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入瓮(正文完)第108部分阅读
请夫入瓮(正文完) 作者:rouwenwu
这副情形,他却要她安分?
见他低头一点点覆下来,呼吸更乱得自已也分不清该呼还是该吸,偏手脚都被他牢牢定住,任她怎么扭动,就是不肯放开她。
他带着淡淡酒味的呼吸拂在她唇间,心跳陡然加快,忙将头一转,他的唇贴在了她耳鬓上。
不等他发作,将眼一闭,抢先开口,“我宁肯和若若一同死去,也不愿你这样。”她不愿他再往深处陷,她承不起他的情,实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以后痛苦下去。
宁肯他现在恼她,恨她……
他眼里即时凝了冰,却在她耳边吻下,贴着她的耳,低声开口,“我对女人不象容华那么有耐心,你不想我太粗鲁,就别再惹我。”
笃定的语调,决绝中含着冰,与对面墙上两个贴相拥的暧昧影子形成截然的反差,让白筱自心底升起一抹寒意,身子微颤了一下,低唤出声,“古越,你不能……”
“很好,还知道我叫古越。”
白筱心口一紧,又听他慢条斯理的道:“我解决需求,你保容若,彼此并不相欠。”
她别着脸,看不见他这时的表情,只觉得他每一个字都象寒冰浸骨,身子和心一同冷了下去。
烛光被风吹得一闪,墙上交缠的影子微微的晃动,将屋中温度瞬间煽得越加炽热,白筱却觉得浑身上下无处不冷。
随着容华的死,而零零碎碎的心,更是散得无法收拾,“古越,你不该如此……”
他冷笑,不该如此,那该如何?“
她心疼,他的心又何尝不痛?
他痛得恨不得将她掐死在手掌之中。
这一辈子只动了一次情,便栽在了这个害死自已兄长的女人手中。
白筱方才的一阵乱挣耗尽了她的力气,急急的喘了两口气,带着哭腔,“男女之事对你来说,可以没有感情,我不能。“
他唇边浮起一抹讥诮,幽深的眸子里却是不再压抑的怒气,谁没情?
听她一句话,心就冷上一分,心头鬼火直冒。
蓦然堵着她的呼吸,在彼此都快窒息而死时,才猛的退开唇,额头抵了她的额头大口喘气。
冷看着她,将薄唇一抿,空手去褪身下锦裤。
白筱心里‘咯登’一下,拽着他裤腰,“我办不到。“
窄眸一寒,扳开她的手,褪去锦裤,滚烫烫的抵了她腿间。
移唇过来,堵了她的嘴,再不想听她多说一个字的废话。
她说的越多,越叫他心寒意冷。
失兄之痛,失心之痛,排山倒海般压来,他额头跳痛的厉害,心中对她越是憎恨,越是恼怒,却越是想得她,看看她到底狠心到什么程度,到底想将他对她的这一颗真心,蹂躏成什么样子。
他背着光,眸子一刹间变得黑不见底,吻着她霸道的索取。
白筱望着她漆黑的眼,久违的熟悉感让她呼吸一窒,那夜以为容华要死了,不料他竟又活了转来,也是这么生硬霸道的吻着她,急切而迫切,就好象不这么,他们就会再次分开……
僵着的身子慢慢软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他同样凝视着她的眼,眼里慢慢蒙了雾,变得痴痴迷迷,呼吸渐渐急促,身体随着他的身体慢慢变热。
他的动作蓦然停下,眼里怒意骤然升高,离了她的唇,低骂了声,“该死!“
又飞快俯身,吻上她的唇,霸道之气勃然肆溢,放开扣着她的手,掐了她的腰,在她唇上狠狠一咬,在她一痛回神间,吻得更紧。
白筱呼吸一顿,从幻觉中惊醒,伸手去推他的肩膀,却象是推在一堵铜墙上,丝毫推不动。
他眼里含着怒,舌长驱直入,吮搅着她,不容她有片刻分神,宁肯她痛,也咬得他痛。
哪怕她片刻不肯安分的乱捶乱打,也不容她分神将他当成另一个人。
宁肯她恼他,也不愿她拿他当成另一个人的替身。
眼见她神色又再迷离,勃然大怒。
蓦然压高她一条腿,卡在自已腰间,硬硬的抵了她,在她一颤之际,俯身她耳边,冷声道:“记好,我是古越。”
腰猛的往下一沉,硬生生的抵入。
第三卷 第015章 何为勉强?
