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丰年第99部分阅读
瑞雪兆丰年 作者:rouwenwu
们说的赵大公子是同一人?”
他旁边那桌儿的赶紧接口,“不管是不是,兄弟你都说说,大伙儿又不是官府的,不过图个热闹。”
“就是,就是。”众人赶紧附和。
那人好似觉得不一定是同一个人,心里没了顾忌,这才开始讲了起来,从赵丰年如何有病,如何娶媳冲喜,一直说到如何教书,开小作坊,最后长长叹气,说道,“赵先生为人真是仗义,就是娶妻仓猝了些,那赵娘子是个丫鬟出身,处事刻薄,当真配不上先生,不过娶都娶了,孩子也生了,想必也就要将就了。”
他说完这些话,好似不经意的看了一样墙角的刻漏,立时惊呼道,“哎呀,只顾说话,都忘了约好同人谈买卖了,众位抱歉,在下先告辞了。”
他说着就留下一众早惊得嘴巴大张的茶客们,急匆匆出门去了。
待得众人回过神来,想要拉这他细问,已是抓不到人影儿,于是立时又是哄声一片,议论开了。
这个说,“哎呀,亏得吴家小姐这么不要脸皮的纠缠,人家赵大公子已经成亲了,这可出了大笑话了。”
那个说,“这话不对,赵大公子那算不得娶亲,一个冲喜的丫鬟,往高了说也就是个妾室的名分,赵家还真能把她接来做当家主母啊。丫鬟可是奴婢,让个奴婢管着内院,赵家人不要脸面了。”
“那可说不准,孩子都生了。”
“生了又能怎么样,吴家小姐也能生啊,要我是赵家长辈,哪能放着书香门的嫡女不娶,反倒抬举一个丫鬟啊。”
“就是,就是。”众人显见大半都是同意最后这人的话,纷纷点头附和。有那同赵家族人有些交情的,小坐片刻,就结了茶钱,赶紧去报信儿兼探口风了。
茶楼不远处的巷子口里,那先前的过路客见得这般,脸上就献了得意的笑,转身迅速跑走了。
同样的事情,几乎各个茶楼都在上演,其中一个说起这热闹时,还出了个岔子,有个小姑娘不知为何发了疯,将茶馆砸了大半,还是她的同伴付了二十两银子,才算平息。不过这完全不影响众人的兴致,午饭时候还未到,整个彤城百姓,又都听说了,于是饭桌上就着饭菜又吃得饱了三分。
当然,唯有赵家众人是吃不出香味了,不过胡乱扒了几口,就都赶去了老宅。
赵老太爷,经过安伯的针灸与药汤配合治疗,不过七八日功夫,病情已是明显见好,虽然还是不能说话,不能走动,但是脖颈却是活动自如,左手也恢复了大半知觉,脸上气色也红润许多。
这一日,兰花亲手炖了滋补气血、强筋壮骨的鲜人参老鸽汤,正盛了一小碗,小心翼翼伺候这老太爷喝下。风调站在一旁,简单禀报着各个铺子的安排,以及城中的一些琐事传言,算是给老爷子解解闷儿。
老太爷想着安伯早晨说过,他再有几日就能开口说话,忍不住心情大好,汤都多喝了半碗,饭桌刚刚拾掇下去,还没等回房去歇着,就听得丫鬟来抱,一众长辈们上门来了。
风调和兰花都是惊疑,赶紧扶了老爷子在主位坐好,兰花亲自去张罗茶水点心,风调就迎去院门,接了几位老爷子进来。
老爷子们各个都是皱着眉头,神色极为不好,刚喝了几口茶水,简单问询两句赵老爷的病情,就唤了风调上前,二老爷开口问道,“风管事,你原本就是家主的亲信帮手,家主流落在外,你和雨顺更是追随而至,想必对家主的事所知甚多。我们几个老头子今日就想问你一事,还望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风调半垂的眼帘里,眸子极速转了两圈儿,心里隐隐觉得不好,但还是恭敬行礼应道,“老爷子有话尽管请问,小的一定知道什么说什么。”
三老爷子听他回答的圆融,留了许多余地,就挑眉笑骂一句,“这滑头小子。”
四老爷子依旧是面无表情,等着二老爷开口,吴老爷却是忍耐不住了,不顾规矩,出口就道,“风管事,我来问你,你们少爷出门在外这一年,是不是成亲了?娶的还是个丫鬟出身的女子?”
风调垂在身侧的双手猛然一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家少爷什么心思他最是清楚。此行回来彤城,不过是为了给老太爷治病,惩治赵夫人母子,待得家里产业都打理顺了,老爷子身子也好了,他还要返回灵风城去的。所以,这些时日少爷行事极为低调,日日带着赵扬少爷,几乎是手把手的教导他打理生意,为了离开做准备。
对于少夫人和小少爷小小姐之事,少爷是从未提起一个字,那在少爷心里就是宝儿,生恐卷到任何流言里,受别人的口水沾污。
他和雨顺守口如瓶,除了老太爷和少爷的几个生死之交之外,就是那日兰花偶尔听到过几句,剩下应该在无人清楚此事,到底是谁把消息泄露的?
