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妃天下:坏王爷腹黑妻第6部分阅读
权妃天下:坏王爷腹黑妻 作者:rouwenwu
了,没有哪一家会让自己在阵势上先输掉。
喜轿从慕容府出来直入宫门,而从南宫府出来,一颠一荡间却去了齐王府。
南宫琉璃又一次来到这间诡异的王府,门房依旧是懒懒的,连喜轿都没心思看一眼。
她不知道自己会被抬到哪里,只能听到许多来往恭贺的声音,努力在喧闹的声音中寻找那男子的声音,一无所获。他不在这里吗?
并没有给她多少时间考虑,小轿又一摇一晃地向前走,忽而停下来。
“小璃儿。”
是燕嬷嬷的声音,南宫琉璃挑开绣有龙凤和鸣的喜帕的一角,莹润的手指刚触到喜帕边,就被燕嬷嬷捉住,耳边传来燕嬷嬷的声音。
“小璃儿,随嬷嬷走吧。”
高堂上,终于听到那个清朗中略带磁性的声音,性感魅惑。是那个男人。
一袭大红绸连在两人之间。“南宫琉璃,你不是不愿嫁吗?”他说,语含挑逗和讥讽。
喜帕下的南宫琉璃虽面带笑容,却是冰冷的笑意,在这喜庆的喜堂上,男人显示了他对婚礼的不屑,对南宫琉璃及南宫家的不屑。
“彼此彼此。”南宫琉璃柔声说道,“你不也一样不愿娶吗?如今在这喜堂上,不知王爷现在是在做什么?”
一拜天地,堂中一片静谧,只等两人跪拜。
一样的大红喜服,一样的冷笑,两人对这婚礼也都是一样的不屑。
三拜过后,蒙着喜帕的南宫琉璃被丫鬟嬷嬷扶进喜房。
坐在柔软的雕花大□□,透过半透明的喜帕,看什么都是红的,赤裸裸的红色,极尽讽刺。
鲜醴的红色,可以是喜庆的颜色,同时,也代表惨烈,像是猩红的鲜血。
只是不知,迎接她的会是什么。
第1卷 第61节:洞房花烛【4】
“嬷嬷,我累了,想睡觉。”
从凌晨折腾到现在,任她南宫琉璃再有精力,也架不住这无止尽的折腾,她仰头望向身边的燕嬷嬷。
燕嬷嬷满脸的心疼,但弯弯的眼角透着欣喜。
“今日是洞房花烛,小璃儿怎能先睡,自然要等着王爷。”
她话头一转,笑拍南宫琉璃放在膝盖上的白皙小手,“今日嬷嬷见到了齐王,他俊得简直不像人间之物。”
“不是人间之物?难道是地狱来的不成。”南宫琉璃嗤笑,北承风的样貌是毋庸置疑的,只是那性子却不惹人爱,两次相遇都没什么好结果。
“小璃儿可不能这么说话。”燕嬷嬷慌忙止住她的话头。
“王爷尊贵,自然是天上的龙神下凡,小璃儿日后可要多注意着些,王府不比咱们那小院,若是一句话说错,保不得就是杀头的罪过。”
“嬷嬷。”喜帕掩着脸,让她的笑容看起来有些飘渺。
“不过是一句话而已,世上本没有神魂,龙神下凡更是无稽之谈,嬷嬷也累了,随几位教养嬷嬷去休息吧,璃儿想躺一会儿。”
除了燕嬷嬷,林氏又派了两个教养嬷嬷两个丫鬟随侍,她知道,这些都是林氏的眼线而已,是林氏意图控制她的手段。
“小姐既然困了,咱们也不好总在这儿守着,不若到外面用些酒水,等会儿王爷自会前来,那时也没我们什么事不是吗?”
