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入瓮 全集+番外(完)第113部分阅读
请夫入瓮 全集+番外(完) 作者:rouwenwu
笑,都说大人不舍得的,却丝毫不心痛的想给孩子,只怕就是这种心态,“也有好些日子没宴请朝中大臣,本想借若儿周岁请上一请,他们乐了,我也能乐一乐。”
白筱心头热潮一涌,他真的是将容若视为已出,“我叫人去周江开了百年老窖,拖了二十来坛酒回来。曲峥夫妇,子涵他们几个与你亲近的,明天会过来小聚,给若若庆周岁。你可以和他们好好喝得尽兴,岂不强过那么拉拉杂杂的一大堆人。”
周江的老窖陈酒被称为天下最好,最烈的老酒,百年的酒窖更是难得开上一次,可以说是可遇不可求。
古越狭眸一亮,胸间暖意滚荡,“你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不难,我查周家开百年窖的日子,十分有规律,其实是每年必开,只是开窖只有那么一天时间,如果窖里有几坛酒,就出几道题,答对一题,便开一坛。我算着时间,去答了答,他出的题当真刁难人得很,全是死局的题目,便指着光是炒着名声,却不开窖。
这事古越也是听闻过的,一来他没时间,二来实在懒得去参于这样的炒作,便没去搅过这水。
“那你怎么答到的?”
白筱抿嘴一笑,“他运气不好,以前我和六哥没事的时候就专寻着这些刁难人的题目琢磨,我那六哥虽然懒散,却是个歪才,硬是给琢磨出来了。我去了,只不过是把六哥想出来的答案往上一贴,就把周家百年窖的老酒全搬了回来。”
古越哑然失笑,“你不等于是挖了人家的心头肉。”
“他自已定下的规矩,可怨不得我。”白筱有些得意,“这么多年来,周家不知害多少人大老远的枉跑一趟,这次就让他大出血一回,把前些年害人枉跑的全补回来。”
古越禁不住笑出了声,突然大掌掐着她的腰,翻身向上,将她猛的压到身下,吻上她的颈侧,呼吸轻拂着她敏感的肌肤,“还好当年我没得罪你,否则不知要遭你多少折腾。”
白筱身前肌肤与他滚烫的肌肤紧紧相贴,脸腾的红了下去,“我哪里敢惹你这么个暴君?能把人直接丢下湖的。”
“你果真记恨得很。”古越笑出了声,眸色却黯了下去,唇微离了她的肌肤,“记着也好。”唇顺着她光滑的曲线滑下。
她身子一僵,手扶了他的肩膀,一动不敢动。
这才没一会儿功夫,他又……
不安的在他身上扭动身子,腿根处却触上他炽热的坚挺,瞬间一惊,将唇一咬,再不敢乱动。
他呼吸一窒,眼里燃着的火跳跃着,不避不闪的向他炙来。
唇移了上来,轻咬上她的唇,身体慢慢压下。
白筱心里砰砰乱跳,正不知该退还是该迎之时,蓦然听见门声轻响,陡然一惊,睁大眼向古越看去。
古越动作微微停滞,侧脸朝殿门望去。
随着殿门缓缓推开,一个小小的身影扶着门立在门前,身后却不见奶娘的身影。
薄唇勾起,低笑了声,“这小子,行啊。”
白筱也有些懵,这个时辰,容若明明是该在这院中西屋随着奶娘的,怎么会一个出现在这里。
不能确定的轻唤了声,“若儿。”
小人儿望着他们将圆乎乎的小脑一偏。
白筱心里一紧,外面黑灯瞎火的,不知他是怎么摸过来的。
扯了弃在一边的衣裳,推了推古越,想起身。
古越按了她的肩膀,不让她走来,朝小人儿一偏头,“若儿,过来。”
小人儿扶了墙顺着墙根,进了门。
门‘哐’的一声撞拢,白筱才算完全确信,真是容若摸了来。
想着容若将将会走,还不大稳当,忙又推了推古越,想下床去将他抱了。
“让他自已走。”古越将她压紧些,不容她起身,撑了身看着小人儿晃悠悠的寻路朝这边走来。
小人儿慢慢向大床摸来,如遇上没有可以扶手的地方,还能丢了手,摇摇晃晃的走上几步,当真直晃到床沿前,扶了床沿将白筱和古越歪头看着,嘻嘻一笑。
“好儿子。”古越浓眉一扬,将床下小人捞起,在他胖嘟嘟的小脸上一亲,顺手放到床里。
容若虽然缠人,但并不十分顽皮,到了床里,便笑呵呵的自去玩床上的玉枕。
白筱这时才想起自已身上未着一物,即时羞红了脸,挣扎着起身,却怎么也推不开他,不由的急了,“快下去。”
他不但不下去,反而向她复压下来,继续吻她玲珑有致的身子。
白筱羞急交加,反手去扳他,“你疯了?”
