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舞姬:替身弃妃第23部分阅读
囚禁舞姬:替身弃妃 作者:rouwenwu
上有毒,为何还要喝那碗药?”手在她颈间用力,迫得她不得不抬首看他。
说什么?他明明就知道了,如今问自己,无非就是他在故意为难她:“那是我傻!”
“蝶舞阳,你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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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是故意的。”满意的看到他脸上现出的愤怒,蝶舞阳懒懒的动了动身子:“我要睡了,好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她缓缓的闭上眼睛。
无奈的摇了摇头,殇聿矮了矮肩,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头,好舒服的入眠。
三娘,那个将自己从一群如狼似虎的人嘴中救出自己的三娘,怎么会如此陷害自己?难道当初的一切,不过都是假的么?不是不信舞阳,而是始终无法将三娘往那不好的地方去想。为了不让自己误会,当年三娘硬是让殇清出府寻求生路,为了能让众人臣服在他之下,她首先拿自己的亲生儿子开刀,稳固他的地位。
那个时候,十九岁的自己,因着娘亲的离去,整个人万分消沉。从关城赶回契丹时,父亲并未在意自己,反倒是三娘率先留下自己,父亲死后,她更是鼎立将自己推上父亲的位置。而如今,却要让他相信,当初的一切不过是假的,三娘待自己的嘘寒问暖不过是装出来的,即便是心肠再冷之人,听到如此的真相,还是会放不下来。
如今,他在意的女人和自己的孩子,竟然在三娘的安排下,一次次的出事,而他,却一直蒙在鼓里,只因为这个傻女人害怕自己知道真相后难以接受,难以再去相信任何人。
肩头传来她均匀的呼吸时,殇聿轻抚她隆起的腹部,|naokonce手打,转载请注明| 心疼的在她耳畔说着:“舞阳,本王不会让你有事的!”将她的身子放好躺在床榻上,而后起身离开了寝房。
来到大厅,便见御陌等在那里:“你果然知道我有话要说!”不亏是好兄弟,能够如此的心意相通。
“切,你鸡屁股一厥,要拉什么屎我都……”毕竟还是不能开玩笑的人,说了一半,御陌耸了耸肩:“又要我当跑腿的。”
“你少没正经了,就因为你这样,才会怎样呀打不开冷……”
“得得得,你有话就说吧,别总用她来刺激我。”
一说到他的痛处,他就转移话题:“是这样的,此番既然知道有幕后人,我决意不会姑息,因此我想亲自动手!”
“你想现在就对付那个千年老妖?好,我们现在就去!”御陌匆匆朝外走去:“早就该收拾她了!”
“冷眉,他怎么是你师父?”殇聿嫌弃的看着往外冲的男人,不觉对一旁的冷眉叹了一口气:“太丢人了!”
“我也不能选择!”
听着两人一唱一和的说着自己,御陌顿住脚步:“殇聿,你欺人太甚,我不过是看不下去你的女人受伤,你反倒联合我家徒儿讽刺我?”这也太嚣张了。
“请问大哥,若是去了,你有证据么?”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别跟我说舞阳中毒的事,那不过让人以为你是在说谎!”
“……”
“好了,赶紧坐好,你且听我吩咐便是!”稍作考虑,殇聿便开口:“既然如今他们想斗,我们就陪着慢慢玩玩!”
“玩?好,好,我赞同!”
一旁本来冷漠的脸,在听到御陌此等话语时,不觉翻了翻白眼。
“冷眉,你少在背后翻白眼。”看都不用看,他便能知道徒儿的所作所为。
“好了,你且听我娓娓到来。”止住他的不正经,殇聿与他细细商量着,说着自己的计划,偶尔御陌提出一两个问题,感觉行不通之处,亦会想了重新计划。
烛火缓缓的燃烧,冷眉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两个男人脸的意气风发,格外的迷人。怪不得所有的男人,都喜欢战争,都喜欢争锋相对,因为在这个时候,才能够让他们的自信发挥的淋漓尽致。
而在玉素夫人的院落,微弱的烛火亦是摇曳生辉。
玉素看着窗外的明月,狠狠的咬牙:“果然,那个贱人一直都知道!”
“是啊,若是不怀疑夫人,不会直至现在,都没有听到她流产的消息。”
“她蝶舞阳竟然也以卵击石,此番我就要让她吃不完兜着走!”随即又想起什么,微微皱眉:“可是我听人说,王爷也前去烟雨楼了呢!”
