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若有缘(数字穿综武侠)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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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有缘(数字穿综武侠) 作者:rouwenwu

    热气息。

    “胤禛,我好想你!”

    “二哥,我也想你了……”

    “有一天,梦醒的时候,很想去找你。然后想到你已忘了我,心突然很冷,很冷……”

    三生三世

    胤禛和胤礽二人在深潭边紧紧相拥,四目相对,相视无言,却胜过千言万语。

    好半晌,胤禛才轻轻推开胤礽,“二哥,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我若不来,怎么能听到某人的表白。”胤礽虽不舍放开,但在萧清雨的坟前,也不好太过放肆,只得狠狠的又抱了一下,这才松手。

    想到刚才听胤禛说他找到深爱的人并会一辈子想着,念着,真是心花怒放,嘴角的弯的是怎么抿也抿不回来。

    胤禛无意回头,看他笑的甚是夸张,先是一愣,随后便明白他定是听到刚才自己和娘亲的话,脸红了一红,甩手回屋,不理他了。

    胤礽却没有跟胤禛一起进屋,转身来到萧清雨的坟前,撩衣襟双膝跪倒,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伯母放心,我胤礽今日在您面前发誓,终我一生,定会陪着四弟,不离不弃,他生我生,他死我死。”说完,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笑着朝胤禛追去,“四弟,四弟,你这主人是怎么当的,怎么可以留下我一人,难道你是害羞了?”

    屋中,胤禛正忙着准备午饭,胤礽走进来,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忽然眼眶一热,有种想哭的冲动,忙昂起头,将眼泪逼回眼眶,这才轻轻走了进去,从后面揽了胤禛的腰,“做什么好吃的?”

    胤禛被他这么一揽,全身就是一僵,手中的刀一抖险险切了自己的手指,忙将刀放下,从胤礽的怀里挣脱出来,“你不是向来信奉‘君子远庖厨’,怎么也进来了?”

    “自然是来帮忙了,坐在那里袖手旁观,岂不是被人当成恶宾。”被胤禛甩开,胤礽也没有生气,他自然看的出胤禛耳根的那一丝红晕。

    “那好。”胤禛顺手拿起一个红心的萝卜塞在胤礽的手里,‘帮我去了皮。’

    胤礽看着手中的萝卜犯了愁,那让拿刀杀个人什么的,他毫不为难,可给这萝卜去皮他还真是没有弄过,想他前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今生是集众人宠爱在一身的魔宫少主,啥时候需要他亲自进厨下亲自动手。可难得胤禛发话让他帮忙,有怎好不听,于是拿起菜刀开始在萝卜上比划。

    胤禛正在处理莲藕,准备一会儿做炸耦合子,偷眼一看,差点笑出声,原来胤礽拿着菜刀怎么也觉得别扭,太不顺手了,忽然灵光一闪,想起父亲曾经交给他的一种刀法,用在这里似乎不错,于是太子殿下想到便做,别说,还是挺好用的,看着那萝卜皮被一圈一圈薄薄的削了下来,还是蛮有成就感的。

    “老四,怎么样,不错吧!”胤礽拿着那个削的很干净的萝卜在胤禛面前炫耀。

    “不错,不错。”胤禛敷衍了一声,将胤礽推出了厨房,“好了,二哥,你去屋子里歇着吧!别添乱了。”

    胤礽也知道自己不善厨艺,呆在这里也是添乱,只好做出依依不舍,面带哀怨的表情,顺水推舟的被胤禛推了出来。

    胤礽走到胤禛的书房,推门而入,见屋子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书案上笔墨纸砚摆放整齐,一瓶秋花,清香郁郁飘散。几上一张古琴,琴衣散在一旁。墙上悬挂一支长箫,有风吹进,箫上玉色丝穗轻晃。眼光又移到榻上。榻上铺着雪白的被褥,枕套上绣着一丛幽兰,清冷,孤傲。

    胤礽走到几前,盘膝而坐,将琴取在手中,本以为是普通古琴,谁知咋见之下,不由神色一凛,立手翻转琴身,却见龙池之上刻着四个字--桐梓合精,竟然是名琴“绿绮”。

    胤礽熟练地拴上琴弦,调好音准,又忍不住用手一拂,古雅的乐音立刻铮琮着在四壁间激荡。

    “不愧是传世名琴。”胤礽激起兴致,吟猱绰注,抹挑勾剔。曲音平和温煦,琅然清圆,如日之明媚,如风之轻徐,一曲奏毕,整个房间亦似乎弥漫起了一股春意,竟是一曲《阳春》。

    “啪”“啪”,胤礽抬头,见胤禛靠在门框上,拍手称赞,“二哥好琴艺,听二哥琴艺,方知此曲名为《阳春》的含意。”

    “四弟取笑为兄了,倒是我这客人过于随意,还请主人不要介意。”胤礽装模作样的打躬行礼,引来胤禛一记白眼,“午饭准备好了,来吃吧!”

