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第3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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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作者:rouwenwu

    怎么会这样吧。不得而知。

    苏爷在刑部待过不少日子,有些道理他是知道的,比如人若中毒而死,死后尸体必当七窍流血,指甲发黑,比如若是被人绞死,那么颈部必然是一圈乌黑印记。

    被人绞死,和自己悬梁自尽,到底是伤痕不同的,自己悬梁,只会在前颈部留下半圈乌黑痕迹,不会像被人绞死一样,一整圈都是痕迹。

    有句话很有道理,不怕耍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

    苏爷虽然不是流氓,却更加恶贯满盈,他一手撑着周熙逸的脑袋,模仿悬梁自尽的方式,另一手向上方用力勒绞套着周熙逸的脑袋的长巾。

    他的手骨节分明,用力缓而慢,很是温柔缠绵,便如情人的手一般,难而,却实质上恶毒到难以想象。

    这人不知是不是被以往的血腥场面,影响了自己的心性,他便像玩弄一番,慢慢绞到周熙逸几乎快窒息而亡,又松开一点点,让他吸吐一点点空气,然后又慢慢绞,如此重复。

    他让周熙逸生不生,死又不死,不断游走在生死的边缘,不断的感受窒息的痛苦,一次比一次加剧,每每在他即将离开人世的时候,李错就会微微松开一点,让他的鼻息涌进一丝的空气,生命之火自发的微微续起,而这却预示着马上便会体验到更大的痛苦……因为他贪婪吸还来不及吸进更多空气的时候,这种恩赐嘎然而止,随之而来的便是另一轮更加痛苦的窒息。

    周熙逸面色酱紫,鼻孔两翼扩张,嘴巴张开,舌头不自觉的向外伸出,喉间发出不明的声音,眼珠爆凸,瞳孔缩小,而麻痹的身体,却无力挣扎。

    比死还不如,他不断的循环在死亡的过程中,时间对于他来说,漫长到几乎停止了流动的地步。

    这番折磨真是比死亡更残忍一百倍,却又不能让李错缺失的灵魂得到充分的满足。

    周熙逸苦不堪言,甚至不能集中注意力,听到李错在说什么,他听不见,看不见,唯一能体会到的便是死亡,用仅存的一丝生命力去体会死亡吞噬的进程。

    “那年,你以我为诱饵,设下围剿太子党余孽的陷阱,让我差一点就死掉……你不会以为我一点都察觉不到吧……”彼时的“苏爷”,还没有爬到“总管”的位置,于周熙逸而言并非不可替代的。

    “你当时也一定没想过,我居然能活着回来,替我死的,是我身边一名痴心的侍妾……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可是她跟了我那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还真的有几分难过呢……

    不过,你也一定想不到,为什么那帮人最后能逃走……便如你不会想到,你那个守陵宫的废太子哥哥,此时正穿着龙袍,往这里赶来……

    下一个皇帝就是他了,陛下……你并不能决定所有人的命运,这一次,便换我来决定你的命运吧……”

    李错面放异彩,沉醉在绞杀的快感中,之后,黄皇后的出现,打破了他的乐趣。

    当黄皇后横在地上,成为一具尸体后,李错决定结束这个游戏,以免夜长梦多,这一次,他没有再松手,直接绞死了他的对手。

    等周熙逸死不瞑目,含恨而终,李错站了起来,他抬起头的瞬间突然感到一丝疲惫,可是……他还不能松懈。

    “将他做成悬梁自尽的摸样,将皇后的颈骨接上,把匕首插进她的胸口,做成殉情的模样。”苏爷吩咐小唐道,后又走到黄皇后身边,从她腰间扯下一块令牌,丢给小唐:

    “让千昱派人拿着这个去把后宫嫔妃召集到皇后宫中,将之软禁起来,不要让这帮女人生出什么事端,若有不服,便杀掉吧。”