“去了更好,要保住蝶舞阳腹中的胎儿,必须要用雪龙草泡水,脱光衣衫浸泡,外加以真气灌入,才能无碍。”
“哦?如此说来,岂不是王爷也会看到?”欣喜之情,露于言表,很是高兴:“王爷若是见着如此,重了是将蝶舞阳打入‘冷宫’,轻了也得发一次怒火。”
“嗯,只是不知如今……”
“夫人,夫人。”一名侍女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打断两人的对话:“烟雨楼那边有消息了!”
感兴趣道:“是何消息?”
“王爷在烟雨楼大发雷霆,与御公子大打出手,最后将侧妃拖回了眷离轩!”
“啊?真的么?”
“是啊,奴婢可是亲眼所见,侧妃一身衣衫不整,被王爷拖了回去。”
“好,真是大好消息。”玉素夫人转而看向李强,冷笑道:“如此,我们第二步计划再进行,蝶舞阳也该落入地狱了!”
“夫人料事如神!”
“啊哈哈……”
疯狂的笑声,吹得那微弱的烛光高高燃起,爆出一起轻响,庆祝着两人的此刻的胜利。
谁说蜡烛不懂人心?谁言物本无情?
本在睡梦中的蝶舞阳,被殇聿突如其来的唤醒,而后便是凶狠相待,当时懵了手脚,不知道怎么回事?临睡前的那一切,难道是自己的梦境么?应该是的,毕竟有些太不真实了。
太过突然,让她很难消化现如今的事实,而御陌在一旁苦着的脸,可见他误会了什么。
直到被殇聿拉着回到眷离轩,蝶舞阳整个人都还是云里雾里,总是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怎么不对劲。
殇聿离开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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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旁的小红:“御公子如何为我解毒的?”
“……”不知道怎么说,小红保持沉默。
“很亲昵的方式么?”
吞了吞口水,小红说道:“是相当的亲昵,御公子脱光了小姐的衣衫。”
天,怪不得那个男人会误会,如今该如何是好?在那种情况下,正常的男人首先想的都是红杏出墙的事,殇聿不是圣人,很难不那么认为。如今倒好,玉素夫人的事情还没解决,这殇聿又出了问题。
孩子已经在腹中乱动了,许是提醒自己饿了,用了一些饭菜,蝶舞阳便早早的睡下了。
沐浴的时候,看到自己肩头的咬痕,眸子的颜色稍稍的变深。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也知道了一些什么。水漾的眼眸,碧波荡漾,很是动人。
听着殇聿这段日子也不曾去青竹园,她也稍稍放下心来,生怕他去了后院,本就有毒的身子,若是再加重了,还不得怎么样呢?
那日香菱青竹园有一名侍女前来,说是香菱身子有些不舒服,想问一下蝶舞阳平日里用的是何种安胎药,想着让她送一些前去。
蝶舞阳听后,不作他想,便命小红取出药方,且拿了一些剩余的安胎药前去,这些都是御陌专门为自己开的药方,没有任何问题。上次自己提起,香菱还笑她太过小心,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很是平静的事情,但在过了没几日的一个夜晚,蝶舞阳正待在榻上就寝,却隐隐约约听着很多人的声音走了进来。因为上次的事,殇聿便不曾来过眷离轩,也带走了应有的些微热闹,如今这半夜三更的又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便听馨儿急切的敲门:“小姐,小姐,不好了,王爷和玉素夫人双双前来……”
打开门,蝶舞阳紧张的问道:“何事?”这些日子太过的平静,都快让她忘了玉素夫人。
“说是王妃喝了小姐送去的安胎药,差点没小产,如今整个王府的大夫都在青竹园呢!”
惊骇的瞪大双眸,蝶舞阳不可思议的问道:“什么?
第一四六章 殇聿怎会毒发?
馨儿还没开口,殇聿已经如风一般的卷了进来,一掌扫在舞阳脸上:“蝶舞阳,你好大的胆子!”一手指着被打得倒地的蝶舞阳,发指的说道:“你竟然敢伤害香菱的孩子?”
“伤害?孩子?”蝶舞阳喃喃自语,对突如其来的状况很难接受,那是香菱院里的侍女前来要的补胎药,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奴婢不过是给王妃送去了安胎药,并未……”
“你是送安胎药,谁知你的安胎药里面放了什么,才会让香菱血流不止,幸得李大夫拼了老命,不然此番小世子岂不又丧生在你的手中?”
