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丰年第104部分阅读
瑞雪兆丰年 作者:rouwenwu
家卷进风险之中,就是罪过了。姐姐虽是女子,性情却不软弱,没有谁能欺得了她,我也是多余担心。”
闫先生听了这话,也就不再相劝,转而问道,“圣上昨晚唤殿下前去,可是有差事吩咐下来?”
说起正事,刘煜立时就收了心思,摇头说道,“父皇没有差事吩咐下来,不过,倒算是给了我一件重宝。”
“哦,重宝?”闫先生很是好奇,“难道是前些日子入都来朝拜的外史,敬献的那块玉璧?”
刘煜摇头,伸手沾了茶水,在紫褐色的檀木桌面上,写了两个字,“江山!”
闫先生微微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脸上的狂喜,是如何也掩不住。但他还知道这事不宜张扬,起身跪倒,极力压低着声音,说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刘煜其实也是没有想到父亲唤了自己去,居然明言要把大统传于他,甚至还坦白,当日之所以赐他玄德两字做表字,也是寄望于他能如同先祖刘玄德一样,打破外戚专权的现状,开创一个全心的武国。
当然那场宫中惊变,烈火杀戮,甚至他流落在外,都是父皇谋划的,这也是一个帝王给儿子安排的历练之路。
他如此突然得到了这样一颗定心丸,却奇怪的没有半点儿欢喜之意,脑子里就想起,姐姐每次提起皇宫,提起帝王,都会说的那句话,最是无情帝王家!
为了开创所谓的盛世,为了给他一场历练,他差点儿被亲兄长侮辱,身边忠心的奴仆全都下了黄泉,他躺在那个小庙里,冻饿将死的时候,若是没有姐姐出现,真会有人救他性命吗,答案,他不愿意想…
闫先生心里的喜意慢慢沉淀下去,才发觉好似没听到殿下的回应,抬头望去,只见他满面都是复杂感慨之色,就起身问道,“殿下,可是还有别的烦心之事,这般天大喜事,为何不欢喜?”
刘煜淡淡一笑,重新请他坐下,“先生多心了,有了父皇赠予的这块瑰宝,咱们行事就不需顾忌太多,只要把那人身后的势力打掉,就是大功告成。”
“殿下说的是,最近那人也是心急了,盯着他的人手回报说,昨晚他又去了刘阁老和陈阁老的府邸,只是咱们的人没有探听到他们商议何事。”
刘煜冷笑,伸手倒了茶,递给闫先生,闫先生赶忙起身接了,“那两个老家伙看着一副清高模样,其实心思最贪,胃口最大,那人要想拉拢他们,也必定要付出大笔金银才行。”
闫先生点头,突然想起一事,又道,“好似吴侍郎告假回乡省亲去了,不知是不是替那人奔走谋划?”
“吴家老宅在哪城?”
“三百里外的彤城。”
“彤城?”刘煜皱了眉头,脑子里好似有个念头闪过,但是速度极快,他怎么也没抓住,想了半晌无果,就烦躁的揉揉额头,说道,“若是有人手,就探听一下吴侍郎回乡所谓何事,人手不够,就罢了。”
“是,殿下。”要事议完,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闫先生就辞去了,书房里只剩了刘煜一人,他伸手在书桌下摆弄几下,就抽出一只三寸宽,两尺长的暗格,那里面却出乎意料的没有什么金银珠宝或者信件契纸,只有一卷画轴和一只绣工粗劣的荷包。
他把荷包拿起,摩挲半晌,才放到手旁,然后又打开那卷画,露出上面那坐在桂花树下,笑得极温柔的女子,女子身后三个半大小子,各举了一只鸡腿,笑得傻气又欢喜…
他慢慢低头把脸贴在那女子身上,仿似感觉到那温暖疼惜,眼圈儿慢慢就红了,“姐,家里雪下得大吗,杀年猪了吗,你是不是每日都在骂煜哥儿啊,都是煜哥儿不好,让姐惦记了,姐,煜哥儿想你…”
空旷的屋子里,轻轻浅浅的呢喃在悠悠回荡,荡起一圈圈儿名叫眷恋的涟漪…
(早晨爬起来现码的,晚了,晚了,抱歉。)
第四百零四章 甘苦茶楼品甘苦
书名:《瑞雪兆丰年》,作者:花期迟迟
这一日,天气晴好,原本阴沉了几日的天空,突然放了晴,日阳虽是没有其它三季温暖,但是却足够光亮,照得人心里跟着欢喜。
彤城最繁华的商街上,同往日一般,人来人来,很是热闹,各个店铺的掌柜和伙计笑得合不拢嘴,忙碌得很,但是招呼客人的间隙,却还会小跑儿出去,抻头瞧瞧街头儿的那家茶楼,然后嗅嗅空气里诱人的香气,又跑回去嘀咕两句。
有客人心下好奇,就拉了掌柜探问,掌柜也不隐瞒,附耳笑言两句,那客人就惊得张大了嘴巴,“真的,掌柜你哪里听得的消息?”
