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请夫入瓮 全集+番外(完)第1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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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夫入瓮 全集+番外(完) 作者:rouwenwu

    。

    容若很顺溜的接了过去,接着撕。

    古越见她如此,眼里的恼色瞬间褪去,手撑了下又,凝看向她,“这一下午,你去了哪里?”

    白筱在他身侧坐下,微抿了嘴,顿了顿才道:“香巧去了。”

    等了一阵,不见他有所反应,仍只是看着她,面不改色,以为他没听见,又补了一句,“香巧没了。”

    “我听见了。”

    “后事……”

    “宫中女子这么多,个个后事要我去安排,我哪还用做别的?”他打断她,将她揽了过去。

    大多数人都是在身边时不会珍惜,真正失去,才会痛苦,他和香巧纠葛了这么多年,在白筱看来,他们之间定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这时白筱突然觉得自已之前想错了。

    抬眼看他,他眼里蓄着未知的喜悦,全然没有因香巧的事有所变化,别说难过,就连恨一个人,听她没了或许会有的一点快意也寻不到,“那这件事,就由我去办。”

    “好。”他手臂环过她的腰,前胸贴着她的后背的抱在怀里,面颊贴着她的耳鬓,轻压上一吻,便又去看玩得正乐的小容若,那神情就象是极大的享受。

    白筱忍了半天,终是没忍住,“她死了,你没有一点感觉?”

    他很奇怪的转过来看了她一眼,“我能有什么感觉?”

    “可是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死了。”她其实是想说一个跟他有着特别关系的女人没了。

    “我在战场上天天要看到很多人死,如果都有感觉,这一天到晚就感觉这些事去了,啥也别干了。”要说死人,这辈子只有两次有感觉,一次是母亲,再便是容华,除此以外,生死再不有让他有所动容。

    “你不恨她?”

    “年少不多懂事的时候恨过,后来明白,她不过是颗棋子,我去恨一颗棋子,岂不是很傻?所以也就没恨了。”

    白筱沉默了下去,她回来前去见过钟大夫,钟大夫说,香巧伤虽重,但已然无大碍,照今天的情形来看,,定是她自已服用了什么药物,也就是说是自杀。

    香巧一直不大分得清容华和古越,所以她自已也分不清自已到底爱的是容华还是古越。

    如今容华已死,古越又立了后。

    她已然没了希望。

    但按她宁肯忍受北皇凌辱,也不肯死的人,绝不会就这么轻易起死心。

    她在这时候选择死,自是想古越能记住她。

    可惜以古越这样的心境来看,很快就会将她完全忘记,香巧得白死了。

    白筱并不为香巧感到可惜,反而觉得大多心思太重的人,都难得到想得到的。

    古越虽然聪明,但很简单,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并不多去纠结。

    如果香巧对他简单些,坦诚些,或许古越对她也不会如此淡漠。

    她怔怔出神,古越也不打扰她,只是静静将她抱着,空着一只手逗容若玩。

    以后的日子如果能一直如此,将是何等幸福。

    良久,古越见白筱回了神,才轻咳一声,“今天曲峥托我向你问件事。”

    “什么事?”

    “他想娶青儿。”

    白筱一愣之后,笑了,“好事啊,他可有问过青儿的意思?”青儿虽然一颗心系在了古越身上,但因为曲峥才来的京城,对曲峥就算不是男女之情,也不会全无情义?

    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也就能生出亲情,这种亲情,虽然不如男女之情来得轰轰烈烈,但细水长流,到最后将是无法割舍。

    她自已和古越慢慢的,或许便会是如此。

    “他说不知青儿是什么意思,怕问得冒昧了,让青儿难堪。他一个男人,倒不怕,怕青儿面皮薄,以后见了他不好意思,所以叫我来寻你问问青儿,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请夫入瓮】第三卷 第028章 持手交心

    “这不难,我一会儿便去寻了青儿问一问。”

    “这是曲峥要你顺便交给青儿的。”古越又取了一封信函,“如果青儿愿意,我想就近给他们划间宅府,你与青儿走动也方便,你看如何?”

    白筱哑然失笑,“青儿还没答应,你就连宅府都想好了?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古越抿着唇低笑,一双眼却是全不回避的将她看着,一如过去般坦坦然,“有的事打铁要乘热,我是当真想要曲峥,如果他在这里安下家来,才能安心跟我。”

    白筱故意沉下脸,“人家掘人都免不了气短,你掘我的人,倒理直气壮。”

    古越耳根处泛上一丝红意,嘴上却没半分心虚,“这么个人才,在你手上,便是用来管管家务,干些娘娘腔腔的事,实在可惜了些。倒是你,何尝分了你我?”

