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丰年第100部分阅读
瑞雪兆丰年 作者:rouwenwu
咳醚就访切啊!?br /
赵丰年瞧着橘黄|色的烛光映在妻子白皙的脸上,脖颈上,未曾掩好的夹袄里,更是隐隐透着肚兜的大红之色,极巧合的与他那日臆想中一模一样,哪里还忍受得了,上前抱了妻子就扑到了大床上,妃色的帐幔滑落,掩住了想念到极致的叹息,久别重逢的欢喜…
第三百八十七章 开言
书名:《瑞雪兆丰年》,作者:花期迟迟
待得云收雨歇,夫妻俩依靠在一处低声说话,小别胜新婚,赵丰年怎么想也不愿再与妻儿分离,就道,“明日一早就随我回府吧,那恶毒母子被我关了起来,半点儿威胁不到你和孩子,这样我日日忙碌回来,就能看到你们。待得父亲病愈,咱们一家就回灵风城去。”
瑞雪往他怀里靠了靠,想起城中的流言,还是有一丝犹疑,低声说道,“还是等等看吧,待得公公病情好转,禀报过后我再进府也不迟。”
赵丰年手臂用力,微恼说道,“你还是因为那些流言气恼了?吴家这次手段使得下作,我一直没有明言成亲生子,就是不想你们母子被卷进来,不曾想,反倒被将了一军。”
瑞雪轻笑,“难道你也要派人去四处传说,我不是丫鬟,是安国侯府的小姐?”
赵丰年轻轻在她腰上的掐了掐,正色说道,“我赵丰年娶你为妻,可不是因为你的出身,你是小姐也好,丫鬟也罢,只要头上顶着我的姓氏,就尽可直起腰,天下去得!”
以前在云家村,院子和铺子、作坊,多是瑞雪出力打下的家业,赵丰年虽是夫主,瑞雪又时时注意维护他身为男子的颜面,但是他心里总难免有些落威,如今妻儿身在他的地盘,仰望他一手打下的家业,他心里隐藏了许久的骄傲,彻底爆发,怎么还会允许妻子抬出娘家身份替他长脸面?
瑞雪那般聪慧的人,自然想得通透,笑嘻嘻在他肩上亲了一口,说道,“那好,你的地盘你做主,我就只管安心照顾孩子,万事不费心了。”
赵丰年翻身压住她,一边极力索取着她身上那甜蜜的桂花香气,一边含糊应道,“这次你就站在我肩上,当只画眉吧,不需要你当棉花树…”
夜色渐深,小夫妻俩缠绵过后,交颈而眠,窗外朔风凛凛,偶尔送来梆梆的打更声,日子流水而过,终究会是欢喜悲伤,苦辣汇聚,但是这一时一刻的幸福与甜蜜,却是让人万般羡慕…
次日早起,瑞雪亲手做了早饭,请了安伯和木三同桌而坐,众人边食边说起分别后的琐事,热闹又欢喜,倒好像又回到了在云家村的日子。
饭后,赵丰年打了个招呼,就请了有些不情愿的安伯一起回了赵家老宅,准备早些配药治疗,老父亲早日康复发话,自家妻儿也能早些进府,一家团聚。
风调雨顺等了一晚,终于盼得主子回来,风调生怕再误了正事,蹦豆儿似地把昨晚没说完的话统统说与主子听,赵丰年听得几个长辈开始插手他的婚事,甚至差点擅自做主定了孙家小姐,脸色极是不好,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埋头开始处理手头上的杂事。
还没等忙上大半个时辰,果然几个急脾气的族老就又上门来了,坐到主院大厅里,就派人来请,赵丰年冷笑一声,唤过风调吩咐几句,就继续忙碌了。
风调苦了脸,磨磨蹭蹭到了主院,行了礼,还没等说话,三老爷就道,“怎么风管事一人来了,家主呢?”
风调低头答道,“少爷正在处理两个铺子的账目,一时走不开,吩咐小的来传句话儿。”
二老爷眉头微皱,心下稍稍有些不满,但还是问道,“家主有何话吩咐?”
“少爷说,若是几位老太爷是为了他的婚事而来,就不必多费心了,他自有安排。这几日天气也越发冷了,老太爷们要注意将养身子,少爷这次从武都买了些贵重药材回来,若是老太爷们有用处,尽管派人来取。”
风调提着心,小心翼翼把话说完,就等着几位老爷子发怒,毕竟他把这几句话极力说得再委婉,所表达的意思也离不开一个,就是不要多管闲事,养好身体多活几年得了,可谓是极不客气。
老爷子们都是老成精的,怎么会听不出来,脸色都是不好,却是没有一个开口叱骂,毕竟赵丰年在他们心里可是极敬重长辈的,今日这般不客气,是因为坐上家主之位,露了张狂的本性,还是他们这次插手婚事,犯了他的大忌。
四老爷慢悠悠喝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当先开口道,“风管事,家主带回来的药材里,若是有两百年以上的老参就给我送一株。另外转告家主,打理生意重要,也别委屈了自己。”
“哎,是,是,小的一定把话带到。”风调呆了一瞬,赶紧应了下来。
四老爷起身给二老爷三老爷行了一礼,又道,“二哥,三哥,我家中还有事,就先回了。”他说完,就迈步出了大厅。五老爷哪里肯看着联盟破裂,赶紧喊道,“四哥,你怎么走了,这事儿还没个结果呢?”
