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情深深雨蒙蒙之依然笑春风第5部分阅读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情深深雨蒙蒙之依然笑春风 作者:rouwenwu

    忙蹲在帮尔豪一起捡起来,又十分歉意地笑了笑,偷眼看去,这个男人高大英俊,特别是那双眼睛,黑如檀墨,似乎有无数的故事堆砌其中,方瑜觉得自己都快要被吸进去了。另一个当事人尔豪却完全没什么感觉,这不过是个再平常不过的意外罢了,恐怕没过多久这个意外连带整个人都会在记忆力淡去。见对方无事便礼貌地点点头自顾离去了,方瑜张张嘴终是没问出口尔豪的名字,既有些懊恼又有些庆幸,幸好没在刚才丢脸但真的有些遗憾。不过方瑜是个豁达的人,相信老天自由安排,就当做巧合吧,如果再相遇才是缘分,眼下还是应付父亲大人的门禁比较焦急。

    没多久在傅文佩几分期待几分敬畏几分戒备的复杂眼神中,尔豪被依萍迎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见尔豪提进来的糕点,依萍眼睛一亮以极快地速度抢了过来,在尔豪失笑下拆开包装将里面的小点心拿出来咬了一口,是赤豆糕,很好吃,真正的纯天然无污染而且还口味正宗,这几天吃得极其凄惨的依萍异常满足,一边啃着赤豆糕一边还顺口问道:“这袋子怎么看上挺脏的,你不会贪便宜吧。”

    “哪儿啊,我刚撞上一个女孩子,掉地上了。”尔豪极其自然地在依萍的房间找了个位子,好整以暇地回道。

    依萍登时哽住了,翻着白眼指着尔豪说不出话来,尔豪当时慌了,忙跑出去不由分说让傅文佩倒了一杯水给依萍灌下去方才好了。

    “掉地上的东西,你让我吃,天下怎么会有你这么黑心的人!”依萍一恢复正常讲话功能就对着尔豪低吼道,剩下半块赤豆糕也不迟了。

    看着依萍如同以往般地抱怨尔豪笑了,让依萍更加生气,随手抓起床上的枕头对着尔豪狠狠扔了过去。

    尔豪明显是习以为常经验丰富,因此头一偏就躲过了,气得依萍嘟起嘴别过头孩子气地不理人。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还不成。”尔豪又逗了依萍好一会才开始打圆场。

    依萍咬咬唇,狠瞪了他一眼,方才在他对面的床上坐下,依然有些介怀,便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尔豪早已习惯了,在现代他也是最热衷把依萍惹毛的,毕竟炸毛的猫咪可是最可爱了。因此毫不介意地说道:“当然是看看你好不好,顺便再送点钱来。”

    “拿来!”依萍一听立马伸出手。

    “什么?”尔豪一愣,没反应过来。

    “钱啊!”依萍只差从鼻子口出气了。

    尔豪总算明白过来,被依萍黑白分明的眼仁盯着简直哭笑不得,故意装作不情不愿地从口袋里将王雪琴给的钱掏出了一大半,当然身为男人怎么着身上要留些钱,因此一小半则被扣压下来。

    依萍一接过就认真地数了起来,毕竟她打算开服装店,那个可是要处处花钱的。整整二百四十元,王雪琴果然好大方。也是啊,有钱给情夫玩总要给儿子点甜头尝尝,依萍想到陆家每日都在减少的银行账户高兴的心情去了大半,在她看来陆家那是她的后备库,如今后备库这么被人折腾能不生气啊。

    “加上先前如萍送来的,我们现在一共有四百四十元,比照民国的物价水平这笔数目不小了。”依萍这人有最大的优点就是分得清轻重,算完账就与尔豪说了。

    “这可相当于后世将近五万元钱。”尔豪也有些小兴奋,毕竟数目不小了,虽然都是啃陆家来的,不过用nc们的钱就是心里高兴。

    “是啊。”依萍高兴地附和,但随即就沉下脸,五万块要先紧着她和傅文佩吃喝,剩下的用在开店上恐怕不够吧。

    “怎么了?”尔豪见依萍一下子萎靡下来,急急问道。

    依萍为难地摇摇头,当即把自己想开服装设计店的想法跟尔豪说了。

    尔豪一听也是眼睛一亮,但随即也是想到那种种问题眼神也无光了,首先启动资金就不足,更何况民国的上海滩鱼龙混杂,要想开店哪像现代这么容易,恐怕还得有座好靠山吧。难道指望陆家,报上陆振华的名字人知道是哪颗葱啊,不过是个过气军阀,手底下更是一个人也没有,从前半部他都是独自出场而后半部也只带着刚找回来的李副官就可看出来了,可见陆家是提供不了多大的帮助了。那么该怎么办呢,这个点子虽然很好,尔豪也陷入了沉思中。

