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金三角第1部分阅读
情迷金三角 作者:rouwen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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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迷金三角
作者:末代
初来泰国
我是中国n大国际教育交流学院研二的学生,学习对外汉语教学,今年和几个同学一起被选派到泰国曼谷大学来交流学习并教授汉语。
来到曼谷已经一个多月了,在这一个多月里,我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个被称为“微笑国度”的国家。大凡到过泰国的旅客都会被当地人们的友善、热情和微笑所打动。泰国人民信奉佛教,佛教认为人生短暂,物质有限,转眼即空,所以活着就要轻松,随意,不走极端。因此,这里的人们性格宽厚仁慈,生活节奏也非常的舒缓。城市中随处可见金壁辉煌的庙宇。那些绿树掩映下身披袈裟的僧人,悠扬轻柔的颂经,像清风化雨般洗涤着人们世俗的心灵,使人变得宁静而安祥。这一切都使我沉醉其中,尽情地享受着这异域风情带来的惬意和放松。
这天傍晚和一起来的同学肖芳去逛街。这是曼谷一条颇有特色的小街道,各种小店、地摊的特色商品琳琅满目,尤其是一些旧的珠宝。泰国的红宝石享誉国内外,手工制作的银器也具有悠久的历史,北部清迈的银器与银首饰均很有名。我和肖芳喜欢到这儿来逛,这些商品制作精美,有着浓郁的泰国风情,看看也觉得赏心悦目,偶尔也会淘到喜欢的东西。
路过一个地摊时,我被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吸引住了:棕红色的小木盒,名片那么大小,上面雕刻着一朵朵娇艳的花,老板说上面雕刻的就是罂粟花。打开盒子一看,里面赫然躺着一条精美绝伦的红宝石项链,看得我眼睛都痴了,只见精巧的吊坠上晶莹剔透的六颗红宝石镶嵌在一颗白水晶周围,形成一朵精致的梅花。七颗宝石相依相偎,散发出梦幻般的光彩,如一泓幽泉,一股魔力,让人深陷其中,爱不释手。我当下就想买了这根项链,和老板磨了半天嘴皮子,最后连同盒子一起二万五千泰珠,算是大出血啦!
这个周末学校组织大家出去玩,地点就是赫赫有名的金三角牌坊。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完全是大家出于对金三角那个神秘地区的好奇。此行出游,是我期待已久的,于是把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化了个淡淡的妆,戴上宽边的遮阳草帽,穿上自己最喜爱的那条真丝白裙,泡泡的短袖,恰到好处的掐腰,齐膝的荷叶裙摆,经典的奥黛丽?赫本式的穿着。还特意戴上了那条红宝石项链,走在路上,惹得当地小伙子频频回头。心里那个美啊。
金三角牌坊坐落在缅、老挝、泰国三国交界处的泰国境内的清盛县索叨区,是金三角的标志性建筑之一。这座标志着狭义金三角的牌坊,仅是广义金三角东南方的起点,由此蔓延扩展。现在闻名于世的“金三角”,地域上要比狭义的金三角大得多,是一片广袤而神秘的土地。而这只是泰国政府利用昆沙和国民党残军争夺鸦片而打的“班关之战”的名气,为旅游需要,吸引观光客新建的一座牌楼。
金三角牌坊耸立在美丽的湄公河畔,颇有气势,只见它整个用雕刻精细的大理石建成,像一座大门。两边“门柱”上雕刻着十分精细的石象,拱门上方的造型像一朵罂粟花的剖面,上面用泰、英两种文字刻着“金三角”的字样。抬头仰望着这座见证金三角沧桑历史的牌坊,有些怅然若失。远处的山峦不露声色,眼前的湄公河漫不经心地流动着,遥想当年的血雨腥风,隐隐有一丝伤感,我在心里,狠狠地划上了到此一游的痕迹。
举起相机,想拍下这座有着太多复杂意义的金三角牌坊,心想一定要拍下它的全貌,连同那湛蓝的天空,清澈的河水,起伏的山峦。呵呵,回国后也可以向别人吹吹啊。我专注地看着镜头,一步,一步,往后退。突然,脚下一空,下一刻,我已经掉进了湄公河,河水顿时淹没了我,窒息的感觉排山倒海,令人绝望,就在此时,我看到脖子上的红宝石项链忽然发出柔和的光芒,温柔地包围了我,如同被催眠一般,我闭上了眼睛,失去了意识……
遭遇穿越
清晨的大山,熟睡的人们被密林中小鸟动人的清唱唤醒,薄纱般的轻雾在丛林中袅袅升起,折射着些微金色的晨曦,像是给这片神秘的山区披上了一件妩媚的外衣。
