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秋叶无心--圣零樱风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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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叶无心圣零樱风 作者:rouwenwu

    漂亮的嘛,你叫什么名字?

    …………

    怎么,你是哑巴吗?长辈在问你话不会回答吗?

    哎呀,这种没教养的私生女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啦,你可离远点,搞不好这丫头会突然扑上来咬你一口呢。

    哼,那不是跟狗没两样吗?

    野种本来就和狗没两样呀,她会咬人很正常吧。

    啧啧,你看她那眼神,跟狼一样,轩辕家可别养出什么白眼狼才好,快走啦,这种野野少惹为妙。

    嗯,说的也对,我们去逛接吧。

    好啊,听说那里又进来新货了,我们去看看吧。

    原来野孩子改成野种了。

    冷眼看着那三个女人出门,站在原处的我只喃喃的说出这么一句——让现在的我喷笑的话。

    第二十九章

    哎,你叫什么?我们做朋友好不好?

    是她,繁露,那个莫明其妙凑上来吵着要和我做朋友的繁露。

    滚。

    你怎么可以骂人!本小姐和你做朋友你该高兴才对!

    …………

    你怎么不说话了?生气了吗?好小气哦,呐,这是我的宝贝哦,送给你。

    我不要。

    本小姐说给你就给你!我们一起看!

    我叫萧繁露,你呢?

    …………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和你说话好累哦,回答我啦!

    野种,拖油瓶,杂种,白眼狼,野孩子。随你挑。

    那时被吵的不耐烦的我慢条斯理的报出被叫的最多的名字——那时的我连说话都不太会,总是说的很慢,很生涩,所以很少开口也懒得开口。看也不看硬是挤到我身边的繁露——我讨厌他们脸上的表情,我不须要同情,厌恶也和我没关系。

    呜哇——

    你……哭什么?

    没想到的我,她竟在下一刻哭起来,很大声,使我有点不知所措——这种反应完全不在我的预料之中。

    我们做朋友好不好?我会对人很好很好的,好不好?

    她突然一把擦掉眼泪,用着我所陌生的眼神看着我,急切的问我。

    ……我什么都没有。

    你在我这得不到什么的。那时的我是这么想的。

    没关系,我什么都有,我可以把爸爸妈妈分给你,可以把我的东西都分你一半!做朋友好不好?妈妈说朋友是一辈子的哦!

    才十岁的她一脸真切的说着,用着我所不知道的表情、眼神,硬是要做我的朋友。

    为什么?

    疑惑不解的我,只是无表情的问了句。

    既然得不到半点好处,她为什么这么想接近我——即使是现在,我也在奇怪繁露为什么在初次见面时非缠着我,对我甚至比对她的父母还要好,正如她当初所说的,凡是她有的,我一定也有。

    你好漂亮哦,眼睛了像星星,我叫你小星好不好?

    不要!没有小欣,没有!无星,我叫萧无星。

    打断她的话,我像被踩着尾巴的猫般跳起来,激动的叫着。没有小欣了,在我跟着那个男人离开时就没有了,是了,无星,现在起我叫萧无星!

    没错,萧无星其实是我为自己所取的名字,无星,无心,仅此而已。

    那,无星,做朋友好不好?我的东西都分你一半哦,不要哭好不好?

    繁露站起来拉着我的手,清澈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商量般对我小声说着。

    哭……?

    这次我是真的露出了不解的表情了,奇怪的看着繁露问。

    无星的眼睛在说它想哭,可是繁露不喜欢它哭,不要哭好不好?

    ……嗯。

    不哭就要笑哦,笑一笑嘛。

    当时我就怀疑,繁露,她真的只有十岁吗?为什么感觉像只狐狸一样狡猾?

    ……我不会。

    怎么可能不会呢,来,我教你,像这样……

    繁露朝我笑起来,好像在黑夜里亮起的灯,是她,将我从无尽的黑暗之中拉了出来,这点,我永远记得。

    不行不行!你怎么笑的像被人砍了一刀一样啊,重来!

    嗯嗯,有点感觉了,想着开心的事情嘛,咦?不要瞪眼呐,这样才对,看我怎么做。

    ………………

    ……很难看?

    哇啊——无星你笑起来好漂亮哦!

    ……是吗?

    嗯!起漂亮!