其中一个教养嬷嬷说着,欲拉燕嬷嬷离开,打开门却看到另一位教养嬷嬷正坐在外间的小椅上嗑瓜子,瓜子皮扑簌扑簌落在地上。
有丫鬟过来扫了,笑道:“嬷嬷们都去休息吧,一日没吃什么东西了,奴婢在这里伺候小姐。”
她的声音如百灵鸟鸣一般地清脆,是林氏派来的两个陪嫁丫鬟之一。
“碧儿总是这么懂礼数。”
嗑瓜子的嬷嬷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干果碟,起身对燕嬷嬷等人说:“咱们也别在这里杵着了,王爷进来看到也不像话,让小姐一人静一会儿也好,咱们走吧。”
任燕嬷嬷百般不舍,可她也明白这个道理,这是新房,嬷嬷们把人送到就要赶紧离开了,在下人的小院里,自会有人给她们备上些酒水饭食。
“小姐保重。”燕嬷嬷执着南宫琉璃的手不放,看了好一会儿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南宫琉璃柔柔一笑:“嬷嬷放心去就是,璃儿心里有数。”
门吱呀一声关上,脚步声越来越远,房中红烛明灭,啪地爆出个火花。
南宫琉璃揭了盖头,长出一口气,好像要把一天的浊气都尽数吐出似的。
叫碧儿的丫鬟端了热茶过来,浅笑道:“小姐松口气吧,不过咱们还要在王爷回来之前把盖头盖上,新娘子是不能自己揭喜帕的,这是忌讳。”
“好。”南宫琉璃心不在焉地接了茶盏,一股淡雅的清香让她浑身放松。
“碧儿你到门外守着,我先睡会儿,若是王爷来了叫醒我。”
第1卷 第62节:洞房花烛【5】
碧儿绞着手帕,迟疑道:“这样……也行,那小姐好睡,奴婢到外面给您守着。”
雕花大床、上,连帷帐都是鲜艳的红色,南宫琉璃烦躁的把帷帐掀开,勾在床脚的金钩上。
幸好她只用睡一日,过了今晚她一定要让人把这帷帐换掉,满屋子都是红色,住得久了,人容易焦躁。
合衣在床、上躺下,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迷蒙中她梦到那场血拼,梦到昔日的同事,画面一转。
她又梦到那日在倚梅园,猩红的花瓣漫天飞舞,最终飘洒在晶莹的积雪上,红白相间,及其耀眼。
室内静悄悄的,北承枫久久没有回来,她也不在意,让自己沉浸在梦里。
门外传来稳健的脚步声,脚步平缓,似乎一步步都踏在人的心上,她听到碧儿的惊呼,呼声刚一出口就戛然而止,似乎被什么人阻止。
南宫琉璃蓦然睁开双眼,眸中沉静的光华流转,忽的从□□坐起来,是北承枫来了。
“王,王爷……”碧儿声音颤抖,接着便是扑通跪倒在地的声音。
门口又陷入静谧,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北承枫淡漠的声音:“你们小姐呢?”
“小……小姐说有些累,在房中睡着了。”碧儿慌张地轻答。
“是吗?”声调上扬,北承枫的唇角一定又勾起了一个兴味的笑容。
南宫琉璃暗暗摇头,从床、上下来,她的脚刚落到地上,就听到脚步声缓缓离开。
奇怪?她以为北承枫一定会进来冷言冷语讥讽她,没想到他就这么走了。
她本来已经做好了和他对抗的准备,现在的情形,倒像是她一人在唱独角戏,自作多情了一样。
起身拉开门,南宫琉璃伸个头出来问碧儿:“王爷走了吗?”
碧儿愣愣地望着北承枫离开的方向,听到南宫琉璃的问话惊了一下,慌忙回身报道:“王,王爷他……会不会是听说小姐在睡,生气了?”
“呵。”南宫琉璃微微一笑,“他的气量还没这么小。”说完解了身上碍事的红绸,举步踏出屋子。
“小姐,你要去哪里?”碧儿焦急地拉住她,双眼惊恐地瞪大,“小姐还是别出去了,在屋中等着王爷吧,兴许他一会儿就回来了。”
“放心,他不会回来,我在院中转转,不会走远。”
见碧儿仍是不放心,她眨眨眼睛笑道:“碧儿,夫人让你来不是想探探齐王的情况吗?如今夜深人静,下人们一定也喝多了酒睡下了,王爷又不在,这么好的机会我们为什么不在府中转转瞧瞧。”
她其实是想看看自己现下是在外院还是内院。
齐王府中两层花园,外院空无一人,内院才是北承枫的居所,不知她现下在何处。
碧儿眼珠一转,紧绷的脸色渐渐松了下来:“那奴婢陪着小姐。”
王府中的小路迂回繁复,大白天都有可能迷路,更何况这是在晚上。树影斑驳,让南宫琉璃想到那天在西山的诡异场面。
第1卷 第63节:洞房花烛【6】
西山是北承枫的地界儿,那这王府也极有可能安排有和西山一样的机关,她怎么疏忽了,这样冒失地走出来一定会迷路。
“小姐,奴婢总觉得有股阴风从背后吹过来,好吓人。”碧儿瑟缩着走在她身边,完全忘了她跟着走出来的本来目的,心中只剩下无限恐惧。
南宫琉璃安抚地执起她的手,面前是一座石桥,石桥尽头有一座凉亭。
南宫琉璃神色一凛,压低声音说道:“碧儿小心,亭中有人。”说完,拉着碧儿隐在身侧的假山后,顺着山脚往凉亭处走去。
亭中一黑一白两个人影,西风吹起两人的衣摆,也将两人细密的谈话声带到南宫琉璃耳里。
“舅舅,今夜你本不该来。”声音低沉富有威严,除了北承枫还能有谁?他墨黑的衣袖随风鼓动,周身萦绕着强大的气息。
