是农历七月,秋风渐起天气转凉。哀事连连,众皇子等虽不用服丧,却也收敛了许多,个个面上均是沉痛之色。八福晋偶尔几次过府,琴璇均见她眉间哀伤。众皇子之中,裕亲王一向最亲近八贝勒,想来胤禩最近必也是伤痛不已吧。
一切仿佛都恢复了原样,只是现在九阿哥身边最得宠的妾侍成了居住在揽月汀的汉军旗佟氏之女玥儿,不消说这是李玥的新身份。嫡福晋董鄂氏仍然不受宠,鲜见得九阿哥到她那里去,但却和那佟玥儿走的颇近。完颜氏虽比过去受了冷落,骄傲之色却并不消减。抚着已有了两月身孕的小腹,日日同琬儿玲子等丫头在园中赏景说笑。这天瞧见那佟玥儿又往璇玑阁去,不由撇了嘴,冷冷讽道,“抓不住爷的心,竟连自家妹子都送上了!我倒要看看,她又能得意到几时!”
第二十九章 暗示
“十三弟?”琴璇惊喜。入宫请安,正赶上宜妃唤小丫头来御花园中折几枝桂花。自己好奇,又想要逛逛园子,也便跟了来。谁知竟然这么巧,在御花园中遇到胤祥!忙将手中的桂花递给丫头,“你且回去吧,跟娘娘说我在园中逛逛就回。”
胤祥见是琴璇,走过来笑道,“这是帮宜妃娘娘折桂花呢?”
琴璇点点头,“这么巧?十三弟从哪里来?”
胤祥冲身后一指,“可琳最近身子不爽,我去看了看。”说罢又笑道,“没人的时候还是别叫我十三弟了,我还比你大上三岁呢!”
“那喊你什么?”琴璇笑笑,随着他往前走去。闷了好久,有个知心的人儿说说话真是太好了。
“还像以前一样,喊我‘二哥’如何?”胤祥歪头笑着看向琴璇。
琴璇却努了嘴,“美的!还好意思提这事,你们骗我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
胤祥闻言忽然敛了笑,一脸严肃认真,还带着愧疚之色。琴璇看他这样,不由慌了,自己不过开玩笑,他不会以为自己还放不下吧?
“哎,想什么呢?”琴璇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没成想胤祥突然严肃地说道,“我在想,其实你可以叫我胤祥。”
琴璇呛了一下,不是吧,这笑话也太冷了。“你——我发现你很有幽默细胞。”
“什么?”胤祥不解。琴璇笑笑,“没什么,我同意,胤祥。”
胤祥怔了一下,俄而愉悦地笑了笑。正走到澄瑞亭,胤祥伸手邀道,“怎么样,好久没跟你下棋了,杀一盘?”
琴璇连连摆手,“你饶了我吧,不是你的对手。亏你也有这兴致,明明比我厉害得多,换了别人早不耐烦了,你倒好,找上我来下棋。这不成心让我难受么!”
胤祥呵呵一笑,二人走入抱厦内坐下。胤祥身旁伶俐的小太监早已捧了个食盒上来,摆出几味果品。
胤祥笑着开口,“你这皇子福晋做的可真是逍遥,你看看有几家的福晋光天化日的敢跑来跟别的男人聊天?我就算得个狂妄不羁的了,你一个女人家竟也如此,真不怕别人说闲话?”
琴璇撇嘴,“你好象问过我这个。我还是那句话,身正不怕影子歪。”说着拈起一块桂花糕,“这不挺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多自在!”
胤祥摇摇头,“你这个失宠的福晋,怎么就叫人同情不起来呢?”
琴璇只一笑。“可琳妹妹怎么样了,是什么病啊?”
