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舞姬:替身弃妃第17部分阅读
囚禁舞姬:替身弃妃 作者:rouwenwu
真爱吧,而自己以为的爱情,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什么?“哥,你在哪,我好痛好痛······”说完,人也就昏了过去。
殇聿静静的看着床榻上的女子,惨白的一张脸,没有任何颜色,就那么平静的躺着。好庆幸好庆幸,她没有放弃生命。还记得那晚自己疯了似的在街上寻找医馆时,抱着她的身子在黑夜里狂奔时的紧张和害怕。从何时起,这个女人,在自己的生命里,已经扮演了如此重要的角色,重要得自己都已经不能自控了。
还记得初见时,是她被风吹走了的喜帕,一身喜服被风吹起,仿佛要被飘向天际一般,整个人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当初他便觉着很是难忘。什么时候就这样恋上的她的?他不知道,只知道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慢慢的渗透心扉,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让他迷恋,如同罂粟一般,愈来愈上瘾,待到发现时,已是深入骨髓,想要拔出,哪怕是轻轻的触动,已是痛彻心扉,中毒太深,已到了一种习惯的境地,无药可救。
他珍藏着她的欢笑,因为她很少笑,所以他记着每一次的快乐。可是她呢?看似无情,仿若无意,但却能用自己的双掌握住刺向他的剑,那般的痛,该需要何种的勇气,才能无畏?他不知道,但却能看到,她当剑时的那一抹笑容,那是看到自己平安时她的欣慰,璀璨夺目,让漫天星子失色,余见她的光芒。
手,轻轻的执起他的手来,大夫说了,即便是往后痊愈,也会留下现眼的疤痕:“舞阳,不想醒来么?对我失望了么?”
“爷,你该休息一下了。”香菱走了进来,强笑着开口:“雁将军他们已经过来了,似乎有事相商呢!”
稍稍转眸,来了宁城好些日子:“嗯,好的!你照看着她一些,醒了便来唤本王!”放下她的手,殇聿站起身子而去。
“妾身自然省得!”送走殇聿,香菱端坐着舞阳的榻前,静静的看着蝶舞阳,她不是后院最美的女子,但却是最安静、最不争宠的人,殇聿的去留,于她来说,仿佛一阵风,轻风拂过,睡意朦朦的懒;轻风扬走,亦不过是一种自然。
恨她么?也谈不上,若是没有舞阳,她始终还是得不到殇聿的心,没有舞阳也有别人,与其输给他人,她宁可输给舞阳,这个随时随地以自己的安全守护他人的女子:“舞阳,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的命!”在殇聿救起自己时,她是悲喜交加,喜得是殇聿救的是自己,悲的是蝶舞阳就这样坠了下去。
每日,香菱来了殇聿来,每晚,殇聿亦会前来,默默的拥她入怀。
这样的日子,很是让人疲倦,但却无人厌烦,殇聿不会,香菱不会。
那晚,殇聿刚过来不久,本来欲上塌就寝,却见床榻上的她嘤咛了一声,当时吓得殇聿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以为是自己的幻觉,静待片刻,直到转眸看到她漆黑的眸子睁开时,这才激动的开口:“舞阳,你醒了?终于醒了?”其间的欣喜让人不能忽略,乍现的眼光璀璨夺目。
“你是谁?我认识你么?”声音,很是沙哑,但却透着一股冰凉。
从她的眼神里,他知道她是故意的:“舞阳,你不想认本王了么?”这些日子的担忧,换来她的一句漠然,怎能不让他忧心。
转过身子,蝶舞阳不再看他:“如果是你,你想认么?”多么淡定的人儿,重伤刚愈,却能说出如此清醒的话来,举世之间,怕也只有她蝶舞阳能做到吧!
“你······”唇轻咬着她的脖颈,惩罚性的渐渐加重力道。
“啊!”明知他会这般,自己却还是不愿意人命的醒来,反倒得来一阵疼痛。
抬首看着她,殇聿不解的问道:“你今日怎么了?”
“没有,只是有些累!”语气中透露着的是一种无奈何茫然。
看到茫然的她,也气不上来:“不舒服么?”轻抚她的脸,倒是瘦了许多,不若那段日子的红润了:“本王这些日子忙。”很自然的话,却是一种不经意的解释,对她透出的一种在意。
“嗯,奴婢知道!”柔柔的将头靠在他的胸前,对于接下来要说的话,她的心竟然隐隐作痛:“王妃想要孩子。”
渐渐的,他的手臂收拢,带着几分危险向她袭来:“然后呢?”知道她冷漠,知道她随意,但他却不想他对自己这般无情。
“然后奴婢也那么希望,希望王妃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双眸微微闭上,手轻抚上心窝,果然是痛的。可是能怎么办?香菱,温婉如水的女子,那般的让人不舍,包括她。
狠狠的抬起她的脸来,过分的用力不得不让她睁眼看他:“蝶舞阳,你的意思是希望本王去香菱那里?希望本王不要来墨鸷轩么?”