那掌柜一挑眉,“自然是真的,我们铺子的小伙计,同那茶楼里的伙计是同一村的,回家赶路时听得的消息,怎么会是假的?”
“哎呀,这可有热闹看了,”那客人顿时欢喜的严谨都眯了起来,“这女子若真是千金小姐,赵家怕是要把肠子都悔青了。”
掌柜的却摇头,“倒也不见得,赵家人论算盘可是打的最精,吴家小姐也不差啊。不过,老夫倒是佩服这安南候小姐,三五日间就开起个茶楼,听说那楼里要售卖的吃食,很是新奇,号称整个武国独一份儿,这不,那几家茶楼的老家伙们都是瞪大眼睛瞧着呢。”
“这热闹可不能错过,茶楼哪日开业,我定然要去坐坐。”
“听说是明日。”
如此这般的笑谈,整个商街时有传来,于是茶楼还没有开张,就如同瑞雪预料的一般,迅速成了同城里最热门的话题。
茶楼后灶里,几个厨娘围在案板前,不错眼珠儿的盯着彩云彩月,姐妹俩的白嫩小手,上下灵活翻飞,不过眨眼间,就包出一只元宝似的小饺子,或者白胖圆润的十八褶包子,众女各个艳羡的夸赞,“真是好巧的心思,好巧的手艺。”
莫掌柜的两个儿媳,韩氏朱氏也听从公爹的吩咐前来帮忙,就笑道,“咱们茶楼有彩云彩月姑娘这手艺,怕是想要不红火都难啊。”
彩云彩月被夸赞的脸红,但还是说道,“这些吃食都是我们夫人传给我们两人的,夫人才是真正的心灵手巧。”
众人都是一脸敬佩模样,毕竟她们也听说了东家的身份,一个大家闺秀,能有这般手艺,可着实难得。
“好了,大伙儿都动手试试吧,够一笼屉就上锅开蒸,夫人吩咐了,蒸好就分给大伙儿都尝尝味道,别自家人都不知如何美味,到时候要怎么给客人介绍啊。”
众人听了这话都是不敢相信,那馅料就在她们眼前,除了肉糜就是排骨,甚至还有剥了壳的整只虾仁,样样都是好东西,这居然是要分给她们吃的?
彩月见得众人不动,就道,“嫂子赶紧动手啊,总共十种点心,咱们今日可是忙得很啊。”
“哎,好,好。”众人赶紧上手学起来,心里突然就觉得留下伺候新东家,兴许还真是留对了。
茶楼前面,德胜正带了几个伙计蹬着梯子,把刚取回的匾额,挂在了门楣上,楠木材质,黑底金字,“甘苦茶楼”。
人生七大苦,生老病死,怨憎恶,伤离别,求不得。
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德胜望着牌匾久久无语,一座茶楼,说尽人间甘苦!自家小姐又何尝不是在嘲讽,她的甘苦成了别人口齿间的趣事?
几个伙计拾掇好梯子等位,见得大管事在发呆,就忍不住推了一个上前问道,“管事,这牌匾这么挂,成吗?”
