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任家五小姐第31部分阅读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任家五小姐 作者:rouwenwu

    靖南王又看着休竹,休竹心里不痛快了,这阵仗怎么瞧着好像在审问自己?声音不觉冷了几分,“我知道是谁送的,只是那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我觉得没有必要记住,所以就忘了。”

    靖南王看着休竹倔强的模样,心不觉软下来,低声道:“为夫只是问问罢了,夫人如何生气了?”

    这叫问问,休竹瞪了靖南王一眼,“我没有生气。”

    靖南王沉默半响,又道:“夫人真的不记得那个人了?”

    休竹真想骂人,可最终还是摇摇头,“不记得是假的,我又不是上了年纪的人,记性还是有的。”

    靖南王又沉下脸,休竹瞧着,心里不觉一动,莫非靖南王这是在吃醋?盛黙君与王府无亲无故,之前也没有来往,突然送了东西来,靖南王势必会惊讶。下午那会子他找自己说不定就是为了这件事。休竹也恼盛黙君的行为,都已经结婚了突然冒出来,还真是以前错看了这个人。

    想到这里,休竹一五一十地道:“是姑妈说的亲事,不过当时因为他失礼,所以就没有说定。”

    当初盛黙君送了一套文房四宝,休竹意会老太太的意思所以就没收。在净慈寺瞧见盒子里的东西,休竹就猜到是他。没想到,他竟然会送到王府来,也不知送来时是个什么场景。要是送到休竹这里,休竹直接就打发怎么来就怎么回去。

    说完歪着头看着靖南王,紧蹙的眉头没有松开,也不知想什么去了,隔了好半天才开口道:“夫人可曾后悔嫁给为夫?”

    休竹眨眨眼,显得非常迷茫。“可以后悔吗?”

    靖南王不悦地看着她,咬牙道:“不能后悔,后悔也没用!”

    休竹甩给靖南王一个“这不就结了”的表情,可靖南王脸上的不悦越来越浓,休竹忙补充道:“我没有后悔过,真的没有。我说的绝对是老实话。”最后一句,休竹说的一本正经。

    靖南王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道:“既如此,他送来的其他东西为夫就替夫人处理了吧。”

    还有其他?

    靖南王解释说盛世堂盛家如今已经变成皇商,宫里所有人上至贵妃,下到宫女太监,所有衣裳料子都由盛世堂盛家供应。盛家很有钱,如今又是皇商,休竹眼眸发亮,靖南王一个不悦的眼神,她只得让发亮的眸子黯然失色。

    说了这些话,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下,休竹浑身酒味儿,叫靖南王回避去书房。才让碧翠通知丫头打水进来,她必须要好好泡个澡。酒气和汗味儿混合的出来的味道,实在是不好闻。

    躺在温热的水里,休竹想着靖南王刚才的模样,不觉失笑。脑袋有些晕,思绪却清晰无比,今晚是不是会发生点儿什么事儿?

    不想还罢了,这样一想,休竹只觉得胸膛里的心脏扑通扑通跳的极快,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后面碧翠发现异样,忙担忧地问道:“奶奶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

    休竹摇摇头,好半响才整理好情绪,可又想到黄大奶奶送来的东西,心跳又加速了。从净房里出来,靖南王还没有回来,休竹不觉松口气。坐在梳妆台前,拿着干爽的帕子擦拭着头发,佯装镇定。

    待头发干了,靖南王竟然还没有回来。休竹坐着发了一会儿呆,瞧着时辰让碧翠等下去歇着,自己爬上床,睡下来躺好。好吧,没有什么好怕的。

    虽这样想,可当耳边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休竹不紧张才怪。捂着砰砰跳的心脏,面朝里面侧身躺着,闭上眼强迫自己睡觉。都说喝醉的人容易睡着,休竹却半点儿睡意都没。当靖南王大手掌伸过来,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的手滚烫,熨烫的肌肤发热。

    耳根子吹来一股热气,靖南王低沉醇厚蛊惑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悄然奏响:“夫人可还记得新婚夜的约定?”

