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情迷金三角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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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迷金三角 作者:rouwenwu

    省你自己,不挽救他,竟然要枪毙他,你还是人吗你?我看,应该被处决的人是你才对!”我指着他的鼻子,毫无顾忌地向他大喊着。

    关沙被我激怒了,脸色铁青,对着我大声地吼道:“是,是我要他们种植鸦片。可是,你以为没有我,他们就不会种了吗?不!他们照样会种,因为他们要吃饭,要活命!我不做这一切,也会有另外一个关沙来做,这就是金三角的人的宿命!要怪就怪第一个把鸦片种子撒到金三角来的英国人,是他们在这里播下了第一颗罪恶的种子,是他们让这里的人知道世界上有鸦片这种东西,他们才应该去死!”

    他的话说得我顿时哑口无言。呵呵,我冷笑着,是啊,是英国的殖民者带来了鸦片。没有关沙,也会有那个罗家兴贩毒,还有国民党残军贩毒……金三角的毒品从来不会因为某一个人而消失。许久,我吐出一句话:“算我求你了!你想办法放了他,只要不要他的命,其他怎么处置都行。”

    “不可能。他一定要死。我已经在会上宣布了。我今天放了坤德,以后就会有更多的人吸毒。我不杀他,难以服众。”

    “你这个恶魔,你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的性命,你比魔鬼还要狠毒。”我用尽力气冲他大喊。

    “我杀了他,是解脱了他。”

    “哼!你竟然说得出这种话。阿梅的丈夫为你而死,你就当回报他,保住他儿子的一条性命也不行吗?”

    关沙转过头来,看着我,眼里有我读不懂的情绪。突然,他走过来,抓起我的手:“走!我带你去看看。”

    我紧紧跟在关沙后面,下到楼下,朝地下室牢房走去。这个地方就是从前关押我的地方,一想起那些天的遭遇,胸口像堵着什么东西,一阵难受。

    来到阴暗的地下室,关沙拉着我停留在一间牢房外面,透过铁门朝里看去,我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坤德关在里面,双手、双脚都被紧紧捆住,绳子都被血给染红了。他倒在地上,全身来回用力扭动着、颤抖着,似乎难受至极,一张脸扭曲着,口吐白沫,双眼往外瞪着,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一样,嘴里发出一声声“嗷、嗷”的惨叫,让人不寒而栗。突然,他大吼一声,接着,把头一下一下用力往地上撞着,立刻,鲜血就从他头上汩汩地冒出来,他全然不知似的,仍旧用力撞击着。

    我偏过头,不想去看这一残忍的一幕。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毒瘾发作的人这么真实地出现在我面前,是这么让人恐惧。我回过头,紧紧地拉住关沙的手,“你不能把他送到戒毒所去吗?”

    “不可能。那只有美国才有。”

    “那他就这样……一直难受下去吗?”

    “不会的。只要熬过了这个时间就好了。”

    回到房间,我还浑浑噩噩的,坤德毒瘾发作的样子像电影一样在我眼前来回放着,阿梅痛哭的样子也来回闪现着,让我片刻不得安宁。许久,才平静下来。

    我走到关沙面前,缓缓地说:“关沙,我答应从此以后做你的女人。你想办法保住阿梅的儿子一条命。”

    关沙紧紧盯着我,眼眸中说不清是喜还是怒,过了许久,终于,他用力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转身走出了房间。

    我走到床边趴了下来,只觉四肢百骸酸痛不已,全身软绵绵,无丝毫力气。从此,我就要与这个毒枭纠缠下去了吗?

    就此沉沦

    今天是1968年4月23号,这一天,我答应关沙从此以后做他的女人。

    想想真是好笑,在二十一世纪本人最为不齿的就是做二奶,没想到老天把我扔到这个年代来,却安排了这么一出戏,自己不得不做起了关沙的二奶,或许是第三、第四奶都不一定。

    做出这个决定,我不是没有经过一番认真的考量。阿梅的儿子我是不能不救的。抛开这点不说,我上次的逃跑实在是莽撞,在金三角,我一个中国年轻女子,也还算有几分姿色,就算逃出了这里,又怎么能走得出这个神秘、罪恶的金三角呢?这里到处隐藏着各路贩毒的武装势力,他们个个心狠手辣,我除了有可能葬身于毒虫猛兽之外,不过是又落入另一个毒枭之手,遭受先前同样的凌辱。在这里想要一个安身立命的处所,无疑,关沙是个不错的选择。他在金三角称霸一方,目前看来势力不断在扩大。何况,他现在对我也还算不错的了。有了他这样一个靠山,我想我才能有更多的自由,只有依傍他的力量才有可能一步步走出这里。现如今缅甸也是局势混乱,只有泰国还算风平浪静。可是如今这里到泰国又何止是千山万水,别无他法,我只能做好长期在金三角生活的打算。

    晚上,阿梅竟还照例来给我送饭。一进门,放下碗,就跪下来向我磕起头来,我吓了一大跳,连忙拉她起来。看她眼睛红肿,不过,神情似乎已经没有了先前的伤心。难道关沙已经和她说了,肯放他儿子一条性命?

