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任家五小姐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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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家五小姐 作者:rouwenwu

    样的情况,加上一些亲朋办了三四桌,还余下一桌最后打赏给体面的婆子丫头吃了。

    不说别的,一个月前休竹生辰也请了她们的,不过一切都是明夫人代办。

    休竹笑道:“只怕婶子、弟妹们忙,打搅了。”

    那海夫人淡淡道:“何曾没有请过你了,如此说也不怕别人笑话你小家子气。”

    太老夫人的脸色便淡了几分,黄大奶奶对海夫人的挤兑没放在心上,悄悄儿挤眉弄眼地暗指明夫人。休竹只当没瞧见,端着酒杯浅尝一口。反正主持中馈这事儿,明夫人早晚要放手,她不可能不经过休竹就直接交给王府二奶奶,如此不将休竹和王爷放在眼里,就是她理亏了。明夫人倒不至于这样,否则以后与王爷之间只怕更难相处。何况,她是想永远住在王府,还要两个儿子也住在王府。

    众人闲谈吃酒直至三更天,太老夫人撑不住歪着头打瞌睡,底下信哥儿及几位小姐也都撑不住先一步走了。周夫人便站起身说散了的话,朱妈妈叫醒太老夫人,一旁四名壮实的婆子已经准备好滑竿椅,扶着太老夫人坐上去,余者才陆陆续续从亭子里出来。

    回到王府,明夫人嘱托休竹和靖南王早些歇息,便由丫头婆子簇拥着回去,范炎朝靖南王和休竹打一千,十分犯困,好像已经睁不开眼睛了,一旁的小丫头只低头好笑,靖南王道:“回去吧。”那范炎便一溜烟地跑的没影。

    前面两名妈妈打着灯笼,碧翠扶着休竹,玉儿跟在身后,靖南王双手负于腰后,步伐不快不慢,与休竹并肩而行。身后几名妈妈,伴几位小丫头也提着灯笼。

    月色宜人,夜风飒爽,隐隐约约飘来一阵桂花香。

    妈妈服侍明夫人脱了外衣,见明夫人脸色微沉,想来定是因为赏月时黄大奶奶的缘故,这些时候,那黄大奶奶隔三差五总要这么说一回,别说明夫人搁在心里不爽,这妈妈听了也不爽。

    “咱们这边这位不是没话说么?夫人何苦如此。”

    明夫人不言语,坐在榻上端着茶杯,一边凝神琢磨,一边用茶盖儿敲着茶杯,发出清脆的瓷器声,一声一声似是敲在心坎上。那妈妈被明夫人弄得紧张起来,便把屋子里忙着这准备就寝的小丫头支退出去。

    隔了许久,明夫人才幽幽吐出一句话,“眼下已是八月,再有俩三个月便是年底了……”

    “是,十月底去永平侯下聘,翻过年二奶奶紧接着就要进门了。”妈妈低声笑道。

    明夫人没有接话,突然说起别的事儿,“你可仔细观察了,那边的人都没动静,只黄大奶奶偶尔去去?”

    那妈妈想了想才明白明夫人问的是谁,笑着摇头:“大奶奶每日里都在屋子里,不过那院子里接替以前钱妈妈位置的张妈妈倒是经常在外面走动,这妈妈嘴巴了得,又会献媚,与几位管事妈妈关系看着倒不错。”

    明夫人听了又沉思片刻,忽地眼里泛起笑来。

    057:感动

    隔天,休竹去明夫人屋时请安,明夫人笑容温和地拉着她的手说:“……是该学着理家,我到底也不能为王爷打理一辈子。”

    休竹愣住,十分迷茫惶恐地看着明夫人,道:“夫人如何说起这话,可是儿媳哪里惹了夫人不高兴?儿媳说句心里话,能遇上婆婆这样和蔼的人,是儿媳的福气……”

    连明夫人身边的倚重的妈妈也惊愕地看着明夫人,明夫人如此说,竟是要主动将王府诸事交予休竹了。

    只见明夫人轻轻一叹,眼里温情浮动,笑得愈发温和慈爱,“你是个好孩子,大方稳重,也莫怪王爷喜欢你。只我也渐渐大不如如昔,你来我咱们家也差不多一年了,盼着你来可不就是为了替王爷分分忧,也算是替我分忧了。”

    “夫人也还年轻,哪里就如夫人说的那般,只儿媳从未经手过这些事儿,只怕到时候也是闹笑话了,何况儿媳对王府的规矩也是一知半解,许多都不甚明白。”休竹还真的大吃一惊,不说别的,只眼下范炎的婚事,她这个当嫂子也不好出面啊。

    明夫人笑道:“我原来也不懂,还是过来了。只眼下二爷的婚事须得长辈出面,等聘礼这事儿忙完了,我好好带带你,若说起规矩,大家小家差别无甚。当下又是年底,是一年中最忙的时候,也是事儿最多的时候,倘或你跟着见识过了,其他的倒也没什么了。”

    明夫人这又是唱的哪出戏?难道,她真的是诚心实意要交给休竹?以前还是休竹误解她了,连靖南王也误解她了?难道这一直以来的感觉都是错觉?还是,她觉得休竹这只小猫已经养的很听话了?

