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舞姬:替身弃妃第24部分阅读
囚禁舞姬:替身弃妃 作者:rouwenwu
日的余晖,洒在她美丽的脸上,不再高雅,反而有着让人惊心的伤感。
殇清没有开口,因为知道,即便是要说,也改变不了心中强烈的渴望,因此他坚持,一直坚持……
冬日的脚步悄悄来临,没有任何人有空暇去顾忌这一切,香菱的安全,因为玉素对她的毫无戒心,舞阳的安全,全然因为殇聿先前故作的淡漠。因此,香菱可以四下走动之时,蝶舞阳在眷离轩是举步维坚,不敢轻举妄动。
那样的日子,对蝶舞阳来说,是何等的陌生,从以前到现在,从来不曾预料自己会因为某一个人,左右踌躇,随意的日子,似乎已经远离了许久,属于蝶舞阳的人生,皆因为殇聿霸道地侵入,变得渐渐得多姿多彩。这期间,不乏疼痛,却也掺和着甜蜜,淡淡的,却是噬骨的。|icefirejuly手打,转载请注明|
回到了过去,但却回不到过去的那种心境,整整的一颗心,皆缠缠绕绕在了那个人的身上,明知再多的担心,于他来说亦是无用,却也无法放下心来。
如今也不知殇聿身上的毒如何了,御陌有没有为他解去合欢至魅,该是没有,不然不会发作得那般突然。现今玉素夫人把持着整个王府的动脉,御陌若要为殇聿解毒,恐怕是难上加难。
每每想到这一点,蝶舞阳已是头痛不已,明知不该操心,却仍然不能放下。
香菱前来的时候,是带着几份伤感的,太多的无奈和无助,让她变得有些憔悴。七个多月的身子,浮肿得厉害,不能总在榻上躺着,想着四下走动,如今整个王府,她也无处可去,只得去了舞阳的眷离轩。
见她前来,蝶舞阳甚是惊讶,整个王府如今这般紧张,香菱竟然还能四下走动?
“妹妹在惊讶么?”苦笑地看她,如此的自由,她宁愿不要,帮不上王爷一点忙,只得日日伤神。
“嗯,很惊讶!”
“你倒是实在话,可我能走动也没用,能见着王爷也没用,日日看他昏迷,而我却不能帮上任何,只能在一旁观看,反倒更加的伤心。”
为她倒了一杯参茶,蝶舞阳递给她:“王妃不要太担心,该来的总要来。”她如今的腹部,已是大得惊人,不若自己还是这般轻盈。
“喝不下去!”摇头放下,香菱甚是不安:“妹妹难道就不担心么?”为何她总是不能做到像舞阳一般,无论遇着何事,都能处变不惊,微声细语不变?
“担心,但也知道没用。”呵!她不过是在安慰香菱罢了,此刻自己七上八下的心,恐怕比香菱还来得剧烈。
因着舞阳的安慰,香菱将身子靠入她的怀里,无助地开口:“舞阳,我好怕,怕爷就这样一睡不醒。如今整个王府里,没有一个我能相信的人,唯一的你,也被禁足在此!”潜意识里,香菱毕竟还是被香烨宠大的,面对后院的一帮女人,她能一笑而过,但若真要面对如今的变乱,她却显得手足无措。
犹豫的手,在空中僵持片刻,而后置于她的头顶:“王妃不怕,有舞阳在,若是怕了,来舞阳这里就好!”有孕的女子,本就胆子小,不见这殇聿还好,见着却只能在一旁毫无办法,反而更是一种折磨,倒也难为她了。
“就是因为怕,我这才前来,舞阳,你很聪明,可有什么办法没?王爷在此之前,可曾跟你说过什么没有?”慌乱中,她抬首问着。
心绪有些凌乱,蝶舞阳一时也找不到一个突破口,只得力咬下唇,斩断凌乱的思绪,慢慢地捋顺千丝万缕。如今这一切,皆是玉素夫人一手操控,若要将这一切击败,除非殇聿醒来,更或者能够稳住掌管兵权的人,仅仅一个王府,自然起不了多大作用,最主要的还是殇聿手中的边疆十一城:“王妃,如今御公子可还好?”始终还是有一些儿保留,没有说出原因。
茫然地抬首,香菱不解地开口:“他?前两日还见过,仍旧花天酒地,就一花花公子么?他能做什么?”不知舞阳为何会问起他来。
御陌没事?与殇聿关系如此亲近,御陌竟然没事,那是否说明在隐隐之间,殇聿早已开始怀疑府中一切?不然怎能让御陌这般地不引人注意,明明御陌是他很贴心的人呢。想到这里,蝶舞阳连忙开口:“王妃,奴婢求你一件事。”
“你说。”她的凝重,让香菱稍稍清醒。
拨下发间的白玉簪:“王妃可否插上此白玉簪,去一趟烟雨楼?”
