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金三角第19部分阅读
情迷金三角 作者:rouwenwu
周围安静得要命,只有我们三人的呼吸声飘荡在空气里。
关沙紧紧牵着我的手,为我挡去面前的树枝。这样在丛林里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我累得气喘吁吁,加上莫名的紧张,汗流浃背。拐过一个山头,往下走去,前面出现了一条较为宽敞的路,关沙这才放慢了速度,转过身来对我说:“累了吧,来,我背你吧。”说完就半蹲在那等着我趴上去。
我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坤鹏还在呢。拒绝他说:“走吧,我还能坚持,没那么娇气。”
关沙猜到了我的心思,看了眼坤鹏,笑着说:“怕什么,我关司令背自己媳妇还怕人笑啊,快上来,还得走远路呢。”不容我分说,拉住我的两只手放在他肩膀上,大手往后一捞,就把我背在了背上。
坤鹏在前头悄悄笑了出声,被关沙在后面往他屁股上一踹,“小子!笑什么,哪天你也回家背你媳妇去。”我也笑起来,关沙难得在下属面前这么不顾形象。
气氛轻松了一些,关沙似乎也松了口气,大概是进入安全地带了。三人继续赶路,关沙的手有力地托着我,我趴在关沙宽厚的背上,两手抱着他的脖子,山林中夜晚的寒气升上来,汗干了更觉得有点凉意。关沙的体温透过衣服传递到我的皮肤,温暖而又绵久,贴着他的脖子,我的气息就在他的耳边,感觉莫名的安心和亲密。两旁的树木如同天然的屏障为我们遮去外面的风云变幻,走在黑暗的崎岖小路上,我有些恍惚,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在果敢的时候,那个有着温柔月色的夜晚,他也是这样背着我去温泉洗澡。
一路上关沙告诉了我事情的缘故,他安排的泰国的探子发来情报说泰国政府发布通缉令之后,就派人搜查了他在曼谷的几座房子,一无所获之后,泰国政府又决定在这两天要秘密派特警队来捉拿他,所以当他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就马上带着我连夜出来避一避。
我疑虑地问:“你走了,那留在宜静村的其他人会不会有危险啊?”
“应该不会的,他们的目标只是我,何况在宜静村是找不到毒品的,何况还有那么多的士兵呢?只是我不希望大动干戈和泰国政府结怨,所以就躲出来。”
这我就更纳闷了,问他:“你在进入宜静村的路上设置了那么多的关卡,他们怎么进得来?”
“傻瓜,他们是秘密出动,多半是绕过我们的士兵,从直升飞机空投下来。”
稍稍轻松的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关沙的毒品集团给泰国造成了及其恶劣的影响,损害了在国际上的声誉。看来泰国政府确实是恼火了,要下定决心清除泰国边境的这颗毒瘤。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走到哪里了,在丛林的穿梭了几个小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片房子,依稀有灯光,还隐约看见有持枪放哨的士兵。
关沙把我放下来,带着我往那边走去。关卡处的士兵一见是关沙,立刻毕恭毕敬地敬礼,还有人出来迎接,跟着关沙走进这里,赫然发现,原来这里就是隐藏在大山深处隐蔽的毒品加工厂。看来,我和关沙得在这里生活几天了。
几天之后,得知泰国政府派来的特警队在宜静村的秘密袭击无功而返,还差点被士兵追击,当然关沙事先嘱咐过的只是吓吓而已,对方灰溜溜地撤退了。仿佛经历了一次小小的惊吓,我们避过了风头,再次回到宜静村。
这天睡觉时,我和关沙像往常一样靠在一起聊天,这是我们的习惯,说些小镇上或是基地里的事情。此时,我思量了一番,对关沙说:“关沙,你有没有想过怎样安排关蒙?”