    想起来了,原来是繁露教会我怎么笑的,不过刚才的确笑的像被人砍了一刀……嗯……还不止一刀,呵呵……

    舍得回来了?今天是你爸爸回来的日子,你可给我知趣点,不然当心我打死你。

    ………………

    我在和你说话你没听见吗?你那什么眼神?想去告诉你爸爸我趁他不在时欺负你这小贱种吗?

    面对这种无聊威胁的话,我真的没有兴趣回答。

    你去哪里?给我回来!

    再多看这女人一次,我真怕自己会一时不察毁了她那张涂满粉的脸,还有她身上那股香水的味道实在是太冲鼻了,恶心!

    你在吼什么,宜兰?

    我的‘父亲’的声音正巧在这时响了起来,也止住了正要离去的我的脚步。

    啊,你回来啦,还不是小欣嘛,我说带她去买些衣服,她死活不去。

    哼,还真会掰。

    小欣,过来。

    …………

    无法反抗的我应声走到了那个在沙发上坐下的男人面前。

    怎么不说话,见到爸爸都不用叫吗?

    他挑起一边的眉头,像对着属下佣人的语气质问着。

    ……爸爸。

    过来,住的习惯吗?

    习惯。

    回房吧。

    …………

    站住。你该说什么?

    是,爸爸。

    走吧。

    是,爸爸。

    这,便是我和‘爸爸’的相处模式,他每次因公司的事出差后回来例行公事般询问几句,像是对我的施舍般。而我,只是尽职的做好一个属下及佣人该有的遵从姿态即可。

    无星——我就知道你会来,呵呵,给你,这是妈妈给我做的饼干,呐,这个,是奶奶送我的护身符,这个是爸爸送我的娃娃,都给你,还有这个,我们一起看!

    我不要。

    我推开她硬塞进我怀里的东西,拒绝道——我讨厌受人恩慧——因为现在的我没办法回报。

    不要不行!都给你!无星要开开心心的无对!

    她霸道的宣称着,让我莫明——即使现在一样不懂。

    不知道那是什么。

    那时的我抱着膝坐在草地上,将头搭在膝上木然的回了这么一句,开心?那种东西在那之前的我根本没体会过是什么。

    想笑就是开心哦,你看你看,就像这样,我昨天不是教你了吗?

    她不由分说的拉起我对我露出一个灿若朝阳的明亮笑容,让我瞬间有种被晃花眼的感觉,奇妙的感觉。

    忘了。

    那时的眨了眨眼,这么回的。

    怎么可以忘呢!来,我再教你,这样……怎么了无星?

    繁露正要教我,却突然静了下来在我身边坐下,问着我。

    爸爸回来了。

    我远远的看见那时的我绻起身体想要将自己埋起来,闷闷的回答。

    咦?爸爸回来应该高兴才对呀,怎么你不开心?

    开心……像你一样?

    嗯!像我这样!

    不要。

    咦?

    笑不出来。

    无星不喜欢爸爸吗?

    喜欢?

    这个词是当时的我所不能理解的。

    就是……呃……妈妈说想和谁亲近就是喜欢,嗯,就是这样没错!

    我不喜欢他。

    啊?呃……那……那……无星不喜欢他就到我家去好了!爸爸妈妈一定会喜欢无星的!

    我是野孩子。

    无星才不是呢!不是不是!不要哭好不好?

    她又在说一些当时的我所不能理解的话了。

    我没哭。

    可是无星的眼睛在哭,好伤心好伤心,无星不喜欢爸爸就不回家了,繁露的爸爸就是无星的爸爸!走,我们回家。

    现在我才发现,原来……当时的我竟有着一双悲泣的眼,一双黯淡却仿佛随时能滴下泪来的眼。

    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的眼神。

    不……

    本小姐说的算!走啦!

    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那时候的我一定很懊恼自己不善言语吧。

    别闹了露露,快放开无星,她该回家了。

    不要!无星不喜欢那里,我要无星住我家。

    露露!这你这妈妈要生气了!无星的家人会担心的,快放开,无星可以再来我们家玩啊,又不会跪了,快放开。

    不要不要!我不要无星走!无星不喜欢那就不回去好了。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

    放手,我回去。

    看着繁露的妈妈无奈的模样,我开口了,仍是生涩的好像初学讲话的孩子般。

    无星?

    明天,再来。

    你说的哦!不来就是小狗!

    ……嗯。

    自此之后,我成了繁露家的常客,繁露的爸爸妈妈也对我很好,非常好,比之那两个人真的是好太多了,繁露更是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塞给我,渐渐的,我学会了怎么笑,说话也顺畅了很多,当然,这只限于在繁露面前,对其他人,我还是存在着排斥的感觉。

    无星!!!天,你怎么了?怎么满身是血!竟华!竟华你快来啊!竟华!!!