耳边传来阵阵喧闹声,头部的阵阵疼痛刺醒了我,跌入水中那一刹那的情景涌进了脑海里,我试着睁了睁眼睛,虽然还不适应光线,但我发现自己还活着。这让我体内升起了一股力量,用力撑着坐了起来,看见自己的身边围了一圈人,天啊!这些士兵竟然一个个端着枪指着自己,怎么回事?我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第一反应就是赶紧逃,站起来刚一迈步,该死的高跟鞋一撇,一阵锥心的疼痛从脚踝传来,又跌倒在地上。妈的,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抬头一看周围,赫然发现自己所在地是一片庄稼地,这些庄稼开满了鲜艳的花朵,等等!这些花朵怎么和我那项链盒子上的花纹那么相似,是罂粟花?没错,就是罂粟花!我的心不由得一颤,再看那些骨瘦如柴,好似非洲难民的农民,他们的穿着打扮,莫非这里是臭名昭著的金三角……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使劲甩了甩头,似乎想要甩掉这种不好的预感。
“我不是掉进河里了吗?怎么会在这呢?这到底是哪里?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一连串的疑问让我又紧张又害怕。
我正在恐惧、茫然之际,一个为首的男人蹲在了我面前,看起来斯文干净,谦逊温和,让人莫名的亲切,与那些手持枪支的士兵大不一样。他手里竟然拿着我的包,草帽竟然也在,还有相机,这些难道都没有被水冲走?这个男人若有所思地研究着这些东西,又抬起头来打量我。
“你是谁?”
我一惊,回过神来,他讲的竟然是一口云南方言。这下有救了!碰上老乡了啊。我欣喜地抓住他。“这里是哪里?”我反问他。
他嘴角向上一翘:“你不知道这里是哪?那你来这干什么?”
“我叫张静姝,我也是中国人。我是被派到泰国来的留学生。你们为什么抓我?肯定是弄错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我一口气讲完了这些,急切地望着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男人没有说话,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似乎要把我研究透了。我看他不说话急了,“我没撒谎,我有证明的。你看。”我边说边从他手里抢过包,掏出我的皮夹,拿出我的身份证给他看。“这是我的身份证。”
他接过我的身份证一看,眉头皱了起来,“你确定这是你的身份证?不是假的?”
“绝对是真的。我以我的性命担保。”
“哈哈,你的这张假身份证你自己就从来没看过?现在是1968年,而你却出生于1981年,难道你是来自未来的人?”
有如五雷轰顶,“什么?你说现在是哪一年?”我激动得冲上前去揪住他的衣襟问道。
“1968年。你现在还不说实话吗?你到底是谁?来这里干什么?”这个看似温和的男人一下子揪住我喝道。
我再也说不出话来,这个强烈的刺激让我有一种精神错乱的感觉,老天爷,你竟然让我穿越了,不是穿越到古代,而是穿越到现代。我绝望了,跌座在地上,委屈地哭起来。前一刻还在和朋友兴高采烈地旅游,下一刻就掉进了河里,现在竟然还穿越到这个不知名的地方。真是倒霉透顶啊。
男人见我不回答他,一声怒吼:“押下去!”
“哐当”一声,铁门被关上了,我被扔进了牢房!传说中阴暗又潮湿的牢房!这种事情竟然也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我的嘴角不由得浮起一个讥讽的笑容。我从来就遵纪守法,是个百分之百的好公民,在泰国,我好歹也是留学生啊。泰国佛祖!难道你在惩罚我这个中国人不够信奉你吗?
靠在牢房的墙角,冷静下来整理了自己的思绪:目前还不肯定这里到底具体是什么地方,不过从那满山遍野的罂粟和那些手持枪支的士兵来看,应该和金三角八九不离十。从我被架到牢房一路上的情形来看,这里的管理非常的森严,牢房是在一幢三层高的四合院式的大楼的地下室,只有大门一个入口,处处有士兵守卫。想要逃走,几乎是不可能。就算是逃出去了,这里地处大山深处,还不是最终又落入狼牙虎口。事到如今,也只有认命了。现在是1968年,也正是金三角这个“鸦片王国”兴建时期,在这个邪恶血腥的地方,保住自己一条命才是首要,一切要见机行事。
这么一想,心绪稍稍安定了下来,经历了这连串的变故、惊吓,刺激,疲倦顿时袭来,竟昏昏睡去。睡梦中,那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那大片大片妖艳的罂粟花,那幽暗起伏的山峦……恶魔一般缠绕着我,怎么也驱之不去。
毒枭现身
不知过了多久,“哐当”铁门的响声惊醒了我,我虚弱地睁开了眼睛,“总司令!”随着这几声呼声,一双大皮靴出现在我眼前,我抬起头往上一看,一个男的站在我面前正俯视着我,冷冽的目光似乎要把我看透,阴暗的光线下一张轮廓分明刀刻般的脸,不带一丝表情。我不由得打了个颤,这个男人似乎很恐怖,浑身散发着慑人的气息,让人不敢大声喘气。他应该是这里的头儿吧。
我正在防备之际,这个危险的男人蓦地俯下身来,五指一张,扣住了我的脖子,“说!你是什么人?是不是罗家兴派你来的?”
