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无心--圣零樱风第9部分阅读
秋叶无心圣零樱风 作者:rouwenwu
经笃定了我的答案?”明知他不会回答我,我还是问出声,也是在问自己,“或是在暗示我,只有接受一路?”
“好吧,在你醒来前,我会想清楚你之于我算什么,我对你又是什么,至于你留下的烂摊子,我就暂时接收了。”天色越来越亮,看时间也差不多,我站起身,收敛起心情,却面对将等着我的麻烦事。
首先,得去看望昨夜受惊的梦妃娘娘,至于寻隐,你该给我个解释。
“参见太子。”刚出了内殿就遇上了昨晚回话的宫女。
“嗯。”我点了下头,见她手里捧着热水,知道那是给我拿来洗脸的,我走到盆架前,“刘睦呢?”接过她递过来的水漱口,我问道。
“刘公公一早便上朝宣告今日不早朝及由太子监国之事。”这看起来懂的不少身份也不低的女人恭敬的回道。
“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吗?”伸手去接她递过来的巾帕,我接着问,趁她抬手递帕子时朝她胸前伸去。
“太子!?”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一掌挡开我伸出的手,随着不敢置信的惊呼,另一手已本能的向我攻来。
毫不在意的挡下她的攻击,“父皇身边的人果然皆不可小觑,既然你有功夫,对我也有助益,如果有什么人潜进来父皇的安全我便交由你们了。”在她的惊讶视线下接住被她抛起的帕子,我边擦着脸边说道。
“奴婢明白。”知道我刚才在试探她,她松了口气朝我跪下道。
“别动不动就下跪,我不是父皇,你叫什么。”挥挥手让她起来,我问道。
“奴婢余容。”她回道。
“芍药?”奇怪的看一眼她——余容,我问道。记得没错的话,余容是芍药的别称,“谁给你取的?”
“回太子,是陛下。”余容垂首恭敬的回道。
“哦。”了解的点头,很难想像那个秋丞修知道这种‘风花雪月’的事啊,和他冰山的形象差太多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失笑。
“刘睦什么时候回来?”转眼对上余容略带惊讶与探究的眼神,我敛去笑意正色问。
在这种时候还能笑出来,我自己都该佩服自己了。
“应该就在这会。”估算了下时间,余容回道。
“嗯,你去侍候父皇吧。药放在床边了。”应一声,我对她说道。
秋丞修陪养出来的心腥,应该可以信任。
“是,太子,奴婢告退。”她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
“刘睦,梦妃娘娘的背景来历,你知道多少?”让刘睦陪着我去见梦妃,在路上,我探听着消息。
我只知道她是这几年进宫,而秋丞修对她也很宠幸,甚至其他,她给我的印象并不好——我不喜欢她在秋丞修面前对我刻意拉笼甚至关怀,很虚假的一个女人,该说笨还是精明,现在还说不清楚。
“回太子,梦妃娘娘是前年由东尘国送来的美人,是东尘国第一美人。”刘睦跟在我身后回道。
“东尘国与凛风国关系如何?”原来是被进贡来的,不过那绯梦的确很美,心下点头,我继续问道。
“自从陛下收附东尘、西缘两国后,两个属国一直安份守己,并未有什么动作,近年对凛风国的进贡也与往年无异。”刘睦想了想回道,并没有对我的话表示任何疑惑,只是我问他便答。
而我为什么要问这些毫无关连的事呢?自己都不太清楚,我果然还在为昨晚绯梦异常的反应而在意吗?
“参见太子殿下。”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遗梦园,刚巡罗的侍卫见到我纷纷跪下行礼。
“免礼。”我摆手道,他们才站了起来继续去巡罗。
“通报梦妃娘娘,太子求见。”到了园外,刘睦上前对站在园外站岗的侍卫道。
“是,刘总管。”那侍卫应一声,朝我行了个礼才进去通报。
“见过娘娘。”见绯梦从内堂出来,我轻行礼道。隔着数步远不着痕迹的打量起她。
脸色苍白,虽然用胭脂掩盖,还是看见她布满血丝的眼和眼带周围的黑眼圈,看来她也一夜没睡,甚至还哭过的样子呢。
“陛下他如何了?”这是她见到我时的第一句话。
“父父暂无大碍,为了不让人起疑也好静养休息些时日命孤云暂理朝政。”早知她会问什么,只是没想到她第一句就是这个。
刘睦给大臣们的理由是:我长大了,也差不多是该考验我有没有能力担当凛风国下任国主的时候了,正好他这几日感到疲倦,就将国事交给我暂理,看我有没有这个能力,而他则要休息几天,除非我解决不当,否则别来吵他。
很不错的借口,如果他们想求见秋丞修,就证明了我这太子没能力掌管天下,换言之,就是瞧不起我不把我放在眼里不给我面子,总而言之,就是去见父皇就是得罪了我——凛风国未来的国主!
