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情深之大小姐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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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深之大小姐 作者:rouwenwu

    熙和奥古斯丁,说:“我想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熙熙这一胎不止两个宝宝,探测器检测到的是三个胎儿,母子均安。”

    “三个?这么多?”楚熙惊愕万分。

    原本还很兴奋的奥古斯丁冷静下来,他开始担忧妻子的身体。陆曲文西看着面前初次为人父母的夫妇,这是她的晚辈,丈夫最疼爱的外甥女,有些艰难地吞下将要说出口的话。

    沉浸在喜悦中的楚熙没有注意到陆曲文西的挣扎,她低下头温柔的抚摸平坦的腹部。奥古斯丁哄睡妻子,他悄悄找到正在整理资料的陆曲文西询问。

    见四周无人,陆曲文西关上检查室的房门,她指着多出来的阴影部分低声说:“我怀疑有第四个胎儿的存在,如果是四个虽然有些危险,而且熙熙会很辛苦,但至少是个好消息。但是如果是三个的话其中一个会是畸形。”

    奥古斯丁瘫坐在椅子上,他撑着抽痛的额部说:“vivi,这件事,请你不要告诉索菲亚。”

    “当然,怀上多胞胎本身就很辛苦,孕妇必须保持愉悦的心情。”陆曲文西点头赞同,但不告诉楚熙并不代表不告诉楚家的其他人。责任太重大,她一个人扛不起。

    知道消息的楚家人都十分担忧,但有志一同的齐齐瞒着楚熙。也许怀孕真的会降低智商,平时精明无比的楚熙一无所知地继续每天的锻炼。只是迟到的妊娠反应十分剧烈,折磨得她吃不下睡不好。

    好不容易,过了四周左右,妊娠反应停了下来,但随之而来的就是脾气变得阴晴不定,并且喜欢吃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一天她要吃梅菜扣肉,猪肉是好买,但是梅菜去哪里找?奥古斯丁顾不得自己的高龄,他驱车去华人聚集区,一家一家的敲开门询问,同时联系远在台湾的岳母。

    也许上帝可怜备受折腾的奥古斯丁,他终于在一家中餐馆找到梅菜。中餐馆的老板得知是眼前人的媳妇想吃,他笑呵呵地送了一把,也不收钱。

    好不容易找到梅菜,奥古斯丁开着车从法兰克福返回海德堡。第二天,香喷喷的梅菜扣肉端上桌,楚熙却撅着嘴要吃蜂蜜腌酸梅和腌大蒜。

    没办法,奥古斯丁只能打电话向岳母求救,两日后,奥古斯丁去机场提货。除了梅菜和酸梅外,沈陆还空运了她怀孕的时候喜欢吃的东西。

    慢慢在肚皮上擦着橄榄油,这时候奥古斯丁不在身旁,她想吃花生了。要生的!楚熙如是想。她慢慢蹲下,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罐子打开。

    刚进房间的奥古斯丁看到这一幕,肝胆俱裂,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去扶起显得笨重的楚熙,说:“亲爱的,你想吃什么可以叫我,千万别做这些危险动作。”

    因为怀着多胞胎的缘故,楚熙的肚子很大,才五个月就和寻常孕妇七个月的大小差不多。现在她低下头都不怎么看得到自己的脚尖,所以很多动作都被限制了。

    刚刚听陆曲文西说,确认了怀的是四胞胎,而不是畸形儿的奥古斯丁心情很好。他坐在楚熙对面,乐滋滋的为她剥花生壳。

    “奥古,你心情很好?”楚熙一边嚼花生米一边口齿不清地问。

    奥古斯丁乐呵呵地回答:“当然,亲爱的。vivi说,你和孩子们都很健康。再过三个多月,我们就可以迎接四个小天使的来临。”

    楚熙点点头,继续吃花生米。忽然,她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瞪大了眼睛问:“四个?不是三个吗?”

    “是四个,亲爱的。有一个小调皮躲到他的兄弟姐妹们身后了。”奥古斯丁急忙帮楚熙拍背顺气。

    顺了气,楚熙疲惫的躺在床上,奥古斯丁坐在床尾为她按摩腿部。原本她想让这些事情交给母亲派来的月嫂,但是奥古斯丁坚持要自己动手,他说,他不想错过她的没一个变化。孩子是两个人共同的责任,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辛苦,而自己坐享其成。

    奥古斯丁的行动让楚云飞和沈陆都非常满意,但同时,楚云飞也想起,他的妻子怀着四个儿女的时候,他都在战场上这个念头一旦浮起,就怎么也不能消下去。

    心怀愧疚的楚云飞决定,等女儿和儿媳妇都生产后,他就陪着妻子去环游世界。反正他们都已经老了,国家的未来就交给下一辈去折腾。

    怀孕的第六个月,清晨醒来,楚熙懒懒的去洗脸。一照镜子,一声尖叫将所有人聚集到她的房间门外。

    正在浇花的奥古斯丁扔掉洒水壶,一个箭步冲进盥洗室,就看到楚熙捧着脸尖叫。生怕妻子受到上海的奥古斯丁急切地问:“索菲亚,亲爱的,怎么了?告诉我。”