古越手探进她身下,唇堵了她的唇,引来她一阵轻颤,才笑了笑,深吸了口气,平缓体内强涌上的热潮,“这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若儿也是男子,早晚要过一这遭,早些在一旁看着,不是坏事。”
说完,当真压了她的腿,一挺身,进了她体内。
【请夫入瓮】第三卷 第033章 视为已出
在进入她的一瞬间,他只觉后脑一麻,难以言喻的欢愉缓缓淌开,一发不可收拾。
阖眸稳着身子,并不动作,等体内乱窜的欲望稍缓,才长吁了口气,一点点厮磨着她,慢慢律动起来。
白筱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们两兄弟简直是一般的邪货。
微侧脸见小人儿正好奇的将她看着,白筱一张脸涨得象要渗血,恨不得一口将身上的肇事者咬死。
她的脸色平时总少些血色,这时反而显得艳美诱人。
古越慢慢睁开眼看见,刚刚稳住热潮,又翻涌开来,实在再难隐忍,身下往深处抵了两抵,飘飘然快感随之晕开。
弓身下来,含了她胸前一边红蕾,轻轻吮咬,手握了另一边,细细揉搓。
白筱被他挑得身子里也是拢了一簇的火,又窘又郁闷,死咬着唇不敢惊了在一边安分玩耍的容若。
被他的越来越猛,越来越狠的动作引得火里水里的滚淌,生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死死攀了他的后背,承受着这苦闷又无法克制的快感,一波波的袭来。
古越体内的快意自是无法比喻,然看着白筱眼角流泄出的迷离畅意,更让他心里有着远离于躯体快意的欢悦。
低头下去,亲吻她的眼。
眼角余光见一侧小人儿弃了玉枕,向他们爬来。
他动作并不减缓,白筱恰好睁眼,却惊得花容失色,捶着他,叫他停下。
古越不但不停,进出间反而一下狠过一下。
白筱直被他撞得飘飘然呻吟险险出口,而小容若已爬到她身边,偏着头看了她一阵,白筱简直想死的心都有。
伸了手去掐身上的男人,古越只是俯身下来,将她压住,唇向她的唇噙来。
白筱更气得发晕,咬着唇,不肯让他进入。
他手掌挤时二人身体之间握了她胸前丰润,用力一捏,白筱吃痛,松口呼痛,他乘机将舌抵进她口中,舌尖抵了她的,刺心的麻自舌尖化开与身体化开的快意连成一片,禁不住重重一喘,呼吸顿促。
小人儿看着二人,只道是爹爹平时逗他玩一般,觉得有趣,歪了头,‘咯咯’一笑。
白筱脸上象被炭火灼烧,偏偏这时一阵极致的快亣感涌来,任她怎么忍,身体仍止不住的轻颤。
他放开她的唇,将自已抵在她最深处,一点点磨着她,将她飘向极端,等她半晌喘过气,才凑到她耳边打趣,“心口不一。”
白筱浑身血液瞬间涌上头顶,又避无可避,索性狠狠的将他瞪着,“再寻不到比你更无赖,蛮横的。”
他一笑,“这性子是生来俱有的,改不了了。”
又自动作起来,搅着她体内残留快意,勾得她竟似欲罢不能,竟到嘴边骂他的话,生生的哽了回去,险些娇吟出声,忙张口咬在他肩膀上,将唇边低喘压了下去。
古越肩膀一痛,反而越加的亢奋。
微撑了身子,视线一点点溜过。
她身上淡淡泛红,胸前两朵红梅更是美不胜收,窄细腰肢象是一掐就断,如轻柳轻随着他的动作轻摆,大眼半眯,眸光流转,红艳的唇微张,阵阵喘息。
他眼眸刹时黯了下去,里面的火却越加的炽红,咬牙一咬,进出间再不留情。
这女人,他真的再也无法放下……
真想能守她一世。
想给她一切,他能给她的。
小人儿看了一阵,从他们头顶爬过去。
古越略抬眼,见他跪趴着,伸长了手去摸他放在床头的长剑。
身下动作渐渐停了下来,在她耳边一吻,视线却不离头顶小人。
白筱仰头随他一同望去,小人儿正坐下去,双手用力去搬那剑,不禁哑然失笑,他那么小,怎么能拿得动古越的那把重剑。
古越轻贴着她的耳鬓,勾唇一笑,伸手过去握了那把剑往床里一丢。
小人儿飞快转身,朝长剑追去,四肢同动,动作天生的敏捷,摸上那把剑,莹亮的眸子便生了光,明明不懂剑,却去爬那镶着黑宝石的剑枘,象是知道剑从那儿出一般。
古越浓眉一扬,“这小子,行啊。”
白筱亦笑,男儿好剑,是好事。
古越见小人儿对那剑爱不释手,浑然忘了他和白筱的存在,又自一笑,“这剑,以后便送了若儿。”这把剑随他冲烽陷阵多少年,斩下多少敌首的头卢,这剑是他的至爱。
目光又自转了回来,“如果能过得北皇这事,若儿由我来教,可好?”