    待小唐到外殿去寻谢统领,李错便将事先准备好的诏书拿出来,放在案桌上找出周熙逸的大印盖上。

    诏书上说,因为当年逼死亲父,囚禁兄长,周熙逸深感自责,痛不欲生,以死赎罪,待死后,皇位交还于其兄长周煦阳。

    废太子周煦阳有资格继承皇位,苏爷当年放了太子党一马,不过是想留有余地,而今两方联手,各取所需。

    那赵昌山便是察觉到,过去的一年中,数个要紧的宫中职务,以及陵宫的将领都因各种原因被调换,顶替之人在或明或暗中都与李错有所牵念,才发现了他的目的。因此他被娇娘与“翠儿”杀死。当然在计划中他难逃一死,娇娘他们早有谋划,并对他加紧关注,他的察觉,不过是造成他们提前动手罢了,不然不会处理的那般及时。

    至于娇娘伺机亲近,并潜伏在赵昌山身边,其中一项重任就是监视传进宫内的密报,各地密报繁多,并不能如数传到宫内,只有经过赵昌山分析过后,觉得重要有用的才会传入,而娇娘做的,便是乱赵昌山视线,遮挡周熙逸耳目。

    李错(苏爷)费劲心计所立的皇帝,也许不会是个好皇帝,但是,他可以让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他比周熙逸,好傀儡多了,且继承大统,名正言顺。

    作者有话要说:快结文了。。。。相信俺,其实出来冒泡的感觉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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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章

    今日早朝,百官齐聚,驱密使李错却称病未朝,起先也没人注意,就算注意到了,大家也都避讳了,这人名声极差,清流之辈引为垢齿,与之并立,自觉可耻,便是他来了,也离他远远的站着,不肯多近一步。

    往日围绕他身边的,多是j佞小人、阿谀奉承之辈,他们今日见“主子”没来,虽然奇怪,也不多言,只与那清流之辈投之与嗤笑。

    一方人马不屑兼之厌恶,一方人马嗤笑兼之反讽,朝堂之上,两道对立的风景,由来已久。

    渐渐官员们也有些等得奇怪,今日圣上怎么来得这般迟?

    正如此想着却见突然见门口闯进来一群持着刀枪剑戟的铁甲兵,来势汹汹,只听“铿铿”铁甲摩擦碰撞的声音不断,那帮人瞬间就将他们包围住了。

    被包围住的官员们,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更有武将率先反应过来,指着那帮人大喝:“你们做什么,想要造反……?”

    话没说完,旁边的铁甲兵将手中的斩马刀一挥,向那人的头砍去。

    那武将也是金戈铁马将员出身,反应不慢,见银光一闪,急忙躲开,只被险险的划去一片衣袖,却不料,身形刚刚站定,后面又已有另两名铁甲兵持剑戟向他戳来,刺入他的腰间。

    “啊——”那武将吃痛,不禁怒吼。

    此时那持斩马刀一击落空的铁甲兵,一声冷笑,再次挥刀而斩,这一次,那武将避无可避,血溅当场,被砍去头颅的身躯,从颈部那里源源不断冒出暗红色的鲜血,他那被砍下的头颅滚个不停,滚到一个文官脚下。

    这文官本就害怕,又不小心瞥见武将那颗头颅上,一双怒目圆睁的虎目和含愤不甘的表情极是狰狞可怖,一时间心中胆寒异常,发出怪叫,脚一软载倒在地上,却惊恐的用手撑着爬到人群里。

    “轻举妄动者,死!”手持斩马刀的侍卫大声道。

    素来早朝面圣,百官不得持凶,武官俱是要卸下随身佩戴的武器,虽然这里武将不少,可是赤手空拳空有血性又岂能克敌?

    这帮有铁甲兵,杀气腾腾,摆明就是来者不善,望着倒在地上还淌着血的无头尸体,众人心知事情已不妙。

    顿时,殿上呈现一片死寂。

    ……

    天气严寒,蒙蒙的空中突然飘起鹅毛大雪,一片一片接连落下,不一会,就地上就隐隐现出薄薄的白迹。

    李错穿着猩红色的官袍,头戴青帽,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站在宫门口。

    他的脸色泛着青白,眼里淡若无尘毫无波澜,因为越渐削瘦,颧骨突了出来,显得原本凉薄的脸,更加刻薄,没有血色的双唇微微有些干裂,紧紧抿在一起。

    一片雪花飘到了他的唇上,让他感到一丝冰凉,便用食指的指尖轻轻抹去,抬头看,便见天空中不断落下的白色雪花。

    飞絮一般的雪花片儿就像是从他头顶的上空倾泻而洒,茫忙的将他笼罩住,一时间,他犹如远离尘世,陷入一片虚无之中。

    虽然他身后有许多铁甲兵,可是他站在那里,陷在这纷飞之中,身上却有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寂寞。

