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舞姬:替身弃妃第25部分阅读
囚禁舞姬:替身弃妃 作者:rouwenwu
那一双眼眸,却染上了所有的哀伤;菱唇点上殷红,如嗜血一般的骇人。
喜庆的日子,这些物品自然不能少的。可笑的却是,在所谓的夫君丧期间,她不得不选择如此的道路。
“王妃,吉时已……”一旁久候着的喜娘开口提醒,却被香菱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氛给吓得收了回去。|icefirejuly手打,转载请注明|
伸出手来,一个个地卸去发间珠花,余留满头素净。
“王妃,使不得啊,使不得。”
喜帕盖上,是一脸的平静和淡淡含着的笑容:“走吧!卸去一身沉重,她被苓儿搀扶着缓缓地向前行走。
如此的大婚,没有喜轿,没有热闹的敲锣打鼓,更没有佳人的待嫁羞涩,有的只是一路的沉重,多的只是那满杯的幽怨。
而殇清,看到的却是那红红的喜服,感觉到得只是那代表的幸福,他爱她,却不能走进她的心里,不会去深深地体会她此刻的痛。
玉素夫人看到这一切,只是无奈地笑着。双眸透过屏风,看着那昏睡在榻的王爷。因为担心事变,他们无时不刻地将殇聿带在身边。若不是殇清一心要香菱,此刻殇聿早已丧命,也无须她这般的提心吊胆。
“你终于来了。”虽是只等一会儿,但却是十年的微颤。忽略她将近九个月的身孕,更是忽略了如今的白事期间,如此的事情,是多么得不合时宜:“我们可以开始了么?”
“可以。”香菱的好脾气便是这般,不会去伤害任何人,包括已经无意伤害了自己的人。
和煦的脸上,有着惊心动魄的欣喜:“司仪,行礼!”见司仪没什么动静,他脸带恼怒地开口:“还发什么愣?”
见证人脸色有些僵硬,毕竟此时此刻,离王的过世他们还没有消化:“是。”稍稍歉然,司仪便念起了那亘古千年的礼词:“自盘古开天……”
“废话那么多,直接说重点!”
司仪哑然,不得不转眸看着玉素夫人,一向重视礼仪的她,应该能为自己说上话才是。
“罢了,随他吧。”今生就一次,且随着清儿来便是了。
一阵愕然,司仪顿了顿声:“一拜天地!“
殇清不用苓儿,自己扶着香菱的身子,转身朝大厅门口,稍稍弯腰,身子还未起来。
“一拜——”|icefirejuly手打,转载请注明|
“二……”
“拜本王倒是拜对了。”霎时间,殇聿的声音冷冽的传入,伴着雄厚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霸气步进大厅,衣袂在疾大幅度的动作下,在空中划过一道醒目的白弧。
一句话,吓得在大厅的几人魂飞魄散。
玉素一脸的煞白,第一感觉便是捂着胸口,瞪大双眸地看着眼前一脸冰冽的男人;殇清虽较为平静,但扶着香菱的手仍然失态地吓得松了开来;而最为惊骇的,莫过于仰着脖子准备叫第二声的司仪,那活像见了鬼的模样,高高提起的嗓子来不及收回,整个人倒像筛糠一般抖个不停。
唯独只有香菱,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一手掀去红盖头,激动地看着那个渐渐走近的男人,多日的隐忍,反倒没了泪水。
朝香菱微微颔首,遂而转向玉素夫人:“三娘,很惊讶么?”这个他认为待自己如亲娘的女人,竟然是最想害死自己的人,如此的现实,似乎有些残忍,却也足以让他残忍相对:“您到可以看看,里间躺着的是何人?”
咬牙看了他一眼,玉素夫人竟然真地奔进里间,掀开被子,却见那一脸嬉笑的御陌时,当下差点没背过气去:“怎么是你?”愕然,震惊,不解,三种表情,要同时在一张脸上表露出来,看起来委实太过扭曲。
“呃,本来就是我啊,你们抓错人了都不知道么?”哇哇,这样的表情,还真是让人高兴呢!“夫人,你如此模样,可以说是失望么?”