白筱只觉得身下一痛,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崩紧,心顿时沉了下去,绝望的闭上眼。
与他终是再也脱不了关系……
“我不是香巧。”
他眼里是腾腾的怒火,扣了她的下颚,“我宁肯你是她。”如果她是香巧,他根本无需理会她的死活。
白筱迎上他微微扭曲的俊颜,象有千百只手在揪着她的心口,胸腔欲裂般的痛,“你何必勉强自已?”
他冷笑!
勉强,自从被那个丧心病狂的人指着香巧给他下了相思锁的毒,便在勉强中辗转。
勉强……不勉强那又能如何?
他愿意的时候,她可有一次顺了他的意?
或许这一辈子都注定只能得个勉强!
“你知道什么叫勉强?”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得高些,紧抿着的唇,窄长的眸子冷如寒冰,“我生平杀的第一个人,就是我的母亲。那个时候,你可知道什么叫勉强?”
白筱被迫看着他的眼,周身象被冷风割肤。第一次听见他在湖边说的那些话,便猜到他与他亲生母亲间有着什么解不开的结,万万没料到,会是如此。
冷气卡在喉间上下不得,怔看着他作声不得。
他深埋在心底,不容人碰触的伤疤被她无情的揭去,就是过了这许多年,闷痛仍犹在心上。
身体微动,她的干涩抵触,令他身下一阵抽痛,蹙了眉头,低头吻上她的唇,狠狠的吮咬,迫她睁眼对视着他的眼,将她按紧,用力深抵入她体内,更痛得抽了口冷气,咬了咬牙,忍痛大动起来。
只求心里憋着的那股无法散去的痛,能被身体上的稍稍缓去。
他呼出的热息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一下的拂在她面颊,在他毫不留情的进出间,身体的痛和心里的痛连成一片,片刻间浑身上下已布满一层冷汗。
身体被他死死抵着,无处可以受力,只能双手紧抠了他的肩膀,随着身体上不断传来的痛,十指抠进他肩膀肌肤。
他自小练武,臂膀裸实,又长年在战场上打滚,大小伤没少受,对臂膀上的疼痛自是浑然不顾。
一进一出间,却痛得后背一阵一阵发麻,汗湿了一背,然体内流淌的火热渴望却被撩到极处,急促的呼吸与她的喘息交错。
难言的痛楚中又有一缕莫名的满足,只盼能更多的将她占有。
白筱飘忽的思绪被难以忍受的疼痛唤回,只觉得心疼,身体痛,哪里都痛,最后已然不知到底什么在痛。
咬牙忍着痛,不呼痛出声,泪却盛满了眼。
泪顺着脸膛滑进粘合着唇间,微微的咸在彼此嘴间化开,分不清到底化在了谁的唇中。
他动作微顿,蓦然唤了声,“白筱。”
在她一惊之下望向他时,身体一退间,又是重重冲进,越发的加大动作。
他只想她知道,现在在她身体里的不是容华,是他古越。
容华没了,他古越会守着她,让她依赖。
然她的排斥和隐忍象尖刀一般一下一下的挖着他的心。
深种在内心深处,欲出而又寻不到出处的渴望生生的将他逼得如置冰窟,从心尖一路冷下去,直抵最深处,再传遍全身每一处,就连指尖都冷得发麻。
内心的渴望越是得不到一丝满足,身体的渴求就越加的强烈。
锁着她的眼,一眨也不眨的,沉眉纵横在她体内。
“很痛,是吗?”
白筱痛得唇色泛白,微微的哆嗦,硬是将牙一咬,不出一声。
如果她肯向他服声软,哪怕是抱了他说一声‘痛’。
他定会缓下来,试着寻能让她好过些的方式,偏偏她倔强到宁肯什么都自已一个人承担,哪怕失去性命,也不愿依赖他。
愤怒中淌过的是更多的凄然失落,真想将她的心一层层剥开,看看那最深处是何等的铁石心肠。
“不痛吗?”他怒到极点,也痛到极点,缓缓退身出来,又自猛的狠狠抵入,直抵她最深处的柔软,身体也是痛得一抽搐。
她痛得一阵晕眩,脸色煞白,额头上的汗滚滴而下,死咬着唇,鲜红的血滴从齿间渗出,腿间不由自主的将他夹紧。
他身体一颤,蹙眉紧锁她的眼,掐着她腰间的手往自已用力压下,身体迎着她又是深深一抵,喉间一声闷哼,热流直涌而出,极致的畅意夹杂着直达四肢百骸的痛在体内窜开,脑中一片麻木。
人飘飘忽忽的久久方回神,眸子阖了一会,才深喘了口气,手掌移上,将她汗湿的身体搂入怀中。
她虚弱的抬头睨了他一眼,崩着的身体即时放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他心里‘咯登’一下,探向她呼吸,将指压在她颈间动脉上,知道只是一时虚脱的暂时休克,长松了口气,将她重新揽入怀中,深深浅浅的喘息。
暖热的唇贴着她的脸,一点点吻她的泪,动作轻柔,低叹了声,“你为何非倔强至此,为何我就不能成为你的依赖?”