而这个绯梦她是知道原因的,但我又不能把她和那些宫娥一起给解决了,所以就只好自己来解决她了。
“臣妾想去侍候陛下。”绯梦露出一脸担忧,这么说,似请求似要求。
“父皇受伤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而父皇对外的理由是:近感疲惫,如果娘娘日日陪伴在父皇身边,让朝中大臣如何想?置国家大事于不顾,只宠幸后宫嫔妃,甚至连政事都交由什么都不懂的太子?”我皱起了眉头渐显不悦,看着那即使一副虚弱样也不减娇媚的女人,问。“娘娘想让父皇担上个荒滛无度的骂名吗?”再下一记猛药。
“是臣妾考虑不周。”她被我问的血色尽失,喃喃的道。
“有件事孤云得向娘娘请罪。”我突然朝她拱手作请罪状道。
“太子言重了,有何事说一声便是,何须请罪这么严重。”她急忙摆出一副不敢当的样子,温柔的笑道。
“孤云在未经娘娘同意的情况下擅自作主撤换了昨夜当值的几名宫娥,未向娘娘商量,还望娘娘见谅。孤云已命人派几名训练有素的宫娥前来替换了。”我仍是一副做错事的歉意模样道。
“绿荷可在其中?”她突然脸色发白,沉默了好久才开口,语气干涩却平静,只是淡淡的询问。
“凡在场宫人尽数换除。”我抬头看向绯梦,字字铿锵的答道。
她向后倒退了一步,靠在了后面的桌子上,也幸好有张桌子,不然她就得摔倒在地了,虽然如此,她的表情却很镇定,让人有种明明大受打击强自镇定的感觉,可我知道,她从昨晚就镇定异常,那双眼睛自始至终都一副早有所知的镇定自若,没露出半分惊讶甚至惧意。
果然不是普通的女人。
也许她的演技是不错,可惜,对我没用。想看透一个人就得去注意他的眼睛,而眼神却是人最无法控制的,也是最容易露出破绽的地方,正因为我一开始就不相信任何人,才会对这些方面的感觉更敏锐。
“臣妾明白了,请太子放心。”良久,她听起来特别脆弱的声音在空寂的厅内响起,显得有些虚幻。
“那孤云便不打扰娘娘休息了,告退。”我拱了拱手便打算离开了。
“太子。”就在我走到门边时,她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不知娘娘还有何吩咐?”我停住脚步,转头问。
“臣妾想见陛下一下,确认他安然无恙便走,可以吗?”她犹豫了会说道,怕我拒绝似的急着保证道。
“娘娘对父皇的心意孤云会代为转达,但父皇此时正处昏迷,即使娘娘见了也未必能看出什么。”扯扯唇角,我微笑道。“还是说……娘娘怕孤云会加害父皇不成?”随即话锋一转,问道。
“太子误会了,臣妾不过是关心陛下的伤势,既然太子如此说了,臣妾也不便勉强。烦请太子代为转告:臣妾及腹中的孩子会每日祈祷陛下龙体安康。”她娇羞的垂下头,用着幸福的语气柔柔的说道。
“恭喜娘娘,娘娘既有孕在身也别太操心父皇的小伤了,一会孤云派名御医来为娘娘好好看看,娘娘昨夜受惊,该开几副药压压惊才是。”我觉得自己在这里最大的收获就是不论面对什么人、什么时候,只要想笑的话,我绝对笑的出来——百分百绝佳好面具。“至于父皇那国孤云定一字不漏的转告。”笑着说完这句,我便出了遗梦园,将绯梦的道谢抛在脑后。
“哈啾!哈啾!”刚迈出遗梦园,我再也受不了的打起喷嚏来,突然觉得眼前有点发黑,东西好像都在转动。
“太子!”跟在我身边的刘睦急忙过来扶我。
“没事,一会去御医院找名太医来,有什么补药补品的尽管拿,那新来的几名宫娥也吩咐下去,凡事带心带眼,娘娘吩咐什么都只管照办。”推开刘睦过来搀扶的手,我深吸口气,顺了下气才对他吩咐道。
昨晚一夜没睡,会头晕也不奇怪。
“奴才知道。”刘睦会意的应道。
“回去吧,我饿了。”揉揉发涨的额角,我说道。