德胜醒过神来,点头说道,“不错,以后隔几日就擦擦,咱们这茶楼以后说不得就是彤城第一,牌匾脏了,可是丢脸面。”
几个伙计都笑起来,有那性子活泛的就道,“那是,那是,也不看看我们茶楼卖的什么吃食,别的茶楼根本都没见过。”
众人都是脸上带了笑,主家生意好,他们这做伙计的,自然也会跟着沾光啊。
“你们可都把吃食单子和价格背熟了?”
“管事放心,早背得滚瓜烂熟了,”莫掌柜的小儿子莫明言,成了亲还没有孩子,性子活泛,极喜说话,听得德胜问,就开口答道。
德胜点头,带了众人进得大厅,彩云彩月就带了女子们端了热气腾腾的蒸笼出来,小伙计们一哄声的涌上前去,都想先看看自家茶楼要卖什么好吃食,这半会儿只嗅着香气,就引得他们肚里的馋虫抗议了。
果然,那入眼的精致吃食,惹得他们欢呼不已,德胜昨日已是吃过,自然不急,就道,“趁着大伙儿都在,我就说两句。
你们当日能留在咱们茶楼里,说实话,就是掉福坑儿里了,昨晚东家交代我说,以后你们每人的工钱,都多涨三成,每季两套衣衫,逢年过节还有福利。”
一听涨工钱,发衣衫,所有人都是欢呼起来,要知道原来的东家就算大方的了,也不过一年才两套衣衫,但是新东家居然说四季都有,这可是翻了四番,大伙儿如何能不欢喜。
小狗子最是机灵,就喊道,“大管事,福利是什么东西啊?”
德胜昨晚听得主子说起这词,也是不懂,后来问过彩云彩月才知道,但这可不耽搁他现学现卖,于是笑眯眯说道,“福利就是每逢节日发肉、发吃食,过年的时候,还要把茶楼全年的利润拿出一成来,给你们发红包。多了我不敢说,但是每人分个三五两还是容易的。”
众人哪里想得到,福利是这么好的东西,各个喜得脸色通红,猛然高呼出声,“谢东家厚赏,谢东家厚赏!”
声音之大,简直要把茶楼掀翻一般,门外路人也被惊得停了脚步,往里瞧了几眼,这才摇头走了。
德胜摆手示意众人静下来,却收了刚才的笑脸,又道,“有了这般好福利,大伙儿若是不好好做活计,或者生出别的心思,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众人赶忙束手行礼,“大管事放心,我们必定用心做事。”
“那就好,点心都要凉了,大伙儿赶紧都尝尝吧。”德胜恩威并施,彻底收了众人的心,就招呼着吃起了点心。
有了先前那般欢喜,就是吃树叶也要香甜三分,更何况,这吃食原本就是美味无比,众人立时就对茶楼以后的生意充满了信心,自然他们的荷包也要装的鼓鼓,这是最让人欢喜的…
第二日,天公作美,比之前日还要晴好,辰时一到,茶楼二层屋檐上悬挂的一串爆竹就被点燃了,砰砰梆梆响的震耳欲聋,德胜和莫掌柜双双抓了簸箩里的铜钱撒了出去讨个吉利,无数大小乞丐和顽童、路人,都去争抢,更显热闹。
待得人群散去,一条街上的各家店铺掌柜都上前笑着说些吉利话,被迎进大堂安坐,还有莫掌柜这些年结交的友人,也都前来捧场,加上闻讯而来的看客们,倒也把大堂里挤得满满当当。
小伙计穿花蝴蝶一般,笑嘻嘻飞奔在各个座椅间,把薄薄的木刻单子递到众位客人手中,那木板没有上漆,只刷了薄薄的清油,保持了柞木原本的颜色,看着就有种返璞归真的大气,四周刻了几道云水纹,中间围绕的就是一道道看着就新奇的吃食名字。
有客人就指了其中第一道吃食,问道,“伙计,这虾饺王是什么吃食啊?”
“哦,客官您可是一开口就问到咱们铺子以后怕是最出名的吃食了,这点心面皮是透明的,客官您夹上一只都能看见里面的馅料儿,还放了整只的大虾,那味道,昨日小的蒙东家厚赏,有幸吃了一个,香得晚上都没睡着觉啊,这不,现在还黑着眼圈儿呢。”这小伙计在茶楼里伺候了两三年了,嘴皮贼是利落,说的又风趣又好笑,惹得一桌儿客人都笑了起来。
那客人瞧着身旁的友人都是一脸好奇,就道,“先来两盘尝尝,还有这天下第一包是什么?”