一动不动的将她紧拥着,等气息略为平缓,才退出她身体。
也不唤下人进来服侍,将她打横抱了,踢开蓄热水的缸盖,拧了热巾,细细为她清理干净,方将她送上床,手指一一抚过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眸色慢慢黯了下去。
良久才抖开大红喜被轻轻盖上她的身体。
刚才只想让她痛,让她知道在她身边的是谁。
这时却唯恐重了一点,而弄痛她。
看着她晕迷中仍蹙着的眉头,心中酸楚,辩不出是何种滋味。
转身返回隔间,拧了桶冰水,当头淋下,头脑有片刻的清醒,额角的赤痛越加明显,烦燥的将水桶掷开。
对身上的水珠,也不多做抹拭,随意扯了方才丢于一边的衫袍穿上,开门而去。
白筱在他转身之际,已然转醒,只是装睡不起,听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门‘匡当’一声响,整个人唬的浑身一震。
身上无处不痛,对他却寻不出一丝恨意,更多的却是歉疚。
容华不该如此……她也不该为容若存那点私心……
想到容华,心中又痛又气,起身寻了衣裳略做收拾,朝着后山奔去。
她记得秋菱皇后的石墓不远处有一间新墓,她问过容华,那是谁的墓。
那时容华笑笑然的道:“这里可是地灵之地,等哪一天,我觉得活得腻味了,就躺进去歇歇。”
她以为他只是说笑,因为皇家提前修筑石墓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现在才知道,那那时根本不是说笑,他万事深谋远虑,早就有这打算。
他根本就是个浑蛋。
远远见容华的石墓石门大开着。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里面,白筱脸色微白,停了下来,转身回走,这时候实在不想与古越在碰面。
回走几步,又自转了回去,轻手轻脚的走向门边,向里望去。
石墓里如同容华山边的小院般简单朴实,六角形的石屋当中安置着不知什么材质的青石石棺,棺盖未合,然棺壁较深,从门口望进去,无法看见棺中情形。
头顶悬着盘着的青龙长明灯,灯火随着地风扑闪,时明时暗,却顽强的不会灭去。
四周支着六根盘龙石柱,石柱上镶有照明的夜明表,除此外再没有别样值钱的东西陪葬。
古越依在石棺一侧的盘龙柱上,墨黑的长发犹滴着水珠,身上只穿了今晚所见的那件单薄黑袍,身上不知是被汗还是水浸湿,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身体肌肉轮廓,衣襟大敝着,只在腰间松松一束,露出他裸实精壮的胸膛。
白筱这时心里再难受,见他如此,脸颊也有发热,从太子殿过来,也要走上不算短的一段路程,他竟就这么走了过来。
知道他向来不羁,但万万没料到他不羁到这程度。
古越手中提着一坛子酒,仰头往口中倒,墓中歪七倒八的滚了许多酒坛,可见这几天来,他在这里喝了多少酒。
白筱暗叹口气,望向石棺,顾虑古越在里面,不敢进去,朝石棺看去,只能看见石棺里一角雪白的衣裳,视线落在那一方衣裳上,便再挪不去别处。
之前的怨气也再燃不起一星半点,痴痴的望着,身体软滑下去,依着门外石壁坐下,什么也不愿想,好象能这么陪他坐着,也是好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匡’的一声脆响,一个酒坛在棺缘上裂成碎片,里面的残酒飞溅开来,陡然一惊,看向又提了另一坛酒的古越。
他全然不理会从两边嘴角溢出的酒液,只管一口一口吞咽着不断倒入口中的烈酒。
直到酒干,才将眼一阖,等上涌的酒气下去,便睁眼将手中空坛向前方石棺狠狠掷去。
望着碎去的酒坛,自嘲一笑,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向石棺走去。
双手撑了棺缘,弯身看向棺内如同熟睡的容华,唇边轻勾,似笑,眸子里的光华却冰寒刺骨,“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酒意翻上,身子一晃,他阖眸忍下,再睁开眼,眼前迷蒙中,容华神态安祥,怒从心起,恨不得伸手入棺,将他拖拽起来,怒吼出声,“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第三卷 第016章 在意了
白筱不知自已怎么回的太子殿,懵懵的望着帐顶苦笑。
容华布下这个局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是今天这样的环境?