“啊!”大吼一声,发泄完所有的抑郁。换上一脸的平静,甩开手中的被子,玉素气急败坏地走出里间,笑看大厅里的殇聿:“王爷怎地还跟我开玩笑呢,这段时间可算是把我吓死了。”|icefirejuly手打,转载请注明|
“哦?三娘如此担心本王么?”缓缓地行至香菱面前,轻轻挑起她的一身嫁裳:“这便是三娘的担心么?好让人惊讶地担心。”手下一个用力,香菱的一身嫁掌已是粉碎,余留那裹身的棉服,却也被殇聿下一刻飞过的披风严严实实盖住。
嫁裳片片翻飞,洋洋洒洒地在大厅里飞了开去,嘶声力竭地哀嚎着自己短暂的生命和婚礼的夭折。
对于他的激动,香菱甚是感动。
“呃……这个不过是因为香菱考虑将来……”
“放肆!”怒地一掌袭上玉素夫人的脸,无视她不可置信的眼神:“且不说本王不曾离世,即便是死了,也轮不到你来摆布香菱。”从来,他都不会有不打女人的那种说法,在他眼里,只要欠揍,不分男女。
殇清再也忍不住了,看着娘亲高高肿起的脸颊,心疼地为她拭去嘴角的鲜血:“殇聿,你未免太过无情,我娘亲怎么说也帮你登上离王的位置。”手下却在做着手势,让早早便已准备好的人马前来相助。
“离王的位置?很羡慕么?很垂涎么?”冷傲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大哥,殇聿毫不留情地打击着他一直以来的自卑:“很可惜,你只是庶出,只是一个贱妾产下的孽种罢了。”从来不会去顾忌他人的心伤,这便是殇聿的能耐。
“殇聿,你太过分了。”
“我就这么过分,你又能怎么样?”倨傲地看他,那种站在高处的鄙视,让人不得不动怒。|icefirejuly手打,转载请注明|
冷冷地咬牙点头,本来阻止娘亲将他处死,不仅仅是只为得到香菱,更有便是顾念那仅有的一丝亲情,如今看来,原来十多年的隐忍,不过于殇聿是一种卑贱,如今他亦无需顾念太多:“来呀,给我将他拿下!”残冷的眸子,与殇聿有几分相似,亦带着一种决绝。
霎时间,整个大厅,乃至府邸,皆是满满的黑衣人。
殇聿戒备地看了一眼,眸间如殇清所愿地闪过一丝慌乱:“看来此番你是准备许久了。”不然不可能在自己突然出现的时候,他还能够调遣出这么多的人来。
“哼,殇聿,你难不成以为这么些年,我在外只是流浪么?”
“难不成还有什么?”微微挑眉,感到些微的惊讶,看来自己是小瞧了他。
满意地看着他的惊讶,殇清阴狠地笑道:“既然娘亲决定将你铲除,我又怎么可能会只是袖手旁观。”得意地提步,来到两人面前,一把抓住殇聿的胸口:“不然怎么可能在几日之内,便将离王府所在下人一律换掉?”
伸手弹开他的紧攥:“殇清,得意的滋味如何?”香菱似乎有些不舒服了,他不能再周旋了:“忍着些,殇清,有什么招式,你且上来好了,一次解决,省得你费心。”狂妄不羁的态度,在此时此刻,仍然不曾减去半分。
抬首笑看他,香菱知道,他们的了解,已经到了自己只是轻颤,他便能知道为何的地步:“好!”这个男人,便是自己认定的男人。
观战已久的御陌,亦捋起衣袖:“小卒子而已,让你们玩玩,还真当自己是神了。”
看着两人如此,殇清当下大怒:“给我上!”手挥下,屋外的众人已经攻了进来。
而他,已经连发几掌,朝拥着香菱的殇聿攻去。
对他的攻击,殇聿只是含笑相迎,单掌劈开他的连环攻击,却也是游刃有余。如此周旋,似猫在捉弄耗子,抱着香菱的身子,亦是在空中飞来跃去的与殇清相缠打斗。
打斗之间,自然是忽略了香菱越来越煞白的脸色,待到发现,却觉身下一片温热。
心下大叫不妙,却发现香菱裙角已是一片殷红,滴着的血,是香菱的生命……
血,已然将他的衣摆染得绯红,夺目的红,惊心得让人胆颤。
第一五一章香菱产子≈决绝刺痛icefirejuly手打
好不犹豫,拼尽全身力气攻出一掌,击得殇清脚下不稳,不得不推出好远:“御陌,玩爽了赶紧给我过来,所有人杀无赦,留下两只大的。”脱口而出,看着不远处玩得不亦乐乎的御陌,反正他有后面的人,也就不用怕什么了。
“得令!”无暇顾及他,御陌兴奋地与众人缠打着。
殇清知道香菱的身子要紧,也没追上前去,只是担心地看着殇聿消失的背影,想要追上前去,却发现随着殇聿的离开,整个王府里,竟然涌进来大批的军队。
见到如此情况,殇清顿时面如死灰,看来适才殇聿故作的担心,不过是在玩弄自己罢了。想到这里,他只能感叹,无论自己再在暗处修养多少年,仍然敌不过殇聿的傲气天成。
抱着香菱飞奔起来,殇聿紧张地安慰道:“香菱,坚持住,不怕,本王就在你身边,好好的,不怕……”虽然自己在安慰她,但却因看着那越来越多的血,脸色亦跟着越来越惨白。
刚到青竹园,便见蝶舞阳早早地候在那里,看到流血不止的香菱时,蝶舞阳一脸的紧张。
殇聿眼光瞟过她,并无过多的停留,只是飞奔进入房内。
前脚刚进大厅,御陌飞奔而来的身子已经到了蝶舞阳面前:“怎么样?”