    果不其然,阿梅说,今天关沙已经找她说过了,可以放他儿子一条生路,对其他人就说坤德因为毒瘾发作经受不了,在牢房里咬舌自尽,私下里把他儿子送出去,之后就是阿梅自己的事了。只是坤德再也不能出现在这附近。还有一个条件就是阿梅以后必须尽心尽力好好照顾我。我真没想到关沙还会这么说。

    阿梅说,她打算先送儿子到她哥哥家,在那里躲着,然后再做打算。说到这,阿梅又是一阵垂泪。我知道,吸毒上了瘾,是很难戒掉的,现在,虽然她儿子的一条命保住了,可以后能否戒掉烟瘾,正常生活,还是很难说的。

    我安慰着阿梅,然后又跟她说:“你现在要烦心你儿子,确实够累的了,这段时间,你就别来照顾我了,我也不是什么病人,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阿梅见我这样说,顿时不安起来:“没事的,没事的。坤德在我哥哥家自会有人看着他的。这次多亏了你,才留了我儿子一条活命,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能服侍你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啊。”

    我最受不得这种话了,又不是在什么封建社会,我拉着阿梅:“你不要这样,之前你也帮助过我,我也只是说几句话而已。千万别说什么服侍,要不,你就认下我做妹妹吧,也算是我在这有个亲人。”

    阿梅见我这样说,有点受宠若惊,不肯答应。我再三坚持,也只好同意了我的说法,我认她做姐姐。此时的我绝没有想到,这个我只付出很少就认下的姐姐,在以后的生活中竟会是我重要的人,陪伴我走过无数艰难困苦的日子,给予我力量和帮助。

    深夜,关沙才回来,我靠在床上,只见他一脸的疲倦,他见我还没入睡好像在等他,僵硬的脸上顿时柔和不少。我拍拍床边:“你过来,我们谈谈。”

    他疑惑地看我一眼,脱掉一身迷彩服,穿着背心、裤衩,走过来挨着我躺下。他那独有的男性气息夹杂着一股汗臭味扑鼻而来,我一皱眉:“你今天洗澡了吗?我告诉你,以后和我在一起,一定要每天洗得干干净净的,我有洁癖。”

    他没想到我一开口竟会这么说,嘴巴一张一张,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瞪着一双眼睛看着我,脸上似乎有一丝的尴尬,最后蹦出一句来:“我在下面的兵喽啰的澡堂洗过了。”

    看他这神情,心里十分解气,想不到人前凶狠、残暴的毒枭关沙也有吃瘪的时候,我不由得一阵得意,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关沙呆呆地看着我,悠悠地说出一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笑。”

    听他这么一说,我立马止住笑脸,恢复了一脸冷漠。心想:别忘了正事。

    “嗯、嗯”我清清嗓子,严肃地说:“你坐起来,我们面对面正式谈谈。”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多事。”他嘴上这么说着,还是配合地坐在了我对面。

    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关沙,你老婆在哪?”

    关沙听我这么一问,顿时怔住了,半天,他才说出一句话:“她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好。我也不想多问。既然这样那最好不过了,我可不希望引发你的家庭危机。以后你爱在你老婆那,还是呆在我这,随你便。既然你有老婆,那我就算是你的情人,在我那个时……呃,我的意思是说我要享受我应得的待遇。”

    “你想要什么待遇?”他饶有兴趣看着我问。

    “首先,我要行动自由。要是老这么呆在这里,我会闷死。我想出去走走。”

    “行,不过要有人跟着你。”

    “我要求改善伙食,每天至少要有一餐米饭。”本人在二十一世纪是南方人,最吃不了面食了。

    “好的。”

    “我要钱。每个月给我固定的钱。”不能便宜了你,想一毛不拔就包二奶?没门!万一哪天逃出去了,没有钱可怎么过?