    来了,大清早的干什么呢……无星!?

    快,把无星抱进去!

    我知道,你快去拿药箱,打电话让救护车来!

    几乎是爬着到了繁露的家门前,所幸因为是凌晨街上没人,见到熟悉的脸,我终于倒了下去。

    不要……我不去……

    说什么傻话!不去医院你会死的!

    那就死。

    我坚定的回了这句话。我拒绝去医院,因为那样会暴露我的存在,因为我再也不打算背着轩辕欣这个名字了,我再也不愿意回去那个‘家’了!

    如果最后还是得回去,我宁愿死。

    先别说这么多,快拿止血棉!

    来了!

    妈……你们在干什么?好吵哦……

    繁露!?你怎么下来了!快回房睡觉去!

    妈?你和爸在干……无星!你怎么了?怎么都是血!?妈……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清楚,打开门我就见无星一身是血的倒在外面。

    无星,无星!怎么会这样……呜……痛不痛?忍着,我送你去医院。

    不要,繁露,我没家了……我不能出去,不要回去……

    无星!无星!无……你的脸……怎么……

    我的脸?毁了。我自己动的手。

    听到他们的抽气声,我不以为然。我不需要那张只会带给我耻辱的脸——因为它,我被‘后母’折磨着,她甚至……

    只有萧无星,再也没有轩辕欣了。

    这是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当我再醒过来后,我还是到了医院,他们却没有通知我的‘家人’,只有繁露哭红了眼扑上来说:无星以后是我家的哦,一直都是。还有,她的笑容。

    脸上的几道疤因为太深消不掉,最后整了容,成了一张极其平凡的脸,属于我萧无星的脸,也开始了我的新生活,真正的成为了萧家的一份子。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当我出院后便和‘轩辕’这个姓脱离了关系,自此再没有人提醒‘轩辕欣’这个人。

    我,做为萧无星,一个平凡人重生了。

    这是……封忆楼。

    自黑暗中睁眼,入眼的是微弱烛火下陌生又熟悉的摆设——我在封忆楼的房间。从床上坐起来,顿时被一阵暗眩感袭来,又无力的倒回了床上。

    躺在床上,抬手将眼睛遮住,一幕幕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回放,我无力的闭上眼睛。

    怎么又想起以前的事了,明明都被我忘的一干二净了,为什么不之么清析的让我重温一遍‘有趣’的童年呢,嫌我现在还不够烦吗?

    只有萧无星……吗?

    呵,我现在连萧无星都不是了,老天对我还真是不薄啊,让我‘重生’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不管我愿不愿意!!!

    第三十章

    “无云,你醒了?觉得怎么样?”房门被打开,没等我睁眼,谭宜勉略带欣喜的声音便从一旁响起了。

    “我睡了多久?”等那阵晕眩退下,我挣扎着坐了起来,不现会他的询问,反问道。

    看着那已经烧掉大半的腊烛,我皱起了眉头,看样子我睡了不少时间,这只腊烛都快烧完了。

    “不是睡了多久,是昏了多少!你怎么回事?不知道自己才病倒吗?怎么就不会照顾自己?”谭宜勉一听我的话顿时沉下了脸,那平时被温润笑容掩去的威慑气势一下子冒了出来。

    “他在昏迷,我得接下他的责任。”掀开被子下床,我淡淡的解释,就像在叙述一样与己无关的事般漠然。

    “无云?”谭宜勉疑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担忧。

    “我没事,只不过想起一些讨厌的事罢了。”对上那双溢满关切的眼,我淡淡的说道。

    非常,讨厌的事。

    “无云,你并不是一个人,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啊。”拦住正要开门的我,谭宜勉皱眉道,带着不认同及关切。

    “几百年前的事,说出来也没用。”都是上一世的事了,说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我不懂你们,我们明明没半点关系不是吗?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好?”繁露是,寻隐是,谭宜勉是,甚至我认识的所有人,都这样,总是时不时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我,就好像我是全天下最脆弱的人一样,如果不护着就会碎了——我,什么时候这么无能的须要人来护着了?

    “什么叫‘没半点关系’?我们是朋友,是和伙人不是吗?关系大了!”谭宜勉突然伸手敲了我的额头,没好气的道。

    “喂,本大爷不是小鬼!”拧起眉头瞪着那家伙,我没好气的道,干什么用对待小鬼的方式对我!?