关沙似乎很奇怪我的问题,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安排?什么安排?他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黑暗中,我无声地苦笑了一下,关沙自然是认为他打下的这一片江山要由他的儿子来继承,在宜静村,关蒙也是公认的“太子爷”。
想到以后的结局,我鼓起勇气把自己心中的那番话说了出来:“有你一个人做毒枭就够了,难道你还想让你的儿子也走你的路?这些年,你哪天不是在刀尖上过日子,在鬼门关都来回好几次了。关蒙小时候已经够可怜的了,你为什么还要把他变成又一个你?作为一个父亲,你难道不想让他过正常人的日子吗?”
关沙没有会话,我继续说着:“其实你也预感到了吧,现在局势一天比一天紧张,上次只是派特警来,下次不可能还有这么好的运气,时代在前进,社会在发展,你的毒品王国能留存多久?就算你有大把的钱买来机枪、步枪、冲锋枪,甚至装备有美式的短程火箭,你的军队可以在国民党军残部的训练下,战斗力日益增强,可是毒品的危害有多大你最清楚,你斗得过缅甸、泰国、美国甚至联合国?你的军队再多也抵不上国家的力量。”
“把关蒙送出去吧。”
关沙默默地听着我的话,没有做声,黑暗中看不出他脸色的喜怒,作为一个枭雄般的男人,那可以料见的结局会是多么令他颓败,我知道此刻他的心里必定不好受。
王国之灭
坤沙的军队和现在的部队一样实行供给制,每个士兵每月发放一定数目的津贴,部队的伙食和住宿等条件也都非常不错。自从关沙十多年前在缅甸被诱捕,陈清泉趁机打出“掸邦独立军”的旗帜以来,关沙集团博得了掸邦反政府人士的拥戴和赞誉,加上士兵优厚的待遇,来参军的人数在过去的几年骤然猛增,有了钱买先进的武器,加上众多的士兵,关沙的王国才得意发展到今天的规模。部队里中队长以上的官员按职务大小在毒品加工厂都占有一定的股份,按股分红十分丰厚,因而大多都死心塌地为这个集团卖命,把这里看成是自己的捍卫的家园,他们的思想非常地单纯,只要能过上好日子,就值得去拼命,如果要他们无缘无故放弃这种生活,自然是怎么也不会肯的。
现如今,他们似乎就感受到了这种宁静、富足的生活即将受到威胁。关沙从泰国政府那边来的情报得知,美国给泰国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80年代美国的“雅皮士”一族,在追求享乐主义的过程中都把毒品作为打开“享乐”之门的钥匙,他们鼓吹吸毒,宣扬吸毒给人带来的美妙感觉,使毒品向全社会迅速蔓延,美国青年的吸毒情况日益严重,成为一个严峻的社会问题,所以美国不得不把矛头对准毒品的来源地——金三角及周边国家。为此,泰国政府也非常地恼火,有可靠的消息说军方正准备对关沙的基地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仿佛暴风雨前的闷热和压抑,得知此消息,在宜静村已经感受到了紧张的氛围。对基地来说,致命的弱点是空军的狂轰滥炸,而对方一般也采取这种袭击方式,如果是陆地作战泰国军警恐怕还不是对手。更何况,关沙根本就不想和泰国军队交手,不然这样一来,前有泰国,后有缅甸,局面是非常不利的。
为了保全实力,此时最佳的选择是躲避,而不是两军交锋。然而要放弃这座凝聚了关沙集团十多年来心血的小镇是一个多么艰难的选择。这里是他们的家园,是一方乐土,那些医院、学校,发电厂,无不花了大价钱的,保证了这里的人们良好的生活品质,如今要离开,怎么舍得呢。关沙的眼睛里又出现了忧虑的红丝,神情憔悴,和部下开了几个消失的会议,最终决定转移。村寨还可以再建,人命却只有一次。