    楚熙用毛巾捂着面部,要将奥古斯丁推出盥洗室。陆曲文西拍拍奥古斯丁的肩膀,示意他让开。她进盥洗室并关上门,里面窸窸窣窣了许久,出来的时候,陆曲文西无奈的对奥古斯丁说:“因为怀孕的原因,熙熙的面部浮肿。我想,她今天是不愿意见你的。”

    原来,一觉醒来,楚熙发现自己的腿部浮肿蔓延的到了面部。一时间经受不住,镜子里的‘猪头’是自己的脸这个刺激,她尖叫了起来。

    “亲爱的,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天使。你为了我脱去羽翼,坠落凡间,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漂亮的,没有人可以和你相比。”平时严肃的奥古斯丁说起情话来也不会脸红和结巴,肉麻的情话顺手拈来。

    “出去!坠落凡尘的天使?”楚熙在紧闭的盥洗室里大叫道:“奥古斯丁,你给我出去!你在笑话天使坠落的时候面部朝下吗?”

    听到楚熙的形容词,众人愣住了,不一会儿回过神来,一阵哄堂大笑。‘天使坠落,面部朝下。’这个笑话,让她的兄嫂及好友们取笑了她很多年。后来还告诉子侄们,气的楚熙每次提起都牙痒痒。

    为了不触怒国宝级妻子,奥古斯丁只能安慰了几声退出房间。佣人们三三两两离开,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仅留下陆曲文西和为了妻子,特意接下一个德国方面手术,下了飞机就直赴外甥女家的陆尔杰。

    扭扭捏捏的见了小舅舅,听到他评价——‘也不是很难看,就是圆了两圈,看不清眼睛位置而已。’楚熙气的几乎怒发冲冠,陆尔杰急忙安抚处于重点保护状态的外甥女。

    陆尔杰说的话其实没有太夸张,因为睡眠质量不是很好而有的眼袋,原本的桃花眼在肿胀的面部上,几乎只能找到一条缝。

    楚熙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但是小舅舅和大哥楚轩年纪差不多,自小又疼爱他们兄妹她和楚焘,自然无所顾忌的打闹,就像和大哥在一起的时候一般。

    第66章 66

    楚熙的肚子实在太大了,走路都要人扶着。怀胎的第九个月,到了选中的日子,楚熙躺在医院的产房里。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手术时间,陆曲文西出了产房,摘下口罩对焦急的人们说:“恭喜,二男二女四个小天使,女孩是姐姐,男孩是弟弟。除了最小的男孩比较虚弱外,其他三个都很健康。”

    “真的吗?”奥古斯丁激动地说不出话,只会一个劲儿地问‘真的吗?’。

    好吧!陆曲文西看了太多的‘傻爸爸症候群患者’,她很淡定地安慰。转而和其他人说起接下来的的一个星期的禁忌,多的也不说了,他们早就准备妥当。

    探望了楚熙后,婴儿室的玻璃窗外贴着一排人脸,大家隔着玻璃指指点点,再猜测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哪个是弟弟。最小的孩子被放在婴儿保温箱里,有专门的护士二十四小时看护,只要过了初生的这两个星期就可以了。

    奥古斯丁并没有急着去看孩子,他陪在刚醒来的楚熙身边,同她慢慢说话。等到喂母||乳|的时间,护士抱着三个宝宝到楚熙身边。

    沈陆没等楚熙月子坐完就赶回台湾,她的三儿媳楚蒋孝谦也将临盆。沈陆回到台湾后的第二个星期,楚蒋孝谦为楚家再添二子,楚云飞为小孙子取名楚凌宜与楚凌宏。

    蒋纬国这一辈子只有一个女儿,如今多了三个亲外孙,自然十分高兴。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抱着大外孙逗弄两个小外孙。他想,如果女儿为他添一个外孙女,他这辈子可就圆满了,虽然他没有儿子。

    子嗣一事,事关重大,因为蒋方良的原因,蒋经国为两个私生子的事情头痛多年。眼见自己的弟弟绝嗣,他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将私生子中的一个过继给蒋纬国。

    蒋纬国也知道自己哥哥的心思,但他无嗣也是铁打的事实,本着为兄长分忧的心情,欣然答应。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他感激蒋中正多年的教养、疼爱,所以能为蒋家做一些事情,他很乐意。