    “是~是谭某失礼了,在这里向萧公子请罪了。”谭宜勉笑嘻嘻的说道,还朝我做了个揖。

    ……………………

    我无语问青天!

    “我回去了。”好像过了三更天,我说道。

    “我也知道拦不下你,路上小心。”谭宜勉看了我关天,然后叹了口气让开道。

    “嗯。”我应一声便打算离开。

    “中岚渊者三天内若不醒,便再也醒不过来。”我迈出房门正要走,谭宜勉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在我背后传来。

    迈出的脚步顿了顿,我继续朝前走去,没有再回头。

    三天……吗?

    ☆☆☆☆☆☆☆

    三天……还有两天,两天我就能脱离苦海了。

    “喂,你会醒吧?”看着在摇拽的烛火下显的不太真实的俊美脸庞,我在心里倒计着时间,“不然就太丢人了。”一个皇帝竟战胜不了心底的阴暗面,真的,很丢人。

    不想让我嘲笑你的话就醒过来吧,不然我会鄙视你的。

    看看窗外,天已经渐渐泛白了,辰时不得去听那些老头报告‘国家大事’,甩甩头,还是决定先回去休息一会,不然我真的在秋丞修醒前就倒下了。

    睡了近两个时辰,我的房门被敲响了。

    “进来。”从床上翻身而起,我说道,本来就只是小憩一下,我也就和衣而卧没把衣服脱下。

    “参见太子。”进来的是余容。

    “起来吧。”让跪在地上的余容起来,“出什么事了?”我从床上站起扯扯被睡皱的衣服,头也不抬的问。

    凛秋宫的女官跑到我耀樱宫来,不用说都是那边有问题了。

    “今日一早大皇子便携同二皇子前往凛秋宫,现被侍卫挡在宫外,刘公公命奴婢请太子过去。”余容走过来接下我手里的活,边替我整着衣摆,边回道。

    哼,来了吗。

    “刘睦挡不住他们吗?”心中冷笑,我状似不在意的问。

    “大皇子和二皇子扬言见不到陛下绝不离去,刘公公不好强阻。”余容淡淡的回道,找不到半丝焦急紧张。

    接过余容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把脸,“那就看看他们想干什么吧。”将帕子扔回盆里,我朝外走去。

    “反了你!一个奴才也敢拦本皇子吗?给我让开!”

    我还没走近就已经听到秋膺信那张狂带着怒气的声音了。

    “请大皇子别为难奴少,陛下有命任何人不得打扰。”刘睦不卑不亢的声音平缓传来,语调平静,丝毫不为所动。

    “好,好!今天本皇子不给你这奴才点厉害瞧瞧你还当真不把本皇子放在眼里了!来人!”秋食膺信狂怒的声音都绷了起来,好像恨不得杀了刘睦一般。

    “大皇子。”

    “把这奴才给本皇子拖出去重打……”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刘睦好歹是父皇的人,皇兄这是向父皇挑衅吗?”截住秋膺信的话,我缓步走近,慢条斯理的问。

    “太子的动作挺快嘛,这么快就赶来了。”秋膺信愤愤转头瞪向我,随后笑的让人恶寒,讽刺道。

    自从我当了太子后,这小子再次见到我后都一副杀父仇人样,却又因为我的身份不敢太造肆,只得笑的虚假无比,明刺暗讽过过嘴瘾。从他满十八离宫后这种情况才减少了点。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臣子尚且如此,我是父皇的儿子,自当倾尽全力为父皇办事,如今一大早便听说有人干扰父皇静休,身为太子,我自然该尽速赶来。”不理会秋膺信的嘲讽,我说道。

    “参见太子。”见到我正为难的李统领、刘睦及一干侍卫朝我行礼道。

    “嗯。”我点下头,示意他们退到一边去。

    “太子。”秋膺信身边的二皇子秋廪泰朝我简单的行了下礼。

    “大皇兄二皇兄清早进宫,不知所谓何事?”挡在他们面前,我状似关心的问。

    “听闻父皇近感不适,我与皇兄特为看望父皇,却被刘睦这奴才挡在门外,太子,父皇身体不适,我们做儿子的难道不能关心一下吗?”秋廪泰回答了我,顺带下点压力。

    言外之意就是:我挡着他们尽孝了。

    “儿子看父亲的确天经地义,但是,二皇兄该明白,父皇除了是我们的父亲外还是一国之君。君无戏言,这些两位皇兄想必明白,父皇有旨:任何人不得打扰。这‘任何人’,自然包括了身为皇子的你们,刘总管只不过是奉旨行事,两位皇兄又何必适怒怪罪于他呢?”我点下头表示赞同,“还是,两位皇兄想抗旨不遵?”觑两人一眼,我口风一转,沉下脸问。