    寂寞……若雪。

    他的思绪有短短一霎的茫然,但是很快恢复清明,只在心中叹道,这雪下得真好,用世上最纯净的白色,掩饰住世上最肮脏的罪恶,真好。

    ……

    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李错抬眼望去,风雪之中,有一人骑着马远远而来,再近一点,便可以看到,在他身后另跟着两骑追击。

    铁甲兵见有人影现出时,就唯恐有人擅闯,拿出绳索近拉了起来,做成绊马绳拦截。

    那人不要命的往里面冲,马匹便被绊马绳拦住,马儿跃起前蹄一阵嘶鸣,那人就从马背上滚落下来。

    在后追击的两人,到此地便停下,俱是身穿铁甲,他们下马而拜:道:“禀大人,端王府已被控制,唯有端王世子闯出,因曾经接令不得伤害其性命,卑职们不敢下重手让其逃脱,正在追拿。”

    那落马的人,此时已经被铁甲铁侍卫拉起,将剑横在了他的脖子上,此人确是端王世子周旭。

    李错挥手,让那两追击的铁甲兵离去,然后走到周旭跟前,皱眉而道:“现在外头兵荒马乱,你乱跑什么,若是一时不慎,让你死于非命,可就是你自找的了。”

    周旭一路而来,见街道两旁人人闭户锁门,便知道他只怕已经控制住了全城,这人的行为越想越叫人心寒,不由怒道:“李错,你利用我!”

    周旭与李错之间,便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协议,因而纵使李错行事诡异,却也曾在暗中行他方便。

    “我说的事情,一定会做到,谈何利用?”李错淡淡道。

    是的,他一定会做到,便是毁天灭地,也要做到。

    “你只说要兵权,没有说要谋朝篡位!”周旭怒吼道,端王府被控制,街道也遭到封锁,他又带着士兵在此围宫,若是再不明白这人要做什么,他就蠢得可以了。

    “是啊,我千方百计只是要兵权,可是奈何先皇不肯……”

    “先皇……”周旭错愕,舌头有些发弹:“你……你说……你说先皇?是不是你……你该不会已经……”

    “我?”李错望着他,摇头道:“先皇因为逼死亲父囚禁兄长,内心极是愧疚难宁,如今已经自绝谢罪,与我何干?”

    周旭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他从李错这里得到一个信息,便是先皇驾崩,但是其余的话,他一个字儿都不信。

    圣上自绝谢罪?绝不可能!那么只有可能是……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冒出瞬间袭遍了他的全身。

    “你到底想干什么?!”周旭拉住他的衣襟,瞪大双眼,低吼道。

    “我说了,我只是想要兵权。”李错道。

    “兵权?!”周旭不由道:“只为了兵权你敢这么做?!”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怔住了。

    李错将衣襟从他手里抽出来,弹弹上面的皱痕,认真道:“确是。”

    其他的东西,就算没有,他也可以另外想办法,唯有这兵权……周熙逸一门心思要处置世家,可是没有三、四年是无法根除的,而他可没有这么好的心情陪他耗着。尤其是这人心思又重,喜好翻脸无情,就算他等得,也未知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于是,为了逮住一只杂毛兔,李错只好再铲平人家一座山头了。

    “你……”周旭嘴皮子发抖,他刚刚想起,李错要兵权的原因,是为了……

    “你疯了,你疯了。”周旭喃喃道,看李错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怪物,疯子。

    “周旭,我们和你不一样,你很幸运,一出生就是世子,端王又是与世无争的闲散性子,所以你才能长成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你只要安安分分的,一辈子都可以无忧无愁,荣华富贵,生活安宁。”李错面无表情的望着周旭,眼里意外有些慈悲而怜悯的意味渗了出来。

    这样的生活很好,可是这样环境下长大的人,不会了解到浮华之下现实的恶毒、狡猾、残酷,罪恶,才是被掩饰起来而又真实存在的东西。

    “而我们,却一直是被猎人盯住的猎物,如果不能先咬住对方的脖子,就会成为妆点衣裳的一块毛皮……你懂吗?”