“能救王爷么?”想想还是不要问了,毕竟三娘那般精明,不难从自己嘴里套出话去:“我这就去!”
激动地看着她:“谢王妃。”
摆了摆手,香菱站起身来,将白玉簪插入发间,香菱脸带微笑地走了出去。笑容,对她来说,太过容易,不仅仅能抚平心中所有的痛,更能隐藏所有的哀伤。目送着香菱离开,蝶舞阳的心便提了起来,御陌这么些天没有任何动静,也没前去昊天院,是否也是不得其果?
偏偏在府里所有人都言行拘束之时,香菱还能这般随性,想必他也不知香菱好坏。如今让香菱插着自己的白玉簪,无非是想让御陌知道,香菱来过眷离轩。从而让他通过香菱,慢慢地接近了,哪怕只是偷送解药进去也行。而她,亦可因此而知道御陌此时的言行。
翌日午后,香菱便前来眷离轩,说着御陌让她转达的话,让她看云便可。更有让舞阳值得高兴的是香菱有偷偷送了解药进去,虽然每次只能带进去一丁点,少得可怜,却也能够知道,他的生命得到了维系。|icefirejuly手打,转载请注明|
是夜,因着稍稍地喘一口气,舞阳早早就寝,连日来紧绷着的弦,在突然之间得到一丝放松,自然是有着一些惬意。
迷迷茫茫之间,仿佛感觉一团黑影向自己压来,腹中的孩子,猛地踢了她一脚,惊得睁开双眸,但见一黑衣人俯身而来,骇得她当即开口:“谁?”带着几分轻颤,是蝶舞阳难得的紧张。
第一四八章薨逝icefirejuly手打
来人明显一怔,许是没有料到她会醒来,指尖在蝶舞阳身上一点,她便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
朦朦胧胧之间,仿佛听到一个声音传来,睁开眼,却发现是在烟雨楼,而御陌正坐在一旁,一张笑脸静静地对着自己,仿佛是在等着她醒来一般。
“御陌?”惊讶地开口,万万没有想到会是他将自己劫了来。
“很惊讶?”微笑地看着她,御陌了然地开口。
“不惊讶,他要做什么?”除了殇聿,怕也没有人会如此。
“现在不能说,待到后面你就知道了!”
“如今我被你劫来,夫人发现,难道就不会怀疑么?”至今,玉素夫人都不曾怀疑过御陌,也难怪他那么大胆子的不将自己送出府,反倒是安置在烟雨楼。
“哼,就是要让她怀疑,就是要让她不安,这样才能速战速决!”
舞阳没再说话,虽然很不理解,但也能够明白,若是殇聿准备妥当的事情,自然她也不能插上手。只是不明白如今他的身体状况,到底是装的呢,还是本来就已经无碍:“王爷身上的毒,解了么?”从自己中毒的那日开始,殇聿和御陌两人便已经联合起来。
“殇聿身上的毒,也是突然发作,那毒我本来就很难控制,只是不知那日便毒发了。”赞赏着蝶舞阳的聪明,很难想像,在如此的时候,蝶舞阳竟然还能想到如此细腻的方法告诉自己:“如今正在解,幸好你让王妃过来了一趟。”
原来如此:“可是我救出来了,那王妃怎么办?”
“你放心,她不会有事的。”诡秘地看了她一眼,御陌站起身来:“你好好睡!”
折腾了一个晚上,也该睡了,腹中的宝宝,不老实地翻动着身子,笑着轻抚:“宝宝乖,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轻轻地躺下,许久之后才进入梦乡。
翌日一早,该是才知道蝶舞阳的失踪,整个王府,包括玉素夫人在内,所有的人都开始紧张起来,若不是到昊天院见到殇聿毫无生气地躺在榻上,恐怕真要闹翻天了。
玉素没有想到,在这个守备森严的王府,竟然有人能自由地出入,将蝶舞阳劫出府邸,如今看来,事情若不尽快解决,恐怕还是会节外生枝。只是不知此番蝶舞阳的失踪,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他人,她还不会那般介意,偏偏是蝶舞阳。
“娘,你唤孩儿前来,可是有事?”对于蝶舞阳这个人,他多多少少还是从娘亲的嘴里听说过,只是没有觉得她有多重要。
见儿子前来,玉素紧张地拉着殇清的手:“清儿,你说王爷有没有可能没出事,而这个是假的呢?”太多的紧张和对殇聿的如此轻易昏迷的不信任,让她不得不变得有些害怕。
“娘,你瞎说什么,殇聿不是躺在榻上么?”指了指榻上的殇聿,殇清感觉很好笑:“不就是一个姬妾的失踪么?至于让你这般?”