“不是,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本王去她那里你就一点都不在意么?一点点都没有么?”枉费自己还一直带着一点小心翼翼,不愿三人在一起的时候,因为香菱很聪明,知道会如何开口说话,哪怕是没有话题的时候,她信手拈来,也能让人侃侃而谈。而她,话少,自然会被冷落,所以他尽量避免那样的机会,而她,原来从来都不领情。
很客气,相之于之前的冷淡,他更害怕她的客气,殇聿相信,此时的他,都快发疯了:“不许睡,蝶舞阳,你听本王把话说清楚!”回应他的,不过是她的沉默,是她冰冷的容颜:“舞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你要想想,若是你在那个时候,你会去放弃谁?你断然也会跟我一般,救了香菱。”此时此刻,他不再是离王,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一方霸主,只是为情而困的男子,平凡而又心伤。
是呵,是她的话,她也会去救香菱,可是,她无法不去在乎这其间的痛,不能忽略呵!那种被整个世间遗弃的感觉,那一刻万劫不复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告诉着她,那些痛,是他给她的。
“你可以打我,也可以骂我,但是不可以让我走,即便是你不说话也可以,只要不走!”这样的女子,不比其他女子的性子,温言婉语便可打动,她有着自己的想法,有着自己的骄傲,能不如此,也是难了。
见她不再说话,他取了药箱前来,解开她手上缠着的纱布,已然被她适才的激动挣得鲜血淋漓,那一滴滴的血,沾上了他的手,冰冷冰冷的没有温度,就像她此刻的人一般。而他的动作,一切都是那般的小心翼翼,轻柔而又紧张。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上榻,蛮横的将她拥入怀里,她越是挣扎,他越是紧拥。直到最后,蝶舞阳一口咬住他的手臂,紧紧的咬着,他不松口,她亦不松口。
血,慢慢的在她唇里泛滥开来,醒甜醒甜,带着他的味道涌入唇间,游开始的缓慢便成涌流,愈来愈多,从她唇角流出,染上他白色的衣衫,绯红绯红的妖艳。
不知何时,她慢慢的松了,就这样睡了过去,唇角,还余留着他的血液,他的胳膊,被她咬得血迹斑斑。
心疼的吻了吻她的唇角,舔去那还未曾干涸的血迹,他从未见过她这般激动的时候,如今的她,仿佛坠尘的仙子,已经沾染了尘世的铅华,无法洗净,只得沉沦。
那一夜,殇聿仍然躺在榻上,睡梦中无论她如何的挣扎,他亦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多少个夜晚,她咬着他的胳膊入眠;多少个夜晚,他轻轻吻去她唇角的鲜血;旧伤为好,再添新伤,很痛,却从来不曾后悔。13134118768手打,转载请注明|
香菱每日仍然会过来,与她聊聊天什么的,蝶舞阳;不说话,她便自己说,仿佛又回到了上次的时候,不过相之于上次,此番更甚。
这两日,因为与逐月皇约好签署条约,殇聿不得不启程去谒城,本来早该前去的,因着舞阳一直不曾醒来,也就没有不曾应允下来,如今不得不成行了。
要去面临皇城的人了,要去面对那不堪的往事了,他的心里,狠狠的抽痛着:“娘,孩儿一定会为您报仇的,一定!”
走的前天晚上,殇聿仍然来到了舞阳的院落,她仍然是静静的躺在床上,而他亦是默默的走过去抱着她:“舞阳,明日我要走了!”仿佛能感觉到他要离开,蝶舞阳并未挣扎,就那么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
“我跟你说一段事,希望在我回来后,你能好好的,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带着一丝的颤抖,仿佛接下来的事情让他有些蚕豆:“那是一段很遥远的事情了······”
(以下为殇聿与香菱的恩怨之事)
十年前,殇聿还在十八岁的时候,甚是不知天高地厚,成日花天酒地,那日,娘亲前来,说要带他去皇城。当初他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主要也是根本没有往深处去想,反倒是高兴于可以去皇城游玩了。
到皇城后,他和娘亲便被接入了别院,那晚,逐月皇还亲自前来接风洗尘,赏赐了甚多不曾见过的东西。不懂事的他,权当是爹爹面子大,让逐月皇不得不如此待他们母子,也就心安理得的住了下来。
不久后,他便在皇城结识了一帮狐朋狗友,成日流连花街柳巷,每日出门时,娘亲总会欲言又止的看着他,但每每看到他对外面一脸的向往时,她都是含笑的告诉他:“出去玩可以,但不要打架闹事知道么?”