另一人白衣儒雅,缓缓在亭中坐下,只听他说:“枫儿,今日是你新婚大喜,我怎能不来。”
“太危险,如果要来,也该在方才的喜宴上,不该是王府后院,若是传到皇帝耳中,只当我们在合谋什么,平白给舅舅添麻烦。”北承枫的声音轻缓,单单通过声调完全猜不透他此刻心中所想。
“事关重大,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白衣人神色凄楚,声音低低地,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南宫琉璃和碧儿都屏住呼吸,凝神捕捉风中夹带的低沉话语,如果她猜得不错,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北承枫的舅舅,当朝的宰相魏英华,那可是个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人物,他虽支持北承枫,但面上却一直是中立的态度,今日夜半前来,对他来说,有害无益。
亭中陷入静谧,北承枫静静等着魏英华接下来的话,而魏英华却久久不答,之后反而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声,说:“枫儿,就在刚才,你成亲拜堂的时候……你母亲她……”
“她怎么了?”北承枫惊疑地瞪大了眼睛,一把捉住魏英华的手臂:“她出事了?”北承枫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不是他的一贯风格。
“彤儿……她在冷宫自尽了……”魏英华再次叹息一声,语调哽咽,“我也是刚刚知道的,我不能不来,枫儿,他们不会放过你们娘俩的,我们要加紧脚步了。”
“母亲住在冷宫里与世无争,皇后还是不愿放过她吗?”北承枫神色冷峻,“自尽,呵,母亲还说要看看新媳妇,她怎么会自尽。”
西风咧烈,都不如此时北承枫周身的气息让人觉得森冷。
“枫儿,也许是你身体突然转好,让皇后害怕了。”魏英华轻声说道,声音飘散在风中无从捉摸,“皇后给你下药一事如果暴露,即使皇帝再喜欢她,也不可能为她遮掩,毕竟,你是皇帝亲子。”
“她是想杀了母亲给我一个警示吗?呵,真是可笑,她不知道,母亲死了,在这世上,我再无担忧……杀她,易如反掌。”
第1卷 第64节:洞房花烛【7】
凌厉的声音穿透南宫琉璃的耳膜,让她周身打个冷战。
北承枫的亲生母亲,那个关在冷宫的前皇后,就在她亲生儿子成亲的那一刻,自尽!多么悲楚,多么凄凉、无奈……
刹那间,南宫琉璃迷惑了,她该帮谁?
碧儿身形一动,踩断脚下断枝,两道凌厉的视线从亭中直射而来。
南宫琉璃连忙拉着碧儿蹲下,把身形隐在身前干枯的灌木丛中,也许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那抹视线正盯着她所在的位置,时间仿佛已经静止,周遭只剩下呼呼的风声和偶尔夜鸦飞过的凄鸣声。
紧盯在身上的视线消失,亭中又传来断断续续的谈话声。
南宫琉璃趁机拉着碧儿钻出灌木丛,顺着来路离开。
辗转回到新房,南宫琉璃呼地吐口气,碧儿被吓得双腿发抖,拉着南宫琉璃的手臂不撒手。
“小姐,王爷会不会知道是我们?”
“没事,有我呢,想来今夜他是不会来了,我们安心睡下就是。”南宫琉璃微微一笑,安抚地拍拍碧儿的肩膀,让她放开自己。
一夜无话,南宫琉璃换了寻常衣服,合衣在床、上躺下,碧儿死活也不愿出去,也不敢到外间去睡,紧挨着南宫琉璃趴在床榻上浅眠。
第二天一早,嬷嬷们回来,一看王爷不在房中都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问出口,从外面走来一队人,打头的是个肥胖的中年男人。
一行人来到屋中,南宫琉璃正在桌前端了茶水小口小口地啜着,身后站着碧儿。
“王妃昨晚睡得可好?”中年男人躬身行礼,态度恭谨,晶亮的眼眸望向南宫琉璃,眼中带着陌生的敌意和排斥。
南宫琉璃眼皮一跳,放下茶盏轻笑道:“还好,不知这位是?”
“老奴是王府总管,敝姓陈名全,王妃日后有什么需要尽可以来找我。”陈总管朗声说道,态度谦恭有礼,却也透着疏远。
“有劳陈总管,总管一大早上过来,又带着这些丫鬟仆人,是有什么事吗?”南宫琉璃静下心思,看着陈总管的样子并不像是追究昨晚上发生的事。
陈总管缓缓转身,引出身后的一个粉衣丫鬟:“王妃,这丫头唤作卿依,以后由她负责王妃的日常起居。”
粉衣丫鬟上前盈盈拜倒:“卿依见过王妃。”
这声音很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南宫琉璃蹙起眉头:“抬起头我瞧瞧。”
丫鬟应声抬头,白皙的脸蛋上一抹微红晕在脸颊,眸色深幽。南宫琉璃神色微动,端起茶盏挡住脸上异样的神色。
“你是那日为我引路的丫头,可还记得我?”