微微摇首,蝶舞阳从适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御陌,快去,快。”说话间,竟然拉起他的手,急急忙忙地奔去。|icefirejuly手打,转载请注明|
“御陌,快,快来看。”
如此的声音,差点没把房顶的瓦给揭了,房中的一行奴才侍女,还没从殇聿活过来的惊魂中醒来,再一次被他的怒火吓得滑倒在地。
御陌当下吞了吞口水:“我的娘啊,还真是怕怕。”舔了舔唇,御陌这才一脸视死如归地走了进去。
蝶舞阳没有进去,因为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出现,无疑会让香菱心灵上多多少少会有几分介意。因此即便是担心,她还是在外面焦急地等着。
“殇聿,她怕是要提前产子。”
“啊?这么快?”
“估计我也帮不了。”女人产子,男人本就不适合在场,这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思想,更何况御陌这种不是专门行医之人。
“那赶紧去请稳婆。”理所当然地大声喊道,此时的他,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
“来不及了,要不让谁来动手,我在外面教便是了。”
殇聿只是稍作犹豫,便大声唤着外面的舞阳:“舞阳,你赶紧进来。”慌乱之下,他仍然能够分出厉害的关系,整个房里,最为平静镇定的人,除了舞阳,绝对不会有他人。
听闻一切,舞阳进来,并未细问:“好!”没有疑问,也没有任何觉着不妥。她赋予自己的使命,便是淡定的面对这一切,哪怕是看到香菱浑身是血,她本身就心惊胆战。
微微颔首,殇聿将重任交于舞阳肩上。
当御陌和殇聿出去以后,蝶舞阳看着疼得一脸惨白的香菱,手下跟着轻颤。
“准备好了么?”|icefirejuly手打,转载请注明|
紧紧地握了握拳头,蝶舞阳深吸一口气:“好了!”而后提起步子,行至香菱榻侧:“王妃,请与奴婢一起努力,不要放弃!”
皱眉淡出笑容:“好……啊……”阵痛袭来,生生地撕裂了她的笑容。
一听香菱的喊声,御陌急声说道:“舞阳,你赶紧将左手放在王妃的腹部,右手探往……”
“好。”手指,轻轻地探入香菱的下体,嘴上照着御陌的指示:“王妃,再忍忍,现在才三指。”
“舞阳,干得不错,接下来……”
又是一长串的指示,蝶舞阳全神贯注地听着,偶尔因着香菱的一声痛呼,惊得魂飞魄散。脸上还必须要故作平静,看到那越来越多的血,她强迫自己不要晕眩,瞪大着瞳眸,紧紧地无视那一切,不断地告诉着自己,不能紧张,不能晕眩,不然小世子和香菱就有危险了。
香菱咬住了嘴唇,实在难以忍受如此疼痛,痛得:“啊……”又是一阵嘶声力竭地叫喊。
嗓音仿佛撕碎了一般,沙哑而又凄厉,揪得人的心跟着高高地悬起。
殇聿紧张地朝里张望,无奈却也看不到任何,只能见到满屋子来来去去的侍女;而耳畔听到的,只能是香菱那一声声的疼痛:“御陌,有完没完?”如此的香菱,让他不得不紧张万分。|icefirejuly手打,转载请注明|
“你等等。”御陌拍了拍他的手,而后朝里喊道:“舞阳,怎么样了?”
“露出了小小的头。”
“好,那你赶紧像刚才我教你的那样,让王妃附和着一阵阵地呼气吸气。”
听到指示,蝶舞阳慌忙照做,低眸看着孩子一点点出现的头颅,黝黑的毛发依稀可见。
小小的生命,原来便是这般艰辛地诞生?