    前面都答应得那么爽快,这个也没问题吧,我正在盘算着他会给我多少钱,头顶上方传来他冷冷的声音:“不行!”

    “什么?为什么不行?”心里那股怒火又要窜上来了。

    “你在这里用不着花钱,需要什么东西告诉我,我给你买回来。”听他这么说,知道是没得商量了,顿时蔫了,该死的关沙,不就是怕我又逃走吗?

    “你说了这么多,作为我的女人,现在是不是应该履行你的职责了?”

    “什么?”我正沉浸在拿不到钱郁闷当中,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落到了他的怀里。妈的,还真是精明,半点也不吃亏,才答应你,就要我履行职责。

    他坐在床上,把我搂在怀里,动作轻柔,怕碰到我背上的伤。沦落至此,我现在还有拒绝的理由吗?靠在他精壮的胸前,我的脸不知怎么的,变得滚烫起来,本能地一挣扎,他拥得更紧了。眼角扫过,只见他脸上的倦怠一扫而光,代之的是神采奕奕,一双眼睛灿若星辰,充盈着满满的欲望……似乎还有喜悦。我的唇被他热情的双唇有力地覆盖住,他双手捧住我的脸,灵巧的舌头撬开我的贝齿,如饥似渴地探寻着,纠缠着,透过双唇,我感受到他的气息,他的力量,他的热情,源源不断地传递到我的身上。他的吻,时而霸道,时而温柔,如同一股魔力,如此容易让人沉迷,我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张静姝,不要再躲避了,就此沉沦吧。

    我的双手环住他的腰,主动配合着他的吻,舌头与他的一起纠结,缠绕。我的举动无疑如同火上浇油,似乎“轰”的一声,连周围的空气都骤然燃烧起来,他的吻更加热烈,缠绵,一双火热的大手开始在我身上游走,在他的抚摸下,我的身体也变得滚烫起来。他把我轻轻放在床上背对着他,热切的双唇来到我的双肩、后背,在那里印下一个又一个滚烫的吻,甚至还停留在我娇小的俏臀上,我紧握双拳,想克制他的热情带给我的一阵阵颤栗。他的嘴里喃喃念着我的名字,深情,缱绻:“阿静,阿静……”那声音如同低低的情话,魅惑着我的耳朵,缓缓滑进我的心里。

    这一夜,我彻底沉沦在他的热情里,他带着我,一起驰骋在激|情的旋律中,那么欢畅,那么热烈……

    清晨,窗外清脆的鸟叫声喊醒了我,睁开眼睛,一张英俊的脸庞出现在我面前,长长的睫毛,英挺的鼻子,微抿的双唇,关沙这个之前恶魔般的男人此刻带着毫不设防和一丝满足睡在我的身边,坚强有力的臂膀紧紧搂着我。看着他,我有着刹那的迷失,难道这个男人就是我以后每天醒来时第一眼要看到的人?昨夜的欢爱就像是一场梦幻,已离我远去。那,以后的日子,关沙和我之间会又如何呢?

    身边的关沙动了动,我赶紧眯上眼睛,假装继续睡着。关沙把手臂从我身下缓缓抽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似乎有东西放在我旁边,接着一个轻轻的吻印在我的脸颊上,然后,开门,关门,关沙走了。

    我睁开眼睛扭头一看,一叠崭新的衣服放在我身边,上面竟然是一套内衣,还算漂亮的文胸,内裤,在这年代,就这样的已经很不容易了,我拿起来一看,竟然尺码也对,我心里一阵高兴,这正是我需要的,这么多天没换衣服了,我真想穿上一身清爽、干净的衣服。我把它放在一边,拿起下面的衣服一看,顿时惊讶了,这是一套果敢女人穿的筒裙,和傣族的筒裙差不多,看来价值不菲,粉红的上衣,浅绿色的裙子,有着精致的镶边,花纹繁复,做工精细,真是漂亮。拿在手里,就有一种想马上穿起来的冲动,可一想到自己身上出汗粘粘的,就放下了,还是等洗过了澡再穿吧。

    这时,我才想起,上次关沙给我浴袍时看到有许多袋子,他说是买给我的日常用品,当时不想去看,没太在意,难道买的就是这些?我走到屋子角落,找到那些袋子打开一看,喝!东西还真不少,洗发水、香皂,牙刷、牙膏,毛巾……还有好几套衣服。看来他还真是颇花费了一番心思。

    吃过早饭,我照例穿上阿梅给我的那套衣服,心想:他昨天已经答应我可以出去走走了,现在就出去看看,不然真的要闷死了。和阿梅一起走下楼去,阿梅开始还一脸紧张拦着我,怕我又挨打,我说是关沙亲口答应的,她才放下心来。到了院子里,刚好看见从加工厂出来的关沙,我停住脚步,他走了过来,看到我一身打扮,眉头皱了皱:“那衣服你不喜欢?”