虽说是随口应承,但殇聿却也真的不曾做过任何坏事,每日出去游玩,当他发现皇城越来越好玩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让他措手不及的事情。
那日,因着与一个朋友闹僵了,殇聿早早的回府,平素在大厅看书弹琴的娘亲,竟然不在。他没有注意,直到快晚膳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便匆匆赶往娘亲的寝房,一到门口,却发现房里有着另外的一个声音。
“沐烟,你真的好美。”那个声音,很是陌生。
“王爷,您饶了奴家吧,聿儿要回来了。”玉沐烟看着眼前肮脏的男人,低声求饶道:“奴家不能被聿儿看到这一幕,他会受不了的!”
“哼,有什么受不了的,殇琪都能将你们母子送来皇城当质子,你又何须在意与殇琪的孽子?”方亲王甚是不屑,一双眼眸冒光的看着身下的女子,手向玉沐烟的下体滑去。
“不,不要!”疯狂的摇着头,沐烟轻拍着逐月皇的身子:“王爷,求您了不要!”
“你说不要便不要么?本王可还没要够,又不是什么贞节烈妇?殇琪送你前来便是当质子的,由本王向皇兄要求的,如今你自然要取悦本王,难不成你忘了?”一掌狠狠的打在玉沐烟的脸上,分身却已经深深的刺入她的体内:“在本王没有玩够前,你便只能取悦本王,哪怕是你那个没用的儿子,也只能搁置一边。”说完一个翻身,让玉沐烟坐于他的身上,掌控者她的身子。
那一刻,殇聿透过窗棂的细缝,看到了娘亲的一滴泪水流出,还未成掉落在方亲王的身上,便已经被她速速抹去。
“砰”的一声,他踢开房门,抄起腰间的剑便向方亲王刺去:“混账,我要杀了你!”一身功夫了得的他,将没有任何准备的方亲王刺来个正着,却无大碍。
玉沐烟看着冲进来的儿子,当下脸色煞白煞白,整个身子就这么僵坐在方亲王的身上。
用力的一推,推开玉沐烟,方亲王亦不是省油的灯,常年南征北战,亦不是吃素的,披了件衣衫便与殇聿打了起来。
年轻气盛的殇聿,自然不是方亲王的对手,只在片刻之间,已被方亲王打败,赶进来的侍卫将殇聿打了起来。
不想方亲王邪恶的一笑:“将他拉过来!”而后一把拉过一脸惨白的玉沐烟,手狠狠的一个用力,撕碎她刚披上的衣衫:“殇聿,你想杀本王么?来啊!现在我就要让你知道,你娘是如何在本王身子下呻吟?怎样的在本王的抚慰下滛荡?”
一声狂笑,而后脱去自己的衣衫,将分身塞入玉沐烟的嘴里:“给本王吸,不然我杀了你儿子!”猥琐的表情,与以往的谦谦君子,那是十万八千里。
“娘,不要,不要啊,娘······”撕心裂肺的声音,是对自己无用的愤恨,更是对娘亲的心疼。
看了一眼被人拉住的儿子,缓缓的闭上眼睛,沐烟泪流满面,只是机械的动着自己的嘴,滚烫的泪流下,烧伤了她的心。
如此恶心的一面,在他面前上演,娘亲不得不娇吟的声音,仿佛那尖锐的长剑,一刀刀的刺入他的胸膛,再缓缓的剜出他的心,一剑一剑的刺青,鲜血淋漓,斑斑驳驳。
“啊哈哈······”方亲王疯狂的笑声传来,满足的冲刺着自己的身体,直到玉沐烟下体流血,仍然不曾止住自己的动作,反倒是突如其来的血腥变得更加的疯狂。
“畜生,你这个混蛋,我一定要杀了你······”殇聿狂叫着,嗓音已经沙哑:“娘,娘······”他叫着已经无动于衷的娘亲,温文婉约的女子,却被人这样玷污了。
如果是这样,或许他还不至于此,更让人愤恨的便是方亲王离开娘亲以后,一个弹指:“你们都给本王上!”敢出剑刺他,简直是不想活了,这个玉沐烟,他也玩腻了,无所谓,权当此时好玩。
他一声令下,房里的众多男子更是跃跃欲试,纷纷解去衣衫,血脉喷张的看着美丽的玉沐烟,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已然麻木的鱼模样,看着渐渐临近的一帮男人,她的瞳孔慢慢的收起,一点一点的成了死灰。
疯了似的挣扎着自己的双臂:“不要啊,求求你们不要,娘,娘,我再也不敢了,娘·······”挣扎的手臂,已经脱了一层皮,红肉显出,很是凄惨。
“求本王么?已经晚了,本来准备多留你们一段时间,但无奈你太不懂事。”不以为意的看着他,而后转向众人:“还不快上,愣着做什么?”