面带微笑,蝶舞阳柔声安慰着香菱,整个房子里,除却舞阳的声音,最为清晰可见的是香菱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息。
在御陌的指引下,蝶舞阳一步步地做着不甚熟练的动作。
当孩子生到一半,香菱整个人却这样晕死了过去,吓得蝶舞阳大喊:“御陌,御陌,王妃晕过去了,可是孩子还没出来。”
“没事,舞阳,不要慌,你缓缓地用手握住孩子的头,照着你看到的方位,准确地让孩子脱离王妃的体内。”这个办法,委实太过危险,但他却不能说出半分艰辛。
深吸一口气,蝶舞阳伸出双手,缓缓地掬住孩子的头,小小的,绵绵的头,紧咬下唇,手下缓缓地用力:“孩子,配合姨娘,不要放弃,娘亲已经尽力了,爹爹在外面等着你的到来,所有人都在欢迎着你,不要放弃,不要……”一遍遍地重复自己的言辞,直到最后一刻,蝶舞阳屏住呼吸,准确的动作一气呵成。
“哇!”的一声,是孩子响亮的呼声,因着早产,显得格外的瘦弱:“赶紧去将小世子清洗一番……”转眸间却看到香菱流血不止的下体时,吓得心再一次高高挂起:“御陌,王妃流血了,流血了。”
听到孩子哭声的那一刻,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还没呼完,便被舞阳后面的话吓得收了回去:“别慌,舞阳,你看看我刚才命人送进去的药箱,打开……”
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当蝶舞阳一切处理妥当时,她才发现,自己的一身衣衫,已经湿透。|icefirejuly手打,转载请注明|
整整六个时辰的生产过程,漫长得仿佛过了一辈子,再次出门,感觉又是一个轮回。
走出寝房的时候,舞阳平静地看着殇聿:“爷可以进去了。”
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殇聿的人已经冲进了,急切地去查看着香菱的状况。
只有御陌,紧张地看着自殇聿冲进去以后,眉头便微微蹙起的舞阳:“你还好吧?”
身子微微向前倾一步,扶着御陌稳住身子,舞阳淡淡地说道:“御陌,快离开这里,我的肚子好痛。”许是太过的紧张,揪了整整一天的心,让她的孩子也开始造反了。
心疼地一把将她抱起,破口大骂她的坚强:“蝶舞阳,你这个傻瓜。”要到什么时候,这个女人才能学会柔弱,学会不要担心殇聿而傻傻地去伤害自己?
当蝶舞阳缓缓入眠的时候,她的唇角竟然绽出了淡淡的笑容。只因为,香菱的孩子保住了,香菱的命,亦不曾离开。
在香菱有难的时候,有着殇聿的寸步不离;而蝶舞阳昏迷不醒的时候,却是御陌和冷眉静静地守在一旁,彻夜不眠。
不是殇聿不肯给舞阳温暖,而是舞阳无法接受他的那种温暖,带着其他女子心伤的爱和牺牲,她以为自己可以无视地享受他的温情,却发现,原来她承受不起。
在香菱产子后的第二日,御陌便前去查看她的状况。直到离开,他一直都愁眉不展,殇聿不曾在意。
第三日再次把脉过后,御陌这才不得不开口:“殇聿,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连忙问道:“什么心理准备?”
“王妃前段时间脑部负荷太多的事情,而如今又失血过多,导致血供不上,只能维持她的呼吸。”说这句话,御陌很是轻松,仿佛在说着笑话一般,毕竟与自己关系不大:“若是王妃在五日之后仍然醒不来,恐怕今生也醒不来了。”
冷冷地看着他:“你胡说!”
“信不信随你。”耸了耸肩,御陌走了出去,反正他要说的话说完了,管呢。
见他并不正经,殇聿也没在意,而是马不停蹄地开始处决玉素夫人和殇清。他做事,向来雷厉风行,让他们逍遥了两天已经够长了。
经过在大厅里面那一场他故意放纵殇清进攻的搏斗,一切似乎都无需太多的解释,殇清的命便以叛逆之罪,行了五马分尸之刑;而玉素夫人,因为殇聿抓获了李强的家人,并有御陌提供的所有下药证据,且后趁自己昏迷之际,对外宣称离王薨逝,此乃死罪,判以蒸刑(将人放在篦子上,活活蒸死,自创刑法);另府中下人和后院部分姬妾,因为同流合污,被处以活埋之刑。|icefirejuly手打,转载请注明|
一趟下来,被殇聿处死的人涉及两百之多,如此的极刑,在宣布的那日,整个王府皆处于一片哀嚎声中。
如此的凄厉,于殇聿来说,半无半分怜悯,本得子嗣,该是大赦城民才是,他却大开杀戒。却无人敢有半分不满,毕竟离王便是如此,不会主动去处罚任何人,若一旦出错,决然不会给人任何生还的机会。
他如此残暴的行刑,让府中的侍女下人,皆吓得日日不敢入睡,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直到一切渐渐地平息,整个王府的下人这才放下心来,也明白只要没有对不住王爷,他们便都是安全的。
忙碌下来,每日还要照看香菱,殇聿也就忽略了舞阳,待到想起的时候,却又因为香菱的日夜昏迷,使得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的心,再一次高高地悬起。
五日、六日、七日……
刚开始御陌有预言,他还将信将疑,直到一日日过去,而香菱却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他却不得不开始重视御陌说过的话了。
十日过后,香菱依旧没有醒来,殇聿不得不找上御陌:“你怎么回事?她怎么还不醒?”