胤祥皱了皱眉头,“也没什么大毛病。这丫头心太细,凡事总是钻牛角尖,胡思乱想的这才弄得身子不好。”抬眼瞅了瞅琴璇笑道,“若是像你一般,能看得开想得开,也就不会如此了。”
“哦?”琴璇睁大眼,“我可以认为十三爷是在夸我吧?真是荣幸啊!”相视笑了一下,继续开口,“这样好了,改天我去瞧瞧她,陪她说说话,没准就想开了。”悠悠一叹,“做个皇家格格也很寂寞啊!”
胤祥瞧着琴璇不语,见琴璇奇怪,才笑道,“你——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
“故人?”琴璇挑眉。
胤祥点点头,“她比我大六岁,我该叫她姐姐呢。那时我还很小,还不懂事,只知道她那里好玩,每次去总是看到她一脸的笑容,那么真,跟这宫里别的人一点儿都不一样。她也很会关心人,却不是在你有权有势的时候嘘寒问暖,而是在你落魄的时候陪在你身边。陪在——四哥的身边。”转过头看琴璇呆了,淡淡开口道,“你跟她很像。”
琴璇觉得喉咙似被鲠住了,“你是说——”
“她跟四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本以为,她能是我的四嫂,却不想,她被指给了别人。”胤祥语含惋惜,说到此处,竟摇了摇头。
“她是——”,琴璇隐约猜到,胤祥点点头,“是孝懿皇后的侄女。除了她,还有谁能在四哥身边儿长大?只是佟皇后仙逝后,她便回了佟家。若不如此,她怎么会被指给别人?”
“那她嫁给了谁呢?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琴璇开口问道。
胤祥冷哼一声,“佟姐姐的性子,岂是服得软的?指婚后没多久,佟家就上奏朝廷,姐姐她暴病身亡了。这也不过是个幌子罢了,谁不知道,佟姐姐,实际是自杀抗婚!”
琴璇睁大了眼睛,胤祥点头,“不错,姐姐她是投湖死的。她宁死也不愿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宁死也不愿背叛四哥!”胤祥接着苦笑一声,神情哀痛,“今日,是姐姐的忌日呢!”
琴璇凄然,一个人真的能够烈性至此吗?可是为何要如此轻生呢?琴璇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为了爱情走上自杀的道路的。可这该看作是坚强,还是懦弱呢?
却没想到,原来胤禛也有这样一段伤心往事,初恋最为难忘啊。往日只见他一身清冷,却不知他心底竟也隐了痛。
“四哥现在仍对佟姐姐念念不忘。最怕看到的,就是有人落水。所以那天,四哥的失态,怕也是因为想起了往事。”胤祥低眉说道,轻轻放下端在手中的茶盅。
“哒”的一声,琴璇似乎感到心中什么东西挣断了,一个想法压服不住,呼之欲出。茫然的看向胤祥,却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
“胤祥?”琴璇试探地开口,“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胤祥却稍稍红了脸,“我觉得,四哥似乎对你不一般,我说了这些,只希望你不要多想。四哥他——”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今天很巧的碰到我?故意同我聊天?你在暗示我什么?我不过是你佟姐姐的替身,是吗?”琴璇努力保持平静,声音却不可控制地颤抖。
“我不是那个意思,”胤祥也急了,“四哥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让你——”,胤祥说不下去,半晌才赌了气似的,“我既当你如妹妹一样,就不想你受伤害。”
琴璇心里却在犹疑,是吗?自己是否只是他寻求的一个替身?如果不是,他为何短短时间内就对自己如此关切?如果是……不,不会,自己刚被救上来,还在昏迷中就听他急切焦虑地呼唤着“琴儿”,若不是对自己真心,他怎么会?
心里却已是冷静下来。看了看胤祥,忽然间十分感动。自己和他相交不到一年,他就对自己这么关怀,生怕自己受伤。不去猜测胤禛的心思了,得兄如此,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胤祥仍是恼恨,琴璇轻轻开口,“胤祥?”