他心里盘算着,那目光就往老太爷身边的兰花身上扫了扫,兰花猜得他所想,立时就脸色一白,想要摇头否认,又怕几位老爷子问询,只能低下了头。
二老爷子把他们两人的神色瞧在眼里,心里就有了数,低声说道,“风管事,你不必猜疑了,这消息是在城中茶楼传出来的,如今彤城人人皆知。上至老妪,下至孩童,都知赵家大公子,鼎鼎大名的千金公子,娶了个丫鬟做妻子,我们赵氏家族以后就要奉一个丫鬟做主母。我们接了消息,这才赶来问询一二。这事你若是清楚就说几句吧。”
赵老爷坐在主位,脸色也是不好,他原本就担心有这结果,一心惦记待得病情好转,可以开口之时,要好好劝诫儿子几句,没想到,事情先泄露了,这可事关赵家的脸面,几位堂叔若是插手,他也不好阻拦。
风调心里琢磨半晌,就双膝跪在地上,说道,“此事少爷特意交代过,若是长辈们问起,他要亲自解释,小的不好违背少爷的吩咐,所以还请几位老爷子恕罪,多等两日,少爷马上就回来了。”
他这几句话模棱两可,没证实可也没否认,自觉已是周到,但是几个老爷子那都是人老成精,眼睫毛都是空的,哪能听不出里面的含义,互相对视一眼,脸色更灰暗,不必说,家主是真娶了,而且还必定是极喜爱,否则,不会这般下力气护着,不就是怕他们为难吗?
三老爷是个急脾气,瞪眼说道,“家主真是胡闹,他堂堂赵家长子嫡孙,就是流落在外,也不能娶个丫鬟出身的女子为妻啊。”
“就是,我们赵家可跟着丢不起这脸面,女眷们日日都要看着主母行事,她一个丫鬟,能学出什么好的来。以后家主打理家业,主母要掌管后宅诸多杂事,待客走礼,教导子孙,可不是谁都能胜任的。”五老爷也是极力反对,他是几兄弟里最注重门第的,娶儿媳之时,宁可娶大户人家的庶女,也不要小门小户的嫡女,所以,听得家主娶了丫鬟,简直急红了眼睛。
二老爷捋着胡子,思虑半晌,扭头去问赵老爷,“老家主,这事你事先可是听家主说了?有何打算?”
赵老爷是赵家大老爷的独生子,虽然比几位老爷子矮了一辈,但是论年纪却同五老爷差不多,当年顾着家里生意,得了赵丰年时已是三十开外,又几乎与几位老爷子家里的孙辈同龄,所以,同族之中,他们一房论辈分年纪却是最低,虽是掌管家业,坐着家主的位置,平日待几位老爷子却是很是尊敬。
此时听得堂叔们问话,赵老爷就挣扎着要支起身子,兰花赶紧上前扶了他的肩膀,老爷子喘几口气,点了点头算是行礼,然后伸出勉强能动的左手,在桌上画了几下,兰花不识字,倒是风调眼尖,瞧得他写完就道,“老爷写的是一个‘等’字。”
“等?”二老爷眉心微攒,问道,“老家主,可是想说,要等家主回来再商议?”
赵老爷点头,三老爷却是急道,“等,还有什么好等的,整个城里都传开了,再不拿出个对策,怕是过几日整个武国都知道这大笑话了。”
四老爷难得开口,说道,“家主必定有他的心思,还是等他回来听听他怎么说吧。”
五老爷嗤笑一声,反驳道,“四哥这是没有孙辈,真把家主当自家孙子宠溺了,但四哥可别忘了,他是家主,是整个赵家的脸面,哪能像普通族人那般行事?”
