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舞姬:替身弃妃第7部分阅读
囚禁舞姬:替身弃妃 作者:rouwenwu
句:“抱歉!”
第五十九章 什么阴谋?
没有挣扎,蝶舞阳只是任他抱着,那隐忍着的酸涩,一直不曾掉下。
房里众人,一见此等情景,正欲拉着慕忧云出去,不想他却纹风不动。
“你出去,我无事!”蝶舞阳平静的声音传出,昭示着自己的无碍,在此时此刻,她仍然在意着他的安慰。
一个叹息,慕忧云转身而出,他知道,若是自己坚持,怕受伤最深的,只会是舞阳,而自己,不过是趁了一时之快。
众人刚刚离去,蝶舞阳那满眼的酸涩这才夺眶而出:“我不脏,不脏……”没有抬头,只是在他胸膛像个孩子一般恣意的流泪。为什么世人在女子不是处子之身以后,便认定女子的肮脏,为何不去想那些,并不是她能左右的,即使是脏,也不是她自己的留下的。
这是蝶舞阳不能承认的,但她不明白,竟然世人能将女子的处子之身说成清白,便足可知道那一层薄膜的重要性,而她,既然失去了,便断然不能回复,自然也就不算清白。
丝丝泪水落入他的胸膛,渗进伤口,刺得生痛生痛,他却不曾皱眉,只是任她的泪水,流进自己的身体,与他微微渗出的血色混合。
久久的,殇聿轻轻抬起她的头来,为她拭去那满脸的泪水:“不会了,以后本王再也不会如此。”竟然伤害她的时候,自己会那般心痛,又何必与自己过不去呢?
抬眸看着他,一双盈盈凤眸里,皆是那释放后的美丽,清澈见底,却又永远到不了那泉之尽头。
两两相望,却没有言语,只那么单纯的看着,没有情和欲,更多的是平静,风雨后的一种清新山涧,雾气缭绕。
自那以后,殇聿虽仍然冷漠残忍,却在面对蝶舞阳时,总会稍稍的温和,尽量不让自己的毒辣伤害到她。虽然不明白身为清乐郡主的她,为何还会身不由己的让人夺去清白?却也只是默不做声,一切待她想说的时候自己说。
而慕忧云,却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蝶舞阳,虽然不会很明显,但蝶舞阳却能够明显感觉出来,即便是如此,她也不过是微微黯然,不去在意他所作所为给自己带来的那一丝心酸。
“舞阳,我有话对你说。”实在不想回避,慕忧云叫住淡淡从自己身边经过的舞阳。
身子微微的一怔,从他语气间的那一份自责,她便能明白,这些日子,他避开她,不过是在对他自己的一种惩罚,惩罚自己当年没有探往她的心灵深处,没有在她疼痛的时候给她肩膀依靠。
“对不起,舞阳!”轻轻的拉住她的手,他激动的说道:“我总是在责怪着你的回避,却从来不曾去了解你的不安。”
他,原来也不在意那所谓的清白,幸福,似乎来得太快,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这样的你,反而让我更加感觉自己的肮脏,是我们这些自己以为纯净的人,才让你那般的痛苦。”轻轻拥抱着她的肩头,埋入她的颈间深深呼吸着她那淡淡的忧伤:“从今往后,我不再让你离开身边,就算反了,我也不要让你那么苦。”
他的言语,惊醒了蝶舞阳的浅梦:“王爷且别胡言乱语,奴婢很好,离王待奴婢也不错,并无委屈!”
“离王是何性格我不知道么?此番他故意受伤,引……”
“你说什么?离王故意受伤?”当下惊得蝶舞阳心下一个狂跳,若真是如此,慕忧云此番过来,怕也是凶多吉少呢!殇聿一旦决定的事情,又岂容他人左右?怎么办?如今该如何是好?
第六十章 要他死
“是啊,要不你想想,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离王,怎么可能因为小小的一次偷袭事件便可以受伤?”即使明知道此番过来有危险,但他仍然来了,因为他知道,只有自己舍身前来,才能见着蝶舞阳,才能看到那个心中一直期许着的人:“但只要能见着你,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亦在所不辞。”
从那一刻,蝶舞阳刚刚柔软的心,再一次硬起,不是她不想与他在一起,更不是她太过残忍,而是她知道,若是自己当真与他一同离开,恐怕在将来的某一天,她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将埋葬这边疆冰冷之下。
轻轻的挣开手来:“王爷太过言重,奴婢又岂能有那般荣幸。”竟然一开始便是为了成全他,如今又岂能犹豫,更何况……殇聿,岂是能容忍她说放手就放手之人?