    休竹有些迷糊,明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轻轻笑道:“我也不能一辈子为王爷打理,你要明白这世上没有谁能一辈子给你们遮风避雨。”

    这话说得休竹十分感动,眼眶微微泛红,“夫人……”

    那妈妈瞧了瞧明夫人的脸色,虽也有些不明白,但瞧着休竹似是哭了,忙陪笑着安慰几句,替明夫人说了几句,又鼓励的休竹几句。

    休竹还是诚惶诚恐的,明夫人又道:“你放心,我在后面看着呢!”

    说说到这份儿上,休竹骑虎难下,不答应就是不体谅婆婆劳累,不愿替丈夫靖南王分忧,只得应了,听明夫人说了一会儿闲话,耷拉着脑袋出来。

    瞧见她走远了,明夫人身边的妈妈才赶紧问明夫人,“夫人这是何意?”

    明夫人笑道:“她也该学着理理了,这样一直拖着外人到说我的不是了。这来往亲朋有几个不知道我是王爷的后娘?虽都敬着我,不过是看着太老夫人以前替我撑腰,王爷也肯孝顺我。可这王府说到底也是王爷的,王爷倘或可怜我,认我这个母亲,我倒还可在这里颐养天年,倘或……哎!“

    一番话说到最后,眼里竟有水光,那妈妈听了也一时说不出话来。隔了半晌才道:”夫人放心,咱们这位奶奶瞧着也不是那起予心肠毒辣的主儿,何况她娘家母亲也同夫人一般,最是能体谅夫人了。“

    明夫人叹道:”我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

    只说休竹,从明夫人屋里出来,一时还真有些理不出头绪,弄不明白明夫人的意图,一路沉思回到屋里。碧翠倒了茶水送来,笑道:“我瞧着夫人的神态倒像是诚心实意要教奶奶理家,以后的日子倒不似现在这般清闲了。”

    休竹愣了愣,难道真的是自己以前错解了明夫人?可是靖南王呢?难道他们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明夫人不但主动交出来还主动提出教她,又说得那般恳切……到底是什么促使明夫人突然改变了态度?休竹低头琢磨,十月底要去永平侯府下聘,大聘一白天内过门,最迟开了年就要给范炎把这个儿媳娶进门。明夫人突然让休竹插手……

    想到这里,休竹嘴角不觉泛起一抹冷笑,明夫人嘴里说的好听,只怕到时候压根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她是想让自己主动将王府里的事儿交给未过门的二奶奶。所以,才会选择在年底最忙的时候让自己插手,自己不行又交给明夫人,之后二奶奶也正好进门了,明夫人推脱身子骨承受不住,理所当然是要二奶奶管着的。反正你休竹不行。

    二奶奶还年轻,就算以后自己想要回这个当家的权利,只怕也没有说辞了。毕竟人家出身背景摆在哪儿,难道你还有不满的?人家肯为你打理,是你的福气。

    袖子里的手不觉握紧,休竹紧紧咬着牙关,到底明夫人给自己出了多少难题?就料定自己真的走不过这个坎?

    晚上靖南王回来,两人一起用了饭,坐着喝茶的时候,休竹把今天明夫人说的话说了。靖南王倒不是太惊讶,只含笑问休竹:“夫人害怕了?”

    休竹老老实实地点点头,“有点儿忐忑。”不过,瞧靖南王镇定自如的模样,好像他早就预料到了的模样,让休竹心里又奇异地平静下来。

    靖南王给了休竹一个鼓励的眼神,笑道:“没事儿,为夫的给你撑腰。”

    这句话没来由的让休竹心里暖融融的,眼睛笑眯眯地,弯着嘴角,像是讨要到了糖果的孩子,“谢谢王爷。”

    靖南王瞧着她白净的双颊一抹自然的粉红,一双眼清澈透亮,弯起的嘴角好似六月海棠,娇艳动人。不知不觉,自己的小妻子已经变了,靖南王略略失神,半晌才含笑问道:“夫人打算如何谢?”

    休竹眨巴眼睛,“王爷要我如何谢呢?”