“奴婢记得。”卿依恭顺地俯身。
北承枫什么意思,昨晚上他一定猜出是自己偷听,为什么没有前来问罪,也没有将她灭口,却派了这样一个熟识的丫头来伺候她。
“你们王爷呢?”南宫琉璃不动声色地问道,言语淡漠。
“琉璃一大早就找本王,思念之情溢于言表啊。”
第1卷 第65节:洞房花烛【8】
嚣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陈总管带着一众侍女仆人侧身给北承枫让开一条路,躬身下拜。
南宫琉璃缓缓起身,墨黑的眸子紧紧锁在北承枫俊秀的脸上,唇角勾起:“琉璃不过是闲来问一句,没想到被王爷曲解如此,倒是琉璃的不是了。”
北承枫今日穿了紫红的亲王官服,更显地风姿俊秀,紫红色的蟒袍上绣着腾飞的八爪蟒于云间驰骋。
他微微一笑:“想不到本王的王妃如此伶牙俐齿。”
“又不是第一次相遇,王爷何必做出这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南宫琉璃嗤笑,如果没有之前在西山的一段,也许她会对这个王爷有些好感。
北承枫面上笑容不变,眸光却冷了下来:“如果琉璃无事,就快些梳妆穿衣吧,即刻随本王进宫。”
朝中规矩,亲王成婚,第二日定要进宫拜见帝后,然后王妃的名字才能记入皇家宗谱。
南宫琉璃沉下脸,但是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耐烦:“请王爷先走一步,琉璃稍后就到。”
成亲之前,林氏请的嬷嬷不止一次给她讲解这些规矩礼制,她虽然对北承枫的态度充满疑虑,但也只能照做。
马车吱呀吱呀晃荡着行在青石板铺成的宽阔的街道上,南宫琉璃以凤簪革带装扮,是王妃的服制。
身穿紫红色蟒袍的北承枫端坐在马车一侧,发丝飞扬,斜眉入鬓,眼底透着张扬的神色,唇边笑意意味不明。
他看的不是对面的南宫琉璃,而是马车壁上繁复的花纹,望着他狂狷的神色,南宫琉璃忽而觉得,他的心里一定和这繁复的花纹一样复杂。
南宫琉璃眸光一闪:“王爷心里有事?”
“琉璃何必明知故问。”北承枫收回神色,缓缓看向南宫琉璃,笑得邪魅:“昨儿夜里,假山后面偷听的人是你吧。”
“偷听?”南宫琉璃微微一笑,“王爷这话说得就不对了,琉璃不过是偶尔路过,王爷的话随着风声就过来了,哪里是偷听的。”
“风也向着琉璃不成?”北承枫一脸的兴味盎然。
这人真的好耐性,脸上装着满不在乎,其实是等她自己说出来,既然对自己无害,扯开了说也好。
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衣摆上的流苏,她自辩:“琉璃昨晚上迷了路,这才不巧听到王爷和丞相的谈话,不过王爷也不必担心,琉璃自是什么都不会说。”
北承枫定定地看着她的面颊,紧抿的唇角勾起一个清冽的弧度:“本王知道。”
“你是等着我这句话吧。”南宫琉璃不屑地撇嘴。
北承枫的笑意越来越浓,马车中陷入静默。
入得宫殿,帝后端坐于太清殿的正堂,太子与新入门的太子妃已经在堂下站着,只等南宫琉璃和北承枫前来觐见。
“枫儿和琉璃来了,快些上殿来让朕瞧瞧。”皇帝挥手示意两人上前,一行一动间威严自生,“枫儿病了这许多日,真是急煞朕了,如今可是大好了?”
第1卷 第66节:洞房花烛【9】
“谢父皇关心,儿臣已无大碍。”北承枫俯身谢恩,眼眸敛起,掩盖了眸子里一闪而逝的凌厉。
皇后又关切地问了两句,声音柔和,只是有霹雳的火花在两人之间噼啪爆烈。
南宫琉璃静静地垂下头,第一次,皇后害的是于嫔的孩子;第二次,害的是冷宫中的前皇后,她夫君的母亲。
也许,是昨天夜里北承枫凄楚的神色让她动容,有股淡淡的愁绪自她心底缓缓升起。
“皇后今日气色略显苍白,想来是为了太子和王爷的亲事太过劳心劳力,琉璃有一味药,可以缓解娘娘的疲惫。”南宫琉璃上前一步躬身说道。
“哦?”
皇后惊了一瞬,狐疑地看向堂下的南宫琉璃,“早些日子听闻琉璃给皇上治腿的法子,甚是有效,琉璃的医术本宫信得过,不知琉璃所说的是哪一味药?”
“甘草一钱,黄连一斤。”南宫琉璃煞有介事地说道。
“这是什么法子,真是胡言乱语。”温婉的声音传来,南宫琉璃回眸一看,正是一身宫装的慕容婉,她下巴微抬,依旧是一副高傲的样子。
墨黑的瞳扫过身侧的南宫琉璃,眸光中有些困惑,南宫琉璃淡漠一笑:“太子妃精通诗文,却不懂医理,若是心有疑虑,可以请太医来确认。”
一抹机不可见的冰冷笑意自南宫琉璃唇角闪过:“皇后娘娘,这一斤黄连还要一次煮了,半升水煮剩一碗,一口喝尽,只一次便可见效,为防再犯,可以一月一次,连服一年。”
她神色凝重,说得愈发认真,让人不得不信。
皇后柳眉蹙起,有些犹豫:“可这黄连苦得很,本宫……”
“所以琉璃才加了一味甘草。”南宫琉璃垂首,掩住脸上促狭的笑意,“只是这甘草不能放多,一钱已经够了,再多便失了药性。”
“这……”皇后不以为意地摇摇头,“罢了,本宫还是寻太医来瞧好了,这黄连着实是苦得厉害,更何况还要一升水烧成一碗,这如何吃得?”