    雪下的越下越大,苏爷和周旭的头发冠帽之上,以及肩头,俱已经积了一层看起来凉凉的白色。

    这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可是他们之间,却隔了一个世界。

    ……

    便是这时,隐在风雪中,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车轮转动的摩擦声。

    李错抬眼望去,周旭也转身,起先只能在雪花飞舞中看到一些轮廓,渐渐靠近了,才看到是一列马车车队。

    李错嘴唇微挑,笑意似有似无。

    等周旭看清楚了,才发现护车的人当中有些让他感到熟悉,好似好久之前打过几个照面……那些人,曾经常年在前‘太子府’出入。

    他还在讶异,李错却已经扯开衣摆,毫不犹豫的跪在了雪地上,朗声而道:“臣等恭迎吾皇入宫,吾皇万岁万万岁。”

    “恭迎吾皇入宫,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错身后的数百铁甲兵齐声而道,将武器插入雪地中,对着马车拜道。

    等周旭回神,却发现周围低矮一片,只有自己站着,他已经隐约猜到马车里是何人,却还不敢确定,只是愣愣的望着。

    很快,谜底解开——那马车停了下来,马车帘子被拉开,里面钻出一个人。

    那人头戴金冠,身披龙袍,身型高瘦且佝偻,眼眶深陷,双目充满血丝,脸上皮肤白的异常,且松弛耷拉,看上去不像三十岁的人,倒像是四、五十岁的一般老态,此时他抬首望着巍峨的宫门,表情有些怪异的激荡。

    “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哈哈哈哈,我终于回来了。”那人猖狂而笑:“想要我死?!没那么容易!我才是真命天子,哈哈哈哈!”

    果然是前废太子周煦阳,但是在周旭的记忆里,前太子周煦阳虽然骄横,但是身型微微发福,较为富态,怎么如今变得这般削瘦?而且看上去,如此怪异?

    他自然不会知道,周熙逸虽然名曰是让周煦阳去守陵宫,可是实际上却是将他关押在陵宫附近的某处密室,终年不见阳光,旁人也难以找到。

    而且他的日常供给相当的差,其中还要受到士兵的盘剥,至于羞辱毒打也是家常便饭,就连低级的小兵,也能在他头上尿一通。

    真可以说,他活得比狗还不如,比老鼠还不如。

    他早在这几年的折磨中,心神发生变化,当李错找到他的时候,脏乱不堪且身上发出恶臭的他,可怜的缩在墙壁角落,见人便惊恐哭叫,完全已经失常。

    后来好容易让他镇定下来,给其梳洗干净,还留了专人调教。现在他已经接受了自己还能再当皇帝这个事实,于是他内心的恐惧、惊慌逐渐退去,或者说,已经转为了别的表现方式……

    “你是何人!”周煦阳突然发现,跪在自己面前的一群人里,还有一个站着,不向他跪拜。

    “原来是你,堂弟,你也没想到我能活着回来吧。”他再一眼看去,认出了周旭,桀桀怪笑道:“看到我身上的龙袍没,我是皇帝,你给我跪下!”

    说罢,便有两名铁甲兵,摁着周旭下拜,周旭挣扎不过,摁按在了地上,那周煦阳看着并不解气,于是他一把抢过给他赶车的车夫手里的皮鞭,跳下车来。

    他狰狞一笑,挥鞭狠狠打在周旭头上,顿时鲜血淋漓。

    他并不打算放过他,一鞭一鞭狠狠往他身上抽去,带着心中难以平复的怨气,带着满腔的愤恨,带着身为皇子却受尽侮辱的委屈。

    被铁甲兵强压的周旭反抗不得,只得生生受着,那人出手奇重,抽得周旭皮开肉绽,鲜血浸透而出。

    周煦阳越打越亢奋,破皮而出的鲜血撩拨了他的快感,情绪便有些不能自制。

    “皇上,群臣还等着朝拜您呢。”一声清冷的声音响起,便像是一瓢凉水浇下,瞬间冷却了周煦阳脑中那根火烧火燎到沸腾了的弦。

    他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李错,居然听话的丢开鞭子,道:“对,他们还在等我登基,登了基我就是真正的皇帝了,天下都是我的了。”

    “请皇上上车,这里离大殿还很有几步路呢,您的身体,是天下苍生的福祉,还望多多保重。”李错又道。

    “对,对,你说的很对,很好。”于是周煦阳转身,重新登上马车,还道:“快点,快赶过去。”