双手撑地,站起身来,指尖轻拭嘴角的血水,痛,微微的刺痛,打得还真是轻:“奴婢只想问,爷信么?”幽幽的眼眸,深深的望着他,带着一些绝望的看着。
撇开眼眸,不看她,殇聿冷哼一声:“你做了,再来问本王信不信?蝶舞阳,你耍着本王好玩么?当初香菱那个孩子掉了,看在香菱的份上,本王可以当作没有发生,可是如今,你再一次出手,本王若是不治治你,怎么对得起香菱?”
紧咬下唇,蝶舞阳深深叹了一口气:“爷现如今认定奴婢当初也是故意的对么?”
“难道不是么?”猛地用力拍向一旁的书桌,殇聿有些烦躁:“你少用那种表情来迷惑本王,现如今本王不吃这一套!”
“只凭着奴婢送了一味补胎药,便说是奴婢么?”
“你如今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玉素夫人招手,让侍女献上药来,给众人看了一次,而后开口:“此药里面,多了一味醉红草,众所周知,此乃强烈的打胎药,如今你前去献给香菱,你用意何在?”
“醉红草?奴婢不曾记得安胎药里面有醉红草。”显而易见,是有人在陷害自己了:“即便是有醉红草,王妃用的安胎药,青竹园断然会进行一番检查,如此明显的醉红草,奴婢不信他们就检查不出来。”
她的话,让殇聿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恼。
玉素夫人稍稍一怔,万万没有料到蝶舞阳如此不好对付。事先设定好的言辞,在那一瞬间哽在喉间,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只得静静的看着殇聿。
“蝶舞阳,你的意思是说青竹园有人动过手脚?”
“奴婢没那么说。”
“你明明就是这个意思,青竹园的侍女可都是我精心为香菱挑选的,怎么会出问题,而你,上次便有过嫌疑,只是被香菱那傻丫头给否决了。而如今,明明就证据全在,你还想抵赖么?”以她的能力,若是想要对付蝶舞阳,自然不在话下,只是殇聿在,她不能太过:“王爷,你看看,如此巧舌如簧,不就是想脱罪么?那香菱受的罪岂不都白受了?”
“三娘且别急,我知道你待香菱的一份心。”对蝶舞阳的了解,他比谁都深:“暂且按你说的,本王只问一句,你的安胎药从何处寻来的?”
一听此言,蝶舞阳当下愕然,他果然是了解自己,知道她不会说出御陌。
“不说是么?王府中明明有大夫,你不用,却不知何处寻来安胎药,引诱香菱上当,现下香菱要用药,正好送上你的安胎药。”怒的取过桌上的砚台向她砸去,不想却偏了准头,当下更是生气:“如今你敢推脱责任,蝶舞阳,今日本王若是不治治你,你也该忘了天高地厚了!来人,将她拖出去,杖责二十再说。”
玉素一脸幸灾乐祸的神情,此番,蝶舞阳还想翻身,那就难了:“王爷,此番她有孕在身,若是要罚,还是待生子以后再说吧,伤着小世子也不好!”
“三娘,这样待香菱太不公了。”
“无碍,如今保住小世子再说,我想香菱也不会见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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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转身看着进来的众人:“如今,眷离轩所有人等,一律不得出门半步,一旦出了眷离轩,以军法处之!”说完,殇聿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开眷离轩,赶往青竹园。
故作惊讶,玉素夫人也不曾再说什么。
殇聿刚离开,玉素夫人便屏退众人:“你们且在门外候着!”
待众人退出,玉素夫人昂头冷笑:“蝶舞阳,想跟我做对,你未免太稚嫩了些!”走到窗台处,看着上面的几盆花,花期早过,余留光秃秃的枝条和几片枯叶。
这个季节,能有几片叶子,也仅靠着花儿的强健的生命力。偶尔来了一阵风,也能吹落那仅有的一丝维系。
“蝶舞阳,你很聪明,若不是太聪明,我也不会这么急着铲除你!”
“夫人倒是看得起奴婢!”单手挥开前来为自己上药的馨儿,蝶舞阳无谓的淡笑:“夫人不怕我去跟王爷揭穿你的阴谋么?”
“怕,怎能不怕,若是不怕,又怎会用香菱的孩子当赌注?”微笑着掐断一根枯枝,玉素狂笑道:“你如今就如这秋末的枯枝烂叶,哪怕是一阵风,也可以让你灰飞烟灭。”
“那倒是,王爷,您怎么又回来了?”盯着门口,蝶舞阳惊讶的喊道。
背对着的玉素,惊得面如死灰,转过头来,但见门口一片虚无,愤怒的指着微笑的蝶舞阳:“很好,你竟然敢骗我?”