我的脸憋得通红,窒息的感觉让我讲不出话来,只能拼命摇头,双手乱抓。老天,难道今天我要死在这个人的手里?
就在我快昏厥过去时,脖子上的手一松,我大口大口地呼着气。妈的!欺人太甚!之前想好的要见机行事,凡事忍耐的策略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我手一抓,揪住他胸前的衣襟,“你这个变态狂!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罗家兴,我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鬼地方,你以为我愿意在这受罪吗?你们不想看到我,就放我走啊。”说到最后,竟变成了撕心裂肺的痛哭。
“别以为你的眼泪可以骗得了我。”这个男的冷冷地看着我,我也狠狠地瞪着他。
突然,他的脸上浮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双目一寒,抓着我的手一拉,走出了牢房。“既然送来了,我也就不拒绝。”
我跌跌撞撞地跟在他后面,怎么使劲也抽不出自己的手,反倒弄得手疼得要命。之前脚崴了的疼痛也刺激着我,一个踉跄,我倒了下去,被他拖着走了几步,结果他一转身,大手一捞,竟打横抱起了我。
我全身僵硬地困在这个男人的怀里,他那张刀刻般冷酷的面孔近在咫尺,紧抿的双唇透出一股杀气。他会不会把我当成对手派来的间谍,一枪崩了我?这个想法让我害怕得浑身一抖,竟觉得寒气袭身,不由得把身子缩了缩。抱我的人察觉到我的动作,似乎猜到了我心里的想法,嘴角那丝诡异的笑意更重了,脚下的步伐也更快了。
走出牢房,发现外面已经是晚上了。原来我在牢房里睡了将近一天。
这个男人抱着我走进了一间房子,把我往一张大床上一扔,就欺身压了过来,我顿时紧张得大喊:“你要干什么,滚开,滚开!”爬起来就想往床下跳去,他手往前一伸,抓住我的脚踝用力一拉,我“轰”的一声跌在床上,五脏六腑震得似乎都移位了。我强忍着痛,又连滚带爬向床角躲去,却被他那巨人般的躯体压制着,丝毫动弹不得。
“哈哈,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接近我吗?现在又装什么?”低沉的嗓音透露出不耐烦,他那铁钳般的大手一抓,便把我双手固定在头顶,另一只手一扯,只听得“嘶”得一声,我的裙子顿时成了破布,接着是内衣、内裤,我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在他的身下做着垂死的挣扎,面对这样一个强悍、残暴的男人,已毫无还手之力。不着寸褛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那一股股寒意比不过心里的恐惧。
他的大手抚上了我的身子,所经之处,生起一片鸡皮疙瘩,我颤抖,他却戾笑着,“看来,这次罗家兴送来个好货色。”
我一怒,抬起头照着他的手一口咬下去,他连眉也没皱一下,手扳过我的后脑勺,便吻了下来,我一阵恶心,又张嘴用力一咬,他的嘴唇顿时一片猩红。
没料到我还有这一招,他恼了,“给我放老实点。”照着我的脸一巴掌挥了过来,打得我眼冒金星,嘴角流下了鲜血。
我狠狠地瞪着他,歇斯底里地大喊:“你这个魔鬼,你不得好死!”
“你说对了,我就是个魔鬼。”他褪去衣服,强悍的身体压上了我,膝盖用力分开我的双腿,此时,我脑中一闪,连忙大喊:“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身上的男人一顿,眯缝着眼盯着我:“你还想玩什么花样?”