    任家五小姐·正文 075:甜蜜、董氏产子(1)

    休竹呼吸一窒,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双手紧捏成拳头,好半响才将自己的呼吸调整顺畅。耳根子不断有热气吹拂过来,好似要将那里的肌肤灼热,而那种灼热,顺着耳后一小片肌肤逐渐蔓延全身,握紧成拳头的手心已经出了一层滑腻的汗水。

    装睡吧,从来淡定自如的休竹这一刻真巴不得自己睡过去,因为她醒着根本就无法抑制剧烈的心跳。一声声那么明显清脆,只怕不但自己听得一清二楚,身后的靖南王也听到了。

    可靖南王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大掌稍微用点儿力,休竹措不及防,忍不住惊呼一声,抬眼就看到靖南王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嘴角含着笑,高挺的鼻梁上,那双深邃的眸子逐渐变色,休竹慌忙地垂下脸,可以想象,自己的脸到底多红。

    其实,靖南王也好不到那里去,不过到底是男人,如何也没有小妻子的那种娇态。多少个日日夜夜,怀里抱着小妻子,大半夜突然醒来,看着小妻子安然熟睡,自己才能睡去。而今天,谁也不能理解他的那种心情,看到突然冒出来的信,以及那个人字里行间透出来的意思。

    如果小妻子嫁给那个人也许会过的没有现在这样累,小妻子从来就没有说,可是他知道。十六七岁的女孩儿,撑起偌大一个王府的后院,没有长辈给她撑腰,一切都要靠她自己去摸索。而她做到了,没有怨言,坦荡而勇往直前。这叫他如何不喜,或许没有让外人惊艳的容貌,殊不知在他心里,任何女子都比不上她。

    幸运的是,最终得到她的是自己,而她却越来越引人注目……想到这里,靖南王不觉又加了几分力道,将小妻子紧紧拥在怀里,沐浴后的清香混合着陈年酒香,而小妻子就是那令人沉醉的陈年美酒,只能是他一个人品尝的美酒。

    微微低头,休竹趴在自己胸膛上,透过月白色睡袍,里面红色肚兜若隐若现,胸前那一片雪白被挤压而呼之欲出。

    休竹看着靖南王愈发起伏剧烈的胸膛,紧张的只能闭上眼,以前主动那是因为她知道靖南王不会真的有什么动作,可现在不同,寂静的夜里,两道不平常的呼吸声一高一低地凑响,昏黄的灯光透过帐子照进来,柔和地打在相拥在一起的两人身上。

    隔了一小会儿,靖南王也只是这样拥着休竹,休竹忍不住好奇,难道又是自己多心了?抬头,见靖南王已经闭上了眼,而好奇的休竹突然没了那些紧张忐忑,因为靖南王的胸膛还在起起伏伏,不觉伸出手去触摸,靖南王没反应,她又摸了摸,终于摸到心脏的位置,那剧烈的跳动好似心脏要跳出来一般。

    这样都能睡的着?休竹撇撇嘴,喃喃低语道:“我没忘。”

    而靖南王却词不搭言,用低沉暗哑的嗓音控诉,“夫人引诱为夫。”

    怎么引诱了?休竹抬头嗔怪地瞪了靖南王一眼,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竟然伸进了靖南王的衣裳里面,连忙把手缩回来。可靖南王却抓住了她的手,睁开有些红的眸子,低着头不满地看着怀里的小妻子。

    如果休竹抬头仔细看靖南王的眼睛,一定可以发现一丝狼狈和无措,可休竹没有抬头。而是羞答答地抽回手,去抱住靖南王的腰,隔着一层单薄的睡袍,她能感觉到热量源源不断穿透衣裳灼烧着她的手臂。

    脑袋往靖南王胸膛里蹭了蹭,引诱也罢,这个男人终究都是自己的。再这样逼下去,万一他跑去找别的女人,自己就太吃亏了!

    真是磨人的小妖精!靖南王呼吸一窒大掌一挥,轻而易举地就把小妻子抱上来。看着那娇艳欲滴微微张合的朱唇,俯身下去擒住。抑制了那么久的火因子,似是倾尽而去,不熟练的亲吻让休竹不到片刻就受不住了,嘴唇上传来一阵疼痛,休竹很想告诉靖南王亲吻不是啃食,可是她根本就讲不出话。

    呼吸不顺,令休竹本能地想挣脱开,然而,这样的动作似是给了靖南王其他启示,滚烫的手掌将休竹的不安分的双手握住,另一手凭着感觉在休竹身上拂过。所到之处,必然引起一连串的火花。

    终于,靖南王放过休竹那已经被啃得红肿的嘴唇,转而向下。得以自由呼吸的休竹,只张着嘴巴呼吸,压根就没注意到腰上的带子被靖南王轻轻拉开,红色肚兜映衬的靖南王的眸子愈发绯红……

    “夫人……”沙哑透顶的嗓音带着渴望传来。

    休竹羞得只能闭上眼,喃喃“嗯”了一声,殊不知这样的低吟,把靖南王最后一丝坚持击碎。亲吻终于不是啃食,那样的感觉休竹说不上来,只好像真的醉了一般,脑袋晕乎乎,期待、忐忑,可又不甘似地给予回应。