不补充体力的话,秋丞修没醒我就该先躺下了,现在不管什么大事发生,我都要好吃好喝养足了体力,不然接下来的麻烦事只会要了我的命。
第二十七章
“太子,周太傅求见。”在我对着一桌子餐点发呆时,余容上前禀报道。
“宣。”一把推开面前的餐盘,我道。
“周平添参见太子!”周天平进来后朝我行了个大礼道。
“太傅无须多礼。”我朝周天平说道,“太傅可是为了孤云监国一事而来?”也知道他来什么原因,我直奔主题。
“是的。”周天平站起来应道。
“正巧,孤云也正想找太傅来帮忙。”我微笑点头,一副遇到帮手的模样,“虽然父皇下令由我代理朝政于情理之中,但太过突然倒给了我个措手不及,什么都还未来得及准备。”而后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道。
“圣上如此决定定有圣上的考量,太子也可借此机会学习一番,微臣定尽心协助殿下。”周天平是这么回我的。
“有太傅相助,孤云就放心了,只是要太傅受累了。”我大松口气一副放心的样子,再带点歉意的道。
“此乃臣之本份,太子无须介怀。”周天平回道,“臣便不打扰太子用膳,先行告退。”然后再行了个告退礼道。
“好,太傅慢走。”我点头。
“撤了吧。”再看一眼那早点,摇摇头,我吩咐道。
“……是。”余容犹豫的看了那些没动过的餐点,最后应道,动手将它们撤了下去。
“你们来了。”余容打开门羰着餐盘出去,繁霜和繁露正好到了,见他们两个盯着余容手中的餐盘,我出声道。
“嗯。”他们这才收回视线走进来。
“没吃?”繁霜皱眉看着我,问。
“不饿。”我简单的回了两个字,看向繁霜,见她双眼通红,比那绯梦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提起绯梦,我就浑身不自在起来,急忙收敛心情,“你们立刻出宫,让谭宜勉给我查查,岚渊出自哪里,我要一切有关它的资料,还有江湖上现在有哪些成名高手或暗杀高手。告诉他,只给一天时间,不想我封了他的封忆楼就给我卖力去做。你们也不用回来,给我去收集云影阁的资料,尤其是阁主,这事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必须由你们亲自去。”我不给二人说话的机会,对着他们说道。
寻隐,别告诉我是你,不然……
“我们走了你这里……”
“这还有刘睦和余容在,没事。”打断繁霜的话,我说话,“虽然不一定有危险,你们还是小心点。”
既然派人暗杀秋丞修,就自然有他们的目标存在,而刺杀秋丞修,不用想也知道有两个原因:一,仇杀;二,权杀。
如果刺客真是寻隐,那绝对是后者——没有人会大度到去教仇人的儿子武功,更不会明明可以一早杀了却拖到现在。权杀的话,牵涉就大了,有可能是内贼,有可能是外敌,这点我得好好想想。
“我们知道,你也是。”繁露点头,对我道。
“嗯,去吧。”我对他们笑道。
我现在是没危险,不论是内贼还是外敌,他们都不会来刺杀我——我现在死对谁都没好处——因为我还是个名不经传没什么功绩的太子嘛。
只不过……我是不介意别人高估我,但,过头了也不好吧,谁说我聪明到能怡然自得的处理那些复杂的国家大事了!?
在翻了一大堆所谓的奏章后,我忍不住要爆发了。
我又不是问题解答机!看着一堆我根本不知道是哪根葱哪颗蒜的地名、人名、事件,我的头都要炸了,我管他们去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看了!叽叽歪歪的一堆废话半天才进入正题,还让不让人休息了!”扔开手中翻到第三版才进入正题的奏折,我的火快要冲上天了,让我看了一柱香时间就只为了要拨款给他们震哪个拐的旱!