“哈哈,客官您问这包子,就更是问对了,小的卖个关子,先不说什么,客官您尽管点,若是到时候吃到嘴里,您不喊三声好,这顿茶,小的请您。”
“呦,这伙计可真是夸下海口了,行,再来一屉。”那客人也被激到了,怎么都要尝尝这什么包子,能让伙计这般骄傲。
“客官,这包子一屉就一个,您怕是要多点几个。”
“哦,这般啊,”那客人就道,“那就来五屉,我们每人一屉。”
“好咧,客官稍等。”小伙计高声应着,就跑去了后厨。
这时各个桌子也都点完了吃食,众人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慢悠悠说着闲话,莫掌柜和德胜两人,在各个桌间走了走,简单寒暄两句。
很快,小伙计们就一溜烟儿从灶间端了吃食出来,先前说话那小伙计,一手拖了一只烧成了树叶形状的白磁盘,直奔那五位客人的桌前,双手小心放下,那瓷盘里,摆着得一排小巧虾饺就现于客人们眼前,几人齐齐惊奇得瞪大了眼睛。
只见那虾饺一只也不过两寸大小,面皮儿不知如何调制,居然如同极薄的羊脂白玉一般细腻透明,巧妙的捏成了元宝形状,隐隐露出里面的馅料,翠绿的是葱花儿、嫣红的是肉馅儿,当然最最吸引人的就是那饺子尾部微微翘起的虾尾,通红锃亮,惹人垂涎欲滴。
第四百零四章 火爆
书名:《瑞雪兆丰年》,作者:花期迟迟
小伙计见得客人们的神色,骄傲得恨不能大笑三声,但还是低头谦恭的说道,“客官,这虾饺王趁热吃,味道最好。”
几位客人都是回过神来,清咳两声,点头道,“这吃食看着倒也新奇。”
他们边说,就边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只到碟子里,然后送到了口边,咬了半边下去,立时那面皮的劲道儿,肉糜的油润,虾仁的鲜香混合在一处,就充斥了口腔里的每一处,几乎是半点儿没有犹豫,人人都立时又把剩下半只赶忙塞了口中,留了一截红亮的虾尾在筷尖儿上,随着他们的用力点头,颤动不停。
“好吃,唔,好吃,这虾饺真是美味,好精巧的心思啊…”那客人连连赞叹,再低头先要去夹一只,却发现,几个友人已是眼疾手快,吃光了大半,他赶忙一连抢了两只在碟子里,才道,“伙计,再来两盘。”
小伙计却笑眯眯说道,“客官,我们铺子第一日开业,食材没准备太多,这虾饺王,每桌就限卖两盘,您多包涵。”
那客人一听很是失望,不等抱怨,小伙计又道,“客官,我们铺子的吃食味道都是极鲜美,您也不能只吃虾饺一样儿啊,若是吃饱,尝不了别的美味,岂不是也遗憾,就是那天下第一包,客人怕是更喜欢呢。”
“哎呀,可不是,把包子忘了,伙计赶紧去催催。”
“好咧,好咧。”小伙计小跑着又去了灶间,在几人把虾饺彻底吃下肚子之后,又刚好端了五只高摞一处的小巧蒸屉来。
蒸屉也就是七寸圆围,用竹片围的外框,苇子细细编了底儿,中间铺了一层墨绿的苏子叶,苏子叶上就托了一只足有小海碗那般大的包子,包子皮儿是发面的,宣软又白亮儿,包子肚儿圆滚滚胖嘟嘟,捏着一圈儿均匀细小的褶皱,就像一个白胖小子穿了条百褶裙,极是可爱。
众人还没尝味道,只瞧着这包子的漂亮模样,就已是伸了大拇指,那客人更是笑道,“行,小伙计儿,今日这顿茶不用你请了,爷还给赏钱,这吃食是真不错。”