南宫琉璃还没来得及说话,座上的皇上却止住皇后的话,劝道:“皇后还是按照琉璃的话吃了这药吧,稍后朕让宫女煮了送来,朕的腿被太医院瞧了这么些年还不如琉璃的一味艾草有效,皇后也莫要推辞了,不过是苦一点,能治病就行。”
“正是正是。”南宫琉璃憋笑憋的面颊抽筋,连连附和道。
皇后脸色铁青,却也不得不从命,冷着脸吩咐丫鬟去熬药,看向南宫琉璃的眼神凌厉:“琉璃盛情,本宫倒不好推辞了,闲话叙完,说些正事吧。”
“正事?”南宫琉璃诧异挑眉。
却听皇后一字一句地说道:“今日各家宗亲都会到宫中见礼,到时在宫宴上,琉璃和婉婉要演些才艺才是,琉璃医术虽好,可在那大殿上,总不能给人治病疗伤吧。”
看到南宫琉璃一脸的疑惑,皇后微微一笑,语气温和,“难道枫儿没有告诉琉璃吗?”
第2卷 第67节:宫廷斗艳【1】
南宫琉璃恼怒地看向老神在在的北承枫,咬牙切齿道:“王爷事务繁忙,这等小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边角花架上的铜兽炉中熏香暗燃,屋中弥漫着浓郁的宫香,这种甜腻的味道萦绕在鼻尖,让人发腻头昏。
这样的熏香日日熏着,不仅不能缓解疲累,只会让人的精神愈发萎靡。
南宫琉璃抚抚额头,暗道这个地方不能久待,可新上任的太子妃慕容婉还在热络地和皇后聊些诗文,一聊就是半个时辰。
眼角瞥到殿中规规矩矩站着的宫女侍人,不由觉得佩服,在这个地方,他们竟然能一动不动站上一天,着实不易。
双腿站得酸软,头重地要垂倒在地一样,南宫琉璃呼口气,把重心从左脚移到右脚,脸上露出不耐的神色。
北承枫垂首站在南宫琉璃身旁,黑衣静静地下垂,像是要隐到这宫墙的暗影中一样。
南宫琉璃悄悄往他身边挪了一挪,手肘捅捅北承枫,悄声道:“王爷,咱们能不能先退出去,这诗文听得实在是无趣。”
一抹邪魅的笑容在北承枫嘴角划开:“爱妃似乎不喜诗文?”
“哼。”南宫琉璃一撇嘴,对他的调笑不以为意,“咱们彼此彼此,王爷也不必五十步笑百步,方才王爷衣摆下的脚一共动了两次,眉头不耐地皱起六次,琉璃说得可对?”
北承枫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不自觉地抬眼好奇地望向南宫琉璃:“琉璃还真让本王惊讶,不过也别怪本王提醒你,与其在这里观察探究本王的想法,倒不如好好想想一会儿宴会该如何糊弄过去才是。”
“糊弄?”南宫琉璃朝天翻白眼,这个男人真是她的克星,言语尖刻,一针见血,实在是不讨人喜欢。
眼珠一转,她微侧头挑眉一笑,“王爷还是小看琉璃了,不过是表演些女儿家的才艺,琉璃虽不擅长,却也不一定会丢了齐王府的脸面,王爷尽可放心就是!”
“如何让人放心?南宫家的事本王也多有耳闻,你常年在南宫府后院被当做下人养大,虽然懂些医理,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他呵呵一笑,笑得充满挑逗,“本王却是不敢恭维了。”
南宫琉璃转回头乖顺地站着,轻叹一口气,不愿与他多说:“王爷洞察秋毫,什么都瞒不过王爷的眼睛,南宫家变相囚禁我,本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没有不透风的墙。”
语气虽然淡然,但细听来还是存着几分失落和伤感。
虽然她是半路穿到南宫琉璃身上的,但是继承了这个身体的同时,她也继承了身体的忧伤气息,她可以想象,原本的南宫琉璃在小院里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她突然的忧伤让北承枫愣了一瞬,心底有什么东西晕开,原本滑到口中的讥讽话语又咽了下去。
“罢了,琉璃也不必为难,若实在不想出席,一会儿派人送你回王府,只说身体不适吧。”
第2卷 第68节:宫廷斗艳【2】
南宫琉璃心头一动,敛了眸中的神色,垂头轻笑:“若是琉璃临阵脱逃了,别人会怎样议论琉璃,议论王爷?不知道的定会认为太子娶的妃子诗情画意才气艳艳,而齐王的妃子却是登不上台面呢。”
原本是陈述的话语,语气平淡地毫无感情,忽而她声调一转,讥讽道:“琉璃若是临阵脱逃,王爷的颜面何在?难道王爷不担心?”