    靖南王低头琢磨半日,“等为人想到了再告诉夫人。”

    碧翠给两人续茶水,听见两的的对话,不觉抿嘴笑起来。靖南王收起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一本正经地坐着,休竹严重鄙视。

    隔日一早,靖南王出门不久,休竹尚且没有动身往明夫人那边去,就有二门上的妈妈领着一位婆子进来。休竹瞧着面生,一问才知道是董氏派来的,而带来的消息更让休竹大吃一惊。

    竟是,任休月难产!

    碧翠闻言也唬得脸色都白了,休竹定定神,才问道:“现在如何了?”

    那婆子道:“夫人只让奴婢来给奶奶说一声,夫人今个儿一早就过去了,说是昨个儿上午有了动静,一直到晚上也没生下来,今个儿早上四姑爷府上的人来说的。”

    一天一夜也没生下来,如果羊水破了,不但大人受不了,就是孩子也不能在肚子里呆的太久。休竹慢慢坐下来,任休月怀孕后就不常走动,估计老太太说的话她也没放在心上,到了后期身体重了,就更懒得动了。古代生子是极具危险的事儿,没有破腹产一说,全凭自己生,好吃好睡,胎儿过大的可能性原本就很大。

    何况,依着任休月的性子,这孩子是她盼来的,如何不紧张,却不想自己紧张反而会害了自己和孩子。

    “奶奶,要不要去看看?”碧翠低声询问。

    那婆子忙道:“夫人说让奶奶别去。”

    是怕休竹去了瞧见那样的景象会畏屈服于畏惧,而来通知休竹一声是想休竹派人过去看看,圆了一场姊妹情分,想到这里,休竹立刻叫来张妈妈,准备了一些东西让她带去。目送她们出门,坐着发了一会儿呆,才去明夫人那边请安。明夫人听闻这件事,也唬得一跳,看休竹脸色凝重,很是担忧,又忙劝了几句:“……也有两三天才能生下来的,别太担心了。”

    休竹勉强笑了笑,明夫人瞧着又派了两位体面的婆子带着东西去看看,朝休竹说了半天要休竹放宽心的话,见休竹神色不改,叹道:“也是你们姊妹情谊,如今她在鬼门关,没有瞧见她,如何你也放不下心,要不也去瞧瞧吧。”

    休竹感激道:“谢谢夫人体谅,也是儿媳年纪小,没有经历过,所以才……”

    “咱们做女人的都要走这一关,我坐头一个的时候,自己都唬得不得了,过了就没事儿了。”说着拍拍休竹的手,“实在不放心,就去看看吧。”

    董氏让自己别去,明夫人让自己去。从明夫人屋里出来,休竹不禁深吸一口气,产妇产子时,产房不但不允许男人进去,也不允许姑娘和没生过孩子的女人,是怕她们被女人生子时那惨烈的场景吓破胆,以后遇上自己生子,首先就吓得没力气了,还拿什么来生孩子?

    即便休竹去了,也见不到任休月,何况人家家里也忙得团团转,还要招待客人,再说了董氏已经去了。休竹也巴巴地去,有些人会说是她们姊妹情深,但在任休月婆家眼里估计就不是这么个看法了。

    走在羊肠小径上,碧翠低声劝道:“四小姐是要强的人,这个时候无论如何她都能挺过来,何况,夫人已经去了……”虽是如此说,她也一样放心不下,只盼着张妈妈快些回来。

    休竹叹口气幽幽道:“大概真的是年纪小了吧,烨哥儿早产,如今她又遇上难产……”

    早产还好些,孩子就算夭折了,大人至少是好的,保养得当并非以后就没机会要孩子。而难产,不但孩子在母亲肚子里容易窒息,就是大人也很容易血崩,古代没办法输血,只怕到时候不但孩子保不住,大人也保不住。

    到底是姐妹,以前不合,可休竹也不希望任休月红颜薄命。

    满腹担忧地回到屋里,不曾想靖南王今个儿早早就回来了,见休竹脸色难看,也顾不得有丫头在场,沉着脸问发生了什么事儿。

    休竹闷闷地坐着,蹙着眉头,低着头沉思,似是没听见。靖南王便询问地看了碧翠一眼,碧翠想了想如实道:“今个儿早上得知的消息,四姑奶奶难产,奶奶打发了人过去,如今还没回来。”

    靖南王愣住,神色也逐渐变得凝重,低头看着休竹,见她双手紧紧捏着衣袖,嘴唇抿着,脸色有些苍白。心头不觉一动,走过去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

    正巧这个时候,门外张妈妈行色匆匆地回来了。碧翠忙让她进来,休竹也似是才回神,见张妈妈也顾不得身边还有人,就问了任休月的情况。

    张妈妈看了靖南王一眼,见他点头才沉着嗓音道:“四姑奶奶昏厥几次,如今孩子还没出来,那边……”