    21 绝望

    绝望

    两人相对无言,一时半会都想不出好法子。尔豪不忍见依萍皱眉,便故作轻松:“这事放放也使得,好歹现在也没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暂时也有了钱,我还有一份薪水。”

    “你怎么到了民国就没了雄心壮志呢,我还记得某人说过要做中国的比尔盖茨呢。再说了我能靠你靠陆家一辈子啊,自己没份营生怎么也心里不踏实。”无奈依萍不领情,自从方瑜出现依萍心里就一直有一种恐慌,尔豪是不是不会永远是自己的!

    “那不是暂时没启动资金,要不我抄袭得了。”尔豪好脾气地摸摸鼻子提议。当他不想做民国的比尔盖茨吗,但也得有电脑才行吧,饭总要一口一口地吃。

    “什么抄袭?”依萍眼一横,问道。

    于是尔豪便把自己本来打算将那几部闻名的武侠小说做成连载在报上赚稿费的事说了。

    “这个主意我怎么没想到,那么多人穿越都抄袭了,我们也是为了生活啊。这事多好坐在家里就有钱赚,为什么不做!”依萍听了极为感兴趣,眉飞色舞地说道。

    “你当我不想啊,可是那些书我只看过一遍哪能默出来啊。”尔豪没好气地回道,他在现代可是上进好青年哪会沉迷小说。

    “可惜了。”某个也默不出来的人叹道,但犹自不死心地道:“其实也不用一摸一样啊,只要有个大纲自个填也行,民国从来就没有这种东西,指定受欢迎。文字的事也不用担心,现在提倡白话文写作,看看鲁迅大师就知道,何况我看清人写的施公案海公案之类的也不是那么艰涩的。”

    依萍一边说着一边自己也心痒痒,决定也参考下后世的各类作品写一篇家族仇怨争风吃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小说来,指不定也受欢迎。

    尔豪一听也心动,他文笔从小在中文教授的爸爸培养下确实不错,毕竟是闭门家中的好事,但嘴里还嘀咕着:“人家是鲁迅,我算什么,同样的歪脖子树,我写了是病句,人家写了是意境。”

    依萍知道他已经意动,又听他说得好笑,不由格格笑了,但笑到一半突然兴奋地睁大了眼睛。

    “怎么了,魔怔了。”尔豪不解地问道。

    依萍回过神来一下子跳到尔豪旁边高兴极了:“我们都想错了,一直想着卖衣服总要有店才好卖,刚才不是说闭门家中赚钱啊,其实我也可以这样,只要名声打出去了,还怕人不上门,我在家做就好了。就走精品路线,不用多只在华丽漂亮精贵,我想这样就尽够了。”

    “这能成吗?”尔豪迅速在脑里算计起来,他没接触过时装一块犹带存疑。

    “当然成。”依萍笑得几乎眼睛都看不见了,见尔豪的犹疑,又举了一个实例,“你看妈妈虽然有工作室,但大多还是在家里,接了订单一月做几套衣服比别人累死累活卖成衣一年都强。”

    尔豪想起他家继母大人的确如此,每天不过去工作室不到半天,其余时间都在家把大家的生活照顾无微不至,但她的名声就是自己这个不关心时尚的人也常常听到,只是他怀疑地看向依萍:“你准备怎么打广告出去?”其实尔豪真正想问的是你有你妈的本事吗,点子再好也要有人光顾才成啊。

    依萍与尔豪那有多熟,自然听出他蕴含的意思,登时气不过冷哼一声:“你等着好了,等我给方瑜做好一身衣服,你就知道我的本事了。”方瑜是在学校表演,给她做得顶漂亮又加上点现在没有的花色或者配饰之类的,让她帮忙宣传,她就不信了,民国的女人也是女人也爱美。

    尔豪好笑地看着依萍的小脾气,但随即就问道:“方瑜?”依萍怎么会认识其他人,尤其没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

    依萍闻言心一紧,顿时高才的高兴劲都没了,为什么尔豪会单单问这个名字,宿命吗?但还是答道:“是啊,就是前身最好的朋友,刚来看过我了。”她本来还想说方瑜是个很好的人,但想了想终究是咽了回去,她有种强烈的不安,她不想尔豪跟方瑜有任何瓜葛。

    尔豪这时也想起方瑜究竟是谁了,电视里自己的爱人,不由有些尴尬,但猛地想起刚才撞见的人,那么她应该是方瑜了,的确是个不错的人,挺有礼貌的。虽然自己不一定还会沿着原路走,但她与依萍是朋友他也没什么意见。

    依萍见尔豪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嘴边还有一抹笑,心提得更高了,是不是他们已经认识了,是不是他们已经……电视里他们就是在这条巷子相遇的!难道?