四老爷也不理会他,照旧慢悠悠出了院门,二老爷叹气,也起了身,说道,“咱们也走吧,家主怕是不喜咱们插手他的婚事,过些时日再说吧。”
三老爷脸色不好,有些恼怒,“咱们也是为了家主,为了赵家好,怎么就不领情了?”
五老爷更急,一边追上去,一边喊道,“二哥三哥,你们怎么也走了,这可如何是好,我晚上还摆酒宴要请孙家人上门,到底该如何行事啊?”
三老爷听得他这话也有了撒气的地方,回声扔了一句,“你铺的烂摊子,自然你自己拾掇!”说完,瞧着五老爷的苦脸,立时就绝心里畅快好多,随着二哥出门了。
风调送了几位老爷子出了府门,瞧着他们坐车走了,长长松了口气,转身回去复命。
都说有了盼望,才有动力,安伯为了日日能抱着白胖可爱的徒儿与老嬷嬷一起四处转悠,毫不犹豫拿出了看家本领,手下银针扎得利落,药方配得也恰到好处,居然四日不到,就让赵老爷子开口说了话,双手也已经恢复正常,吃饭喝水都不成问题,虽然还不能走路,但是赵家上下已是无不夸赞安伯妙手回春。
赵老爷激动得抱了跪倒伏在他膝上的大儿,老泪纵横,一迭声的说着,“儿啊,爹好了,爹死不了了。”
赵丰年也是红了眼眶,劝慰得老爹收了泪,就转向安伯,坚持给他磕了头,以谢他救父大恩。
安伯受了他这大礼,扶了他起来,一边拾掇银针,一边嘱咐道,“暂时来看,这病是好了大半了,以后改成每隔三日施针一次,一日一碗药汤,看看恢复如何,再改换药方。记住,要忌怒气,忌大悲大喜。”
赵丰年赶紧应下,要亲自送安伯出去,老爷子却摆手说道,“不必客套,你们父子说说话吧,记得早些把我徒儿接来。”
其实不必他说,赵丰年这几晚都是留在老宅,只每日下午才能抽出一个时辰去客栈与妻儿团聚,心里早急得着了火一般,如今老父病愈,当然是立即就把这事提出来。
送了安伯出门,撵了厅里的闲杂人等,赵丰年上前坐在父亲身旁,低声说道,“爹,前些日子我同你说起过我已是娶妻,还生了一儿一女。如今秦氏…不,陈氏和孩子都到了城里了,我想把她们接到府里来住,爹,以为如何?”
“哦,她们母子来了?”老爷子脸色有些复杂,惊喜、期待之中又混合了一些犹疑,“那…明日就带来给我瞧瞧吧。”
赵丰年大喜,立时起身行礼,说道,“谢谢爹,我明日就接她们母子进府。”
赵老爷点头,折腾这半会儿好似有些疲倦了,就道,“你去忙吧,让兰花给我炖碗蛋羹来。”
“是,爹。”赵丰年也不要风调帮忙,亲自背着父亲进了内室,边走边说道,“爹,您有所不知,陈氏做吃食的手艺极好,尤其擅长蒸蛋羹,等接了她进府,孩儿要她蒸给爹尝尝啊。”
赵老爷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依靠在床头闭目养神,赵丰年替父亲盖了薄被,刚要退下,突然想起厢房里关着的那母子俩,眉头微皱,低声问道,“爹,那妇人和二弟,要如何处置?”