我把头偏向一边,不想去看那张残暴的脸,“带避孕套。”这些人恐怕个个都是吸毒鬼,我可不想染上什么病,既然已经沦落到这境地了,算是最后的自我保护吧,不知道哪本书上曾这么说。
他丝毫没理会,一个挺身,进入了我。
锥心刺骨的疼痛阵阵袭来,我闭上双眼,眼泪不断涌出。身体的羞辱,心理的重创,让我绝望之极,我恨老天爷,恨他把我送到这乱世的魔窟,把我送到这个魔鬼男人的身边。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身上的男人翻身离去,身体的疼痛提醒我还活着。
“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里,走出这房门一步,我就崩了你!”门在他身后“哐”地一声关上。
眼泪早已干掉,心如死灰,我如同一具僵尸躺在那一动也不动,思维停滞,不敢去想,不要去想。就这样睡去吧。明天醒来,但愿这只是一场恶梦。
待宰羔羊
第二天,外面士兵嘹亮的操练声叫醒了我,我睁开眼,窗户射进来几缕晨曦。我挪了挪身体,身上的伤痕痛得我直咧嘴,好不容易坐了起来,低头一看,几乎是体无完肤,淤青、红肿到处都是。床单上那一抹红让我有刹那的失神,真是讽刺,我坚守了二十几年的阵地,就这样轰然失守,还是这样一个魔鬼般的暴君。以前不是没谈过恋爱,只是认为时机不成熟,还不能发展到那一步。早知道有今天,还不如交付给哪个帅哥,也好过这样的初夜经历。
本想起床,可自己的衣服早已成了一堆破布,散落在床上,哪能蔽体,我裹着床单,挪动着身体捡起了自己的破衣服,这些衣服来自几十年后,尤其是内衣,样式还是挺特别的,还是收起来,不要再让人看到,免得又起疑心。我把衣服裹成一团,塞到了床底下。
躺回床上,我打量了一下这屋子,可能是那个男人的房间吧,摆设简单,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桌子。再无其他。一个大毒枭,难道不懂享乐?住的屋子如此简陋。
正在纳闷之际,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我顿时一惊,那个魔鬼回来了?身子也不由自主往被单里一缩,眼睛连忙闭起来装睡。
“小姐,你醒了吗?”
不是他,我松了一口气,睁眼一看,一个妇人站在我面前。穿着无领长袖的偏襟紧身上衣,下身穿着筒裙,黝黑、消瘦的面庞上一双浑浊的眼睛,看起来倒还面善,端着个盘子,手上满是皱纹。
这里的人都讲着一口云南方言,这对我这个语言学的学生来说,交流倒不是问题。“干什么?”我问着她。
她把盘子放下,里面似乎是一瓶药,“总司令说你的脚伤了,以后要我来照顾你。”
哼!什么照顾,是监视才对。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我的脚昨天崴了,忙低头一看,天啦,肿得像包子一样。妇人拿过药瓶,倒出一些黑色的液体涂在我的脚上,轻轻给我揉了起来。
趁此机会,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了起来。从她口中得知,这里是缅甸的掸邦果敢地区,这里的居民大都是果敢人。那个被他们称为“总司令”的恶魔正是这里的大毒枭关沙。这证实我之前的猜测完全正确。果敢位于缅甸掸邦北部的尽头,在中国云南西南的底端,被称为“北金三角”。
其实,果敢族也是汉人。果敢族的历史可追溯到明朝,三百多年前明朝灭亡之际,明朝的一些官员和百姓追随永历皇帝朱由榔(桂王)从广西贵州和云南一路逃亡,最后流落缅甸。后来,吴三桂带领十万清兵开进缅甸,逼迫缅甸交出永历帝朱由榔并押解回昆明,一年后永历帝被吴三桂缢死在昆明的逼死坡。但仍有不少随朱由榔逃入缅境的文武官员、各类随从和大批百姓誓死不降清,流落在现今缅甸北部和中国云南西南的荒山野僻之地,顽强生栖繁衍。其中包括闯王李自成手下的名将李定国,他沿路护卫朱由榔进入缅甸,此后又长期在边境地区与清军周旋。通过几百年艰苦而漫长的日子,这些流落他乡的人员最终发展成了今天缅甸的果敢族和这一区域其他称谓的汉民族。
这个妇人名叫阿梅,前几年丈夫生病死了,两个儿子都在关沙手下当兵,因为会些简单的疗伤,一直住在这栋楼里帮关沙打些杂事。她帮我揉完了脚,说:“一会儿开饭了,我给你端来。”转身拿起盘子,就要出去。我急忙喊住她:“等等,嗯……那个,你能不能找套衣服来给我穿?”