    “你是不是见过方瑜了?”依萍不由分说地质问道。

    “在门口撞了一个人,应该是她吧。”尔豪不明所以地回道,依萍怎么了,怪怪的。

    撞人,相遇,然后便是天雷勾动地火般爱上了,中间再也插不进一个人!依萍握紧了拳头,咬紧了嘴巴,眼中透着明明白白的恐惧。她从小跟尔豪一起长大,他没有母亲她没有父亲,他们同病相怜,在有人欺负时他帮她,在他难过时她安慰他。是青梅是竹马但不是恋人,因为恋人太多变了,他们舍不得成为恋人然后分离,在各自都拥有崩塌一半的家庭他们是彼此的浮木,相互依靠相互取暖不能分开。后来他们的父母重新组合了家庭,家又完整了,成为兄妹,他是她一个人名正言顺的兄长了,只属于她一个人的,不会有任何人抢走了。他们满足于这种扯不断的关系,彼此更加亲密,然后就是穿越也变成一对兄妹,虽然关系不太好,但他们不管他们就是如此亲密的一对兄妹。只是依萍突然发现也许尔豪会另外爱上一个人,到时即使是兄妹也没有黏在一起一辈子的道理,到时他会有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家,但她又算是什么!

    其实这也是正常的,但为什么一想到这个她心里如同针扎般疼,她第一次开始正视,她到底对尔豪是什么感情,是友情,是亲情,还是爱情!

    难道宿命是不可抗的吗,也是啊,她只是妹妹,兄妹之情是抢得走的,爱人才是相伴一生的。可是他们从小就说定要做一辈子相亲相爱永不分开的兄妹,为什么。其实作为妹妹应该为哥哥高兴吧,遇见了真爱,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样。

    难道她对他是爱情?可是明明是兄妹之情明明是青梅竹马的友情啊。他是哥哥,她怎么会爱上他呢!

    “依萍,到底怎么了?是方瑜的干系吗?”尔豪见依萍神色不对,不由急急关切。

    你还提方瑜,你还提方瑜!依萍整个人都处于焦躁之中,对尔豪的观感更是复杂无比,结果尔豪反而这么一问,依萍当场冲口而出:“你这么喜欢提方瑜干嘛!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啊!”

    尔豪哪想到自己关心的一句话,就惹来依萍如此的话来,“简直莫名其妙!”尔豪也有点恼了。

    “我莫名其妙,那你去找不莫名其妙的人啊!”依萍一听更是火上浇油,一边骂一边推着尔豪出去。

    尔豪懵了,在他看来依萍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他一门心思为她着想她不仅不体谅反而这么地伤他心。他也不是随人拿捏的人,脸一沉,一掀帘子就走了。

    只是刚出了房间就听见依萍的哭声传来,登时什么都忘了急忙冲了回去,将软到在地上的依萍扶起圈在怀里仔细查看又不好追问,只心痛看着她哭得通红的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究竟对他是什么感情啊?!为什么剪不断理还乱!看着他闯出去难受看着他奔回来高兴,答案似乎很明显了,以前一直被安然的两人生活粉饰了,依萍绝望地哭倒在尔豪的怀里。

    22 深埋

    深埋

    尔豪见依萍哭得伤心本来想留下来,但还是被依萍给拒绝了,一是傅文佩的眼光已经很复杂,二是她也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理清自己的万般思绪。尔豪当然不肯走,依萍从来没有这样哭过,就算当初她的生父如此不顾念父女之情她也没这样哭过,彷佛世界末日一般的绝望,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怎能在这个时候离开,至于傅文佩能翻出什么大浪来。不过依萍哪里肯依,心里本来就难过烦乱不已,哪还容得罪魁祸首在自己面前转来转去让自己进一步心烦意乱,好说歹说终是撵走了尔豪。尔豪弄不过依萍,只得怀着十二万分的担心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依萍在门口看着尔豪挺拔的背影,几乎滴下泪来,咬咬牙回身关门,她需要将心绪好好清理下,这样的事早早想明白对谁都好。

    谁知一回头就见傅文佩站在她的身后,欲言又止,脸色很是挣扎矛盾。

    “我先回房了。”依萍冲她点了下头,说着就要窝回房间,她现在真没空与谁来个促膝长谈。

    傅文佩看着依萍错身离去,伸出手来想要拦住却还是没张口,她刚才在外都听到依萍的哭声了,依萍从来就没这样哭过,即使被振华赶出来的时候也没有,也不知发生个什么事,心急如焚但尔豪在却又不能闯进去,想要问问面对如此清冷的依萍却张不开口,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母女不再无话不谈了!