    底下的话张妈妈斟酌一番,到底没说出来,只道:“奶奶不必太担心,那边四个稳婆,也请了两个大夫,四姑奶奶吉人自有天相,定然能顺利生产。”

    休竹如何不明白张妈妈是保留了严重的没说,想到上次见任休月挺着大肚子的模样,眼睛微微发酸。呆呆坐着,靖南王挥手让众人退下,瞧着休竹的模样,只觉胸口似是被什么东西堵住,想安慰几句,偏他一个大男人也不知女人生子一事,真找不出安慰的话来。

    一时,屋子里静悄悄的,也不知过了多久,休竹渐渐平静下来。想来古代那么多女孩儿都是任休月这个年纪生子,不是都好好的么,任休月定然也能顺利是走过这一关。

    可直到晚间,也没有消息传来,晚饭休竹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靖南王第一次没有调侃她,叫丫头们收了,便让碧翠服侍休竹安歇。

    这一夜,靖南王是抱着休竹入睡,而休竹也乖乖地在他的怀里没有动弹半分,只是这一夜,他也知道小妻子睡得不安稳。

    第二天一早,靖南王和休竹正在用早饭之际,昨天来的那位婆子就赶来了。休竹瞧见她,脸色忽地一沉,靖南王拍了拍休竹放在桌上的手,才问那婆子任休月的情况。

    那婆子忙笑道:“夫人让奴婢一早来说一声,就是怕五姑奶奶心里惦记。昨个儿一更天的时候,四姑奶奶产下一姐儿,母女皆平安无事。”

    虚惊一场,休竹不放心又问几句,那婆子皆句句实在地说了。

    “……虽四姑奶奶生下孩子就睡过去了,不过临睡前也吃了东西,大夫也细瞧过了,说是无碍,老太太和夫人都放了心。”

    送走靖南王,休竹坐着喝茶,碧翠一边忙活一边笑道:“奶奶总算可以放宽心了,想来四姑奶奶生下女儿,也是好事儿。”

    这话不错,王夫人还没有孙女,必定也会疼爱任休月的女儿。不是休竹心肠歹毒,要故意诅咒什么的,任休月婚后几次回来,神情都不好,想来也是蒋探前夫人留下的孩子惹了她。她的性情如何休竹还是知道的,自己有了儿子自然就有了别的想法,毕竟蒋探是侯爷的长孙,以后要继承爵位。蒋探的长子也要继承爵位,前夫人留下的孩子还那么小,还是个身体蠃弱的,如今被王夫人接去身边养着。

    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一两年还可,时间久了指不定就有人说王夫人或者说任休月的不是,婆媳关系恶化,更会让人心里产生怨怼。就怕怨怼一旦多了,最后爆发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只怕,王夫人也盼着是个孙女,也不是盼着是个孙子。如今难产,身体保养几年,再生儿子女儿也都无碍了,因为那个时候,前夫人留下的孩子已经渐渐大了。

    “就你什么都看的明白。”休竹一边喝茶,一边笑道。

    碧翠笑道:“奶奶不是也看的明白么?我也是跟着奶奶才明白的。”说着走过来,低声笑道,“奶奶,咱们今个儿要不要早些过去请安?”

    这正是休竹的想法,既然碧翠已经提出来了,当下就收拾妥当,一路往明夫人那边去。

    时间虽比平日里早些,不过明夫人院子里还是静悄悄的,只回廊上两个丫头守着,门口两名婆子在闲聊。瞧见休竹忙大声请安问好,迎上来。

    屋里明夫人睁开眼,与那妈妈对视一眼,嘴角泛起一抹讥讽的笑,“果然还是个沉不住气的,你瞧她可不就是来了?”

    后来经过明夫人的提点,这妈妈已经明白了明夫人意思,此时听明夫人一说,不觉笑着点头,“沉不住气的才好呢。”

    说话间,帘子打开,休竹忆经进来。这妈妈忙迎上去见礼,端茶递水忙活一阵,休竹给明夫人行了福礼,就在一旁椅子上坐了,笑道:“托夫人吉言,昨个儿是儿媳不经事过于担心,今个儿早上得知,四姐已经顺利生产。”

    来这么早也就是要告诉你这消息,你早早把人都散了,是不是防的太明显了?还说要教休竹理家呢,原来就是这样教得!

    明夫人是天生的演员,可休竹演技也不差,看上去就像是有了好消息按耐不住要来说给明夫人听。可没有半点儿别的心思,你瞎紧张什么?