“有何不敢?”再多也不过是一死,比起死来,她更不愿意看到玉素这张画过皮的脸。厉声止住她袭上前来的手掌:“我命已悬一线,而你?生命可是万分的尊贵,若真要鱼死网破,我不觉得你会有很好的下场,当然,还包括你所谓的殇清!”
就在毫厘之间,玉素夫人生生的顿住手掌,猛地一甩:“很好,你暂且嚣张,待到花褪残红,我让你连红色都看不到!”甩下狠话,玉素愤愤不平的走了出去。
待到所有人都离去的时候,蝶舞阳颓丧的坐了下来,如此发生的一切,太过戏剧化,让她难以接受。
馨儿和小红二人,寂静的收拾着房中的一片狼藉,殇聿每次怒火过后,总是会像暴风雨扫过一般,自从来了宁城后,他很少惩罚她,即便是再多的生气,都是发泄在房中的摆摆设之上,无论多么昂贵,他都能下得了手。
面对他的怒火,她大多时候是沉默,偶尔会有一两句言辞,也被他生生的打断。这个男人,就是那般的喜欢动怒,而她,又是那般的淡漠,她越是如此,殇聿越是生气。想想觉着可笑,有些像孩子一般。
伸手摸了摸肩头的咬伤,还真实的存在,疼痛也不曾消弭,她不曾上药,因为要用这个伤口,来提醒自己,即便是再大的痛和伤,都不会是真实的,余有烟雨楼他用力咬过的伤,才是带着痛的幸福。
他们离开了,却在眷离轩留下了大批的侍卫,团团围守着她的自由,可见如今府里的状况,不是一般的紧张。
用过晚膳,蝶舞阳早早的便睡了,这段日子殇聿本就不曾来过,也就习惯了一些。
迷迷蒙蒙之间,仿佛感觉到脸上有着一股清凉,最让她眷恋的,便是那鼻息间萦萦绕绕的气息。
是他,在如此紧张的时候,他却也前来。本欲偎进他怀里的身子,因着他的隐瞒,当下转身背对着他。她忘了自己的随意,更是忘了她应有的骄傲,仅仅因为对他的不信任,她竟然如此生气。
殇聿为她上药的手,就这样晾在半空。
“打得很痛么?”没有生气,殇聿只是柔声的开口:“上了药就不痛了!”看她的脸肿的如此高,想必是不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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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蝶舞阳式的沉默……
“你赶紧转过来,我不喜欢看你的背影!”有些沉不住气,他命令着她转身,因为手上有膏药,不好亲自动手。
……
实在是气不过,殇聿伸手将她的身子翻了过来,狠狠的说道:“我也不是故意的,不小心就下重了力道,你也无……”
“你连着御陌一起骗我!”
本来被她吓着的殇聿,一听她如此,不觉笑了出来:“你怎么知道?”看来不是打得太重了,这也放下心来。
“我的肩被你咬了!”
呃,不好意思的看着她,自己还咬了她的肩?他怎么不知道?“很痛?”解开她的中衣,殇聿查看着伤势,并未上过药,似乎很重:“怎么不上药?你院子里的下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说着就要起榻,忘了自己此刻不过是偷溜进来的。
“没事,是我不要上药的。”
下榻的动作一时停下,她不上药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害怕她到时口不择言的误会自己,因为他最经不住的便是她的口不择言,也因为如此,他经常的被她气得火冒三丈。天底下,这样的女人,怕也只有一个了:“傻瓜!”伸手要抱她,却还是被她拒绝了,一双眼眸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看来她还在记恨:“我不过是怕你危险,你自己多么会得罪人又不是不知道,若届时被三娘等人抓住把柄,恐怕还不是今日这般!”
这话倒是有道理,但是:“我会得罪人?我不过是话少。”她从来不跟任何人计较,若真有什么,也不过是他为自己招惹来的。
自然的拥住她靠近的身子,或许她自己都不曾发现,在无意之间,两人独处时,她已经不会使用敬语了:“嗯,你说一句话都能气死人。”吻了吻她疑惑的眉头,殇聿笑道:“当初我不就是经常着你的道么?”手轻轻的揉着她的左脸,让膏药能够缓缓的渗透。
“……”没有说话,她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这一路起来,他那些残暴的过去,仿佛发生在昨天一般,却都历历在目。待自己如此不好的人,好怎地还会那般的在意呢?