白筱不打话,将他抱了,脸贴了他的脸,抱了一会儿,转唇过来,亲吻他的耳,“如今这世间怕是也只得你教得了他。”论人品,功夫,他都是无可挑剔的。
古越身子微颤,转脸向她吻去,嗓声暗哑,“我们继续。”
白筱刚刚恢复白净的面颊刹时又红得熟透。
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他才心满意足的抱了她软躺下来,帐中起起伏伏的喘,却是久久不息。
而身边小容若,早已抱了长剑睡得小脸通红。
白筱后背紧抵了古越结实的胸脯,依在他怀里,伸手轻抚了抚容若红扑扑的小脸,心间爱意流淌。
容华能好好的长大,如果容华在正面尚有感知,也会开心。
拉过被小人儿踢开的薄被,给他盖上。
古越下巴轻抵了她额角,随她一同看着容华,粗糙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她赤着的手臂,却慢慢陷入沉思。
风荻的话,让他将一些过去不曾留意的过往一点点拼凑起来,再慢慢顺藤而下,容华体内那脉幼魂……
他的眸子在昏暗的烛光中越加的沉了下去。
如果容华能回来,她和若儿会永世幸福。
深吸了口气,胸口隐隐作痛。
收紧手臂将她抱紧,象是怕一松手,便是他们之间的绝别一般。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白筱和古越对望了一眼。
古越浓眉一竖,冷哼了一声,带了怒意,“总算来了。”
【请夫入瓮】第三卷 第034章 丢了太子
“娘娘。”三梅的轻唤自门外传来。
白筱将唇一抿,脸色略沉了下来,明知故问,“什么事?”
“是陈妈妈看着太子睡了,才去净手,回来却不见了太子……她附近找遍了,却也没找到,寻了奴婢来回禀……”三梅战战兢兢,心都塞在了嗓子眼上。
白筱扫了一眼熟睡的容若,虽然容若自已跑了出来给人带了麻烦,但那屋里有奶妈子,外面还有小丫头,居然能让他摸了出来,却没有人知道,那些人指着容若只是个刚刚周岁的孩子,到了晚上便各全然散了心,并不多加留心,实在大意过头了。
现在是容若自已溜了出来,到了这里,如果当真是被人绑去,及时报了,没准还能将来人拦在宫中,过了这许久才来禀报,哪里找人去?
三梅嫁了人,虽然也在宫中,但和知秋另有小院,来去也要些时间。
这奶妈子不先想着太子安危,却先去寻三梅,自是想求着三梅说情,罚得轻些。
光这些已经够她死上几回。
冷哼一声,“为什么现在才来报?”
三梅听人叫唤,披衣起身,见是陈妈妈就知道出了事,而她不先去禀报白筱,却先来她这儿就知道要命了。
忙唤了知秋去通知禁卫队队长,自已穿衣过来,并不是想来帮她说情,而是回了白筱设法尽快寻到太子。
还有就是平日里他带着太子的时间较多,对那小家伙也是比较了解,看似不爱出声,嘻闹,但满肚子的小心眼,而且他又极缠白筱,所以才存了一丝想念,会不会是摸到了白筱那里。
气瞪了身边抖如筛豆的陈妈妈,这事,她没办法再代陈妈妈答。
陈妈妈早吓得软了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奴婢该死。”
“你确实该死。”
一直寒着脸没出声的古越,重哼了一声,放开怀抱着的白筱,披衫下床,也不多着衫,只是取了腰带随意一束,朝门口大步走去。
白筱忙随他起身,穿了衣裳,见容若已被吵醒,正睁了朦朦睡眼,朝她滚来。
只得将他抱在怀里,不再下床,轻拍他的后背,这件事,便由着古越去处置。
毕竟这件事涉及到太子,便不能仅仅归于后宫的事这么简单。
孩子没丢倒也罢了,如果当真丢了,那便是朝堂上的大事,所以由古越处理确实更为妥当。
陈妈妈低埋着头,看着房门打开,墨色的龙纹下摆在眼前随风轻扬,没敢抬头去看,也能感到头顶上森寒的眼光,撑在地上的手软得撑不住身体,“陛……陛下……”
古越扫了眼候在院中的禁卫队队长。
禁卫队队长上前一步,也是战战兢兢,小太子失踪是何等大事,上上下下谁不把九族的脑袋提在手上?