“太子……”刘睦急忙去捡来被我扔出去的折子,跑回来放在桌角边,满脸的为难。
看着他为难又不敢冒然说话的样子,我无奈的叹口气,“我的耐性差了点。”有点尴尬的轻咳一声,我说道,“那个秋叶镇在哪,离帝都远吗?”发火归发火,该做的还是得做,压下火气,我问着刘睦。
在现代我都只管自己在的地方那几条路怎么走,出了家俯近就跟进入陌生世界没两样,在这里,也差不多,出门有人带路,我很少记路,更别说其他和我八杆子打不着的地方了,当然不知道在哪个拐了。
“回殿下,秋叶镇位于我国西北方向,离此处有近千里之遥。”刘睦答道。
“那里经常干旱吗?”了解的点头,我再问。从折子上那一大堆废话看来是这样没错。
“因地处西北,雨水较少加之那高山岩石颇多,又无大河供给水源,若不下雨庄稼便容易干死,导致颗粒无收,百姓无法温饱,故上请朝庭接济。”回答我的人是一旁帮我看奏折的周天平。
我是不知道折子能不能给别人看啦,但这么多,等我看好都半夜了,管它合不合体制我都懒得管了,而且周天平先帮我看好再简单的总结下给我挺好,增加效率。
“这样不是办法,他们年年爬起来干旱,朝庭不是得年年给他们送钱去?”我听罢皱眉道。
这不是等于花钱养着那个地方嘛,而且是有去无回那种,以秋丞修那样聪明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任这件事就这么拖着?
“陛下也曾想过解决,秋叶镇的地形却是一大麻烦,离的最近的漓河距那也隔了一个镇,引水工程浩大,且漓河的水量仅够供给本镇,若将水源引去秋叶镇,前耀镇便无法自给。”周天平解答了我的疑惑。
“既然漓河不行,便从其他地方引水,再不行就去找地下水,怎么一句不行就打发了?刘睦,把地图拿来。”我不以为然,决定先看看那个秋叶镇在哪再说,“去把工部尚书招来。”想想还是工部比较熟悉地形,我顺带吩咐道。
这地图我还不一定能看懂呢……既然工部管的是水土工程,总比我清楚多了吧。
“那个秋叶镇有多少人口?”吩咐完后,我才转向周天平问,他正一脸不知是喜还是忧的表情看着我。
“大约三四百人口,多数人都因环境搬离那里迁往别处,只剩少数人在那里。”周天平想了想后,回答我。
“……父皇是打算丢弃那三四百居名吗?”闻言沉默许久,我才发出自己都觉得冰冷的话。
“………………”周天平没有回我。
我也没有再说话,只等工部尚书来再讨论。
经过我、周天平、纪尚书一下午的讨论后,我决定将那几百人迁走,既然地形无力改变,不如让他们搬走的好,当然,会发资金下去给他们抚恤金,呃……至于钱,一人一百两的话就要三四万两了,其他杂七杂八的什么也差不多五万两了,与其给他们振灾,还不如一劳永逸,直接拔了那个隐患。
“这方法是不错,但那时秋叶镇岂不是座废镇了?若有居民不肯迁移呢?”最后,周天平提问。
“让兵部尚书过来。”我转头吩咐刘睦,“如果少数不愿离开祖籍,便再多给些偿银,加之晓以大义,若还不肯便是与朝庭作对,使用强制手段让他们搬离。”转向两人,我回道。
就我看来,这种事应该不会发生,大部份人都走了,留下来的一定是没地方去或没能力搬走的,这样的话给他们钱让他们走,他们自然不会多待,要知道那种地方住也去也只有饿死或穷死一途。
“……若此法施行,的确可以一劳永逸不必再背负这块心病。陛下真是料事如神,太子殿下果然不负陛下所望!”周天平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再抬头看我的时候已经是一脸掩不住的欣喜模样,说出一句让我怔仲半天的话来。
“你……说什么?”僵硬半天,我呐呐的问道,“他早想到这解决之法了?什么时候的事?”心底一阵燥动,被我强压下去,然后问着周天平。
“十日前,议事时提起了秋叶镇之事,陛下想出解决之策后又将此事搁下,说是交由太子代政时来处理。没想到太子竟与陛下想法无二!”没注意到我的脸色,工部尚书纪大人回的话,一脸佩服之至的崇拜模样。
十天前……他去找我之前的事?他要我去见他本来就是有意思推我入虎口!?妈的!!!我又被他一顿耍!害我浪费了一下午的时间在那里辛苦的想破脑袋!