    “太子言重了,我们不过是关心父皇的身体,哪会想抗旨呢。”秋廪泰脸色一变,忙陪笑道。“皇兄,既然太子都这么说了,我们也别扰了父皇清休,回去吧?”然后转头询问秋膺信。

    “林霜呢,怎么没见他?”秋膺信从刚才就没说话,听到秋廪泰询问也没理他,只是盯着我半天,才冒出这么一句。

    “皇兄好像很关心我身边的人啊。不过,他叫繁霜,不是林霜,记得没错的话,我已经提醒过皇兄不下十次了。”朝秋膺信看去,带着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的嘲讽,我淡淡的道。

    “怎么叫他是本皇子的事,既然见不到父皇我们就告辞了。”秋膺信一脸怒色,说着便走。

    “本太子就不送了。”我凉凉的丢过去一句。

    什么人!?

    秋膺信刚转身,一阵异样的风声响起,不等在场众人反应过来,一道黑影自树上窜下,直冲向我,李统领大惊之下暴喝,下一刻就朝我奔来,可惜,他离的远了点,等他赶到的话我差不多也要被刺个窟隆了。

    “太子——”退到一边的刘睦大惊之下冲上前想挡在我面前,却有一个人比他更快。

    “林霜!!!”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带着惊诧。

    一道女声,来自那名黑衣人,一道男声,来自大皇子秋膺信。

    锵!

    兵器相交的清脆声音,两把剑停在我面前一公分处,一把欲刺穿我,一把以剑身抵住另一把的剑尖,止住了剑势。

    “繁露呢?”无视面前的两把剑,我淡淡的问着于千钧一发间挡在我面前的繁霜。

    “在后面。”繁霜收了剑挡在我面前回道,“乌姑娘若想伤他,先过繁霜这关。”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一身夜行衣的蒙面女人道,冷冽的语气不容商量。

    “繁霜?”那女人显然不知道繁霜的另一个名字,一双如星辰般明亮透着几分凌利与恨意的眸子内露出几分疑惑。

    “我给他起的名。”把繁霜拉到一边,我上前为她解惑,“全都下去。”然后挥手让大批涌过来的侍卫退下。

    “可是……”李统领看着我欲言又止,眼睛定在那穿黑衣的蒙面女人身上,全神戒备,显然是不放心我的安危。

    “我说下去,你们听不清吗?”沉下脸,扫一眼犹豫不走的一干侍卫,我斥问。

    “属下不敢!”他们齐应一声,行礼后退下,却还是在几十步开外备战着。

    “两位皇兄还有事?”扫向那欲走又折回来的秋膺信和秋廪泰,我问。

    “呃……没有。”秋廪泰尴尬的回道。

    “有人欲对我国太子不利,身为皇子难道不能关心一下?”秋膺信一扬眉,态度狷狂的反问。

    “皇兄也说了她要行刺的是本太子,那这便是我的事,就不劳皇兄费心了。”我冷冷的扬起唇角驳回他的话。

    “皇弟的事我自然不多加插手,可她行刺的是‘太子’,这便不是你一人之事,而是关乎国家的大事!”他没想到平时对他能忍就忍的我会不留情面的驳回他的话,怔了一下才又开口。

    看来他是一定要插手这事了,可是,本大爷今天不爽,就偏不如他的愿!

    “若她行刺的是我秋孤云而不是这太子之衔呢?”扫一眼在那里干瞪眼的女人,我冷笑着问着秋膺信。

    “若是如此本皇子自然不多加干涉。”秋膺信一怔,随即嗤道。

    “乌姑娘是吧,那么请问你今日是冲着我这太子身份还是我这人来行刺的吧。”扫向那只露出上半张脸却也挡不住冷意的女子,我问道。

    蠢女人,最好识相点,不然别怪本大爷保不了你。

    “秋、孤、云!你还我命来!”被我这么一问,她倒像是突然想起自己干什么来这了似的,拔剑就向我冲来,做索命状。

    “皇兄想必听见了吧?还需要本太子亲送吗?”丢给繁霜个眼神,我似笑非笑的转向气绿了一张脸的秋膺信道。

    “哼!”他笑的冷哼一声甩衣袖走人了。

    “把她带进来。”赶走了秋膺信和秋廪泰,我扫一眼那女刺客便进了凛秋宫。

    如果不是她认识繁霜,我才懒得理她!