    于是铁甲兵将宫门让开,放他们进去。

    不知道当残余的太子党见到他的时候是什么感觉……那些人被周熙逸逼得没有活路,也许对他们而言,“太子”变成什么样子倒是其次,关键是他们不用再背负“太子党余孽”这个名称,而且摆在他们面前的,不再是无休止的躲避追杀,而是一条满是高官厚禄,金银珠宝的康庄大道。

    其实,李错在某些方面,也是有些理解周煦阳的,当他坐在刑牢里,喝着一壶上好的“琼枝春雪”的时候,耳朵里响起的尽是惨绝人寰的叫声,落在眼里的都是是模糊的血肉。天长日久,他也会产生一种错觉,这里……不是人间。

    他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被世人恐惧,厌恶……这是他选择的路,所以他走了下去,久而久之,甚至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人不再是人,而是一段木头,一片瓷器,而他的心里也会叫嚣起一种难以平复的东西,让他的心裂开一个大洞,使他不愿意去想去思考,只求在一片血腥里,寻找一点点的慰藉。

    若不是,若不是还有那么个人存在,有那么个念想,也许他就完全放纵了自己吧。

    杀戮血腥,并不能真正意义上的安慰他,只能让他一时产生出凌驾于人,揉捏他人生命的快感,可是这样的状态是极度危险的,他知道,只是控制起来不容易。

    不过……每每想到那个人,在槐花树下,含泪的笑脸,便如一根针一样刺进他的心窝,这种疼痛,倒能让他镇静清醒过来。

    他站了起来,弹了弹衣摆上的雪。

    他从一片腥风血雨中走过,身上背负着为人不耻的罪恶,脑中不肯忘怀的回荡着关于一个人的记忆。

    他曾经对那个人说,只要你活下去,我就带你走。

    他曾经跟那个人说,不离不弃。

    那个人也曾无声的告诉他,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

    “……这就是你选择的皇帝?”趴在雪地里,被抽打的奄奄一息的周旭,抬起头,望着李错,绝望道:“让这么个人……当皇帝,你想把人间变成炼狱么?”

    “炼狱?”李错蹲下想要扶起他,被他推开,但是他并不以为意,站起来淡淡的道:“我身处其中,从未离开过。”

    他一挥手,招来两个铁甲兵,示意他们扶起周旭。

    “所有的罪孽,我都愿意一力承担,便是有什么报应,都落在我头上便是,我不后悔。”在一片落雪纷飞中,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山河变色,日月无光。

    周旭被铁甲兵扶下去了,留在李错继续深陷在飘雪之中。

    他抬头而往,茫茫天地那么大,人那么渺小微不足道,纵使白雪掩饰下人间的一切肮脏,可是他心里的那份呢?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是几个大众性的问题,某黑就自己的思路,解答一下。

    №1 网友:忧伤 评论: 《无可忍无须再忍》 打分:2

    这废太子,还不如李错自己做皇上,虽然他志不在此

    [1楼] 作者回复 发表时间:20100129 21:53:54

    这个。。。很难,他做皇帝,百官不服,人心不服,他能控制的住多久呢?

    一个国家不是一个城池,不是一个皇宫,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很难。

    就算是他自己做了皇帝,他为了巩固住局面,不可能马上调兵去打大域,这种关口,兵权在谁那里,谁就可以称王,如果他不能马上出兵,那么他做的一切就失去了意义。如果他出兵,他敢把兵权交给谁?就算小唐是万能的,也不代表他懂打仗啊,而且还要考虑哗变等等的可能,如果他自己去打,那么朝廷怎么办?肯定会有人反他,到时候,他带兵在外,光掐断他的粮草他就没有办法了。

    古人啊,还是有忠君爱国的思想的,一个皇室血统的人,终究比他一个没有皇室血统的人,让人接受一些。。。

    №5 网友:疙瘩糖糖 评论: 《无可忍无须再忍》

    李错付出的有些太多了,就算是想跟王珍再在一起,可是这样的付出……太惨烈。就算是王珍能理解他,能不负前言的与他在一起,可是这些读者的心呢?冷啊。

    [1楼] 作者回复 发表时间:20100129 20:06:00

    李错是为王珍不错,但是却不仅仅是为了王珍,试问,周熙逸会让他一直当“总管”吗?因为那个位置是他的耳目,不可能让别人完全掌控住。

    试问,周熙逸用李错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做他的鹰犬吗?