    明夫人笑盈盈点头,“到底都是有福气的,昨个儿也担心也一夜……”

    说着,禁不住用袖子掩住嘴,打了个哈欠,眉宇间露出几分倦意。休竹在心里冷笑,面上满是担忧惶恐,“都是儿媳莽撞,让夫人记挂了。”

    明夫人不在意地摆摆手,“也是早上起得早了,如今不比你们年轻,有些乏了。”

    休竹满是歉意地看着她,又有些无措。最后道:“儿媳先告退了,夫人好好歇歇。”

    明夫人微笑点头,目送休竹出门,见她垂着头,不觉笑起来,眼里哪里有半分疲倦?

    从明夫人屋里出来,休竹忍不住在心里“切”了一声,就是碧翠也沉下脸子,回到屋里把小丫头支退出去,就道:“这明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昨个儿说要教奶奶理家,今个儿开始身体就不行了。”

    休竹给了她一个要她镇定的眼神,道:“只怕这才是开头,说不定到了我理家的时候,她就彻底动不了了。”

    这一语才点醒碧翠,脸色比刚才还惊愕,眼里更有几分惊慌。如果奶奶理家不行,势必又要明夫人出面,之后如果奶奶要理家,就真的没有说辞了。可是,这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她们都呆在这院子里,外面的事儿……

    想到这里碧翠扭头看了休竹一眼,见休竹神态自若,似是早就预料到一般,心里的心慌慢慢散去。

    “……咱们就这样吧,她辛劳十几年也不能明着逼她现在就撩开手,咱们适当地表现出急切也是人之常情,如果太过,以后更没得说了。”毕竟,明夫人已经说过要教休竹的话,休竹偶尔请教也是应当的,到时候她如果借着精神不济全然不理,那休竹可就全部按自己的意思去办了,如果她有意见,那就像靖南王说的那样,好好的把她供起来。

    休竹想想心里就兴奋,一双眸子璀璨发亮。好似这些时日憋在心里的闷气都散出去了。

    晚上躺在床上,休竹没有刻意和靖南王保持距离,闲聊似的说任休月终于平安生下女儿的事,真心实意地道:“……是我太紧张了,害的王爷昨个儿跟着紧张了一夜。”

    靖南王很享受这样的谈话,笑容在脸上荡开,“夫人担心也属正常,再说……”如果没有任休月的事儿,他昨晚也不能抱着小妻子睡觉啊,而且小妻子也很乖,没有伸出锋利的爪子。

    休竹眨眨眼,有时候她对靖南王真的很无语,虽说有了新婚夜的约定,可这些日子自己也没少给他暗示,偏偏他就装出一副无知样。要休竹清楚明白地说出那啥的话,她也说不出口啊。

    身体往那边挪了挪,休竹捂着怦怦跳的胸口,佯装镇定地低声道:“其实,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像四姐这样……”

    “夫人。”靖南王严肃地看着她,一本正经地道,“我不想夫人有任何意外。”

    休竹愣了愣,她又被拒绝了,可是为什么她突然很想哭?

    58慌乱

    长臂伸过来,休竹的脸埋在靖南王的胸膛里,隔着丝滑的月魄睡袍,能嗅到一股干净的属于阳光的味道。不曾想能在这个世界寻到这样的人,如今是那么了吗?

    靖南王嘴角扬起,大手一起一落轻轻拍着休竹的肩膀,磁性的嗓音如大提琴奏出的低音隔了好半晌才奏响,“夫人,为夫忍得很辛苦。”

    休竹蹭了蹭,把眼泪鼻涕一起擦在他衣服上,不满地嘀咕道:“谁叫你忍着的?”

    靖南王很冤枉,他是遵守约定好不好,明明是她自己说的未满十七岁不行房事,理由一大堆,最严重的可能是红颜薄命……而这次任休月的事儿,他还真不想发生在小妻子身上,虽说最后大人孩子都平安无事,倘或有事呢?

    “那夫人的意思是,为夫可以有所行动了?”

    这人,休竹赌气翻过身直接背对他得了,没见过还要怎么主动的,难道非查她霸王硬上弓?休竹的脸皮没这么厚,而且以后指不定每次都要被他拿出来说。

    靖南王看着小妻子别扭的模样,嘴角的笑慢慢扩散,再度将小妻子揽入怀里,轻笑道:“为夫能抱着夫人已深感荣幸。夫人往后,睡觉就不必穿那么厚。”

    休竹撇撇嘴,心里很是紧张忐忑,可是隔了很久对方也没动作,果真是抱着她就睡着了。就这样?休竹扭头看一眼,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闭着眼睛,呼吸流畅好像真的睡着了。

    不会真的对女人没感觉吧?休竹动了动,还是没反应,又蹭了蹭,耳畔传来某人不满地呓语:“夫人如此,为夫真的会忍不住。”说着,别一只手伸过来,将休竹紧紧圈住,吐一口再也不言语了。