    桌子上摆的都是些家常小菜,可是,可是红的红、绿的绿、黄的黄、紫的紫,怎么就那么好看,怎么就那么诱人?

    菜一入口,胤礽的眼睛一亮,马上在桌上逡巡起来,这看似平淡无奇的家常菜肴,竟异常的鲜美,“四弟,想不到你的手艺这么好!”

    “都是娘亲硬逼着我学的。”一句话引起胤禛对母亲的很多回忆,原以为忘记了的回忆,现在却发现其实一直没有遗忘,只是被埋藏在深处,现在回想起来,也没有母亲去世时那种孤单,仅有淡淡的温馨弥漫心头,“小时候,母亲非逼得我学习厨艺,我不想学,跟母亲学说什么‘君子远庖厨’,被母亲追着打,后来抗不过,还差点烧了厨房,又挨了一顿揍。”

    “可惜,现在想让母亲揍也没有那个机会了。”胤禛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感伤,感伤那些逝去了的、再也回不来的幸福安宁的岁月。

    胤禛脸上的伤感深深刺痛了胤礽的心,一阵阵痛感袭来,并非那种铭心刻骨,撕心裂肺的痛,只是淡淡的,一直隐隐疼到心底。

    “胤禛,许我吧!许我个生生世世可好。”忍不住上前握了他的手。

    “好,我许你,许你个生生世世。”胤禛盯着胤礽的眼睛,见那里没有闪躲,没有犹豫,只有坚定和心疼,闭了眼睛,点了点头。

    “胤禛,我胤礽对天盟誓:今生今世这颗心只为你跳动,以吾心换君心,即使他年人人与你相背,我胤礽也信你,爱你,永不相负。”

    “……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胤礽一边摇头晃脑的吟着王羲之的《兰亭集序》,一边品着一口手中的美酒,酒色浅黄透明光亮,色泽清澄,有着浓烈而优美的特殊芳香,正是那上好的状元红。

    盛酒的耳杯也非一般,椭圆形,两侧附耳,造型风韵雅致,端庄中显生动,恰是王羲之兰亭聚会,曲水流觞所用的“觞”。

    “二哥今日心情很好?”胤禛也浅酌了一口,笑问道。

    “美景,美酒,美人当面,你说又怎能不高兴?”

    “什么美人。”胤禛将剩余的酒一口饮尽,“既然二哥兴致不错,不如咱们来比试一番。”

    “好啊!倒要领教下竹君的高招。”胤礽听了十分高兴,他很久之前就想竹君好好比试一番,后来知道胤禛便是竹君,也就熄了这个念头,现在听胤禛主动提起,自然奉陪,也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两臂一分,人突地拔空而起,待身形起在了空中有五丈上下,水平射出,轻飘飘地落在一棵桂树之上。

    胤禛也同时飘起,人亦落身在另一棵桂树之上,他身上那件石青色的长衫,被风吹起,配着那清逸的面容,意态出尘。

    “四弟,小心了。”胤礽轻喝一声,施展的是魔宫的‘千叶掌’,一掌化千掌,掌掌带风,幻成满天掌影,从四面八方向胤禛袭来。

    胤禛则不一样,东出一招,西打一式,轻松写意,无形无相,完全不受招式限制一般,随心所欲。但就是奇怪在这里,他每出的一招,恰好打在胤礽掌风最薄弱的地方,眨眼间满天掌影被他一一破解。

    胤禛将胤礽满天掌影化解之后,突然招式一转,每一个动作不在虚实难辨,而像一本书一样,写的明明白白,每一个动作都明明显显,却无论如何找不到化解的方法。

    胤礽试探着攻了几招,无论如何近不了他的身,只得无奈放弃,“四弟,你这幽谷的功夫果然不同一般,我认输。”