而古越口口声声说:“男女之间无需感情。”其实他又何尝当真放得开。
今晚与自已当真就象那时与香巧时那么无所谓?
古越的那一声声嘶声反问将白筱的心一下一下的刺穿,痛得一阵抽搐。
明白当初的想法,只要与古越生疏开来,过些日子,或许便便能将自已淡去,已经是不可能。
脑海中一阵容华,一阵古越,一阵容若,乱成了一锅粥,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但被古越这一闹,反而慢慢冷静下来。
不管怎么怪容华,他已经是去了的人,哪怕是将他恨死,他也不知道了。
如今只有先顾着容若,过些日子设法寻到六哥,让六哥去九重天打探一下。
到底散光的事准是不准,盘古以前从来没听说过有谁不将七魂六魄尽数散去,能有散光之说。
除非古越将自已体内的魂魄尽数还给了容华……
白筱打了个寒战,如果古越把魂魄还给容华,他根本就没几日可活。
一骨碌翻身坐起,刚要下床,听见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从屏风一角隔着珠帘,能看见被门外的风吹起的一方黑色袍角。
以为他今晚不会再回来,完全没想着避。
想着他方才喝下那许多的酒,心猛的一跳,自已都没将这件事想明白,更不用指望能和醉酒的人讲道理。
忙翻身躺下,闭目装睡。
古越在门口停了好一会儿,才迈步进来,把门掩上,向里间走来。
脚步虽然细碎拖拉,却还算稳当,不象是醉得糊涂。
白筱只觉酒气隐隐飘来,实在不知他将会有什么举动,心里七上八下,更加不敢睁眼。
古越到了面前才停下,借着烛光看着面朝着里面而睡的白筱,过了半晌,轻叹了口气,挨?床边坐下。
伸了手,轻抚她因紧张而发红的面颊,动作轻柔,全然没有方才的粗鲁。
半晌,听他道:“我和哥哥从小相依为命,为了活下去,从来都是他扮我,我扮他,不分彼此。所以我与他一直都是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不管是什么,我们都没要分谁是谁。都觉得他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他的。后来我杀了自已母亲,也不愿再活下去,可是他偏不让我死,冒着自已将魂飞魄散的险,也要将魂蓄在我的体内。那以后,更没将自已与他分出谁是谁。在他看来,我是他的兄弟,他至亲的人。在我看来,我却是他的影子,我就是为他而活,有他就有我。”
白筱闭着眼,心跳得更厉害。他以前虽然直爽,想要什么就明着要,但却不爱提往事,更不会说自已的心事。
这时拿不准他是喝了太多酒的原因,不是当她睡了,听不见他的话,居然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他轻抚她面颊的手停了下来,扶了她的肩膀,在她身后侧躺下来,身体轻贴了她的手背,小心将她和着被子一起揽了,唯恐手脚重些,将她弄醒。
白筱放缓呼吸,假装睡着,一动不敢动,怕他察觉她醒着,便不再往下说。
他等了一阵,不见她动弹,才接着往下说道:“所以对你也是一样……直到我知道你心里只装了他一个,我才明白他是他,我是我,我根本不是他,他也不是我。”
白筱身体微颤,是自已生生的插进了他们兄弟之间。
好在他很少与人说心事,也不大擅于表达,象是满肚子话,却寻不到方法来表达,说了这么一句,便又停了下来,思考着该怎么接下去,没能发现她身体的异样。
他抬眼看着她泛红的耳根,慢慢靠近,将唇轻贴了她的耳廓,滚烫的耳廓在他冰冷的唇上泛开一阵暖意。
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叹了口气,“我与他虽然有两具身体,可是魂魄从来没有分过,我们一直就是一个的魂魄。他走之前,只将从他母亲体内收回来的魂留下了,其余的全蓄进了我的体内。按理,我和他更是融为一体。我与他从来没分开过,看着他这么走了,我……”
他说到这儿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内心的跌宕起伏。
白筱咬紧了唇,轻贴在后背上的胸脯不住起伏,能感到他失去容华是何等心痛,突然想转过身,将他紧紧抱住,告诉他,她明白他心里的痛,因为她同样为失去容华而痛。
心里固然想,却僵着身子,没敢动弹。
古越直到情绪稳定了些,才又说了下去,“本来以为,他走了,我更应该护好你和若儿。
可是……哎……我长这么大,今晚第一次在意了你将我当成他,真的在意了。”
白筱感到有一滴液体落在耳鬓,再顺着眼角慢慢滑下,在脸颊上一路滑了下去,呼吸一窒。
古越铁血般的男儿,性子又是何等豁达,如果不是痛到极处,又岂会流泪?