“陛下,已传令下去,宫中细细搜查,另外子涵将军正赶进宫来。”
古越轻点了点头,“还算有个中用的,太子在我这儿,你把人散去,不必再寻。另外通知子涵,不必过来了。”
下面众人听太子在这里,全长松了口气,崩紧的神经顿时松了下来,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却无人敢去抹上一抹。
禁卫队队长领命去了。
跪在院中的管事嬷嬷,整个人几乎瘫倒在地,太子虽然没丢,但出了这事,她们又岂能没有责任,惨白着脸候在一边等候发落。
古越扫了眼管事嬷嬷,“三梅,以后她的事,便由你来做,这老婆子该怎么发落,你看着办,办的不好,一样罚。”
三梅慢吸了口气,她明白,因为自已是白筱最信得过的人。
白筱为后,这后宫就是她最大,但是白筱终是进宫不久,许多人事并不熟悉,倒不如自已熟悉。
就算要弄权,在某些方面也会有所顾虑和别手。
皇上将自已升了,其实是借这机会将皇宫所有权利揽到白筱手中。
跪谢了,并不急着发落管事嬷嬷,退过一边。
古越这时才冷然的扫了陈妈妈一眼,仍对三梅道:“将后宫管事的,全聚一聚,这婆子拖出去当众杖击四十杖,遣出宫永不再用。今晚太子身边当班的杖击二十,扣棒禄六个月。”
虽然古越在人前惯来少笑,但是极少有发怒的时候,这时这副光景,一院子里的人,谁也不曾见过,个个胆战心惊。
皇上动了怒,持杖的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留情,下手时必定要往死里打。
杖击四十,根本是要了陈妈妈的命,三梅知道古越是借此立威,自不敢劝半句,领了命,带了人将已吓得晕死过去的陈妈妈拖了出去。
古越脸上冷寒无情,这才淡淡道:“都散了吧。”转身回屋,院子里的人才算当真活了转来,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后脖子,仍感到冷飕飕的。
古越返身回屋,掩了门,看向床上抱了容若的白筱,眼里的冰霜才慢慢化去。
回到床上,见白筱看了看他,欲言又止,伸臂揽了她的肩膀,见容若睁眼来看他,眸子里的残余的寒意也瞬间化去。
凑脸上去,在他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亲,才柔声:“你觉得我罚重了?”
白筱虽然是觉得他罚的重了些,轻舔了舔唇,“这后宫确实太久无人理会,这样也是对的。”
古越和容华一直没有纳过妃妾,后宫一直只是些老妈子管着,自然难免疏忽。
杀一警百,确实是该的。
白筱哄睡了容若,二人重新睡下。
第二日,白筱果然在后宫设下小宴。
天气暖和,白筱和青儿便叫人将桌子摆在了院子里,在桌子旁边铺了张草席,再铺了软垫,将容若放在上面,任他自已玩耍。
容若方一岁,却已有容华的性子,看着来来去去的宫女,并不起来追扑,只是好奇的看着,手中把玩着古越给他削的小木剑。
青儿看着他圆乎乎的有趣,坐到垫子上,将他滚了两滚。
他也不哭不恼,爬起来便去摸青儿配着的峨嵋短刺。宫中虽然不许人带兵器,青儿却是例外。
【请夫入瓮】第三卷 第035章 不简单的容若
青儿笑嘻嘻的取了峨嵋短刺,倒拿着,剑柄对着容若,“姑姑这个给你换手中的那剑,可好?”
容若想也不想,便摇头,手中木剑是不给青儿的。他平时并不爱笑,这时却朝着青儿堆了一脸的笑,伸了小手却仍去取青儿手中峨嵋短刺。
青儿无语望天,“白筱,你儿子姓赖的吗?”