一看到她刚有一丝的柔软再次强硬,慕忧云猛地将她抱住:“舞阳,此番我是豁出去了,再也不松开你的手!”说完便急切的寻找着她的唇,寻找一个出口。
就在他要碰上自己的时候,蝶舞阳冷冷的脱口而出:“王爷,不要让舞阳恨您。”心,仿佛在那一刻滴下一颗颗的鲜血,仿佛在心灵的某个地方,她看到了自己崩溃了的碎片。
蓦的,慕忧云的双手僵住,一双和煦的瞳眸之间,满是颓丧,所有的伤,凝聚成一种痛:“舞阳,难不成你对离王产生感情,忘了我们两人的秉烛相伴么?忘记了那琴瑟合舞么?”对她的感情,他无法放手,亦不能放手。
轻轻的一个闭眼,那一切,她怎能忘?自己生病的日子,因为知道他在窗外,她秉烛看书,他静静守候,整整的一夜,他没有进来,她亦没有出去,虽然无声,却是超越心灵的守候。但那一扇窗棂,却将两人永远的隔了开来。;怎能忘记,自己夜半独舞之时,是他在月朗轩吹笛相伴,他不敢打破那样的平静,因为害怕蝶舞阳的毁灭。
可是她怎能让自己的爱,牺牲他的前程?牺牲他将来的一切?所以,他与她之间,始终差了那么一步,小小的一步……
双眸回望他的咄咄逼问:“是,奴婢不曾忘,但是……”心冷下,原来也能这般的无情:“那与奴婢有关么?王爷如今的势力,又怎能比得过离王的所向无敌,相之于王爷,奴婢更仰慕离王的洒脱爽快。”
让一个人死心,只有将他与他人相比较,让他彻底的死心,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果然,慕忧云惊得往后退一步,请摇着头说道:“蝶舞阳,想不到你竟然如此肤浅,想当初本王将你当成今生共相伴之人,原来我在意的不过是你这样的人,我慕忧云瞎眼了才会看上你。”一个决绝的转身,慕忧云坚决的离开,留给她一道熟悉而又冷漠的背影。
“对不起。”她能怎么办?她不过是一个女人,虽然今生左右不了他人的命运,但却可以在他人危险之时,用自己的牺牲来成全他人。
是夜,在侍候殇聿用晚膳之时,蝶舞阳不经意的说道:“王爷此番是如何受伤的呢?怪严重的。”为他挑去鱼刺,蝶舞阳递了过去。
一口含下鱼肉,殇聿皱了皱眉:“本王不认为你会关心人。”言下之意,是说蝶舞阳别有用心。
“王爷如何这般认为?”
“算了吧!蝶舞阳,你来不得这些。”一个冷哼,殇聿看着她:“你不妨直问本王为何故意受伤。”
回视着他的不悦,蝶舞阳一字一句的说:“王爷为何故意受伤?”他的聪明,又岂能容许自己在他面前耍心眼?
“因为我要慕忧云死。”残忍的说完,殇聿径自取过发呆的蝶舞阳手间的银筷,自行用膳。
第六十一章 她是代嫁
怔怔的看着一副好心情的他,蝶舞阳不得不承认殇聿有资格这般狂妄。
而他,亦能笃定,她不会求他,因为她的尊严,很自私的只为了她自己存在,她的心,很小气的只为了自己而活。
“王爷怎能确定皇上当时会让奴婢的哥哥过来?”
“很简单,上次去契丹城的使臣,看到你的绝世之舞,回去自然跟慕忧云说过。外界皆传慕忧云格外的疼爱自己的妹妹,竟然有借口前来,断然不会拒绝。”擦了擦嘴角,扔下手中的巾帕:“只是本王没有料到,这慕忧云,比传说中的更加疼爱他的妹妹——你。”
心猛地一个惊跳,他不会是察觉了什么吧?“哥哥会疼奴婢,那也是人之常情,又不是……”
“蝶舞阳,你紧张什么?本王又没说不可以,不过你且注意了,下次让本王看到他过分亲昵,小心他死得太早。”一个恨戾,他的身子已经离开。
在蝶舞阳的担惊受怕中过了几日,却也不曾见过殇聿有任何动作,反倒是自慕忧云来了以后,他的伤势是立刻的好了过来。因为知道他的用意,蝶舞阳也不觉有何不妥。
这夜,殇聿为慕忧云举行的洗尘之宴在府里举行,因为事先说了让蝶舞阳也过去,她便也随着他过去了。
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已到齐,殇聿拉着她的手坐下,而后对着在坐的慕忧云一个浅笑:“让永乐王爷久等了。”
慕忧云没有说话,一双眼眸只是死死的盯着两人交缠着的手。
了然的看了一眼,殇聿举起酒杯:“永乐王似乎很在意妹婿与清乐郡主的恩爱呢!”一口饮尽,其间也不知吞下了什么或是预示着什么。
紧张的看着慕忧云,蝶舞阳不知自己该说什么,没被殇聿握住的掌心,已是冷汗涔涔。
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慕忧云端起酒杯狠狠的一口饮尽。
“咦,兄长似乎对妹婿很是不满呢?”