    傅文佩很伤心,她其实还想告诉依萍,不要跟尔豪多来往,尔豪他毕竟害了可云,可是为了振华她又不能明说,一时之间左右为难。

    当然傅文佩的左右为难依萍是不会晓得的,她早已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任由眼泪汹涌地流下。

    她真的很笨,很笨很笨!为什么只要见到他就会安心,为什么只和他为所欲为,为什么看见他高兴会比他高兴,为什么看见他难过会比他难过,为什么看见有人接近他会心酸,为什么想要跟他一直一直在一起直到白发苍苍?!

    答案很明显了,不是吗!除了喜欢他甚至爱上他,还有什么会有如此的独占欲还有什么会有如此的亲密度!可是因此从一开始她和他一样都不相信爱情,父母的爱情如昙花一现却带来永久的伤痕,何必爱呢,反正最终当爱不在会反目成仇,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爱,还不如就做家人,就做永远不分开的兄妹。

    他们就是如此做的,二十年来因为没有人介入,或者说介入的人都不是威胁,所以他们一直没发现没有兄妹会如此亲密,没兄妹会一直不分开!她或者是他们在脑海里就这么划了一个圈,然后心安理得地生活在这个圈里,自欺然后欺人。

    而在今天,在穿越到民国,在变成了陆依萍和陆尔豪,在遇见了方瑜,她终于明白了,可是他与她之间已经划下了一道永远不可逾越的鸿沟。

    小时候祈祷如果他是她亲哥哥就好了,这样永远都不会有离开的那一天,现在他真的与她有血缘之亲了,她才明白原来他们真的到了离别的那一天。

    一旦那个在脑海里的圈散了,所有的事都清晰起来,依萍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更能猜出尔豪的心意,这些年他从来对她有求必应,这些年他从来对她呵护备至,这些年他从来对她的追求者恐吓威逼,这些年他从来都一直黏在她的身边,没有哥哥会这样做,就算是妹控也不会这样的眼神,炙热得彷佛觉得天地间就只有她的存在。可是他和她一样都是傻子,自以为仍是纯洁的不可动摇的兄妹之情。

    眼泪肆虐,心痛得麻木。如果早就发现就好了,他们可以有一段很美好的故事,幸好没有早发现,不然到这个境地会更加不堪!

    伸手狠狠抹了一把脸,幸好就她一个人明白了,幸好尔豪是如一般男人般粗心。就让他认为他们是兄妹之情好了,至少他能够安然!

    眼泪又抑制不住地下来了,还有比这更加凄惨的吗!明明他们的灵魂不是兄妹,可身体却是;明明她对他已不是兄妹之情,却不得不继续扮演妹妹的角色;明明很想很想牵着他的手告诉所有人他是她一个人的,却要看着他有一天被另一个女人牵走,即使不是方瑜也会是别人。

    将头埋进枕头里,失声痛哭,她只哭这么一次,哭过了,就放弃,即使心在血淋淋地流血。

    陆依萍陆尔豪这两个名字让在她的心里划上一刀又一刀,她知道无论他还是她都无法抛开血缘心无顾忌地站在阳光下。故事里的故事只是故事,博人一笑,永远无法发生在现实里。

    她明白得太晚,他们的遭遇太过离奇,所以这样的感情她只能选择深埋在心。

    哭吧哭吧,哭干了眼泪,也就好了,从此以后他只能是哥哥,再无一丝可能性。

    这漫长的一夜,依萍从头哭到尾,将所有的不甘都倾倒而出。

    这漫长的一夜,傅文佩一点都没有睡着,听着隔壁低低的哭声心惊肉跳又黯然神伤。

    这漫长的一夜,尔豪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心慌慌的,他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变了。

    第二天当方瑜一早来找依萍一块去买衣料时吓了好大一跳,依萍的眼睛红得像兔子,神情也是萎靡。

    “你这是怎么了?”方瑜忙急急问道。

    “没事!”依萍摆摆手,对方瑜的感觉有些复杂,是因为方瑜她才明白她才如此痛苦,但是又关方瑜什么事,不过是赶上了,既然决定要深埋在心,开始新生活,自然就要把这些放在一边,不管将来是不是方瑜与尔豪在一起,不管现在的心是不是在抽痛。

    “要不我们改天吧,你精神头不好。”方瑜建议道,她还想问到底又发生了何事,但为着依萍的自尊心她决定还是别问为好。

    “不用,我们走吧,我请你吃早饭。”依萍却拒绝道,不由分说拉了方瑜出门,她现在迫切地需要干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还有逃避傅文佩闪烁的眼神。