    他不是识得风月的人,却说出这番话,她看了他一眼,耳根也有些发烫,语声里带了些久违的恼意,“我九岁,他便在我府中,那些事不由他管,难道还要才九岁的我不管不成?”

    古越突然‘哧’的一声笑,“好在你九岁是好的百合,要不然,你现在的夫君只怕就是他,而非我。”

    白筱想起儿时的百合之说,也忍不住笑了,“你还当真以为我好百合?”

    “如果当真好百合,也不会爬墙来偷看我们。”他捏了她的下巴,端详一阵,突然问道:“那个洞是不是你挖的?”

    那个洞?白筱眼睛转了半圈,蓦然想起他说的洞,就是当初在‘大明寺’偷看他们时的那个小洞,忙摇了手,“不是,不是我挖的,我去到的时候就己经有了。”

    “那日我总觉得不对劲,果然是你趴在那洞里偷看我换衣裳。说,看到多少?”

    白筱的脸顿‘腾’得一下直红过脖子,“那洞那么小,哪能看到多少,真……真没看见什么。”

    她越解释,对方眼里玩味的笑意越浓,白筱真窘得恨不得钻进地缝。

    好在这时三梅进来,说前面已摆了晚膳。

    古越放开她的下巴,起身顺手抱了案上容若,往外走。

    白筱长松了口气,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恶有恶报,如果不报只是时候不到,十年前的事了,到现在还能被人揭出来,丢死个人。

    也起了身,理好衣裙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抱着容若高大的背影,而容若趴在他肩膀上,伸了手去玩他头顶上一束发金冠。

    他便索性摘了下来由着容若玩,容若接过,自是高兴得‘咯咯’直笑,搂了他的脖子,用力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古越哈哈大笑,回亲过来。

    要知帝王的顶上金冠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他就这么给了容若玩耍。

    白筱在后面看着,眼里慢慢蒙了雾气,容华将容若托于古越确实是一番苦心。

    虽然他不能亲自抚养容若,容若也不会失了父爱。

    到了门口,古越停下来,回头过来,看着她微微一笑,“南北朝合京,改名为‘容州’可好?”

    白筱看着他,他挺拔的身影却渐渐蒙去,“你说好,便好。”

    他深看着她,轻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定了。”迈出门槛将容若往空中一抛,“明儿,我们这里就‘容州’了,以后若儿便是‘容州’之主。”

    白筱深吸了口气,泪滚了下来,忙转头拭去,眼角牵出一丝满足的笑。

    他与她一样都刻意不去提起容华,但二人明白,彼此都将容华深蓄在了内心深处,永远不会淡去。

    现在如此,以后也会如此,直到在这尘世中化去的那天,也是如此。

    从外面回来的青儿,在不远处看见这一幕,不再前行,又不便就这么走开,只好站在了原地。

    古越看见青儿,朝她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白筱,才打她身边走过。

    青儿随他的视线看向白筱,不知道白筱是否爱上古越,但知道白筱现在与他一起,已没有以前那么抵触,而古越现在脸上多了笑容,这样的他比以前更迷人。

    知道自已对他会越加的不能忘怀,但能看着他快乐,就已经足够。

    白筱接收到古越投来的目光,自然知道他打着什么算盘,刚才虽然与他说曲峥一事时假意不乐意,其实心里却是想曲峥能有一番作为的。

    上前拉了青儿,“你回来的正好,去用膳。”

    青儿偷瞅了一眼,走到前面去的古越,脸上微红,“不了,我就在房里吃。”人家一家人用膳,她这么个火把算什么回事。

    白筱哪能由着她肯不肯,拽了就走。

    青儿挣脱不开,只能随了她前往。

    白筱看着古越进了前面屋,停了下来,握了青儿手,“青儿,你的心思,我是明白的,本来这话不该问你,但我觉得既然受了人家的托,便还是问一问。”

    “你说。”青儿难得见她这么正经,也认了真。

    “曲峥交给你的。”白筱先取了信函交给青儿,“曲峥想向你求亲,本想自已问你,但怕你难为情,所以托我问问你,有没有愿嫁他的意思。”