“她不一样,真的不一样,王爷很重视她的,虽然是被禁足在眷离轩,但王爷还是放不下她。可如今会是谁呢?是谁将她劫走了呢?”同样的问题,她不停地反复着,却也同样地说得自己胆战心惊。
连忙抱住玉素夫人,殇清安慰道:“娘,别紧张,这么些年不都过来了么?别紧张,清儿不还在么?”|icefirejuly手打,转载请注明|
这么些年,没有一个依靠,她可以慢慢地走过,而如今,儿子回到身边,却发现,原来那一切都不过是伪装的坚强:“清儿,那如今怎么办?要怎么办?”对殇聿,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害怕的。
“娘,你让我想想,想想。”如今殇聿昏睡过去,已有一些日子,总不能一直昏迷:“娘,你若是担心,可以现在对外宣称王爷过世的消息!”
“啊?”不知为何,一听此言,她竟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反倒心里压抑得慌。单单只听殇聿过世,竟然让她感觉到害怕,至于为何会如此,她也说不上来。
“唯有如此,我们才能立于主动地位!”
“可是军权还不在手,我们怎么办?”
微微一笑,殇清开口:“香菱不是有孕么?若是香菱的孩子继承爵位,娘觉得还会有人反对么?”如此一来,还是婴儿的孩子又能有何作为,而他,亦有更多的时间来准备一切。
不解地看着儿子,玉素惊愕地问道:“什么意思?”怎么隐隐觉得,在心田的某一处的惧意更加深刻:“你想娶香菱?”只有如此,清儿才能慢慢地掌控一切。
“这个问题,以后再说。”殇清说完便匆匆出门,对于那个蝶舞阳,他并不放在心上,毕竟每个人的目标不一样:“娘,你放心!”
殇清出门的时候,便看到候在昊天院的香菱,似乎等了有一会儿。
“殇清,我有事想问你。”
一听她唤自己殇清,他心里便觉有望:“何事?”仍旧是该有的和煦,很无害,深不见底却更让人害怕。
“舞阳是不是被三娘带走了?”直到前两天,她才发现,舞阳被禁足眷离轩,不过是殇聿的另一种保护手段。
“哦?你为何会认定是我娘?”细细地打量着她脸上的笑容,殇清试探地说道:“你并不是如往常表现出来的无谓对不对?”
是了,大意了,只担心着舞阳的安全,倒是忘了当初表现出来的淡漠。但是,她无法不在意舞阳的去留:“对,殇清,我信你是正人君子,三娘做错事,你不能跟着错啊。”她早就无法漠视了,每日看到昏迷的王爷,她的心里不知有多痛,虽御公子说过不用担心,但她又何曾见过那脆弱的殇聿?所有的假装,在面对他的时候,一丝一丝地剥落,一点一点地瓦解。|icefirejuly手打,转载请注明|
在意殇聿在意到为了他而隐藏起自己的喜怒哀乐,这样的认识,让他有些不悦:“我娘怎么做错了?我觉得还好!”
瞪大双眸,香菱惊讶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十年,能改变什么?
生或死,伤或残都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又更何况一个人?
苦笑一下:“香菱,我不是正人君子,自然也不会做正人君子的事。”
“你的意思是舞阳被你们藏起来了?”定然是如此,不然在王爷的重重保护下,蝶舞阳怎么可能会不见?
不置可否,殇清只是耸了耸肩,如果这样的认知能让香菱对自己刮目相看,他并不介意承认被她误会。
“你们抓她又有何用?”
“香菱,为了一个侍妾,你如此紧张,值么?”紧紧抓住她的双肩,殇清出声提醒:“还是说,你对殇聿,根本就没有感情,才能如此地不在意?”
“就因为对王爷的感情太深了,才能如此的爱屋及乌。”不回避他的打探,香菱说服着他:“因为我知道,只有他快乐,我才能够活得更好!”
“好,很好,你是这般认为的么?”