    方瑜无奈地被依萍拉走,甚至来不及与忧心忡忡的傅文佩道别,心里却打定主意一定要套出依萍如此失态的缘由为她排忧。

    23 感动

    感动

    民国的上海滩虽然不比现代,但也的确繁荣,商铺琳琅满目扑面而来,更兼之比之现代经常嚷着的复古更是真正的复古,方瑜又是刻意地逗依萍开心,依萍倒也将心事暂时放在一旁,专心致志地逛起街来。

    虽然路上各种小玩意都很新奇很漂亮,虽然心伤还没完全调整好,依萍倒没忘了此趟出门是为了给方瑜选布料,这可关系到她和尔豪后面的大业,不敢马虎,因此匆匆看了那些东西几眼就要拉了方瑜直奔衣料店,却拗不过方瑜被拉进了一家饰品店,方瑜早看依萍身上一点饰物都没有的情形不过眼了,正好乘着这个机会送她一个,不过还得讲究策略方法,方瑜有些苦恼地敲敲头。

    “怎么了?”依萍还以为方瑜想要先选饰物,皱了皱眉,其实她觉得先确定了意料再找配合的饰物比较好,不过谁叫方瑜是出钱的人她也就从善如流了。

    “没事。”方瑜看了看依萍,有些惴惴的,依萍的自尊心可比一般人强了许多。

    依萍还为方瑜担心衣服饰物的事,忙笑道:“你放心,我一定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艳惊四座。”

    那可关系到她的广告啊。

    方瑜不好解释只能胡乱地点了下头,挽着依萍的手进了店门。一进去依萍就后悔了,正好撞见何书桓和梦萍两个人伫在那,大眼瞪小眼。急忙下意识一个闪身拉了方瑜出来,隐在巷子里。

    “你说好今天陪我买礼物的。”梦萍不满地嘀咕,嘟着嘴瞪向何书桓,像撒娇多过发飙。

    何书桓迟疑了一会,还是柔声道:“梦萍,今儿我报社真有急事,不然明天吧。”

    梦萍虽然失望,但眼珠转了转,还是说道:“那好吧,一言为定。”

    何书桓见梦萍如此知书达理,不由有些内疚,点了点头,便要离开。

    梦萍却一下子拉住他,递上一个平安符,红着脸说道:“这是……这是我昨晚做的平安符,算是谢谢你多管闲事。”说完就把平安符往何书桓手里一塞,然后低着头跑了。

    何书桓拿着平安符如同拿着烫手的山芋,看了好一会,叹了一声,藏进口袋里,毕竟梦萍是一片好心。

    如果就此以为他们两个关系多亲密就错了,这才是梦萍与何书桓第二次见面。梦萍想了一夜,左右一个不踏实,起了个大早随手拿了不知什么时候买的平安符就冲到尔豪房间逼问出何书桓家的地址然后上门堵人,妈妈说了女追男隔层纱,她和如萍就是与时间赛跑,反正她上课都听不懂还是追到何书桓要紧,相信妈妈一定举双手赞成。

    何书桓的温柔性子,乍见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等在家楼下又怎么可能拒绝,就被半推半就地拉到这家据说大上海最有名的饰品店给梦萍的同学买生日礼物做参考。等何书桓反应过来就有些尴尬了,但看着俏生生的眸子却不好直言拒绝因此想了一个拙劣的借口。

    好在梦萍在王雪琴的耳濡目染下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既然已经达到目的,给何书桓留下一个深刻的好的印象并约定了下一次也就顺水推舟不画蛇添足了。

    至于如萍此时正在课堂上发呆,盼望着快点下课好找机会去申报一趟就是跟何书桓说上几句话加深下印象也好。所以说瞻前顾后暂时没豁出去的如萍暂输一局。

    当然这一切都与依萍没有丝毫关系,面对方瑜担忧的目光,她压下心底的惊悚,嘴角木然地扬了扬。她没看错吧?陆梦萍与何书桓如此亲密地在逛街?!他们什么时候勾搭在一块了,她来这里不过短短几日,第一次见何书桓的时候他连陆家门往哪开都不知道,这是坐了火箭的速度吗?陆如萍没疯了!依萍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依萍真想仰天大笑,陆如萍啊陆如萍,在电视里你一边跟依萍姐妹情深一边撬起她的墙角来毫不手软,这回看你怎么办?这回王雪琴指不定站谁这边呢,这回陆梦萍可是比依萍还不好相与的,这回尔豪绝不会凑入这场莫名其妙的三角恋,这回你面对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妹妹你如何下手?!依萍不可否认自己很幸灾乐祸,人都是这样,自己难受了就盼着有人跟自己一块难受。