    试问,李错为周熙逸继续做鹰犬,哪怕他忠心耿耿,最后会落得什么下场?

    周熙逸的心声已经说了,他要清清白白的做皇帝,必要的时候“清君侧”

    只不过,若是没有王珍,李错不会这么下决心,或者不会把事情搞得如此严重,但是他也不会安安分分的,等某天给人推出去清君侧的。

    №3 网友:653970845 评论: 《无可忍无须再忍》 打分:2

    大大 千万别把苏爷写死啊 我觉得苏爷扛不住了 tot

    作者回复 发表时间:20100129 22:05:26

    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以苏爷这样的人为主角,的确很,如果这样的人会有好下场,简直是颠倒了人们的是非观念,让人心凉,的确考虑过,是不是来个‘是非到头终究报’的结局。

    只是还是有些不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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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一章

    苏爷一直处在风口浪尖之上,做“总管”的时候,都是与一些隐事辛秘打交道,而那个位置,本来就不会长久的让一个人统管,以免一人坐大,乱了君王的耳目。只不过他很有才干,所以相对的任职的时间较长,但迟早都是要退下来的,这点是无疑的,而且也差不多到时候了,就算拖也拖不过一年半载。

    入了这个行当,除了死不可能脱离的了,何况他还年轻,必然还有别的差事等着他,只看是在明或者在暗的区别。

    偏生这个时候,王珍出了事,而且是目前的他无力解决的事,她于他的意义,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他身上最痛的一块肉,是他于世沉浮最后一块安息之地,因而他才毅然决定了出仕,在命运选择他之前,先一步选择了命运。

    之后为了满足周熙逸的需求,他没少干些人神共愤的勾当,为了尽快攀爬上权利的巅峰,得到他需要的力量,他不惜做了权臣j佞。历史上像他这样的人有什么下场?不是被皇帝杀,就是被底下的人反,总逃不了一个凄惨的下场。

    所以事到如今,他所作所为已经不仅仅只是为了王珍那么简单了,他同时也是在争夺自己的命运。

    当他绞杀周熙逸的时候,附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陛下……你并不能决定所有人的命运,这一次,便换我来决定你的命运吧……

    这未尝不是他的心声。

    像他这样心高气傲,又心计深沉的人,这么些年里受制于人,而且还是一个曾经算计过他,出卖他的人难道心里就真没有一丝厌恶愤恨么?

    王珍的出现,不过是一剂催化剂,让他的爆发达到了顶点。

    ……

    说到这里,有个问题让人忍不住好奇,假如苏爷和王珍这两个人没有相遇,结果会怎么样?

    苏爷依然做他的总管,做到周熙逸突然想起这么个人的时候,再给他其他的安排。然而他是个能力卓越的人,定会被榨取所有的价值,毕竟周熙逸也是个“惜才”的帝王。

    便是这么着,几年之后,甚至十几年之后呢,只会有两个结果,要么他被别人杀,要么他被周熙逸杀。

    被别人杀,很容易理解,他本身就是在危险中求存,一失足便粉身碎骨。

    被周熙逸杀,也很容易理解,帝王翻脸无情,他活的越久,做的越多,越受重用,他的存在就越是散发着一种“危险”的信号,若有朝一日发生一点点什么事端,周熙逸下手一定不会迟疑一秒钟。

    不是帝王没有仁德之心,而是帝王不能让危险存在。

    但——关键是,我们的苏爷洞悉人性的邪恶,我们的苏爷本身就狡猾阴险如毒蛇,他从来对这个世道没有再抱着一丝幻想,也不是一片丹心愚忠之人,所以若有那么一天,也许倒不需要替他担心,因为只怕他下手还比周熙逸更快!

    仰天长叹,真所谓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吧。

    看来,也许他天生就是命里带煞的邪星,十有八九都是要走上那条翻天覆地的路,也许那时,心中孤绝的他,索性就痛快的承担了这个命定的角色,用杀戮去填满他空洞永远填满不了的心灵。

    而王珍呢?