“你…”四老爷被兄弟噎得脸色通红,想反驳几句,无奈又口拙得厉害。
二老爷怕他们吵起来,赶紧高声呵止,“行了,都少说几句吧。”
他抬手端着茶杯,喝了几口,再放下,就说道,“不管家主回来之后,如何说,我们赵家都是不能奉一个丫鬟做主母,说不得还要替家主挑个门当户对的亲事,至于那丫鬟在家主患难之时尽心伺候,又生了两个孩子,也算有功劳,就给个妾室的名分吧。”
第三百八十四章 源头
书名:《瑞雪兆丰年》,作者:花期迟迟
“二哥说的对,她出身虽是低微,但是咱们赵家也不是那忘恩负义的,给个名分,她以后也算终生有靠,再者说,家主如今怕是还喜爱她,留她在后院,家主也省得再往灵风城奔波,劳心劳力。”五老爷子自认考虑的很是周到,脸上不无得意之色。
只有四老爷子摇头不语,心下叹气,几位兄弟真是越老越顽固了,家主那是个什么人,是随便听人摆弄的吗,平日尊敬他们是因为他们的年纪和辈分,但是一旦触及他的底线了,怕是谁也不会买账。可惜,这话他只在心里想想,就是说出来,他们也不会听,反倒惹的一肚子气,不如等等,等家主回来,不管他如何行事,站他身后就好。
聪明的四老爷子打定主意,就慢慢喝茶,听着几个兄弟的商议,权当解闷闲话了。
说起家主的亲事,五老爷子心里的算盘拨得噼啪作响,他的小儿媳就是孙家的庶女,若是家主再娶了孙家的嫡孙女,那以后多走动之下,老宅里有个风吹草动,他们一家必定第一个知道,有好事也绝对第一个抢到,所以,就笑眯眯说道,“城里人都传孙家的慧颖小姐性情相貌都不错,不如我让宏盛媳妇回去探探口风。”
二老爷想起自家孙儿今日就要去孙家赴宴,就道,“孙家怕是也有这心思,前几日就给家主下帖子了,家主出门去找药材,嘱咐赵扬今日替他前去。”
五老爷立时眼里就现了喜色,两家都有意,这亲事岂不是水到渠成。可惜,二老爷下一句话,却兜头泼了他一瓢冷水,“孙家女儿虽好,但孙家大老爷在朝中却是礼部侍郎,对咱们家的买卖没有多少助益。说起来,我倒觉家主还是要订吴家的女儿。”
“吴家女儿?”五老爷一时没反应过来,张口就问,哪个吴家?”
三老爷好不容易抓到个机会奚落这一直看不顺眼的市侩弟弟,立刻就道,“还能是哪个吴家,自然是城东吴家了,那湘云小姐原本就是定给家主为妻的,若不是家主突然出事,也不会改了婚约,如今二侄孙不争气,再改回给家主正好。”
五老爷猛力摇头,一迭声的反对,“不行,不行,那吴家小姐半点儿女子的规矩都不懂,几次上门来闹,惹得全城都暗骂她不知廉耻,乖张放肆。再说,当初家主一出事,他们吴家没等上一月就上门来改婚约,谁人不知他们是贪图咱们赵家富厚,真让她进了门,说不定我们赵家不出几年,就被搬空了。”
“五弟这话我可不同意,吴家小姐行事虽有出格,但是泼辣爽直,可比那些扭扭捏捏,表面温婉,背后恶毒的大家闺秀好多了。再说,她又钟情与家主,真嫁过来,兴许还会为了咱们赵家,闹着要娘家出力相助呢。”三老爷也是高声反驳出声,脖子和脸都涨得红了,大有同五老爷对抗到底的架势。
二老爷用力拍了桌子,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才道,“都坐下吧,我们不过趁着都聚在一处,提前商量一下,真正下定论,还有家主回来才行。”
三老爷和五老爷对视一眼,同时冷哼了一声,都住了口。
二老爷和四老爷扫了两眼,低眉顺眼伺候在一旁的风调和兰花,还有沉默不语的赵老爷,都觉脸上有些发烧,这般争吵让下人看了热闹不说,也有些喧宾夺主,实在失礼,于是请咳两声,扯了个借口告辞而去,三老爷和五老爷自然随后跟出。
风调偷偷松了口气,同赵老爷说了一声,就撵去相送,回返时直接拐去快意园,找到坐在凉亭里喝茶看书的安伯,就把刚才之事仔细说了一遍。
安伯合上手里的医书,冷笑一声,“这人心就是贪婪,赵家先前半死不活,他们束手无策,如今赵小子把生意打理顺了,他们又跳出来指手画脚了。”
风调想起昨晚木公子上门所说之事,很是惦记,焦急问道,“老爷子,少爷出门在外,还不知道少夫人已经来了,若是少夫人再听得几个族老的打算,怕是真要以为少爷变心了,那…少爷可完了?”