    “依萍,他们是你认识的人吗?”方瑜见依萍扬着一抹笑呆滞得有些诡异,不由推推她更加担忧。

    依萍连忙回神,想了想,便道:“哦,那个女孩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们……见面总是比较激烈。”

    方瑜一听心里早已演起了n多个版本的豪门争斗,当即就不问了,还贴心地找了其他话题带过,依萍乐得如此,顺着方瑜的话题说,两人又再一次进了那家饰品店。

    一进店堂依萍就对一根玉蝴蝶发簪一见钟情,可惜那价钱真是天价,只能怏怏收了视线,专心致志地给方瑜挑起饰物来。方瑜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打算悄悄买下来再找机会送给依萍,结果凑近一看,对她来说也是天价,嘴角抽了抽,她怎么忘了依萍虽然落魄了但小时候也是披金裹玉的,寻常东西怎么入得了眼。但她真的很想送依萍一样东西啊,于是方瑜开始在自己承受价位里为依萍选起来。

    两人各选各的倒也互不干涉,方瑜先选中一只碧玉镯子,回头看看依萍仍沉浸在饰物中,便叫过掌柜的悄声付了钱贴身藏好。

    “方瑜,你觉得这条链子怎么样?”方瑜刚弄好依萍就一个回头拿着一条珍珠链子问道,又仔细看了看方瑜,说道,“到时候把链子盘进头发里,配上两颗珍珠耳坠,既素雅又漂亮。”

    方瑜刚做了亏心事又一向相信依萍的眼光,看这链子确实便点头应了,依萍得到认同后又挑了同款的耳坠,两样加起来价钱也不贵,方瑜完全负担得起,但依萍的还价能力却不是吹的,这不好那不好地生生又压下四成,因此方瑜付起钱来极其痛快。

    挑好饰物两人又进了衣料店,这回两人居然眼光相同就着珍珠链子坠子一眼看中了一块白底点着小梅花的料子,几抹艳色让整体亮了不少。在依萍强大的杀价能力下,方瑜高兴抱着称心的料子,但因着她等会还有事依萍索性借了地方给方瑜量了尺寸。随后方瑜将料子拖给依萍就道别了,依萍看了看四周,叹了口气,也没心思乱晃了,打道回府了。

    家里没有人,傅文佩又不知去哪了,也没上锁,走进堂屋,却见桌上留了一张纸条及好几盘子饭菜,是尔豪来过了,上面布满了关切之意,依萍心一痛,木然地将纸条团成一团,想扔终还是塞进手提包里。

    这么一弄依萍好心情没了大半,怏怏地回屋,将手提包及布料往桌上一扔,整个人往床上一躺。

    “咯噔”一下,似乎手提包里有东西撞上了桌子,依萍狐疑地起身,她里面只放了一个钱夹子而已啊?

    起身拉过手提包,打开一看,却见一个盒子在里面,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打开盒子,一只碧玉镯子出现在眼前。

    很漂亮很漂亮,依萍这么看着镯子,眨了眨眼,热热的,的确这世上除了爱情还有其他东西。

    依萍带上镯子,拿起一张纸,开始细细琢磨起方瑜的衣服来。

    24 往事

    秦五爷依照往例泡了壶好茶静静地躺在窗边的躺椅上,看着窗外夕阳西下染红了半个天空,不由微微叹气,手里的那份调查报告早已被捏皱了。

    “你身子不好,还总坐在风口里,怎么就不能听人好好劝一回。”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一见他的样子就轻声埋怨道但还是温柔地给他披上一件外衣。

    “芝兰,你来了。”秦五爷抬起头,对眼前的女子轻笑道,他对谁都可以板起脸,唯独对她不可以。

    芝兰却皱起了眉头,眉宇之间担忧不已,叹了口气,在秦五爷对面坐下,问道:“文瑾,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听阿东说你这几日都心神不宁的。”

    秦五爷看着芝兰,默了半响,终于开口说道:“芝兰,整整三十年了,我终于找到她了。”

    “这是真的!那太好了,果然金诚所致金石为开!”比起秦五爷芝兰的的情绪却是明显高兴了,忙念了好几声佛,但看秦五爷的样子却不像高兴的样子,又狐疑地问道,“文瑾,难道你不高兴吗?你不是心心念念都要找到她吗?”