白筱看着宫女们布置,白了她一眼,“你这么偏好姓赖的,等你肚子里那个出来,以后姓赖便是,我自会为了你去给曲峥解释,姓赖绝对只是你的兴趣爱好,并非孩子当真有个姓赖的爹。”
青儿牙根冷得一抽,一撇嘴角,夺了容若手中木剑,却不把峨嵋短刺给他,“哭一个,我就给你。”
容若甚委屈的要哭不哭的将她看着,大眼直往她藏在身后的手臂上溜。
白筱斜眼看来,眉头轻蹙,“你又欺负若儿。”
“你看他,这点点大,便这么多心眼,现在不欺负欺负,再大些,可就欺负不得了。”青儿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回头又逗容若,“不哭的话,就去求你娘,你娘向我求饶,我也给你。”
白筱向容若望去,倒要看看他做。
容若看了母亲一眼,却并不爬过来求助母亲。
容若皱了小眉头,望向天空,一动不动的看着。
青儿和白筱只道天上有什么,也随他看着的方向望去,除了蓝天白云,什么也没有。
正在迷惑,青儿只觉得手上短刺往外一抽,低头看去,却见容若握了短刺柄,正往外抽,而藏在身后的木剑不知何时已被他握在怀中。
哭笑不得,忙捏紧短刺剑身,方没被他抽了去。
容若见失手,也不硬来,撒了手,坐开些仍玩自已怀中木剑。
青儿二十来岁的人,竟险些失手在一岁小儿手上,脸上泛红。“这小子。”
白筱得意的在她肩膀上一拍,“别小看我儿子。”
古越和子涵,曲峥他们下了朝,便径直朝着这边走来,恰好看见这一幕。古越哈哈一笑,凑上来,伸手到容若面前,“儿子,爹爹教你使剑。”
容若当真将手中木剑递给了古越,嗲糯糯的唤了声,“爹爹。”
青儿目瞪口呆,一岁大的小儿,竟能灵性到这程度,实在叫人惊奇。
这小人儿不爱说话,极难听他唤人,唤古越竟为‘爹爹’,而不是‘父皇’。
再看古越竟象是对这个‘爹爹’极是受用,平时冷酷的眼里笑意装不住的溢了出来。
“乖儿子,看着。”古越当真拿着小木剑,比划着基本的招式。
子涵看着古越比划手中木剑,而小容若竟眼定定的,眼眨也不眨的看着,也不知他是否当真看得懂。
但他也是好武之人,看得有趣,也凑了上去,“小太子,让臣也教你两招,如何?”
容若晶亮的大眼,闪着欢喜,却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将头转过去将古越看着,等古越点了头,才朝子涵使劲一点头。
子涵想着容若太小,将将走得稳,想了想,便只是在比划了下掌与拳之间的变化之术,这些东西虽然是学武的初级基础,但怎么也得孩子三四岁才能学得了,这时比划出来,也不指望容若能学会。
不过是凑趣好玩。
虽然如此,仍是比划了三次,方停。
等他停了下来,突然竟将头一歪,娇滴滴的唤了声,“将军。”
声音虽轻,吐字却十分清晰。
子涵惊看向他,“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容若点了点头。
古越对这孩子极为宠爱,在晚间有紧急事情进宫禀报,常见着古越正在带着容若玩耍。
在他禀报军情时,古越也是边逗着容若,边听。
“是陛下给你说的?”
容若摇了摇头,便低了头看自已的手掌。
子涵木纳的看向古越,后者耸耸肩膀,“我确实没跟他说过,不过他象他母亲,过目不忘。”
子涵倒抽了口气,再看小人儿。
却见小人儿正将小手比成掌,再握成拳,然后翻转,他的小手胖乎乎的,象蒸过的小馒头,又粉又白,十分可爱,他比划的动作虽然并不多麻利,却正是他方才比划的以掌换拳。
刹时间惊得说不出话来。
小人儿比划了一阵,便已经较为熟练,便又去抓了小木剑来比划,笨手笨脚,但招式上去能看出,正是方才古越比划给他看的那几招。
越加的觉得不可思议,这孩子实在机灵敏锐到了惊人的地步。
青儿日日与白筱一处,对容若这点并不意外,但她觉得有趣的是小容若竟出声唤了子涵,而她天天陪着小人儿,小人儿却不曾唤过她,有些郁闷。
伸了手去摸容若头顶上种着的两个已露出来的小小圆角,细嫩细嫩的,十分舒服,叫人摸着爱不释手,“若若,叫我一声,我也教你练武。”
容若将头偏了偏,不给她摸,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竟背转了身,背对着她,仍比划着古越教他的剑招。
周围众人哄的一声笑。
青儿碰了个软钉子,脸上甚是无光,望着那小背影,眨巴着眼,“这……这小屁孩子……我还不信这个邪了,我偏要教你呢。”
说完将容若揪了过来,放到自已面前,“看着。”
起身当真拉开手脚,白筱看得发笑,哪有这般迫这么小的孩子学武的。
不过知道容若并不好哭,也就由着她折腾。
青儿一套拳脚打得很是漂亮,拳毕收了招式,众人掌声四起。青儿有些小得意的向小人儿看去,一看之下,即时呆了。
容若不知何时已爬到古越怀里,去玩他配剑上的剑穗,显然对她方才的演示压根没看进去。
青儿即时竖了眉,窜到容若面前,也不理会古越是不是皇上,直接将小人儿从古越怀里拧了出来,面向自已,“喂,你怎么不看?”