“以前很憎恨,厌烦女人。十二岁带队出征,又看惯了属下与舞姬之间的男人之事,更看不得女人。
可是我竟盼着你心里装着我……我并非有心伤你,只想你心里容我占下一角……兄长刚去,我却存下这等私心,我真不是人……”
白筱心痛之余,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过了会儿只觉耳边又有泪滴滑下,心里更是揪痛难忍,听他自嘲的轻笑一声,将心中憋着的气,慢慢呼出,“你在这里好好养着若儿,不必再避我,我以后再不会迫你。”
说完在她耳边轻轻一吻,慢慢放开揽着她的手臂。
白筱心口一紧,再忍不下,突然转身,将他紧紧抱住,胸口堵得厉害,硬忍着不了哭出来。
他身子一震,低头看着将脸埋在他胸前的她,如梦似幻,整个身子都僵硬了,不敢动上一动。
良久,仍不敢相信的低唤了声,“筱筱。”
白筱将环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手紧骒攥着他后背的衣裳,没敢应,怕一应,就忍不住要哭。
第三卷 第017章不再伤她
“筱筱,你……”
白筱不回答,将他抱得更紧,将脸紧压在他胸口上,听着他一下一下重重的心中,一直知道这里面蓄着容华的魂魄,但从她在容华的山角小院见他,便没将他看成容华,可是今晚实在是太过失态,才将他伤成这般。
他等了好一阵,伸手上来,托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拇指擦过她咬着的下唇,视线最后落在她忍得发红,也不肯哭出来的眼睛上。
移指上去,轻轻拭过她的眼,他漆黑的眸子瞬间又再浮起恼怒神色,“女人这么好强做什么?谁教你什么都忍着的?”
他眉头慢慢皱紧,拇指在她眼角来回轻抚,轻叹了口气,她一个人在北朝,那样的处境,她不忍着,又能怎么样,神色渐渐柔和下来,“哭出来,别忍。”薄唇微抿,只要她愿意,容华能给她的,他都能给她。
白筱望进他那双眼,背光中看不真切,眼底深处的,却与她心中的痛连成一片,鼻子一酸,再忍不下去,眼泪在眼眶里滚了一圈,滚落下来。
初初还是忍着,只是低低的抽噎,但一哭开了,便再也忍不住,片刻间就低泣转成了失声痛哭,好象要将心中所有的痛全嚎哭干净。
古越得了容华六魂,与她过往之事,已是了然,知道的越多,心越痛,越是绝望。
她与他执手五千多年,生死相依,这份情,又岂是他再能插足?然他却仍控制不了的奢望。
暗叹了口气,紧紧抱住她,任她在自已怀中痛哭。
她以为可以与容华揣手永生的时候,却落得他魂飞魄散。哪知到了这一世,与容华再见,失而复得,大悲而又大喜后的心怀,无法用言语形容。
虽然此世同样艰难,但终是有个盼头,哪知他们的孩子未满岁,却又再失去他。
这种得而复失的绝望,她一个不到二十的小姑娘如何能承受?