就在众人一番轮回后,以为玉沐烟以死时,她突然抓起地上殇聿落下的长剑,猛地挣扎起来刺向方亲王,剑尖入体,血色溅出:“放下聿儿。”声音,无比的坚定,仿佛适才的一切不曾发生,只是那不断流血的身体,才是最为实在的证明。
“沐烟,你找死!”方亲王看着玉沐烟,隐忍着身上的疼痛。
沐烟虽是一名弱女子,但平素看多了儿子练功,自然也知道如何才能不让方亲王避开:“放了他!”手上的剑加深一份。
“放了他!”
被松开的殇聿,正要冲动的上前:“娘,我来!”
“不要过来,聿儿你快走!”玉沐烟冷静的看着儿子,一张红肿的脸上满是伤痕。
“不,我不走!”
“好,你不走我们一起死!”玉沐烟决然的点头,见殇聿的坚定,再次开口:“你走,走了给娘亲报仇!”
“娘······”
“快走!”
冷冷的转身,殇聿毅然的含泪走了出来,只是在转身的时候,看到娘亲将那柄剑深深的刺入方亲王的身体,随之便是娘亲被打得飞起的身体,很轻很柔,一片一片的,碎成了碎片。13134118768手打,转载请注明|
好不容易逃出,殇聿却不知去往何处,到处的东躲西藏,直到最后被人下药卖进妓院,往那以后,他便是日日昏昏沉沉,只是感觉有着形形色色的人在他身体上忙碌着,有着各种各样的女人张扬的笑声,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力气反抗,萎靡的在妓院过了一日又一日。
直到一日有一名女子实在看不下去,一旦长此用药物控制,他将会变成废人,好心的女子,将他救出后,只是抛在乞丐堆里,因为那里最不容易被人抓住,走时给他留了一锭银子。
醒来的他,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但却隐隐约约知道发生了什么,若不是娘亲的恨,他想他可能已经死了。银两在醒来之前被人抢去,只得东躲西藏,在乞丐堆里求生存,但仍然还是被人发现了。
被追杀中的殇聿,不小心撞到了香菱,那时她正好出门,看到一身脏污的殇聿,却被他双眸间的那一股子戾气怔住,听着不远处传来官兵的声音,当下心中了然:“跟我来!”拉了他的手便往院子里奔去。
“随要你管?”甩开他的手,殇聿不以为意。
稍稍一怔,竟然还有这样的人?香菱太过惊讶了,却还是拉着他走了进去。
后来有人上府查探,甚至是将香菱和香烨抓去官府盘问,他们都不曾松口承认,而香菱,那时候作为一名十四岁的女子,被人夹手指、刺针、刺指尖,始终,她都不曾开口承认殇聿在府里。
因为官服认定是他们窝藏了钦犯,所以香家刚刚走起的事业,再一次被抄,而躲在密室里的殇聿,也顺利的躲过了一劫。
最后还是带伤的香菱和香烨,暗中从出口将奄奄一息的他救出,因为没了家,他们三人四处流浪,他们两个男的还好,唯独香菱一名女子,在乞丐对里,经常受到他人的歧视和猥琐的眼光。
直到后来逃至关城,香烨东山再起,将殇聿送回契丹城,一切才慢慢的往好处发展。
而殇聿,需要面临的还有殇琪,亲生父亲将娘亲和他送到皇城当质子的残忍,小小年纪,要背负起所有的痛和泪。
“我放不下香菱,就如我放不下娘亲的恨一般。”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心里疼痛不已,声音亦带着无尽的晦涩,第一次,他将如此不堪的过去摆在她的面前:“舞阳,你明白么?我不能不管香菱,哪怕是让我重新选择,我仍然选择香菱!”