“对。”|icefirejuly手打,转载请注明|
“行啊,不错,那你就等着如何给他快乐吧!”松开自己的双手,殇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退身,缓缓而去。
不解他话中的意思,也不想去了解,香菱只是对着他的背影喊道:“那舞阳呢?你们把她怎么了?”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香菱懊恼地转身,如今,只希望王爷能早日醒来了:“苓儿,我们进去吧!”
笨拙的身子,缓缓地向里面行去。
凋零的季节,落寞的身影,残喘的微风……
一切,都显得那般了无生机。
冬日已近,严寒将要到来,只是不知那冬日里的生物,能否在风霜雨雪之间,仍然屹立不倒。那属于人间的真情挚爱,又能否在恶魔的摧残之下,茁壮成长。
如今整个王府,似乎痛苦的只有香菱一人。四处看到的脸,都是紧张的脸,但却没有一丝痛苦的意识。在他们看来,谁去谁留,似乎都是一个无畏的问题,只要自己的荣华富贵不曾离开,便能拥有一个完美的人生。
而她,在意的不仅仅是这些,对蝶舞阳的友情,待殇聿的深情,都深深地困扰着这位女子,让她在深夜里不得入睡,偶尔徘徊在梦的边缘,也会被那噩梦扰醒。
每每雁鸣等人前来探望,玉素和殇清便不会让香菱出现,她更是无法告诉他们什么。似乎与外界隔绝,她自己一人处于混乱的环境,面对玉素夫人越来越快的脚步,她只能感到无力。
她不若蝶舞阳的冷静,更没有她的那份超然,因此她痛苦,她无助。
因着殇清留下的话,香菱细细地想了一番,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以自己一人的力量,又不能改变什么。其间去找过几次御陌,取了一些药,偷偷地给王爷服用了,也不见有任何的起色。
这日晨起,拿着早就准备好的药,香菱正待前往昊天院,便听外面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icefirejuly手打,转载请注明|
片刻,便见一名侍女奔了进来,二话不说跪倒在她面前,细细看来,仍然能看到她磕头时的煞白的脸色。
身子轻晃,连忙扶住苓儿的手:“何事?”平静的模样,看不出任何情绪,殊不知紧抓的手,已是微微泛白。
“王妃,王爷薨逝了!”
第一四九章舞阳绝望骂殇聿icefirejuly手打
“什么?”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香菱眼前一阵发黑,人就这样晕死了过去。
幸得苓儿扶住她的身子:“王妃,王妃……”自有了孩子以后,王妃的身子就弱了许多:“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王妃扶上榻!”
就如此,殇聿薨逝的消息,不到半个时候,便已突兀地传遍了整个离王府,自然也包括烟雨楼。|icefirejuly手打,转载请注明|
初听这个消息,蝶舞阳正在用早膳,并未有半分反常,只是拿勺子的手轻颤一下,仅仅一下,无人看出,但那洒落在桌上的白粥,却清晰地告诉着她,即便是知道这是假的,仍然无法改变自己的害怕。
那种一切都在预料之外的消息,让蝶舞阳无法去探索真假,只有慢慢地接受他安排的一切。如此不能预料的事情,让她感到有些害怕,而香菱,不知任何内幕的香菱,恐怕更加地担心吧?
深深叹气,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香菱醒来的时候,印入眼帘的是满脸焦急的殇清,想着殇聿的情形,她当下急切地要起榻:“王爷,我要见王爷!”
“王爷已经薨逝了!”因为香菱的一句话,殇清的紧张全无,冷漠有余:“你若想见,看到的恐怕只是一副棺木。”
“那舞阳呢?我要见舞阳!”
“不行,你的身子现在不适。”拒绝着她的要求,她越是坚持,他越是强硬。
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香菱伤感地说道:“殇清,你变了,变得让我害怕了。”向来,她擅长的便是女人之间的斗争,如此面对殇清这般的无情,也不知该如何办。
“你放心,只要你好好的,她便没事。”
没再说话,香菱只是闭上双眸,不再理他。舞阳不见了,王爷过世了,如今在这个王府,她还拥有什么?还有什么是她值得留恋的?哥哥,你在哪?为什么不来看香菱?哥哥……
看着她的背影,殇清无奈地退了出去。他爱她,但他也爱权势,因为只有权势,才能得到香菱。虽然不开心,却能看到她的喜怒哀乐,不若以前,只能不断地猜测她的笑、她的泪。如今能真实感受,才发现,原来能如此亲切地感受她,是如此美妙的一件事,这样的感觉,如食罂粟,深入骨髓,越来越上瘾。
他一出去,香菱的泪便一滴滴地滑落,落入枕间,氲出一片湿润,渲染一片温热,却在温热过后,余留那透心的冰凉:“爷,你真的走了么?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出口的声音,甚是沙哑无力,更多的应该是一种无助吧!