“不许想过去!”手下用力,痛得她惊呼出声,而他的唇在那一刻,已经准确的覆上,咽下她所有的疼痛。
翌日一早醒来,蝶舞阳熟悉的时候,才发现左脸比昨日肿得更厉害,这个男人,就没有能温柔的时候,偶尔有的温情,也还有着更痛的代价在后面等着。
每日蝶舞阳都在小小的院子里行来走去,月份大了,身子更加的不方便,能在眷离轩呆着不出门也好。殇聿偶尔会过来,也是避重就轻的说一些有的没的,因此也很难知道事情的进展到底如何。
香菱基本上已经不管王府的事了,她身子本就虚,至有孕以后,大部分都躺在榻上,听着蝶舞阳因为自己被禁足,劝了殇聿好些次,也不见任何效果,也就放下了,想着待生完孩子以后再说。
听着馨儿说,大少爷回来了,不觉得奇怪,预料之中的事情,早晚而已。蝶舞阳明白,如今怕是到了风尖浪口了,紧要关头,殇清也必须回来。玉素夫人的一切,该是准备妥当了,就等着殇聿毒发的时候。
这一切,可以从每日从来来往往的下人脸上可以看出,凝重的表情,紧闭的双唇,所有动作的小心翼翼,可见王府中此时的紧张。
玉素夫人已经掌管了府里的一切大小事务,殇聿也并不在意,仿佛还乐得让香菱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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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很是奇怪,殇聿竟然命人前来,说是晚上有家宴,她也必须参加。
去了之后,她才明白,是玉素夫人要求的,因为今晚是家宴,是殇清回来的第一次认亲,自然需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便是殇聿的大哥,除了殇聿,整个王府,殇清最大。
如此的情况,仿佛在告示着什么,也犹如在转交着什么。
殇清,不若殇聿那般高大,但却多了一些温文儒雅。出现在宴席上时,很难让人将两人联想成兄弟,一张俊秀的脸上,有着一对如墨玉般的眸子,点点灵气逼人,很是温煦;薄薄的唇倒是很像殇聿,但却是微微上扬,没有殇聿紧抿时的深邃,平添了几分灿烂。一头青丝,仅用一根缎带高高束起,一身的朴素灰色长袍,使得他整个人更加的俊逸非凡。
这样的一个人,看着很是无害,若不是玉素夫人的儿子,她不会对他起戒备之心。这个是殇聿比不上的,那男人浑身上下,除了杀气就是霸气,太过的乖张和狂妄。
看到蝶舞阳如此打量殇清,殇聿警告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起身相迎:“大哥,你回来多日,今日才为你洗尘,还望不要见怪才是!”身子,不动神色的来到殇清前面,挡住了蝶舞阳的打量。
淡笑着摇头,这男人也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殇清温和的笑着:“王爷多礼了!”兄弟二人,算不得很合,也不能说不好。毕竟殇清在殇聿继位之后便已经离开,这么些年,偶尔有消息回来,也不过是从玉素夫人嘴里得其一二。
“大哥这么些年不回府,可是让三娘担心得紧!”算是温和的说着,殇聿看了看不远处双眸通红的玉素夫人:“三娘,大哥此番回来了,你可要留下他才是!”
很家常的一句话,但蝶舞阳多少能听出一丝丝的试探。
轻拭眼角,玉素感动的说道:“谢谢王爷关心,但看清儿个人的看法了!”
自始至终,殇清不曾流露一丝一毫的反常,哪怕是见到家人一起的那种激动都不曾有过:“此番回来,就不出去了,听娘亲的意见!”说完拍了拍玉素夫人的肩。
了然的一笑,殇聿开口指了指一旁的香菱:“大哥,这是内子香菱,你自出去以后,便不曾回来,怕也不知吧!”自宴席开始,香菱一直含笑坐在一旁。
因为背对着,殇清也不曾看清楚,转过身来,看到香菱时,他的脸色稍变,也只是瞬间恢复:“王妃还请见谅,此番回来,倒是忘了带见面礼!”低眸,只是在香菱隆起的腹部停留了一下,而后转向他处。
本来含笑的香菱,在殇清转身时,扶着案几的手轻颤了一下:“大哥倒是见外了!”