她不成声的泣声渗进他内心强忍着的痛楚,翻翻滚滚,也再难平静,除了将她紧紧的抱着,再不知能做什么,下颚抵着她的额角,良久才挪唇下来,吻去她眼角的泪,“还有我在,别怕,若儿会很好……别怕……”嗓音低沉。
如今的她,为的只有她和容华的孩子,如果没有这孩子,她定然撑不下去。
他想要她活下去,说什么也得好好护着那孩子。
白筱哭了许久,走到再哭不出来,才依在他怀里慢慢安静下来,微侧脸,唇碰上他轻吻着自已脸上泪珠的唇。
极轻极柔,第一次知道那么率真的他,竟也能如此温柔,这份温柔象极了容华。
她不想将他与容华归为一起,但抬眼便是那张与容华一般无二的脸,便再无法控制的揪痛。
他的心中扭痛,却覆唇下来含了她涨红的唇,就算她将自已当作是容华,那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她还在自已身边……
还能守着她……
就够了……
她身体微僵,却不避,慢慢合了眼,只是将环在他后背的手慢慢收紧,明知不该,却仍想将他贴得更近些,想离他胸脯里的魂魄更近些。
他将被泪水打湿粘在她脸上的青丝绕到她耳后,她哭得泛红的脸,在烛光下越加显得楚楚可怜。
眸子一点点沉下去,无可奈何的轻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再也放不下怀中这个女人。
唇移下,衔开她肩膀上的衣襟,她肩膀肌光似雪,细腻的如同羊脂凝玉,肩上那道被他之前咬出的青红吻痕在摇弋的烛光下,似隐似显现。
他呼吸顿时窒住,心完全软了下去,化成水,轻轻漾过。
压唇下去,轻轻吮舔,象是想将那红痕重新抹去。
白筱紧闭着眼,空荡荡的心,随着肩膀上微微的刺痛,象是脱线的风筝,被人重新攥住,慢慢收回。
手臂紧绞着他结实的后背,一刻也不肯放松,怕一松,飘荡的心又再没了着落。
“筱筱……”他转眸过来,半覆在她身上,轻贴了她的耳,手探进她的衣裳,一一抚过她身上有青痕的地方,唇慢慢跟了过去,留连不去。
只盼能抚去她心里和身体的痛。
白筱身体微僵,他炽热的呼吸吹拂着她的肌肤,阵阵的痒,心砰然跳开,扣了他的硕实的臂膀,“古越……”
他的唇贴着她胸前柔软停了下来,心中浪潮一涌,她唤的是……古越……他的名字……
唇重新落下,含了她胸前红蕾,辗转轻舔慢咬,感到她身体越崩越紧,一路轻吻而上,将她抱了,凝看着她,“别怕,我不会再伤你……”
白筱暗叹,与他再分不了彼此,只是不解梦中容华的话,他们虽然同父,却终不同母,古越为何是他嫡亲的弟弟。
愣愣的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吁出口气,“我并没要将你当成他……只是你们……”
“我知。”他亲吻下去,堵了她的嘴,这世间她是唯一能分得出他与容华的人,“没关系,是我不该……”
白筱摇了摇头,如何能怪他,无论是谁也不愿做别人的替身,别人的影子。
他虽然说的轻松,但其中苍凉却哪里是他人所能体会得了。
明白容华将她托于古越,是因为容华能相信的人只有他,而自已和若若又是容华最想珍惜的,所以才会有此做法。
古越一点一点吻着她,过去曾对她许过,尽是不弄痛她,然今夜的失心之痛让他迷了心性,此时再不愿有一丝一毫强迫于她。
他这辈子从来没这么对待过女人,也只有身下这个女人,让他愿意如此。
白筱耳边是他渐渐急促的气息,压覆在自已身上的身体越来越烫,能感到他迫切的渴望。
呼吸一窒,再无法承受的双手用力撑了他的肩膀。
他所有动作停下,半撑起身,凝看着她的眼,压覆着她的身体,与她慢慢分开。
白筱只觉得身上一轻,强烈的空虚和恐惧排山倒海般的袭来,将他猛的拉拽回来,死死抱住,“别走。”
第三卷 第018章 容易满足的古越
他支着身子看她一阵,鼻息间尽是身上传来的似兰似菊淡淡幽香,体内燥动实在难忍,“筱筱,我……”
白筱仿佛觉得容华的魂魄随着他一同离开,心慌意乱,手臂缠了他颈项,将身体向他贴近,直到感到他身上的体温,慌乱的心,才算略为平复下来,“别走。”
他轻叹了口气,重新覆身下去,滚烫的唇贴着她的耳鬓,腿挤进她腿间。
白筱身体陡然一僵,想退缩,终是忍了下来,静抱着他一动不动。
他没再进一步动作,只是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亲吻着她耳后肌肤,看着她的耳廓刹时飞红。
烛光摇弋,将帐顶紧拥着的影子挤得更紧。
她不敢转头看他那张与容华酷似的脸,怕看着他,又将他误当成容华,实在不愿在他失兄之痛上,再在他伤口上撒上一把盐粒。
他粗糙的手掌笨拙的摩挲着她的肌肤,尽可能轻柔,轻柔到能让她感觉到他的隐忍。
她僵着的身体,在掌下慢慢放松,身体也随之渐烫。
“筱筱!”他沉了身,将自已的欲望轻抵着她,亲吻着她的面颊,“如果不愿意,就叫停。”
她双手将他扣紧,紧张的微弓了身,心脏象是要跳出胸膛,闭上眼,转了头含了他的下唇。
他身子一震,心弦一波一波的颤了开去,眼里化开异样神色,那抹异样被滚滚的黑云掩去,深处的那抹蓝越加深得不见底。
俯低身,将她抱紧,一点一点地进入她的身体。
她怕,他又何尝不怕?