安伯想起小夫妻俩平日相处的模样,赵小子这次怕是真会吃些苦头,可惜他却没有相帮的意思,反倒很是期待,笑眯眯劝着风调,“别担心,雪丫头是个明理的,不会把这些事怪到赵小子头上的。说起来,我也有些日子没见我那俩徒儿了,左右无事,这就去看看,晚饭也在那边吃了,你留下帮赵小子好好守着院子吧。”
老爷子说走就走,把那本医书往怀里一塞,很快就出了院门,把风调扔在凉亭里,四处望望,只想长叹三声,这赵家大院原本也没觉得如何不好,怎么如今看着就觉得压抑,让他越发想念云家村那三进小院子,哪怕扛几袋子牛豆,啃两口馒头,喝豆腐汤,都觉得比这里舒心…
不提风调迎风感慨,只说安伯晃晃悠悠顺着大街,一路问询了两个路人,找到了平安客栈,一听说是自家小姐的客人,莫掌柜亲自引着老爷子到了冬青小院儿。
妞妞正拿着她的宝贝棍子,在院子里耍着三十六式棍法,剑舞在一旁,不时高声指点几句,小丫头脸色涨红,手下棍影翻舞,来去呜呜挂风,每一下砸到地上,都像对着仇人一般,那个狠戾模样,瞧得三个小丫头直缩脖子。
瑞雪和老嬷嬷抱了孩子坐在纜|乳|芟律固簦胀仿砩弦湎挛魃剑涫敲挥姓缒前阄屡悄训盟贩缭缭绻榧倚3挂膊痪跞绾魏洌礁龊19哟┝撕焱慕醵行∶薨溃嘶9访保鲎帕礁鲂∈郑皇被佣较拢恢翘嫘∫探泻茫故嵌宰盘炜张级晒哪袢甘就?br /
老嬷嬷担忧的瞧了瞧妞妞,小声说道,“平日没觉得,今日才看出二小姐是真护着小姐,只不过就听人家说了几句闲话,就气恼成这个模样。”
瑞雪伸手抿了抿鬓角的零散发丝,微微一笑,“这丫头从小在山上孤零零长大,自从随我回了家,就把我当了唯一亲人了,听得人家说我闲话,自然心里不好过,我又不允许她出去打人,就拿了这院子出气了。”
老嬷嬷想起妞妞学过的那几句话,低声问道,“小姐真不气恼那些人说闲话儿?”
“气恼?”瑞雪抱起女儿,在她的小脸上轻轻亲了一下,瞧着女儿咧了小嘴儿,笑得欢喜,那眉眼间的笑意也就更浓,“嗯,谁也不喜欢被人评头论足,言语间被贬低,但是活在世上,有些事情都是难免。先不说我不是丫鬟出身,就是丫鬟,又能怎么样?不偷不抢,凭借劳动吃饭穿衣,并没有什么羞愧之处。”
退到她身边的几个小丫头还有琴心听了这话,都是一愣,继而那眼睛里满满都是感激,平日主子待她们好,她们都知道,但是从小为奴,内心深处总有些自卑之意,自觉低贱如泥,如今突然就觉腰板挺直了许多,能跟着这样把她们当人看的主子,实在是一生幸事。
老嬷嬷把她们的神色看在眼里,心下感慨自家小姐真是会收拢人心,其实她哪里知道,瑞雪灵魂来自的那个世界,人人平等是从小栽植在心里的观念,根本就没想到那么远啊。
“小姐这么想就对了,若是小姐生气,岂不是让那些恶人欢喜了。等着姑爷回来,让他给小姐出气。那吴家教女无方,不知廉耻上门纠缠男人也就罢了,如今居然还用出如此下作手段,到处抹黑小姐,真是太恶毒了。”老嬷嬷气得脸色通红,恨不得立刻冲去吴家,骂个痛快才好。
今日早起,九儿兄妹去拜访远亲,留下妞妞嚷着无趣,瑞雪就唤德胜和剑舞陪她出去走走,本意是买些小玩意儿、小吃食哄她欢喜,哪曾想半路三人累了,进茶楼去歇息,就听得人家在说她的坏话,妞妞那火爆的脾气,怎么会忍得下,上前就掀了那说话之人的桌子,举起拳头打得他口鼻窜血。
那人不知是心虚还是如何,居然也不还手,撒腿跑掉了,妞妞无处撒气,恼恨之下砸了人家的茶楼,最后还是剑舞赔了银子才算了事。
两人回了客栈,妞妞替姐姐委屈,又没打个痛快,趴在姐姐怀里哇哇大哭,哽咽着还没把事情说完,德胜就脸色铁青的回来了。
原来他跟着那被打之人,想要赔付些伤药费用,却不想那人遮遮掩掩专走小路,他心下疑惑就一直跟了下去,不想,最后居然看着他进了城东吴家的后门。
大伙儿听得城东吴家都是一脸陌生,德胜无法,只得说道,“我出去打听过了,那日在赵家门前吵闹的女子,就是城东吴家的小姐。”
众人终是明白这其中的曲折,顿时都气炸了肺子,瑞雪这当事人居然是最冷静的一个,拦着她们不让吵闹,照旧安静的过日子。
大伙儿都是想不明白,只有老嬷嬷这样历事多的,猜出些端倪,她是在等这一切事情的源头,等那个男子回来,若是他还在意她,那这一切都不是问题,若是他已经变了心,那她就是把吴家统统杀了,还照旧会有刘小姐,陈小姐等等,无数个小姐出现…
第三百八十五章 小别相见
书名:《瑞雪兆丰年》,作者:花期迟迟
妞妞随手耍了几个棍花儿,收回长棍拄在地上,累得呼呼喘气,剑舞递了条帕子给她擦汗,刚要再嘱咐几句,就瞧得门口的安伯和莫掌柜两人,于是惊喜喊道,“哎呀,安伯来了。”
安伯这老爷子平日虽是极得赵家夫妻敬重,在赵家很有地位,却从不摆长辈的架子,同谁说话都笑眯眯的,很得大伙儿喜爱。
一听说这老爷子来了,大小丫鬟们都上前行礼,瑞雪也是起身,笑着请老爷子坐到她的椅子上,然后把怀里的怡然递给老爷子抱了,说道,“安伯怕是没吃晚饭吧,正好我们也没吃,我这就下厨去做几个好菜,安伯同嬷嬷帮我照料一会儿孩子吧。”
安伯正在逗弄着小徒儿,笑得眉眼都挤在一处,也没觉出有何异样,就一迭声的应道,“好,好,去吧,记得做碗红烧肉。”
瑞雪忍了笑,示意几个小丫鬟跟着她去灶间,又撵了妞妞去洗漱换衣,留下安伯同老嬷嬷并排坐了,一人怀里抱着个孩子,像极安享晚年,含饴弄孙的老两口。
老嬷嬷有些不自在的动动身子,轻声咳了咳,安伯这才抬头,瞧瞧四周只剩了他们两人,脸色慢慢也红了,犹疑半晌,低声问道,“老妹子可用了那药酒,关节疼得轻了吗?”