太阳渐渐地透过窗棂洒落在她的脸上,惨白惨白,让人心疼。而那滴滴的泪珠,凝结出灿烂的光芒,晶莹璀璨。
殇聿薨逝后,整个王府皆披上了一片白皙,本就是冬日的天气,更添了几分寒冷。洁白的色彩,在冬日里,仿佛那白皑皑的雪一般,与天际融为一色,相得益彰。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麻木,更确切的来说,是一种了然。这一切,与他们来说,似乎是早晚的事情。伤心或者悲哀,于他们来说,都是太过奢侈的事情,毕竟如今还没有人敢去得罪玉素夫人,生命和对离王的哀伤相比,孰轻孰重,似乎显而易见。
灵堂,布置得格外得华丽,除却黑白两色的交替能稍稍点缀一丝悲伤,其他看来,皆可视为是一种喜庆。高高燃起的白烛,在一片白净里面,发着昏黄的光芒;漆黑的棺木,泛出一股冷冷的透亮,照出世人脸上的无情。
香菱去的时候,脸上是一种显而易见的哀伤,准确地说是一种绝望吧。没有人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理解她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只是不知如今舞阳要是知道王爷薨逝的消息,怕是比自己还激烈吧。|icefirejuly手打,转载请注明|
静静地跪坐在灵堂前,腹中的孩子,因为她的姿势,不满地闹着,但她却没有离开的力气,只是想着如今躺在棺木里的他,心已如死灰。
直到夕阳西下,苓儿这才催促着她离开。
抬首看天,好干净的天空,此刻西下的太阳,氤氲出的红光,不合时宜地出现,让人燃不起一丝丝的喜悦。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香菱沿着长廊一步一步地走着,还没走到拐角处,却听殇清激动的声音涌入自己的耳里:“娘,我说过,我只要香菱。”
脚步微微顿住,听着那关于自己的言辞。
“清儿,你清醒点行吧?为了香菱,你阻止为娘杀了王爷,这是不是太疯狂了?”
“可是能怎么办?娘,你也有年少轻狂的时候,我若是得不到香菱,拥有这个爵位,对我来说,毫无意义!”|icefirejuly手打,转载请注明|
一个冷战传遍全身,玉素扶住长廊:“清儿,真的非如此不可么?”声音中,有着一种无法改变的无力,在王府中张扬惯了的她,对自己的儿子,却是无能为力。
“是!”坚决如此,却也沁人心扉。
摇了摇头,其实早就该知道不是么?只是无法去接受罢了!“那你去做吧,娘只希望你能够开心!”拍了拍他的肩,脚步凌乱地离开了长廊。
娘亲的背影,似乎已经苍老了许多,向来骄傲的那个女人,原来也经不起岁月的折磨。
而听闻这一切的香菱,在听到王爷还活着的隐隐喜悦,被殇清的决绝尽数驱赶而去。她要怎么做,才能够保住王爷的性命?她要如何牺牲,才能够有机会见到那个深爱的男人?
没有做太多的思考,足下已经缓缓地行出。
她的出现,让殇清有些慌乱,适才的一切,岂不是被她听到?只是不知……
“你一定要得到我么?”
她冷静的问话,打断了他的猜想,不得不正视她的双眸:“是!”这个问题,很简单,但却让他付出了一生的代价。
“只要他在,舞阳平安,你随时可娶我!”飘飘然地从他身边经过,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滑落,却忘了应该要学会坚强,而是任它纷飞而去。随风飘散,吟唱出一串哀伤的歌曲。
本来担心的神情,因为香菱的话绽出万丈光芒,知道此刻她的难过,也不去证实,只是欣喜地去张罗着一切。
香菱有可能嫁给殇清的消息,相之于殇聿的薨逝,更让蝶舞阳彷徨。虽不知是何种情况,但却能猜测到,香菱定然是放弃了什么,不然以她对殇聿的一颗心,绝对不会如此。
不能看到她本人,光是猜测,只能是越来越不安:“冷眉,王妃如今怎么样了?”
“还好。”除了心灵上的恐惧,应该还有绝望吧。
“我要去见王妃。”对香菱,从始至终,她都有着浓浓的歉意,如今仅剩香菱一人彷徨无助。|icefirejuly手打,转载请注明|
“不行!”