缓缓摇道:“殇聿,我早说过,若在五日之内醒不过来,王妃便有可能今生不能醒来。”那日自己说了,只是他不信。
因着连日的忙碌,他也不曾在意,以为御陌不过是开玩笑,可如今看来,香菱这兆头让他心里有些后怕:“不可能,你一定有办法的。”御陌的医术,他比谁都了解。
那样的办法,说出来还不如不说:“没有。”
“御陌,你这个庸医。”狠狠地捶了他的胸膛一记,光想着香菱醒不来,他心里便万分难受,本就给她的不多,如今却还让她如此。
理解他的难受,御陌平静地开口:“殇聿,我本就不是大夫。”除了在意的人,任何人的生命,与他来说,似乎不是很重要。
没有理他,殇聿抹了一把脸,默默地转身走进房内。
看着安稳的香菱,脸色已不若开始苍白,已经有了几许的红润,若不是御陌断言,常人看她,不过是甜甜睡去而已。
睡着?有史以来,他第一次希望她只是睡着,就那么静静地睡着,轻轻地执起她温暖的手来:“香菱,可是在怨我的薄情寡意么?可是在怨我对不起你么?”是呢,自己负她在先,背弃了当初对她的承诺,如今她不醒来,也是应该的呢:“若真要怨,就全部朝着我来好了,不要惩罚自己。”
看了眼不远处睡着的孩子,殇聿柔声说道:“香菱,你知道么?炩儿长得很像你,小小的脸,一双清澈玩笑的眼眸,偶尔在睡梦中,竟然还会跟你一般那么微笑。”说到此处,竟然觉得自己了解香菱太少:“如此的孩儿,你就这般值得放弃么?香菱……”
殇聿不是很会说话,因为那本应感人至深的言辞,听来却只能是那般的僵硬,但却也有着他独特的关怀。|icefirejuly手打,转载请注明|
去眷离轩的时候,御陌微微皱眉,为舞阳查看了一番身子以后,不若往常一般玩笑地逗蝶舞阳开心,反倒是面带愁容。
“御陌,怎么了?”直觉,她觉着这件事与殇聿有关。
“没事。”摇了摇头,虽然自己心里憋得难受,但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这段日子的相处,她对御陌的了解,还是不浅:“那就好。”他不是一个能忍住事的人,若有话不说出口,估计是夜不能眠。
“呃……”不悦地抑首看着对面女子的淡笑,那无关紧要的神情让他觉得反感:“蝶舞阳,你很无情耶!”
一旁的冷眉,自王府出事后,他在没事的时候,总会习惯性地跑来眷离轩。他当时听到御陌这话,不觉轻蹙眉头。这男人,果然没有男子气概。
“你不想说,我不想听,刚好。”取过搁在一旁的书,蝶舞阳作势要看。
连忙夺过她手间的书本:“我偏要说给你听。”要让她看书还得了,不得一整天不说话才怪:“王妃醒不过来了。”
“什么意思?”茫然地看他,感觉是玩笑一般:“御陌,你别吓我!”
“真的,她醒不过来了。”
心漏跳一拍,舞阳顿时站起身来:“不可能,我要去看看。“
“没用的,殇聿守在榻边十多日,也没见醒来。”出声止住她的步子,如今她去,只会添堵:“况且这是我早就预料到的,没错的。”
猛地一下子坐入椅子,蝶舞阳傻傻地看着前方,没有任何目标,就那么呆呆地看着,这一切,无异于五雷轰顶:“怎么会这样?”若是如此,殇聿此刻怕是最难过的一个人吧?更有着便是香烨,他若知道香菱如此,还不得发疯了。
“傻瓜,她不醒来,你岂不是更好。”这是他的私心,虽然王妃也苦,但他总觉得舞阳的苦,是那种透心的苦,虽然她从不曾开口说过,还安慰着王妃,但他却知道——她的痛,渗透心扉。
他的一句话,让蝶舞阳慌忙回首:“御陌,你有办法的对不对?你知道怎么救醒王妃对不对?”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袖,她紧张地喘息。
“没有办法,真的没有。”耸了耸肩,御陌回应着她。
只有冷眉,在看到舞阳的眼神时,稍稍不忍:“他有办法!”御陌,他最了解不过。太过的孩子气,在意的只是他认为重要的,而那真正背后的后果,他却永远是忽略的。
“冷眉,你干什么?谁是你师父?你没搞错对象吧?”不满地瞪着冷眉。
而舞阳,却抓住了这句话,就像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御陌,快说!”