    “你要杀便杀!”——好无聊兼无趣的开场白。

    “乌姑娘,乌芷杏?”在宫中的桌边坐下,我好整以暇的看着被繁霜押进来的刺客——乌芷杏,以着肯定的问句问道。

    “果然是你这恶贼!”她好像确定了什么似的瞪着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恶狠狠的道。

    “繁霜,你说。”无视她指控的语气,我转向一边的繁霜要他来解释。

    我对处于过激状态中的女人最是敬谢不敏,就不去招惹了,让她给我冷静冷静再说吧。

    “有什么好说的!原来你们两个早就串通好……”她的叫嚣被繁霜点住|岤道后才没说下去。

    “乌芷杏,乌家堡幸存者,偶然救过她一命。”繁霜还是一样言简意赅到可以。

    “岚渊的拥有者,在一夜间被屠堡,原来还有幸存者。乌大小姐,记得没错的话,我和你并不认识,请问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到你要入宫来行刺我吗?”点点头,我了解道,随即看向那几乎想借用樱木花道的‘以眼杀人’用眼睛杀死我的乌芷杏,状似奇怪的问。

    有关乌家堡被屠堡的事情我已经在谭宜勉给我的有关‘岚渊’的卷轴上看到了,本来还正打算派人出去找找看有没有乌家的人了,现在看来是不用了——因为已经自动送上门来了。

    ‘岚渊’并不是寻常能弄到手的药,普天之下只有乌家堡留有这种药——因为这‘岚渊’并不是什么有助益的药,甚至还算是害人的药,因此做出这药的人并没有让其流传出去的打算,但这药却被当时江湖上的人争相抢夺,怕药被传出去害人,造药之人便将‘岚渊’毁了,虽然如此,却还是有少部份给密秘保存了下来——这点倒是能理解,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心血,更算是一种发明,当然舍不得全给毁了,但就是因为这样,‘岚渊’才会在乌家堡出现——因为‘岚渊’的制造人就是乌家祖先!

    只是我有点奇怪,我在外面一直用的是萧无云的名字,而且自认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更不会有人上门来吵着我刺杀我——如果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话。作为凛风国的太子,我更是安份守己没做过什么大j大恶的事,所以,刺杀这种事,怎么轮也轮不到我的头上吧。

    但这乌芷杏的出现却让我大惑不解。

    她干什么要来杀我?还好像我杀了她全家似的。

    接到我丢过去的眼神,繁霜解开了乌芷杏的哑|岤。

    “你屠了我乌家堡一百三十余条人命,现在竟说与我没有深仇大恨!?”哑|岤被解开,乌芷杏立刻指控道,那充满恨意的眼睛恨不得直接将我给凌迟了。

    而和我繁霜同时愣住了。

    我还真的杀了他全家?

    “咳,乌姑娘是否误会了什么?”轻咳一声,我温言相问。我连她家在哪个拐都不知道,要不是从谭宜勉给我的资料上看到有关乌家堡还有她的事,鬼才知道她是哪根葱!

    “少在那里假惺惺的!你做得出来还不敢承认吗?”乌芷杏仍是一副恨极了我的样子,里面更加进了几分轻蔑,用着清脆好听的声音嘲讽道。

    “繁霜,你来。”头疼的揉揉额角,我让一边的繁霜给我解决面前这扰人的情况。

    真烦,我实在懒得再去动脑子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第三十一章

    “屠堡之人可是官府中人?”接到我丢过去的麻烦,繁霜走到被定在那的乌芷杏面前,问道。

    “何必惺惺作态,是什么人你们再清楚不过不是吗!?”乌芷杏冷哼一声嗤道,还是没回答繁霜的问题。

    “请回答我,乌姑娘。”繁霜只是冷着脸正色道,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与强势。

    “不是。”正激动的乌芷杏被繁霜这么一盯,静下些许,清亮的眸子黯了黯,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既是如此,乌姑娘何以认为屠堡之事是太子所为?”繁霜不意外的扬眉,再问道。