他在故意挑拨着慕忧云的怒火,蝶舞阳不觉紧握了他的手一下,双眸满是关切。
撇眸看了她一眼,殇聿反倒变本加厉:“兄长是否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呢?”
终于,慕忧云再也忍不住了,只是猛地一个摔酒杯:“殇聿,你太过分了,你赶紧将舞阳交给我。”双眸看向蝶舞阳的时候,已是满脸的自责:“舞阳,我知道,若不是为了我,你不会嫁于他,若不是因为护全我的安危,此番你亦不会委屈于他。”
她那般的决绝,他不相信,回过头来,这才知道,她不过是在以自己的方式保全着他。
“哦?舞阳,你在本王身边是迫不得已么?”
看着他眸间的冷厉,蝶舞阳慌忙摇头:“自然不是。”是或不是,她已无暇顾及,只知道此刻,她的回答只能是否定的。
“殇聿,你根本就不爱她,舞阳,你过来,当初若不是为了雪凌,你也无须代……”
在场之人,无一不看着慕忧云,而殇聿的眸光,只是紧紧的盯在舞阳的身上,不曾眨下,更不曾愤怒,只是那种静静的,静静的。
第六十二章 紧张时分
蝶舞阳当下平静的打断:“在哥哥看来,妹妹是无须代替哥哥这般受辱,可是哥哥有所不知,若不是仰慕离王的骁勇善战,以妹妹的性子,又何须这般委屈?”为了慕忧云,她撒谎,她坚强的在屈辱中生存下来,不仅仅是自己舍不得离去,更背负着慕忧云的可能因自己而引起的。
而殇聿,听到她仰慕的言辞,竟然忘了去深入探究,反倒是多了几许笑容。
“舞阳,你个傻瓜,我知道你一定是为了……”
端起一杯酒来,蝶舞阳双眸炯炯有神的看着他,湿透的掌心依旧冒着冷汗:“请哥哥成全小妹!”率先一饮而尽。
干净,利落,却将所有的痛吞下腹内,她拒绝了他的救赎。
因为她明确的知道,那所谓的救赎,是千万条生命失去的象征,她不是多么顾全大局之人,但却在这紧要关头,选择了自己故我的沉沦,没有方向,没有依靠的生活在这边疆境地。
好让人心疼的女子,自己当初怎地就不能将她留下?她总是表现出那般的残忍,为何在与自己幸福有关的时候,总是不能残忍下来?为何总是让自己处于那无依无靠的困境?舞阳,你是否也对我绝望了?每次都是因为我才让你这般的决绝,却又不能将你救出,反倒让你更加为难。
一滴泪,轻轻的滑落于酒杯,落入酒杯不见任何踪迹,只是轻轻的溅起一滩水花,散出小小的涟漪。
端起酒杯,仰头饮尽。
其间泪水的苦涩,从唇间向腹部蔓延,一点点滑过,苦得噬人心魂,却又甘之如饴。
冷笑了一声,殇聿拉起蝶舞阳离开宴席,本想以此讽刺一下慕忧云,却被蝶舞阳生生打断。
两人刚离开,并未回到房里,反倒是殇聿抱起蝶舞阳,两人骑马朝城外奔去。
一路上,蝶舞阳心情忐忑,自己适才都在紧张着慕忧云的反应,如今看到殇聿这幅模样,也不知是否在怀疑着什么?若是如此,那么以殇聿的脾性,她和慕忧云,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想着心事的蝶舞阳,没有感觉到环在腰间的手臂松了开来,待到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差点点掉下马背,而殇聿黑暗下的脸庞,看不见是何表情,却可以感受到他浑身上下的无动于衷。
想过各种各样的死法,蝶舞阳从来不曾想过坠马而死,更何况现在死最不是时候,当下高呼出声:“啊……”她在向他求救,在引起他的注意。
第六十三章 要他死
惊呼声还没断下,殇聿的大臂一捞,蝶舞阳已经重新回到他的怀里,唇吞下她的呼救声,霸道的的舌缠上她的无措。
辗转反侧,几经沉沦,青丝相缠出的是相依相偎的依恋,唇唇相吸的却不是恋人间应有的神话。
马蹄翻扬,衣袂飘飘,劲风徐来,山道间枯树荒藤的倒退,思绪,似乎停留在了那一刻。
当他松开她时,靠在他的胸膛,仿佛听到他的蒙笑声。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果然,殇聿开口:“在本王身边,不允许你想其他!”霸道而又带着他的风格,让人想依赖却又不敢依赖。
没有任何征兆,他抱着她在马的快速奔跑中跳了下去,在地上滚了几圈,双双落入一池温泉。
惊讶的抬头看着他,感动于他的细心,竟然能明白她在都是男人的军中,不敢深入沐浴,只敢匆匆擦拭而已。