    是啊,心心念念都要找到她,可是找到了却是……秦五爷并没有答话,反而把手里的调查报告递给芝兰,自己则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一对父母拥着一对儿女,其乐融融,心绪拉回了许久许久以前。

    那个时候他还不是秦五爷,他叫傅文瑾,他还有个姐姐叫傅文佩;那个时候他不过黄口小儿,他的姐姐也只是稚龄;那个时候他们住在杭州,父母俱在,家境优越幸福美满。可照下这张照片没多久天就变了,他家的一件祖传之物惹来新来主官的觊觎,随便安了个罪名将他的父亲投入大牢并抄了他的家,他家有财无势,叫天不灵叫地不应,没多久父亲的死讯也传来,母亲伤心欲绝之下又怕再被斩草除根便将姐姐傅文佩送往绍兴姨母家,自己带了他逃到了上海。母亲本来身子不好,一路舟车劳顿,到了上海还要辛苦做工养活他,兼之父亲的死都掏空了她的身子,苦苦熬了三五年母亲也闭上了眼睛,他成了彻彻底底的孤儿。在母亲的遗嘱下他拿着最后一点钱寻去了绍兴投靠姨母,谁知姨母一家因为变故已经搬走了,无人知道消息。他一个小孩子,为了生存只能成了街上的小混混,也就是那时他认识了芝兰,芝兰那时候才只有七岁就被她的烂赌父亲卖进了戏班子学戏,他们是可怜人遇可怜人,相互关照相依为命。

    只是他心中总有不甘,他要为父母报仇,他要寻找姐姐,这都需要权势,一个小混混又能如何,经过几个无眠之夜于他终于告别芝兰独自开始闯荡上海。

    他敢拼得出去,又被父母教过几年书,没几年被他混成了一个小头目。也是他运气好,没多久居然救了当时青帮头目秦爷得了他的青眼认作义子,他前头已有了四个,是以排行第五。后来就是刀枪血雨勾心斗角,不敢找寻姐姐就怕她受到牵连,扫除了一切障碍终于在秦爷死了以后坐上青帮头目的位子,那时傅文瑾早已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秦五爷,若不是再遇见了芝兰,也许他都忘了自己原本的名字。

    一切尘埃落定后,他先是解决了仇人一家拿回祖传之宝,然后便是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姐姐傅文佩的下落,只是中国实在太大,他的偏重方向又在南方,因此几年来都杳无音讯,若不是芝兰一直在旁劝说他几乎心灰意冷了。没想到有心栽花无心插柳,他居然在街上遇到了姐姐,她模样与分离时看起来几乎没变,可他明媚动人的姐姐怎会变得如此,懦弱!憔悴!萧索!悲凉!

    他不敢置信,一直安慰自己姐姐嫁了个好人家,相夫教子,没有一个混黑帮的弟弟还是好事,也许是他看错了,叫了心腹去调查,结果却回来让他如此火大的一份报告。

    他的姐姐,居然跟着姨母一家去了东北,却在十八岁的时候天降横祸被一个军阀头子抢了当第八姨太。他家耕读传家,他的姐姐知书达理大家闺秀,给一个土匪般的人当姨太太何等委屈,那人却不好好珍惜,没多久就迫不及待抬进第九个。即使后来失势后逃到上海,还将他姐姐及可怜的外甥女赶走,甚至他外甥女去要生活费的时候更被毒打一顿。最疼他的姐姐这些年就过着这样的日子!

    陆振华,我傅文瑾以秦五爷之名跟你势不两立!只是姐姐啊姐姐,你出身大家为什么懦弱如此,芝兰不过一个小丫头当年就敢拿着剪子对上青帮,你却要自己的女儿护着你!

    他正想着,芝兰已经翻完了最后一页,不由拭了拭泪,叹道:“文瑾,这些年你姐姐母女很苦!”

    秦五爷点了点头,却道:“话虽这样说,我姐姐她也太懦弱了,为人母也不该如此啊。”说完又看了芝兰一眼,笑道:“若是芝兰你,恐怕这孩子不会如此苦吧。”

    芝兰此时红了眼眶,双手无意识地抚上小腹,她和他的孩子在一起意外中没了,从此她再也不能生育,只是他却从不在意对她仍是呵护备至,丝毫没提过子嗣之事,他越是如此她越是愧疚,她承蒙重爱三生幸,多感谢当初在绍兴遇见了他。他的心愿她一直知道,如今也真心为他高兴,只是她若有了孩子,一定不会如此,芝兰自有刚烈性,对傅文佩的行为其实很看不上,只是她是他唯一的姐姐,但对依萍却是打心眼里疼惜,同样是有恶毒的父亲同样是有懦弱的母亲同样是不服命运苦苦抗争,芝兰她感同身受,她很想见见这个孩子,何况文瑾也迫不及待了吧,毕竟是三十年不见了的姐姐,便道:“如此,文瑾我们还是尽快与她们相认吧,免得她们再受苦楚。”