阿梅似乎有点诧异,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走了出去。门关上后,我分明听见了落锁的声音。“妈的,好你个关沙。”我心里暗自骂了一句,知道他必是认定了我是对手派来的探子,要把我囚禁在此。
窗外操练的士兵已经散去,不一会儿,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阿梅端了个盘子,里面放着碗,待走近我伸头一看,是一碗玉米粥。我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早就饿得前胸贴后备了,也不管这粥卖相多难看,味道多难入口,我端起碗,狼吞虎咽地喝着,才几口一碗粥就见底了。
我抹了抹嘴,对阿梅说:“再盛一碗来。”
“总司令说了,每餐只能一碗。”
“什么?连饭也不让我吃饱?”我忍不住怒火,操起手里的碗就往地上一摔。
阿梅显然被我的怒气惊住了,只得低下身默默地把碎片捡起来。正在此时,门被一脚踹开,关沙大步走了进来。“总司令。”阿梅见状,急忙退了出去。
“你这个女人脾气倒还不小。”关沙站到我面前,波澜不惊地开口说道。
“我早就说了,我不是什么罗家兴派来的。我只是迷路了才误闯入你们这里的。我也无意打探什么消息,你放我走吧。”我抬起头崛强地看着他。
他盯着我不说话,过了半天,我觉得不对劲,低头一看,天啦,身上裹着的床单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下来,胸口被他一览无余。
我连忙拉起床单裹紧了自己,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俯下身子,大手一扯,床单被他甩开,“你不就想诱惑我吗?”说着,一手死死扣住我的脑袋,便低下头吻住了我,暴风雨般地吸吮着,掠夺着,一只手在我身上游走,他那灼热的气息隔着衣服透到我身上,让我羞愧难当,身子克制不住地颤抖。我扭动着脑袋,拼命踢打着他,双手撑住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却丝毫撼动不了。他用膝盖压住我双腿,便动手脱自己的衣服。
昨晚的疼痛还停留在我的体内,我怒不可遏,不由得大声喊出了声:“不要,不要……”我越是挣扎,感觉两人之间越是紧密。趁他再次低下身来时,我双手一伸,使出浑身力气,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我,那里面似乎燃烧着两簇火焰,“放手。不然你会后悔。”低沉的话语释放出他的怒气。我毫不理会他,咬紧牙关继续用力。
我的双手还不够他粗壮的脖子一圈,他轻而易举地拽下我的手,扯过皮带,顺势一绕,把我的手牢牢捆住。接着长驱直入,我又一次沦为他的羔羊。
稍有转机
我知道,从这天起,我已经成为了他的囚徒。
记得那天早上,关沙在侵占我之后,冷冷地瞥着我:“看来,每餐让你吃一碗太多了,那就每天一碗吧。”说完摔门离去。
“你去死吧。!”我在门后大声吼道。泪水也夺眶而出。
我不是封建旧社会的忠烈女,遇到这种事要寻死觅活。我只知道,在任何情况下,生命才是最重要的,活着就有希望。在绝望、痛苦的时候,我总是鼓励自己:“张静姝,你要坚强,你是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新女性,千万不能懦弱、放弃。说不定哪天,老天爷高兴了又把你穿越回去了呢。”
此时,我宁愿逃到深山大林里和野兽作战,也好过在这里受凌辱。可是这里把守这么森严,想要逃走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策划好的。我知道,关沙在心里认定我是他对手派来的探子,可能之前他在类似的情况下吃了亏,所以才这么仇视我。要改善自己的境遇,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认清楚我不是间谍。我决定晚上不再触怒他,和他好好谈谈。
该死的关沙离开的时候都没有解开我的双手,皮带紧得都嵌进了肉里,一挣扎就疼得要命。看来让阿梅来给我疗伤的待遇是没有了。这个魔鬼、变态,十足的暴君,容不得别人对他有半点忤逆。我只不过掐了他脖子,就这么虐待我。“真希望他哪天在贩毒的路上,让别人一枪给干掉。”
这一天就在饥饿、疼痛,时睡时醒、昏昏沉沉中煎熬度过。
晚上,关沙回来了。一进门,就脱掉外套坐在床边审视着我。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t恤,下面一条迷彩裤,高大的个子,坐在我旁边,更显得气势逼人,灯光下目光炯炯有神,似乎少了些许戾气。看来是个好时机。
“呃,我想和你谈谈,行吗?”我语气柔顺。
“哦?挺不住了,想跟我谈判?说吧。”他好整以暇地靠在了床头
“你能不能先解开我的手,你总不能不系皮带吧。”
“哼。”他竟然轻笑了出来,看来今天心情不错。他转过身解开了我手上的皮带,那手上早已血肉模糊,这么一拉扯,又流出了血,疼得我直皱眉。不过,现在我顾不得这些了。趁他心情好,得抓住时机,和他好好说说。
我裹着床单坐起来,与他平视:“我想说的是,我不是什么罗家兴派来的,你冤枉我了,你这么对我,不公平。”
“哈哈,你竟然和我关沙说公平?不过,我已经查清楚了,你确实不是罗家兴派来的。”
“啊……”我突然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本来准备好了长篇大论要和他说的,结果,他一句话就解决了。那我之前所遭受的侮辱呢?