    莫看她比苏爷仁慈一些,心没有他狠,也没有他黑。可那却是因为有苏爷挡在她前面替她承担了许多压力。

    假如她没有遇到苏爷,她现今会是什么样子?

    如果没有遇到,历尽千霜万苦之后的她,无人再能燃起她的希望,她只会得到两个结果——要么被他人毁灭,要么就会毁灭他人。

    她所承受的痛苦,已经远远超越了前世的自赎心理,她若不毁灭,必当带着仇恨愤世之心重生,像她这样的女子,韧性十足,心思超绝,貌若天人,若她入魔,岂不更加容易?

    不说别的,当年在臻南,她要下手杀那个富商黄伯仁的时候,有条不紊的计划,心思细密面面俱到,可曾有半点顾忌不忍?若不是苏爷拦着她,她那一刀就已经下去了。

    她的心性,可见一般,若人不犯她也就罢了,若是逼得她没有活路,她也不会束手待毙。

    而若她入魔,甚至不需要她自己动手,美丽又有手段的女人,多的是人前赴后继的为她所驱使。只要她那颗愤世之心不绝,她所带动的风暴便会席卷一切,最初想要利用她的王家也好,害死王翰的周熙逸也好,推她下马车的王瑶也好,害她断绝子嗣的马祜刺也好,嫉妒她的那些女人也好,那些在她深陷王宫时,拦住瞒报铁尔罕的谋臣也好,整个世界都好,看看搅动的支离破碎,能不能让她满是疮痍的灵魂得到一点点的安慰!

    而她身边最强的男人铁尔罕,绝对有能力支撑她所有的欲望,血染人间不难,制造乱世亦不难。

    人被逼到了绝望的地步,不管不顾的发泄怨气是很合乎情理的,可她毕竟没有苏爷那么强悍,那么做了所有之后的她,难道就能得到平静和幸福吗?

    只怕最后,到底还是会就此沉沦了下去。

    也许,她便是另一颗带着煞气降临人间孤星。

    更也许,这便是她和苏爷原本的命运,不是被人毁灭,就是毁灭他人!

    但奇迹的是,这样两个人居然相遇了,诡异不可思的是,他们还爱得至纯至朴,成为了彼此这世上唯一的救赎。

    不能不说,此乃是命运的神奇之处,生生的将两颗天煞绝星扭曲到了一起。

    ……

    周熙逸死了,举国大丧,谥号为‘英’,史称——英帝。

    英帝驾崩之后,其兄周煦阳继位,提拔原驱密使李错为相,对其言听计从,那一段历史,被后人称为大政朝最黑暗历史的开端。

    李相独揽朝纲,排除异己,无人敢管,但凡有大臣对他有一点点微词,大则人头落地,小则革职查办,也不知他如何做到,有位大臣日间里在自家用饭,喝了点小酒便醉意微酣,自言自语小生道,j相窃国啊。

    谁知第二日,下朝的时候,李相便走在他前头,望着他阴脸而道:“桑落酒后劲不大,大人怎么喝醉了?”

    那员大臣冷汗直冒,想起“桑落”正是昨日所饮之酒……

    过不久,那人便锒铛入狱了,罪名嘛,虽然听起来冠冕堂皇,可朝中官员皆知,他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连如此隐事知道,此后更是人人自危,各家的丫鬟仆人是刷洗了一批又一批。而那些三朝元老们,也不屑看他脸色,索性拂袖而去,退隐的退隐,告老的告老。

    说起来,那些原“太子党”们,此番加官进爵,官运亨通,这位李相却偏生压制着他们不让其坐大,想要享福可以,享权却没门。

    而在这事情上那位新上任的大政皇帝却是一门心思向着李相,让人大吃一惊,不禁奇怪为何。旁人哪里知道,这癫狂的帝王,在重新入世的时候,就已经受过了深刻的“调教”……

    这李相不过是专权而已,于国家大事倒还无伤,目前还没做下折损国家根本的事,可新皇帝却已经显露了暴戾昏君的范儿了,他残暴酷虐,好滛享乐,军国大事皆草草对付,一登基就广选秀女,充实后宫还不够,更喜欢玩弄英帝留下的宫妃……