    如果换成没看见方才那一幕前,她或许便会直接回绝,或者寻了话岔开,然此时却觉得有些事确实该做个了结。

    青儿轻咬了唇的拆了信,信中只得一句话,‘同守,同心,同生死,持手交心。’

    白筱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她却再明白不过,心里砰然乱跳。

    曲峥爱慕着白筱,同样也知道青儿爱慕着古越,所以愿意与她共同守着心里的这份秘密,走到彼此将自已的心收回交给对方,直到死……他许了她一生。

    大眼里慢慢渗了泪。

    人在感情上,往往要么很自私,就算自已的心放在别人身上,但娶回来的妻房也必须对他不得有二心。

    要么就把自已的心藏起来,明明爱着,却硬说不爱,来维持着那点微薄的面子。

    可是曲峥坦然承认自已的感情,在承认的同时也她的感情。

    不遮不掩,不求对方对自已如何,只求二人能持手慢慢交心。

    【请夫入瓮】第三卷 第029章 为容华了心愿

    白筱立在贺兰的坟前,接了秀秀递过来的生果,齐整的摆放好,换了香烛。

    她不觉得贺兰为了报仇,为了自保,做下这一切,有什么大错,只不过她做的不够好,不够聪明,终是败在争权夺利中。

    如今躺在这一捧黄土里,想必贺兰一定很不甘心,但白筱反而觉得这于贺兰而言,却算是个她最好的归宿。

    起码不必再争,不必再痛苦。

    看着秀秀泛红的眼,轻叹了口气,“想哭就哭吧,不必忍着。”

    秀秀虽然是被容华送进的宫,但进了宫,容华的手便已经保护不了她,生死全在她自已手中。

    自小在宫里长大,凡事都是个忍,别说主人,就是在别的宫人面前也不敢哭,然不知怎么,听了白筱这话,竟没能忍,哭了出来。

    “公主一定很恨娘娘吧?其实娘娘心里还是疼着公主的,只是……她也是无奈……”

    “我不恨她。”白筱轻摇了摇头,就如古越说的,贺兰也只不过是北皇的一颗棋,如果去恨一颗棋,岂不是很傻?

    秀秀眼里露出诧意,抬眼向她看去,白筱眸子清亮,虽然凝了些复杂的神色,但确实没有恨这样东西。

    慢慢垂下眼,原来娘娘想错了,以为公主经过这些定是恨她的,终有一天会助了南朝来灭了她,所以才与白宜联手,求的是自保,却引祸上身,给了白筱杀她的机会。

    白筱离开时,却远远见魏相转身离开,不由的轻叹了口气。

    如果贺兰能把心放宽,与魏相或许还能老来相伴,过上快乐的日子。

    为了个‘权’字,失去这许多,实在不值得。

    也正因为这样,她才将北朝放给古越。

    北皇弄活尸一事被她揭了出来,想再重新回到朝中,已是不能,除非当真将南北朝一同灭去。

    这样一来,北朝皇脉,只得她一股,只要她不争,北朝便不会存上逆反之心,古越便能稳稳当当的执掌着这片江山。

    这也是容华的心愿……民安……

    因为容华说过,他虽然不在意这片天下,但既然来了,就要做好自已所处的位置上的事。

    所以他明知自已只不过是来过的一世,也不舍这些百姓。

    另外让他最不舍的便是古越,他唯一的血脉之亲的兄弟。

    他希望古越短暂的有生之年快活。

    她苦笑了笑,虽然短时间内,很难接受古越,但她会尽是不再让古越痛苦。

    如今容华没完的心愿,她想一一帮他圆去。

    *********************

    三个月后,南北朝并朝,按理该移京回旧宫。

    但白筱和古越均不愿离容华的石墓太远,便以熟悉此时宫中布局,万一有个突发事件,易于应对为由给回绝了。

    北朝无主,而兵力也不如南朝,虽然有所不愿,但上朝是在旧宫,还是现在南朝宫中,也没太大的区别,便不在这件事上纠缠。

    古越再次登基,携白筱上殿,改南北朝京都为‘容州’。

    南北朝臣子按着品阶自行排列整齐,齐跪下去,山呼万岁。

    白筱从来没有正式参过政事,坐在这高处,身子有些发僵。

    身边的古越伸手过来,将她微抖的手握了。

    白筱转头看去,他神色淡然,一如往昔,并没因为多了半边天有任何变化,在这一点上,他和容华又实相似。

    两个时辰下来,只看着正面众臣打转,到底说了些什么,却是没听进去。

    只记得古越给曲峥封了尚书。

    划新收的关外为平州,封小孤为平王,平王的妹妹青儿,加封为华平郡主。

    另外给曲峥和华平郡主配婚,大婚就定在半个月后。

    白筱懵懵懂懂的也不知怎么下的朝,但青儿和曲峥的事情,她是极满意的,相信以他们二人的性子,总有一天会心意相通,白头到老。

    古越从朝上便没再放开她的手,走到进了后花园,才停了下来,深看了她一阵,“同我一起去看看他。”