    我低声说:“没有。我是想……洗了澡再穿的。”

    他听我这么一说,嘴角竟咧开了,难得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好。那我晚上带你去洗澡。”说完,就走开了。

    我朝大门口走去,才跨出门口,身后就有两个士兵跟了过来,看来,关沙早就安排好了。跟着就跟着吧,反正我又不逃走,就当是有人带路吧。走出这栋楼,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心里一阵雀跃,好久没有看到外面的景象了啊。我睁大眼睛,好奇地四处打量,这栋楼处在山脚下,后面就是巍峨的山峦,前面开阔的田地上,远处的山坡上,全都种满了罂粟,罂粟花妖冶地开着,立在长长的杆子上,在阳光下如同一个个美艳的少女,令人炫目。有的已经结出了绿色的小果子,那里面可就是鸦片啊。大片大片的罂粟是金三角的主要“作物”,此外,还种些红薯之类的。田地里有村民在劳作,太阳把他们晒得黑黝黝的,个个瘦的不像样,看到他们,想起关沙的那句话:“这就是金三角人的宿命。”心里闷闷的,有些难受。

    由于“金三角”地区大部分是在海拔在千米以上的崇山峻岭,气候炎热,雨量充沛,土壤肥沃,极适宜罂粟的生长,再加上这里丛林密布,道路崎岖,交通闭塞,三国政府鞭长莫及,除了种植罂粟可以养家糊口,这里的老百姓还可以种些什么来赚钱生存呢?有什么理由来责怪这些贫困的村民呢?难道这真的是他们的宿命?自从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英、美、法等国先后到这里传授种植、提炼、销售技术,并对鸦片采取收购,50年代这里形成了第一个鸦片生产高嘲,接着出现60年代也就是现在的“黄金时代”。想要这里的老百姓不种鸦片,已是不可能的,或许他们并不知道毒品对这个世界上的人们造成多么大的危害、带来多大的罪恶,在他们眼里罂粟是就罂粟,是他们赖以生存的种植物。

    温柔月色

    曾经看过一本书,书上说,有人曾经做过这样一个比喻,如果20世纪60年代的时候你正好投胎,千万不要去金三角。虽然在这儿保证你能看到漫山遍野漂亮的罂粟,尽管你很小资,可是这个地方真的不是人呆的,这里是人间最为险恶的地方之一,过了今天不能保证你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关沙他们这些大大小小的贩毒武装,就是在这样一个乱世中厮杀抢掠,这些金三角人把这连鬼都不愿意来投胎的日子,变成了他们的毒品黄金时代。而我,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文弱女子竟也穿越到了这里,真的不是一般的惨啊。

    放眼望去,山谷中初升的太阳徐徐升起,漫山雪白、淡紫、嫣红的花朵以及大大小小的罂粟果摇曳在亚热带的熏风中,奔放而妖冶,一股微甜苦香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我眯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地吐出来,似乎连同心中的积郁也一起吐了出来。再睁开眼,感觉真的好多了,想那么多干吗?在这里,没有了学业的压力,没有了都市的喧嚣,只有纯粹的活着,那就好好活着吧,好好享受这难得的悠闲吧。

    沿着一条小路继续往前走着,迎面走来了一队人,我仔细一看,那不正是陈参谋长吗?上次他帮了我,我一直心怀感激,还有我的那些东西不知道在不在他那,我得探探他的口气。想到这,我大步走上前去:“陈参谋长,你好。”

    他见是我,停了下来,挥了挥手,让手下人先走了,转过头朝我点了点头笑了笑,他的笑容如同他的人一样亲切,和煦,我顿时被他的笑容感染了,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上次你帮了我,我很感激你,真的很谢谢。”我看了看身后不远处跟着我的两个士兵,轻声地说。

    他看着我,微笑着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也没帮你什么,不用记挂在心里。对了,我叫陈清泉,你就叫我的名字吧。”

    陈清泉,真是人如其名啊。他还真是个如清泉般干净、清澈的男人,身上有一股气质很容易让人产生亲近的感觉,他跟关沙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男人,关沙霸气,而他内敛,一身迷彩服并未遮去他身上的那股书生气,相反更显得英俊、潇洒,关沙手下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人,他似乎跟心狠手辣的毒贩子形象格格不入啊。

    我也笑了:“我想和你说件事,可以吗?”