胤祥头未转过来,只闷闷地“嗯”了一声。琴璇脸上浮出笑容,都十七岁了,真是难得看到他这么小孩儿心性。
“我想说,认你做二哥是我这一年做的最棒的事!”琴璇笑笑开口,不出意料的看到胤祥惊诧复欣喜的样子。
胤祥讷讷开口,“今天的事,你也别多想,我不过是瞎操心罢了。至于你——”,迟疑了一下,终究开口,“我一向不亲近九哥,可是还是得为他说句话,其实九哥对你,真的不错。”
琴璇惊奇,“不是吧,我没听错?”
胤祥一脸好笑,“当日你落水,九哥可是想也没想就跳下去了。说实话,这么些年了,还没见过九哥为什么事这么冲动过。”
琴璇笑笑,“这一跳,可是跳出另一段姻缘了呢。”
胤祥知她说李玥的事,复开口道,“撇开这个不提,九哥要是不纵着你,你能这么自由潇洒?也不去打听打听,哪个阿哥能容了自己的福晋随便跟别的男人躲进阁子里呆上小半个时辰?”
琴璇皱眉,“你好不好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不堪?什么叫躲?”说着起身扬眉道,“他不过不屑于管我罢了,人家忙着呢!”
同胤祥告了辞,自顾自走出了澄瑞亭,琴璇信步而行。本只欲散散心,理理混乱的思绪,半个时辰后却开始后悔了,这是走到哪了啊?
远远的看到一处宫墙,琴璇大为欣喜。走近了前去,却发现门庭冷落,罕见人影。正疑心莫不是走到冷宫来了,抬头却见匾额上题着“承乾宫”三字。空荡荡的院落里两棵老梧桐树孤单地立着,金黄的叶子悠悠飘落。“有人么?”琴璇犹疑着开口,却不闻回答。心里不禁大为奇怪,纵使是无人居住的殿阁,总也会有个嬷嬷丫头的照管屋子,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正在门口探头探脑,忽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殿后绕出来,忙隐在一旁。是他?他怎么会来这里?按说,像他这样已分府赐邸的皇子,是不该在请安之外出现在后宫中的呀!
穿着宝蓝袍服的身影似乎心事重重,步履缓慢地踏过一地碎秋。行至院口又转回身去深深凝望了这华贵也萧冷的宫阁。微不可闻的叹息落入耳中,琴璇心颤了颤,莫非这是……
人已经离开。琴璇闪身出来,不由出了神,他竟是个深情若此的人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对旧爱依旧不忘。在她的忌日,将所有人赶开,独自凭吊往日的时光?这样的感情,还真是叫人感动呢!
几个丫头走了回来,见她立在院口出神,竟是骇了一跳,连忙福下身去。琴璇摆了摆手,“住在这里的是什么人?”
怯怯的回答印证了心里的猜想,“回主子,原本是孝懿皇后的居处,娘娘走后,就一直空着。”
第三十章 琴儿
琴璇闲来无事,仍是出府闲逛。只是这京里的热闹去处几乎玩遍了,仍旧觉得无聊。好在中秋将至,各地商贩进京赶会,街上渐次热闹了起来,新鲜东西也多了不少。莹儿和宝如看得眼花,七零八碎的买了不少。琴璇一开始尚有兴致,逛到最后竟觉得乏了。正巧走到了东四条巷,想了想,便拐了进去。
李婶早已搬出去重新安置了,这房子琴璇托给了邻家周大叔照管。今日迈了进去,见得院中竟生了杂草丛丛,院角的紫罗兰也已经凋零,只余下枯黄的枝蔓,不由微微伤感。擦净了落满尘灰的藤椅,刚刚坐下,就见莹儿回话,“公子,周大叔请到了。”
立在莹儿身后的是个木讷憨厚的中年人。这周大叔,本是个走街串巷的小买卖人,却最是老实不过。琴璇连忙起身拱手,“周大叔来了,快请坐。”
周大叔憨憨地应了声坐下。琴璇使了眼色,宝如上前奉上了十两银子。乍见这一笔“巨款”,周大叔惊了一下,琴璇连忙开口笑道,“大叔,谢谢您这些日子来帮我照看这房子。这点银子,只是我小小谢意,您别嫌弃。”
周大叔涨红面皮,“秦公子,您这说的什么话。都是邻居,不过是能帮的忙就帮帮,您这么样儿,可叫我没脸了。”
琴璇也坐下,“大叔,您是好人我知道。正是因为这样儿,我才不愿亏了您。我还有事儿请您帮忙呢!这银子您若不收,我可不敢开口了。”
周大叔仍是摆手,“您有事儿就说,能帮上的,大叔肯定帮忙。”
琴璇闻言笑了笑,“那就谢谢您了!这房子——”琴璇迟疑了一下,终究长叹一声,“您帮我卖了吧!”