难怪我代政的事这么顺利,原来他早就有这个意思,只将我一个人蒙在鼓里!秋丞修,你究竟还给我下了多少套!?
也许是我的怒气太明显了,他们一下子都不敢说话了,而正在气头上的我睚然没那个闲心情再去说话。
“微臣饶迎风叩见太子殿下!”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兵部尚书才到,我才缓下难看的脸色。
“饶大人免礼。”看着下方跪着的男子,我压下残余的怒气道。
呃……饶大人……怎么听怎么别扭。
“谢太子!”他忠气十足的应一声,醇厚的男音挺好听的,好听到让我觉得有点熟悉。
让我忍不住想看看有着这把好听声音的人长什么样,本来我以为兵部尚书会是个老头子呢,但这声音很年轻嘛。
“是你!?”当看清饶迎风的长像后,我惊呼出声。
他的表情也显的很惊讶,想说什么却还是忍住了,站在原处不动。
“咳,失礼了。”我这才回过神来,忙敛下表情,佯装稳重的道,不意外的在饶迎风眼中看到几丝戏谑的笑意,“这次急招饶大人进宫是想请问大人……”
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堆,到我自己都要不耐烦的时候,废话总算说完了,“时候也不早了,不知饶大人可有时间留下陪孤云小酌一杯?”说完正事,让饶迎风派去一支兵队到秋叶镇那‘地形复杂’的地方去磨练成‘精锐部队’,我看外面夕阳都去了大半,转了话题问道。
那个工部尚书早在没他的事时就让我给打发走了。
“殿下抬爱,饶迎风却之不恭。”饶迎风抬头看着我,刚毅的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道,少了分疏离多了分随意。
“太傅要不要留下来共饮一杯?”我转头问着周天平。
“臣就不扰殿下与饶大人叙旧了,先行告退。”周天平笑了笑,回道。
“太傅慢走。”我笑道。
“饶迎风,你竟敢骗本大爷!”周天平一走,刘睦也非常识趣的退了下去,而我等他们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过去揪住那深蓝的官袍衣襟指责道。
“我说让你叫我风,并没有说谎啊。”他倒不慌不忙的拉开我的手,一脸无辜的这么回道。
“你……”我一时语塞。
对,他只说了名字,没说全名,的确不算骗。
“你这是刻意隐瞒!”我怒瞪那一脸无所谓表情的俊朗男人,火道。
“是你没问吧,与其说我,太子殿下是否该解释一下呢,还是叫你萧公子?”他突然叹口气,无奈的回道,然后锐利的眼睛射过来,用着让人听不出语调的声音道。
“本大爷就是萧无云,同时也是秋孤云!”我面不改色理直气壮的回道。
我出宫当然不可能大摇大摆的穿着皇子袍出去,而且,在宫里我都不穿那种东西,在宫外更不可能,秋是帝姓,一用就穿帮,我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有不有名啦,但也不想招摇过市,当然得用化名,反正这化名也是我为自己取的,属于我自己的名字,不算假名,综上所述,我根本没必要心虚!
“………………”见我答的没半分心虚,饶迎风不说话了。
“算了算了,反正你是谁都没差,不过你多大了?我还一直以为兵部尚书是个不知变通又蛮横的老头呢。”懒得再计较这个,我挥挥手,一把抓过饶迎风的手往御花园走去,边问。
记得我还是六岁的时候他就是尚书了,十年前他才多大啊?
“二十七。”饶迎风也不拘束,任我拽着走,边回答道,自动过滤我后面的话。
“你十七就爬上尚书之位了!?”我猛的停下脚步,不敢置信的瞪着饶迎风,十七他就爬上一品大官的位置,啧啧,我不得不佩服秋丞修的胆识了,竟然任用一个毛头小子掌管最是重要的兵部!
“下官是靠实力推下前兵部尚书坐上这尚书之位,可不是太子以为的裙带关系。”饶迎风盯着我突然笑的不怀好意,刻意加重了‘坐’和‘裙带关系’这几个字。
“推下前兵部尚书?你说的是太傅的父亲?叫……周什么来着……”我却没理会他的调侃,迳自好奇的问,然后把路人甲的名字忘了……
前兵部尚书是被赶下台的?那秋丞修干什么对兰妃特别礼遇?