小伙计喜得眉开眼笑,立时行礼道谢,然后就拿了竹夹替几人把包子从笼屉里夹到特制的浅沿大碗里,然后笑道,“这位爷,这包子吃起来可是有讲究,否则,美味吃不成,还容易伤着。您听小的给您讲啊,您先把包子口小小的撕开一块。”
那客人也是好奇,听了他这话,就依然动了手,没想到,那看上去已是凉了许多的包子,居然猛然冒出一股热气来,几人都是齐齐一惊,这若是不明就里,猛然咬一口,还不烫破舌头啊,还没容他们感慨,那热气里带着的浓郁鸡汤香气就把几人的心思又引了过去。
小伙计笑嘻嘻递了他们每人一把黄铜长把勺,笑道,“这天下第一包,又叫大汤包,里面可是装了半下鸡汤的,几位爷先把汤喝了,再吃肉馅儿,最后吃面皮儿,这才能把其中的美味都享受到了。”
几位客人对视一眼,都是满眼兴味,笑道,“今日这一趟咱们可是来着了,不只吃了好吃食,还长了这许多见识。”
众人都是点头,低头慢慢喝汤,吃包子,那鸡汤汁儿不知加了什么,比之往日喝到的更是香浓润泽,鸡肉馅儿混着碎蘑菇,也是鲜香适口,到得最后,人人都没抱太大喜爱之意的面皮,居然出乎意料的,吸收了鸡汤的香,蘑菇的鲜,加上细面的甜,最是美味不过,几人已是不知要用什么话来夸赞了,纷纷掏了零散银钱出来打赏小伙计,把个小伙计乐得眉毛都要飞起来了。
大堂里总共十二桌儿,桌桌都与这一桌儿的情形相似,众人吃得兴起,哪里还记得闲言碎语,这个喊着,“来碗鸡肉馄饨尝尝!”
那个喊,“酱香排骨包是什么,真放排骨了?给我来一屉!”
小伙计们忙得脚不沾地,却各个笑得合不拢嘴,后厨里的女子们也是累得满头大汗,客人们有那惦记家里老妻宠妾,幼子小女,或者慈母严父的,走时又纷纷点上一些带回去。
于是,原本准备一日的食材,居然未等晌午过半就彻底告罄了。
待得木三拉着白展鹏和陈家鼎、栾鸿几人上门捧场之时,茶楼居然已经关了门,四人很是诧异,就算是生意不好,也要坚持到晚上再关门啊。
白展鹏“唰”得一声展开描金扇子,皱眉道,“那女子的急脾气,许是见得没人捧场就恼了。”
陈家鼎和栾鸿却是不好说话,他们毕竟还没见过瑞雪的面儿,原本今日也是不想来,毕竟赵丰年要娶谁进门,还没个定数,若是真有一日换了嫂子,知道他们今日特意来给旧人捧场,心里存了疙瘩,床头风儿吹得好友们隔了心,可就有些不值得了。
但是,木三极力相邀,他们也不好拒绝,就跟来了,没想到吃了闭门羹,这倒是正合心意。
木三瞪了白展鹏一眼,也不理会他,带头奔去了对面的一家酒楼,坐在临窗位置要了几个菜一壶酒,扔给小伙计一块碎银,小伙计就瞧着掌柜盘账的时候,小声说了起来,“客官,那对面的茶楼不是生意不好才关门,实在是生意太好了,只这半晌就把一日的吃食都卖完了,这才歇业的,我们掌柜正眼红呢,小的不敢多说。”
这出乎意料的答案,惹得四人齐齐都是一愣,栾鸿就问道,“茶楼里卖的是什么吃食,生意这般好?”
小伙计想起刚才瞧得热闹,也是来了兴致,壮了胆子把看到的听到的,统统说了一遍,末了还道,“我们掌柜刚才还说,只这半上午,那茶楼就最少赚了五十两银子啊,这还是吃食不够卖呢,若是卖足一日,还不知道要赚多少,一月下来,除开食材成本,最少也要赚六七百两银子,比之大酒楼也不差多少了,您说我们掌柜能不眼红吗?”
木三挥退了小伙计,看向白展鹏,一脸得意之色,“怎么样,我就说二哥那般挑拣的人,他能入眼的女子定然是与众不同,你瞧瞧,别的不说,只这赚银钱的本事,就非一般男子可比。”
白展鹏不屑的撇撇嘴,“抛头露面,哪是女子本分?”