没再开口,蝶舞阳只是走到门口,看也不看冷眉,一步步朝外走去。她无法不去在意香菱,如今她有孕在身,身子本就弱,若是一旦出了什么事,不仅仅是自己,恐怕最难过、最受折磨的是殇聿。
“小姐,你要去哪?”冷眉的身影,“嗖”的一声飞到蝶舞阳面前,拦住她的去路:“小姐一出去,所有问题都会变乱的。”
“我一定要见王妃!”双眸坚定地回视冷眉,舞阳毫不退让:“冷眉应该明白,我若想做的事,即便是王爷也不能阻拦!”
这句话,除了王爷自己,体会最深的应该就是冷眉了,蝶舞阳的顽固和冷漠,他历历在目的,能将王爷气得七窍生烟,怕也只有她能做到,稍作犹豫,冷眉已经开口:“小姐且等着,属下去唤王妃前……”
“啪”的一声,有人一掌打在冷眉的肩头:“死丫……死东西,谁让你胡乱答应的?”如今殇聿还没有动静,怎能随便让人知道舞阳的行踪?
“那你来对付她。”往后退一步,冷眉面无表情地观看着两人。
挠了挠头,御陌不好意思地笑道:“呵呵,呵呵,舞阳,那个……”其实说真的,若真让他去改变舞阳,似乎是一件很难的事。
“我要见她!”她知道难,但是她害怕香菱受到伤害。
“王妃可算是你的情敌,她若是出事了,对你可是比较好,你这样是不是太傻了?”
“我要见王妃!”
深深地吞了一口气:“舞阳,你仔细想想……”
“我要见王妃!”
“你嬴了。”长呼一口气,御陌猛地转身朝一旁的冷眉瞪一眼:“你笑什么笑?”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在冷眉的脸上出现,很是迷人。
“叫王妃。”嗖的一声,冷眉离开战场。
御陌颓丧地坐在椅子上,气呼呼地看着蝶舞阳眸间闪过的那一丝笑容:“舞阳,你等着瞧好了,一定会自食其果的。”想着她可能会受到的惩罚,他不觉轻笑。
香菱前来的时候,看到站在门口相迎的蝶舞阳,那隐忍的泪水不觉泛滥,笨拙的身子扑入她的怀里,竟然“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妹妹……”如今能说得上话的人,只有舞阳了,本以为她被玉素夫人掳去,如今看来也并非如此了。
轻轻拍着她的肩,舞阳任她在自己肩头哭泣。自己的鼻间,已是酸涩的疼痛不已,殇聿这个男人,太过的自负,让香菱受如此大的委屈,将来即便是不曾发生什么,恐怕也难以弥补对她的伤害。
久久的,香菱不再哭泣,却也不曾松开,只是趴在她的肩头抽泣。
“王妃,你不可以如此做!”稍稍推开一些距离,舞阳坚定地看着她:“你如此,只会让王爷难过。”|icefirejuly手打,转载请注明|
“可是我不如此,会要了王爷的命!”
“王爷此时并不……”
“舞阳,你还不快扶着王妃坐下。”拉了一旁的椅子,御陌慌忙打断舞阳的激动,生怕她说出殇聿的计划。
冷静地刹住,再次开口,舞阳已不再激动:“那王妃一定要保重。”香菱虽然个性不烈,但对殇聿的感情却是格外的忠贞。她只是害怕在不久的将来,她会做出傻事来。
舞阳的话,听在耳里,很是冷漠,但香菱却是格外的感动。她的性格,比不得别人那般热情,能做到如此,已是分外地关心:“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因为我还有他!”轻抚着腹部,香菱含着苦涩的笑。
没再说话,舞阳静静地看着香菱,八个多月的身孕,已是格外的大了。
“舞阳,你知道么?我真的很喜欢小孩,所以为了孩子,我也会好好的保重身体的。”说是安慰蝶舞阳,其实只有香菱自己知道,最多的是安慰自己。她的坚持,本已经消耗了尽数,却因为殇聿和舞阳,又再一次的坚强:“如今看到你,才发现,原来你比我更苦。因为你连他的床榻都不能接近,一切的一切,只能靠猜忌支撑,是好是坏,你始终是最后一个得到消息的。”|icefirejuly手打,转载请注明|
香菱,她总是这么善良:“不会,奴婢觉着还好!”
“还有一个消息,妹妹怕是不知道呢!明日,将是殇清娶我之日……”
“不!”尖锐的声音传开,是蝶舞阳的挣扎和痛苦:“不可以,王妃,不要!”殇清怎么可以这样?人怎么可以残忍到如此的地步?还在所谓的丧期,殇清怎么可以迎娶香菱?这让香菱将来如何去面对殇聿?