老嬷嬷抱了孝哥儿扭向一侧,答道,“嗯,用了,多谢老哥惦记。”她的声音很是平淡,但微红的耳根儿却出卖了她心里的羞意。
安伯眼尖看到了,那脸上的笑意立刻就又添了三分,胡子翘得都要飞上了天…
赵丰年带着雨顺打马跑在从武都返回彤城的官路上,道路两旁的大树上,偶有落叶掉下,碰巧落在他们身上,又立刻被朔风吹走,洒向半枯的草从中。
雨顺被颠得屁股麻痛难当,忍不住喊道,“少爷,少爷,咱们找个地方歇歇再赶路吧。”
赵丰年放慢了马速,抬头看看头顶正值当空的冬日,解开颈下镶了貂毛的领子,说道,“行,到前面找家食肆吃些东西吧。”
“好咧,少爷,我知道一家味道不错的铺子,咱们就去那儿吧。”雨顺大喜,当先带路,主仆两个一前一后进了三里外的小镇,终于坐在有些人满为患的铺子里,雨顺长长舒了一口气,抬手给主子倒了杯温茶,然后才倒自己的,咕咚咚灌了下去,终于觉得又活过来了。
冬日骑马赶路最是辛苦,脸冻得生疼不说,最难受的就是肺子,喘得急,灌进去的又都是冷风,简直像肚子里装了个冰疙瘩。
店小二儿上前询问两人要吃什么,雨顺瞧着主子好似被旁边那桌儿人的闲话吸引,就做主点了两个菜,要了两碗米饭。
结果菜色上来,赵丰年却是面沉似水,未曾夸赞半字不说,一碗米饭也只吃了半碗,雨顺心里忐忑,就问道,“少爷,可是这饭菜不合胃口?”
赵丰年扫了他一眼,扔下一句,“付账上路!”说完就起身先行出了门。
雨顺立时苦了脸,他才吃了一半啊,屁股沾了椅子还不到一刻钟呢,怎么又要赶路了,他也不敢耽搁,赶紧付了银钱,一路追着主子,疯跑回了彤城。
到得赵家门前,雨顺跳下马,双腿都在哆嗦,脸冻得都扯不出个哭脸,见到风调迎出来,赶忙扯了他说道,“少爷也不知道怎么了,三百里路,一日就跑回来了,马都要累死了…”
风调皱眉,狠狠瞪略他一眼,低声呵斥道,“别抱怨了,出事了,少夫人来了。”他说完,就赶紧小跑进去禀报主子这几日之事。
留下雨顺呆愣了半晌,突然打了个哆嗦,咧嘴嘀咕道,“这下可热闹了。”
快意园门前,赵丰年快步往里走着,不等风调说话,就低声问道,“城中是不是传起了少夫人的流言?”
风调一愣,也不敢问少爷是如何得知,赶紧进答道,“是,少爷。前日开始突然从各个茶楼里传出来的,小的出去打听过,据说是几个从灵风城到这里进货的过路客散的消息,他们都说是在灵风城认识的少爷,但小的瞧着好似有些蹊跷。”
赵丰年冷笑,先不说他在灵风城那里识得的几乎都是酒楼掌柜,没有什么倒货的管事,就是有,那些人也绝对不会猜到他就是彤城赵家大公子,因为,他在灵风城的名字唤作赵润之。
不必说,这必定是某些想算计他婚事的人祭出的手段。
风调替主子解了披风下来,小心翼翼瞧着主子脸色有些不好,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少爷,还有一件事,小的说了您可别着急。”
赵丰年扭头看向他,脸上闪过一抹担忧,问道,“老爷子的病情有变化?”