“周允正。”他翻个白眼无力的回道,“怎么?”似乎看出我的反应不对,饶迎风奇怪的问,轻拧眉头,顿时散发出难掩的威严气迫。
“我在奇怪秋……咳,父皇为什么对兰妃娘娘特别好。”我尴尬的轻咳一声带过即将出口的名字,道。
“大概因为平添少时曾救过还是太子的陛下吧。”饶迎风会意一笑,随口道。
“你和太傅很熟?甚至于父皇?”他认识周天平我不奇怪,但说到还是太子时的秋丞修,语气很熟稔,他们不像一般的君臣关系。
“我们就和跟在你身边的林霜、清露一样,也是自小便认识的。”饶迎风的眼神闪烁了下,而后顺势去看周围的景色,回道。
“太傅从没跟我说过这点。”我莫名的不悦。
是这样?原本周天平和秋丞修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饶迎风也是,可是,秋丞修为什么都没告……我在气什么?他会告诉我才奇怪吧,我们两个……根本都在刻意疏远漠视对方。
“他怕你认定他是靠裙带关系吧。”饶迎风不怀好意的笑着说。
“………………”我没有说话。
为什么我对秋丞修的在意完全变了?以前在意的是怎样才能远离他,现在……居然在气自己不够了解他!?
有什么东西在改变,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们明明没什么交集不是吗?
秋丞修……可怕的男人。
第二十八章
送走了饶迎风,我直接去了凛秋宫,想去看看那仿佛能预知未来的‘父皇大人’情况如何,伤口虽然上了药,但还是得注意别让伤口发炎——他有什么事的话,倒霉的那个会是我。
如果不是知道我和饶迎风的认识绝对是巧合,我都怀疑是不是他们又在耍我——因为我已经被两个人耍过了。
认识饶迎风是在两年前,那时候我刚要到出宫的特权,就抓了繁霜和繁露出宫玩,然后理所当然的遇上了抢劫的——那时一时兴奋没怎么改装就穿的华丽丽的上街了,所以说,招摇过市是不好的,就在我打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暗地里解决的时候,饶迎风板着张酷到不行的脸出现了,三下五除二搞定后却甩都不甩我就走,当然,最后被我不爽的抓住拖去请他吃饭道谢了——我最讨厌欠人情了,不是他问都不问我就出手,我是不会让他插手管我的闲事的,因此,我当时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还差点打起来……之后就不知道怎么这么认识上了,偶尔约出来喝杯茶什么的,他冰山酷哥的形象就被他全毁了,成了阳光型邻家大哥哥型,为此,我还是有些感叹的,其实我对冰山型情有独钟呐。
“繁霜他们回来了吗?”快走到凛秋宫时,我停了下来,问着身边的刘睦。
“回太子,还没有。”刘睦头也不抬的应道。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有事出去一下。”我点点头,也明白不会这么早回来,对刘睦说了一声,我便转身要走。
“可是太傅,您一天没吃东西了,宫里已备好了晚膳,用过了再去吧。”刘睦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说道。
“我还不饿。”我顿了顿,没有回头,只丢下一句便加快了速度。
现在提起吃的我就想吐。
☆☆☆☆☆☆☆☆
“什么风把萧大公子吹来了?”等我到了封忆楼的时候,已经月上梢头了,才进门就被一道好听却讨厌的声音激怒了。
“龙卷风!”我没好气的丢下三个字就朝楼上走去。
“哎呀,萧大公子今个火气不小啊,小的这只是小本生意,萧大公子您可得手下留情呐。”谭宜勉那家伙不为所动的继续煸风点火。
“你,给本大爷滚上来!”我愤愤的怒瞪过去,朝着那俊雅非常却表里不一的伪君子火道。
“二楼备茶。”这家伙居然没有再多的废话就跟了上来,敛去那不正经的笑容对一边有些傻眼的小二吩咐了句便跟了上来。
那小二为什么傻眼我是非常明白了,能对着他们老板那张温润笑容口出恶言的,也只有我这位脾气超差的老主顾‘萧公子’了,但那位脾气超好的老板却每次都由着我对我笑脸相迎,实在是让他们百思不解。
随便一脚踹开闭着的门,我进了厢房在桌子边坐了下来。这二楼的房间除了最里面几间是客房——我的,前面都是雅间——现代叫包厢。
“我让你要东西呢?”见谭宜勉跟进来,我问道,直接进入正题。
“你给的期限是一天吧,这还没过呢。”他笑咪咪的在我对面坐下来,语调温和的道。
“我说一天,不是一整天,现在是晚上,一天过了,拿来。”我面不改色的纠正道。
“怎么突然要这些东西?谁中了岚渊?”他无奈的叹口气,拿出一个卷轴递到我面前问道,完全没有因为我的态度生气。
“………………”眼神一闪,我选择漠视,“谢谢,今天起封忆楼归你一人所有。”良久,我接过卷轴说了句便打算离开。
想要什么都得付出相应的代价,这点我很明白。
“无云。”就在职越过谭宜勉离开时,被他抓住了手。
干什么?