木三反驳,“那吴家小姐还闹上门纠缠二哥呢,就是好女子的本分了?白展鹏,你心长偏了吧,还是说,你心里还没放下那吴小姐…”
白展鹏被戳了伤心之处,立时瞪了眼睛,就要发怒,陈、栾两人赶紧分别扯了两人劝慰起来,到底是喝了几杯酒,就散去了。
瑞雪不知还有几人差点因为她争吵起来,她正坐在后院厅里,带着莫掌柜和德胜盘账,扣除了成本和人工等等,剩下的利润极是可观,于是欢喜之下,就赏了酒楼众人这月双倍工钱,消息传出去,顿时就听得伙计和厨们的谢赏声差点儿掀翻了房盖儿。
小狗子乐得满地乱跳,嚷道,“别家酒楼还有说书的先生,咱们茶楼也雇一个,生意保管更好。”
其实他是小孩子脾气,不过是随口一说,想着若是请了先生说书,众人也能跟着听个热闹,哪成想,传到屋子里,倒给瑞雪提了个醒儿,扭头问询妞妞,“妹妹,我记得咱们离家之前你抢了大壮手抄的那本西游记,如今还在衣箱里吗?”
妞妞抱了盘虾饺正吃的欢实,听了姐姐问,就道,“在,姐姐不是要我每日照着练字吗?”
“那就好,一会儿回去取来,给…嗯,就小狗子吧,看着他也是个口齿伶俐的,大堂安个讲台,让他试试。”
德胜这一路赶车南来,路上也曾听彩云彩月讲起过几句,自然知道那师徒四人的故事,很是精彩,若是放到茶楼里日日讲上一段,必定更是客似云来,于是赶紧出声赞成,“小姐这主意好,若是再找画师给那师徒四人都画了像,保管上门的客人更多。”
瑞雪点头,笑道,“那手抄本拿来,翻翻描写四人容貌衣着的段落,就找画师画下来吧。”
事情如此,就算定了下来。
第二日,听得小道消息上门的闲人很多,当然慕名来品尝美味的食客也更多,还有那些后宅夫人和闺秀小姐们,昨日吃了家里父亲或者兄长带回的点心,很是喜爱,今日也派了丫鬟或者小厮拎了食盒上门来采买。
却不想众人都是喝茶等待的时候,两个小伙计搬了个小小的木桌放在了楼梯口,小狗子换了一身长袍,脸色微红,有些羞赧的站到了桌后,伸手抱拳,给众人行了一礼,然后说道,“众位客官,昨日承蒙各位赏脸,小店生意兴隆,我们东家夫人很是感激,特意找了本极有趣的故事书,交给小的,要小的以后日日都讲上一节,给各位客官解解闷儿,也算是我们夫人回赠各位的谢礼。”
各个茶楼酒楼,找先生说说市井故事,拉拢客人,这也不是新鲜事,众人都不觉如何,但是有个解闷儿总比坐着干等强,于是齐齐点头说道,“好啊,快些讲吧。”
小狗子又行了礼,然后清清嗓子讲了起来,“话说,自从盘古开天地…那座山上,正当顶上有块仙石,这石头有三丈六尺五寸高,两丈四尺圆围…”
(我在努力,一口气写到结局,保证是和美大结局,加油!)