军营的部队在加紧部署,我曾远远地看过如今的宜静村军队的操练,场面宏大,秩序井然,一丝不苟,无不显示出基地的实力。武装力量是集团的根本所在,没有了军队,贩毒集团也就不堪一击,所以关沙和陈清泉都十分重视部队的建设,这次要把士兵分散到宜静村周边大山的各个据点。然后是通知居民转移,可是这谈何容易?士兵都是吃苦耐劳受过专业训练的男人,一声令下,即可集体行动,随便在那里都可以安置,可是这些妇女和小孩子怎么安置呢?且不说如同一盘散沙,如今的宜静村不比当年,居民数量大,都在宜静村生活惯了的,这里条件这么好,好不容易有了安定的家,他们该是怎样的依依不舍呢。
宜静村大概还从未经历这样的危机,镇上的居民大都人心惶惶,有的已收拾东西,背着大小包袱开始转移。大部队已经快速地往四周的大山里撤,留下一部分负责居民的转移和驻守。关沙部署好了事务,也带着我尽快地离开了宜静村。收拾了一些衣物,和关沙一起走出房子,身后的大门在“砰”的一声关上的刹那,我的心一沉,回头留恋地一望,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也许,我们再也不能回到这个家了。
泰国政府的重兵袭击远比我们想象得要早,要狠。彼时,我已经跟随关沙躲进了大山深处的提炼厂,尽管距离遥远,可还是能从空中轰隆隆的声音中判断得出飞机数目之多,一架架飞机呼啸俯冲而来,如同一个个狞笑的怪物,投下一颗颗炸弹,又呼啸而去。
关沙和我矗立在一个高高的山头,远远望着宜静村的方向,一言不发。那震天响地的炮轰,声声震撼如同厉鬼,撕破金三角的平静,在山头间久久回响。我的心里阵阵发酸,隐隐作痛,凝望着远处那一片灰暗的天空,我的眼前仿佛看到了宜静村的学校,医院,住房在激烈的炮轰中轰然倒塌,化为废墟,升起阵阵灰尘。还有守在那里的一些居民和士兵会受伤吧。在宜静村居住的时间虽然时间很短,可是我真的喜欢上了那里,那青青的山,蓝蓝的天,热闹的街道,可爱的孩子,更重要的是,那里有我和关沙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家,是关沙精心建造的我们的家,现在恐怕已经化作一堆废墟了。
我靠近关沙,伸出手悄悄握住身旁的大手,此刻他的手这么冰冷,这么僵硬。抬头一看,那双看向宜静村方向的眼睛,此刻是彻底地愤怒,夹杂着心痛,还有落寞的无奈。我的心也跟随着阵阵紧缩,被紧紧揪了起来,我何尝不能体会他此刻的心情呢,那个寄予了他美好希望的宜静村,是关沙这些年来出生入死的心血,为之拼斗的目标,他守护的王国,此刻却眼睁睁地看着它灰飞烟灭,化为废墟,他怎能不痛苦。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关沙,你的理想不是不好,你想让跟随你的掸邦山民都过上好日子,想凭借自己的力量给他们一方富足的乐土,可是,你用错了方式,你不该把他们的好日子建立在邪恶的毒品的基础上。精明如你,又怎会不知道宜静村的日子终究是不能长久的,终有一天,你辛辛苦苦建立的王国要被摧毁,走向灭亡。可是,这种话我说不出口,不能在他疼痛的伤口上再雪上加霜,此刻唯有紧紧握着他的手,把自己无声的安慰传递给他,告诉他,无论怎样,我都会陪在他的身边。
炮轰持续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钟,那些像蝗虫一样的飞机才消失在空中,金三角又恢复了寂静,就像刚才的战争根本不曾出现过一样。然而,就在这样短暂的顷刻间,曾经如世外桃源般的宜静村就这样不复存在了。