早已隐忍不住的蝶舞阳:“哇!”的一声,哭倒在他怀里,紧紧的捂着胸透喘不过气来:“痛,好痛······”是为自己,还是为他,她已经分不清楚,只知道那颗心,被生生的撕裂,被活活的剜出。
轻轻的吻着她的泪水,殇聿怜惜的说道:“不通,不痛呵!”他便自己,自己没有看错女人,即便是自己伤她如此之深,她却仍然能理解自己的痛,他以为自己可以不说出这段往事,可以不要让她这般痛楚,可是她的沉默,他无能为力。
泪水,不停的在他的胸膛上蔓延,缓缓的奔腾,是她的心痛。她从来都以为,世上只有自己最是可怜,原来,一切的痛,在他面前,都不算什么,都不能算是痛,面对娘亲的惨死,遇到香菱和香烨的生死与共,更要孤身面临父亲的遗弃,那时的他,该怎么办?又该如何处理那一切?她心痛的是,他在香菱和自己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香菱的决绝,以为他待自己,不过是可有可无,可是如今,她能说什么,能怪眼前的男人太过重情义么?能怪他将恩情 摆在自己的前面么?不能呵!不能······
两人都不曾睡下,就那么静静的相拥,没有说话,只是她的谅解和他带着哀伤的欣慰,她能回来,便是因为她在意自己。
月光,柔柔的照在窗棂上,泛出柔和的光芒,床榻上的两人,静静的相望,浅浅的相吻着,绽放出的光芒暖暖的将两人包围,因着明日的别离,他深深的将头埋在她的颈间,呼吸着她的味道,伴着缓缓的入眠。而她,亦在他的怀抱,在那一片湿润下,轻轻的闭眸。
翌日一早,殇聿起榻,便见到早已起榻的她,一脸的神清气爽,当下大是不悦:“你早就痊愈了?”
看了看他,蝶舞阳心虚的耸了耸肩。
正待发怒,却见她发间的白玉簪,终于,阴郁了多日的笑容再次在他唇畔绽放:“舞阳,过来!”这个女人,就是这么可爱,可以不说一句话,便能轻易的左右自己的情绪。
还是有些不适应,蝶舞阳不解的看着他。
将她拉入怀里,殇聿开口:“跟本王一起去谒城!”不是询问句,而是陈述句,带着不允许的拒绝和深深的不舍离别。明知刺去千难万险,明知此去多么不易,他却仍然放不下她。
章 危险,舞阳
好!"她仍然坚强的点头。
“不怕么?”
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来看他,而后缓缓的摇了摇头。
“好,那便出发!”无论任何风雨,一路有她相伴,即便是再多的苦和痛,他们都可以一起面对。轻手拉着她满是疤痕的手:“还痛么?”
“不痛!”
两人启程时,香菱前来送行,看到合好的两人,稍稍有些黯然,却也很是高兴,一直叮嘱着蝶舞阳路上好好照顾着殇聿,让他不要熬夜什么的,听得蝶舞阳有些头大,如此的事情,让她做怕是有些困难,却也点头应承下来。
一路上,殇聿体谅她大伤出愈,赶路也不是很急,一路上也算是风平浪静。
舞阳静静的躺靠在马车上,因为坐车看书很是费眼,又无事可做,便也就看着沿途的风景,走的是官道。如今已是初夏,车厢里难免有些烦闷,外面的景致一点一点的向后走去,一颗颗的树木,仿佛赶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很是匆忙
有时想想事情,不一定看着表面上的,便是对的,就入那一棵棵的树木,如此看着,仿佛它们会走路一般,其实真正的不过是马车再向前行驶。就如殇聿一般,舍弃了自己,并非不爱,不过是不得不如此。
而自己呢?其实她不愿意这样呆在他的身边,因为如此便伤害了香菱,可是她逃过,却是逃不开呵!越是躲,他便越是疯狂,与其你追我躲,到最后还是回到他身边,还不如就这么静静的伴在他的身边,不争不抢,直到腻了为止,也便不会如此纠结了。
“在想什么?”殇聿进得马车,却看到她虚无的眼神,不觉有些紧张,拥着她的身子问道:“怎么了?”
转眸看着他,蝶舞阳笑笑:“没事!”轻轻的将身子靠在他的怀里,数着他因为紧张自己而紊乱的心跳。
“累了就睡一会儿!”轻轻抱着她的身子,殇聿亦靠在她的肩上闭眸:“本王也想睡一会儿!”自从她出事了以后,他都不曾好好的睡过觉,如今她在身边,也就不会那般难受了。
不日,他们便已经到了谒城,让蝶舞阳惊讶的是,他没有带任何人,就这么只身前来,如此生死大事,他却如此不放在眼里,委实让人费解。
刚到城门口,逐月皇被与众人迎上前来,看到仅有的一辆马车和两三名侍从,稍稍有些呆住,但随即又反应过来:“离王如此信得过朕,让朕很是惊讶!”逐月皇为人比较直爽。
“皇上说笑了。”看了看他身后的慕忧云,一脸愤愤不平的看着自己,他骄傲的笑了:“舞阳,快出来见过皇上!”