“呃……我是真的没有办……”拒绝的言辞,在看到她眸间的坚定时,再一次败下阵来。狠狠地剜了一眼冷眉,这才开口:“说就说吧,不过说了也没用。”
没有开口,只是紧张地盯着他的唇,注意着每一个从他唇畔逸出的音符。
“你这样看着我,若不是知道你在意殇聿,我还真会以为你贪恋我的容貌。”满意地得到冷眉在背后的耻笑声,他这才开口:“救醒王妃的可能办法,只有殇国皇城的寒蝉之心,有了它,王妃脑部……跟你说这些浪费时间,反正是寒蝉之心。“
低首低吟,蝶舞阳并未开口。|icefirejuly手打,转载请注明|
“那个你要不到的,我没告诉殇聿,是因为他如今要攻打殇国,若要寒蝉之心,无疑要找逐月皇。如今逐月皇恨不得喝他的血,届时断然会毁了殇聿现在拥有的一切。”他看到殇聿一步步走到今天,多么的不容易,当然不愿将这个告诉他,让他自己毁了自己:“何况我若说了,殇聿若是头脑发热前去,且不说这一切,指不定连命都会搭上。”再说了,香菱不醒来,舞阳就可以当王妃了,这可是他的小私心。
“只有这个办法么?”
“当然,若还有,我定然会告诉殇聿,不然还会瞒着么?”
“嗯,你做得很对。”恢复一脸的平静,蝶舞阳淡笑着开口:“还是别告诉王爷,不然还真不好收拾。”
惊讶地看着她:“哈,你果然聪明,一点就通。”一切说出来了,果然舒服多了:“好了,我去喝花酒了。”给冷眉抛了一个媚眼,御陌转身离开。
御陌离开没多久,冷眉仔细地看着她:“小姐别多想!”似乎有些后悔适才自己的激动了,他说完便也出去了。
蝶舞阳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在细细地想着什么,入夜时分,也就安分地躺下了。
翌日一早,殇聿处理完了这些日子堆积的一大堆事情,回到青竹园,看到冷眉守在门口,这才想起舞阳:“她这段时间还好么?”果然如舞阳所料,她的淡漠,却是必须的。
“还好!”
不再问话,殇聿便提步朝房内行去。却听身后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何人竟然如此不懂礼数,微微侧眸,却见是眷离轩的小红,当下飞身上前:“何事?”
“王……王爷,小姐不见了!”
第一五二章 孩子是慕忧云的vicdy手打
猛地抓住她摇晃不定的身子,殇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见了?这是什么意思
“今早奴婢一早醒来,正要侍候小姐梳洗,却见里面一片冷清。虽然疑惑,但仍以为小姐不过是如往常一般,出去走走罢了,待奴婢和馨儿四下寻了一番,甚至是烟雨楼都寻遍了,也不见不见小姐的踪影。”怯怯的的看着殇聿,小红垂首懊悔:“奴婢这才。。。。。”
“啪”的一声,殇聿重生蝗一掌扫在小红的脸上:“混账东西,本王养你们做什么的?连主子不见了都不知道。”胸口气得起伏不定,转身看着冷眉:“你赶紧。。。。。”
冷眉无半点惧色,保是冷静的开口:“王府不用找了,她肯定是走了。”
转首看他:“你怎么知道?”单手抓住冷眉的衣衫,殇聿冷冷的问道:“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本王?”