    “他登门索要岚渊不成便趁我堡不备强闯抢夺岚渊并将乌家堡一百三十余人尽数灭口,这是我亲眼所见,难道还不够吗!?”恨意的眼神又瞪到我身上,乌芷杏说道。

    有眉目了。

    以手支额,我挑挑眉,对她接下来的话更感兴趣。

    “乌家堡离此处有千里之遥,孤云从未离开帝都,如何登门索要岚渊?”繁霜冷冷的扬起眉,嗤道。

    “他何须亲自前往?随便指派名手下不就可以了?”乌芷杏回以冷笑,道。

    “可笑,我可不记得有去过乌家堡。”繁霜眯起那双狭长的眼,冷道。

    “林公子难道以为他只有你一个手下吗?”乌芷杏毫不避讳的迎视那双凛冽的眼,道。

    这两人倒是较起真来了。

    看着殿中的两人,我翻个白眼想。

    “简言之,你认定了是我派人去抢了岚渊还杀了你们全堡的人灭口,是这样没错吧?”出声打断两人的暗自叫劲,我的总结了他们的对话后明知故问道。

    “终于不再装下去了吗?”乌芷杏利眼扫过来,冷讽道。

    “愚蠢的女人。”翻个白眼,我不客气的直接骂道。

    “你……”果然,她又瞪起眼来了。

    “搞清楚一点,在你指责别人是凶手前先动动你的脑子。一,如果我要抢岚渊,干什么一开始要自暴身份?二,我既然能屠了你全堡的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三,口口声声我杀了你全家,有证据吗?仅凭有人自称是‘太子的手下’就认定了是我?你有见过我出面吗?还有最后一点,我要岚渊干什么?如果我要一个人死,用得着费心思去用一种不确定能不能杀死人的药?”看着那露在黑巾外面的半张脸被气的涨红,我一点点的指出疑点及不合理之处。

    “你……”果然,她没话说了,至于是找不到反驳的话还是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就不知道了。

    “那是因为你没想到我爹会拒绝交出岚渊!如果不是娘亲拼死保护……我早死在屠刀之下!”沉默了半天,乌芷杏想到了反驳的话,却也红了眼眶。

    “如果不是留着你有用,我在外面就可以让人乱箭射死你,信不信?”不耐烦的眯起眼看着那双带着仇恨瞪着我的眼,我冷声道,杀气四溢。

    “怕死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她一瞪眼,傲然道。

    “够了,你想死是你的事,屠堡的人也不是我派去的,如果你有脑子的话就回去好好想想这事的始未,还有那自称是我手下的人是什么样的,繁露,带她去耀樱宫。”摆手不愿再继续这话题,我朝门外叫道。

    “是。”与此同时,繁露推开了门应道。“请,乌姑娘。”解了乌芷杏的|岤道请道。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恨恨的瞪了我一眼跟着繁露走了出去。

    看她的眼神似乎有点动摇,应该算是搞定了。

    “怎么样?”两人走后,我看向繁霜,问道。

    “云影阁,于十八年前在江湖中神秘堀起,其存在一直都似迷般,据闻,天下间没有云影阁不知道、办不到的事,但能说动云隐阁为其办事的人却少之又少,其阁主更是神出鬼没真面目亦鲜为人知,只知道云影阁的主人名叫寻隐,极少露面于江湖。”繁霜简单的总结一下说道,也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一口气说出这么一串话来。

    “那么,有找到云影阁阁主的行踪吗?”我对云影阁的发展史没兴趣,我只对那个怎么也联系不上的寻隐有兴趣!

    “没有,寻隐已有近一年未出现在云影阁。”繁霜答道。

    意思是……找不到他了。“你们怎么知道的?”有点奇怪繁霜他们是通过什么途径得知这些消息,我问道。

    “直接去梁府上问出云影阁所在。”繁霜想也不想便答道。

    梁府?那个有着‘天下通’之名的梁什么的家?对了,除了封忆楼的消息来源外,就属他知道的最多了,既然不能通过谭宜勉他们,去找那个梁什么也不奇怪,但是……“你们去闯了云影阁!?”看着那表情淡然的繁霜,我皱眉问。

    虽然不知道云影阁在江湖的地位如何,但是,寻隐的地盘,绝对不是轻易能闯的,他们居然给我擅作主张!

    “是夜访。”繁霜面无表情的纠正道。

    但,意思还不是一样!?