    漫漫夏夜,幽暗的苍穹星光似是一瞬间发出夺目的光,凉爽的夜风从窗棂子钻进来,吹得竹青色帐子轻轻荡漾。

    看着小妻子紧蹙的眉头慢慢松开,靖南王吸一口气,很想克制,只是身体叫嚣着不满。而休竹没有想到平常对自己温柔的靖南王,在这个时候竟然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虽然疼痛只有一会儿,可毕竟是第一次,身体好像生生被撑开,她怕发出声音,只得紧紧咬着嘴唇。

    多久才结束的,休竹根本就不清楚,只知道自己筋疲力尽时,靖南王还在努力,似是要把这长久以来累积的全部发泄出来。

    寂静的夜里,急促的呼吸与那轻轻晃动的竹青色帐子的节奏一致,奏出旖旎的乐章。

    等终于歇下时,休竹迷迷糊糊地睡去。靖南王侧身躺下来,嘴角一抹满足的笑,小妻子终于完完全全是他的。扭头看着小妻子娇艳的脸庞,轻轻拉来毯子将她曼妙的身子盖住,这才坐起来披上外衣,去净房取来两张干净的帕子。

    休竹是被一阵酥痒弄醒的,睁开有些疲倦的眼,靖南王一脸笑容地望着她。“夫人醒了?”

    休竹眨眨眼,有些茫然,只下意识地看了看窗格子,有薄薄的光印着,应该差不多到了起床的时辰。可是,靖南王怎么没起床?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穿戴整齐。好吧,休竹不装傻了,昨晚那么疯狂地事儿,她不可能忘记,而且现在身体还传来一阵阵不适感。

    嗔怪地瞪了靖南王一眼,这厮到底碰过女人还是没碰过女人?为什么到了后面反而是他引导自己,而非自己调教他?休竹严重怀疑中,想问问吧,偏偏也不知道该怎么问。

    靖南王看着小妻子脸上的表情,虽神色镇定,却红了脸,瞧的他又蠢蠢欲动了,特别是小妻子身上就穿了一件肚兜,胸前风光一览无余。到底还是抑制下去了,小妻子那么娇柔,怎禁得起自己?何况,也真的该起床了。

    知道小妻子羞涩,靖南王没有逗她,坐起来披上外衣下床,去柜子里找了衣裳,便去净房穿上。出来的时候,休竹已经穿上睡袍,见靖南王看着自己,不觉烧红了脸。

    靖南王走到床边坐下,看着休竹,眸子里带着别具深意的笑,还有几分歉意:“为夫让夫人受累了。”

    休竹很镇定,“是王爷累了。”

    靖南王摇头,轻笑道:“为夫不累。”要不是怕小妻子承受不住,今个儿早起他就不会抑制了,不但不累,而且精力很好,心情更是飞扬。

    休竹弯起嘴角勾出一抹笑,不甘示弱地挑衅,道:“是吗?”

    靖南王微微一怔,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身体往前一倾。休竹本能地后退,警惕地看着靖南王。靖南王忽地一笑,伸手拉了拉休竹的衣襟,温热的指腹似是不经意拂过她颈部肌肤。感觉她浑身一粟,靖南王失笑道:“该起来了,为夫让厨房备了热水。”

    休竹握紧拳头,靖南王绝对是故意的!看着他背影消失在门口,休竹坐着和自己生了一会儿气,忽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儿,见丫头尚且没有进来,忙掀开被子在茜色印花床单上寻找那一抹红,结果没寻到反而瞧见床单上一个手掌大的洞,边缘不整齐,显然是被撕掉了。

    撕掉了!休竹怔怔的,靖南王精力未免太好,自己累的睡过去了,他竟然还有精力撕床单!

    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休竹忙回神,快速地扯过毯子盖住那个洞,抬头恰好碧翠领着几个小丫头进来。后面两个壮实的婆子,抬着一桶水去了净房。

    休竹镇定地下床,很想表现的和往常一样,可又觉得无论如何都会不一样。特别是碧翠突然大惊小怪地指着休竹的嘴唇,惊愕地道:“昨儿是不是我忘了点驱蚊熏香?”

    休竹看了一眼床脚,熏香现在还冒着一缕青烟,只这熏香没有味道。心里暗恼靖南王笨拙的亲吻,看着敞开的窗棂子,暗示碧翠。

    可休竹沐浴时,碧翠看到休竹身上的淤青,虽无男女之事的经验,可也听过。不觉一张脸烧得通红,也顿时明白过来,王爷今儿早上突然叫预备热水是因为什么缘故。

    这是以前没有的例子,碧翠心中一震,该不会休竹和王爷昨晚才……这样想着,待休竹沐浴更衣出来,文家媳妇给休竹梳头的空隙,碧翠特意去整理已经整理过的床。许是先前的丫头粗心没有发现,所以碧翠掀开被子就看到了床单上那个巴掌大的洞。