    白筱猛的抬起头,眼前的眸子,又深又沉,只有最深处的那点蓝微微涌动。

    自从容华去了以后,她知道他不管再忙再累,每日都会去容华古墓,从来不会让那盏长明灯灭去,但他从来不会邀她同往。

    在他去的时候,如果发现她在容华墓中,便会避开,直到她离开,才会转来。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一同去看容华。

    虽然今天并朝,他是定会去容华石棺前撒上几杯酒,但万万没想到他会邀她一同前往。

    自从三个月前,他来告诉她改京为‘容州’后,就再也不在别处夜宿。

    如果闲着无赖,便会与她一起陪容若玩耍,或者邀她下两局棋。

    如果事务实在繁多,便将奏折搬回寝宫批阅,困了就与她宿在同一张床上,会抱着她睡,却再不迫她做夫妻之事。

    白筱知道他这么做,是因为他与容华有一样的身体,她晚上偎在他怀时里,会睡得安稳。

    他不愿做容华的替身,但更不愿她因失去容华而孤单。

    明白自已虽然与容华酷似,但终归不是容华,所以他用这样的方法陪着她,同时用这样的方法等着她。

    白筱不傻,哪能不懂他的心思。

    白筱轻点了点头,从他手掌中抽出手,就着附近摘了些花束,捧在胸前,默默的走在他身边。

    地上并肩而行的影子,在身前不时的轻碰,碰了又分。

    他看了一阵,揽了她的肩膀,不让那影子再分开,“这样更好些。”

    白筱耳根有些发烫,看着地上移动的影子,怕是当真要与他扶持着过完这一世。

    不管是为了自已,还是为了他,或许是为了容华和容若,都只能如此。

    【请夫入瓮】第三卷 第030章 早晚要来

    容华虽然他怀里有赤血游龙珠护体,但这珠子的功能也有所传闻,到底神奇到什么程度,却不得而知。

    能不能保得无根的花草新鲜,便不能知晓。

    容华好整洁,就连躺着的青石棺,也是一尘不染。

    白筱虽然采摘了些花束过来,怕花瓣凋谢后撒落在棺中,又不能随意搬动容华的身体来清理。

    不敢往棺中放,只是放在了石棺前,任花香慢慢散开。

    认真的摆好花束,又看了容华一阵,才转向身侧一直静看着兄长的古越,“你有话对我说,是么?”

    古越轻点了点头,又轻摇了摇头,转身面向她,“也谈不上有什么话,你也知道现在两朝并了,朝中事务会更多,万一有个什么出去巡视民情之类的事,回来的过晚,或者是当夜赶不回来的,想劳烦你添下灯油,别让它灭了。”

    白筱飞快的睨向身侧长明灯,不少大户人家的墓前也会点灯,不过长明灯里的油是精制过的上好灯油,只要油不干,并不会灭,这架盘龙灯架能蓄不少油,就算他一两日不回,也是干不了的。

    既然灯不容易灭,他巴巴的带了她来交待这事,难道……

    脚底凭空升起一阵寒意,将视线从灯上移了回来,仰脸直看进他的眼。

    他也不回避的将她看着,彼此在对方眼中清楚的看见自已的影子。

    四目相对,彼此瞪了对方半天,白筱才慢慢垂下眼睑,“他走之前托了梦给我,要我好好照顾你。你这么优秀,而我这么不济,都是你在照顾我,而我不能照顾到你什么,但是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离开,却也是万万不能。”

    她蓦然抬头,对上他的眼,眼里竟有一丝没隐去的涌动,轻咬了咬唇,平静的道:“灯油,我会添,但得我们一起添,如果你也如他这般擅自离开,我也无颜面对他,这灯自是没脸再来添的,由着它灭去,三个人在地下,想必也热闹的紧。”