他的唇,深深的覆上她微张的唇,身子在下一刻靠于泉壁,将她拉入怀里:“本王要你。”带着激动,他一个用力,她的身子,紧紧的贴上了他的温度。
满池温泉缓缓溢出,荡出银亮的水花,漾出极致的柔美。
激|情过后,殇聿轻拥她在怀,手顺势为她擦洗着身子,看着满面潮红的她,她满足的笑了:“适才在宴席上,你说的可是真话?”下颌靠于她的颈部,轻轻的呼吸着她的气息。
迷离的转眸看他,蝶舞阳不解的问道:“何话?”她明知他的意思,却仍然不想承认,因为她不想去面对那一切。
顿时,他的头扬起,深深的看着她:“蝶舞阳,你在惹本王!”
心下微微的笑了,这个男人,若是没有那一颗狠毒的心,却也是可爱得紧:“爷明知道。”她若说假话,他断然能看出,只是不明白适才的他,为何没能揭穿自己的一切。
“如果本王要你说呢?”
“真话便是奴婢没有仰慕王爷,适才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救奴婢的哥哥。”
一个轻笑,这才是蝶舞阳,不能有半点虚假的蝶舞阳:“那你可知?你现在的实话,一样会害死慕忧云。”手揉捻着她的下巴,细腻的触感,让他流连忘返。
“爷既然在适才不会处哥哥有罪,现在奴婢说了实话,王爷向来赏罚分明,自是不会如此。”屏息凝神,她紧张的盯着他高深的眼眸,担心着他随时可能迸发的怒火。
没有说话,殇聿只是看着眼前的女子,一直以来,他都不认为蝶舞阳只是外有的冷漠,在她冷漠的躯壳,还有着一颗聪明绝顶的玲珑心。明知自己脾性,且能摸个透底,便说了这样一番话来。
其实说来说去,她不过是在维护着慕忧云,但却让他很高兴她的坦诚:“蝶舞阳,你取悦了本王,慕忧云的性命暂时无碍!”在他唇畔说出这一番话,殇聿再次覆上她紧张的唇瓣,让她全身的神经缓缓松了开来。
殇聿相信蝶舞阳没有撒谎,自然是因为没有代嫁之事,有朝一日,若是明了这一切的隐瞒和欺骗,又将是怎生的波涛骇浪?如何的汹涌澎湃?暂时无人顾及,只是眼前慕忧云的生死,已经费去蝶舞阳所有心思。
这日,蝶舞阳正在屋里看书,殇聿出门,说是邺鄣国那边有了几分动静,早早的便被人叫了出去。
他不在,她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似乎一直以来,自己都改不了怕他的本性,在他面前,她如履薄冰,活得小心翼翼。
微笑着摇了摇头,经此一生,除却那两个禽兽,她以为自己不会怕了任何人,如今看来,殇聿,却也是她生命中难逃的劫数。
“蝶姑娘,蝶姑娘……”
外面一个慌张而又急切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蝶舞阳的沉思:“何人?”
“蝶姑娘,大事不妙,离王让永乐王爷明日上战场与邺鄣国三王之对决!”
“啪”的一声,蝶舞阳手间的书本落地,带着几分委屈,书页在地上紧张的煽动,犹如蝶舞阳的心一般,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第六十四章 她的决绝
思绪飞快流转,只在瞬间便脱口而出:“你且回去,今夜子时我再跟永乐王爷联系。”自己现在过去,无疑是增加了殇聿的怨恨,只能在晚膳过后,与他细细说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蝶舞阳的心,翻滚得犹如那烧开的水一般。
晚膳时分,她让人准备了一周丰盛的酒菜,虽然明白他会在军中用膳,却仍然只能如此。若是自己求他,他不答应,那便只能取下他的腰牌,而后领着慕忧云离去,从此两人相忘朝堂一切,红尘之外,携手共度。
那……
一直是她所盼望的生活,一直以来都盘旋在她心头,却因着出身和无奈,才走至今日。
她总是以为,无论如何都到不了那种地步,不会让慕忧云放弃心中所想,如今看来,她与江山之间,他必须有所得失。而与他在一起的日子,虽然希望,却从来不曾想象,即使知道不可能,却仍然不会寄希望于梦想。
因为她知道,若是心中有了那种想法,自己,便会沉湎于那梦想之间,朝着那里步去,而毁去慕忧云所奋斗的一切。
可是,为何自己的心里,在想着离去之时,会缠着丝丝愁绪?