任她的脸怎么个黑法,容若却不怕她,抬眼向她看来,小嘴一扁,“娘娘腔腔。”他声音娇糯,极是好听,又是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出,更听得人软进了了骨子。
青儿一张脸却是红了黑,黑了红,喉咙间噎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小人儿到这世间跟她说的第一句话,竟是‘娘娘腔腔’。
众人忍俊不禁,又不好笑出来让青儿难堪。
最终是青儿一吸鼻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懂什么。”
见容若突然皱了小眉头,又向天上望去。
“哈,又来,又想骗人。”插了腰一翻白眼,两眼望天之时,竟见天边突然涌起一股乌黑浊气,竟象是千军万马滚着黑色尘烟滚滚而来,惊叫出声,“快看。”
白筱闻言,转头看去,脸色煞时变了,飞快向容若跃去,古越已经早她一步将容若抱在怀中,另一手飞快的揽紧白筱,将她也护在怀中。
众人纷纷聚拢,戒备的紧盯着天空。
那团烛黑烟云,象海啸般铺天盖地的卷过,转眼功夫,天地间瞬间暗了下来。
白筱心里砰然乱跳,天上这副情境,她曾在那八十一难中见过,是邪物的过多的浊气已不能被天地吞容,那些浊气带着腐毒,如果向地面卷袭而来,所过之处,免不了的带来瘟疫。
凭空出现这么大量的浊气,自是那些暗藏着的活尸已然活跃,也就是说它们活转之日已然不远。
这样的事,她绝不允许发生,然此时如何能上九重天?思前想后,唯一的办法便是寻到六哥或者风荻。
感到古越揽在她腰间的手,紧得几乎让她窒息,转头看去,却见他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坐在他小臂上的容若。
随他视线看去,却见容若睁圆了一双乌黑大眼,那双眼本来明净得如同黑宝石的眼,这时竟闪着兴奋的光芒。
容若虽然只得一岁,但性格上已然与容华颇为相似,比别的孩子沉静不少,除了看人练武会表示出特别的喜悦,这般兴奋却不曾见过。
隐隐感到蹊跷,与古越对视了一眼,均不惊动于他。
过了一阵,等天空中浊气已然将天空铺完,再无一点光亮,容若双眸突然红光一闪,然一闪即逝,快得让人仿佛觉得方才见到的是幻觉。
然白筱和古越分明见到一条赤红的光线刺进前方头顶黑云。
自红光刺入处,光线自那处从浊气中透下,周围漆黑浊气,如涟漪状快速消融,露出一片碧蓝天空,浊气象翻浪般快速向四周翻涌,转眼间消失在四周的天边,一如先前的蓝天白云。
白筱向容若看去,小人儿竟垂着头,把玩古越耳鬓的发束,黑亮的瞳仁清亮照人,好象方才什么也没做过。
倒让白筱仿佛觉得方才所见只是自已的一时幻觉。
迷惑的看向古越,后者向她望来,微微一笑,在她耳边低声道:“若儿怕是不简单。”
白筱望了望容若头顶上种着的那两个小小的角,噎着不知该说什么,良久才缓缓回神,或许当真不简单。
清了清嗓子,揉了揉容若头上漆黑如丝的短发,“这头发什么时候才能长得起来。”要等他头发长些,才能包两个包子遮去这两个小角。
【请夫入瓮】第三卷 第036 章 谁先动手
古越不以为然的看着她的动作,“就这么,也挺好。”
在场的人,个个知道活尸一事的,对刚才的诡异,出了白筱和古越,虽然都不知道是什么,却也隐隐感到不安。
但终是容若的满月小宴,个人揣着心事,脸上不露神色,直到二更,方尽兴而散。
容若已玩得累了,趴在白筱肩膀上睡得死沉。
白筱暗里给三梅递了个眼色,叫三梅不忙回去。