    “二哥太谦虚了。若真的比拼起来,咱们之间还不一定谁胜谁负。”听了胤礽的话,胤禛笑了起来,疏朗纯粹的笑,完全不同于平日里他对人那种冷淡而客气的笑容。

    胤礽被这一笑惑了神魂,只想着将面前这个男人拥入自己的怀中,紧紧的,一辈子也不放开。

    “二哥,你,唔!”突然袭来的一吻让胤禛再也说不出话来。

    胤礽并没有着急的进去,只是在唇上辗转,一点一点,细细的辗压研磨。温柔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的亲吻令胤禛有些迷醉,不自觉的微微启唇回应他的索求;这才探了进去,一一舔过他的贝齿,勾着他的舌和自己一起共舞。尽呼吸相融,唾液相交,胤禛只觉自己脸红的发烫,身体也软软的用不上力,只能用力抓着胤礽的肩膀,好让自己不至于软下去。

    “四弟,我想要……”直到肺间的空气用完,彼此呼吸都不畅了,胤礽才恋恋不舍的将胤禛放开,在他耳边低喃着。

    胤禛并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双臂环绕在胤礽的脖颈处,其意思不难理解,胤礽大喜,大横将胤禛抱起,向屋中走去。

    人影交叠,一声微微的呻吟,像游丝一样悠悠缭绕于空,那么淡淡的,渺渺的……

    一夜缠绵

    清晨,微弱地朝阳自简陋的窗格外斜射进来,多年养成的早起习惯,使胤礽悠悠地醒来。

    侧身注视着身边安睡的人,俊逸的五官,露在被子外的削肩,撑著白色宽松的亵衣,隐隐可见脖颈处几点红痕。紧闭的双目,睫毛细长,在眼下晕出一层淡淡的阴影,粉色薄唇微启,气吐如兰。

    小腹一紧,胤礽这才回神,默念了几声静心诀,这才平复躁动的心情。

    第一世,你为帝君,我是青龙,相知,相交,未及相许,你便抛下一切舍了自身,我追随而去,也只能陪着你世世轮回。

    第二世,我为储君,你是臣弟,兄弟之情如不可逾越的天堑,隔断了所有的感情。我手托帝位放在你手中,却害你为这江山生生耗尽心血。

    这一世,我瞒了所有的感情,只求你一生幸福。

    禛,终于,我们还是在一起了。

    惊变

    暗室之中,一灯如豆,一人盘坐在房间正中地板上放置的蒲团之上,全身被黑衣包裹的严严实实,他对面跪着一个穿灰衣的男人。

    “怎么,你说展家的那个女人死了?”黑衣人的声音很是诡异,飘渺虚无,雌雄莫辨。

    “是的,门主,听说是被展熙察觉,自觉无言面对旧主,所以自杀而死。”灰衣人匍匐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真是笨啊!”黑衣人叹了口气,“难得在展家核心安插个钉子,这么快就被察觉了。没看出来那展熙小小年纪,居然信心细如此,倒是我小看他了。”

    “门主!”那灰衣人听黑衣人语带不悦,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退下。”黑衣人挥了挥手。

    “是!”灰衣人行了大礼后正准备起身退出。

    “等等。”黑衣人似想起什么,又叫住了他。

    “门主?”

    “传令下去,让下面的人都给我安分一点。最近都给我好生呆着,不要轻举妄动,省的被那展熙察觉,顺藤摸瓜找上门来。现在我神功尚未大成,还不是那几个老不死的对手。上次咱们贸然出手,险些暴露了自己,日后更得小心。”

    “是!门主,我这就吩咐下去。”灰衣人领命退下了。

    “没想到任通和吕良那两个老不死的还活着,想必其他几人也没有死,还有那个青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年纪轻轻居然能破了我的五行八卦阵。”灰衣人退出后,黑衣人自言自语道。

    “那是竹君林昭,不是那么好惹的。还有那几个年轻人,你若轻敌,定会栽在他们手里。”暗室中突兀的出现一团模糊的灰影,渐渐形成一个人形。

    “主子。”方才还甚是威严的黑衣人看到这团灰影,连忙起身,垂手恭敬立在那里。

    “那青衣人便是竹君林昭,是个很不好对付的角色,而且他身边的那几个人,说出去也是风头鼎盛的人,唯独对他感情非同寻常,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份上。若林昭一人还好说,豁出去几十上百人也能拖垮他。可这几个人定然不会坐视不理,他们几人和他们背后的势力连在一起,对咱们统一江湖的事情是大大的阻碍。”

    “那主子的意思是?”