“不,不,老爷好着呢。”风调赶紧摆手,斟酌着语句说道,“少爷出门的那晚,嗯,木公子曾带人上门来找少爷,听得少爷没在家,就留了话下来。”
“木公子?木三,君玉?”赵丰年疑惑的皱了眉头,“他不是留在云家村…”说到一半,他猛然想到一个可能,立时白了脸,“难道是…”
风调哭丧着脸,无奈接口,“就是少夫人来了,带着小少爷小小姐,还是少爷刚要出门那会儿就到了…吴小姐闹的那事儿,少夫人…”
不等风调说完,赵丰年已经是豁然站起,抓了他的领子就道,“人呢,人在哪里?”
“城西,平…平安客栈!”风调瞧得少爷是真急了,半句没敢多啰嗦,直接说了地点。果然,下一刻赵丰年就风一般的就冲了出去。
雨顺坐在前院儿,享受着几个门房小厮送上的热茶,刚刚歇过气来,嘴里还说着,“少爷的马,你们别动,等我去安顿,那可是少爷在武都买的,稀罕着呢。”
话音没落,一抬眼就瞧得主子又返了回来,他惊奇之下就要上前伺候,不想主子牵了马出门,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安伯这几日借口要给瑞雪熬补汤养身体,就在客栈里住了下来,白日里偶尔回去赵家看看,闲暇之时就抱着两个徒儿,同老嬷嬷说说话儿,笑得脸上开了花儿一般。
这一日中午吃得太饱,老爷子晚上只喝了一碗粥,就去前院抓了这几日相处不错的莫掌柜下棋,正是只待落下最后一子就要大功告成的时候,赵丰年就闯了进来,一见老爷子就上前问道,“安伯,她们母子呢?”
安伯也不多言,抬手指了左后方向,说道,“冬青院儿。”
赵丰年也顾不得道谢,疾步就奔了进去。莫掌柜愣了愣,起身就要追进去,却被安伯拦住,说道,“莫掌柜,来,来,咱们再下一盘。”
莫掌甩袖子想要躲开老爷子的拉扯,苦笑道,“安伯先放了我啊,小姐喜静,不愿外人打扰。”
“那不是外人,是你们小姐的夫主。”
“夫主?”莫掌柜惊得眼睛都要瞪了出来,嘴巴大张,连里面的虫牙都露了出来,“那…那是赵家大公子!”
安伯笑眯眯点头,“对啊,我也识得。你们小姐嫁得就是赵家大公子,我两个徒儿是赵家的孙辈儿。”
莫掌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晌没有言语,不是他不想说,而是震惊得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原来自家小姐就是这几日众人口中的“丫鬟”…
妞妞正拎着棍子,对着院角的那几棵常青之树练棍法,冷不防瞧见有男子进院子,就蹦了过去,结果居然是惹得姐姐伤心的姐夫,她立时就是一棍子兜头打了下去,骂道,“我让你欺负我姐姐!”
赵丰年心里又急又是无奈,他这一个小舅子一个小姨子,都是惹得他头疼的人物,小舅子又j又猾,明明是头狼,在妻子跟前却日日扮成一只羊,这小姨子更好,喜怒都放脸上,不必猜疑,也半点儿余地不留,实在让人不知如何应对。
“妞妞,先让我进去,过后再说。”他打不得碰不得,只好闪身躲开,几个箭步窜上了台阶,开门就进了正房。
妞妞恨得跺脚,拎着棍子就要冲上去,被彩云和彩月一左一右,死死抱了两只手臂,“二小姐,二小姐别恼,夫人自有主意啊,二小姐等会儿再进去啊。”
她们姐妹是赵丰年买回来的,自然比别人对男主子更偏心一些,这时候出力拦拦二小姐,也算是心里还记着当日恩情。
内室里还未曾点蜡烛,西侧的窗子,有微弱的太阳光透进来,映得屋子半是昏黄,瑞雪手里拿了本书,一边懒懒的翻看着,一边同做针线的老嬷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儿,两个孩子吃得饱了,又刚换了尿布,正是欢喜的时候,挥舞着小手,不时吭叽两声,想引着娘亲陪他们玩耍。
听得院子里有响动,老嬷嬷就放下手里的活计,想要出去看看,刚站起身子,赵丰年就带着一身的凉气冲了进来,惊得主仆两人一时都忘了说话。
老嬷嬷扭头瞧了瞧自家小姐,见得她微微点头,就行了一礼,退出了门外,顺带严严实实关了屋门。
瑞雪放下手里的书,仔细打量着一月未见的枕边人,脸色极平静,不见恼色,也不见欢喜。
赵丰年瞧得日夜思念的女子,眼角眉梢隐隐有些憔悴之意,心下千般愧疚万般疼惜,想说想念,想说这些烦乱杂事,想说自己没有做出让她伤心之事,可惜,统统哽在喉咙里,半字也吐不出…
好半晌,瑞雪才轻轻幽幽叹了一口气,低声问道,“掌柜的,你可是…变心了?”