莹儿和宝如愕然,“福——”琴璇瞥了她们一眼,“反正我留着也没用,本来是想着溜出来住住的,现在看也是不可能的了。”心下却时怅惘,这房子,毕竟也记录了一些往事啊!只是,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
见周大叔应承下来,琴璇笑笑起身,“多谢大叔了。只要您看着价格合适,就帮我做主卖了得了。钱您先拿着,我有空再来找您。”转身出去,走到门口却又恋恋回头,轻叹一声,“我也该办正事儿了。”
琴璇进门来,春纤秋纹赶上来接过她手中的东西。琴璇见二人皆沉着脸,隐有愤愤不平之色,不由诧异,“怎么了?”
春纤闷闷答道,“揽月汀那位,才送来些她自己做的点心,说是请您尝尝。”
琴璇偏头,“这不是很好么?看你们两个脸色,我还当是谁又打上门来了呢!”
“格格!”秋纹按捺不住了,“您是没看见,娇杏那丫头有多张狂!仗着主子得宠,连福晋房里的人都敢喝斥。若不是我跟春纤两个护着,她巴掌都要招呼到小双脸上去了!”
娇杏是李玥的丫头,这世界上总有些跟红顶白的人。琴璇摇摇头,拉过小双,“你又怎么惹到她了?”
小双沮丧着脸,秋纹冷哼,“不过是照以前一样喊了她一句李姑娘,这就得理不饶人了。她主子倒是不出头,巴巴儿的看好戏呢!”
琴璇叹气,“她也是刚刚做了主子,压服不住底下的奴才们也是有的。咱们又何必跟她过不去。倒是你小双,以后可要记准了,别再撞到人家手里。”
众人皆是不平。春纤附耳上来说了几句,倒叫琴璇脸色一变。“此话当真?”
春纤点点头,接着说道,“就算她没有寻衅的心思,穿戴逾矩可是实事儿。她的那双大红锻鞋,哪怕是兰苑主子得宠的时候都不敢穿呢!再者说,就算她不晓得礼法,揽月汀就没有个懂规矩的嬷嬷丫头了?”
春纤这话明白,大清礼法,只有嫡福晋才有权穿戴正红服饰,其他人最多只能穿粉红,哪怕是只矮嫡福晋一肩的侧福晋也不能逾矩,否则可以看作是对嫡福晋的不敬。这样的禁忌,不可能没人告诉李玥,可她为何仍是……
秋纹恼怒,“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格格在的时候比谁都恭敬,格格若不再跟前儿,就巴巴的来显摆!也不知是想做什么!”
莹儿冷冷哼道,“不就是想来告诉咱们这些当丫头的,现在这九阿哥府里,她才是真正的主子么!”
琴璇由着她们议论,心里想的却是春纤才说的另一件事。李玥对着自己毫不掩饰对那完颜氏的厌恶,甚至多次当着面同她起了冲突。可在背后,竟然派娇杏偷偷送东送西的向她示好,若不是被春纤偶然发现,自己还被蒙在鼓里呢!亏了自己回回劝她好好同完颜氏相处,怎知她二人这一切竟是做戏,只瞒了自己一人。登时心底沁上丝丝苦涩,李玥啊李玥,看不出你竟真的是如此心机深沉之人。可我如此对你,你这又是何苦?
转念疑惑,李玥她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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