两人相互喝了一杯酒,殇聿便扶着香菱坐了回去。
稍稍奇怪的看着殇清,再看了看香菱,舞阳觉着两人的眼神有些奇怪,却也不知该如何形容。
一顿饭菜下来,在座之人,皆被殇清那侃侃而谈所吸引,因为在他的嘴里,出现的都是一些新鲜的词语,取出给大家看的,都是边境不曾有过的罕见小东西,每个人手上都有一份,惹得所有姬妾稍稍欣喜。
唯独蝶舞阳,只是仔细的注意着殇清的一举一动,玉素夫人眸光转过,也只是以高傲的姿态得意的看着她,并不担心。
玉素夫人看着谈笑风生的众人,笑斥道:“清儿,你也不敬王爷一杯,真是不懂礼数!”虽是责怪,但那种慈祥还是显而易见的。
“王爷,我敬你一杯。”殇清微笑着站起,端起酒来,而后笑道:“能一统边疆十一城,王爷如今势力可谓是万人瞩目呢!”
“大哥说笑了。”今晚已经喝了许多,殇聿却仍然端起酒杯,两人酒杯相撞:“干!”
抑头一饮而尽,是一种畅快。
喝完酒,殇聿用巾帕拭了拭唇角,而后邀功的看了看舞阳。
这个动作,蝶舞阳很是满意,是自己早前就叮嘱过的,只要玉素夫人提议的喝酒,他必须用巾帕拭唇,将嘴里的酒尽数吐入巾帕之内,以免不小心中毒。毕竟御陌能解的是合欢至魅,若是玉素夫人为了能有百分百的把握,从而加上其他的毒,届时只会更棘手。
而殇聿身旁的香菱,从宴会开始,都有些神情恍惚,似乎在努力隐忍着什么。
殇聿见她如此,很是担心:“怎么了?不舒服么?”
“嗯,爷,妾身要不先回了!”
“本王送……”还没说完,刚站起的身子,竟然就这样直直的倒了下去。
“爷……”香菱惊慌失措的喊着,却还是没有扶住殇聿后倒的身子。
第一四七章偷袭舞阳?icefirejuly手打
“爷……”香菱惊慌失措地喊着,却还是没有扶住殇聿往后倒去的身子。
远处的蝶舞阳,在殇聿倒下去的那一刻,坐着的身子跟着轻晃一下,紧张地看着忙碌着的众人。
玉素夫人得意的笑容,从舞阳的脸上掠过,而后优雅地起身,脸带焦急地喊道:“怎么了?这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王爷这是怎么回事?”尖叫着的声音,仿佛被人掐着脖子一般,沙哑而又难听,却也是难得的焦虑不安。
团团围上去的众人,一张张焦急的脸庞,其间真正关心的又有几人,香菱看着蝶舞阳的恍惚,稍稍的有些担心。她比不得自己,还能够自由地去接触王爷,舞阳与王爷之间,总是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
抬着殇聿的人群,渐行渐远,蝶舞阳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在看着他人的故事,却又犹如身处水深火热,已经到了一个极尽,因此也就忘了痛,才能这般漫不经心地将他的昏迷,当成他人的笑话一般看着。只是那眸间点点星星的水润,却是因着男子唇间流落的那一滴滴鲜血而渐渐漾开。
缓缓地转身,仰着看了看天边的淡月,眼角的余光,仍然能够透过人群,看到他苍白的脸颊,像是睡着了一般,静静地,静静地……
“蝶舞阳,不许哭,他会担心,会担心……”双眸瞪得大大的,酸涩的眼角更是胀痛,却也将那一片水影咽回喉间。
越是装作漠不关心的时候,心却益发痛,缓缓地,一下一下,仿佛长在心田上的刺,一步踏上,痛彻心扉。
提步行走,白色的长裙曳地,拖出那一道淡淡的痕迹,是蝶舞阳的轻随,更是假装的坚强。|icefirejuly手打,转载请注明|
月,轻轻地洒落在蝶舞阳那一身的寂寥之上,显得更加的凋零,而决绝而行的女子,背脊仍是直直地挺起,行走的步子,一步一步,仿佛踏在自己的心上,敲醒着那沉迷的心,理智地不去担心所有。
殇聿刚刚昏迷,玉素夫人便命人将昊天院团团包围,连殇聿贴身的冷眉也不许前去探望。
因此,关于殇聿病情如何的消息,众人听不到一点口风,能知道的,便是整个王府的风生水起。
自打殇聿昏迷以后,玉素夫人更是飞扬跋扈,府里大小事务,除却公务,她一律包揽在身。
当香菱意识到什么事情将要发生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开始萌芽,不是她发现得太晚,而是她人蛰伏得太深。那个待自己如娘亲一般的女子,竟然要将她的夫君至于死地,这样的结果,让她本就斑驳的心,平添了几分寒冷。
香菱前去探望殇聿时,刚好玉素夫人也在,人还没进去,便已让人生生地挡在门口。
“狗仗人势的东西,连我也敢拦了么?”香菱冷然地看着拦住自己进院子的两人,万万没有料到,三娘竟然连她都防着。
“对不起,王妃,奴才也是奉命行事!”