赵老爷一摆手,淡淡应道,“我自有主意,你去忙吧。”
赵丰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那妇人养了他二十年,也两次想要他性命,恩怨相抵了,剩下的就是父亲与她之间的事了,他做子女的,只遵从父命就好。
听得儿子开门出去了,赵老爷才慢慢睁开了双眼,脸色变换,半晌叹气道,“到底还是年轻,赵家不需要会蒸蛋羹的厨娘,需要的是一个好出身的当家主母。”
赵丰年得了老父亲的允许,唤了风调云顺过来,仔细吩咐道,“你们分头去几位族老之处,就说明日巳时,我要接赵家的主母和长孙进府,长辈们若是有暇,尽管来观礼。”
风调雨顺听得少夫人和小少爷小小姐终于要进府了,都是欢喜,一迭声应下,又问道,“少爷,快意园里是不是也要拾掇一下,伺候少夫人的几位姑娘也要有个住处…”
“那是自然,西厢房两间都空出来,小书房也归拢到大书房去,床铺用物都添置好了。府门前也要安排一下。赵家主母进府,越隆重越好,我赵丰年的妻儿,谁也不能慢待。”赵丰年望向四周的花木,围墙,游廊,想着妻儿马上就要进来同他团聚,突然就觉得一切都顺眼起来,就连吹到身上的寒风都暖了三分。
风调雨顺笑嘻嘻应下了,就小跑着去忙碌了起来。赵丰年也没有回书房料理生意,直接奔去了平安客栈,吩咐老嬷嬷和几个丫鬟拾掇行礼,然后就揽了妻子在怀里,一同逗弄着儿女,那嘴角的弧度是怎么也消不下去。
第三百八十八章 进府(一)
书名:《瑞雪兆丰年》,作者:花期迟迟
瑞雪好笑,伸手替他抻了抻衣襟,笑道,“我们母子进府,你就这般欢喜?说实话,我还真不愿意进去,守着一个小院子,没那么多规矩,多自在啊。”
赵丰年微微一愣,继而抱紧了她,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深宅大院,但是,我从家里出来这些日子,日思夜念,寝食难安,如今你和孩子都到了城里,我自然想要你们日日都在我身边。说起来,真是委屈你了。先忍耐些日子,这里的生意都打理好了,父亲也痊愈了,咱们就回云家村去,你想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我绝不拘束你。好不好?”
瑞雪听得他这般低声细语,甚至还有些委曲求全的意味,恨不得打自己几巴掌才好,他一个男子,为了她能放下一手打造的庞大家业,同她隐居在小山村里过日子,她怎么就不能为了他去住几月的深宅大院,左右也不是要住一辈子,有何忍受不了的?
“掌柜的,我是同你说笑呢,豪门大宅有什么不好,进去住几月,开开眼界,省得在村里称王称霸久了,就以为天下只咱家最富了。”
她这话说得俏皮又有趣,惹得赵丰年又笑了起来,“放心,进了府门,你也照样称王称霸,哪个下人不恭敬,直接卖了就是,就是族人里有那不懂规矩礼数的,你也不必放心上,尽管告诉我,我替你惩治他们。”
瑞雪摇头,笑道,“左右不过几个月,我才不得罪那人,照管好孩子,孝敬老人,尽人凄本分就是了。”
“好,好,得罪人的事我来做,你尽管做贤妻就好。”
夫妻两人重新说笑起来,直到天色完全黑了,又吃过晚饭,赵丰年才仔细嘱咐几句,回转了老宅。
老嬷嬷带着几个小丫头把用物都装了箱子,又开始替瑞雪母子三人选衣衫首饰,两个孩子的装扮简单,不过是大红的袄裤,金丝绣的虎头帽,脖子上再挂只金项圈也就是了。就是瑞雪的装扮麻烦了一些,小袄、外衫、长裙,头面首饰,甚至披风,都要仔细拣选。
剑舞和琴心看着心痒,也上前帮忙搭配,这个说绯红配鹅黄好,那个说象牙配绿柳清爽,这个主张戴红宝石头面儿,那个说要赤金,屋子里一时间热闹极了。
瑞雪给两个孩子喂了奶,笑着揉揉太阳|岤,说道,“都别忙活了,挑一套颜色素气些,看着端庄大方的就行,首饰也简单,挑只金钗,再配个珍珠手串吧。”
“那怎么行!”老嬷嬷和大小丫鬟们齐声反对,这个说,“夫人是正式进府,同成亲也没什么分别,一定要隆重些,省得那些眼皮子浅的人看轻夫人。”
那个也赶紧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夫人容貌又不差,好好装扮,比那吴家小姐可是要美多少倍。”
说完,众人又一头扎在衣箱里翻检起来,惹得瑞雪无奈又好笑,但是心底的那一丝忐忑和不安却也随着消失了,有孩子爹爹护着,有忠心丫鬟们陪着,天下哪里都去得了…
他们这里是忙乱又欢喜,赵氏族人得了主母明日进府的消息,可是惊疑又恼怒,纷纷猜测家主要接谁进府,难道真是那丫鬟出身的女子?