    他听了她这一席话,半晌不能言语,只是眼一眨不眨的将她看着,过了许久,唇边才绽开一丝笑,竟如含笑的金合欢,“我记下了。”

    手臂搭上白筱的肩膀,将她揽过来靠近自已,转身看向棺中容华安祥的睡容,如果这一切都是你布下的局,那么要走到哪一步上,你才肯醒来?筱筱,我会让她完好无损的等到你回来的那天。

    他希望这是容华布下的一个局,虽然石棺中的容华无气无息,但他总觉得容华未死。

    白筱也看容华,如今能与古越一起出现在这里,竟是容华去了以后,心里第一次感到轻松,眸色越加的柔和清亮。

    二人离了石墓,沿着花荫小道慢慢回走,虽然一路上,谁也没再说什么,但心里都明白,他们之间与片刻之前已有不同。

    进了寝宫大院,直接被背对门,站在石桌边的艳色背影吸去目光。

    白筱抽了口气,停了下来,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多到她无法消化,偶尔也会想起途中离开的风荻,想他匆匆离开,是去做什么,但他那一走便再无音讯。

    她也曾派人去西越打听过,但回话均说不知风荻云游却了哪里,不过到是有话带给西越王后,说要再过些日子才会回来。

    不想他竟突然云游到了自已寑宫。

    古越浓眉一蹙,随即便舒展开来,半真半戏笑的道:“我这宫里的下人们越来越没规矩了,竟也没给二皇子斟杯茶。”

    这是他和白筱的寝宫,岂能是外人随便能进,风荻在这儿唯一的解释便是做梁上君子,自已摸进来的。

    他和容华常换身份,早有不成文的规定,他们不在的时候,任何人也不许在他的院子里随便走动,那么没有人给风荻奉茶,当然是理所当然。

    风荻慢慢转身过来,一张脸早黑得看不得,冷哼一声,不看古越,径直看向白筱。

    “表哥。”白筱垂眼唤了一声,“我去叫人备茶。”

    古越一把将她拉近,揽了她的腰,柔声道:“不必自已去,马上就有人来。”

    风荻眸子里燃起怒色,紧盯着他握在她腰侧的手掌。

    古越笑笑然的道:“二皇子不知游荡去了何处,所以没能请到二皇子喝我们的喜酒。”

    白筱知道风荻早晚会来,来了后见她嫁了古越,也定然会怒,虽然对风荻一直如兄长一般,但这时也免不了觉得尴尬。

    “我云厨房看看,叫他们备几个精致些的小菜给你们下酒。”

    “谁说我要跟他喝酒了?”古越没答话,风荻已然忍不下去。

    白筱看向古越,后者也没留来者的意思,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反而更紧了些,不禁微蹙了蹙眉。

    古越才笑了笑道:“既然来了,我怎么能不好好招待。”放开白筱,“去吧。”

    白筱不放心的又看了看二人,才小跑着走开。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花影后,风荻才冷看向古越:“容华在哪儿?”

    古越脸色也是一沉,“他过世了。”

    风荻岂能不知?但听古越亲口说出,心仍是一下沉到底,“他的墓葬在什么地方?”

    古越转脸向他看去,眼角带着讥诮,“难道你还想将他挖出来打一顿?”

    风荻珀色的眸子里滚着乌云,如果可以,他真想将容华挖出来,狠狠的跺上几脚,一解心头闷着的这口气。

    那厮就是死,也要把他算计进去,叫他得不到白筱。

    蓦然上前,伸手向古越抓去。

    古越虽然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但是他一身功夫早出神入化,岂是可以让人随便偷袭成功的。

    抬手在风荻手腕上一拦,脚下微斜,已避了开去,见他额头微光闪过,心里陡然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打趣,“二皇子是来找在下打架的?二皇子爬墙的功夫不错,打人的功夫,却欠火候。”

    “他的六脉果然在你的体内。”风荻的心沉到冰海深处,怪不得白筱会跟了他。

    【请夫入瓮】第三卷 第031章 容华另有爱人

    该死的容华,支他去灌命宿星的酒,自已却散了魂,***白筱交给古越,他当真是躺进棺材也不肯输他一棋。

    暗恨的同时,却又象暗松了口气,接着迷茫的摇了摇头,“如果当真只得一脉魂,怎么可能散光?不可能,不可能。”

    古越并不知散光这些事,却听得出风荻说的话与容华的事有关,心里‘砰’地一跳,“为何不可能?”