怕她再次将他推开,怕一不小心又再伤了她,整个神经崩得紧紧的,就算以前行军打仗,也没有此时的紧张。
每进一点,便如同过了一道难以攀爬的悬崖,汗水慢慢的从额头渗出,一滴滴的滴溅开来。
直到抵了她最深处,才阖着眼长吁了口气,久久不敢动弹,良久才一点点律动。
白筱紧闭着眼在他怀里听着他喘息,随着他越来越快的动作,一阵阵夹带着酥麻的痛楚从身下化开,窜遍全身,身上一阵火一阵冰,自已也分不清到底是何种滋味。
他看着她潮红的面颊,渐促的娇喘搅得他酥麻了半边身子,只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已体今内,再不分开,渐渐的失了节制,一下一下的狠狠贯穿着她。
一波接一波的无比畅意自腹间化开,前所未有的快感将他失空的心慢慢填满。
见惯了男女之事的他,却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男女之欢,虽然这并非她所愿。
他不知过了多久,只感到怀中的她将他紧紧缠住,深埋在她体今内的硬涨被死死的绞紧,身体一激,用力抽今送间,却被绞得更紧,浑身血液直逼上头顶,猛的将她抵紧,极致的快感瞬间传来。
世间万物除了眼前水润迷蒙的水眸,再无其他。
崩紧身体一阵一阵的颤,直到那无以伦比的快感褪去,才软趴上她因喘息不住起伏的身体。
“筱筱!”他半寐着眼,一边粗喘着,一边亲吻着她,不知对她是该怜,还是谢。
虽然她让他心痛,却让他从一个没有情感的行尸走肉,变成了一个人,懂得什么是男女之情。
白筱迷糊中半眯着眼想看清眼前的俊颜,然怎么也看不清,听着他一声一声唤着她的名字,最终什么也没看清,只听着他的心跳,脸贴着他汗湿的胸脯,感受着他的体温,慢慢闭上了眼。
是夜,她安静的依在他怀中睡去。
清风徐徐,他身体的疲软,按理也该沉沉睡去。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却没有丝毫睡意。
他不明白她为何没再将他拒之千里,如果为了容华,有了之前那次已经足够,根本无需再迎合于他。
就着残烛看了她一夜,他看不懂她。
天边传来一声鸡鸣,他唇角轻勾,揽她入怀,看不懂就看不懂吧。
现在不懂,总有一日会懂,将眼一闭,打算小睡一会儿。
过了一阵,白筱长睫轻颤,慢慢睁开,望着他熟睡过去脸容,这样的他,除了身上残留的淡淡酒气和若有若无的龙□香,与容华再看不出一星半点的差别。
白筱轻抿了唇,盈亮的眸子溢着泪光:对不起……
有风吹过拂了他耳鬓一缕墨发遮的面颊。
她伸指绕开那缕长发。
他微微警醒,微睁了眼,见她睁着眼将他看着,手臂一紧,将她重新揽紧,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将她的头按进肩窝,声音仍带着浓浓的睡意,“再睡会儿。”
这一夜,他都觉得疲惫,何况是她。
被中肌肤相磨,再次点燃着他体今内的燥动,然又哪里还敢任着自已的性子胡来。
深吸了口气,看着她赤着背,“分不清就分不清吧。有时我自已都分不清,别再勉强,睡吧,嗯?”
白筱面庞轻蹭了蹭他结实的肩膀,“我与他五千多年……”
“我知。”他低头下来,额头抵了她的额头,凝看着她的眼,“我不求你五千年,只求你这一世,可好?”
“会亏了你的。”白筱没办法再将对容华的所有爱恋移动到其他人身上,这样的她如何配得起古越这份真心?
他微微的笑了笑,“我是早该化在尘埃之中的,却得了你,已然是挣了,何来‘亏’字。我会与你一起,守着对他的想念养大若儿,过完这一世。”
白筱再说不出什么,只是将身子往他怀中更缩得进些,有他这句话足够。
他今日不用去上早朝,又不舍得放开抱在怀里的她,便干脆破例赖在床上睡个饱觉。
直到午时才慢慢转醒,怀中仍是紧紧实实,唇角不经意的化开一丝满足的浅笑,能让她安定下来,容华也可以安心了。
睁开眼,从窗口照入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眯了好一会儿,才算适应。
白筱也正悠悠醒来,四目相对,各自寻了焦聚避开,四处避了一阵,又粘在一起。
他清咳了一声的,“睡的可还好?”