    秦五爷听了,愣了一会,慢慢地将照片小心地贴身藏好,叹了一声:“三十年不见了,物是人非事事休。我现在的身份,说起来尴尬了。”秦五爷的骨子里还是对自己的身份还是有些矛盾的,他们傅家时诗书之家,他却混了傅家人最不耻的黑帮。

    “这有什么,不过命运所迫而已,姐姐会谅解的。”芝兰忙安慰道,其实她更想说,傅文佩甘心给一个过气军阀如此作践比文瑾丢脸多了,但聪明的她当然不会说出口。

    秦五爷又想了一阵,终于在芝兰的扶持下站起,笑道:“芝兰与我一块去吧,我想姐姐看看你。”

    芝兰闻言笑了,如此甜蜜。

    番外一·非梧不栖

    芝兰生在绍兴,那个地方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芝兰的童年很不幸,家徒四壁,她的父亲不事生产每天喝得烂醉,全凭着她的母亲做活养活一家人,很多年以后当她在上海拜读到了鲁迅先生写的孔乙己,回想起来她的父亲原来就是孔乙己。

    这样的日子虽然苦但好歹能维持下去,但她的六岁的时候她父亲染上了赌瘾,家里的日子更艰难了,有时候好几日都吃不上东西。但此时她的父亲已经赌红了眼,丝毫没有人性,先在母亲满目绝望和她的百般哀求下将母亲卖了给人当小妾,然后就在她的哭喊将她卖入戏班,拿了钱决然离去,再也没有人得过他的消息。

    戏班里学戏很苦,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戏班里也是结帮成伙的,新人受欺负是常事;戏班里竞争很激烈,她一个没亲没故的小女孩几乎没有出头之日。她只有忍着眼泪拼命地练拼命地练,连睡觉都不停息,她怕有一天她没唱好就会被班主丢弃,那个时候她的下场可能比唱戏更凄惨。

    只是再怎早熟她都只有七岁,一个晚上在吊完嗓子后终于忍不住在戏班旁的小树林大哭起来,很多年以后她真是感谢那一夜她跑到了小树林,因此得以遇到一生最美的遇见。只是那个时候她面对突然出现的人怕得要死,那人她认得,是附近的小混混,经常来找人要钱,一言不合就会开打,似乎他的手下都叫他文哥。

    只是那个文哥却全没了白日的凶残,一个人漠然靠着树,芝兰第一次这么清晰地看清他的面貌,原来他长得这么好看,也不知怎么的,也许是那晚的月光太美了,芝兰鬼使神差地上前搭话。

    没想到平日凶神恶煞的文哥到了夜晚却分外柔软,居然跟一个小丫头答了话。也是缘分吧,以后每夜芝兰在小树林里练功都会遇见这个对月沉思的混混,一来二去两人也熟悉起来。

    芝兰在戏班里受了委屈无人听正好说给这个人听,傅文瑾父母之仇未报,唯一的姐姐天涯飘零,自己堂堂大家子弟却沦为混混,多少委屈多少不甘不能说与别人听,正好说给这个小丫头听。

    渐渐地,芝兰知道了这个人叫傅文瑾,家道中落落得如此境地,渐渐地,傅文瑾知道了这个小丫头叫芝兰,家境贫寒父亲狠毒沦落到此。都是可怜人,傅文瑾对这个小丫头有了些怜惜,小小年纪就要面对生活的折磨,芝兰觉得这个混混可惜,这么好看的人物明明是戏文里的风流才子却要装作凶神恶煞。

    两人的交往多了,不止是小树林的夜晚,有时候白日里芝兰也会去找傅文瑾,别看芝兰才只有七岁,但家事什么的样样能干,经常帮着傅文瑾洗衣做饭,而傅文瑾也投桃报李,在别人欺负芝兰的时候帮她出头,或者教她识些字。同是天涯沦落人,相依为命,两人倒培养出了兄妹感情来,那一年芝兰七岁刚进戏班,傅文瑾十六岁已经混了好几年。

    如此平淡地过了两年,两人之间的兄妹情意越来越深,芝兰的境地也有了好转,因为肯吃苦又嗓子条件好,成为班主重点培养对象收为弟子。傅文瑾也开始筹划着要去上海闯天下为父母报仇寻找姐姐,他本来想带走芝兰的,但芝兰已成了班主眼里的未来大摇钱树,死活不肯放,何况他看得出芝兰真的喜欢上唱戏了。芝兰也明白傅文瑾的心事,已经九岁的她比一般孩子都早熟,自己现在绝对是他的拖累,虽然心里万般不舍,但没道理让人家心愿难了。傅文瑾许诺一定会回来接她去享福,芝兰哭红了眼与他依依惜别。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别就是七年!他们再见的时,芝兰戏妆未卸在戏台上拿着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