蝶舞阳心下大惊,若是被逐月皇看出自己是代嫁过来,那该如何是好?殇聿若是知道,断然会当下撕破脸来。却又不能不出去,心狂跳着,在殇聿的第二声后,她只得硬着头皮走了出去:“民女见过皇上!”微微一笑,特意说民女,逐月皇应该不会多想,殇聿也不会想到这一层。
逐月皇微微皱眉,这名女子毫不熟悉,却又说不上来在何处见过:“免礼!”好让人难以忘记的一双瞳眸,虽然只是一眼,却仿佛天山雪莲那般净透,这殇聿眼光果然不一般。13134118768手打,转载请注明|
只是稍觉奇怪,殇聿并未多想,而是被逐月皇亲昵的拉着手朝城中行去。看似亲热,谁还能不明白他们之间的波涛骇然,逐月皇如今是忌惮殇聿的势力,不得不如此。
随后的慕忧云,看到蝶舞阳时,含笑的点了点头:“适才吓我一跳。”还是舞阳伶俐,一个自然的民女称呼便以放松了逐月皇的注意力,也幸好殇聿并未细下去想,不然此刻的两人,已是欺君之囚。
“嗯,奴婢也是!”掌心的涔涔冷汗,已经湿透。
“舞阳,你瘦了!”再一次见到,恍如隔世,他和她之间,许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原来,他始终能珍藏的只有两人隔窗时的静静守候,她临西窗剪烛,他立窗外守候。
看似凄凉,却是无与伦比的温馨,如今,近在咫尺,却是沧海桑田。
“谢王爷挂心,奴婢还好!”
苦笑了一下,她现在待自己,是越来越疏远了:“舞阳,那次的事情对不起!”那个时侯,她能粉饰他犯下的错误,而自己也理所当然的当作没有发生,可一旦事情过去以后,才发现自己原来错得离谱。
“无碍,奴婢并未在意!”手帕轻轻的擦着手间的汗水,而后抬眸看着前面男人转过头来的眼神,含笑回视。
看他们两人如此默契,慕忧云一阵黯然,却也明白自己大势已去:“我没有任何,只是希望你在受了委屈的时候,不要去当作没发生,不要粉饰太平好么?痛了的时候就好好放肆一下。”他不知道一个人能够承受多少的苦痛,但是却能明白,舞阳的痛,绝不仅仅只是多年前在山洞的那一幕。而她却似乎习惯了一个人去面对所有,痛了,就自己躲在黑暗里舔着带血的伤口,带伤口复原了,再一次去面对其他的伤痛。
“好!”别院已经到了,舞阳朝一旁的慕忧云福了福身:“奴婢先告退了!”
“嗯,记住一点,活着,不仅仅是只为了活着!”她过去的十九年,皆是这般过来,他只希望在将来的日子里,她能为了自己的喜怒哀乐而活着:“我走了!”
“还看什么看?都已经走了!”殇聿现在最烦的人便是慕忧云,一见舞阳与他有说有笑,自然是十分恼怒:“还不快进来?”
蝶舞阳轻笑,这男人占有欲太强了,却也只能跟在他的身后进府。
刚进府,殇聿便沉着一张脸:“他对你居心叵测!”一脸的不悦,让人有些难以置信他便是杀人不眨眼的六城之主。
“嗯!”他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你还跟他有说有笑!”
“嗯!”好像有一股子酸意。
“你还目送他离开!”
“嗯!”可以肯定他是在无理取闹,蝶舞阳打断他还想说的架势,平静的说道:“再说下去奴婢该红杏出墙了,他是奴婢的哥哥,王爷你在无聊了!”
“你······”轻轻叹息,也只有这个女人,在面对自己的怒火时,能够如此的平静,一把将她抱起,殇聿在她耳畔说道:“舞阳,你在惹本王?”
“啊······”被他突然抱起,蝶舞阳惊呼出声:“爷,你吓着奴婢了!”眸间却是漾着点点的幸福,原来,离开王府,她的生活才能这般和谐。
“本王不认为天底下有你还怕的事!”说话间,他已经抱着蝶舞阳到了寝房,她的光彩夺目,似乎再一次回来:“去梳洗一番吧!”