    “分化瓦解,各个击破。”

    “主子不是说他们对那林昭言听计从,怎么才能瓦解他们之间的关系呢?”

    “你听说过‘隐逸一族’吗?”

    “隐逸一族?”黑衣人疑惑的重复了一遍,“主子是说那传说中的鬼族?”

    “正是,这隐逸一族之所以被称为‘鬼族’,是因为他们有一些很奇特的禀赋。而其中有一个人的禀赋是可以迷惑别人的想法。”

    “主上是说迷魂术吗?”

    “没那么简单。这‘鬼族’的人若只有这点本事,又怎么能称为‘隐逸一族’。”

    “请主子明示。”

    “让他自己跟你说,隐,出来。”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开了,从外面走进一个人。

    “你!”黑衣人大惊,“外面的人呢?我不是吩咐过任何人不许打扰,你怎么进来的?”

    “呵呵,你别担心,他就是隐,也就是我说的那个‘隐逸一族’的后人。隐,你来告诉他,你有什么本事!”

    “我可以迷惑别人的思想,只要我这里集中精神,把某一个我曾看过的人的样子在脑内描绘成图后,就可以让任何人都认为我就是那个人。当然,如果我使用的暗示强一些的话,那些人即使看着我所扮的人的本人,也会把他看作是个不相识的外人,也就是说,我可以轻易地扮成任何人而介入他的生命中,甚至,攥改其他人的记忆。”隐的声音不带丝毫的起伏,平铺直叙道。

    “居然还有这种本事?那主子的意思是……”

    青城掌门清虚真人突然遇刺身亡,消息传出,天下皆惊。

    清虚真人是老一辈中的顶尖人物,谁能杀得了他,一时间江湖沸腾。

    然外人虽然众说纷纭,但青城上下却是一片沉寂,并无人出来说明情况。

    狂风呼啸,大雨倾盆,平日里就少有人烟,如今更是半个人影都瞧不到的荒郊夜路居然踉踉跄跄走来一个人。雨很大,已经将他的衣服打湿,紧紧地裹在身上,狂风更是吹着来人前后摇晃,似乎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让人忍不住捏了一把的冷汗。

    沿着小路一直向前,雨幕中隐现出一座小小的房屋,来人似乎振作了一下,努力直起身体,加快了脚步。走进才发现,说是房屋,其实不过是一间废弃了的小茅屋,门板半掩着,推门时吱呀响了一声,直直倒了下去,来人似乎没有料到如此情况,苦笑一下,踉跄地跨了进去。

    屋中空荡荡的,四周都在下着小雨,墙角堆着一些的稻草也被打湿,显然,这里曾是流浪汉的落脚的地方,来人身体似到了极限,也顾不得许多,整个人沿着墙角,缓缓的滑落在那堆稻草之上。

    已经是深秋季节,寒风呼啸,四周又多处走风漏气,这屋子也仅仅比外面少了雨打之苦,阴冷的很。来人双臂环肩,缩成了一团,借着外面隐隐的光线,这才看清楚来人竟是青城派的‘小白龙’葛天豪,见他脸色惨白,眼里充斥着无限怨毒,嘴里不停念叨着:“林找啊林昭,怪我葛天豪有眼无珠,引狼入室,竟然将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人当朋友,还对你产生,产生……”

    “杀师之仇不共戴天,今日若我逃的生天,日后定当连本带利,报着杀师之仇。”

    身处桃源的胤禛和胤礽二人却不知外面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仍是日日逍遥自在,享受着难得的平静。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忧。微我无酒,以敖以游。我心匪鉴,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据……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忧心悄悄,愠于群小……”胤礽推门而出,看到的便是胤禛手执墨玉箫,抬眼望着天空,不知在想着什么。

    “邶风·柏舟,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曲子?”胤礽将胤禛手中的墨玉箫抢过,放在一边。

    “怎么了,二哥?”胤禛回神。

    “那个曲子不吉利,以后不要吹了。”胤礽不愿说他刚才看到胤禛茫然的表情是多么的心疼。

    “二哥还迷信这个吗?”胤禛笑了起来,不知怎么,清晨醒来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心跳的很快,不想扰了胤礽的美梦,自己轻手轻脚穿好衣服,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心烦意乱,不知怎的就出吹那首曲子。前世,他也曾向往,泛舟其流,独步山水,寄意林泉。奈何生在帝王家,奈何身为天下主。被困在紫禁城中。他要熬住,全天下的人都有资格说累,他没有。全天下的人都有权力罢工,他没有。