    这件事情上,蒋纬国唯一愧疚的人就是他的嫂子蒋方良。当年他丧偶,嫂子帮他养女儿,女儿健康成长并且知书达礼。如今他要在嫂子心口上插一刀

    蒋方良知道了这事情,但是她因为蒋石静宜的死,对蒋纬国多了一份愧疚,所以只是淡笑着略过不提。当年,蒋石静宜可以不用难产而死,但是没有尽力救罢了。

    过继来的儿子年纪也不小了,有妻有子,他自然知道前因后果,与蒋纬国的感情也不好,双方都冷冷淡淡、客客气气的。蒋纬国的女儿和女婿都孝顺,也不求这个儿子什么,所以双方相互客气的过日子。

    休假的时候,楚云飞就携着沈陆去旅行,走走停停,偶尔寄几张明信片回家。大陆进行改革开放这一政策的时候,楚智就将目光转向大陆,而陆尓豪兄弟姐妹几个还是希望谨慎一些,等安定下来再移骨灰。

    不过,移坟这事儿可以缓一缓,寻找陆依萍和陆如萍的事情不能缓。他们用各自的人脉在大陆寻找,但是杳无音讯。

    这时候的大陆还是很闭塞,消息的传达也很缓慢。断断续续找了两三年,陆尓豪才知道陆如萍的下落。

    1982年,阔别三十三年后,陆尓豪夫妇再次踏上这片魂牵梦绕的土地。六十岁的老头老太太在上海饿街道上慢腾腾的四周看,见到一些建筑还会指着说,当初这儿是一个学校,之类的话。

    在约好的地点,看到苍老的妹妹和妹夫,陆尓豪与陆梦萍及方瑜噙着泪水。陆尓豪与杜飞相互含泪拍肩,陆如萍和方瑜抱头痛哭。

    “尓豪,梦萍,方瑜我以为,这辈子不能再见到你们了”陆如萍枯瘦如柴的手紧紧握着陆梦萍和方瑜保养姣好的双手,她有一瞬间的不自在,擦干净眼泪,陆如萍问:“爸呢?妈呢?佩姨呢?”

    “都走了。”陆梦萍回答:“妈她车祸没了,然后佩姨和爸爸也走了,都是同一年。”

    “走了?我不孝啊!没能给爸妈送终。”陆如萍抹着眼泪哭泣。

    方瑜的眼中尽是哀伤与怜悯,当年温柔、漂亮的陆如萍被生活折磨成这个样子。她压下想问对方知不知道依萍在哪里的急切心情,慢声细语地安慰起来。

    陆如萍对已见老态的杜战说:“小战,这是你舅舅、舅妈还有小姨、小姨夫。”

    这时候,在大陆见到金发碧眼的老外还是很稀奇的。杜战有些局促,但还是比较稳重地问好。他的妻子白秀妮是个淳朴的农村妇女,生的儿子杜良也是个憨直、没心眼儿的,女儿杜美也有些羞怯。

    双方叙述了离别之情,陆如萍说:“书桓在文/革的时候就几年前平平来信,说依萍她走了。那时候我大病了一场,没能送她最后一程。后来,知青上山下乡,我们就断了消息,如今也不知道他们身在何方。”

    杜飞也说:“两年前有大批知青返乡,我去南京打听过了,都没有阿宁姐弟几个的消息。”

    “这怎么办?书桓和依萍都没了,那他们的孩子”方瑜着急了,她念叨起来。

    “下落不明知青山上下乡,乐乐和平平都去了偏远山区,然后阿宁和她的丈夫去闯荡,但是不知道去了哪里。”杜飞摇头叹气。

    何宁三姐弟在哪里呢?原来送走妹妹和弟弟,何宁就跟着丈夫偷渡去香港谋生。何平去了福建山区,何乐去了西双版纳。

    沈陆打听的人也有了结果,陆念萍——从小跟在沈陆身后转悠的妹妹。当年被王雪琴做主嫁去山西,原本没有娘家依仗,受尽欺负。后来沈陆夫妇回国,楚云飞又在晋系阎锡山手下,备受重视,杨家才不敢亏待她。

    国民/党败退台湾,陆念萍跟着杨家想逃去台湾,但是没能来得及就被俘虏了。杨家迅速投降,没有姐姐的支持,陆念萍和独子杨康被欺负的不敢吭声。

    虽然懦弱,但是陆念萍好歹也将儿子拉拔长大,结婚生子。没想到遇到‘反/右’‘饥荒’‘文/革’等一系列打击,陆念萍饿死了,而懦弱的杨康在文/革中自杀。

    杨康自杀后,他的妻子邱云抛下独女另攀高枝。杨家已经对杨康不管不顾了,更何况是女孩子的杨如意。知青上山下乡那会儿,杨如意被分配去新疆。

    祖母和父亲都死了,祖父有自己的儿子、孙子,早就不管不顾,而母亲又改嫁了。杨如意死心待在新疆,反正已经没有亲人了,待哪儿不是待?