    “没问题,你说吧。”

    我回过头朝身后的两个士兵说:“我想和陈参谋说点事,你们不用跟来了。”陈清泉也跟着点了点头,我和他并排朝前走去。

    “呃,那个……陈参谋,你第一次见到我时我身边的东西好像在你手里,是吗?现在还在你手里吗?”

    他停了下来,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我,似乎在琢磨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对我说:“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

    听他这么一问,我马上就知道,坏了!他一定是看了我包里的东西了,我这人有个习惯,出门包里一定带着证件,如身份证、学生证,还有皮夹里的那些借书证,这个卡,那个卡什么的,更严重的是手机、数码相机可绝对是这个年代没有的啊。想到这我急得额头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该怎么回答他呢,看他没那么好骗啊。

    我咬了咬嘴唇,为难的看着他:“呃,那个……那个……我……”妈的,今天嘴怎么这么笨啊,连个慌都编不好了。

    他见我这样,不由得笑了笑说:“你不方便说就算了。我相信我的直觉,也相信总司令,你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

    他的话让我有那么小小的感动,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我顿时舒了口气,感激地朝他笑笑:“谢谢你。那你可以把那些东西还给我吗?我……我也不想让关沙知道这些东西。”

    “好。我会找机会给你的。”他一口答应。

    “真是太谢谢你了。”我高兴地说,看着他那双温和的眼睛,此刻,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值得信任的。

    心情转好,中午在房间吃过饭,百无聊赖,顿觉倦意沉沉,早上起得早,昨晚又……于是倒头便睡。这一觉,睡得酣畅之极。中途醒来一次,见时间还早,又昏昏睡去。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敲门,我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惺忪地打开门,门前站着一个士兵,朝我递过来一个编织袋:“是陈参谋让我送来的。”

    我顿时明白了,一把接过袋子,问他:“里面是什么东西啊?”

    “不知道。陈参谋说不能看。”

    我放心了,返身关上门,打开袋子一看,里面放着的可不就是我的包,连同那天带的那个阔边白草帽,我心里一阵高兴,这个陈清泉,还真是细心,又讲信用,不由得对他的印象又好了几分。我掏出相机一看,太好了,还有电,看来得偷偷地拍些照片,这可是珍贵的一手资料,以后的那些记者啊什么的谁能像我一样这么真实地接近并了解60年代的金三角呢。还有手机,也还可以用,我更是高兴。我找出那条被关沙撕破的裙子,本来放在了阿梅那的,她给我偷偷洗了,也没说什么,又送来给我。我把裙子也放进编织袋,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心想藏在哪儿好呢?可不能让关沙给发现了,我找来找去,最后把袋子放在了那个柜子的后面,这才放心。

    找到了这些东西不由得心情大好,下午也睡了一觉,精神抖擞,想起关沙早上说要带我去温泉那洗澡的,便找了个袋子,把那套新衣服放了进去,还有洗发水、香皂,牙膏牙刷,毛巾等等,准备好了这些,不由得想:哼,关沙,看在你这几天对我还不错的份上,也给你准备好衣服吧,你那身上的衣服早该换了,不然每天晚上都要被你熏着。我把那柜子打开,上面一层只放了几件衣服,这么节俭啊。转念一想,是啊,他是有老婆的人,衣服应该都在他老婆那吧。我随手拿了一套衣服,正要找个袋子装起来,门打开了,关沙端着饭走了进来,今天竟然亲自给我送饭,他没说话,看我手里拿着的衣服,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我脸一红,不自在地说:“呃,你不是说……那个……晚上要去洗澡的嘛。”

    关沙听我这么说,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看他那感觉良好的样儿,心里不由得暗暗骂自己:张静姝,你搞什么啊,还帮他准备衣服,弄得真像他的女人似的。我没搭理他,径自走过去,端起饭就大口地吃起来。

    吃过饭,关沙对我说:“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连忙问:“什么地方啊?”关沙没说话,拉着我就出了门,来到三楼北面的一间房子,关沙掏出钥匙,打开一把足有他拳头那么大的锁,带我走了进去。借着昏暗的光线,我朝里一望,天啊,靠墙的架子上放着的是各式各样的枪,手枪、机枪一排排整齐地放在那儿,反射出冷冷的杀气,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尽管我对枪一窍不通,可一看这些就觉得是制作精良的枪支,再看过去,只见子弹、炸药、雷管什么的一应俱全,看来这是他们的军火库,这得花多少钱啊,难怪说他们是以毒养军,要不是贩毒的高利润,怎么配置得起这么高级的军火呢。