    “没事吧?”表面看不出什么问题,但还是问一下比较好。

    “……没有。”繁霜顿了顿,撇开眼回道。

    “繁霜。”我眯起了眼睛,看着那一脸没什么表情的俊脸,“你知道,自己撒谎时总不敢正视我的眼睛。”淡道。

    “……只是小伤。”被我盯的没折,繁霜挤出四个字。

    “你们出发前我有说过要你们小心吧,你们是不懂我话里的意思还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我沉声问。

    “抱歉。”繁霜只是面不改色的淡淡吐出毫无意义的道歉。

    “我觉得快要被逼死了。”探手抵住额边的太阳|岤,想把不断涌上的疲惫和疼痛压下去,却好像适得其反,头反而更疼了。

    “怎么了孤云?”繁霜眨眼间就来到我身边,平板的声音难得激起几分波澜。

    “站住。”唤住急速往外走的繁霜,“宣太医。”我朝守在门外的刘睦吩咐道,“该看大夫的是你不是我。”站起身朝宫外走去,经过繁霜身边时我没好气的丢下一句。

    “处理好伤就回去休息,不用我提醒吧。”走到门口志向跟上来的繁霜,我问。

    我不懂,干什么对我这么好,值得吗?

    “……嗯。”繁霜盯了我半天,然后被逼迫似的点头站住了脚步。

    该死!我到底是怎么了,不就是一个过去式的梦吗,干什么这么在意!?轩辕欣、萧无星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不是吗?我到底在介怀什么?

    “参见太子!”侍卫的声音将我从神游中唤醒,抬眼看去,我竟走到了偏殿的议事厅外。

    “起来吧。”随便应一声,我认命的迈进那里。

    昨天提议的方案并没有遭到多大的阻挠,应该是这方案和秋丞修想的没太大差别吧;然后是乌家堡满门全灭的事,因为牵扯到江湖纷争,官府也不便出面,但这次死亡数目太大又不能不管,所以把烂摊子交了上来,看来还没人知道凶手是我这个‘太子’;再就是礼部询问今年的中秋是否如往常一样大办庆宴,原来两天后就是中秋了;饶迎风带兵到秋叶镇的事还须要时仔细讨论一下,该由谁带兵,又要另支出多少饷银——现称资金,等等。

    等把这些搞定,都已经将近黄昏了。把批好的奏折放好,我这才出了偏厅喘口气。

    这皇帝真不是人当的,每天都有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来吵,我现在只是临时监国不用上朝,还有帮手帮忙都受不了了,秋丞修这皇帝是怎么当下来的?

    如果有太子在一旁帮忙,你是不是要轻松点,秋丞修?

    “先去凛秋宫吧。”被乌芷杏一搅和我还没去看他。

    “是。”跟在我身后的刘睦应声道。

    “太子。”

    “奴才见过梦妃娘娘。”

    “平身。”

    “娘娘怎么来了?”有些惊讶的看着挡在面前的绯梦,我问道。她不在遗梦园好好安胎,跑这来干什么?

    “臣妾想去看望陛下,还望太子成全。”她也不绕弯子,直接说明来意。

    “父皇的伤已无大碍,娘娘不必担心,至于娘娘的要求……恕孤云无能为力,父皇已下旨要静养不见任何人。”我想也不想便回绝。

    这个女人的来历还有待考证,不管她有什么目的,我不会让任何人靠近秋丞修。

    “陛下下亲口所说?”绯梦垂下头让我看不清她的眼睛,只能看见她咬着唇一副委屈的模样。

    “娘娘怀疑我假传圣旨不成?”眯起眼看着对面端庄不足妖媚有余的绯梦,我不答反问。

    “太子误会了。”绯梦听闻一副慌张的样子抬起头道。

    她毕竟只是别国送来的妃子,怎么也不能在我这未来国主面前摆架子,至于我,心情不爽的话是秋丞修也一样顶,更别说是她!

    “陛下他……都不想见见我腹中的孩子吗?”见我不说话,她又垂下眼,副小女人样,失望又娇羞的低喃道,和以往在秋丞修面前见到她时落落大方的样子成反比。

    ………………

    不自觉的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娘娘既知自己怀有龙种,做任何事前都该想一想,以免误伤了胎儿。”强压下心头的异样感,我告诫道,“你们们护送娘娘回去休息。”然后头也不回的吩咐跟在身后的侍从。

    “不知太子可抓到了那晚的刺客?”我正要离开,绯梦却突然上前挡住我的去路,低声问道。

    心念一动,“娘娘有什么线索吗?”挥手制止上前的侍从,只留刘睦一人跟在身边,我凝眉问道。

    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那晚陛下与刺客缠斗时曾揭去他的面巾,臣妾仍记得那人长像,可以提供画像以便太子追查。”绯梦一?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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