“意思是如今我连看王爷的机会都没有了么?”
“请王妃……”
侍卫的话还没说完,只闻“啪”的一声传来,一个亮灰色的身影从香菱面前一晃而过:“混帐东西,王妃的路你们也敢拦么?”殇清好听的声音,难得地多了几分凶狠。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那两名侍卫,一看是殇清,当下跪地:“王妃请进!”
看了殇清一眼,若在平素,蝶舞阳断然受不了这等羞辱而转身离去,如今,却只是眼眸微敛,侧身走进昊天院。
进去的时候,玉素夫人看到她,脸上闪过一丝恼怒:“香菱你不在青竹园呆着养身子,怎地前来了?”话虽如此,却也仍然命人前去扶着香菱坐下。
“是我让王妃前来的!”
从那晚清儿见着香菱的反常,她便已经在怀疑着什么,如今再看清儿,已知自己所料不差。|icefirejuly手打,转载请注明|
“三娘,即使是儿媳帮不上任何忙,王爷身子不好,儿媳也该前来看看才是。”仍旧是固有一脸笑容,不带半分虚假。
不重不淡的话,貌似漫不经心,却是香菱为自己找的借口,若是硬来,以自己的力量,往后断然没有机会再次前来昊天院,如此事不关己的说出,倒是比较好地说服他人。
毕竟平素香菱待后院女子的好和待蝶舞阳的分外热心,已是在玉素夫人心中有着几分怀疑,总认为香菱不够在意殇聿,如今她这般说,反倒更容易让她信服。心疼地笑着,为香菱感到不值:“傻丫头,也就你这般得实在!”
没有说话,香菱只是微微扫了扫床榻上的殇聿,心只是狠狠地一惊,脸上和眸间却不曾露出半分脆弱:“三娘,王爷醒不来了么?”平静地说出,香菱的心都在微微地抽痛,她不敢伤心,不敢绝望,因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人的眼中,一个不小心,便是天人永隔,仅仅只是一个可能,她已能这般疼痛,若真有那么一天,她又该如何是好?
“估计是!”拍了拍她的肩:“你想开些,这也是无法控制的。”
“儿媳自然知道!”
两人的谈话,像是闲话家常,仿佛谈论着的人与自己无关。很是平静,也漠不关心。
殇清没有说话,和煦的双眸,含笑地看着香菱,其间满是随意。而笑容的背后,深藏着的却是香菱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丝一毫的表情都不曾落下,仿佛在判断着香菱话里的真实性,又仿佛漫不经心地在听着玉素夫人和香菱的对话。
许久之后,与玉素夫人说了一会儿话,香菱站起身来:“三娘,儿媳先回了,孩子也不老实。”
“嗯,去吧,若是想过来的时候,你且来便是,只是要注意身子一些!”大方地颔首,玉素给了香菱一个走动的机会。
激动得双眸微红:“三娘,你待香菱真好!”激动是真的,眼眶泛红是真的,却是因为能够经常见着殇聿而激动。
“好了,快些回吧!”
香菱福了福身,这才随着苓儿离去。
刚出院落,香菱便紧紧地闭上双眸,任由那滚烫的泪珠滴滴滑落,却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拭眼角,还是一副笑容,扶着苓儿的手,缓缓前行。
“香菱,你等等!”
微讶地转身,香菱看着殇清:“大哥可有事?”
因着香菱的这一声称呼,殇清眸间闪过一丝晦涩,“香菱,为何要装作不认识我?”清透的眸子里,有着一种透心的苦闷,欲诉无人能懂的寂寥。
冷漠地看着他的痛苦,香菱温婉:“大哥唐突了,该叫我王妃或是弟媳才是!”
“难道一定要如此么?”
“当年我救大哥一命,不过是举手之劳,大哥又何必耿耿于怀?”