    几年后,她也同大部分知青一般嫁人、生子,她嫁给了当地的一个国营工厂的工人袁刚,并为他生下一儿一女。七九年,大批知青返乡,杨如意没有去申请,她准备一生都留在新疆这片土地上。

    沈陆找到了人却不能去见她,虽然大陆已经开放,但还没有开放到让台湾军政界高官跑去大陆遛弯。因为历史原因,楚云飞和沈陆不能光明正大地到大陆探亲,他们是四星上将,终身役。大陆方面对他们保持警戒的态度,美方也在阻挠。

    陆尓豪对陆念萍几乎没有印象,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姐,既然来了一趟大陆,自然要联系上孙外甥女一家。

    杨如意乍一听还有亲戚,惊了半晌,在丈夫袁刚的询问中,模糊想起祖母提过,似乎真的有姨婆和舅公的存在。

    虽然被亲人伤了心,但是有亲戚找她,杨如意的心也暖暖的,但还是打不定主意。袁刚说:“没什么好担心的。咱家这情况,人家美国来的,图个什么?正好,晴晴和狼崽子都没去过大城市,就算咱就当花钱给俩孩子见世面。”

    杨如意白了袁刚一眼,袁刚搓着大手掌憨憨的笑。两个孩子可不管父母的心思,想到能去出新疆去上海就觉得兴奋异常。

    杨如意低声说:“是啊!只要希望不大,失望也不会大。”

    袁刚心疼妻子,他中专毕业,是个技术工。技术过硬但不知道说什么甜言蜜语,只能陪着她干坐,顺便检查两个孩子的课业。

    袁晴是个好学生,每天准时预习、复习,昨夜按时完成,也不用父母催促。但是,袁朗可就不行了。这孩子野着呢!每天爬树摸鸡,是附近的孩子王。真正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袁刚每天拿着扫帚在他身后追着他做作业。

    袁朗野归野,但脑袋好使,聪明又机灵,学东西特别快。课文只要看两三遍就能记住,习题做几题就能举一反三。

    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袁朗凑到在预习的袁晴身边,悄悄问:“姐,咱家什么时候多了门亲戚?我都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听说是姥姥的兄弟姐妹。”袁晴白了鬼鬼祟祟的弟弟一眼,没好气的说:“赶紧做功课,担心爸抽你。”

    袁晴话音刚落,袁刚就举着扫帚棒子大声呵斥:“你这个狼崽子,不敢紧做功课,墨迹什么?还打扰你姐姐读书,看我不抽你!”

    袁朗上蹿下跳,抓住机会,一溜烟躲到母亲杨如意身后,伸出半个头大喊:“爸!我的亲爹诶,就不能换一个小一点的打吗?妈~~~很痛啊!”

    杨如意护住儿子,瞪了丈夫一眼,说:“好了,下手这么重,朗朗被你打傻了,我看你怎么办?老袁家可就这么条命根子了。”

    有妻子护着,袁刚一时半刻间也拿儿子没办法,他辩道:“你就护着吧!慈母多败儿,狼崽子都让你宠的天不怕地不怕了,迟早将天捅一个窟窿来。”

    “我儿子要能当共工,我还怕他捅窟窿不成?”杨如意笑道。

    袁朗躲在杨如意身后朝袁刚做鬼脸,袁晴抿着嘴在一旁看笑话,袁刚看到儿子做的鬼脸,气的差一点将扫帚丢过去。最后,看到挡在儿子身前的妻子,这才作罢。

    袁家在猜测即将要见面的亲戚,在上海的诸人也在想象,自出嫁后就谋面的姐姐的后代是什么样子的。总之,双方都有所期待。

    第67章 67【终】

    沈陆只能等自家弟弟妹妹从大陆回来了,给她讲一讲见闻。等待的日子比较难熬,但她不会去抱怨什么,这是她当年选择的路,至今不悔。

    相约在上海见面,袁家四口都是第一次到上海。杨如意从小在山西长大,后来又去了新疆,自然没见过上海的繁华。

    四个人一副乡下人进城的表情,眼花缭乱的看着上海的街景。袁晴已经到了爱美的年纪,她局促的拉了拉衣摆,想更整齐一些。

    “爸,这楼好高!”袁朗仰着头,手搭凉棚向上望去。

    旁边经过的人鄙夷地看着乡下土包子进城,避得远远的,生怕被传染了病菌一般。杨如意的神色微变,袁刚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杨如意才勉强露出笑容。

    袁朗虽然顽皮,但也很敏感,他察觉到母亲的不愉,便安静的任由她牵着走。只是,偶尔还是探头探脑地四处张望。

    出了车站,袁刚就仗着身高看到举牌子的陆含璋。认出牌子上的名字,袁刚提着行李,和妻儿一起挤过去。

    “同志,你好!我是袁刚,内子杨如意。”袁刚放下手里的行李袋,双手握住陆含璋的手摇了起来。

    近而立之年的陆含璋热情地回握,有些纠结的对年纪相若的杨如意说:“我是陆含璋,父亲陆尓豪,按辈分是你的舅舅。”