但是不管他们究竟如何难免,第二日一早,天色微亮,赵家就彻底忙碌起来。
天公作美,日头好似比往日还要暖了三分,风调雨顺里里外外张罗着,大开了府门,洒扫落叶,红毡一直铺到主院门口,花房里搬了盛开的千层兰出来,甬路两旁,每隔几步就是一盆。
所有丫鬟小厮都换了新装,忙碌间隙,不时抻头望向大门口,极是好奇马上进门的主母是何模样。
辰时初,几位老爷子就带了同样按捺不住好奇心的儿孙们上门来了,大厅里加了十几把椅子,还是坐不下,又安排了大半去偏厅喝茶。
五老爷眼见安排家主娶孙家女儿不成,心里就窝了一肚子气,再瞧得这般排场,就撇嘴说道,“这可真是热闹,当日家主择选也没这般隆重过。”
坐在主位的赵老爷也没有想到儿子会这般郑重其事,心下虽是暗恼,但却不愿在长辈面前抹儿子的脸面,于是笑道,“这女子毕竟在他落难之时尽心照料,又生了一儿一女,丰年给她装装脸面,也是念旧情。”
五老爷还要说话,二老爷已是瞪了他一眼,继而慢悠悠说道,“家主重情义,也是难得,一个女子尚且厚待,以后对族人必定更是宽仁。”
屋中众人都是附和点头,转而说起了各个铺子的生意,有赞家主力王狂澜的,有说哪城出产好的,气氛倒也算是圆融,没有冷了场面。
赵家这般折腾,自然就落在了左右邻人和那些有心人的眼里,府门外渐渐就聚集了几十个闲人,依靠在墙根儿,晒着太阳,小声儿议论着。不时有过路之人经过,听得他们闲话儿,也都留了下来,兴致勃勃等着看热闹。
而正房大厅里,刻漏里的流沙,在众人各自盘算,各自猜测中,飞快落下,很快,就到了辰时末刻,赵家门前的长街尽头,远远行来三辆马车,门前众人,无论是赵家的小厮丫鬟,还是看热闹的闲人,都激动起来,齐齐看过去。
只见那当先一辆马车,比之平日常见马车要宽大许多,褐纹硬松木打制,没有雕刻什么繁复精美的花纹,只那么规规矩矩,四四方方,乍看上去,倒有些古朴厚重的味道。
第二辆第三辆则是普通的青布小马车,没什么出彩之处,自然也无不妥。
马车一直赶到赵府门前,才停了下来,最后一辆马车上,当先跳下两个穿了碧色衣裙的小丫鬟,娇俏又讨喜的模样,手里拎了一只红木小脚凳,稳稳放在第一辆马车下,然后才恭敬说道,“先生,夫人,到府门前了。”
马车门应声而开,两个蓝衣大丫鬟,居然飞身直接从车里跃了出来,落地灵巧又稳当,半点儿灰土都未扬起,她们各自抱了一个大红锦缎的襁褓,小心翼翼托在手臂间,低垂眉眼等候一旁。
马车里,赵丰年用力握握瑞雪的手,半是安慰,半是好笑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下去吧,有我在呢。”
瑞雪深深吸了一口气,嗔怪得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又不是在害怕,只不过…嗯,有些不习惯这装扮。”
“好,好,”赵丰年笑着改口,“以后多穿几次就习惯了。”
他说着就当先踩着木凳下了车,然后回身伸手来扶瑞雪,瑞雪半垂着眼眸,嘴角轻勾,脸上挂着最是端庄得体的微笑,慢慢下了马车。
一时间赵家门前,众人都是屏住了呼吸,仔细打量这夫妻俩,赵丰年也是特意装扮过的,一身宝蓝色锦缎长袍,玉带缠腰,金冠束发,身形挺拔而修长,气质清绝,俊朗无双,半点儿不负千金公子的美名。
而他身旁的瑞雪,上身穿了莲青色夹金线绣芙蓉对襟衫,下面配了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裙角压了一枚雕花芙蓉玉环。冬日风凉,最外又罩一件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银鼠皮披风。头上墨发盘了百合鬓,斜插一只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耳上是同色的宝石坠子,衬得脸色更显白皙,眉黑如墨,双眸如星。行走间,腰肢轻摆,身姿优雅,举手投足皆带着一份端庄雍容。
夫妻俩在府门前站定,瑞雪饶有兴趣的细瞧几眼那两尊守门神兽,石刻手艺十分精湛,栩栩如生,让人见之心底生寒,而整个府门更是气派,银纹铁杉木打制的两扇大门,足有两丈宽,一丈高,上面并没有刷半点儿桐油或者朱漆,只密密麻麻钉了一排又一排的黄铜铆钉,金银之色相互呼应,越显奢华。
门楣之上挂了一只六尺长三尺宽的黑檀匾额,写了两个斗大的金字,“赵府”,好似要为这一切奢华标明归属一般,张狂又霸气。
瑞雪微微挑眉,低声笑道,“我终于知道你的名号为何叫千金公子了,怕是这府邸也该叫千金府邸才对。”
赵丰年知道妻子平日不喜奢华之物,就笑着应道,“你若是不喜,以后做主换了就是。”
瑞雪摇头,没有再说话,扭头瞧着小翠扶着老嬷嬷也下了车,就道,“咱们进去吧,风大,别冻了孩儿。”
赵丰年这才想起两个襁褓里的宝贝儿女,见得他们尚在安睡,才勉强安心,伸手去牵妻子,欲带她进府。
不想瑞雪却轻轻退了半步,含笑示意他先走,他心里蓦然就是一暖,这样事事替他着想的妻,他何其有幸能娶到身边,相伴到老啊。
夫妻俩相视一笑,慢慢抬步上了台阶,跨过半尺高的门槛,带着一众丫鬟、嬷嬷进了府门,渐渐消失在门后…
许久,赵家门口瞧热闹的闲人们,才醒过神儿来,互相瞧了半晌,突然哄声议论开了,“赵大公子娶的这女子,当真是丫鬟出身,我瞧着怎么比大家闺秀还端庄?”