    “四弟,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胤礽看胤禛又走神了,有些担心的晃着他的肩膀。

    “呃?没事?”胤禛从回忆中惊醒,对上胤礽关切的目光,心一暖,摇摇头,“二哥,我没事。”

    “你今天很不对。”胤礽敏感的发现胤禛的脸色有些黯淡。

    “不知怎么回事,总是心烦意乱的,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知道瞒不过,胤禛也没打算瞒,实话实说。

    “生病了吗?”胤礽抬手抚上胤禛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发烧。”

    “真的没事。”胤禛其实也觉得不太对劲,前世的事情他已经很少想起了,怎么突然又浮上来,只是他不愿胤礽担心,这才忍了下来。

    “要不你再去躺会儿?”胤礽不放心的看着他。

    “睡不着,这样吧,我去屋里静坐一会儿,看能不能好点。”

    “也好。”胤礽点头,看着胤禛的背影,总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在心头萦绕不去。

    诡谲

    一场不期而至的小雪纷纷扬扬飘落而下,预示着冬天的脚步悄悄临近。

    夜里,胤禛睡不着觉,悄悄起身,没有惊动身边好梦正酣的胤礽,独自开门出来,外面极其安静,因为昨日的那场小雪,天空干净异常,翻身上房,拂袖将薄雪挥净,抱膝坐下。

    自那日久被遗忘的往事突然浮上心头后,连着几日他都觉得心惶惶,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跟胤礽商量了一下,二人决定还是出谷看看。

    出了幽谷,胤禛用胤祥告诉他的方法联系了展家的暗哨,得知胤祥现在回了本家,留下话说若胤禛问起来,就让他们去武盟一趟。

    实在是胤祥酒醉清醒后,听胤祯幸灾乐祸的说起那夜的糗事,听到自己竟然将阿玛认成四哥,胤祥羞的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什么被背叛的忿恨,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借口说要回本家整顿,当先走了,胤褆几个差点笑岔了气,看他走了,也各回各地儿。

    康熙和胤褆更要抓紧时间赶回武盟,一定要查出盟里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白日里遇上青城派的“小白龙”葛天豪,虽然彼此交情不深,但是也算有过几次的交道,对这人感觉也不差,谁知刚想上前招呼,就被他一剑削来,若不是二哥拉了自己一把,险险被他砍中。

    “葛兄,你做什么?”胤禛一愣,胤礽更是怒目横眉。

    “林昭,你这小人,我师父哪里对不起你,你居然暗下毒手,害他重伤难愈,撒手人间。”葛天豪还是不依不饶,一剑紧似一剑,竟是拿自己当不共戴天的仇敌,嘴里还不停的骂着。

    “你说什么?清虚真人不在了?”胤禛听了就是一惊,他们赶路多是晓行夜宿,打尖住店也是在自己屋里,很少在大厅,竟然对于这个江湖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都没有听说。

    “装什么无辜,明明师父就是你杀的,还在装迷糊。”葛天豪的剑招逐渐慢了下来。

    “葛兄,你是不是搞错了,最近林某一直在家中,怎么可能上青城。”胤禛和胤礽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你还在狡辩,那天在虞城我遇上了你,你还请我喝了当地的美酒,并说对青城景色念念不忘,如果有机会还能再去一趟就好了。我当即邀请你上山。谁知你这人面兽心的家伙,在掌门人与你交谈的时候,出手暗害掌门,还嫁祸于我,使我百口莫辩。”

    “我嫁祸与你?”胤禛更是茫然。

    “也不知你用了什么妖法,居然让所有的人都相信是我误伤了掌门,若不是大家念在我从小被掌门带大,情同父子,几乎当场就要杀了我。你还假惺惺的求情,说什么掌门人考验我的功夫,一时失手,自己出手太慢,真是愧对掌门等等。”

    “林昭啊林昭,算你狠,虽然在你的求情下,我没有当场被杀,可也被逐出青城,从此成为孤魂野鬼。你好狠!”葛天豪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全凭报仇二字撑着,现在看到胤禛,心头怒火经过这么一阵的发泄,觉得全身无力,当啷一声,宝剑落地。

    “我已经说过了我没做,不知道你把谁当成我。我林昭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但凡做过的事情我也不会不承认。”胤禛扫了他一眼。

    这也是看在清虚真人的面子上解释了两句,否则他依着他的性子,根本懒得解释,对于关心的人,他可能还多说几句,对于陌生人,清者自清,随他去吧。

    “你不会放弃的,你等着,我一定会报杀师之仇的,你等着,你等着……”