“御陌说了治好王妃的解药。”
此话一出,差点没让殇聿气得内出轿,毫不犹豫的击出一掌,冷眉当场倒退三步,脸色稍稍变白。|vicdy手打,转载请注明|
“好,很好,骗了本王,反倒去跟她说,存心要她离开是么?”没有问解药为何,只听是让舞阳离开的理由,便已失去理智。
当殇聿的再一次出掌的时候,御陌疯了似的拦在冷眉身前:“殇聿,你可别再乱来,他的身了可经不起你几次重击。”没祙|乳|漤部冢炎砗鹣蛏砗蟮睦涿迹骸澳闵笛剑烤筒换岫阋幌旅矗课以趺淳徒谐鲆桓稣饷瓷档尼愕埽俊?br /
“你来得正好?”收回掌势,殇聿 冷冽的望着好友;“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虽不知事情始末,瞧着殇聿如此如此愤怒的模样,而眷离轩委屈的小丫头,估摸着也是跟舞阳的事情有关。脸上带着讪笑,御陌讨好的看着他:“呵呵,这个嘛,说来话长,是有些。。。。。。”大有不说个一时半会儿不会罢休的架势,殇聿那脾气发起来,可不是一般的臧害,他可承受不起,如今能拖一拖了。
果然,殇聿马上摆手:“谁有功夫听你细说?回来找你算账!”
尾音在被一阵风带来,飘得御陌那颗紧张的心稍稍松了下来,看着一旁脸色欠佳的冷眉开口:“到底怎么了?”|vicdy手打,转载请注明|
“她失踪了。”
“什么?”换了御陌有了殇聿的那种尖叫,只是欠了几分沉稳:“失踪?”下一刻,整个人已经飞也似的离开了。
看着御陌紧张的身子,冷眉愣愣的没有回过神来,但那双水灵的双眸却多了一丝晦涩。
风,轻轻的吹过,带起一丝伤感,在这个冬日里寒冷着他人的心。
本以为追上殇聿,为了能够让他快些找到舞阳,御陌便将所有情部简略的跟他说了一遍,而后殇聿领了一队往南,御陌领了一队在宁城内,大肆寻找蝶舞阳的踪迹。
整整那天一日一夜,却没有任何消息,因着担心香菱,殇聿不得暂且领队回府。
得知御陌也没有任何消息,御陌更是担心了,毕间舞阳如今有孕在身,一旦有任何情况,于她而言,都是万分的艰难。心下如是想着,自然对御陌他们的隐瞒更是愤怒。
“殇聿,要不我领人前去殇国寻人?”怯怯的看着他,御陌小声的开口。
冷冷的剜了他一眼,有一种听到他说话便来气的模样:“你最好闭嘴,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香菱的昏迷已经将他弄得焦头烂额,这舞阳又因为香菱的病情而离开,反倒又添了几分歉意。|vicdy手打,转载请注明|
“呃。。。。。”干笑两声,御陌悔得肠子都青了,他终于不得不佩服舞阳的那种淡定了,竟然在心里算计着离开的情况下,还能平静的面对自己的诉说,且又恰在此时到好处的不让他告诉殇聿。
反倒是冷眉,不怕死的开口:“侧妃已有七个月的身孕了。”
“你。。。。。”果然是打不死的冷眉,就知道火上烧油。
腾地站起身来,殇聿速速的朝外行去:“不行,我得前去殇国。”
“嗖”的一声,御陌有史以来第一次如此积极,像无尾熊一般,紧紧抱住殇聿的身子:“别去啊,我没告诉你,不是怕你前去。”唉,难道只能怪自己医术太高了么?
“松手!”
“不松!”
“你找死?”
“找死也不松!”呃,殇聿应该不至于此吧?怎么说也是多年的好兄弟:“呃,。。。。你不会杀我的对不。。。。。”
“啪”的一掌,没有任何废话,殇聿重重的拍在御陌的昏睡|岤上,而后一脚将他踢开:“好好照顾他。”这句话是对冷眉说的,却也是没有任何温度。
迷离的看着殇聿远离的身影,御陌仍然挣扎着吐出:“大哥,你真狠。。。。。”
安排好了府里的一切,跟雁鸣等人说了一下,离去前看了香菱,殇聿这才领着一千精兵分散而去。|vicdy手打,转载请注明|
一路南行,却也不敢走得太快,因为知道舞阳不会行得太愉,而是在每个地方,都会细细的寻找一番,直到确定找不到,这才继续赶路,当行走的越远,心里越是没有把握,如此长的路程没有寻着,只能代表她渐渐的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离开王府的舞阳,知道殇聿定然会派人紧追而来,因此并未朝南而行,反倒是雇了一辆马车,朝着西南方向而去。心里只是寄希望于殇聿久不着而放弃,毕竟去殇国,对一心要成就霸业的殇聿来说,确实是一件很不可能的事情。