    关沙拉着我的手:“来,我给你挑一把枪。”

    “什么?给我枪?我不要枪。”我本能地往后一躲,甩开他的手。在我的潜意识里,枪就是用来杀人的,非法持枪可就是犯罪啊。

    关沙见我这样,耐心地说:“给你枪是要你保护自己,以后我也不能时时在你身边。在金三角,没有枪怎么行?”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开窍,是啊,此一时,彼一时,我不能把在二十一世纪对枪的态度再用在这里,在这到处危机四伏的金三角,学会用枪是很有必要。可是……我疑惑地对关沙说:“你是在试探我还是怎样?你给我枪不怕我杀了你,或是逃走?”

    他露出一丝浅笑:“你不是已经答应了要做我的女人吗?”我怔在原地,他这么说是信任我?不可能!他是笃定我逃不出他的五指山才对吧。哎,不想了,管他呢,选一把喜欢的枪才是正事。

    “就这把。”关沙从架子上拿起一把小巧玲珑的枪,“这是美国产的1911a1轻型袖珍竞赛手枪,后坐力小,便于携带,很适合你。”1911a1?以前看杂志的时候似乎有点印象,它的设计者就是大名鼎鼎的美国著名枪械设计师和发明家约翰??勃朗宁。1911a1型手枪在美军中列装长达70年,先后经历了第一次、第二次世界大战,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的战火洗礼,其独特的结构设计不论对美军还是对世界手枪的发展都产生过深远影响。随手一挑就是一把名枪,看来关沙的实力不容小觑。

    我犹豫地接过枪,只见枪身是不锈钢的,缩短的握把是褐色的胡桃木,摸上去光滑、有质感。关沙拿过手枪给我细心的讲解起来,我很快就对手枪的结构有了基本的了解,知道怎么上弹匣,怎么上保险。昏暗的房间里,我看着关沙严肃、认真的样子,心底突然有种莫名的安心。关沙见我呆呆地望着他,拍拍我的脑袋,轻声说:“以后我有时间就教你练练枪法。”我一惊,回过神来,像是被他看穿了心里的想法,被他这突然的亲昵动作弄得不好意思起来,拍开他的手,嘟着嘴说:“不准拍我的脑袋!”

    走出房间时,外面黑沉沉的,关沙正在锁门,我疑惑地问:“你不怕有人来偷吗?”关沙看了我一眼,嘴角浮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谁敢?”

    “真是个自大狂!”我嘴里嘟哝着,怀里揣着手枪,跟着他走回房间。

    回到房间,我小心翼翼地把枪放进柜子里。关沙却紧了紧腰间的枪,然后拿起装衣服的那两个袋子:“走,带你洗澡去。”

    洗澡在这里真算得上是一件奢侈的事了,憋了这么多天了,终于可以洗一洗了。我颇有兴致地跟着他,往楼下走去。出了大门,又像上次一样,几个士兵马上跟了过来,关沙却挥挥手:“不用跟来了。”

    我舒了口气,幸好没人跟来,不然一想到那么多人就在附近站岗,尽管看不见,可心里总是感觉很不舒服。

    今晚有着淡淡的月色,不用打手电筒也可以看得见路,附近的村庄有着隐隐的灯光和若有若无的声音。夜晚的金三角似乎隐去一切邪恶,只剩下宁静。我和关沙默默无语,一前一后地走着。小路上的草丛时不时拂到我的脚上来,痒痒的,凉凉的。突然,草丛里一动,一个什么东西从我的脚边“索”的一声滑了过去,我立刻吓得惊叫起来,一脚跳到前面抓住关沙后背的衣服:“蛇!有蛇!”声音都打颤了,要知道,所有的的动物中我最怕的就是蛇了。

    关沙转过身来揽住我:“别怕,不就是一条蛇吗?已经走了。”

    我紧紧地抱住他,一步也不敢走了,天知道,这些草丛里藏着多少蛇。处在惊恐中的我完全不知道此时我的动作有多么暧昧。直到身边的关沙低沉的戏谑声传来:“你再不走,我可就要在这吃了你。”

    我一惊,瞪了他一眼,赶紧松开手,可还是提不起勇气迈开步子。关沙看我这样,笑着说:“来吧,我背你。”

    什么?此时我惊讶的程度不亚于刚才碰到蛇,他竟然说要背我?我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他,他脸上的笑容温柔得要命,那份宠溺是那么明显。我的脸“噌”的一下红起来,他真的是关沙?时而冷酷到底,时而柔情如水,他是双面人吗?