    杨如意的年纪比陆含璋还大一岁,辈分与年纪成反比这回事在国内屡见不鲜,但是对喝洋墨水长大的陆含璋来说,感觉就有些奇妙。

    袁刚看着年纪比他小很多的陆含璋,这一声‘小舅舅’生生憋在嘴里,吐不出来。其实,陆含璋的年纪也就小袁刚三四岁,但因为穿衣打扮以及生活不同,看上去几乎小了一辈。

    虽然自己喊不出来,但是袁刚还是严厉要求孩子们,所以袁晴和袁朗乖乖的喊了一声‘舅公好!’

    不到三十岁的陆含璋囧囧有神地应着,将他们引上车,开去宾馆。宾馆锃亮的大门,一尘不染的大理石地面,袁刚一家人看到地面上的脚印,面上有些羞红。

    陆含璋当做没看到他们的窘态,他狠狠瞪了在翻白眼的女招待一眼,看到她们瑟缩着脖子,才转头热情地引到袁刚一家四口上楼。

    屋里早有一大群人在等着了,看到陆含璋身后的四人,他们全都笑着欢迎。一路上,陆含璋和他们熟悉了不少,所以他担负起向双方介绍的‘重任’。

    陆含璋说:“来,我来介绍。这就是康表哥的女儿如意,还有如意的丈夫袁刚,儿子袁朗,女儿袁晴。”紧接着,他侧过半身说:“来,如意、袁刚、晴晴、朗朗,我来给你们介绍。从左边开始,第一个是杜战表哥,紧接着就是秀妮表嫂、心如表姐、黄山表姐夫,然后是七姨夫、七姨、我爸、我妈,还有五叔、五婶,接下来是八姨、八姨夫,还有大姨母家的二表哥、二表嫂,还有大表哥的长子凌霄。凌霄身边站着的是八姨的小儿子艾伦,右边角落里的几个孩子是杜战表哥、心如表姐的几个孩子。”

    杨如意看到一大帮子人,觉得有些眼晕,在经过陆含璋的介绍,更加头晕。一个个的问好,一个个的回答。好不容易,双方认全了人,坐下来说近些年的事情。

    袁晴和袁朗姐妹,对着一屋子大小长辈,一直说:“舅姥爷好,舅姥姥好,姨姥姥好,姨姥爷好,舅公好,舅婆好,姨婆好”

    “怎么不见大姨婆?”杨如意问,她听祖母陆念萍提起最多的就是沈陆。

    楚智此次之行,除了认亲,还有就是投资,所以时间比较急,今天才到。也就是前一会儿,他才认识了陆如萍的一大家子。

    听到杨如意的问题,楚智措辞回答:“爸爸和妈妈、哥哥还有弟弟的身份特殊,他们不能回来;妹妹嫁去了德国,还在坐月子,所以也没让她奔波。”

    “身份特殊?”袁刚暗自嘀咕。

    杨如意隐隐想到祖母对她说过,当初因为有姨婆和姨婆丈后靠山,祖父和曾祖父才不敢亏待他们。后来姨婆和姨婆丈去了台湾似乎,姨婆和姨婆丈都是国民/党将军?被‘文/革’吓怕了的杨如意微微白了脸色。

    袁朗才不管大人的纠结,他正好奇地偷瞧丹尼斯·加西亚和艾伦·加西亚。他虽然见惯了维族人的深邃轮廓,但是没见过真正的西方人。

    丹尼斯和艾伦也没觉得袁朗偷瞧他们没礼貌,自从踏上这块土地后,他们一旦出现在公众场合一定会被围观。袁朗偷偷瞧已经是含蓄的了,还有的人盯着他们看,眼珠子都不转一下。

    袁刚觉得自己的儿子很失礼,他轻轻踹了一脚袁朗的屁股。哪想到,袁朗正偷瞧得起劲,没有察觉,结果一个大马趴,摔在陆尓豪跟前。

    陆尓豪笑哈哈地扶起袁朗,打趣说:“起来,起来。朗朗见到舅姥爷开心,但也不用行这么大的礼。这都‘五体投地’了都!”