第三百八十六章 胜新婚
书名:《瑞雪兆丰年》,作者:花期迟迟
(三更,三更!我的头要爆炸了,哈哈,不过看到老读者的打赏了,好受鼓舞啊,看样子最近还没写的太差,那我就坚持努力下去了。群抱,非常感谢。)
“没有,绝对没有!”
他们夫妻沉默对视的这一会儿,外面的太阳已是落了山,光线消失的那一瞬,昏暗掩了瑞雪的身影,赵丰年眼里立时就现了惊恐,上前死死抱了她在怀里,一迭声的否认,“我心里只有你,死也不会变心!”
瑞雪挣扎了两下,好似想要脱开他的禁锢,无奈他那双臂如铜浇铁铸一般,她怎么也撼动不了半分,于是慢慢也就安静下来了。
赵丰年心底悄悄松了口气,手下略微松了松,又说道,“你见到的,听到的,都不是真的!你若是气恼,也要先听我解释。”
瑞雪依旧沉默不出声,赵丰年心底忐忑,也不敢看她的脸色,直接把回到彤城之后所做之事,无论大小,都仔细说了一遍,特别是那日与吴家小姐的“亲密接触”更是费了颇多口舌,最后才道,“吴家在朝中有些谋划,想要借助我们赵家的财力,所以才不择手段的想要联姻,原本因为婚约定的早,这事儿躲不开,我还头疼不已,正好我落难之时,他们主动改了婚约,到时候只要赵德娶了她,把家一分,就算彻底从朝中那争斗里摘出来了,我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再与那吴家小姐有瓜葛,就是天塌下来也不可能把婚约再改回来。你一定要信我!”
瑞雪这些时日虽是心里不好过,但终究还是愿意相信两人的感情,此时听了这些话,小小的心结就完全打开了,脸颊的线条,也变得柔和起来,伸手用力掰开他的臂膀,起身慢慢整理被压皱的衣裙,却还是半字未说。
赵丰年以为她还是不相信,懊恼得心里生火,半是恳求半是无奈说道,“你到底要怎么才能信我?”
瑞雪抬头,一双含笑的眼眸在昏暗的房间里,越发显得璀璨闪亮,那嘴角轻轻弯起,笑道,“你说没变心之时,我就相信你了,倒是你啰啰嗦嗦说了这么半晌,不口渴吗?我听得耳朵都疼…”
赵丰年瞧得妻子笑得明媚又促狭,心里那滋味,简直是瞬间从地狱升到了天堂一般,又是不敢相信,又是狂喜难耐,一把重新把她揽到了怀里,狠狠吻上那让他想得发疯的红唇,一般用力亲吻,一边低声呢喃,“你这折磨人的女子…我为何这般想你…”
瑞雪被吻得脸色潮红,呼吸困难,双手握了拳头,用力在他肩膀上捶了几下,好不容易得以解脱,大口喘着气,嗔怪道,“你这是要杀了,再娶个媳妇啊?”
赵丰年爱极她这般娇嗔恼怒模样,哈哈大笑,“这天下,我去哪里能再找到比你更好的!”
瑞雪脸色更红,用力推开他,迅速整理衣裙鬓发,两个孩子被自家老爹的笑声惊得瘪了小嘴,哽哽唧唧闹着要娘亲抱。
瑞雪伸手把他们抱起来,一左一右放在赵丰年怀里,说道,“你哄哄咱们儿子、女儿吧。”
两个月多的孩子,小身子仿似没长骨头一般柔软,赵丰年咧着嘴,支着双臂,一动也不敢动,生怕闪了孩子的腰,眼见着瑞雪要走,连忙喊道,“你要去哪儿,我要一直抱着他们?”
瑞雪抿抿鬓角,含笑往外走,临要出门时,回身扔了一句,“千金公子臂力惊人,美女都抱得,难道多抱会儿自家儿女就嫌累了?”说完,就施施然开门出去了。
赵丰年愣了愣,继而苦笑着低头亲亲儿女,低声说道,“你们娘亲嘴上说的好,到底还是吃醋了。”
孝哥儿和怡然睁开眼睛之后就未曾见过自家亲爹模样,冷不丁被他抱在怀里,居然没扯开嗓子哭闹,不得不说,这是父子天性,血脉亲情。
怡然撅着小嘴儿吐了个口水泡泡,不知是声援娘亲,还是对老爹不屑一顾,倒是孝哥儿比较好客,自己抓了脚丫啃了几下,许是觉得味道不错,又伸到老爹跟前,请老爹也尝尝。
赵丰年下意识的低头在他的小脚丫上亲了一下,瞧得儿子被他下巴上的胡茬扎痛,瞬间瘪了小嘴儿的模样,心里突然就好似有滚热的岩浆流过,烫得他双眼都湿润了。
这是他的儿女啊…
主子们和好如初,做下人的自然最是欢喜,几个小丫头烧水的,帮忙打下手做吃食的,各个都是笑得合不拢嘴,瑞雪蒸了一大碗蛋羹,炒了两个清淡菜色,又切了两个馒头,挂了鸡蛋糊糊煎成金黄|色的馒头片,就预备端进房里去。
妞妞腻在一旁,小嘴儿撅出二尺长,嘟囔着,“姐姐偏心,我昨日想吃蛋羹,姐姐不给蒸,那人一来,姐姐就下厨了。”
瑞雪脸色微红,伸手掐了掐妹妹肉呼呼的小脸蛋儿,说道,“你这些时日都胖了快十斤,晚上再多吃东西,怕是更胖,将来嫁不出去怎么办?”