    站在我前面的他已经半蹲了下来,“快点啊,你不想去洗澡了?”

    我呆呆地趴上他的后背,他站起来,一只手托着我,一只手还提着袋子,稳步地朝前走去。趴在他身上,小小的感动在心里肆虐地蔓延,他的后背宽厚有力,暖暖的体温隔着衣服传递到我的身上,那么舒适,那么令人安心。这样的关沙,似乎正在让我一步步失去防御力。

    到了温泉边,关沙把我放下,我磨蹭着,眼睛瞟向关沙,万一又像上次一样怎么办?关沙抽出腰间的枪,察看着四周,对我说:“你先洗吧。”

    他的话如同大赦,我赶紧准备脱衣服:“那你转过头去。”

    “好。”话说完,他已经转了过去,拿着枪巡视着。

    我放心地下到水里尽情地洗了起来,温泉的水暖暖的包围着我,惬意之极,不禁让人全身心地放松。先刷牙,再洗脸,洗头发,洗澡,一连几日来的污垢,汗臭全都洗掉,觉得整个人既清爽又舒畅。洗好了,我爬上岸,披上浴袍,用毛巾擦着头发,对关沙说:“我洗好了,你洗吧。”

    关沙放下枪,三下五除二地脱掉衣服,迅速地洗了起来。我望着地上的那把枪,心想,他现在完全对我不设防,就这么笃定我不会杀了他?这么信任我?心里低低叹了口气,是啊,我杀了又有什么好处呢?他肯定也想到了这点。

    我蹲在岸边,把洗发水和香皂递给他,他朝我笑了笑,我转过头去,拿出那套新衣服,穿了起来。短袖的斜襟紧身上衣穿在身上十分合适,柔软的布料贴在肌肤上,显露出我姣好的身材,窄窄的紧身筒裙衬得我的个字更显高挑,微微的夜风吹来,荡起衣角裙边,舒服极了。我正沉浸在自我陶醉中,背后关沙的男性气息传来,我一转身,原来关沙已上了岸,只着一条裤衩,站在那呆呆地看着我,目光中柔情四溢,我不由得莞尔一笑:“我穿这个好看吗?”

    关沙缓缓走到我面前,粗糙的手掌抚上我的脸庞,低沉的声音喃喃说着:“阿静,你真美,就像月光下的仙子。”

    我的脸微微的发红,下一刻,人已经淹没在他的怀里,他强劲有力的臂膀紧紧拥着我,我的脸贴在他裸露的胸膛上,感觉他的肌肉紧致有力,听到他的心跳“咚咚”加速跳动着,我从他的怀里抬起脸,月色下,他的双眸如星辰般闪亮,紧紧地看着我,似乎怕我下一刻就会不见了似的,接着,他头一低,吻铺天盖地而来,火热,深切,如同一张密密的网把我覆盖住,我不由自主地张开双唇,迎接他的深吻。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又似乎只是短短的刹那,他的双唇离开了我,我脸颊绯红,张开迷蒙的双眼看着他,他眼底一片火热,浓重急促地喘息着,双唇紧抿着,全身肌肉一块块僵硬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他身体里爆发了。“我们回去吧,呆久了怕不安全。”他沙哑地着说,放开我,迅速地穿上衣服、裤子,拿好枪,我也跟着他赶紧收好东西,往回走去。才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大手一捞,打横抱起了我,快步朝前走去,我怔了怔,才明白过来,双手攀住他的脖子,脸靠着他,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却没发觉自己的嘴角已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果敢之行(1)

    冥冥之中,上帝的手在操控一切,他左右着你的命运,就连你反抗命运的苦苦挣扎,也许都是他早就安排好的,所以,有时,认命也是一种认真生活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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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就这样继续,似乎波澜不惊,我做着关沙的女人,他也对我很好,真的是很好,这里的人也都知道他们的总司令有个漂亮、小巧的女人。人人都对我客客气气的,恭敬而又疏远。似乎一切都很好。