    袁朗挠着头站好,脚尖在地毯上磨蹭。陆尓豪哈哈笑着,从手提包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袁朗,盒子里装着玩具飞机。他说:“来朗朗,舅姥爷也不能让你白跪不是?美国最新款的玩具飞机,拿去玩。”

    “使不得,这太贵重了,舅公。”袁刚连连摆手。

    陆尓豪不在意地将玩具飞机塞到袁朗手里,他说:“贵重什么啊?自己厂里生产的,没多少成本,就是给孩子们玩儿的。”

    原来,陆尓豪去了美国,在自家读商科妹夫的帮助和引荐下,认识了几个商人。他的报社办的不温不火,亏本不至于,也就是收支均衡。但是,他的副业搞的有声有色,十几年间陆续收购了两家濒临破产的玩具厂。

    方瑜自认为在绘画一途上成不了大师,便安心当自家玩具产品的设计师。没想到,她的设计作品极受欢迎,玩具厂的生意自然红红火火。

    这玩具在美国和欧洲的销路很好,随处可见,但是国内极为罕见。袁朗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飞机模型,抱着不撒手,袁刚见儿子喜欢,叹了口气便不再拒绝。

    几个孩子在角落里玩玩具,大人们聚在一起说话。对于杜家、袁家、黄家的近况唏嘘不已,方瑜更加想念陆依萍的三个孩子,想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

    接下来的时间,一大伙儿人准备去北京旅游。这一辈子都没去过北京,别说孩子们,就算是袁刚和杨如意都满心喜悦,就盼着下一刻就到天安门。

    北京是陆尓豪等人的最后一站,他们回来的第一站就是哈尔滨,找到当年陆家的老宅,但是那里早就被拆并兴建了花园。他们幸运的找到一个旧邻居,得知‘陆太太’的坟墓被挖了,楚智黑着一张脸不说话。

    按照老农的儿子指引,他们找到埋着沈爱香的尸骨的土包,从新安葬。并找了风水师勘测风水。东北的事情告一段落,陆尓豪去上海,而楚智回浙江与楚家的长房嫡长孙楚凌霄会和。

    楚凌霄此行最大的目的就是寻找楚氏剩余的八房后裔下落,欲重振江陵楚氏浙江分支。楚智替母亲寻到外祖母的的尸骨,余下的事情就交给舅舅陆尓豪处理,他则是回到浙江看一看侄子的事情处理的如何。

    楚凌霄十五六岁的年纪,办这事儿实在是难为了他,但如果不出意外,他就是楚家的下一任继承人。他也必须学习如何处事,眼下看在他年纪小的份儿上,楚智还会出手帮忙。

    见到二叔回来,楚凌霄像是看到主心骨一般,前两日的不安一扫而空。有长辈在一旁看着,就算处于陌生的地方,也像有了依靠。

    直到去上海前,楚凌霄也只找到第二房、第三房、第四房、第六房、第七房的下落,其他几房不知流落何地。

    对此,楚凌霄可不担心,那不见了的三房族人不是一脉的,而是当年因为出了楚云飞这个将军,而跑来联宗的。

    这世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等楚家发展起来,想要联宗的也会冒出来。楚凌霄微不可查的皱眉,他还年幼,世界里并没有太多的灰色。

    因为要上学的原因,楚凌霄提前回台湾,楚智帮他完成善后工作。又寻找了一段时间,依旧一筹莫展,方瑜等人也只能死心回美国。

    陆尓豪对大陆的前景比较看好,而且随着年龄的增加,落叶归根的想法越来越重。回到美国后,父子一商量,当即拍板将厂房迁去广州。

    至于报社,陆尓豪摇头叹息,适应了美国的言论自由的方式,在大陆还真是缩手缩脚,迁回大陆弊大于利。

    楚智自然也看到了商机,云间江陵集团在大陆设立分公司,但是亚洲区总部依旧设在台湾。至于以后有没有搬迁的可能,就要看未来的走势。

    本着落叶归根的想法,陆尓豪父子将重心移向改革开放的大陆。楚云飞和沈陆夫妇也想回到故里,但也知道这只是奢望。

    次年,风水师挑了一个好|岤位,陆振华和傅文佩及王雪琴正式迁回故里,葬在哈尔滨城外,同时下葬的还有沈陆的母亲沈爱香。因为沈陆不能亲自前去参加,所以楚智放下手里的工作跑去哈尔滨,代母参加祭葬,并全程用摄像机拍摄,带回台湾。

    可以回去的都回去了,除了陆家的事情外,楚家也重新安葬了列为先祖和楚云飞的父母。因为不能亲自参加葬礼,葬礼举行当日的预定时辰,楚云飞和沈陆在院子里摆上香案,与楚轩夫妇一起拜祭。

    “可惜了,以后不能亲自去扫墓。”楚云飞感叹“不知何时才有机会再回故乡。”

    沈陆心情也郁郁的,但还是打起精神说:“就算不能亲自去扫墓,至少还有孩子们代我们去。归葬故里,是父亲临终遗愿。如今得偿夙愿,九泉之下也安息了。”

    楚云飞拄着手杖对陪在身边的楚轩说:“等我和你妈妈走了,先葬在台湾,等到你能回大陆的那一天,再迁葬故乡。台湾再好,我们总是要落叶归根!”