当年不过是因为哥哥出门走生意,担心自己一人在家不安全,路上带了她同行。不过是在他(那时并不知他与殇聿是兄弟)溺水的时候,自己四处寻了哥哥前来救了他,不想他却将她当成救命恩人。其实说严谨了,香烨才是殇清的救命恩人,她不过是让哥哥出手緗|乳|淝逯恕#黫cefirejuly手打,转载请注明|
后因殇清与哥哥情意相合,便也结伴而行。不想接触的时候长了,殇清对她倒是有了若有若无的感情,自己一心惦念着回了契丹城的殇聿,自然也就不曾将殇清的关切放在心上,以为不过是跟哥哥一样,理所当然地享受。
直到后来自己要嫁人,他才开口留她。
香菱虽个性较为随和,但惟独在感情方面很是执着,更何况那个时候,她万分地想念殇聿,因此也就婉言拒绝了。
而现在,他却提起那些,反倒是有些说不过去。
“不仅仅如此,我见你活得并不如你当初跟我说的那般幸福。殇聿的三妻四妾,你都能忍受么?”不是他小人,而是不愿意放弃当初的那一份美好。
“我倒觉得还好!”
“真的么?”|icefirejuly手打,转载请注明|
“嗯!谢大哥关心!”微微颔首,不待他再次开口,香菱已经提步而去。
望着渐行渐远的人影,当年那般清灵的人儿,如今的那双瞳眸,已经染上了风华,不再清澈,只是那偶尔绽放的笑容,却始终如一,不曾褪去。洗尽铅华,她的一身仿若的幸福,仍然萦绕全身。
微微地叹息,她,似乎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其实当初,他并不是溺水,而是因为看到岸上的她那般紧张,而故作的姿态,想看她如何应付,不想她却只是离开,在他讽刺地笑自己多情时,她却匆匆地拉着香烨前来。
那个时候,他便知道,如此善良的人儿,便是自己想要携手未来的女子,可万万料不到的是,她早已婚配,且拒绝了自己的心意。直到她佳人离开以后,他一直问着香烨,她到底嫁去何处,香烨却始终不曾松口,无奈之下也只一句“各人有各人的宿命,你又何苦纠缠?反倒惹得她左右为难?”
后来,他也就想通了,也是,既然爱,又何必要让她烦恼?因此也就放了开来,不想阔别八年,她竟然成了他的弟媳。叫他怎能忘记?让他如何能轻易放手?
“清儿,在想什么?”处理完昊天院的事情,玉素夫人便看到儿子站在廊前静思。
“没有想什么。”转过身,从长廊一步步地向前行去。
这个儿子,她从来没有了解过,离家将近十年,只是偶尔捎回只字片语,自己给他留的路,虽然不曾反对,倒也算不得分外的热衷:“清儿,这么些年你在外面,就没有一两个红颜知己么?”当年出去,他是孤零零一人,如今回来,除却带了甚多的生意,却也还是孤零零一人。
“娘怎地想起问这些?”
“如今王爷大势已去,你总得想着点那些事情,若是没有一儿半女,你的……”
“这个孩儿自是有分寸!”每个人都有野心,他殇清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殇聿拥有的一切已是那般瞩目:“只是心里有时放不下!”若能放下,也不会在十年之间不曾婚配。
“是因为香菱么?”戒备地偷瞧一眼,见他不曾有何忌讳,她也就直言:“香菱如今已是王爷的妃,即便是王爷离去,她也是你的弟媳,朋友妻不可戏,更何况是弟弟的妻子。”
直觉地反驳:“弟媳又怎样?”冲口而出,殇清被自己的话吓了一大跳,弟媳又怎样?他能怎样?难道能弃香菱的感觉于不顾么?能么?
被儿子脱口的言语吓得一愣一愣的玉素夫人,惊得魂魄都差点附不到身上,紧紧抓着他的手,稳住自己的身形:“清儿,你说什么?”如此之事,可不能乱来啊。
“我说的便是这个意思。”既然已经说出,也就干脆说个利索:“若不是她,我宁可不要!”
“你,你……”语气带着轻颤,玉素哀伤地看着眼前的儿子,本来应该是熟悉的脸孔,如今却变得如此陌生,让她害怕的陌生。毕竟是殇聿的大哥,毕竟是那个男人的儿子,自然也有着几分坚持:“你如今……如今是非她不娶么?”
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殇清只是静静地看着娘亲质问的脸,不曾回避。
两人都没说话,但玉素夫人最终还是败在殇清的那一份僵持之下。
缓缓地转身,仿佛老了许多,苦笑了两声:“我的儿子,我的好儿子。”深深闭眸呼吸,仰首长叹:“竟然坚持要殇聿的遗孀,哼哼,可笑啊,可笑……”
尾音长长的,带着她的几分无奈,缓缓地逶迤而去。
落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