然而,为何她的脑海,在想着与他相聚之时,会绕着淡淡心伤。
盼只盼,一切无需自己走到那一步,无需走到那决绝的境地。
直到殇聿进入房内,她这才回过神来,满面春风的他,让她很容易知道,他所想的一切,都已经实现。
终究,他还是不愿意放过慕忧云。
“怎么?”扬眉看着满桌的饭菜,殇聿轻声笑道:“蝶舞阳,你在求本王?”
“自然,若是王爷那般认为,也可以那么说。”
“以这些?”不屑的看了桌上的饭菜:“本王就那么多年没吃过饭菜么?”
“奴婢能想出来的也只有这些了。”
“那倒也是。”对于她的态度,他很是满意,向来他就不喜欢她的不驯服,如今的顺从,很是让他心满意足:“那就让本王看看你的诚意吧!”
激动的抬首:“王爷是说奴婢服侍周到便可……”
“有何不可?”
他的大方,让蝶舞阳不可置信,殇聿向来说话算话,怎会轻易将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慕忧云出兵之事收回。心下如是想着,便也动了些心思在殇聿饮用的酒上。
“蝶舞阳,本王想不到你竟然这般能饮?”
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脸上,希冀的问着:“王爷,那奴婢的哥哥……”此时,她不想听到他的拒绝,竟然不是因为慕忧云。
“本王宠你,但不会迷你。”挑起她的下颌,淡漠的吐出:“本王的江山,无须任何人作主!”轻拥她的柳腰,殇聿一个颔首喝下酒来,俯首便覆于她的唇上。
第六十五章 离开
他,终究还是拒绝了她。
她,必须要走到那一步!
酒,顺着他的舌,缓缓的注入唇间,那是他的味道,很是让她留恋的味道。想着自己将要离开,她竟然没有过多的喜悦,只是看着眼前的男人,眸间竟然溢满酸涩。
百转千回,是一种轮回,亦是一种尽头。
“本王拒绝,你是否很是不满?”唇,稍稍的脱离,在她唇畔缠绕出他的味道。
眼前的这张脸,多么的刚毅,指尖轻触他的眼睑,如此寒冷之地,是他生命的窗棂。缓缓下移,是他坚挺的鼻梁。
这张脸,没有给她过多的温暖,偶尔却在自己心田投下丝丝幸福的味道,虽然没有感情,却仍然有着一种习惯。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与她这般的亲近,这般理所当然的掠夺,让她差点忘却自我,以为自己,或许注定是他的一部分。
如今,还是要离开,却是这般的让她犹豫。
深深的一个吸气,臻首微摇,酒的后劲盘旋上了她的身子,让她的思绪理所当然的可以混乱:“奴婢没有不满,只是有些感伤,嫁于王爷,已是王爷的人,娘家兄长,自是望他能好,若是与王爷有隙,自然王爷为重。”
“说得好!”抱着她的身子,殇聿向床榻步去。
烛台上的蜡泪,轻轻的滴落,似离别的心伤,若喜极而泣的幸福。
是悲是喜?无人能知,只知此时的缠绵,是一种极尽的唯美,是一种绮丽的浪漫。
当他重重的躺于自己身上之时,蝶舞阳落下了一滴泪珠,离开的时候,终于来临。
三个月,很短,却改变了她的一生;一个男人,很强,却不属于她的宿命。
轻轻的将他推下,看着那金灿灿的令牌,她的选择,从来都只能是没有退路。蝶舞阳咬牙取下令牌放入怀里,伸手为他掖好被窝,没有带走任何,只是那被他咬过的痕迹,是她不能遗弃也不想遗弃的唯一。
出得房门,朝西厢房行去,便见慕忧云房里的烛火还亮着。
一个顿足,稍稍便推门而入之时,便见到他眸间的兴奋:“舞阳,我就知道你会来。”此时,即使让他去死,或许也是一种美丽。
掩去那伤感的思绪:“王爷,快些走吧!”她的伤心,无需任何人看见。
瞪大双眸:“你说什么?你愿意跟我离开么?”即使有着不信,人却已经走向床榻收拾细软。
“是,奴婢愿意跟王爷离开!”