北承枫黑衣猎猎,眼眸微微眯起,狂狷霸气的气韵在身周流转。
“这些虚名,本王还不放在心上。”他说。目光凌厉,墨黑的瞳深邃异常,如幽深的潭水一样望不到底。
“是吗?”疑问的话语像是一声叹息飘散在风中,南宫琉璃睁开眼眸望向堂上正相谈甚欢的帝后与太子,以及太子妃。
在这个威严的朝堂上,她,北承枫,是被撇在门外的。
其实他们的处境是一样的,她被南宫家排斥,北承枫被皇后隔绝在外,一样的命运把他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枫儿和琉璃在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堂上传来皇帝威严的声音,应声望去,皇帝微微笑着,唇边的胡须轻轻抖动,眼眸深幽兴味地望着两人。
他话一出口,皇后似乎才想起来一样转过脸来,一副懊恼的神情:“瞧本宫这记性,和婉儿聊得开心,倒是忘了枫儿和琉璃呢,知晓琉璃不通诗韵,一定听得无趣吧,眼看时辰不早了,该是祭拜祖宗的时候了。”
南宫琉璃面上带笑,心里却颇不以为然,门外太监已经来通报两次,钦天监的人已经等在殿外,只等帝后吩咐,皇后此时才装出蓦然想起来的样子未免显得太假。
太监推了皇帝的轮椅过来,扶着帝后一同往外走。
南宫琉璃和北承枫站在原地,慕容婉与南宫琉璃擦肩而过,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不消一会儿殿内人已经退完,只剩下两个粉衣丫鬟去花架旁添香,浓郁的香味被热气一腾,屋中又变得甜腻的可怕。
祭拜过祖宗,名字记入宗册,南宫琉璃和慕容婉的名号才算彻底定下。
夜风历历,御花园中却是一番热闹的场面,今晚宫宴,太子妃才是主角。
朝中文武大臣都想要一睹太子妃的容颜气韵,对南宫琉璃这个身有朱砂痣的女子却兴致缺缺。
皎洁的月光和烁烁的宫灯萦绕在一起,让这片喧嚣中透着典雅和高贵。
慕容婉挽着太子走在前面,裙袂飘逸贵不可言。
只听慕容婉温婉娇腻地说道:“德哥哥,咱们去那边坐,今日的宫宴比上次还要奢华呢,婉儿都看花了眼。”
太子身穿朱红的储君朝服,温言笑道:“日后的宴会只怕会更多,婉儿如果此时就应接不暇,以后可该怎么办?”言语中带着宠溺。
“有德哥哥宠着婉儿,婉儿什么也不怕。”她说着有意无意地回头瞥向南宫琉璃,不屑的眸光一闪而逝,转而又转过脸贴在太子身上撒娇。
第2卷 第69节:宫廷斗艳【3】
接收到她挑衅的目光,南宫琉璃微微一笑,侧头对身边的北承枫,挑眉故意道:“王爷,太子妃有意无意地讥讽你的王妃,你也不做声吗?”
“挑衅的是你,与我何干?”北承枫侧头淡笑,下巴高抬,狭长的凤眼微眯,满脸都是兴味。
“”早知他不会搭理,南宫琉璃也不在意,不过是想逗逗这人罢了,她不想看到他面上冰冷的忧伤。
昨晚上前皇后在冷宫自缢,而今天宫中就丝竹声声,大摆宫宴,庆贺太子和齐王的婚礼。
母亲正在冷宫长眠,连遗体都还没有装殓,现在却要装模作样地在这里庆祝新婚,他该难受的不是吗?
南宫琉璃暗暗摇头,她可以体会到北承枫的哀伤,但体会不到他带着浓重的哀伤还要保持这样冰冷平静的面容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心境。
是什么样的意志力在支持着他,是什么样的信念让他还能面无表情地给杀母的仇人唤作母后。
对了,她怎么忘了,先前亭中做丞相的舅舅说什么了?