“就是,就是,看着也不像是那狐媚主子的奴婢模样啊?”
“你们知道什么,没有三分本事,七分模样,能迷得赵大公子这般接她进府?”
就是赵家门前伺候的丫鬟小厮们,也是聚在一处,窃窃私语,原本还对新主母的出身有些鄙夷,可是眼瞧着是这么端庄贵气的女子,大少爷又是百般疼宠的模样,她们哪里还敢生出半点儿轻视之心,盘算着以后还是老老实实伺候着,这大院子还真说不定是谁做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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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进府(二)
书名:《瑞雪兆丰年》,作者:花期迟迟
不理会身后众人的闲言碎语,赵丰年引着瑞雪和一众丫鬟们慢慢踩着红毡,穿廊过户,不时指着两旁雕梁画栋的屋宇,或者设计精巧的流水假山,替瑞雪等人讲解几句,很快就到了主院门前。
老嬷嬷和剑舞琴心都是见过世面的,看了个新奇也就罢了,倒是几个小丫鬟眼睛仿似都不够用了,不自觉的压着自己大气都不敢喘,最值得夸赞的是妞妞,虽然一路也是看的得趣,但脸上却没有半分惶恐之色,末了还嘟囔了一句,“这么大,走着都累,还是咱家好。”
瑞雪笑着拍拍妹妹,吩咐三个小丫头陪着妞妞留在院外,四处走走,然后只扶着老嬷嬷的手,带了抱着孩子的剑舞和琴心进去。
赵家众人早得了通禀,一等小夫妻俩进了院门,人人的眼睛都盯在瑞雪身上,大有要仔细研究她到底因何迷了家主的架势?
瑞雪半垂着眼眸,努力忽视这些目光,尽量走得端庄又优雅,仿似眼前只有赵丰年的那一片宝蓝袍子,直到进了厅门,她的眼角才不着痕迹的打量起两侧的众多男子…
赵丰年抬头挺胸,嘴角含笑,一路带着妻儿进门,在大厅之中站定,对着坐在左上首的父亲和两侧几位老爷子,高声说道,“父亲,各位长辈,我的发妻陈氏,长子赵懋,次女怡然已是接回,还请父亲和长辈们受礼。”
说着,他又侧身示意瑞雪上前,右手一引,笑道,“陈氏,这是父亲,以后你要与我一起恪守孝道,尽心照料父亲。”
瑞雪慢慢弯了膝盖,跪在地上,恭敬的磕了头,温声说道,“儿媳陈氏霜月拜见父亲,愿父亲身康体健,长寿百年。”
赵老爷子瞧着身前的女子,平心而论,虽是没有常相处,但相由心生,只看这女子眉眼间的三分英气,七分端庄,就能猜得到,她必定是个知书达理,秉性又极好的,否则自己那眼高于顶的大儿,也不会万般看重,极力维护。
只是可惜,身份到底还是低了些,赵家主母不只是赵家的脸面,更要帮着夫主打理家业,使得家业更上层楼才行。而这女子,全无这样心思不说,还要勾得儿子隐居山村,只这一点,就让他心底生不出半点儿喜爱之意…
赵丰年见得父亲发呆,还以为他是感慨儿子娶妻成家,于是扭头示意站在椅后的兰花倒杯茶来,兰花半垂着头,手指有些哆嗦,磨蹭着上前,茶水递到瑞雪手里时,不知是紧张还是手滑,未等瑞雪手接稳,她就松了开来,眼见茶水就要洒落,瑞雪一把托起,也没有多看向兰花一眼,重新双手稳稳当当捧了,举到额前,说道,“父亲请喝茶。”
兰花眼里闪过一抹复杂之色,转而好似极惊恐一般,起身退回了老爷子身后,剑舞和老嬷嬷对视一眼,心下都是冷笑,怨不得小姐不愿意进这府邸,迈进门槛不过半刻钟,就有奴婢敢当面使绊子,这以后还真是要好好立立威,敲打敲打这些不懂规矩的东西…
可惜,她们心里担心的终究还是小事,这府邸里该敲打的可不只是奴婢。
赵老爷子扫了四周同样皱了眉头的老爷子们一眼,低声咳了咳说道,“刚才陪着长辈们已是没少喝茶,这一碗就先放下,以后再喝吧。”
赵丰年脸上笑意迅速褪尽,直直望着父亲,仿似有些不能相信一般,开口说道,“父亲喝一口,润润喉咙就好。”
赵老爷却仿似没有听出儿子话里的催促之意,慢慢摇头,说道,“不必,以后再说吧。”
赵丰年脸色更是不好,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起,脑子里有那么一瞬,突然有些发懵,明明父亲答应他接妻儿入府,这般当着众多族人的面儿给瑞雪难堪又是为何?