欣喜的转身,拉住她的双手,慕忧云换了一身衣衫:“走,我们这便离开。”没有带多余的物品,他只要有她,今生便已知足。
当他拉着她的手离开时,他们没有注意,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第六十六章 劫住
在马儿狂奔即将之时,蝶舞阳眷恋的回头看了一眼,而后毅然的转头,看向前方漆黑的夜空。
而她身后的慕忧云,没有考虑自己的爵位仕途,只是放弃一切的追随在她身旁。失去的她,虽然几经周折,她仍然回到了自己身旁。如此不顾一切的离开,家国之事皆抛诸脑后,只是眼前的女子,成了他今生的唯一。
马儿扬起的尘土,在黑夜之下狂舞,偶尔几处幽火,昏黄的照于尘土之上,幽静得有些吓人。
紧急的风声和着不绝于耳的马蹄声,是这深夜里唯一的声音,却也是亡命天涯的一种紧张。
即便是在慕忧云身边,她仍然有着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总觉得在黑暗之中,有着一双眼睛,目睹着她所有的叛逆,粉碎着她原本想拥有的梦想。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不安,慕忧云轻轻的将头置于她的颈间,安抚着她的焦躁。
当马蹄开始杂乱之时,蝶舞阳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因着那熟悉的味道而来的恐惧,紧紧的将她包围起来。
她,始终是在他掌间玩闹而已。
四周的火把缓缓围拢,马儿的焦躁更显出此刻的紧张。
慕忧云将蝶舞阳紧紧的抱于怀内:“舞阳,不要怕!”手,在殇聿如剑的目光中,轻抚着她的恐惧。
缓缓而出的殇聿,冷冷的直视着慕忧云怀里的人儿,一个轻轻的伸手:“过来!”声音很是低沉,带着浑厚的力量在夜空下回旋。
抬眸看他,蝶舞阳知道,若是自己此番不过去,慕忧云的性命,将会立刻粉碎。可是如果过去,自己七上八下的心,将是一片血迹。
在她犹豫之时,慕忧云已经扬言:“殇聿,你且放马过来,此番就算你要杀了本王,本王亦不会在放开舞阳了。”一种豁出去了的决绝响起,是他对自己感情的坚定。
两个男人的眼眸较量起来,是雷光电闪,是互不相让。
终于,殇聿只是微微一笑,而后一个伸手,掌间已然多出一柄弯弓。
上箭、拉弓、微眯双眸。
风,无情的吹来,带不走那团团相围的众人,只留下一串悲泣幽幽传开。
仿佛感觉到了自己的危险,马儿一个跳跃,将二人甩下狂奔而去。
慕忧云抱起蝶舞阳,身子高高的一个飞起,望着愤怒的殇聿,坚决的面对着他的追杀。
当一箭射来之时,剑尖带着劲风强势而来,此番因为有了心里准备,不比上次,慕忧云足下轻点,带着蝶舞阳躲开了他的无情。脚尖刚刚落地,殇聿的箭再一次射来,箭箭对着要害而来。
仿佛不想将她们一箭射死,殇聿只是与慕忧云玩着猫捉耗子,他的奋力闪躲,在他看来,不过是一种笨拙的取乐。
手,高高扬起,在火光下有着几分庄严。
顿时,所有士兵皆奋力拉满弓箭,对准场地间相拥的两人。
第六十七章 逃不掉
气氛,顿时僵住,所有的一切皆停止,只是那风带着殇聿不耐烦的杀气传来,呜咽着为即将而来的鲜血而哀悼。
蝶舞阳看到慕忧云额间的汗珠时,已然明白,殇聿此刻,不仅仅是在逗着慕忧云,而是在取之性命的坚决:“王爷,您放开奴婢!”如此落魄的他,是自己从来不曾看到过的模样,却是因为自己落得如此,心下自然不忍。
“不,我不会放手的!”她的冷漠,虽然依旧那般的寒冷,而他却已经不再松手,因为他知道,一松手便是一辈子。
看了他一眼,蝶舞阳扬声高呼:“王爷,你若不放,奴婢要呼救了。”若是僵持下去,不过是命丧黄泉。她的生命,从十三岁开始,便已是得来不易,从自杀未遂之后,便也明白了生命的重要,不是相之于她人,紧紧只是对自己很重要。
所以,她一直以来都很重视自己的生命。
“你不会的,因为……”话没说完,却被蝶舞阳呼出口的声音给惊得失去神智。
“王爷,快些来救救奴婢,永乐王爷不松手啊!”蝶舞阳对着殇聿喊着,是一种真实的怕死,却也带着几分不是蝶舞阳的怯懦:“王爷,奴婢过不去啊!”