北承枫之所以装病,是因为皇后派人下药,是慢性的毒药,想要将他置于死地,好给她自己的亲生儿子清除通向皇位的绊脚石。
北承枫将计就计,假装生病卧床不起,一面暗中调查府中的j细。
这样就可以解说的通,为什么她第一次去王府时前院一个下人也没有,想来,内院中的人才是北承枫真正信任的人吧,那些个下人丫鬟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从他们利落的身手,眼神的光芒中就可以看出来。
原来,一直以来的疑惑并不是环绕着北承枫的,而是这个皇后,她才是所有疑问的根源。
抬头望去,皇后端坐在御花园的高堂上,头戴紫金凤冠,华衣贯身,鹅黄贴面,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一派华贵雍容的神态,可这副雍容背后的阴谋与狡诈却让人心惊。
皇帝早晨还好,到了这会儿也无甚兴致,忙碌了一天,不免有些疲惫,他闲闲地坐着,身体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大臣们恭维的话语。
“皇上,今日太子大喜,齐王大喜,臣等安排了歌舞杂技给太子和齐王庆贺,皇上您看,是否现在就请乐伶上来。”一个红衣的老者上前躬身拜到。
园中文武大臣宫嫔命妇分列而坐,听闻老者的话都连连附和。
宫女们鱼贯而入,在个人面前的桌案上摆上茶水瓜果,皇帝端了茶轻抿一口,又闲适地靠在椅背上,挥手让红衣老者起身,笑道:“慕容爱卿不必如此多礼,今日是我皇家盛事,却也是你慕容家的大喜,有劳爱卿了。”
沉稳的话音一落,那红衣老者连击三掌,声音响亮清脆。众人都带了十分的期盼,向远处的回廊望去,那里是通往此园的唯一入口。
乐声起,只见一贯华衣舞者踏着优雅的舞步缓缓行来,这些个舞伶各个身段妖娆,面目俊秀。
第2卷 第70节:宫廷斗艳【4】
清一色的水天碧纱裙裙摆曳地,随着她们轻缓的脚步,裙摆在地面上划出一个个圆润的弧,碧色的纱衣连在一起,数百名舞姬同时舞动起来,一个个圆弧像是一圈圈水波荡漾,而这些清秀的舞姬像是在碧青的湖面上舞动的精灵。
不远处的凉亭被宫灯环绕,昏黄的灯光打在亭外的银灰色帷幔上,映出亭中几个妖娆伶俐的身影。
一阵风吹来,帷幔随风飘扬,淡雅清幽的丝竹声从亭中传出,琴声铮铮,笛音袅袅,缓缓充斥在园中。
似乎被这优雅的舞姿吸引,皇帝缓缓直起身子,调整坐姿让自己坐地更舒服一些,转头看向堂下的红衣老者。
“慕容爱卿,这样的歌舞朕还从未见过,令人眼前一亮,耳目一新,不知这作曲编舞的人是谁,可否传来让朕见见?”
“皇上喜欢就好。”
慕容侯立躬身下拜,诚惶诚恐地回道:“这舞曲是平日小女在家无事,领着一帮丫鬟们练的,难登大雅之堂,今日得皇上喜欢,实乃我慕容家的幸事,也是小女的荣幸啊。”
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都转到太子妃的脸上,或欣喜或赞赏的眼光紧紧锁着慕容婉。
“哦?”皇帝立时满脸兴味地望向南宫婉,抚须笑道,“怎么都没听婉儿说过,今日可真是让朕大吃一惊,之前只当婉儿满腹诗书,却不料婉儿却也通晓歌舞医理了。”
“皇上谬赞了,婉儿也是一时兴起,在家中和丫鬟们练的,能得皇上喜欢就好。”
慕容婉缓缓站起身向皇帝行礼,莹白的面上笑容温婉,眸中光华流转,微微红润的脸颊泄露了她心中的得意。
“婉儿怎么还叫皇上,该改口了。”皇后一边赞许地点头,一边埋怨道。
慕容婉躬身下拜,浅笑盈盈:“父皇,母后,今日婉儿本该为父皇母后献艺,正好父亲将府中舞姬带入宫中,婉儿就趁此机会斗胆献舞一曲,还望父皇母后准许。”
各宫妃嫔们是按照位次一一就坐,后宫除了皇后地位最高,另外还有两位妃子,淑妃是一位面容温婉的女子,端坐在皇后右手边的,她只是静静地坐着,讷讷地不出声。
另还有一位庄妃,但庄妃身体抱恙,从不出席这种场合,所以淑妃身旁便是清丽纯净的于嫔。
于嫔今日穿的是那件大红的狐裘披风,她只是静静地坐着,眼眸清丽,原本极俗的大红色穿到她的身上却显出一种别致的韵味来,让人移不开眼。
她的清丽,她的与世无争,超凡脱俗都如那日在那积雪的石子路上,她回眸一笑,颠倒众生。
南宫琉璃挨着北承枫,和于嫔遥遥相望,中间隔着宽阔的宫道,所以在慕容婉换上舞衣走上宫道向皇帝叩拜时,她妖娆的身影阻断了南宫琉璃遥望的视线。
海蓝色的纱衣紧紧裹着慕容婉玲珑的身躯,素白的纱浮在肩上,她精巧的锁骨若隐若现,乌黑的发高高挽起,有几缕碎发垂于胸前,随风舞动。
第2卷 第71节:宫廷斗艳【5】
南宫琉璃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手中的两枚核桃,双眼微眯,收回望向于嫔的视线,转而落在近前的慕容婉身上。
一抹淡淡的笑容浮上脸颊,看来这个慕容婉儿也是使出了全身的解数想博得皇帝和皇后的喜欢,这大冬天的,只穿一身纱衣,看那张小脸都冻得通红通红的了。
“琉璃收回眼珠吧,都看得痴了。”耳边飘来一声酸溜溜凉飕飕的话语。
南宫琉璃啪地捏碎手中的核桃,一转头挂上妩媚的笑容,“王爷,咱们俩谁看得痴了,她一个姑娘家有什么看头,还不如萧家的小侯爷长得好看呢。”
“哦?”北承枫挑眉,瞥一眼不远处的回廊,笑道,“琉璃终于肯承认了,莫不是在嫁给本王之前就瞧上了萧怀玉,这会子后悔了?”