瑞雪也是抬头,双眸平静的望向赵老爷,半晌微微一笑,扭身把茶盏递给老嬷嬷,然后起身说道,“父亲刚刚病愈,茶水喝多了怕是不妥,明日早起,我们再来敬茶吧。”
赵丰年依旧看着老父,不肯说话,瑞雪无奈,只得给剑舞使了个眼色,剑舞会意,忍着心疼,手下微微用力一掐孝哥儿的小屁股,孝哥儿吃痛,就从睡梦里醒了过来,委屈的张嘴大哭出声,声音清脆又嘹亮,仿似用了十足的力气,谁听了都要赞上一句,这是个壮实孩子!
厅里本来凝实压抑的气氛,被孝哥儿的哭声一搅,就像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一粒石子,瞬间活泛起来,赵老爷子心里因为儿子不肯妥协而生出的恼怒,迅速消失无踪,一脸激动的说道,“可是我的孙儿?快,快抱来给我看看。”
瑞雪回身从剑舞怀里接过孩子,转而递到老爷子怀里,笑道,“父亲,这孩子的||乳|名唤作孝哥儿,希望他长大是个孝顺孩子。”
“好,好,”老爷子抱着大孙子,瞧着他小拳头攥着脖子上的金项圈儿,哭得小脸儿通红,小身子肉滚滚的,头发浓密墨黑,五官像极大儿,怎么瞧都是喜爱,一迭声的说好。
他身旁的二老爷子看得眼热,也道,“给老头子我也抱抱,这可是家主的长子啊。”
赵老爷还没亲近够,但是二老爷长了他一辈,也不好拒绝,就小心翼翼递了过去,眼睛死死,生怕二老爷抱不好,他的孙儿有个闪失。
瑞雪心里松了口气,悄悄瞪了孩子爹爹一眼,回身又把怡然递到了赵老爷的怀里,说道,“父亲,这是怡然,比孝哥儿晚生了半刻钟。”
赵老爷本来有些重男轻女,心里惦记孙子,对孙女并没有在意,可是接在手里,只瞧了一眼,他却是再也挪不开目光,记忆里那深爱的女子容颜铺天盖地一般席卷而来,惹得他瞬时红了眼眶,低声喃喃,“玉儿,这是玉儿…”
厅里众人本来都是好奇,起身往二老爷怀里张望,想要瞧瞧家主长子是何模样,突然听得老家主悲声传来,都是惊愕不已。
赵丰年最知当年之事,见得父亲老泪纵横,心下也是酸涩,一时就忘了刚才的不快,上前劝慰,“爹,不要太过伤悲,这是上天的恩赐,以后您老人家多疼爱孝哥儿和怡然就好。”
“对,对,好好补偿他们。”赵老爷子抹了眼泪,万般珍惜的伸出枯瘦的手指,抚了抚小孙女红润的小脸儿,满眼都是疼宠之意。怡然被吵醒,粉嫩的小手揉揉眼睛,然后望着眼前的陌生老人,皱皱小鼻子,仿似有些疑惑,继而又伸手抓了那脸上的手指,玩耍了起来,惹得老爷子更是欢喜,直道,“好,好,这丫头是个不认生的。”
赵丰年见他们祖孙相处得好,心下更是欢喜,引了瑞雪给几位老太爷都见了礼,然后就欲牵着她坐上主位。
五老爷子的目光一直就没离了他们夫妻身上,眼见得如此就有些急了,要知道,一旦坐上了那主位,以后就是赵家的当家主母了,大事小情商议起来,主母都有权旁听,甚至出言辅助家主决断。
这尚且不算,就只是掌管后院,也可以说得上大权在握,众多族人每月发放月钱,各种用物分配,甚至婚丧嫁娶的贴补用银,都是主母掌管,几乎是握了整个赵家在手。
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出身低微的卑贱女子坐上那位置,传出去丢了赵家的脸面,而他们一家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想到这里,他也顾不得家主恼怒,高声说道,“两个孩子怕是该饿了吧,让他们母亲抱下去照料吧。”
众人听了这话,都是一愣,继而瞧得家主夫妻已是站到主位之前,眼里都是大惊,纷纷看向赵老爷,赵老爷也是皱眉,开口说道,“五叔说的是,厅里人多气息杂乱,陈氏把孩子抱下去吧。”
赵丰年脸色彻底青了,他带了心爱的妻子进门,父亲先是不接茶碗,他已是恼怒,好在妻子行事圆融,把场面缓和了下来,本以为有儿女承欢在前,妻子又这般识大体,父亲再不会为难,没想到此时居然再次开口阻拦,这已是明摆着不愿妻子做赵家的主母,那当初为何要应下,难道就是为了当着众多族人的面,践踏妻子的尊严?