    心头一喜,嘴角不觉扬起一抹笑,忙去柜子里找了新床单换上,而这一张床单,只折叠起来放好,等自个儿闲了再洗。这件事虽可大可小,只碧翠觉得没必要让其他人觉得怪异,免得背地里让人说三道四。

    和靖南王一起用了早饭,休竹打起精神去抱夏处理一天的杂事。昨儿收的礼今个儿要入账入库,另有管事婆子报了名单上来,有几个丫头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不是家生子的赏了银子,让家里人来带回去。其中两个家生子丫头的妈妈也跟着来了,都是要休竹做主给定下婚事。

    其他管事妈妈退下,休竹才笑道:“这事儿想必你们也留意了,外头瞧着合适的,说一声我才好做主。毕竟,外头的人与我接触也不多,倒是你们自个儿能打听打听。”

    两位妈妈倒没想到休竹会这样说,其中一个乐的忙行礼谢休竹的好意。休竹微笑点头,那妈妈就带着自己的闺女下去了,另一个却留在这里。

    休竹看一眼,好像是司马处那边管事的内人,她女儿到颇有几分姿色,羞答答地垂首而立,有些不自在。

    那妈妈瞧着休竹看自己闺女,忙笑道:“请奶奶做主吧。”

    刚才休竹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要她们自己下去相看,这样才好打听。而这位妈妈偏偏要休竹做主?休竹蹙了蹙眉头,见那妈妈似是刻意地看了张妈妈一眼。休竹明白了,这妈妈是想休竹做主把她女儿配给自己的陪房。

    可是,休竹的陪房只有大力到了适婚的岁数,并且没有配亲。但休竹已经给碧翠相中了。“我对外头的人也不甚熟悉,还是妈妈先去问问吧。说句实在话,我到底年轻,没有妈妈们的眼力。”

    那妈妈见休竹如此说,只得叹口气,笑盈盈地福福身带着自己闺女下去了。休竹转而看着张妈妈,笑着问道:“妈妈觉得那丫头如何?”

    张妈妈愣住,玉儿已经透给自己休竹给大力瞧上的是碧翠,这会儿怎么这样问?而张妈妈心里也相中了碧翠,这丫头稳重大方,对人和善。

    倒是玉儿见碧翠不在这里,忙笑道:“我觉得还是碧翠姐姐好。”

    这一句话才点醒了张妈妈,也赶紧附和着点头道:“碧翠更好。”

    “真的?”休竹看着张妈妈,又问道。

    张妈妈这回一点儿也没有犹豫,坚决地点点头。休竹满意地笑了笑,虽然都是在一处当差,到底和一家人不同。碧翠跟着自己那么长时间,定要好好相看,张妈妈对碧翠满意,以后碧翠嫁过去做了张妈妈的媳妇,日子和和美美才是最要紧的。

    这事儿如今就看碧翠的意思了,休竹想着便朝张妈妈道:“等大力那天闲了,叫进来瞧瞧吧,毕竟咱们只能牵红线提一提,到底也要他们自己相看。”

    这话透出来的意思无疑不是休竹器重碧翠和大力,虽说婚事只要父母相看定下就好,可张妈妈是过来人,她能理解出嫁前任何女子都希望先知道未来丈夫是什么样的人。而作为男人,同样也有这样的想法。

    对于自己的儿子,张妈妈是没有怀疑的,碧翠那么如花似玉的模样,只怕看一眼饭都不想吃了。就怕碧翠瞧不上大力,可就张妈妈对碧翠的观察,觉得她倒不是那心高气傲的人,如果真是,她也瞧不上了。

    “谢奶奶恩典,这事儿我尽快安排。”

    休竹失笑:“倒也不必太急,我还有点儿舍不得碧翠呢!”

    任家五小姐·正文 075:甜蜜、董氏产子(2)

    正说着,只见二门上一个婆子急匆匆跑进来,那边碧翠端着茶水经过,差点儿被她打翻了。众人一怔,齐刷刷地望过去。

    那婆子紧着喘了两口气,道:“方才奶奶娘家使人来说,亲家夫人要生了。”

    休竹微微一怔,随即露出喜色,那碧翠听得这话,忙问道:“可说了是哥儿还是姐儿?”