微微地笑笑,却发现笑起来好痛,泪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妹……妹……”
如此的她,让蝶舞阳不得不跟着难过,薄薄的一层雾水,淡淡地萦绕在双眸之间。透过香菱的肩头,她冷冷地看着御陌,要到何时,殇聿才能出现?要到如何的地步,他才能够给她们安全感?
整整的一个时辰,两人见面,舞阳不断的沉默,香菱不停地落泪。压抑的气氛,让整个大厅变得格外的沉重。
香菱离开的时候,还叮嘱着蝶舞阳好好的用膳,好好的照顾身体。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蝶舞阳的泪这才缓缓地落下,在香菱面前,她没有资格哭;如此伟大的一名女子,只让她感到自己的肮脏。因为她,不能让善良的香菱拥有洁净的爱情;因为她,殇聿只是将亲情给了香菱。
“御陌,要到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第一次,她歇斯底里,不为了自己,只为了那个可怜的女子。
躲开她的逼视,御陌身不由己地说道:“我不知道,一切都还不到时候,不到……”
“好残忍,你们好残忍!”仰起头来,蝶舞阳深深地怒道:“殇聿,你混蛋,混蛋……”泪水盈盈落下,连日来的惊慌和无助,因此而一泻千里。
“蝶舞阳,你胆子不小,竟然敢骂本王了?”冷冷的一声传来,从大厅的一角,缓缓地走出一个人来,无需细看,只是他浑身带来的霸气,却已经充斥在了整个大厅。
第一五零章吻破红唇icefirejuly手打
听到他的声音,才发觉这是午夜梦回惊醒之时,那萦萦缠绕的疼痛;才发现在这些日子里,自己是多么地想念他醇厚的嗓音。如今,只是听到他的声音,便已是一种心痛。
没有回首,她只是默默地流着泪水,因着适才对香菱的不公,而此刻又对他思之欲狂的矛盾。
香菱,难道终究我只有选择伤害你么?好残忍,好残忍……
身子,在下一刻落入他的怀抱:“怎么?不想理我了么?”头,重重地抵在她的肩头,嗓音在她耳畔轻轻地缠绕,氤氲开来的,是他浓浓的思念。
他故意用的力道,使得蝶舞阳的肩一阵阵发麻,却也明白,那是他在提醒自己,不可以忘了他,不可以不将他放在眼里。每每她过于冷漠的时候,他便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来引起她的注意,轻了便是咬她,重了便是直到出血才将自己放开。
想到这一点点的细节,却又不觉冷漠不起来:“没有。”
“舞阳,我想你了。”
身子顿时僵住,因着他的一句话,她吓得差点断了呼吸。一颗心,却疯狂地跳着。
想她,那要到一种什么样的程度,才能让这个骄傲的男人开口?
他没有再开口,只是静静地等着她的转身,而她,却忘了此时此刻,自己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她不是他的妻,甚至连如今的妾,都不过是冒名顶替而来,但她却拥有了他的重视和爱。|icefirejuly手打,转载请注明|
终于,等不到她的回答,他轻轻地掰回她的身子:“舞阳,你今生终究成不了贤妻良母。”取悦自己的事,她做不来,即便是他要求,她也不曾给面子的附和。
缓缓地抬起她的脸,却见到泪流满面:“怎么了?”轻拭去她的泪水,心疼地掬起一片片的感动。
他的指尖,粗糙地划过脸颊,带着微微的刺痛,惊醒了她的沉思。流泪了么?如今怎地这般爱流泪?
好不容易被自己养丰腴了的身子,经过这些日子的折腾,倒是瘦了一大圈:“舞阳,你的消瘦里面,可曾有过对我的思念?”
怎么没有,又怎能没有?
“不可以说没有,不可以说不想!”霸道的宣誓完,他的唇,已经疯狂地吻上她的,不温柔,不缠绵,多的只是将全身的思念倾注在她的身上,余留的也只有那满腔的热情,强烈地想要占据她所有的思想。
不若以往的回避,她亦火热的回应。
这个吻,好霸道;这个惩罚,太过的甜蜜。如果说人的一生,可以选择某一个时间当作永恒,她宁愿是现在,就此时此刻,只有他和她,不用顾虑太多。
当他松开她的时候,才发现她的唇,已经渗出丝丝血迹,虽心疼,但满意地笑了:“以后记住即时回应。”|icefirejuly手打,转载请注明|
一旁的御陌,看着这一幕,并未觉着不妥,反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技术真差。”而后偷眼瞧了瞧一旁故意看外面的冷眉,不小心地开口:“冷眉,你害羞了。”
呼呼地瞪了他一眼,冷眉干脆走到外面去守着。
“御陌,计划提前了。”
一句话吓得御陌差点没掉下椅子:“大哥,你没搞错吧?”紧张地扶着,稳住自己的身子:“你让我辛苦了这么些天,就不能看一场好戏么?”