瑞雪虽是不知道这主位如何重要,但是也不至于迟钝到看不出,赵家人对她的不喜,她心下也是委屈、恼怒,但是多年的历练,终究让她压了火气,毕竟不能看着赵家父子因为她当堂反目。
她慢慢退后两步,低声说道,“父亲说的是,儿媳这就带孩子退下了。”
见得瑞雪这般识趣,几位老爷子脸色都是不错,赵丰年却是心里疼到了极致,上前就要拉了妻子的手,大有强势逼迫众人承认的模样,瑞雪却是闪了开去,冲着他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带着老嬷嬷几人出了大厅。
守在门外的风调,赶紧迎了上去,引着他们去了快意园。
赵丰年只觉胸中憋闷的好似要爆炸一般,坐在主位上,一口气喝了两杯茶水,扭头瞧得神色有些尴尬的众人,冷笑出声,“长辈们怕是忘记我前几日派人传过的话了,我的亲事自有我做主,不劳长辈们费心。陈氏就是我的发妻,只要我做家主一日,她就是赵家的当家主母,今日之事暂且作罢,若是下次还是如此,长辈们别怪我不敬。”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几乎就是威胁呵斥,厅里众人脸色都是不好,特别是几位老太爷,简直脸黑如墨,赵老爷自然也是恼怒,当先开口骂道,“闭嘴,这是你对待长辈的礼数吗?那女子看着虽好,却是身份卑微,我赵家堂堂彤城第一家,怎么会要个婢女做主母?”
第三百九十章 为谁受委屈
书名:《瑞雪兆丰年》,作者:花期迟迟
五老爷自觉左右也得罪家主了,索性也直说道,“老家主说的对,家主的亲事就是整个赵家的脸面,主母出身不能太差,娘家也要对我们赵家有些助力,就算不娶大家闺秀,起码也要是小家碧玉,怎么也不能是个丫鬟啊?”
三老爷难得赞同五老爷一次,“就是,家主若是喜爱这女子,收她做妾室也就是了,当家主母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二老爷皱着眉头没有开口,四老爷眼见着赵丰年脸色越发不好,出声帮腔道,“家主惊才绝艳,几年里把家业翻了一倍有余,倒也不必非要娶个家世好的女子做主母,若是出了岔子,反倒为赵家惹来祸事…”
“四哥,这是什么话,难道为了怕累赘,就不娶妻了?”五老爷立刻反驳出口,“家主自然是惊才绝艳,生意打理的再好不过,但是若是能添一份助力,家主也能轻省一些。”
四老爷嘴唇动了动,还想要说什么,却被二老爷打断了,“家主喜爱这女子,我们几个老头子也不是看不出来,但是家主统领整个赵家,却不该以自己的喜好为先,总之我们不赞同这女子做赵家主母,还请家主多思量。至于赵家主母的人选,过些时日族人们再一起商议吧。”
“不必商议,赵家主母只能是陈氏,若是长辈们一定要我另娶她人,那这家主之位,我不坐也罢!”赵丰年几句话,掷地有声,半点没有妥协之意。
赵氏族人惊得都忘了呼吸,极度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这可是赵家的家主啊,掌管大小一百多家铺子,家财百万,滔天之富,居然为了一个女子,说不要就不要了,家主莫非是犯了什么癔症不成?
赵老爷子原本还想着若是能劝得儿子另娶,他自然就不会舍了家业回转灵风城,没想到,儿子居然如此决绝,当众说了要抛下家主之位,他们长房几代的辛劳,怎么能容许他这般糟蹋?
老爷子抄起手边的茶碗就砸了过去,怒骂出声,“你个不孝子,你是想气死我不成?为了个女子,居然要抛下整个赵家…你,你…”他说着说着,胸口就剧烈起伏起来,脸色憋得青紫,双眼翻白,身子就软了下去。
众人大惊,齐齐涌上前去探看,赵丰年也顾不得擦身上的茶水,窜上前,一把抱起老爷子,伸手掐了他的人中,口中大声喊着,“爹,你快醒醒,快醒醒!”