“不过,田里又有几个烟民说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难不成你是仙女?”心里正愤怒难当,他一句话又把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心虚地瞟过去,只见他正嘲弄地看着我。
“呃,那个……不是的。”
“你是从中国逃来的吧,算你命大,撞上我了,要是被缅军抓住,你难逃一死。”我正在思量该怎样撒个慌,他这么一说,正合我意,我马上点头:“是……是的。”
他这么一说,好像我倒要感谢他似的,“妈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蓦地想起,是啊,这时候历史上的中国正在历经一场浩劫,许多青年学生下放到云南的边境,去开荒种地,由于很多人受不了那里的饥荒,就私自越境到缅甸,希望求得一丝温饱。不过那时候缅军也非常残忍,凡是抓到越境过来的知青,要么枪杀,要么遣送回中国。尽管如此,很多年轻人不堪忍受这场浩劫带来的痛苦,加之那时的缅甸被许多不知情的人们描述成自由、富有,如同天堂般的地方,所以大批知青仍旧冒死越境。难怪关沙把我当成偷渡客了。
这样也好,我倒乐得接受这样一个身份,不用解释我的突然出现。
“既然你误闯入了我这里,就不能放你出去。你就呆在这里吧。如果想要走出这里,别怪我不客气。”
我知道他为了保守这里毒品的秘密,不可能放我这个外人出去的。我点了点头:“我不会逃走的,出了这里,我也没地方去啊。”先答应他再说吧,这样才能保有活命的希望啊。
我暗暗嘘了口气,终于又那么一点转机了,心里也轻松些了。饥饿感顿时袭来,看来,我得趁胜追击,为自己争取生存的权利。“既然我不是间谍,你不能再把我当犯人对待了吧。我有几个要求:第一,我现在要吃饭;第二,我想洗澡;第三,我需要衣服。”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气讲完,然后期待地斜瞥着他。
“这些都可以答应你。”他下了床向外走去。“只要你老老实实呆在这里。”
不一会儿,阿梅过来了,给我带来了衣服和吃的。我完全顾不得形象,趴在床沿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几个馒头和一大碗粥,总算是饱了。阿梅递过来一套衣服:“小姐,实在不好意思,这是我的衣服,你就将就一下吧。”
“阿梅,你不要这么客气。有衣服穿就不错了。谢谢你啊。对了,我叫张静姝,你就叫我阿静吧。以后还要靠你多多照顾。”
阿梅大概没想到我对她会这么客气,有点受宠若惊,手足无措起来,只憨憨地笑着。我穿上这身颇为破旧的衣服,青色的斜襟上衣和筒裙,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十足的果敢老妇人的打扮,只差头上缠黑布圈了。
洗澡在这算是头等大难事了。听阿梅说,这栋楼里女人极少,只有几个像她这样的年老妇人,我可能是这里出现的第一个年轻女子。这里没有澡堂,她们都是晚上到村边的小溪去洗的,村里的居民也如此。但现在关沙不可能放我出去的。阿梅提来一桶水,让我在房间擦擦身子。哎,只能这样了,不然身上都发臭了。
晚上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睡梦中似乎感觉关沙回来了,躺在我身边,竟然没再侵犯我。他身上那特有的夹杂着汗臭的男性气息让我知道,他一直都在。
万恶之源
早上醒来时,关沙已起床,正在穿衣服,看我醒来了,对我说:“你的活动范围只能在这栋楼里。今天你就跟着阿梅,我会吩咐她的。”
我连忙说:“那我以后就跟阿梅一起住吧。”我可不想天天跟这个魔鬼呆在一起。
“你说什么?”他的眼睛一眯,一张脸骤然冷酷,危险的目光朝我射来,“你就安安分分地做我的女人。”霸道的命令,不容丝毫质疑和反抗。说完,阔步走了出去。
心中那一股怒火又蹭蹭地燃烧了起来,做你的女人,没门!我才不会这么傻,在这里继续做你的暖床工具。