原本关沙还是存在的一丝侥幸心理的,希望不会是飞机的轰炸或是轰炸的程度轻一些,他甚至还安慰那些不肯转移的居民说不过是出去躲几天,还会回来的,此刻看来希望完全破灭。
从宜静村那边得来的消息说,泰国政府在空袭过后派重兵一举进驻宜静村。反正都是座废镇了,没有坚守的必要,关沙果断地撤回了那里的士兵。
在以宜静村为中心的广袤、神秘的大山里,隐藏着关沙他们大大小小的提炼厂,我们现如今所在的就是其中一个,这里有精锐部队把守,管理极为严厉。虽然宜静村被毁,可是关沙的实力却并未折损多少。这次泰国政府狂轰滥炸的行动彻彻底底把关沙惹怒了,他立即就采取了回击,以至于后来我知道时,震惊万分。
几天过后,关沙派人秘密潜入了清莱,傍晚时分向路人散发传单,这张由关沙集团炮制的传单详尽地控诉了泰国政府此次袭击给宜静村民众造成的种种伤害。继而派出小股武装跟驻扎在宜静村的泰国士兵打起游击战来,惹得他们安生不得,却又抓不到影子。后来又派出一支部队从缅泰边境的大其力镇过河在一个晚上袭击了当地的警察署和银行,并打死了几个警察和平民,烧毁了几辆汽车。过了两日,又有士兵烧毁了几辆在公路上行驶的汽车后,闯入邻近村庄洗劫农户,使得清莱府的居民纷纷门户关闭,游客绝迹。最后,关沙甚至还扬言将派出7000士兵进攻清莱府,洗劫清迈市。
关沙的这几次袭击和恫吓,使泰国北部的城镇一时之间风声鹤戾,居民如同惊弓之鸟,那些富人纷纷南逃。甚至联合国肃毒组织驻清迈办事处和美国驻清迈领事馆也恐惧不安,赶紧将家属和工作人员撤到曼谷,并要求泰国军警对其留在清迈的机构加强保护。
关沙是狠狠地出了一把火,可是在我听来,却觉得冷汗淋淋,那些打砸抢烧和恐怖分子有什么区别?如果说以前的血腥是金三角内部武装与武装之间的较量,是黑与黑的厮杀,死伤在所难免,是两厢情愿。为了报复政府的袭击,和军队的斗争也还说得过去,可是这次竟然把气撒到了老百姓头上,伤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该如何解释?
尽管在金三角已经让我对死人事件麻木了,可这次关沙的还击方式很不能让我释怀,我头一次觉得他远比我想象中要狠辣得多,不把集团之外的人命放在眼里。尽管我一向是不想插手他这方面的事情,可是这次,我还是忍不住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关沙的心情明显不好,听了我的指责以后,脸色很是难看,沉着脸对我说:“你只想到他们死了几个人,你怎么不想想宜静村,那些来不及转移的居民和学生,他们不也是无辜的吗?我这样做只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我气结,声音忍不住大起来:“以牙还牙?要不是你是大毒枭,收鸦片,制造海洛因,贩毒,人家会来轰炸你吗?你为什么就不明白呢?你以为你做的是多么高尚正义的事业吗?”我有点失控,连日来的震惊和担心让我把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尽管知道他是不可能放弃的。
关沙没有说话,宜静村被毁对他的打击已经够大的了,他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放在桌上的手撑着额头,从侧面看过去,他是那么疲惫,弯曲的后背显示着落寞萧条,哪里还是英姿勃发的关沙。眼泪悄悄地流下来,我走过去蹲下来,靠在关沙的膝盖上,握住他的手:“关沙,你就不能放开这一切,去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吗?我害怕,每天都在害怕,怕你突然丢下我一个人再也不回来了,那时候,我该怎么办?”