    夕阳斜撒在古越俊逸的面容上,不动时除了眼里的霸道之气与容华的内敛之气隐约不同,实在再难以辩认。

    风荻退开一步,心里升起一些绝望,白筱痴恋容华,容华没了的时候,不知她将如何痛苦。

    而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却是古越陪在他身边,而古越与容华又如此酷似,白筱转情于他也是情理之中。

    强自剥去心中剧痛,脸上慢慢恢复镇定。

    “带我去见他。”

    古越目光没离风荻,将他脸上神情看得明明白白。

    他带着容华的记忆,岂能不知道风荻对白筱的心意。

    与风荻的交情已非一天两天,为着个相思锁与他可以说是交情非浅,但作为一个男人,什么都可以让,独脚下的土地和女人得自已好好保护。

    “他已然去了,你此时见他又有何用?”

    “我不信他当真死了。”如果换成别人,风荻会信,但容华,他不会信。

    古越看了他一阵,收回视线,向门外走去:“跟上。”他了解容华,风荻同样了解。

    然超出凡世的生死之事,他不了解,但风荻或许却是懂的。

    风荻需要他助他解惑,他同样需要借风荻解惑。

    ************************

    风荻眉头紧皱,第一次对自已的天眼生出无力感。

    三万多年来,这次是他开天眼最慎重的一次,居然什么也看不见。

    强自撑着不肯收回天眼,一点点的搜过,不肯放过一咪细节,然从头到尾,竟是一片空白,空得叫他寻不到一点痕迹。

    直到自身的灵力消耗到了极点,方无力的后退开来,然就在他天眼关闭的一瞬间,却见暗光一闪,竟是容华三万多年的修为严严实实的护着一丝弱得象是一吹就散的魂魄躲缩在一个极不起眼的地方。

    就是他有着通天的天眼之术,也险些未能察觉。

    除了他,这九重天上,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发现这个不为人知的生命。

    风荻心脏顿时收紧,半天没能将这个发现消化掉。

    他竟用自已毕生的修为护着那如同初生儿的幼小魂魄。

    可惜天眼已关,短时间内,灵力无法恢复,再难看见那是什么人的魂魄。

    容华用这具身体蓄着这缕魂魄,那么他……

    果然有诈。

    无力的靠向身后盘龙石柱,冷笑了笑。

    容华啊,容华,天地间再没比你更狡猾的了。

    “你看到了什么?”古越冷眼将那张可男可女,极致妖孽的脸看着,丝毫不给他另做盘算的机会。

    进石墓前,他们便定下协议,不管风荻看见什么,必须如实告诉他。

    “我说他是诈死,你可信?”风荻闭了闭眼,恨得磨牙,又上了他的当,他根本不会将白筱交给他。

    “信。”古越一直便有这猜想,自是毫不犹豫的回答,“那他什么时候能醒,或者如何才能醒?”

    “我说不知道,你可信?”风荻后悔方才对古越只是动了个念头,没深看下去,否则或许能在古越体内的魂魄中看出些眉目。

    然如果对古越看得深了,必然大损灵力,那么在查看容华的时候,便看不见他体内死死护着的那脉幼魂。

    苦笑了笑,容华死之前就算计好他会来查,也算准他没办法同时看透他和古越两个人。

    就算让他看见了那点幼魂,也不能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才这么有恃无恐。

    “信。”容华的心思,如果不想人家看见,就连天皇老子也是看不见的,转身向石门走去。

    出了石墓,风荻手肘突然压向古越,玩世不恭的戏谑道:“容华生前是不是另有心心念念的人?我说的既不是你,也不是白筱。”

    古越冷眼睨来,“他母亲?”

    风荻神情微滞,这个还当真死板的紧,清咳了声,接着笑道:“我说的是爱人,男女之间,当然他好男男,我也没意见。”

    “二皇子什么时候成了没有信用的人?说个话竟藏头缩脚。”古越不答,反而问,“你还看见什么?”