    休竹睁着眼半晌,最后结论: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早上被一阵悉悉索索穿衣声惊醒,休竹睁开眼,靖南王一身朝服已经穿戴整齐,高大挺拔的身姿只背影看去就气宇轩昂,休竹心里美滋滋的。越看靖南王越顺眼,不觉犯起花痴。

    “夫人,你的笑很诡异?”靖南王转身,看着休竹一本正经地道。

    笑容僵在嘴角,感情自己看上去就一色狼?休竹气急,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真情不得打掉靖南王这张面具脸。

    洗三礼那天,休竹见到了任休月,同样送上了一块赤金长命锁,因孩子出生是八月,帮取名桂姐儿。桂姐儿生下来就有七斤,瞧着比当初的烨哥儿大很多。 红彤彤的圆鼓鼓的小脸蛋,非常可爱,任休桃瞧着眼馋,很想去摸摸,可瞧着任休月不冷不淡的脸色,又促使她收回了手,从床边退到休竹身边。

    屋子里虽然人多,可气氛却有些清冷,那些丫头小子婆子来来去去都看任休月的脸色,休竹冷眼瞧着,不觉一叹,就听到有婆子低声抱怨道:“生了女儿也成了我们的不是了……”

    一旁的任休桃蹙起眉头,扯了扯休竹的衣袖,休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说话。虽然料到任休月是想一举得男,可却不想这才两三天,她便沉不住气了。这些婆子都是人精,何其稳重,今个儿老太太、董氏可都来了,她们这样不是故意说给任家人听么?

    那边老太太脸色一沉,王夫人忙完了,笑盈盈进来,忙招丫头婆子搬椅子让座,才把这尴尬的气氛盖过去。休竹不觉打量起做月子的耳房,确实比任休兰生子时宽敞很多,而且还有隔间,是夜里奶娘安歇的地方。其余桌椅柜子样样齐全不说,就是小处摆件也都应有尽有,丫头婆子站了一屋子,外面还有候着的。

    已经如此了,任休月到底还有什么不满的?纵然她不满,老太太也没法给她撑腰,何况,那王夫人瞧着也是一脸的疲倦,要旁人看来,可就是任休月的不对了。如此下去……

    “……年纪小不经事,倒是让亲家多费心了。”董氏客气地朝王夫人道。

    王夫人摇摇头,笑道:“咱们都是过来人,第一次也是这般,生第二个就好了。”

    董氏赞同地点头,看了任休月一眼,目光便落到桂姐儿身上。王夫人也跟着望过去,笑容慈爱,眼里尽是宠溺道:“桂姐儿很乖,吃了就睡,哭闹的时候不多。”

    说着,便将桂姐儿抱去给老太太瞧,任家姐妹都围过去看孩子。只任休月默不作声地坐着,神情冷淡孤傲,好似这一切与她无关一样。

    不多时,又有其他亲戚来,王夫人忙着招待,桂姐儿吃了奶睡去。那任休月的模样,就是老太太也没心和她说话,倒是董氏看不过去,说了两句,岂料任休月冷声驳回:“我又不是你的女儿,如今也不是任家的人,你管我做何?我好与不好与你何干?”

    董氏被堵得沉下脸,叹口气从屋子里出来。走在前头的老太太,只气得浑身发抖,徐妈妈扭头看了任休月一眼,无奈地叹口气。

    众人到了待客的客厅,刚坐下,一脸阴沉的林夫人在王夫人的带领下进来,众人见礼,任休莲便趁着这个空隙偷偷朝休竹道:“你瞧林夫人的脸色,我听外头的议论,说是她儿媳如今闹着要和离。”

    这话让休竹大吃一惊,不过想想,唐怡珍大概还真做得出来。任休莲语风又一转,道:“可惜,唐家不同意,所以两家都闹着。林家奶奶在家里闹,唐家在外面闹,说是林家不善待唐家的女儿。”

    休竹出门机会不多,这些事儿还真不知道,就是偶尔回趟娘家,也不好打听别人家的事儿。可上次休竹生日林夫人也来了,瞧着气色虽不好,可不见得会闹得这么厉害。一时,还真有些同情林夫人来。

    任休莲忽地一叹,冷笑道:“那林奶奶如今自己不能生孩子,还不许屋里有人,我觉得和离也不错。”

    休竹没有发表意见,见林夫人朝这边起来,便迎上去见礼。任家姊妹也都过来见礼,林夫人话不多,只点头受了便去老太太那边。看起来

    ,是真的被唐怡珍闹得受不了了。

    唐怡珍如果以后都不能生孩子,又不许林辉屋里放人,时间久了,纵然唐家不同意,也是唐家理亏,到时候就是休离唐怡珍唐家也没得说了。

    洗三礼结束,老太太拉着休竹在僻静地地方问了王府的事儿,休竹一字不保留地说了。老太太就拍拍休竹的手道:“原该如此,你和王爷已是夫妻,别这样闷着,时间久了,彼此都会失去耐性。”