    葛天豪身上散发的杀气不是假的,他眼中的忿恨也不是假的,可自己明明和二哥在幽谷,又怎么可能去青城杀了清虚真人,想着那个慈祥的老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心里也很是不舒服。

    唉!胤禛无意识地叹了口气,今天的事情有些出乎意料,让他有种直觉,自己要卷入一场麻烦中了。

    一切的一切,交杂在一起,让本来就有些头疼的胤禛更加的难受,唉,再次叹了口气,他决定还是回房去睡觉好了,有什么问题回头再说。起身正准备跳下去,胤禛忽然感到身后传来冰冷的杀气,心头一紧,转身同时已将内力提起。

    离他几步开外站着一个黑影,黑暗中只能模模糊糊看到近似于人的轮廓,究竟什么模样却是根本看不出来。

    “你是谁?”胤禛散去了凝聚的功力,好奇的问道,看得出,眼前之人虽然是杀气盈然,对自己却是并无恶意,否则就凭着刚才自己神游天外的状态,有十个也被杀了。

    “果然单凭着别人的描述还是模仿的不像。”黑影突然仄仄怪笑起来,“也就是那个笨蛋能把我认成是你,还殷勤的非要邀请我去青城山。我推辞不过,自然跟着去了。”

    “原来是你杀了清虚真人。”胤禛恍悟。

    “不错,而且还是以这个模样。”说着那人影逐渐凝结成|人形。

    胤禛暗暗吸了一口冷气,这眉眼,这身高甚至是衣服,都和自己一般无二。

    “你究竟是何方妖孽!”没等胤禛说话,胤礽的长鞭已挾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已经扑到了“林昭”的身前,“林昭”仍是动也不动地不稍作抵抗,眼看着胤礽便要一招得手,但鞭梢在“林昭”身前要害的地方急促的顿住了,漫天的萧刹之气也随着卷回自己的腰间。

    胤礽苦笑,虽然明知道不是真人,可对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还是下不了手。

    “二哥,我在这儿呢,别被他蒙了双眼。”胤禛见势不妙,忙起身挡在胤礽的前面,面罩寒霜,“你究竟想干什么?”

    “没打算做什么,只是过来看看你,顺便提个醒儿,别被一些事情迷惑了双眼,尤其是你身边这个。”

    “这个就不劳你挂心了。”胤礽不悦的看着“林昭”。

    “就算他被全天下的人都视为邪魔外道,你也会像现在这样护着他?”

    “那是自然。”胤礽回答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我曾经发过誓言,即使日后他年人人与他林昭相背,我姬澜也信他,爱他,永不相负。”

    “那就好!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能做到。”“林昭”说完又看了胤禛一眼,眼神深晦莫测,便如来的那般突兀的消失在二人面前,留下胤禛和胤礽面面相觑,不知所谓。

    “老四,究竟怎么回事,伤着你没有?”胤礽拉着胤禛跳下屋顶,推门进屋,上下打量着,还是不放心,伸手就要解胤禛的衣服。

    “二哥,我没事。”胤禛苦笑拦下胤礽的动作,“那人对我没恶意。”同时在心里深刻反省自己最近是不是太过清闲了,连基本的警觉都没有,若那人真的想做个什么,就算自己反应再快,恐怕也要吃个大亏了。

    “他是什么人物?怎么能任意幻化别人的模样,太可怕了。”胤礽想起刚才的一幕,都觉得后怕,这是胤禛在身边,若是久别重逢,情绪激动之下被暗算了都有可能。自己倒是不怕,就怕那人幻成自己的模样,伤了胤禛。

    “老四,我跟你说啊,日后我看得天天盯着你,一刻也不放松,要是我哪天有事不在你身边,回来后你先别让我靠近,确定是真正的我后再说,听到没?”胤礽紧张的嘱咐。

    “好了,二哥,我还能认不出来你?”胤禛看着胤礽像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很是无奈,都说爷是话唠,这二哥唠起来也不输爷啊!

    “再说了,我身边一直带着丸子,它的鼻子可是灵敏多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胤禛回忆起刚才那人欺近时候,那种气息,好像在哪里遇到过。

    “那种外道你还见过?别是弄差了吧!”