关沙抬起脸看着我,看到我的泪水,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弯下腰把我抱进他的怀里,两只手臂环住我,一点点、一点点逐渐加大力气,到最后,几乎要把我掐碎在他怀里。
我也抱着他,我们像两只孤独的野狼彼此慰藉,紧紧依靠,给对方力量和温暖。心底在隐隐发痛:关沙,我真的很害怕那个三年之后的结局,我想要改变历史,改变你的命运,我要你和我永远在一起。
三个月之后,关沙派人去会见了清莱府“救济山地民族发展中心”的官员,要求对方向泰国政府转告他们的几点“建议”:
(1)允许他们在宜静村附近另建营地,具体地点可由泰国政府指定。
(2)表明关沙集团的立场,军队是用来对付缅甸政府的,而不是与泰国为敌的。
(3)将尽力做有利于泰国政府的事,以确保泰国北部边境的安宁。
泰国总理、内政部长和陆军总司令都收到同样内容的信,一时之间,报纸都在关注这一事件的动态,猜测着结果。
当然,泰国政府断然拒绝了关沙的建议。此事是没有商量余地的,泰国政府不会接受任何条件。为了摧毁的宜静村,其实这也只不过是关沙的一种表态罢了,也可以说是一种变相的挑衅。因为第二条内容的缘故,惹得缅甸政府大为恼火,扬言定要把关沙捉拿归案。
宜静村事件之后,关沙集团该出的气也出的差不多了,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收敛锋芒,躲避风声,很是低调。关沙把主力部队撤出宜静村附近之后,重新回到掸邦地区,沿着泰缅边界缅方一侧西行了50多公里,选择了当地一个叫朵依的村寨,这个村寨的南面有一个横跨泰缅边界的小山,曾被一支反政府武装占据,关沙派部队赶走了这支队伍,于是朵依村成为了新的总部。
经历了宜静村的事件,关沙唯一可喜的变化是对关蒙的事情有了改变,他终于想通了要让自己唯一的儿子远离金三角,去过一个远离毒品的生活。我欣喜不已,一番周密的计划后,加上关蒙自己的意见,终于把他送往了遥远的异国——印度尼西亚,那里的华人很多,不存在语言上的障碍,最重要的是,没有人知道他是关沙的儿子。关沙通过关系替他办好了一切手续,关蒙以一个全新的身份从曼谷起行,搭乘飞机去往陌生的印尼,在那里开始他全新的生活。
新的基地朵依村逐步建设完善起来,规模虽然比不上宜静村,可也是凝聚了关沙集团精英的中心,一切和以前没有什么变化,不时会有一些火拼发生,危险,死亡,血腥,仍旧存在。我们仍旧生活在这里,金三角依旧是金三角,她仍然是一个被上帝诅咒的地方,盛产毒品,集中了贫困,疾病,战争和邪恶。
关蒙走后,关沙并没有什么心情变化,照常在基地里忙碌,查看军营,和属下商论事情,可是,我知道他是有点失意的,儿子的离开推翻了他毕生为之拼搏的目标和信念,如今,他是孤独的。
有时,我仍会担心三年后的那个可怕的结局,可是,已经释然很多了,三年后的事情,存在着太多未知和变数。重要的是现在,我和关沙一直在一起,这已足够。我们俩相依为命,他是我的丈夫,我是他的妻子,他照顾着我,我陪伴着他,我们惺惺相惜,心心相印,携手共度余生。
全文完
谨以此结局,献给今天特殊的日子——世界禁毒日。珍爱生命,远离毒品。
曾经如世外桃源般的宜静村就这样没有了。
任君挑选
№8 网友:papa 评论:《情迷金三角》 打分:2 发表时间11:20080626 09:56:26 所评章节:53
其实这个结局我们也该猜到了,大大,那就不如写个我们都猜不到的结局?哈哈, 你这个文章我是跟了很久的了,刚刚才算日子,这个要是结局了,我还不知道我能干吗呢?所以你要继续写新的,别让我失望哦
说的对极了,结局似乎大家都猜到了,我原来也承诺了一定会是happy endg(尽管我喜欢悲剧,可是这是鄙人的第一篇作品,我想以愉快的心情来结束我的chu女作。)既然这样,我就没有必要继续写下去了,一切尽在不言中。(我顶着头盔的哦,怕大家丢砖头。)