    那婆子蹙着眉头,“来人只说要生了,如果奶奶得闲请奶奶回去一趟,其他的没说。还有,传话的妈妈说她夫家姓徐。”

    老太太跟前的徐妈妈,既然来了却没有进来。休竹心里立刻腾升起不好的预感,忙叫碧翠跟着去明夫人处。

    彼时明夫人恰好在用早饭,见休竹来了也不由得吃了一惊,休竹请了安,便说了董氏生产要回娘家的事儿。明夫人一听忙道:“如此就快些回去,虽不能帮上忙,到底能安心些。”

    休竹也懒得废话,福福身就出来。那边张妈妈已经备好了马车,休竹只吩咐碧翠去屋子里拿东西,后面跟着来,她刚叫冬灵和银翘一起坐上马车,一路马不停蹄往任家而去。

    也不知是因为热还是因为太过担心,休竹的额头不断冒出汗珠,直吩咐驾车的婆子快些。冬灵和碧翠瞧着,想安慰偏她们看着休竹那样,也格外担心起来。

    到了董氏的院子里,早已是人来人往,忙的不可开交。老太太由徐妈妈和香珠搀扶着站在院子中央,右手紧紧捏着拐杖,一脸肃穆地望着董氏生产的耳房。

    任老爷只在院子西边来回踱步,瞧见休竹忙走过来,休竹欠欠身行礼就问道:“娘现在如何了?”

    任老爷只看着休竹叹口气,那边徐妈妈瞧见休竹回来,忙低声朝老太太说了什么。老太太扭头,休竹忙走过去,话没说出口,老太太就冷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快出去。”

    休竹一脸急色,老太太冷冷瞪了休竹一眼。给徐妈妈打了眼色,徐妈妈就拉着休竹往外走,一边道:“姑奶奶不必太担心,夫人不会有事,姑奶奶先去六小姐那边等候吧。”

    说话间,休竹已经被拉出来,徐妈妈见休竹不肯走,便看了冬灵和银翘一眼。休竹扭头才发现两丫头脸色格外苍白难看。

    这就是女人生子不许未生子的女人进入的原因,休竹不得已只得点点头,徐妈妈又道:“请姑奶奶回来,是想给夫人打气,只要姑奶奶回来了就好。”

    而这两句话,无疑不叫休竹更加担忧。还想问时,徐妈妈已经进去了,休竹看了看冬灵和银翘,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往任休桃的院子走去。

    任休桃一见休竹,忙跑过来抱住休竹,低声道:“昨个儿夜里母亲就觉得不舒服,可她们说半夜里寻不到稳婆,天亮了才找了稳婆来。”

    也就是说董氏的产期还没有到,如果相差时间不多,以老太太的作风,稳婆应该已经在府里住下了。

    休竹安慰任休桃几句,牵着她进屋,可心里却愈发不安。昨个儿到现在,现在已经是辰时四刻左右。想到这里,休竹发现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打颤,张妈妈瞧着忙安慰道:“产子一事,因人而异,有些人很快,有些人很慢……”

    任休桃轻轻打断,“不是这样的,昨个儿吃了晚饭,母亲和往常一样在荷塘那边散步消食,被堂弟宝儿撞了一下。”

    任宝儿?休竹诧异地看着任休桃,任休桃道:“这些都是早上卫姨娘告诉我的,当时卫姨娘就在母亲身边,可是宝儿跑过来的时候,大家都没有注意。卫姨娘当时就说找大夫瞧瞧的,母亲没有觉得不舒服,就算了。可半夜里……”

    休竹闭上眼,任宝儿,那个瞧着傻呆呆的孩子。是调皮还是故意的?

    屋子里一时陷入安静,只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跑来的婆子面带喜色,到了休竹跟前,欠欠身便道:“夫人产下一位哥儿,母子平安。”

    众人不觉舒口气,休竹忙朝门外走,后面任休桃也急忙跟来,只是两人脸上虽有喜色,却依旧有几分凝重。

    再回到董氏院子里,与刚才紧张而忙碌的气氛完全不同。任老爷一脸喜色,老太太无比欣慰。耳房门口婆子忙进忙出。老太太见休竹和任休桃来了,忙招手让她们姊妹过去。

    瞧着老太太的神色,休竹一颗心才完全放下。不多时,耳房已经收拾妥当,老太太却不许休竹和任休桃进去,说是屋子里血气重,她一个老婆子不必在意。

    休竹道:“我不信这些,我想进去看看母亲。”

    任休桃也忙点头,急切地表达了和休竹同样的心思。老太太却坚持摇头,只说至少也要隔一会儿才能进去。到底是怕屋子里的血腥味儿,吓着她们了。

    休竹和任休桃只得站在院子里等着,当然,还有同样着急的任老爷,他也被老太太拦在门外。三个人只能互相眼巴巴地对望,然后听着里面孩提清脆响亮的哭声,一声声只挠在任老爷心上,任老爷站不住了,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原地来回踱步。

    休竹完全可以想象任老爹的心情,估计他已经在心里呐喊了好几回,他终于有儿子了!可又不能立刻去看看儿子的模样,因为有个说法是新生儿第一天忌吹风,他是男人,老太太更不会让他进产房的。