听他语气,似乎还有另一番安排:“王爷还有事?”天色不早了,还能做什么?
“嗯,如果你想去逛逛谒城的夜市的话,本······本王倒是······”本来洒脱的一个人,却因为说着这句话,整个人都有些扭扭捏捏。
好,奴婢马上梳洗!
两人各自一番梳洗后,便换了较为平常的衣衫,殇聿便领着蝶舞阳出门了。
身边没有任何侍卫,就他们两人,能够如此随性的出门,不仅仅是蝶舞阳,殇聿这几年也是头一次。其实舞阳不是一个很爱美的女子,若不是万不得已,她一般是素面朝天,看着很是清秀,与后院其他女子相比,自然少了几分艳丽,却也多了一些纯净。也难怪自己当初在军妓营时,不能发现她便是慕雪凌,截然不同的两种美,却让这个女人成就了两种风情。
一路上,两人都不曾说话,蝶舞阳偶尔会看看摊贩上的一些东西,不会去买,就那么看一看,摸一摸,满足一下小小的心愿。自幼,她便明白自己与她人不一样,没有精美的珠花彩带,偶尔兴起,也是在山上采上两朵较为美丽的花朵,簪于发间。那种美丽很自然,却很短暂,因为花儿离开了枝叶,便会干涸。
笑笑,伸手抚了抚发间的白玉簪,这朵花,将是永远也不会凋零了,不用因着没有珠花而黯然了。
“我去给你买一支新的!”殇聿见她如此,甚是感动,说着便拉她往一旁的胭脂店里走去。
没有说话,因为人已经被他拉着步入胭脂店了。
进去了许久,看着整个胭脂房里琳琅满目的珠花、簪子、胭脂等等,五颜六色,光彩夺目。蝶舞阳才终于明白,原来,女人,能够有那么多美丽的时候,只是这却需要很多的时间,虽然很是美丽,但却不是她所追求的,殇聿在一旁细细的看着一些什么。而她,逛了一圈,比不得刚开始的那种兴趣,只在一旁的耳坠旁站定身子。
以前买不起时甚是羡慕,而如今,能够买得起那些东西了,反到是不在意,也不知会喜欢什么,就这么冷冷清清的过着一生,没有努力去追寻过什么,一路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却是伴在他的身旁,虽不完美,虽破坏者他人,却不会去争取,尽量不会去伤害他人。
“姑娘,这对耳坠很适合你呢!”一旁的妇人看了蝶舞阳许久,那般静静的人儿,不说话,不走动,就那么站着却也能让人不能忽视,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姑娘。”
回过神来,蝶舞阳看着眼前的夫人,拉着自己的指尖如葱,修长修长,抬眸看去,只见一双碧碧含波眼,缭绕柳叶眉,朱唇不点而红,白皙的脸上带着几许忧伤,很让她感觉舒服的一名女子。
但素来不习惯他人亲近的她,却只是挣开被她扯着的衣袖:“何事?”
“我说这对白玉耳坠很适合姑娘,晶莹剔透间含着一股淡淡的绿。”确实如此,跟眼前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光芒,甚是相符。
权当她是客气,蝶舞阳颔首:“谢谢!”
姑娘,我说的是真的,如此激动,还望姑娘见谅!"无来由的,她竟然觉着眼前的女子甚是熟悉,很亲切的感觉。
“在聊什么呢?”殇聿拿了手上的东西,而后看着她竟然会跟着一陌生人说话,很是惊讶。
正在此时,一名中年男子亦走上前来:“浣溪,我们该走了!”很柔的声音,传来时却是一阵熟悉。
“皇······呃,你也来了?”殇聿看着一身常服的逐月皇,与往日的他相比,还真有些让人难以认出。
没有料到在此碰到殇聿,逐月皇稍感意外,却仍是笑道:“真是巧合!”
啊?你们认识?"浣溪看着眼前的两名男子,而后想起什么:“妾身现在想吃些东膳食,不知这位公子可否能一道前来?”
微微一怔,逐月皇看着浣溪,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的主动,平素即便是自己开口,她也不一定会同意,此番这是怎么了?再细看,却见她眸光放在殇聿身旁的女子身上,更是不解:“浣溪,你会打扰殇公子的!”殇聿的脾气向来火爆,一个没应对好,此番还不止他会怎生惑乱。
“哦!”微微失望,浣溪朝着两人笑了笑:“唐突了!”