    “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早点赶到武盟,见了阿玛和大哥后再做计较。”

    洞|岤一片静寂,隐隐飘出阴寒之气。初冬时分,四周的树木没有丝毫生气,枝桠枯干,叶片泛着黑光。洞中时不时传出一种难以言语的气息,让人不忍闻。洞中黑漆漆的,一个身着黑袍之人端坐在洞中央石床之上,潜心打坐运功。

    他身前同样站着一个黑袍的人。

    “隐,怎么回事,我只是让你去破坏他们的感情,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去杀那清虚真人?”突然他悠悠睁开双眼,望着面前静默的人。

    “早晚也是杀,我不过是动手早了一点。”隐的声音依旧是一条直线,没有起伏停顿。

    “胡闹!”黑袍人一拍石床,勃然大怒,但隐的身子丝毫未动,显然并没有将他的发怒放在心上。

    “别忘了,你的族人还控制在我的手上。”

    隐一语不发。

    “你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一旦被展熙查出什么蛛丝马迹,你再想打入他们内部就很难了。”看他丝毫不为所动,黑袍人缓和了语气。

    “你不是说他们关系很好吗?若知道林昭身背杀害青城掌门的恶名,你说他们是会更加护着他还是拒他于千里之外?”隐反问。

    “自然是更护着他了。”黑袍人有些明白隐的意思了,“可是……别人还好说,展熙那里就不容易瞒过去,林昭的下落他自然一清二楚。”

    “瞒不过就杀了他,你说我杀了他然后自己取而代之怎么样?”隐突然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隐,你现在需要做的便是去展家本家,将展熙牢牢控制在手里,弄清楚展家传信的秘密。听闻展家消息网最核心的秘密只掌握在当代家主的手里,只有在他去世之时,才会告诉接任的新一代家主。别人是丝毫别想探听到,若不是展熙对那林昭产生不一样的情愫,咱们也没有这个机会。”

    “不一样的情愫,呵呵,我倒要看看这个不一样的情愫有多么的不一样,看我这个假“林昭”能不能迷了他的眼睛,也迷了他的心。”隐冷笑了一声。

    “我要走了,记着你的话,我帮你完成这件事后,你必须毫发无损的放了我的族人。”

    “这个你放心,我说话算话。”

    “那就好!”

    黑袍人看着隐远去的身影,目露凶光,“从来还没有人敢这般跟我说话,若不是……”

    展家

    本家

    “四哥,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听下人报有位叫林昭的少侠求见,胤祥大喜,迎到了门口,看林昭站在那里,俊逸如竹,不禁惊喜叫道。

    “十三弟。”林昭眼波流转,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不欢迎四哥?那四哥去魔宫找二哥去好了。”

    “是弟弟失言了,四哥莫怪。”胤祥被那一瞥险险摄了心魂,忙偷偷掐了一下自己,方才尴尬笑道。

    林昭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四哥难得过来,十三弟就准备咱们俩在这里叙旧吗?”

    “是弟弟的不是,四哥,请。”胤祥暗自懊悔,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看到四哥就变的不似自己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相信展家总部居然是这样一个地方,沿着林荫路走了约有一炷香的路,眼前豁然开朗。

    沐浴在暖暖斜阳下的房屋,宁静而平和,没有任何的杀气,仿佛已经远离了江湖的纷争。走的前来,仔细观察,发现每个院落都没有刻意的突出,有的只是平和曲线的柔美。

    “没想到展家竟然是这么个样子。看起来不像是个武林门派。”林昭边走便惊叹道。

    “那是我们展家第一代家主决定的,他希望展家不是什么江湖门派,就是一个家,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想起了他,就有总对家的依恋。”胤祥提起这位先人来,语气里充满着崇敬。

    沿着石子铺成的小路一路行来,林昭发现,虽然因为是胤祥带路,所以并没有人过来盘问,但他感觉得到,暗中有不少人在监视着他们,而且,他隐隐觉出自己是走在一个阵法之中。

    看样子,这展家不像表面那么的平静。

    松涛阁

    因为周围种满了松树,风拂过松林,如海涛般的声响。

    “四哥,你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也好准备一下。”胤祥将林昭让进房屋,有些歉然。

    “没事,四哥又不是什么挑剔的人,有的住就好了。”林昭漫不经心的打量这房间的布置,发现里面虽然没有什么奢华的东西,但每一件东西都放置的恰到好处,看得出主人是用了心思布置的。

    “家主……”胤祥刚想和林昭叙旧,突然听到外面有人低声叫他。

    “四哥,我……”