    到底是老太太体谅任老爷,隔了片刻,只见老太太怀里抱着一团小被褥走到门口,休竹、任休桃、任老爷瞧见,三个人急忙走过去。老太太把孩子红彤彤的小脸露出来。任老爷一瞧,脸都笑烂了。搓手摩掌,很想伸手去抱,结果老太太一转身,别说抱,看都看不到了。

    看着任老爷无比沮丧的表情,休竹和休桃只有隐忍着笑的份儿,一切看起来都很好,孩子没事儿。董氏也没事儿,休竹长长舒口气,十七年前的昨天,董氏生了自己这幅身体。而自己与弟弟,生日只差一天。

    差不多快到午时,老太太才允许休竹和任休桃进去,而任老爷依旧被拦在门外。眼巴巴地望着休竹和任休桃的背影,岂容堪怜。

    董氏折腾了这么久,现在终于睡去了,脸色瞧着苍白,眉头却没有蹙着。里头服侍的婆子都尽量放轻脚步,而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孩子,这会子也累的在老太太怀里睡过去了。

    任休桃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伸手去摸,老太太微微一笑,朝休竹道:“家里没别的事儿吧?”

    即便有事,休竹也会赶回来。笑着摇摇头,“一切都好,没有事儿。”

    老太太略点头,慈爱的目光又落到孙儿身上,就舍不得移开。虽没足月孩子瞧着却不小,红彤彤的小脸蛋,小鼻头,眼睛闭着看起来就和所有的新生儿一样。

    “五姐,我就说一定是弟弟。”任休桃仰起脸,笑得无比灿烂。

    休竹会心一笑,突然觉得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变化,看了老太太一眼,才发现老太太一双冰冷的眸子盯着门口。而任休菊就站在哪儿。休竹瞧着,必然是老太太也知道任宝儿撞了董氏,才导致董氏今天就生产了。

    这个孩子是所有人盼来了,特别是老太太和任老爷,董氏怀孕四五个月的时候,老太太便不许她随意坐车出门,即便是在自家后院走动,身边也跟着好几个丫头和婆子。就怕董氏有个意外,毕竟她也不算年轻。而这些年来,自卫姨娘生了任休桃,任老爷几个姨娘就再也没有怀孕。到了京城,事业一点点起步,任老爷求子的心才慢慢淡了。所以,得知董氏怀孕,看着董氏的肚皮一天天大起来,老太太和任老爷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

    不管任宝儿是故意还是无意,这事儿在老太太和任老爷眼里,都变得无可饶恕,何况,董氏生下来的是个男孩,是任家的独苗香火。

    任休菊尴尬地站在门口,虽然微微垂着头,可紧绷的身体和神态中的不安,根本就逃不过老太太一双眸子。声音也冷得能冻结七月的空气,“你来这里做什么?”

    任休菊听见问,忙道:“我来看看伯母。”虽说的流畅,声音却有些发抖。

    “倒不用你看,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回去!”

    任休菊更显得无措起来,老太太似是不愿看到她,打了眼色给徐妈妈,徐妈妈便过去劝任休菊离开。待任休菊走了,屋子里的气氛还没有恢复到刚才的喜悦。任休桃抬头看了休竹一眼,休竹轻轻摇摇头,示意她什么都别说。

    这件事老太太必然会查清楚,倘或任宝儿真的是故意的,以后他们……

    吃了午饭,董氏才幽幽转醒,见休竹在这里,显得颇有些不好意思。女儿成家她还生了孩子,倒是休竹更自然些,忙问她感觉如何。

    董氏低声道:“我没事儿,也不是第一次了。”

    休竹就把孩子抱过来放在董氏枕头边,见屋子里没有外人,就和任休桃一起形容了任老爷焦急的模样,逗得董氏也忍不住欣慰地笑起来,这不笑还好,笑起来就牵扯的伤口疼。休竹和任休桃见她蹙眉,忙紧张地喊外面的妈妈进来。

    彼时,老太太屋里,任宝儿呆头呆脑地站着,任凭老太太和任老爷如何软硬逼问,他就是咬牙不张口。只神色中明显有不安,可就是因为这样,才让老太太觉得这个八九岁的孩子很可怕。

    让妈妈将任宝儿带出去,老太太便冷着脸看着任老爷道:“好在你媳妇和孩子都平安无事,倘或真有个意外,你怎么处理?”

    关系到别的还好说,可毕竟关系到的是自己的亲儿子,任老爷如何不气不紧张,“把他们姐弟送走吧。”

    老太太冷哼一声,这个时候突然把他们都送走,外人会如何看?有了儿子就不要他们了?