我被子眉转头,看着谭宜勉以眼神询问。我现在没时间在外面待太久,也没心情陪他练口才。
“是出去陪你打一场,还是在这里哭一场,选吧。”谭宜勉看着我关天,用着温和的声音笑着说道,一手指着自己的胸膛,表情却很认真,并不是在开玩笑。
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看着那不像在开玩笑的笑脸。
他什么意思?
“不知道吗?它在说:我想哭。”看出我的疑惑,谭宜勉笑容更深,指着自己胸膛的手指向我的眼睛,道,语气仍是温柔的让我恼火。
“想哭就别忍着,很难受吧?”他拉过我的头抵在他肩上,温柔的声音让我不明所以,连反抗都忘了。
他在说什么?我的眼睛在说我想哭?为什么我自己不知……为什么……
发酸的眼睛模糊了起来,我自己都能感觉到大颗大颗的眼泪在不停滴落,很快就染湿了谭宜勉的衣襟。
我自己却已经一头雾水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了,我为什么在不停的流眼泪?这是我在哭吗?我为什么要哭?
“该说你傻还是钝?连自己想哭都不知道吗?”就在我百思不解的时候,谭宜勉的叹息轻轻传来,我的眼泪仿佛有意识般掉的更凶了。
我想哭……?表现的这么明显吗?竟让谭宜勉一眼就看出来了?可是为什么我自己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呢?空空洞洞,麻麻木木的,什么感觉都没有,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温热的泪水不断流下,我还是没什么感觉,只是奇怪,它为什么不听我的自己拼命流个不停呢?
“为什么要选后者?”等我回过神,谭宜勉正用那种我从没见过的眼神看着我——一种我是天下最可怜的人的怜惜眼神,我选择忽视,不爽的问。
不是可以陪我打一场发泄吗?干什么诱哄我在那里像个白痴似的掉了半天眼泪?
“因为你的表情在说:我很累。”见我开口,谭宜勉扬起了极好看的熟悉笑容,回道,已经不是那种让我不爽的眼神了。
“你很可怕。”我沉默许久,说道。
这家伙在现代的话绝对能成为世界权威的心理医生——我刚才完全被他牵着鼻子在走!
“这很值得。”谭宜勉笑的让我莫明,说出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
“对我来说,他很危险,我一直想尽办法不想和他扯上关系,明明该是和我不相干的人却和我有着无法割断的连系,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变了。”不敢去看谭宜勉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我垂下头看着手中的卷轴,“我在意他。”这句话说的坚定无比。
不论以前怎样,我现在在意那个叫秋丞修的男人。
“这不是很好吗?”谭宜勉轻缓的声音响起,仿佛带着安抚。
“很好?”我莫明的抬头,不解的看着谭宜勉,“你说很好?”不确定的再次确认。
“怎么了?”大概是我的表情真的很奇怪吧,谭宜勉收起那好像可以让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问我。
“很好……”我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般,喃喃的重复。
“无云?”谭宜勉带着担忧的声音传过来。
“真的很好吗?不在意时他就是死了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可现在我却因为他做着我最讨厌的事情,还得为他能不能醒过来担惊受怕,甚至为他那几个月后出世的孩子感到厌恶。为了一个人而迷失自我,这叫很好?”定定的看着那双有着温润眸光的眼,我问道。
不是怒,不是怨,只是不解。
我实在不懂这种所谓的感情,什么好处都得不到,一不小心就会让自己便体粼伤,不断在高兴、伤心、信任、猜忌、爱、恨、伤害、受伤里挣扎。可为什么还是有人甘愿跳下这个深渊呢?更不懂有些人,为了那个所谓‘相爱’的人连自己的自尊、人格都可以抛弃,很蠢不是吗?如果感情可以信任,又哪来那么多为情自杀的人呢?玩玩之后丢下有了他孩子的女人再去另结新欢,然后那个女人就要死要活,坚强点的吧,带着个拖油瓶开始过起被人指指点点的生活,那个小鬼出生后被叫成野孩子被奚落、鄙视、欺负,之后偷跑的无耻男人在孩子出生或长大后又厚颜无耻的回来抢孩子,女人不肯,就用金钱来打发,之后活的很辛苦的女人就用一大笔钱和自己的将来把那个拖油瓶卖掉,之后……
“无云?无云!你怎么了?无云!!!”