窗外又传来士兵操练的声音,整齐划一。看来关沙拥有一支建设精良、管理严密的队伍。这就是他能成为毒枭的关键所在吧。在金三角,这种以毒养军、以军护毒的模式是最有效的。在这深山密林之中,各路贩毒势力的武装力量错综复杂,再加上缅、泰的政府军队势力交错在一起,要斡旋其中求得夹缝生存,必定是“狠”字当前。我凑到窗前,透过树枝依稀看到关沙正在检阅队伍,一身的迷彩服,显得高大威猛,令人生畏。旁边还有一个男的,咦,那不正是我醒来时碰到的那个看起来温和的男人?看来他也是个不小的头目。我突然想起那天我的包啊什么的都在他手里,不知道他有没有把这些东西交给关沙。如果他们细看了我的这些东西会不会怀疑我的来历呢?这么一想,心里不禁又担心起来。
吃过早饭,阿梅领着我出去,不知道阿梅给我擦的是什么药,效果真是神奇,只涂了那么两次,竟然消肿了,也能下地勉强走路了。我心里一阵雀跃,终于可以迈出房门了,境遇又往好的方向迈进了一步。我边走边仔细打量着周边情况,只见这幢楼成“口”字型,由四排楼紧密地围拢在一起,在外看来,如同一个稳固的易守难攻的城堡。中间一个宽敞的坪地,整栋楼只有一个出口,时刻有士兵把守,我抬头一看,连天台上也有站岗放哨的士兵,时刻注意着周边的情况。我暗暗叹了口气,落到这里真是插翅难飞啊。
阿梅带着我往一楼走去,为了不引人注目,我特地向阿梅要了根黑头巾,学着她的样子一圈一圈地缠在头上,如果把皮肤再弄黑点,应该和当地人没什么两样吧。
到了一扇门前,只见这里也有两个士兵把守着,进出都得通过检查。我走进房间,抬头一看,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屋内烟雾缭绕,一口口大灶一字排开,灶上放着一口口大锅,里头有人正忙着用大铁锅煮着东西——那黑糊糊的东西应该就是生鸦片吧。一大堆生鸦片像排球一样大,用塑料袋裹着,堆在屋子一边,估计约有五六百公斤。阿梅领着我走到旁边,告诉我说,我们要做的事就是把这些鸦片从塑料袋里剥出来,生鸦片本来就是膏状的,又加上天气炎热的缘故,生鸦片和塑料袋都粘到了一起,我们就像剥桔子一样一个一个地把鸦片剥出来,递给旁边的那个人。看来,这里是一个加工厂。我一边弄着,一边观察着这些人操作的程序。
他们一个个像训练有素的工人,忙碌又不慌乱,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个满头大汗的人正把生鸦片放入铁桶中,桶里已放好了水。放入的生鸦片约为水的两倍,也就是说鸦片与水之比例大概为二比一。放好后,一个人忙着把铁桶放入正在烧煮着热水的大铁锅中,利用锅中的热水,把铁桶里的水加热。这个人不断地用一根木棒将铁桶里的生鸦片搅动,生鸦片逐渐溶于水中,另一个人则不断注意锅里的温度计以及锅下的柴火。生鸦片完全溶化后,第三个男人把一大瓢的生石灰倒入铁桶里,拿木棒的人则不停地搅拌着。
我低声问阿梅,这里加工出来的是什么。她告诉我是吗啡。
这时,鸦片液已经呈||乳|浊色,于是木棒不再搅动。第一个人提起铁桶,把鸦片液从一块绷着布的木框上倒入另一个桶里,鸦片液经过这些紧绷的布滤过,把沉淀物过滤掉。然后滤好的鸦片液又重新如第一次一样再稍加热,第三个人放入两大瓢东西并加以搅拌。使其结晶而沉淀,再经过布的过滤,结晶物就从溶液中分离出来,看来这些灰黄|色的结晶物就是吗啡了。
此时天气炎热,我却仿佛置身冰窖,冷瑟得发抖,心神俱颤。在二十一世纪,毒品是一个多么可怕的词,它代表着邪恶,毁灭,犯罪……它可以和一切丑恶的东西都沾上边。我们从小受的教育就是“远离毒品,珍惜生命。”记得在看电影《门徒》时,阿芬最后注射毒品死在房间,浑身爬满老鼠的情节让我几天都睡不安稳,觉得毒品这个世界上最邪恶的东西。多少人为它不惜铤而走险、出卖自己的肉体和灵魂,走上犯罪道路,最后家破人亡。而现在,我的所在之地,竟然就是一个庞大的毒品加工厂,源源不断的毒品从这里流出,销往世界各地,不知道多少人,多少家庭又毁灭在这些毒品里,真是万恶之源。今天我参与其中,不也成了间接的杀人不见血刽子手了吗?想到这儿,我一个寒颤,手里球一样的鸦片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阿梅关切地望了我一眼:“阿静,你怎么了?”