古越从白筱怀里接过容若自己抱着,送了她们母子俩回屋,说与子涵有事商议,便朝着书房去了。
白筱等古越离开,方叫在一旁服侍的三梅看着容若,她自己也随在古越身后去了书房。
古越拍了拍将将随亲信执行任务回来的豆儿,才在书案后坐下,对子涵道:“没外人,不必约束,坐吧。”
子涵也不客气,在他书案后坐下。
知秋虽然已升做管事,但凡是古越在书房商量要事,仍是他亲手服侍,并不许其他下人靠近。
斟好了茶才放轻脚步退了出去。
古越才要开口,却见白筱缓缓推开书房门,微微一怔,她这几个月来对朝中事,从不过问,这时突然过来,自与午后空中浊气有关。
向她伸出一手,“过来。”
白筱先向子涵微微一笑,才走向古越,将手放进他手掌中。
他往里挪了挪,白筱顺势在他身边坐下。
古越也不叫知秋进来斟茶,端了自己的茶盅递了给她。
白筱接过喝了两口放下,执了茶壶为子涵斟上茶。
古越喝了这许久的酒,也是口渴,也不急着说事。顺手端了白筱喝剩下的半盅茶,也不顾虑,一口气喝干。
白筱与他虽然已是夫妻,但见他当着子涵也不避忌,脸上微烫,见他握着茶盅伸到面前,忙为他斟上。
古越见她过来了,反不再着急,略吹冷了茶,仍是一口气喝了,才向子涵问道:“送来的是什么东西?”
子涵脸色沉了沉,取出一个盒子放在书案上,不安的看了眼白筱,“有些吓人。”
古越蹙了蹙眉,握了白筱的手,“要不,你不看?”
“与你活尸洞都去过,还怕这个?”白筱神色淡定,“子涵将军,不防事。”
子涵见古越轻点了点头,才把那方盒子沿着桌面推到古越面前,顿了顿,才打开来。
盒子里摆的竟然是一颗跳动着的暗红,发黑的心脏。
白筱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仍是脸色微白,胃中一阵翻涌,这心脏她并不陌生。
那时容华和古越去处理活尸时,虽然将她带得走远,但她回眸间仍是看清了将将从活尸体内挖出的心脏便是如此。
“什么时候送来的?”
“浊气袭来之前,我不愿惊扰大家,扫了兴,所以叫子涵去拦了下来。”古越紧握着她的手,感到她掌心冰凉,“本想明天再告诉你的。”
白筱将另一只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浅笑了笑,“不防事。我没这么娇气。”
古越反手过来,将她两只小手一并握住,点了点头,看向子涵,“送这东西的人可有跟着?”
子涵轻叹了口气,“来的是死士,交了这东西,立刻服毒自尽了。”
“他们防的当真紧,看来真是快到时候了。”古越神色不变,那人自尽才是在他意料之中。
“为何我们不提前行动?”子涵有些沉不住气。
“我倒是想行动,可是失踪的人口,差了一万多人下落不明,这一万多人如果不出我所料,也必背做成活尸,可是这一万多得活尸的下落,却一直查不到。”
“只得一万来具,何需怕人了们(什么意思?),这么等着着实叫人心慌。”
“如果是他们先动,定是大规模的行动,无论那一万来具活尸在何处,都只是棋局中的一些散棋,不足为惧。
但我们先动,北皇只会照着我们逼近的路线激活活尸,来反击我们,那样就会只得那些活尸已然无用,他们的势力削弱。北皇不是输不得的人,一旦发现那些活尸已然无用,必然会退,绝不会与我们硬拼。
再下去,就会将这剩余的一万多具活尸更用在刀口上,别看只得一万来具,却叫千军万马。更能防范。“
子涵倒抽了口冷气,“活尸已经可以激活?”
古越轻点了点头,“今日浊气便是活尸已吸够了地灵之气,释放出来的大量邪毒之气。”
“那他们送这东西来是什么意思?”
“激我们先动。”
子涵呼吸一紧,“那该如何是好?”