至始至终,舞阳不曾开口,只是歉然的看了看妇人,因为她知道,殇聿此番事情较为重要,自己绝不能为她惹事。
点了点头,在殇聿眼里,似乎很难看到他人的喜怒哀乐,因此只是残忍的开口:“我还有事,先行一步!”拉着舞阳的手欲步出胭脂店。
刚走到门口,却见一行蒙面人冲了进来,个个手执长剑,殇聿虽然惊讶,却也仍是面不改色:“你们做什么?”如此架势,能够在自己和逐月皇都在之时攻来,想必不会是逐月皇安排的才是。
“你管我们做什么?纳命来便是了!”领头的一人,不耐烦的开口,而后向后面的人挥手:“上!”
虽然来得太突然,但殇聿也并未觉得多么的骇然,一手护住蝶舞阳,一手持剑相抗。来人功夫不弱,若是换了平日,殇聿以一敌五绰绰有余,而如今多了个蝶舞阳在身边,被三名男子相围,反击得有些吃力。
蝶舞阳并未闲着,站在殇聿身边,努力的不让自己有受伤的机会来让他安心作战,身子忙碌的跟随着他,虽然很累,却也算是并肩作战。看着一侧的他,脸上微微出了一层薄汗,不知是紧张还是应付吃力,那一刻,她竟然有着一种很幸福的感觉,站在他的身旁,随着他的飞起自己的身子飞起落下,被他周全的保护着。
蝶舞阳看着殇聿,足下步子自然不觉跟不上,殇聿看都没看她一眼:“女人,专心些,回去再看!”话虽如此,那眉角的细纹却是渐渐加深,随着薄薄的细汗,显得格外迷人。
他一句话说得蝶舞阳满脸通红,连忙收回心来,与他一起应对着。
而逐月皇那边好不了多少,虽然皇上微服出游暗中有人相随,可此番前来之人,皆是武林高手,那些御林军几个回合下来也是很难抵挡,眼见一个个的人倒下,逐月皇也开始心急。
不一会儿,便见逐月皇开口:“浣溪,你快去一旁!”伸手推开身旁的女子,将她交给御林军保护,自己却投入战乱。其实若是这等情况,他身为帝王,一般只在一旁观望便是,可却因为要站在前面保护浣溪,因此并未闲着。
知道此刻不能让他分心,浣溪刚站定,便看到殇聿护着蝶舞阳甚是吃力的样子,当下喊道:“姑娘,你来这边,让殇公子好专心应战。”
全力应战的殇聿,虽然听到有人在喊着,却没有注意倒是什么,右手的剑攻向看似最为厉害的那名男子时:“女人,抓紧了!”抱着蝶舞阳的左手随之稍稍的松开,向着步步进逼的男子攻出一掌。
只闻“砰”的一声,黑衣男子整个被殇聿的左掌击出稍许,随之而来飞出的一剑,稳稳的插入他的胸膛。
蝶舞阳见他如此吃力,看了看紧张的浣溪,似乎并无恶意,犹豫着向那边奔了过去。
与此同时,在她奔出的刹那,一名男子正好偷得空挡,向奔跑着的蝶舞阳攻去。
而殇聿,却在击败眼前男子之时,左手下意识的回收,才发现臂弯一空,当下转身,却看到那般惊心动魄的一幕:“舞阳······”身子,在下一刻已经朝她飞去。
章 箭在弦上
却不想此时,本上前迎着舞阳前来的浣溪,柔弱的身子,竟然一把推开舞阳,剑身顿时从她手臂划过,出了一道长长的血印。
说时迟那时快,殇聿手上一个往回带过,蝶舞阳的身子便落入他的怀抱,冷冷的吼了她一句:“你乱跑什么?”虽知她担心自己,却仍不愿收到逐月皇的任何恩情,更不愿意让她涉险。
被他一吼,蝶舞阳也不再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浣溪被人抱起。13134118768手打,转载请注明|
反倒是逐月皇,一见浣溪受伤,逐月飞身过去,看着右臂流血的浣溪,愤怒的看着她:“你怎么回事?怎么去为别人挡剑?”话说得很直,也不怕此刻的殇聿听到,可想他是多么的在意这名女子。
“不碍事的!”浣溪感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几十年如一日,他待自己,真的没话说。
躲过一人攻上前来的一剑,冷飕飕的剑锋自耳畔拂过,一手用力掀起一旁的柜台,霎时间首饰落了个满地,趁着空挡,殇聿抱着蝶舞阳躲开身侧的攻击。身子一旋,再一次杀入战场,他与她,即便是危险,也要共同面对。
他的霸道,让他在最困难的时候,也拒绝他人相助,特别是与自己对立的人。因此抱着她,虽然危险重重,虽然让她受苦,但是,他与她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