大家的智慧都在我之上,结局无非是这几种,任君挑选:
a. 关沙在1985年突然死亡。
由a结局引发的结局:关沙死后,静悲痛万分,痛不欲生,从此守寡,还带着关沙的遗孤,孤儿寡母,在金三角怎么生活啊?天啊,不敢想象。关沙也没料到自己会这么早死啊,遗产都还没来得及分配呢。哎!叫咱们的可怜的小静咋办呢?因为伟大母爱的激发,为了儿子或女儿的生活,小静顾不得那么多了,奋而崛起,揽下关沙去世后留下的群龙无首的烂摊子,咬紧牙关,出生入死,你死我活,拼杀搏斗,以她二十一世纪的女性的坚韧和智慧(她具备你说的这两点吗?当然具备,只不过之前有两大强势男人在场,没她表现的机会罢了),成为金三角新一代富有传奇色彩的女毒枭。在毒品事业如日中天之时,突然神秘消失。关于她的故事,真是众说纷纭啊。
有人说,她突然被一团白光包围,继而化作一缕香魂,消失在青天白日之下,不见踪影。(她的儿子或女儿呢?哎呀,我哪管得了好几代啊,自生自灭吧)
有人说,是金三角曾经赫赫有名的毒枭关沙的儿子关蒙回来了,关蒙怀疑父亲的死与这个女人有莫大的关系,二人为了争斗地盘和事业,那叫一个激烈啊,一山难容二虎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啊??????最后两人同归于尽。不过,有人说,在海外某国家,看到了他们呢,过着富足悠闲的生活,就是搞不太懂二人之间的关系,听者摇摇头:哎,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有人说,这个张静姝原是金三角大毒枭罗家兴的夫人,因为长得貌美如花,气质出众,被关沙看中,硬是强行抢了过来。哎??????这个罗家兴可真是惨啊,自己金三角第一大毒枭的宝座被关沙夺去了不说,连自己的夫人都没留住,真是倒霉啊,难怪这么多人同情他呢。也有的人说,这个罗夫人跟姓关的早就好上了,那个姓罗的才是小三。天啊,这么复杂,我头晕啦。反正小静跟了关沙之后,罗家兴对她是念念不忘,朝思暮想的,所以后来关沙死了之后,他最乐了,马上巴巴的去找小静,谁知这么多年过去了,人家哪还记得他啊,心里只有关沙了。所以他就忍辱负重,暗地里当起了军师,替小静出谋划策,挡风遮雨的,做一个成功女人背后的男人,要不然一个弱女子哪能那么容易就降住关沙的一帮手下,还不是有罗家兴在背后协助,哎呀,不容易啊,想当年这个罗家兴也是一号人物啊,长的英俊非凡,邪恶魅惑不说,智谋,胆气也是有的,就是有点背。(不然咋输给了关沙啊?)不过还好,俗话说,精诚所致,金石为开,小罗,哦,不,是老罗了,总算熬出头了,不懈的努力,深情的关怀感动了小静,最终抱得美人归了。俩人都厌倦了金三角的打打杀杀,于是,双双归隐,过幸福日子去了。
b.关沙在1985年并没有死。
这个结局就没有拓展性啦,当然是和小静继续过着恩爱的日子啦。
(之后,会有这个结局的番外,也许,那才是真正的结局。啊?你说什么?a结局有没有番外?这个嘛,看老罗有没有贩私为他出头撑腰啊,不然,我才懒得管他呢。)
幸福的舍弃(番外)
“哎呀,老婆!不是叫你不要下床的吗?快放下!你怎么就是不听呢!”某人那大惊小怪的声音由远及近夸张地传来。
他不说还好,一说话就一惊一乍的,吓得我手一抖一不小心给一颗小葱浇了一大瓢水,土都被冲走了。我回头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他立即识相地闭嘴,乖乖地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扶着我,让我坐在树荫低下的藤椅上,又体贴地端过来一杯茶,看着我喝下,替我擦了擦脸上的汗,接过我手里的水瓢,自觉地走到菜园里去浇菜。
边走还一边控制不住地唠叨:“医生都说了叫你在家里好好休息,要卧床休息!(卧床二字被他加重强调)你不知道吗?哎!怎么这么大人了,还不听话呢?万一又出现上次的情况该怎么办呢?”