    第四卷:番外

    第68章 番外一

    时间晃眼过去,到了1997年。

    楚真容倚在教室窗户上,向下望,看到连接两座教学楼的露天天桥上发生的一幕,噗嗤一笑。哟!又是一个碎裂的少女芳心。

    没过几分钟,故事中的男主角出现在楚真容身后不远处。她回过身背靠在窗沿,怪笑道:“白马直树,你可又伤了一颗纯纯的少女心。”

    江直树白了楚真容一眼,低下头打盹。楚真容撞了一下他,说:“我听说她是f班的,当众告白?勇气不小!”

    江直树抬起头迷糊地问:“你在意?”

    “我为什么要在意?完全没有可比性。”楚真容白了一眼江直树,说:“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了f班那丫头,我就需要验一验你的智商了。”

    江直树的嘴角勾起,楚真容说:“放学后我要去省立图书馆,要不要一起?”

    “好。”

    接下来的课堂上,江直树与楚真容默契的打开笔记本电脑,课堂上老师讲述的内容已经跟不上他们的步伐了。

    “定下未来的目标了吗?”从图书管里走出来,江直树送楚真容回家的时候,楚真容问他。

    江直树回答:“不知道,没有挑战性。”

    “没有挑战性?”楚真容冷哼道:“直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大了?”

    见到江直树不回答,楚真容说:“我准备念艺术、娱乐与媒体管理,你有想读的专业就告诉我,我陪你念,行不?”

    一阵沉默,就在楚真容以为江直树不准备回答的时候,她听到一声“好!”。瞬间,嘴角染上微笑。

    楚真容是江直树的女朋友,但是还真没几个人认为他们是男女朋友,虽然她是江直树身边除了母亲外的唯一雌性。她与他并称斗南双璧,因为她平日里都是穿男装,雌雄莫辩,所以大家都下意识会忽略她的性别。

    身量高挑的楚真容穿上男装,在一群高中生里也很难被辨认。虽然校内很多人知道她是女的,但是看到平日里的言行举止,都不回去联想。不是说楚真容举止粗鲁,而是她身上有一种温文尔雅的公子味儿。

    台湾二级地震震垮了一间民宅,这个新闻一直被当成笑话看待。但是,几天后,江直树黑着脸告诉楚真容,袁湘琴搬进了他家,而且他被威胁了。

    “直树,你竟然被威胁了?以她的智商能抓到你的把柄?”楚真容挑眉,看到江直树微红而显得尴尬的面色,她知道了这其中有文章。

    吭吭哧哧了好一会儿,楚真容都快没耐心了,江直树才回答:“把柄是我妈妈亲自交到她手里的。”

    “哦?”楚真容白皙带着薄茧的手指划拉着书页。

    以江直树对女朋友的了解,知道他这是起了好奇心,他无奈地回答:“我小时候的照片女装!”

    噗嗤——楚真容笑出声来。似乎每个母亲都有这么一面,想起自己的妈妈楚宋乐文,楚真容抖了抖。她忽然庆幸自己是女的,男装、女装都毫无压力。

    楚真容完全没有诚意地说:“直树,我很同情你。真的!她的条件呢?你当她男朋友?”

    “不是,是帮她上榜。”江直树微皱着眉头,似乎这是一件麻烦事。

    楚真容从书包里掏出一份试卷递给江直树,说:“史蒂文森上个礼拜的试卷,你试一试。上榜也是个挑战,你应该勇于尝试,将骡子教成马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江直树接过考卷,也不问渠道来源。虽然不知道女朋友家的具体情况,但是也知道她家境不俗,父亲是跨国公司的董事长。

    过了一个星期,月考成绩出炉。江直树依旧占据榜首,而第二名还是楚真容。但离奇的地方就是f班的袁湘琴居然挤进一百名,这成绩让三年级上下掉了一地眼镜。

    听到四周的谈论,放学后楚真容躺在河边的草地上,望着灰蓝的天空取笑:“可以嘛!直树,骡子真的成马了。”

    “等价交换而已。”江直树坐在楚真容身边,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敲击按键。

    “直树,我们在一起一年多了。”楚真容将手里的纸折成飞机,向垃圾桶里飞去,边说:“爹地和妈咪想见你,你下个周六有空吗?”

    江直树心里有些紧张,但面上还是冷静沉着地回答:“有空,时间、地点,我会准时。”

    “别以为我没看出,你紧张了。”楚真容将最后一只纸飞机丢向江直树,她说:“已经三年级了,我大学一定是在卡内基梅隆就读,毕业以后会接手爹地旗下的娱乐公司。这一次爹地和妈咪想见你,就是想知道你未来的规划。”

    “已经定下来了?”江直树有些迷茫,他的智商高达200,几乎没有什么是难得倒他的。太过顺利的人生,让他觉得没有挑战性。

    看到江直树依旧迷茫的表情,楚真容叹了口气,肃容说:“直树,当初被你的聪明和迷茫交织在一起而吸引但是,如果你还没有找到奋斗的目标我会放手。直树,人可以不聪明,但是人生不能没有目标。”

    江直树的表情微动,他问:“如果,下个星期六我还没找到人生的目标呢?”