    他最爱的娱乐是狩猎,就是找一些罪犯放逐林中,让他们身背箭靶仓惶而逃,然后用箭射之,射中了就兴高采烈,射不中就雷霆大怒,直接叫侍卫抓住用刀砍。

    有时也把犯人与猛兽关在一起,看猛兽食人取乐,若是犯人不够用了,也拿犯了过错的太监宫女凑兴。

    这位有昏君潜质的帝王之所以还没祸害到国家大事头上,却是因为李相把持朝政……呃,这便有点‘两害相权取其轻的’的意味了。

    至于最让先帝头疼的那些世家,虽然这位相爷还不能铲除,但压制的能力还是有的,因而在他掌控中,世家也罢,原太子党也罢,大臣也罢,都生生的不能动弹。在他确认平定朝堂之后,一封盖有周煦阳玉玺的密函,就被悄悄的送往了臻南国。

    臻南国都,某一处宅院之内,有一相貌斯文的男子坐在书房里,正津津有味的翻看日间从书市里买来的一本珍稀孤本,

    突然有仆从来报:“大人,外头有人找您。”

    直到仆从又道了一遍,那名男子才恋恋不舍的抬起头来,道:“你说什么?”

    原来他看入了迷,对旁人的话听而未闻。

    那仆从有些好笑,只道:“大人,您且将书放放,外头有人找您呢。”

    这‘大人’是什么‘大人’?连家里的仆人都不惧他,可见是个性子好的。

    此人乃是上一届新科的探花张寄,性子的确和善,行事也大方得体,就是酷爱读书,除了偶尔冒冒酸气,还真没挑的,现已得国君恩宠,封为了翰林院侍读。

    虽然不过是一个从五品的官职,却胜在常伴君侧,保不济能有大前途,再者此人是孔太师的得意门生,很受孔太师看重,那更是前景无可限量。

    此时他听闻有人来找自己,便问道:“可问清楚了,是何人找我?”

    那仆从便道:“是个大约十七岁左右的年轻公子,说是您的旧友,正在前厅候着呢。”

    张寄心中疑惑,也想不出到底是哪个旧友,便放下书,赶到前厅去见客。等他去了前厅,见到那个正在欣赏墙上一幅远山图的年轻公子时,突然脑袋就嘭的一声,如被人拿着棍子击打了一般,整个蒙住了。

    还真是故人!

    秦斐抬眼望向他,露齿一笑,道:“张大人,许久不见,可曾记得在下?”

    那张寄神情却是异样激动,一看到他便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等回过神来居然急急的走到他跟前,一扫斯文的拽住秦斐的衣襟,颤声道:“你姐姐怎么了?可是出事了?”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秦斐却心知肚明,他有两个姐姐,大姐秦桑,二姐秦柳,这张寄问的,是其二姐秦柳。

    道这张寄是哪个?

    便是当年秦柳的负心人,外号张不中的张管事。

    当年他与秦柳相爱,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谁知后来却因为秦柳非完璧之身,而导致两人分道扬镳。

    他离开秦柳本是因为一时脑筋转不过来,有些意气用事,后来伤心之下苦读寄情,所谓情场失意科场得意,居然让他新科中榜三甲探花,他在回乡接母的时候特地打听了一下秦柳的状况,岂料得知秦家兄妹齐齐失踪,酒楼也关了门,从此人海茫茫,了无音信。

    他与秦柳是贫贱之交,到底有些与别不同的情分,本来心里就十分记挂,在她失踪之后更加担心,竭力去寻找他们却怎么也找不到。

    这时看到秦斐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首先想到的却是秦柳如今怎么样,当年为何失踪,现在是不是有麻烦。只因他到底是朝廷命官,秦家弟弟突然出现,便隐隐想到他们会不会是遇到麻烦了,是不是需要他相助。

    终究,他还是忍不住牵挂她,对当年之事还有些心怀疚愧之意。

    那时他的行为虽然是情理之中,到底是不够地道。

    秦斐如今已经长成一个很是英气的少年郎,他看了看张寄,扯开他抓在他衣襟上的手,道:“你还关心我二姐的死活么?”

    “你二姐究竟如何了,你们为什么突然离开缅罗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寄心里担忧,不住询问。

    秦斐从张寄进来开始,就暗自里观察他的神色,见他果真还念着一些旧情,便有些满意,面上却做成一副愤恨的模样,道:“我二姐现在很好,还死不了。”

    “到底是如何,你们这些年都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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