看他唠叨起来没完没了的样子,我不由得果断地叫了一声:“s!”某人一脸不甘愿地合上碎碎念的嘴巴,完了还还飘过来一个怨念的眼神。
从来都说女人善变,可是男人要变化起来更令人惊讶。此言绝非虚假,有实证为例,请看那个正在菜园里弯腰浇水的英俊男子:
他的穿着打扮请参照所有从海南岛旅游回来的人士,头戴一顶草帽(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想起来摘下),上身是棉绸的宽松短袖衬衣,下面是一条同样质地的大裤衩,浑身印着椰树,海水,海鸥,沙滩等图案,甚是花俏,再配上古铜色的肌肤,看上去和当地人没有什么两样。
言行举止可以参照经典的上海男人(当然,他比上海男人要魁梧,要帅气,关键时候要an),你能想象曾经在金三角以行事沉稳、果断、狠辣,风格冷酷、无情、残忍著称的关沙,变成整日碎碎念的男人的样子吗?
“老婆,别走那么快!”
“老婆,别拿那么重的东西!”
“老婆,别发那么大的脾气。”
……
(以我曾经语言学硕士的专业功底,完全可以宣布:新的句型诞生了,那就是关沙的“别”字句。)
别打冷颤了,现在的关沙就是个十足的唠叨王,比阿梅姐还要唠叨,他每天无所事事,成日在我身边瞎转悠兼耳提面命,要这样,不要那样,这样好,那样不好,全家人就数他紧张,真是受不了。
不过,女人总是有点心口不一啦,嘴里说受不了,其实我心里喜欢着呢。此时,坐在高高的槟榔树下,傍晚的海风吹来,凉爽、清新带着丝丝咸腥的味道,眺望着远处的蓝天白云,心情也变得舒展。前面是我的小菜园,身后是我们美丽温馨的家,阿梅姐在做晚饭了吧,男主人在菜园里心不在焉地浇水,不时瞟一眼坐在一旁的女主人……这是真实的生活吗?怎么美得像是一幅画呢?
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腹部,脸上不由得绽开一个幸福的笑容,心里觉得无比的宁静和满足,四个月的胎儿,还不太显形,这里面,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呢,自己和关沙共同制造的小生命。原来,上天对我们还是不薄的,当年的流产损伤了身体,这么些年来,都没有怀孕,现在居然给了我们一个意外的惊喜。这是上天为了我们走出金三角而奖励的礼物吗?
这个还在孕育的小生命,给我们带来莫大的喜悦和希望,全家人都沉浸在对他出生的企盼中,尤其是他的父亲更是紧张,自己现在俨然就是他们的全程保护对象。
如果说刚走出金三角的那段时间,关沙还有略微的失意,现在则是完全是进入了当地的生活,做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体贴的丈夫,一个略显沉闷的父亲。
思绪又回到几个月前,1985年的1月份,18号那天,泰国的各大报纸头版头条纷纷刊载这样一则消息,内容大致相同:“鸦片大王”关沙因患冠心病于1月16日突然死亡,终年42岁。根据他本人生前遗愿,遗体已火化,骨灰洒在金三角大山的各处。尽管如此,其亲戚和部下仍旧为他在朵依村建造了豪华的坟墓,耗费15万美元,并筹备举行了隆重的葬礼。
这一消息一经发布,泰国军警立即派人前往朵依村秘密勘察,关沙去世以后,整个贩毒集团陷入一片凄哀,防守不严,军警得以顺利进入,多方打听,证实了关沙去世这一消息确实属实,于是放心离去。很快,其他国家获悉此消息,也都纷纷为金三角赫赫有名的大毒枭关沙的死亡而弹冠相庆。
此时,在与泰国毗邻的西马来西亚,一对普通的中国夫妇持证件从泰国出境,他们一个叫张绍民,一个叫张静姝,男的长相普通,高个子,晒成棕黑色的皮肤,只是一双眼睛里不小心射出精锐的光芒。女的称不上漂亮,最多是长相秀气,但却气质娴雅。夫妻双双带着他们的母亲和弟弟,举家迁往马来西亚的马六甲。
那时真得感谢朵依村中一个老人,据说他易容的技艺是祖上传下来的,手段高超,任何人经他的手一番改造,无人能识本来面目。
关沙,这个在金三角生活了42年的男人,从一个懵懂的小男孩,日渐成长为懂得厮杀和毒品交易的少年,历经生死和险境,种种磨难把他打造成沉稳淡定而又狠辣果断的男人,到后来成为金三角叱咤风云的毒枭。然而,在这一年,他终于放弃了手中的权利和武器,离开了生他养他的金三角,离开了和他并肩拼杀的兄弟,带着他爱的女人,来到这个陌生的过度,开始了新的生活。
我问他,为什么会做这个决定?他说没有为什么,就是我终于想通了,人生短暂,现在对我来说,基地和集团已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可以舍弃。
那,什么对你是最重要的?