    “休菊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老爷随便看个人把婚事定下,这一次由不得她同意不同意,倘或不同意直接送回乡下去。至于宝儿,以后找人看紧些,明年开了春他也差不多要十岁了,送到老家去找个私塾先生,倘或是个争气,那是他自个儿的造化。倘或不争气,那也是他的命。”没有人能一辈子养着他们,即便是他们的亲爹娘也不可能一辈子到老都养着他们。

    老太太说完这些,脸上露出乏意,任老爷作揖退下去。彼时,徐妈妈回来,处在老太太耳边说了什么,只见老太太目光愈发冰冷,气得杵了杵拐杖,吼道:“还以为她就和她那母亲一个样,没想到我却低估了她,你下去吩咐那边的妈妈们,从今儿开始不许她踏出房一步!”

    原来,任宝儿撞了董氏,真的是任休菊怂恿鼓动的。当时徐妈妈把任宝儿送回去,任休菊就在任宝儿院子里不安地来回走动,大概是因为之前任休菊在董氏屋子外被老太太吓着了。虽然聪明镇定,可毕竟年纪小,听到任宝儿被老太太叫去问话,就急得不行。

    而徐妈妈送任宝儿回去时,任宝儿见到任休菊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没有告诉老太太,我没有说,姐姐放心。”

    任休菊闻言,脸色当场就变了,只拉着任宝儿跪下在徐妈妈跟前,要徐妈妈在老太太跟前求情,又恳求徐妈妈不要说。

    徐妈妈看着任休菊,整个心都寒了。自他们姐弟到了任家,任家上上下下谁对他们不好?却不想养了两个白眼狼在院子里。而徐妈妈想不通的是,任休菊到底为何要这样做?任宝儿虽不是任老爷的亲儿子,任老爷对他也着实不错,请了先生教他读书认字,闲来还亲自指导。井然,是当做亲儿子一般教养。

    这任休菊也不是愚昧的人,为何就不用脑子想想,他们是靠着任家而活,这样做会有什么好处?

    当下老太太就叫了任老爷进来,让他尽快找个人把任休菊娶了去,不管什么人,只要远离京城就行。任老爷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丝毫没有犹豫,觉得任宝儿也是留不得的,虽然呆头呆脑,可既然有了这一次,就难保没有下一次。

    任休菊原是因为不能去王府,一时冲动才做下这样的事儿,却不想自己的私心不但害了自己,反而连累了呆头呆脑的弟弟。此事已是后话,只说当下下午,任休菊估摸着时间,嚷着要去方便让丫头开门。当门打开,她却一把推倒前来开门的丫头,鼓足的劲儿一路跑去垂花门前。她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最后的机会她也要搏一搏。

    她很聪明,也算准了时间,那时候恰好是靖南王来接休竹回去,任休菊奔过来就跪在休竹跟前,双手紧紧抱住休竹的腿,哭着道:“堂姐救我,求求你堂姐,救救我!”

    她哭得梨花带雨,又跑的太急,一张脸胀得绯红。休竹深吸一口气,一旁的靖南王不觉蹙蹙眉头。却不想任休菊又飞扑到靖南王脚边,跪在地上,楚楚可怜地道:“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堂姐夫,救我……”

    这阵仗别说那些丫头婆子始料未及也不知任休菊到底是唱的哪出,就是已经了解真相的休竹也想不到任休菊会跑出来,对任休菊最后一丝同情也被她这样击碎。看着她淡淡道:“谁要害你,为什么这里就住不下去?”

    这一问倒把任休菊问住了,而反应过来的丫头婆子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将任休菊拉开。那边闻讯而来的任老爷,一个巴掌扎扎实实打在任休菊脸上,一双眸子能喷出火来,若不是估计靖南王在这里,只怕他会再送上几个巴掌。

    然而,这一巴掌确实任休菊想要的,任凭丫头婆子拉着,她一边挣扎,一边扭头看着靖南王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

    靖南王却只当没看见,牵起休竹的手,扶着她上了马车,跟着也上了马车。压根就没有扭头看一眼,而刚才发生的一切,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076结果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不会再有任何转机。休竹闭上眼,头靠着车壁,靖南王扭头看着他,伸出手将她的脑袋放在自己肩膀上,吸一口气语重心长地道:“不是每个人都明白不能忘本的道理。”

    即便靖南王什么都不知道,可任休菊和任宝儿的遭遇他却很清楚。任家老太太瞧着是淡漠的人,然而能收留他们就足够证明是面冷心热,他们不知感恩,反而说出这样令人寒心的话来。

    休竹吐口气,身体往靖南王身边挪了挪。靖南王是自己的,为什么要在他跟前提别的女人?任休菊如何她也不能为力,一个人的心思一旦扭曲,就难以扶正。休竹不是心理学家,也不是万能无敌的人,当然也实在称不上一个圣母,没有那个能把自己的东西让给别人的心胸。