“等。”古越眸子一沉,冷寒淡定。
白筱静亖坐在古越身边,两眼却一直没离那装着活尸心脏的盒子,这时突然说道:“这活尸就在这附近。”
古越和子涵一同向她看去。
白筱拨了头上一支钗子,在心脏上轻轻一刮,又取过一张宣纸,折了几折,将钗子上的沾着的污血,往宣纸上一抹,钗子上的污血,随着钗子所过之处没能结团的污血渗入纸中。
古越幽黑泛着深蓝的眸子一闪,面露喜色,“果然,还是夫人聪明。”
子涵却是一脸的迷惑,看了看古越,又看白筱,再看那染了污血的宣纸,“这有何不妥?”
“血这东西干得很快,照送来的时间,已近申时,从申时到现在,这血差不多也该干透,但这盒子的原故可以延缓写时间,但时间一长,却也是万万不能的。找我们发现的活尸藏处,最近的也在城外三十里路,从那里过来,正是天热的时候,这血送来怎么也蒸得干透。可是你看……”
白筱用钗尖轻点宣纸上凝结着却未完全干去的血块。
子涵恍然大悟,“这血到现在仍没完全干去,说明是在将近申时方挖出来的,这么短时间便能送进宫,说明必在附近。”
他说完,后脊渗出一层冷汗,“可许就在京外。”
“或许就在京里!”古越脚尖清点了点地面,淡定的眸子也凝聚上沉重,“或许就在我们脚下。”
子涵“嗖”地一下起身,连给古越行礼都忘了,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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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第三卷 第037章 容华将醒
“你去哪里?”古越视线从那抹污血上挪开,长指轻敲桌面。
“我去把那些龟孙子挖出来。”子涵急上来,口无遮拦,忘了白筱还在旁边,直接暴了粗话。
话出了口才觉得不妥,忙咳了一声,“我带人去寻暗道。”
“自然要寻,然地宫,我们已占了这几年,都不曾发现另有暗处,可见他们藏得极为隐避,大肆搜寻只会打草惊蛇。”
古越起身取了牛皮纸地图,铺开来,“我们先看看地图,可有可疑之处,你明日将负责巡逻的各队长招在一处,分派下去,暗中细细的查,切记,千万不可以走露风声。”
子涵将头一点,“是。”
四个月后……
受封以来,一直忙于修建防事,四个月前,终于将新城修建完毕,进宫面谢圣上的小孤带来一个叫众人心里一沉的消息。
当时容华派人处理关外活尸,由于那里还有一个暗道未满,估计对方必然还会往那里押送活尸。
为了不被对方发现,那个暗道中活尸并没处理。
果然被容华料中,前两批赶尸的人或许是记错了地方,竟将活尸送到另外的暗道,发现里面活尸的不正常,即刻放了飞鸽。
鸽子被小孤派去潜伏那附近暗中监视的人射杀,赶尸匠浑身是毒,没办法擒拿,也尽数射死,立刻将这事飞鸽通知了小孤。
但那队赶尸队失踪的时间长了,必然会被发现,那么那些活尸被清理过的事早晚被北皇所知。
古越听完,并不意外,他们处置那些活尸之时便没指望能一直瞒着对方,早做了应对的措施。
只是四个月来,几乎将这地下的暗道掘地三尺,暗藏的活尸竟一直没能寻到,这才是最叫人最为担忧的。
等小孤出宫去了曲峥府上,古越仍锁着眉头,半晌无语。
古越性子豁达,遇上再难的事,也能一笑而过,象这般神情,却是少见。
白筱将茶递给他,“会不会是我判断错了,并不在这附近?”
古越接了茶,却不喝,轻摇了摇头,“不会错。”
知秋在门外通报,“陛下,子涵将军来了。”
“快请。”古越看着大步进来,在三步外见礼的子涵,神情一整,“你来的正好。”
子涵也不等古越开口,抢先道:“臣查到,失踪的那一万来人,虽然京城的人有一小部份,但大多数,都不是京城的人,但是我们能问到的所有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有意到京城,或者进过京城。”
“这么说,那些人果然全是在京里失踪?”古越和白筱互看了一眼。
“应该是如此,要不明日臣带人搜城?”
“不可,这么做只会扰乱民心,如果有怕事的,来回走动,正好给给对方有机可乘。”古越摇了摇头,“合京以来,还没做过人口普查,现在是时候了。”
“这件事要曲峥去做合适。”白筱目光随着古越来回转动,人口普查的事毕竟是由文官去办合适。
虽然曲峥现在官职已高,但这样一来,反倒可以让百姓认为古越对这件事十分关注,而对百姓更是在乎,所以非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