忽略自己这句话造成的轰动,殇聿只手轻抚着她红肿的嘴唇,一边抱着在旁边坐下:“放心,一样精彩。”
“可我还是觉得你出殡的时候最精彩。”扬眉不甘地回视,御陌不解地开口:“为什么?不是早就计划好了么?”
“因为他不是薄情之人,王妃已经不能等了。”许是听到这样的赞美让殇聿很是不悦,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用力地掐了一把。因着他的不悦,舞阳反倒唇畔含笑,这个男人,终究还是不习惯他人说出他的短处:“很疼。”
轻轻开口,若是不说,怕是会加重力道呵!如此的默契,已经成了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他说过,痛,不许她忍,要说出来,不然他会让她更痛。因为知道他说到做到,所以她出声。
手下的力道放松,殇聿眉际的细纹渐渐加深:“如果提前,无非是让某些人的罪孽减轻,便死罪仍然不曾改变。”
知道搏不过殇聿,御陌无奈地开口:“原本还想看看,你军中有无j细,如今怕是不行了。”本来准备在出殡的时候实行计划,那样便可以清楚地看出哪些人是誓死跟随殇聿的了。
站起身来,殇聿抱着蝶舞阳朝里间行去:“罢了,将来给你这个机会便是。”
刚回到房里,殇聿便将她放在床榻之间,两手撑在她的身侧,双眸深深地看着她的瞳眸:“你在回避我?”自从自己出现以后,她看似热情,却在有意无意之间,将自己慢慢地推离她的安全范围之外。
即便是做得这般隐秘,他还是看出来了。眸光微微流转,他那有棱有角的脸庞,此时被烛光印上,泛出一圈昏黄的光芒,柔和,但却不会减去他身上半分刚硬。
“你回答。”微微的不悦,已经慢慢地从他的身上蔓延开来,放在她身侧的两手,已经袭上她的手臂,生疼生疼的。
痛楚,让她不得不开口说话:“王妃比我还痛。”因为知道,他的提前计划里面,更多的是心疼她的伤和痛,他反倒是忽略了香菱的无助。所以,为了香菱,她必须伤害他们之间的感情。|icefirejuly手打,转载请注明|
眸间闪过一丝苦楚:“那干你何事?”若将来有报应,且冲着他一人来便是了,他一人,可以担下他们爱的后果。
在错误的时间,遇见了命中的天子,这便是蝶舞阳最大的痛苦。当年的一切,她亦可忍受,原本以为可以忽略香菱眸间的晦涩,做到在不伤害她的时候,静静地守在殇聿的身边。可是在无需牺牲生命的关头,他却舍弃了香菱的痛,将她一人置于那困难的境地,让她怎能无视自己对香菱造成的伤害?
因此,她笑了:“是不干我何事,可我害怕成为第二个王妃!”她不害怕,但却不得不为香菱挽回一丝殇聿的决绝,或许会痛,但却希望为那个女子做些什么。
如同晴天霹雳的一句话,彻底地粉碎两人难得的静谧。
如遭雷击,殇聿整个人都有些难以接受,静静地看了她一眼,他退了开来,拉过被子为她盖上:“所有一切,与你无关,好好睡。”若是在以前便知道要背负今日的一切,那么当年,他宁可碎尸万段千百次,也不要认识香菱,落得如今负了香菱的情意。
他的步子,一步步地离开,仿佛踩在自己的心上一般。
行一步,痛一生;痛一生,无怨无悔。
她蝶舞阳,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良之人,从开始便不是,顶着郡主的头衔,她活得随意自在;抢了香菱的夫婿,她活得理所当然;夺了殇聿的一颗心,她不觉羞愧。而如今,却受了良心的谴责,为本来斑驳的心上,添了爱过后的血迹。
翌日一早,香菱看着镜中一身红色嫁衣的自己,高高梳起的发髻,被别上了鲜亮的珠花,凤冠沉沉地盖在头顶,如千斤般的沉重,让人喘不过气来。本来苍白的脸色,浓妆艳抹,扫出红润的色彩。只是那?br /免费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