妞妞跺脚,“我才不嫁,我嫁了,那人再欺负姐姐,谁帮姐姐出气啊,大美人先前就说要我替他保护姐姐的。”
瑞雪听得妞妞提起不知远在何处的弟弟,手下顿了一下,脸色也黯了下来,叹气道,“放心,姐姐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你姐夫还饿着,姐先进去了,你也早些睡,别淘气。”
妞妞听得姐姐还是护着那个人,更是恼怒,伸手狠狠舀了一勺子蛋羹就填进了嘴里,顾不得烫得嘶嘶直吸气,抬脚就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哈哈笑,得意极了。
瑞雪真是哭笑不得,唤了同样笑得肚子疼的彩云去拿了个新勺子,这才端着托盘进屋。
守在厅里的剑舞和琴心,见得主子进来,又点了个烛台,接了托盘,一同送进屋里去,然后就赶紧退了出来。
瑞雪坐在床边,看着赵丰年一手揽着一个孩子,睡得正香,忍不住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不想赵丰年极是警醒,几乎立刻就醒了过来,四下扫了一眼,想起身在何处,就松了口气。
瑞雪笑着抱了孩子,帮着他把胳膊抽出来,“怎么样,抱了会儿孩子,知道我和几个丫头平日的辛苦了吧?”
赵丰年揉着发麻的胳膊,不停点头,“果真辛苦,不敢动也不敢用力,生怕碰疼了他们。”
瑞雪轻轻拍着两个孩子,待得他们重新睡熟,就扯了孩子爹去桌边吃饭。
赵丰年赶路赶得急,中午听得那些流言又是气恼没有吃好,此时妻儿在侧,心里去了惦记,就胃口大开,也顾不得什么吃相,风扫残云般把饭菜统统塞到了肚子里,末了捧着一杯温茶,感慨,感慨道,“还是你做的饭菜味道最好。”
瑞雪挑眉,“你尝过其余女子的手艺了,没有比较,怎么知道我的手艺最好?”
赵丰年立时苦了脸,放下茶杯,把她搂在怀里,求饶道,“雪,你就别恼了,我以后见到女子就绕道,绝不靠近三尺之内。”
瑞雪扑哧笑出声来,低头撞了撞他的额头,“好,就这么说定了。”
他们夫妻俩圆房之夜就珠胎暗结,之后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孩子带了胎毒,有个好歹,也没心思做那夫妻之事,待得孩子出生,赵丰年又回了彤城,自然更是不可能,如今好不容易相见,误会尽除,娇妻在怀,笑颜如花,赵丰年就忍不住动了心思,抱了妻子就要往矮榻上去。
瑞雪脸色红得快要滴血,娇声说道,“还有孩子在呢。”
赵丰年抬起埋在妻子颈间的脸孔,就要喊丫鬟进来把孩子抱出去,话音没出口,就听得剑舞在门外小声通禀道,“先生,夫人,木三公子听说先生回来了,带了几位友人前来拜访。”
赵丰年懊恼的低咒一声,随后高声应道,“不见,告诉他们天色已晚,明日再说。”
瑞雪笑得差点儿岔了气,赶紧拦道,“木三弟一路护着我们母子南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避而不见,太过失礼,还是出去见见吧。”
赵丰年还是皱着眉头,身子也半点儿未动,像极闹脾气的孩子,瑞雪无奈,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赵丰年眼睛立时一亮,“真的?说话算数?”
瑞雪脸色更红,伸手推他,“快去吧。”
赵丰年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了手,开了屋门,老嬷嬷和剑舞琴心都等在外面,见他出来都是躬身行礼,赵丰年收了脸上笑意,郑重回了半礼,说道,“这些日子,你们的辛苦,我记在心里了,家里每人先赏十两银子,以后必定还有厚报。”
老嬷嬷赶紧带着剑舞琴心谢赏,抬头时,却还是说了句,“只要先生待我们小姐好,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不得赏银,也心里欢喜。”
赵丰年脸色闪过尴尬之色,应道,“嬷嬷放心。”说完转身大步出门去了。
不知赵丰年去了前院,同木三几个说了什么,居然很快就返了回来,瑞雪洗了澡,正在梳理长发,未等开口问询,剑舞和琴心就极有眼色的抱了孩子出去了,惹得她嗔怪瞪眼,“作何就这般着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