    “那我们就结束在无法抽身之前!直树,我舍不得你,但是我不需要一个混沌过日的伴侣,你明白吗?”楚真容的手指微动,最后还是提起书包转身离开,留下江直树一个人迷惘的站在河边。

    楚真容坐在车里,司机问:“小姐,您现在想去哪儿?”

    “直接回家。”楚真容靠在靠垫上,闭着眼睛说。

    为了像寻常富商家的孩子一般上下学,楚真容并没有和祖父、祖母住在一起,而是住在外祖父赠送的公寓里。车子是祖父和祖母送的,低调但是结实,司机是父母为她配的。至于暗地里有几个保镖?楚真容可没去数。

    回到公寓,楚真容将书包丢在脚边,整个人丢进沙发里。过了一会儿,电话响起,她在裤子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掏出电话按下接听键,懒懒的说:“喂——你好,我是楚真容,哪位?”

    “哥哥~~~”楚真容撒娇。

    “好吧!好吧!”楚真容嘟着嘴答应。也只有在家里人面前,她才会像一个十八岁的少女。会撒娇、会发火、会生气、会发嗲。

    经过一夜的沉淀,第二天楚真容平静了心情,提起书包上学。没想到,刚到学校就听到一个沸沸扬扬的消息——a班的天才江直树和f班的袁湘琴同居。

    楚真容早知道了真相,所以没有什么反应。也就是因为她万事淡定的态度,所以才没有人猜测他是江直树的女朋友。她不在意,并不代表当事人不在意。

    江直树还在为昨天楚真容的话烦恼,结果又遇上‘同居’这单事。他直接找到袁湘琴,直言不讳地让她以后别再扰乱他的生活。话说完后,不顾袁湘琴伤心的表情,转身离开。他还要思考‘目标’这件事情,没有太多的精力理会这种绯闻。

    相片还在袁湘琴手里,江直树因为楚真容的谈话而忘记拿回来,结果这张照片又成另一件事情的筹码。江直树忍着头痛,答应帮她顺利毕业,条件就是她以后再也不能提照片这件事情。

    就算江直树恶声恶气,但袁湘琴却发现自己依旧喜欢对方。这个发现让她很苦恼,放学后去找阿金诉苦。第二天,阿金表示要负责任的穷追猛打和袁湘琴的左闪右躲大家看在眼里,学校里流言又开始纷纷扬扬的传开。

    在帮袁湘琴补课的日子中,江直树看她的目光起了变化,有一天江直树问:“你这么努力,为了什么?”

    他的问题让袁湘琴一时间傻了眼,她愣了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回答:“为了证明自己啊!证明我不是傻瓜,我也可以考上大学。还有”偷偷瞧了江直树一眼,她红了面颊。

    “证明自己吗?可是证明了又有什么用?目标又是什么?”江直树圈好题,放下教材回自己房间。

    打开电脑,随意点开一个视频,看到的是一个准妈妈生产的过程。受到震撼的江直树,陆续点开几个医学视频也许,我已经找到了目标,江直树想。

    找到目标的江直树重新面对楚真容,近日来的疏离似乎不存在一般。看到江直树眼中依然清晰,不再雾蒙蒙的一片,楚真容绽放出一个美丽的笑容。

    恰巧,楚真容对面一个正在整理头发的女生,抬起头就看到醉人的微笑,她惊呼一声——啪!倒地。

    倒地的声音惊动了江直树和楚真容,他们对视一眼,耸肩离开。经过女生身边的时候,楚真容俯下身,温柔地问:“同学,需要扶你起来吗?”

    “啊——啊——峥嵘大人——和我说话了,好温柔!”两眼一翻,她晕了过去。身边的同学们立即表示,会送她去医务室,请峥嵘大人放心。

    课间,江直树问:“今天去我家,见我爸妈,可以吗?”

    “好!”楚真容微笑点头,回答的毫不迟疑。

    当天放学,江直树随楚真容上车,向司机报了地址。二人坐在后座,相互讨论作业,这些作业不是课内老是布置的,而是他们自己寻来的。

    江直树的妈妈阿利嫂开门看到楚真容,她双手捂住自己的嘴,睁大眼睛。随后,她慌慌张张的向里跑。楚真容疑惑地回望着江直树,发现他的脑袋上几乎具现化出一排黑线。

    江发利与江谷美娟是江直树的父母,开着一家效益还不错的公司,夫妻二人都是热情开朗的人,他们她喜欢别人叫他们‘阿利叔’和‘阿利嫂’,所以认识他们夫妇人都这样称呼他们。

    听到‘砰’的一声,看到关上的房门,可以说,第一次见面,江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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