你!和你在一起过日子是我下半生要做的。离开金三角,隐姓埋名,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平静地生活,这是我最好的结局。
我再问他,那你后悔吗?
傻瓜,我怎么会后悔?现在的我不知道有多幸福。
我也很幸福。原来,没有那个令人害怕的结局,一切不过是他的脱身之计,我们还在一起,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然后慢慢老去,头发花白,牙齿掉光,直到我们死去。
收回飘忽的思绪。夕阳下,两个青年一起回家,才进了院子,一看菜园的关沙,彼此目光交流,会心一笑。走到关沙旁边,关蒙打趣说:“阿爸,你又浇水啦。”
关沙抬起脸,恼羞成怒,瞪了关蒙一眼,关蒙赶紧转过脸冲我吐吐舌头,咧嘴一笑,走了过来。
坤鹏走过去讨好地说:“司令,我来浇吧。”
关沙手一扬,用水瓢“嘣嘣”敲了两下坤鹏的脑袋,“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叫我老板!不然小心我炒你那个……那个……哎,阿静,上次你说的那个炒什么来着?”
“炒鱿鱼!”真是没记性。
“对对!炒鱿鱼!你要是再犯,我就真的要把你炒鱿鱼了,夫人也保不了你。”现在他是货真价实的珠宝店老板,绝对有资格炒伙计的鱿鱼。
坤鹏无奈地摸摸脑袋,“嘿嘿”憨笑着。
正在此时,阿梅从小楼的大门里走了出来,喊了一声:“都回来了啊,吃饭了!”
我欢呼一声,立刻站起来就往屋里快步走去。总算是等到吃饭了,自从怀孕以来,我的食量猛增,一餐能吃三大碗,每次还没到吃饭的时间我已经饿得肚子“呱呱”叫了,其他的东西我都没胃口,就喜欢吃阿梅姐做的饭菜,吃得那叫一个香。可是也不好老是麻烦阿梅姐给我开小灶,而且,我觉得自己吃的已经超出了孕妇正常的饭量,得节制一点,不然生完宝宝以后身材迟早会严重走样的。
还没走几步,关沙已经在后面喊叫了:“老婆,别走那么快!慢点!饭菜都是你的,我们都不敢跟你抢。”
这叫什么话,什么叫都不敢跟我抢?说的我好像虐待他们一样,我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下一刻,他人已经到我跟前了,正小心翼翼地扶着我呢。我冲他妩媚一笑:“那好吧,晚餐你的那份给我好了,你别吃了。”
关蒙和坤鹏在前面正缩着脖子偷笑呢,我清清嗓子,响亮地说:“你们两人的也归我了!不准和我抢啊,除非我吃不完才有你们份,不过这种可能性极小。”
一家人说说笑笑到了屋里,坐在餐桌旁,桌上是丰盛味美的晚餐,头顶有温馨明亮的灯光,身边坐着亲密的爱人,还有甘苦与共的家人,一边聊天一边吃着晚餐,这样的生活,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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