他,从来都不曾明白她,自始自终,他都只是徘徊在她的心田之外。即使知道她不是那种人,却仍然被她的说到做到吓住。
耳旁传来的几分呼救,让殇聿觉着过于虚幻,眸光流转,落于她的脸上,带着不可置信,却也有着几许不屑:原来,她也不过是怕死而已。
高高扬起的手,不曾放下,只是冷冷的脱口而出:“慕忧云,你且看好,若是放了她,你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不放,不过是一堆骸骨。”即使有着对她的不屑,却仍然不想在此时抛却她的性命。
紧张的气氛,让慕忧云更加坚定,却在转向蝶舞阳时,稍稍的软了下来,只是她眸间渐渐出现的冰霜,让他明白,他,仍然跟不上她的步伐。
手,终是松了开来。
而殇聿高举着的手,亦是一个甩开,弓箭手齐刷刷的放下弓箭。
蝶舞阳的身子,在高燃着的火光之下,缓缓的向殇聿行去。
再一次,她用自己,换回了慕忧云暂时的安全,用自己的撒谎的人格,换得了殇聿的鄙视。
大掌捞起蝶舞阳之时,殇聿一个策马:“明日攻城,永乐王仍为主帅!”
风,轻轻的扬来他残忍的声音,即使是一条生命,他的松手也不过是片刻,稍候的取缔仍然不可改变。
殇聿隐忍的怒火,终于得到释放,狠狠抽动的马鞭,此起彼落的在马儿身上落下,一道道的血痕在黑夜中哀嚎。
马儿高高的甩起四蹄,不曾停歇的在广阔的草地上狂奔,飞溅而起的枯草,带着一种颓废之气,飞向蝶舞阳已然麻木的心灵。
刚到府门口,殇聿便抱着蝶舞阳飞身而下。
一脚踢开房门,手下一个用力,蝶舞阳的身子,已经残忍的向床榻落去。
第六十八回 求饶
“蝶舞阳,你好大的胆,竟然敢在本王眼皮地下与男人私溜?”殇聿的身子,一个扑下,紧紧的压在她的身上。
被摔的疼痛还来不及体会,他强壮的身子已然撞上,却仍旧不曾松口呼痛:“那是奴婢的哥哥。”双眸冷冷的看着殇聿,原来撒谎也是一件如此容易的事情。
她那坚定的眼神,相之于适才被围时的软弱,霎时之间,殇聿明白过来,那一切,不过是她的伪装,不过是为了暂时不让慕忧云死去的一种投降。而他,竟然在那一刻,被她给骗了,只因自己不轻易相信别人,他反倒被她装出来的一种低贱给骗了过去。
被殇聿瞧着,蝶舞阳有些担忧,暂时的平静,只怕是暴风雨更猛烈的到来。
“怎么?适才那般怕死,如今被本王抓住,反倒视死如归了么?”讽刺的看着她的平静,殇聿轻挑起她的下颌:“蝶舞阳,你果然聪明,连本王都敢骗?”
“那是奴婢的哥哥。”
只此一句,别无它言。
是她的解释,亦是她的一种求饶。暴风骤雨,她不曾害怕,血雨腥风,她亦不会眨眼,唯独那将自己救出的男子,她今生不能放弃。
“哼,蝶舞阳,你这般,只会让慕忧云死得更快!”阴森的眼眸,带着嗜血的阴暗。
眸光,渐渐在他的狠毒之间软下,无需惩罚,她已然能体会那种嗜血的痛:“王爷,您若是要取江山,并不是非要取他的性命不可。”他的坚定,让她明白,世上之人,唯独他,她不能奈何,更不能忽略。
她的示弱,取悦了他,冷冷的勾起唇角:“若是事先你说明,或许本王还能饶他,如今看来,本王非取他的性命不可!”不待她再次说话,殇聿的唇已经狠狠的吻上她的柔软,打断她所有的顾虑。
缓缓的闭上双眸,蝶舞阳心下叹息,何时开始,她那般的淡漠,好不容易一次在意,反倒成了一种多余?