自从容华去了,白筱昏迷不醒,他便没合过一夜眼,睡了这几个时辰,整个人算重新活了回来。
白筱能感到仍他紧抱在怀里的身体,与他的肌肤寸寸相贴,轻动间辗转相磨,脸瞬间飞红,轻点了点头,里着被子慢慢后缩。
他固然不舍,却知她并不习惯与人同眠,昨夜是累得过了,才会没睡没顾,这时醒着,自免不了不自在。
笑了笑,放开她,自行翻身下床,手臂伸展,已将半搭在床边的衣裳拢上身。
回身亲了亲,将被子带着身子卷缩在一堆的白筱,“我去唤人进来服侍你收拾。”
“不……不用了。”白筱脸越加烫得灼人,眼角都不敢往他脸上飘。
“也好。”古越素来不喜欢下人服侍,绕到后面取了铜盆,拨了入热水的竹筒,装了半盆子热水,又取了干净软巾,重新绕回床边。
白筱已然穿好中衣,挑了挑眉,她这速度比得他们行军之时整队。
将铜盆放到脚榻上,顺手将桌上的冷茶壶和茶盅递给白筱,又弯了腰轻车熟路的拧着湿巾。
白筱拧着茶壶和茶盅,目瞪口呆,“你……这是……”
“你不喜欢下人服侍,那我自已来。”他眼风扫了眼她手中漱口茶盅,腿一伸将置于一边的痰盂勾了过来,“别怔着。”
白筱里被子的时候,便感觉到身上清爽干净。现在看他这副状况,自是在她熟睡时,并没另叫丫头为她收拾,而是他自已动的手。
‘崩’的一下,整张脸都燃了起来,眼角直往水盆扫……“昨……昨晚你………我……”
白筱无赖,他是见的多了,这么结结巴巴的不自在,倒是少见,觉得有趣,“难不成,睡到半夜,又去穿衣裳唤丫头进来?”换成别的国君,后宫佳丽无数,在下人面前坦身露体也不是什么事,然他却从来不干这事。
白筱更窘得耳根子都红得透了,恨不得一头扎进被子堆,把自已能埋就埋起来。
古越看着更觉得有趣,之前的郁积也散去不少,有个心爱的女人在身边,实在有意思。
将手中湿巾扣上她的脸,轻轻擦拭。
他惯于行军打仗,性子豪爽,自已洗脸哪会这般小心,实在是白筱肌肤过于细嫩,他唯恐力气大了,将给揉碎了。
所以在别人做来十分简单的事,在他做起来,却着实辛苦。
虽然别手别脚,却做的极为小心细致。
白筱一手执着茶壶,一手端着杯子,空不出手,只能由着他折腾,打心坎上却化开阵阵暖意。
想着他是一国之君,平时又不喜欢近女色,竟然为她做这些事。
而且他又明知她心系容华,竟丝毫不做出嫌弃之态,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
他将软巾从她脸上拿开,见她眼眶泛红,一怔之下急了,“弄痛你了?”将手中软巾掷入铜盆,扳了她的脸对光细看。
白筱忙吸了吸鼻子,将眼里含着的泪咽了回去,“是我让你失去兄长,你不该对我这么好。”
第三卷 第019章 公私分明
他做任何事都有自已的道理。“古越轻抚她的脸,眉头慢慢拧起。
说起容华,他也是倍感无奈。
猜不出容华到底怎么打算,也料不到以后会如何,但隐隐觉得容华不会这么认命。
说不定哪天,他会突然活转过来。
容华死前都不怕黑,死后还谈什么不喜欢太黑,要自已给他点什么鬼灯。
如果当真有那么一天,容华宁肯白筱难过,也不告诉她,那就必有原因。
他这凭空的猜测,更不能轻易说也。
白筱怕气氛又沉重下去,引得古越难过,起身放下手中茶壶茶盅,端了铜盆就走。
门外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直接往台阶而来,青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白筱起来没有?”
“不见娘娘起身。”宫女一顿之后,又急着道:“青儿姑娘,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青儿和白筱一直没分彼此,以前没少在一屋里住着,进出并没许多顾虑。
“皇上也未起身……”宫女压低了声音。
白筱一张脸顿时燥得通红,回身将水盆塞给古越,将他往后屋?br /txt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