    休竹受教,点点头。

    老太太沉思片刻又道:“别真的指望你哪婆婆会教你什么。一家子的事儿不外乎那些,以前在家也跟着你母亲看过。家业大不外乎是多了一些同样的事儿,只要镇得住那些人就够了,别被告你婆婆故意遮着掩着就吓着了。”

    休竹露出一个要老太太放心的笑,瞧着也不似装出来的,老太太略略放心,又问起张妈妈。

    休竹道:“主要是让她熟悉了府里各处,没得到时候我脑袋空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老太太笑起来,“也不算糊涂,这用人不在于多,而在于精,张妈妈是外面跑的,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何况以前也是我身边的丫头,见识这些虽比不上王府里那些体面的婆子,可她毕竟是你带进去的,她心存感激,必然会等同回报你。”

    休竹感激地朝老太太笑了笑,扶着老太太往人多的地方去了,彼时有些永昌侯府的亲戚因家中有事儿,已经离开了一部分,只少部分留在屋里。老太太也被任休月气着了,和休竹说了话,便也提出离开。

    董氏犹豫一会儿还是决定留下,毕竟娘家人都走了也不好,休竹主动提出送老太太回去,她自己再回去。董氏点头答应,任休兰道:“我也要回去,烨哥儿这两天身上不大好,还在吃药。”

    毕竟孩子要紧,王夫人也不她挽留,只得将她们送出来。

    休竹上车时问了烨哥儿的身体状况,任休兰道:“倒也不是什么大病,小孩子遇上气候变化,总有些头痛脑热的。”

    看她说的轻松,休竹和老太太才放心,老太太嘱托她好好儿照顾烨哥儿,又吩咐她多些时候去冯夫人跟前侍候,任休兰点头应下,一时无话。休竹送老太太回了任家,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回到王府,恰好午时,靖南王才回来。见休竹也回来了,显得有些吃惊,休竹耸耸肩苦笑道:“她跟我从来不合,如今心里不顺,留在那里反而不好。”

    靖南王不觉点头,想起上次任休月的眼神,心里有些不爽。自己的小妻子有时瞧着张牙舞爪的,可也不是那主动要与人结怨的人,她连西府黄大奶奶都能忍下来就足以可见了。

    明夫人提出要休竹理家的话后,休竹也斟酌着几次表现出急切,明夫人对此也教了一次休竹看账本,收获不大不小,大概了解了府里丫头等级制度,以及月钱等事儿,至于外面的田产、地产这些一根不知。

    明夫人忙着筹备范炎聘礼一事,随着日子的临近,她倒是愈发忙碌起来了。有时候,休竹去请安,不是忙着置办没有置办齐全的东西,就累得筋疲力尽。转眼便是十月低,京城下起了第一场雪。

    这一日,天还没亮,就有丫头婆子忙碌起来,将三十六箱聘礼一箱一箱检查完毕,打上大红绸带,整整齐齐摆放在院子里。

    休竹去的时候,还没有往车上装,看着有些壮观。那些婆子瞧着休竹来了,都忙着过来见礼问候,可脸上的神情着实怪异,让休竹心里不爽。其实休竹也知道她们透露的意思是什么,当初靖南王下聘迎娶休竹,也是三十六箱聘礼,如今是范炎,没有功名在身,也不在哪里供职,聘礼却和王爷一样多。

    不就是想说休竹的身份不及永平侯府的正经嫡出小姐么?

    这还没开始理家,就给了一个下马威。休竹笑盈盈走进去,明夫人正在整理妆容,上面穿着暗红寿字不断头袄子,外面套一件银鼠金丝绣花宽边比甲,梳着流云鬓,带着一支赤金点翠金步摇,和一套赤金朝凤珠钗。耳垂上一对红宝石耳钉,衬托的肌肤愈发白皙。下面穿着棕色襦裙,脚蹬一双白底青面绣花鞋,一身华贵,很是正式。

    冬灵瞧着便想起明夫人到任家下聘时的穿着,不觉微微蹙眉,休竹不留痕迹了给她一个眼神,笑着迎上去行了福礼。

    明夫人笑道:“原说今个儿叫你也去,偏偏下雪,外面又冷。”

    其实,应该叫靖南王去才对,毕竟范炎是靖南王的弟弟,家里没有男长辈,长兄为父。不过,今个儿靖南王一早就去当差了,提亲与为皇帝效命,自然或者更重要。

    “谢谢夫人关心。”休竹低眉顺眼地道。

    明夫人收拾妥当,脸上荡起安详的笑,和休竹随意唠话,“只盼着有个人能管管这个孽障,也算是给他个激励,希望明年春闺他能拿出一点儿成绩才好。”