回廊的尽头,一袭白影一闪而逝,这种场合,那个随性的小侯爷从来不会乖乖坐着。
南宫琉璃无奈地撇嘴,挑出手中的核桃仁,眼皮一抬:“王爷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原本就是王爷挑起的话头,琉璃不过顺着王爷的话说下去,如今又让王爷起疑了。”
“罢了,本王也是好心提醒你一句,莫要盯着人家姑娘看了,慕容婉此举可是想给你个下马威,她一舞完毕,定会请旨让你也跳一个,你还是想想该如何应对才是,在这里与本王斗嘴是帮不上任何忙的。”北承枫唇角挂着笑容,话语中隐含笑意,望着南宫琉璃的眼眸充满探究。
一身纱衣的慕容婉已经走向临时搭成的舞台上,衣袖轻舞,融入到那一众天水碧的舞伶中。
舞伶们的动作整齐划一,莲步轻移,广袖舞动,像是碧海中缓缓翻腾的海浪。
只是虽然美丽优雅,却少了几分灵气。
而慕容婉的出现,像是给整个舞台注入了一股精神气,让台上的舞姿更显空灵,似乎一个个都是踏浪而来的仙子一般。
一阵风吹起,纱裙飞舞,宫灯下,美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乐声忽的拔高,舞姿也跟着加快,似是温和的海浪蓦地变作骇浪惊涛一般。
美得震撼。
一众大臣嫔妃屏着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似乎要把所有的精神气儿都注入到这舞步中一样。
连南宫琉璃也忍不住赞好,不知这慕容婉有没有见过大海,但她确实展现出了海的温和与激荡。
美中不足的是,从她的舞中看不出大海的广阔与包容力。
她的舞,与其说是海,倒不如说是一片波涛汹涌的湖泊。
一舞完毕,随着丝竹乐声悠悠停下,整个御花园陷入一片静谧,紧接着便是如雷的掌声。皇后脸上掩不住的笑意像是要晃花了南宫琉璃的双眼。
因为她笑容中带着对南宫琉璃毫不掩饰的鄙夷。
南宫琉璃无奈摇头,皇后还记恨着让她喝黄莲水的仇怨呢。
果然如北承枫所预料,慕容婉向皇帝皇后见了礼,谢了恩,第一句话便是邀请南宫琉璃上台。
第2卷 第72节:宫廷斗艳【6】
她扭着柔软的腰肢,似乎还未从方才的歌舞中走出来一样,缓缓走向南宫琉璃,表情柔和,语气温婉之至。
“方才婉儿献丑了,现在请琉璃妹妹也为父皇母后舞一曲,今日是为皇室祈福,为我北氏祖孙后代祈福,琉璃妹妹可推脱不得。”
她依旧下巴微抬,因为南宫琉璃是坐着的,所以她的眼珠向下看,鄙夷与不屑的神色更甚。
若是平日,南宫琉璃必然不与她计较,但是现今她已经嫁了北承枫,从今以后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齐王府,如果齐王府惹来的闲言碎语过多,对她也没有好处。
无论她与北承枫算不算是真正的夫妻,他们的利益却是捆绑在一起的。
皇后凌厉的视线射来,南宫琉璃双眼微眯,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正欲说话,却听身边的北承枫站起来说话了。
“父皇,母后,今日琉璃身体不适,不若今晚的舞先欠着,日后再补上,可好?”
没想到他竟然会为自己求情,南宫琉璃一脸诧异,不自觉得捏起碟中的核桃,在手指间轻旋。
她侧头望去,只能看到完美冷硬的侧脸,他垂眸敛神,收了周身的气势看起来极其温顺,和宫中任何一位普通的皇子无异。
慕容婉蓦然睁大眼睛看着突然起身的北承枫,只见她眼珠一转,先见了礼,这才柔声说道。
“王爷对琉璃妹妹真是关心,不过今日一天看琉璃妹妹气色尚好,并不像是抱恙的样子啊?”疑惑的眼神又投向南宫琉璃。
皇帝抚须沉吟,却听皇后微笑着说道:“枫儿和琉璃的感情真好,不过今日祭祖,新过门的妃子是要献艺祈福的,关系到我朝国运,推脱不得。”
说着她话锋一转,“不过本宫也知道琉璃不擅长舞蹈,那便上台随意走一遭,舞个寻常的曲子便罢,总归是不能逃掉的。”
她如此一说,南宫琉璃是再也推脱不得了,无论她懂不懂乐理,会不会跳舞她都要硬着头皮上。[txt小说下载:]
“母后所言有理,而且母后也说了,琉璃的?br /免费txt小说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