赵老爷子其实只是一时闭过气去了,人中上一疼,很快就悠悠醒了过来,瞧得儿子焦急模样,就伸手挥开他,长叹道,“家门不幸啊。”
赵家众人都是尴尬,谁也没想到,今日之事会闹到这般,面面相觑良久,都退了出去,几位老爷子也是脸色不好,沉默半晌说道,“家主好好照料老家主吧,这事以后再议。”
说完,几位老爷子就带了众人出门而去。
赵丰年还要背着老父亲进屋歇息,赵老爷子却还是恼怒,坚持唤了守在门口的一个贴身老仆伺候他,赵丰年无奈,眼见那内室之门严严实实合上,呆愣半晌,终是一巴掌拍在桌上,脸上恼恨之色,再也掩不住…
快意园里,瑞雪坐在布置得极其奢华精美的内室,一边喂着两个孩子,一边望着墙角的那只青色琉璃花樽出神,刚刚遭遇的冷淡,让她心里实在憋闷,前世在电视剧里,看过无数公婆为难儿媳的情景,她当时只觉得热闹,如今真是落到头上,才知道,原来是这般委屈,这般无奈。
或许用投鼠忌器这词,很不恰当,但是她这半会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中的闷气,若是那些人不是她所爱之人的族人,不是所爱之人的父亲,她大可扭身就走,甚至出言反驳几句,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可是,她与他们之间到底还是隔着那个人,她的爱人,她两个孩子的爹,她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忍着气,极力笑得大方得体,笑得仿似半点儿不觉委屈。原来,当人家媳妇,是这般难啊…
老嬷嬷和剑舞琴心一边整理行李,一边偷眼瞧着自家小姐脸色,心下都是忐忑又恼怒,她们的主子居然一进门就被这般慢待,这门还真是不如不进,可是这话又不能说,毕竟先生还是竭力维护,对待小姐是真心实意。
难,实在是难…
妞妞带着小翠儿从外面进来,见得众人都是脸色不好,低头想了想,就上前抱了姐姐胳膊,说道,“姐姐,那帮老头子是不是欺负你了,那妞妞去把他们打一顿,咱们就回家吧,这里没有咱家好。”
瑞雪回过神来,淡微微一笑,小心放下两个孩子,拍得他们睡下了,就揽了妹妹哄着,“妞妞,你还小,有些事情有些道理,你要仔细看,仔细听,多想想才行,哪能什么事情都用武力解决呢。”
妞妞撅嘴,极是不服气的晃晃小脑袋,说道,“姐,我懂,不就是姐夫家里这些老头子不喜欢姐姐吗,那咱们抢了姐夫一起回家就是了。”
“抢回去?”瑞雪笑得更是开怀,拍拍妹妹的头,“你这丫头,当你姐夫是山上老虎呢,打一棒子扛回去就好了?罢了,你就别掺合了,就当跟着姐姐来这大院子里暂住,照常吃喝玩耍就好。”
妞妞皱着眉点头,应道,“好,我听姐姐的,不过姐姐咱们可要早些回家,我不喜欢这里。”
“好,妞妞为了姐姐多忍忍啊。”
姐俩说了一会儿闲话,瑞雪瞧得老嬷嬷几人忙碌完了,就要了纸墨笔砚,一边思考着,一边在宣纸上慢慢画着图,老嬷嬷互相使了个眼色,就悄悄示意妞妞随她们一起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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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嬷嬷拦了她,拿了帕子替她细细擦拭着,低声劝道,“二小姐,如今在这里住着可不必家里,你行事说话,一定要谨慎些才好,否则给小姐惹了麻烦,小姐也是难做。”
琴心想起刚才的情景,还是替主子委屈,小声嘀咕道,“不过也就是个商贾之家,凭啥瞧不起我们小姐,小姐也是好脾气,若是我就亮出身份,让他们统统跪下磕头。”
老嬷嬷皱眉瞪了她一眼,嘱咐道,“琴心,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姐虽是候爷独女,但朝廷毕竟没有封号赐下,身份贵重,却是压不得人。再说,先生和小姐自有考量,咱们做下人的,尽心伺候主子,待得主子心情好些了,再劝慰几句吧。”
“是,嬷嬷。我只是担心,这府里的人,见得我们夫人不得长辈喜爱,就登高踩低…”琴心和剑舞,当初伺候的花家三小姐,那还是在自家府邸里,有两位亲兄长护着,私下却也没少听人说刻薄话,如今她们是在主子婆家,怕是要更不如意啊。
剑舞沉默半晌,也是叹气,“咱们尽心护着主子就是,若是有哪个不开眼的,明面儿不好做什么,但是,真气不过了,总能替主子小小出口气的。”
“哎呀,还是舞姐聪明。”琴心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露胳膊挽袖子,恨不得立时就有那不开眼的下人跳出来,给她练手出气才好,剑舞好笑,一巴掌拍打她背上,替她整理袖子,嗔怪道,“怎么同二小姐学的,没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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