行了五日,她这才让车夫朝皇城行去。车夫为人还不错,虽舞阳不太开口,见她是一名有孕在身的女子,却也待她极好。一路上马车太过颠簸,车夫竟然会为她买了好一床棉被垫着,以免伤着她的身子。
冬日太冷,即便是垫了厚厚的一层棉被,怕冷的蝶舞阳仍然是冻得不行。紧紧的裹住身上的被子,以那薄薄的温度暖着自己的身体。
以如此的行程,也不知何日才能到达皇城?轻轻撩起窗帘,只见外面竟然飘起了细细的雪花,漫天飞舞,洋洋洒洒,虽极细,便民分外密集。远远望去,整个山道之间,竟然是白茫茫的一片,仿佛那天然而成的白纱一般,将世间的一切,似有若无的隔了开来。
偶尔掠过的动物,皆是一身的瑟缩而行,在这个冬日里寻找属于自己的食物。
如此的日子,若在房里何处不去,静静看书,才是一种舒适;更或者出门,行至梅花深处,折上几枝红梅,也是一种浪漫。
蝶舞阳要的日子,要么温情洋溢在室,要么冷冽决绝行于冰天雪地,似乎太过极端,但却都是她所钟爱的一种生活。|vicdy手打,转载请注明|
迎面行来一辆马车,马车四角吊着的铃铛,叮叮当当作响,金色的顶棚,洋溢着阳光的灿烂,过分的招摇,使得这个寂寥的冬日多了一些热闹。
舞阳轻笑,放下车帘,两车擦肩而过,从对面放下的车帘,他似乎看到了名女子纤弱的玉指。
坐在另一辆马车的褚文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似的,慌忙撩起车帘朝外观望,却见一脸稍微破旧的马车缓缓行过。
试探着喊了一声;“那辆马车,停一下。”
一听那个声音,蝶舞阳便知何人,连忙催促车夫道:“不要停。”
见着那辆马车并为停下,褚文珺缓缓的笑了:“蝶舞阳,你停下。”先前换住不停,只是车间之人装聋作哑,而在此世间,他认识的人当中,除却蝶舞阳,并无他人。
飞身而出,褚文珺前去拦住蝶舞阳的马车;“停下!”俊美的脸上满是孩子气的不悦。
车夫被他的吓到:“公子你不要命了?”
没有理他,褚文珺只是飞身上马车,掀帘,对自己的聪明感到十分的满意:“蝶舞阳,果然是你。”车内的人儿,如他所料,并无半点惊讶之色。
“有事?”蝶舞阳淡淡的看着他,并不惊讶他的到来,也不会显出嫌弃,就那么云淡风清。
熟络的旋身,坐于舞阳的身旁:“你这是要去哪赶时髦?”这冰天雪地的,怎地她一人在赶着路?
“皇城。”
“哦?可真是巧了,我也要去呢。”
“你的马车是朝北行去。”
“那有什么,我不过是出来溜达溜达。”将手放在唇间长吹口哨,马上便能听到本已远行的叮当声又渐渐的折回:“我们一路。”
“是同路,但这是我的马车。”蝶舞阳不是冷酷,而是明白此去皇城凶多吉少,且是与慕忧云和逐月皇打交道,若让褚文珺也掺一脚进来,无疑会让他很为难。因此,她抛却对褚文珺的谢意,冷漠的驱他离去。
没有理她,褚文珺只是靠在车厢一旁:“好困,让我先休息一会儿。”从第一次见面,他便是死缠烂打的与她搭讪,如今她只身在外,他不仅仅高兴于与她相见,更有便是担心她出了什么事。|vicdy手打
就这样,并未得到舞阳的同意,褚文珺一路相伴而行。知道他不会离开,蝶舞阳也不再多说什么,她的性子便是如此,不能拒绝,但也不会接受,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
还说得他看到自己隆起的腹部时,一脸的惊愕,过后眸间便有着几分担忧,毕竟她能听着大腹便便的身子在外漂泊,可见日子不算温馨。因此,待舞阳进客栈用膳,他默默的将自己车厢的所有锦被放置舞阳的车厢,亲手为她铺好。
回来的舞阳,看到装饰一新的车厢,原欲启唇拒绝,最后在看到他满脸的紧张时,终究还是不忍拂了他的意。
每日,褚文珺吃他的山珍海味,美味佳肴,蝶舞阳用她的清粥淡食,也无论褚文珺如何让她多吃些好的,她都不曾松口。
行了将近一个月,这才到得皇城,不若边疆的寒冷,街道上的人了传来行去。不绝于耳的叫卖声,在这里,她拥有了三年平静的而舒适的生活,也是在这里,她拥有了正常的少女情怀,只是,那却不是一首永恒的诗歌。
仅仅只用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她将自己变得一无所有,本来独有的一颗心,尽数遗落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而他的心,却必须要两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