    “王爷觉得我弟弟可爱么?”还是这个话题比较好,休竹笑眯眯地问。

    靖南王低头看她一眼,轻笑道:“可爱,和夫人很像。”

    这话休竹可不可以理解为靖南王夸奖自己可爱?好吧,休竹就这么理解了,“谢谢,其实我也觉得和我挺像的。”

    两句话就让马车内的气氛活跃起来,靖南王看着小妻子亮晶晶的眸子,只恨如今身在马车中,只能抱抱她了。长臂伸过来,稍稍用力一拉,休竹陷入靖南王怀中。耳边传来阵阵车轮碾地声,休竹安静下来,感觉有些热,可还是舍不得动一下。

    脑子忍不住地胡思乱想,于是很不妙地想到了昨晚的事儿。靖南王亲吻的姿势很笨拙,可除了这一点笨拙外,还有不懂得怜香惜玉外,好像其他的都很熟练。是不是该好好审问审问?

    可问出来不是太奇怪了?

    靖南王见怀里小妻子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傻笑,一会儿深思,只数着她到底有多少个表情。可怎么变着变着就红了脸?

    “夫人在想什么?”靖南王很好奇小妻子的脑袋里,到底还有些什么东西是自己不知道。

    休竹听见问,脸更红的厉害了。忙摇摇头道:“没想什么,真的,我就是觉得好奇……”于是,好奇的休竹还是没忍住问出来了。

    然后,她看到靖南王红了脸,虽然马车里的光线不甚明亮,可靖南王的脸真的红了。休竹“呵呵”笑起来。靖南王故意沉下脸,然后用非常严肃而认真地语气教诲休竹:“夫人的私人物件以后万不可随意乱放,为夫瞧见了倒没什么,被其他人瞧见了可就不好了。”

    什么什么私人物件?休竹结巴,没明白。

    靖南王一本正经地道:“就是夫人放在枕头边上的盒子。”

    休竹脑袋转的飞快,只新婚那天,董氏给的那啥立体版教材休竹怕碧翠等整理时打开看,所以趁着没人就放在了枕头边藏着……想到这里,休竹只觉得耳根子像着了火,立刻端正坐着。

    靖南王隐忍着笑,长臂再次伸过来,将小妻子揽入怀中。这一路上,休竹再也没有讲话了。她怕再问,靖南王还会说出床底下那个盒子。休竹想着,回去之后一定要让黄大奶奶尽快取回去。

    回到王府,靖南王陪着休竹见过明夫人。明夫人听说董氏顺利产下儿子,立刻喜欢地双手合十,连着念了好几声佛语,好像比休竹还高兴似的。

    休竹陪着说了一会儿闲话,明夫人露出乏意,休竹和靖南王起身告退。到了房中,靖南王便去了书房,休竹找了借口将屋子里的丫头都支退出去,取出放在妆奁匣子最底层的钥匙,去柜子处打开最靠角落的屉子。

    一只木盒子安静地躺在里面,毫无意外地很干净,没有一点儿尘埃。休竹吸一口气打开。除了那立体版教材,旁边多了一只半新不旧的荷包,休竹拿起来打开往里面一瞧。虽然在预料之中,可休竹还是忍不住双手握成拳头。

    实在不明白,靖南王到底是如何发现自己放在这里的,而且还把昨个儿撕下来的床单也放在里面!实在是,太可怕了!

    远远传来脚步声,休竹忙将东西放好,上了锁,转身回到外间。缪妈妈笑盈盈走进来,“奶奶回来了,亲家夫人可好?”

    休竹点头笑道:“谢妈妈关系,生产还算顺利。”

    缪妈妈喜道:“如此奶奶也终于可以放宽心了。”

    缪妈妈陪着说了一会儿闲话,不留痕迹地就拐到二奶奶那边来,“……今儿奶奶出门后,二奶奶许是不知道奶奶出门,过来寻奶奶,恰好有位妈妈也来寻奶奶,说是为了她闺女陪人的事儿。二奶奶听了,便给那妈妈看了二奶奶自个儿的陪房。”

    休竹不觉蹙眉,缪妈妈忙道:“就是司马处那管事的闺女,马上就二十岁了。”

    休竹也猜是那个妈妈,不在意地笑道:“既然她们看对眼了,那就这样吧。”

    缪妈妈见休竹不上心,琢磨半响,缓缓笑道:“细想来倒也没什么,不过是司马处一个管事。”

    这明显是话里有话了,王府管事不算少,一个司马处也抵不上什么,真正有实权的还是账房那一块。不过,缪妈妈的意思很明显,二奶奶是想笼络人。

    正说着,碧翠领着厨房婆子丫头进来摆饭,缪妈?br /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