谁?无云?叫谁?我吗?
“萧无云!”
萧无云……是在叫我?
看,她又来了耶。
听说她那个妈被男人给甩了才发现怀了他呢。
啧啧,真可怜呐,连父亲的面都没见过吧。
那是谁?那个远远看着那些长舌妇嚼舌根的人……是我……?对了,那是以前的我——四岁时的我。
喂,别过来!
我们才不要和野孩子玩呢,妈妈说见到野孩子要躲的远远的,你快滚远点!
拖油瓶!小野种!被爸爸丢掉的野孩子!
滚开,别过来脏死了!
那是我啊……小小的石头砸过来,连躲都不知道躲的我啊……愚蠢到家的笨蛋!
妈妈,野孩子是什么?
小欣……
妈妈?
是妈妈的错……妈妈害了你……呜……
小欣……?好遥远的名字啊,呵,这点并不否认,的确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活着!?
她是我轩辕行知的女儿,我不可能让她流落在外面,把孩子给我带走。
你凭什么带小欣走!?当初抛下我们母女的人不就是你吗!?你有什么资格让小欣跟你走!?她是我的宝贝我不会让任何人带她走的!
你?你能养活她吗?靠你那点微薄的薪水?养自己就够勉强了吧。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来管!我把她带这么大,怎么可能再让你带她走!
说这么多无非就是要钱,这是一百万,足够你过下半辈子。
你当我是什么?谁要你的臭钱!!!
够了,那男人就是因为小欣才迟迟没有向你求婚吧,你根本巴不得丢下孩子不是吗?这是一百万,我是拿着让我带小欣走,还是打官司,自己看着办吧。
我……
五岁的我,躲在门缝里看着刚才还一副痛斥负心人的样子,在见到那张纸后便露出犹豫表情的‘母亲’,木无表情的等着接下来发生的事,甚至连恐惧的感觉都没有。
你要答应好好待她……
几分钟后,好耸下肩,飘来的轻缓声音带着浓浓的不舍,在我耳里却只觉得好笑,那时的我并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想笑,但是最后我还是没笑出来,只是面无表情的继续看下去——一如现在站在以前的我身后的我,同样只是面无表情的继续看下去。
这不用你说。
那个自称是我爸爸的男人勾起了嘲讽的笑,冷冷的甩出一句。
妈妈。
小小的我推开门走进去平板的叫道。
小……小欣!?我……你听我说!
她好像见了鬼似的瞪大了眼,一副心虚的模样急急的想要解释什么。
我知道,我被妈妈卖了。电视上有说过。
那时的我异常平静的叙述着这个事实,顿了顿再接了句,好像说的是与己无关的事一般,即使是现在站在一边的我看了也不禁感到骄傲。
不是的小欣,你听妈妈解释……
够了,钱你也收到了,孩子我带走了。小欣,跟爸爸走。
那个男人打断她想出口的解释,无情的可以,然后转身朝我弯下腰道,俊逸的脸上同我一样的木无表情,同样透着无情。
爸爸?
对,我是你爸爸,我们回家。
我有爸爸……那不是野孩子了?
听到有爸爸的我,只是垂下头想了想,抬起头看着那个男人,问出最是在意的话。
……你是我轩辕家的孩子,自然不是什么野孩子。
那男人好像被甩了耳光似的沉下了脸,沉默了一会道。
之后,我便随着那个陌生的男人到了我所谓的‘家’,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去看一眼那个女人。
今天起,你叫轩辕欣。
知道。
然后呢?
爸爸。
很好。
带我回到了‘家’,那个男人便放开了我,转身对我说着,没有半分的亲切,只是例行公事般吩咐着。那时不过五岁的我就知道了,这个男人,我不可以违背,不知是什么原因,直觉的,不能违背他,甚至……想远离他,我不喜欢他。
这就是行知接回来的私生子?
挺漂?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