    “没事,你忙你的,咱们之间还用得着客套?”林昭表示很不介意。

    “那好,一会儿我再来看你。”胤祥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林昭坐在椅子之上,很快便有仆下奉上清茶和各样的茶点,那人也不多话,放下东西,向林昭行了一礼,无声无息的退下了。

    林昭慢斯条理的端起给自己斟出一杯茶来,拿在鼻端轻嗅了一下,又放在桌子上,抬头看墙边挂着一把古琴,一时兴起,取了下来,随手拨了几下,觉得顺手异常。将琴取下放在靠窗的桌子上,打开窗子,耳听的松涛轰鸣,坐下,一曲‘天风海涛’信手弹出,起先如松岩秀峭,长风袭来,弹至中央,又似云海浩淼,激荡有声,颇与当时的场景符合。

    “没想到四哥对于琴一道如此精通。”胤祥推门而入。

    “哪里,门外汉罢了,你那里事情忙完了?”林昭将古琴挂回原位。

    “都是些杂事罢了。倒是四哥,不是留话让你们去阿玛那里吗?怎么跑我这儿来了,二哥呢?”胤祥坐在林昭的对面。

    “二哥被他家老头子拎回去了。”林昭不在意的说道。

    “姬前辈下山了?”胤祥有些疑惑。

    “是啊!姬前辈让二哥回去,有事商量,二哥就跟着回去了。”林昭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不对,你不是四哥,你究竟是何人?”胤祥霍然站起。

    “我当然是你四哥了,怎么了,十三,有什么不对吗?”林昭纹丝不动,笑着反问道。

    “不对,你不是四哥。”胤祥一掌拍向林昭,心中恼恨这人居然幻化四哥的样子来欺骗自己,所以一下手便是狠招。

    林昭起身向后漂移,闪开了他这一掌,“十三,你疯了,怎么对四哥动起手来。”

    “你虽然知道我们之间的称呼,可还是不了解我们之间的感情,二哥怎么可能那么乖乖听话。你究竟是谁?”胤祥的掌风飘到林昭的面前却是无法拍下去,眼神也逐渐迷离。

    “我当然是你四哥了。”林昭的眼中异彩频闪。

    “不是,你不是四哥。”辛苦地把话说出后,胤祥猛地抱着头大叫一声,摔倒在地上拼命地打滚,神情痛苦可怖。

    “我不是你四哥还会是谁呢?小十三?”林昭半蹲下身子将胤祥扶起,让他半靠在自己的怀中。

    “四哥?我怎么了?”胤祥睁开眼睛,茫然的转动着眼睛,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突然昏倒了,十三,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林昭关切的问道。

    “昏倒?”胤祥努力回忆之前的事情,却发现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十三,你没事吧?要不要去请大夫?”林昭轻轻摇着他的身子。

    “唔,四哥。”胤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半靠在林昭的身上,忙挣扎着站了起来,“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四哥,我先回房去了。”

    “也好,可能是累着了,回去好好休息。”林昭也站了起来,看着胤祥逃也似的出了房门,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清晨的第一道曙光划破了沉黑的天幕投射到大地众生上,天与地一片一片地明亮了起来。

    这是一座连绵不绝的高山峻岭,山峰高耸入云,绝壁危崖,怪石林立,真个奇险异常,但有着一种大自然的雄伟气概,只见山峰间一片白皑皑的积雪,寒风凄烈,四周绝无人烟,真个人兽绝迹,荒凉已极!

    此刻,忽见两道人影,在雪地上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飞驰着,在如此松软的雪地上,竟连一点痕迹都未留下,那怕是浅浅的一抹!只见二人携手揽腕,一纵身就是七八丈,身形真是又快又美妙!

    “这里便是武盟总部了?还真是荒凉。”来人正是胤禛和胤礽,他二人在一个大绝壁下定住身形,不禁暗自咋舌不已!原来此一绝壁高愈四十馀丈,且因经年积雪,整个壁面都结成一层厚而坚滑的冰层,而且山壁奇陡,宛如刀削,莫说是人,只怕连飞鸟也难以上去。

    “应该是那个吧!”胤禛一指前面另一座入云高峰。

    “堂堂的武盟选这么个地方。”胤礽撇嘴说道,那山峰四周具是高山绝壁,仅有那峰底裂开一尺许窄径,似是进谷的唯一入口,但入口处满是搓峨怪石,或立或卧,真是奇形百态,怪异已极!

    “还不是为了表明自己中立的身份?br /免费电子书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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