    风荻嘴角微抽,这人看着象一根筋到底,脑子转弯丝毫不差过容华,稍有不慎,便被他看出蹊跷:“如果不是我与他斗了二万多年,从来没见过,或者你不是这凡间生的人,我当你跟他是九重天上的一胎所生。”

    古越眸子越冷,将手中紫玉短笛一转:“看来这东西,不必还你了。”

    风荻斜挑的眼角飞了过去,“我只是没想好,怎么跟你说。”

    古越望着他眼角媚到骨子的媚气,煞是勾人,他一个男人看了都有此感觉,何况女人。

    眉头皱蹙,绝不能让白筱与他多处:“照直说。”

    风荻挑了挑眉梢,“告诉你可以,不过你也得告诉一些我想知道的。”

    古越漫吸了口气,“那得看你问的是什么,不过你回答我的问题,不过是方才我们定下的协议。你再想问什么,得看我愿不愿意,愿答,算是送你的福利,不愿答,那也爱莫能助。”

    “有点意思。”风荻半边身子几乎压在了古越的肩膀上,一直以为容华死了,便再无人能与他相斗甚是无趣。

    这时突然又有了些与容华相斗时的乐趣。

    古越皱眉沉肩想将他丢开,但见他脸色苍白,知是刚才开天眼,过于耗神所至,此时粘在他身上,必定是无力到极点,只是风荻生性好胜,明明中不用(这里不知果大写的什么意思:中不用),也不肯向他开口求助,索性这么死皮赖脸的赖着。

    虽然不喜欢和一个比女人还媚气的男人粘在一块,却终是没将他摔开,只是将脸微微别开。

    “无论是仙,魔,还是人,散了魂,只要他肉身没烂,体内必残留着他散魂之前的一些意识,有天眼的,便可以从这些残留的意识中寻到蛛丝马迹,拼凑出他死前想过的,发生过的事。”

    “那你拼凑出什么?”

    “他体内没有残留任何一点意识。”

    古越蹙眉,“不是说必会残留吗。”

    “他体内的意识在散魂后,被收拾过。”风荻摸了摸下巴。

    古越微怔,“你的意思是有人将他体内的意识抹去?”

    “不叫抹去,而是收拾了起来,自已蓄着。”

    “这么说有人动过手脚?”容华死后,除了他和白筱,只有白真来过。

    风荻轻点了点头,“正常来说,是另有魂魄想占用这具身体,才会进到他体内将不想要的这些意识清除干净,寻地方封存起来。

    但散去魂魄的身体,身体便被完全封住,外来的魂魄说什么也没办法侵入,体内另有魂魄与外来魂魄心意相通,方能回去。但魂都散尽了,还谈什么心间相通。所以古今以来,从来就再没有哪具散了魂的人重生再现。”

    “以你这么说,根本不可能有清除里面残存意识,那又为何说里面被清理过?”这根本就是前后矛盾。

    “这就是奇怪这处,他用三万年的修为在体内护着一抹幼魂。”

    古越脸色微变,“难道他根本没有散魂?”他自已体内本蓄着容华一脉魂魄,后来容华收回秋菱体内那脉,将原来所剩的五脉尽数剥下来,挪进了他体内,容华自已体内只剩下一脉。

    如果他体内还有一脉的话,那便该是他没有散魂。

    “散了,他父君和白真亲眼所见,错不了。所以我才问你,他是不是另有爱极的相好,在散魂之前便将那人的魂魄蓄在了体内。

    要知散魂之时,体内魂魄要忍受极致的痛苦,才能将魂魄搅成粉碎散去,容华体内那抹幼魂,就算他有毕生的修为护着,也是要忍受那非人的痛苦。

    而且如果不借散魂之机,离开那具躯体。

    等容华魂魄散尽,除非这具躯体活转回来,将它剥去,否则便再也无法离开,随着这具躯体烂去,而化在八荒之中。

    但魂都散在八荒之中了,哪里来活得回来?

    如果那个人不是对容华爱到极处,说什么也不会忍下那种几乎无人能忍下的痛,而不离开,陪他一同化去。

    古越摇头一叹,“他爱的,来来去去只得一个白筱。”

    风荻也怔住了,那幼魂分明是仙魂,扒拉了二万多年的经历,实在寻不出他在九重天上和谁能勾搭到爱到死去活来,生死不离。

    才会想着或许是哪个仙魂转世,投在了这世间,与容华相遇,不知怎么没了,容华不值得她或者他,才将那魂收在体内深藏着。

    据他所知,古越与容华自小就在一堆,不曾分过,别说容华和谁死去活来的爱过一场,就是有这苗头也不该瞒得过古越。

    定定的看了古越一阵,后者眼眸清亮。绝对不象说谎,那么容华体内的那脉魂当真就成了不解之迷。

    【请夫入瓮】第三卷 第032章 总算如愿

    风荻揭帘回望宫门,神色有些迷离,等宫门渐远,双眸***聚神。

    这不过是凡尘一世,容华,这不会是结果,谁输谁赢还得再等等。

    天边泛起一道诡异的青光。

    风荻陡然一惊,见一身白衣的六子站在前方不远处的路边,唤停马车,打发了车夫先行回去,才走向六子。

    “出了什么事?”