    休竹笑着点头,“夫人说的是,不过二爷倒也不是那顽劣的人,只是没有收心,以后弟妹来了,成家立业自然就成熟稳重了。”

    明夫人点头,“正是这个理儿。”

    正说着,就有婆子来回,车马已经备好了,明夫人看了看墙上的自鸣钟,已经指向辰时四刻,休竹便起身告辞。

    走出明夫人的院子,冬灵禁不住扭头朝明夫人院子那个方向呸了一声,拉着碧翠道:“我就说明夫人不是什么好婆婆,面上对咱们奶奶敬着,可做出来的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了!你瞧那院子里的聘礼,感情二爷也和王爷一样的身份了?”

    碧翠叹口气,拿眼睛朝休竹努了努,冬灵自知失言,可心里的火气也实在憋不住了。这些时候,要不是银翘每每劝阻,她就要去大吵大闹了。

    休竹轻笑道:“都忍过来,也不急于这一时。”

    冬灵鼓着肋帮子生气,碧翠看了看休竹,低声劝道:“她处处这么做,你想想她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让咱们奶奶沉不住气和她大闹。她是咱们王爷的后娘,一手把王爷抚养长大,如果大闹起来,你说王爷该站在那边?倘或站在咱们奶奶这边,王爷可就背上了不孝的罪名。倘或站在夫人那边,你叫咱们奶奶如何处呢?这都一年了,咱们也过来了。夫人既然已经主动提出要咱们奶奶不定期家,就没有收回去的理儿,如果她要收回去,那时便是她理亏了。”

    这话银翘不知说了多少遍,可一想到聘礼的事儿,冬灵心里就来气。

    碧翠叹口气道:“纵然明夫人要这样准备,王爷还会说别的么?毕竟未来二奶奶是那样的出身背景,少了也丢王府的脸子啊。就是拿到太老夫人哪里去说,太老夫人也不能说不啊。”

    回到屋里,休竹喝了一盅茶,扭头一瞧,冬灵竟然还在生闷气,不觉笑起来,“碧翠说的不错,不过是聘礼而已,也不能因为咱们不满而失了礼数,到时候可就是咱们的不对了。”

    二奶奶以后进门,妯娌只见也要和睦相处才是正经。休竹不是那种要主动挑起是非的人,再说,休竹也真心实意地希望未来二奶奶是个妈相处的。

    冬灵沉着嗓音道:“我倒不是为聘礼生气,就是气那些人的眼神,估计他们都忘了,谁才是这里的女主子。一个个的嘴脸着实可恶!难不成,我们都不在她们眼里了?”

    玉儿忙给她端了一杯茶去,“清清火吧,横竖咱们奶奶也要理家了。”

    说起理家,休竹看了看屋子里四个丫头,碧翠稳重且记性好,玉儿年纪虽小,只因她哥哥大力在铺子里帮忙,从小学习记账,认得几个字,玉儿跟着哥哥也认得几个字,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她记账的。银翘温顺,平常不大说话,但性子纯良。最后就是冬灵,脾气火爆,嘴巴也厉害,关键是只要她能想到的,就一定能说的出来。

    四个人各有各的长处,也恰好可以弥补其他人的短处,当初冬灵的脾气也被老太太说过多次,休竹却不介意,还帮着冬灵说了一些好话,因此就由着她去了。而且,这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性子,休竹颇为喜欢。因为她自己并没有那种张扬的气势,所以冬灵算是弥补了休竹的短处。

    今个儿明夫人去永平侯府下聘,休竹算着,最多不过两三天的时间,应该就要让她插手了。只是不知道明夫人到底会用什么样的方式,一种是明着要休竹处理,却事事都要插手。而另一种,很有可能是她全然不管,所有的一切都由休竹去琢磨处理。

    前一种可能,只要自己沉得住气,她也不好死皮赖脸地一直霸占王府中馈不放手,而且彼此也不用撕破脸皮。就算她不会真的教什么,至少自己能看,能自己琢磨。

    至于后一种可能,想到这里,休竹让玉儿去将张妈妈请来。

    冬季昼短夜长,又因下雪,天气阴霾重重,明夫人回来时,外面似乎都要黑了。休竹这边得知消息,正要过去请安问好,岂料明夫人那边已经派了妈妈过来传话。说风雪大,让休竹不要过去。

    休竹笑着让碧翠给传话的妈妈打了赏,送走那位妈妈,碧翠便看着休竹,沉着脸道:“只怕夫人又想推脱了。”

    冬灵狠狠地道:“只要她有这个脸子。”

    休竹蹙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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