我连忙说,“没什么,就是有点不舒服。”
阿梅见我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样子,便说:“那你回去休息吧。”这样也好,在这里呆下去,我怕我会崩溃。阿梅陪着我回了房间。
一路上我想:关沙让阿梅领我到这儿来,难道就是要我去感受这些,参与其中,然后变得麻木,也成为一个为他效劳,生产毒品的工具吗?想到这,心中对关沙的恨意和恐惧又加深了几分。
温泉之夜
金三角大部分地处在海拔千米以上的崇山峻岭,气候炎热,现在也正是一年之中天气最热的时候,稍微一活动,就浑身是汗,白天在那个闷罐子一样的加工厂里呆了一段时间,更是汗如雨下,浑身粘乎乎的,极不舒服。这几天来都没有真正洗个澡,头发也油腻腻的,对于我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又有点洁癖的人来说,简直难以忍受到了极点。想要洗澡也成了一种奢望。
傍晚阿梅照例为我提来水,让我擦身子。我连忙对阿梅说:“阿梅,我今天晚上跟你一起去溪里洗澡,好吗?”
“不行。总司令说过,你不能出这栋楼。”阿梅忙摇头。
“你放心,等他回来,我就和他说。只要你答应陪我去就行了。”我一定要为自己争取洗澡的权利。不然,我就快要疯掉了。
晚上,关沙很晚才回房间,见我还坐在桌子旁,看了我两眼,没说话。
“我要和阿梅出去洗澡。我又不是你的囚犯,这点权利总有吧。”我对着他说。
关沙转过身来,从头到脚打量着我,也许是我的一身果敢族打扮实在是太滑稽了,阿梅的个子比我高出许多,她的衣服穿在我身上就像道袍一样。他的嘴角牵出了一丝淡笑。
“你现在就是我的囚犯。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你时刻要牢记这一点。”
“你……”欺人太甚!我愤怒地冲到他面前,举起手就向他脸上挥去,手还没碰到他的脸,就被他死死抓住。
我倔强地抬着头,心想:这下又得挨他一个耳光了。
“不过,这个要求我可以答应你。”他放开我的手,淡淡地说,“走吧,我带你去洗澡。这么晚了,你和阿梅出去不安全。”说完,就打开柜子去拿衣服。
什么?我呆住了。他今天怎么突然大变脸了。不仅没发脾气,还说要带我去洗澡。不行!我才不要和他去洗澡,那不等于羊入虎口嘛。
“算了,我还是不去了。”我低声说。
他手里拿着几件衣服,走到我面前:“你确定?机会只有一次。”说完,就朝门外走去。
“哎。等等。”我忙叫住他,我还是抵挡不住洗澡的诱惑,况且,就算不去洗澡也未免能逃得过他的侵犯,“我去。那个……有没有洗发水和香皂啊?”
“没有。”
跟着他走出了这栋楼,没想到后面还跟来了几个士兵,个个背着冲锋枪。什么啊,洗个澡也带这么多人,我一个女的夹在这么多男人中间,还怎么洗啊?
我停下脚步,看了看身后的人,又为难地看着他,“算了,我还是不去了。”说完就要转身往回走。
“你这个女人真麻烦。”没想到他竟然一把拉起我的手,“走吧,不会有事的。”
晚上的大山里有着丝丝的凉意,不时有阵阵清风吹来,草丛里不知名的虫子在低吟浅唱。夜晚的星空清澈无比,繁星满天。不远处的村庄那低矮的茅屋像一个个小蘑菇似的在夜晚中沉睡过去。关沙拉着我的手走在崎岖的小路上,后面的士兵打着手电筒,没有人说话,只听得“沙沙”的脚步声。此刻,我竟有种梦幻的感觉,此情此景,莫名的熟悉,似乎我从前就经历过一般,似乎曾经某一个人这样牵着我的手,安心地走着。突然,远处的丛林里传来几声野兽的吼叫,我一抖,清醒了过来。
我挣扎着,想把手从他的手掌里抽出来。谁知,他牵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