    六子微仰着脸看着天边那抹诡异青光,“地灵之气将满。”

    风荻心里‘咯噔’一下,回身就走,后悔打发走了马车。

    六子将他一把拽住,“你还要去哪里?”

    “我得去找白筱。”

    “你现在得上九重天。上头查出那光是容华散光,全慌了神,去查了容华的命格,如今正在提审命宿星,命宿星将责任全推给了筱筱,说是她私下凡尘,扰乱容华命格,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风荻脸色一变,“结果呢?”

    “还没有结果,他们顾虑我爹和龙君,说再查。其实因为容华的龙珠还卡在上仙台,他们是怕我爹和龙君联手,催毁龙珠。但你知道龙珠没有容华的灵力,龙珠撑不了多久。你与容华斗法多年,最为了解容华,所以我才来寻你,看有没有办法。”

    风荻攥紧拳,果然一切全在容华的算计之中,支他去灌命宿星的酒,看来也并非仅为了阻拦自已和白筱,而是怕他过多涉及凡尘里的事,脱不了身回九重天。

    闭了眼,过了会儿,才慢慢睁开,“是,他告诉了我取出龙珠的办法。”

    “那还不快走,迟了怕来不及了。”六子拉扯着风荻,不理他愿不愿意,便要遁身。

    “可是筱筱。”

    “我那妹妹,不逼不成气候,逼上一逼,就吉人有天相了,你不必担心。”

    “哪有你这么做哥哥的?”风荻拧眉。

    六子将手一拉,“那你去寻她,等上头定下罪,或者上仙台一毁,白筱和容华也别指望活。”

    风荻眼角抽痛,无可奈何的望了望宫门方向,一跺脚也化光而去。

    ***********************

    烛影暗绰。

    烛光透过轻薄的烟帐,朦胧中可见古越薄袍半敞,背靠床头龙柱,半屈着长腿,粗壮的双臂环紧垮坐在他腰间的娇柔身子,头埋在白筱耳边阖眸喘息不定。

    这是他自封后那夜后第一次与她亲近,数月来的隐忍爆发得淋漓尽致,无论是心还身都是极致的满足。

    白筱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耳边是他心满意足后粗重冗长的喘息,久久不能回神。

    良久才深喘了口气,慢慢睁眼,向龙床内侧看去。

    虽然给容若配有奶娘,但他实在缠人,不肯吃奶娘的奶不说,晚上还非缠着她都能乖乖的睡觉。

    平时古越也是从来去别处夜宿,所以容若总是睡在他们中间的。

    今晚特意早些哄睡了容若,交给奶娘带去。

    这时回了神,不由的便又想起容若,不知他没跟着自已,睡得是否安稳。

    “我去唤人把若儿送回来。”

    白筱的心跳了一跳,不知他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侧了脸过来,轻含了含她的唇,脸便烫开了。

    他脸颊轻贴她的脸,感到她脸上的滚烫,想着方才的销魂,胸口一紧,活了二十多岁,却只与她才体会到,什么是男女之欢。

    轻拍了拍她微汗的裸背,“下来。”

    白筱收紧手臂,将他抱得更紧些,“别唤了,也不能老这么惯着若儿。”

    他含了她的耳珠,低声道:“他才一岁,再惯些也无防。”他小时没受过父母之爱,恨不得将这些加倍的全给了容若。“我本意给若儿周岁办个酒宴,热闹热闹,你为何要拦着?”他在她面前,从来不称朕。

    她耳根本来敏感,又将将才从九宵云外神游过来,身上那些麻麻软软还没能完全褪去,哪经得他这么吮咬,浑身越加的软了下去。

    想推开他,反而将他抱得更紧,怀中硕壮的身体滚烫似火。

    听他问起,微微喘息了几下,才道:“你和他虽然执政多年,但一直勤俭,他走了,你在这方面也是丝毫不变,怎么能因为若儿去奢侈。”

    他偏头笑了笑?br /免费txt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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