    关沙闲暇时,很有耐心地教我枪法,我也很认真地学,从一开始的一举枪手就发抖,到现在已能偶尔打中一两个目标。

    实在无聊,就央求关沙让我去烟田里跟着那些村民割鸦片。罂粟花早已脱落,剩下的是满眼摇曳的鼓鼓囊囊的果子,椭圆型的罂粟果大小和形状与鸡蛋相似。割鸦片是有时间限制的,必须在每天中午太阳位于正午时分才开始割划这些果子。阿梅给我找了个斗笠,戴在头上可以遮阳,我穿着长衣长裤,在脸上包上一块毛巾,再戴上斗笠,全副武装。上次晒伤的皮肤好不容易才恢复,现在可得做好防晒工作。关沙看我这副打扮,笑我说穷讲究,这样怕晒还偏要出门。我瞪着他,凶狠地说:“我被你整天关在这里,总有一天会闷死。”

    长成的蒴果壁体中有一种||乳|白色的汁,山民们将刀片磨到很薄,用刀片在饱满的果实上熟练地划上两三下,||乳|白色的罂粟浆液便流出来,四五个小时后,罂粟浆逐渐发黑变硬,这就是生鸦片。他们熟练的动作看得我眼花缭乱。别看他们快,做起来还真没那么简单。果子大还好点,碰上小的果子,要小心翼翼地用手扶住它,再轻轻的用刀划那么两三下。动作重了更不行,果子划得太深就枯萎了,不会再分泌||乳|汁。有时力气一大 ,那小小的杆子就断了。我耐心地试了几次,不得要领,被太阳晒得晕头转向,弄伤了好些罂粟果子,看着那些烟农心疼的神情,又莫名地烦躁起来,干脆站在一边看他们刮。

    烟农必须在第二天太阳还不太强烈前用半月形的小镰刀轻轻刮下半凝固状态的烟膏,每个果子一次只能刮下小指甲盖那么大一点生鸦片。那些熟练的烟农操着刮刀在田地里不断移动,从不同的罂粟果子上收取胶状的鸦片,刀上的胶状物越来越多,不一会儿,黑褐色的鸦片就沾满了刮刀,烟农再将这些鸦片放入铺着塑料薄膜的框子里,又挥舞着刮刀在罂粟果上轻快的移动,去收取更多的鸦片。

    直到正午前这些村民收鸦片的劳作才会停止,他们似乎丝毫不在意这些鸦片经过加工,会变成万恶的毒品,成为多少犯罪的源泉。像对待再普通不过的庄稼,今年鸦片收成好,他们的神情愉快而又满足,这时候,他们才会吃上一天中的第一顿饭,原来他们通常一天只吃两餐饭。等到太阳爬到苍穹天顶时,又一轮的划烟劳作又开始了。

    看着这些果敢女人黑黝黝的脸庞,淳朴,勤劳,羞涩、腼腆的笑容,明明才二三十岁的年龄,因为饥饿、劳作、生儿育女,却已经显得很老了。生活在金三角的他们,是如此的贫瘠,艰难。我的心里总是一阵发酸,以后,再也提不起兴致去烟田了。

    这天碰上雨天,心情更是低落到极致。靠在窗边,外面烟雨迷蒙,雾霭轻扬,明明很美的景色此时也成了离愁别恨、怨天尤人。想到要是自己还在二十一世纪,这样的天,应该窝在宿舍,舒舒服服地上网或是睡觉,怎么都惬意。如今身陷囫囵,如同困兽,呆在这不见天日的金三角,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呢,就这样老去、死去?想到这,心里空荡荡的如同抽去了灵魂,只觉得随波逐流,心灰意冷,万事俱伤,活着一点念想也没有,一点奔头也没有。两行清泪就情不自禁地流下来,越流越凶,象奔腾的小溪,哗啦啦得流个没完。

    关沙进屋时,看到的正是这个情景,脸色顿时慌了,忙走过来,把我抱在怀里。我也不搭理他,只顾发泄自己的情绪。直到哭得他衣襟尽湿,我才慢慢停歇下来,他轻拍着我的背,什么话也不说。有时,我觉得关沙心思敏锐,目光犀利,把我看得透透的,就像此时,他眉头紧蹙,也不问我,但是却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半晌,才听得他微微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关沙就喊醒了我,我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他,今天是怎么了?平时他总是让我睡个够的啊?他笑了笑说:“看你实在闷得慌,今天带你去果敢县城逛逛。”一听他这么说,我顿时从床上一跃而起,站到他跟前,双眼发亮,不可置信地问:“真的?”他肯定地点点头,我这才相信,高兴得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下,动作完成之后,才意识到有点忘形,脸刷的一下红了,赶紧转身洗漱去了。只听得身后传来关沙一声细微的笑声。

    一切妥当之后,关沙又慎重地检查了自己的枪弹,逼着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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