舌,被他一个用力的咬住,惩罚着自己的不专心,手,在下一刻,自然的环住他的腰身,承纳着他的给予。
呵!这样的一个男人,如此的霸道,即便是思想,他都不能施舍,夺去她所有的一切。
今生,怕是不能逃离;此世,许是不得放松。
翌日一早,梳洗过后,殇聿并未离去,只是看着在梳妆台前的蝶舞阳,似乎心情还不错。
她知道,他不过是在为难自己。素来不喜打扮,在他面前,她故意妆点,因为不想太过与其他侍妾不同,不想反倒成了他的取乐之处。每次看着她在梳妆盒内左右徘徊,他都嘴角噙笑看着。
心情好时,会挑出珠花,别于她的发间,弄得满头沉重;心情不好时,他便将她满头梳好的青丝解开,而后看着她淡漠的一次一次梳头。
被他看了许久,蝶舞阳已是心如火燎,慕忧云今日便与邺鄣国大战,而她,却只能在给殇聿制造快乐。
手下一个泄气,不再做作,将珠花置于梳妆台上,一个起身走向榻边。
却在经过他身边时被他带住:“怎么?担心了么?”她的担心,是他此时的一种成功,自然能让他格外舒心。
“是,奴婢是担心。”
“那若是本王带你前去,本王是否太过残忍?”
第六十九回 生命凋零
惊愕的看着他,世间竟然有这般残忍的男人?不,她不要,就算是死,她也不要亲眼看到慕忧云的落寞,不要看到心目中的他那般的鲜血淋漓。
“怎么?让你亲眼目睹哥哥的死去,是否很难接受?”
“奴婢不去!”
她眸间的坚定,更是激起他的斗志,一个将她抱起:“由不得你不去。”话落,两人的身子已经出了房门。
两人到得军营,只见一身戎装的慕忧云已经整装待发,在看到蝶舞阳时,他等死的眸间多了几分傲气。
几万大军,看到殇聿过来,虽然不是主帅,却是毕恭毕敬的等着他的发号施令。
士气滔天,大鼓已然立于众人之间,淘淘肃气,让人敬畏。
手高高的举起:“大军出发!”
霎时,整个大军朝着与邺鄣国约好的千寻原步去。
旗正飘飘,铁骑长扬,浩浩荡荡,八万大军,带着视死如归之心,成全殇聿的帝王血路。
三千里帝王路,铁骨铮铮,骸骨嶙峋,皆是用鲜血铺就的道路,成者万人景仰,败者尸骨无存,是两种极端,却是世间豪气男儿必经之路。
两军相遇,是平分秋色,更是王者之争。
两军主帅,先后相遇,骏马一黑一白,慕忧云之文武,黑马相配,更显霸气;褚文珺之儒雅,白马骑上,平添俊逸。
眸光透过慕忧云的肩头,褚文珺远远的看到殇聿身前的人儿时,稍稍的一个驻眸,却在瞬间移开:“久闻永乐王爷大名,今日一见,果是不凡!”世俗的客套,从他嘴里说出,有些别扭。
“三王子之姿,本王更是仰慕。”世人皆传邺鄣国三王子,乃天人下凡,容姿相之于女人有着英气,皮囊相之于男人更显阴柔。
褚文珺最是听不得他人对他容貌的赞美,一个冷冷的回眸:“此番多有得罪,请永乐王爷见谅!”一个点头,是战争的开始。
两人伸掌,策马而起,掌声相击而出,是生命的较量。
主帅已然击掌,远远虎视眈眈的众多将士,高声呼出“冲啊……”
“冲啊……”不甘示弱,敌方亦然。
血,顿时成为那战争的一种渲染,土地,是万物的承纳。
矛起盾落,血起声飞。
生命,似乎太过的脆弱。
风,呜咽着一种生命的凋零;热气,是血液中的一种温度。
轻轻的闭上双眸,素来觉着自己冷漠,如今看着这般的血色漫天,她竟然觉着不忍。怪不得她害怕身后的男人,仅此一点,她已经输了一个彻底。
此番,若是输了,慕忧云自然性命不保;若是赢了,慕忧云仍然性命不保,因为功劳在殇聿的帮衬之上。
人马,仿佛是殇聿派出了所有,却总是有着不曾发出的力量一般,在暗中默默的注视着战场上的点点滴滴。
当队伍慢慢变得薄弱之时,蝶舞阳便已看出,慕忧云的生命,已经在一点一点的接近死亡,走向尽头。而身后的男人,环在她腰间的手,亦是缓缓的收拢,仿佛在昭示着自己的胜利。
猛地一个转头:“王爷……”
呵呵,血殇在此给各位亲们拜年,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谢谢支持
第七十章 千钧一发
人马,仿佛是殇聿派出了所有,却总是有着不曾发出的力量一般,在暗中默默的注视着战场上的点点滴滴。
当队伍慢慢变得薄弱之时,蝶舞阳便已看出,慕忧云的生命,已经在一点一点的接近死亡,走向尽头。而身后的男人,环在她腰间的手,亦是缓缓的收拢,仿佛在昭示着自己的胜利。
猛地一个转头:“王爷……”(此处是上一章,太久未更,怕亲?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