第四百零五章 都没闲着
书名:《瑞雪兆丰年》,作者:花期迟迟
众人本以为小狗子要讲的也是那些说书先生讲的烂熟桥段,哪里想到居然是个没听过的,而且还相当精彩,人人都忍不住停了闲话儿,听得是聚精会神,就是那些小厮丫鬟也盼着吃食晚些出锅,他们还能听完再回去…
原本吃食就是天下独一份的美味,茶楼位置也好,又加上好故事这朵锦上繁花,甘苦茶楼生意那是日日爆满,特别是故事开讲的那前后一个时辰,简直是一座儿难求,后来食客们纷纷抗议,莫掌柜才做主又在下午加了一场。
瑞雪这边忙着做生意,赵家一众无耻贪婪的老家伙们也没闲着,到底选了一日带着丰厚的礼品登了吴家的大门,借口赵德有疾在身,不好隐瞒坑害吴家小姐,主动相求吴家把婚约改回,还是由赵家大公子,也是新任家主赵丰年娶得吴家小姐为正妻。
吴家装了大度模样,夸赞赵家坦诚,欣然应允,两家都是皆大欢喜,趁热打铁,又把婚期定在了一月后。
彤城众人自然又有了话题,坐在甘苦茶楼里,一边吃着,一边说得唾沫横飞,有不耻吴家一女三嫁的,有不屑赵家趋炎附势,攀结吴家的,总之,众说纷纭,当然众人隐隐也都期盼着这茶楼的东家,那位破门而出的“前妻”会如何应对,但是,显见他们注定要失望了,茶楼生意照做,瑞雪却是从始至终都没露过一面,也没再同赵家有任何瓜葛。
彩云在茶楼里最先听了这消息,跑回客栈去报信儿时,瑞雪正带着妞妞和琴心,在大陶盆里洗面筋,毕竟好几样点心都用到了水晶面皮,这制作方法就成了秘方,自家人不动手,交给外人总是不放心,三个小丫头在后灶已经很是忙碌,晚上回来还要再挨累,她也舍不得,左右也是闲着容易胡思乱想,不如就做些活计占占心思了。
老嬷嬷在屋里听得动静,心里惦记,就把孩子交给剑舞,出门瞧着自家小姐,脸色半点儿没变,照旧忙碌,更是担心,就小声问道,“小姐,你若是气恼,就同嬷嬷说说,骂两句,心里也能舒服些。”
妞妞狠狠甩去手上的水珠,怒道,“骂两句管什么用,要我说,就直接打上门,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那日走得急,我都没打痛快!”
瑞雪接了老嬷嬷递来的布巾,抬手敲了妹妹一记,笑道,“都是大姑娘了,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
说完这话,她抬眼望了望灶间门外不知何时,又阴沉下来的天空,微微笑道,“那吴家小姐总是要先生去迎娶的,待他回来,他若说要娶,咱们二话不说,送封休书给他,然后就拾掇行礼,回家!
但是,他若说一定不娶,那赵家和吴家就是把婚约改上千百遍,又同咱们有什么关系呢。”
众人沉默,仔细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于是点头应下了。
妞妞双手在陶盆里砸两下,咬牙说道,“他要是敢娶,我就一棍子打死他。”
瑞雪嘴唇动了动,好似想说那人一定不会娶,但是到底还是没有出声,世事无绝对,她能保证自己不变心,却不能保证他不妥协…
彤城之西一百里的官路上,远远行来一队镖车,旌旗招展,上书“擎天”两字,赵丰年同高家兄妹骑在马上,都是腰挎长剑,短衫长裤的武者打扮,三人走在队伍前头,赵丰年指着前边隐隐露出些许轮廓的小城说道,“那就是清河县了,过了清河再有一百里就到家了。”
高睿笑道,“这一路每过一城,赵兄都要如此说上一句,我们兄妹都是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九儿也笑嘻嘻附和,“可不是,赵姐夫这是想念姐姐和小外甥外女了。”
赵丰年清咳两声,竖起衣领挡住红透的耳根儿,岔开话头儿道,“这一路多亏高兄弟和妹子出手相助了,才能如此平安得返。”
高睿却是摆手,“赵兄说的哪里话,你把这运货的活计交给我们擎天镖局,我们高家自然要尽心尽力,这是生意,可不是出手帮忙。”
“就是,难道,姐夫你要赖我们家的银子不成?”
赵丰年哈哈大笑,说道,“咱们快些进城吧,这里有我们赵家的铺子,大伙儿都好好歇歇,吃顿热乎的,明早咱们上路,一鼓作气赶回家。”
高睿扭头冲着众多镖师伙计们喊了一句,“兄弟们,脚下加快些,进城就能喝酒吃肉,好好歇歇了。”
“好咧!”众人都是大声应和,震得路旁树枝上的积雪扑簌簌落下,被风一吹没入山林不见了。
赵家在此的商号是个小客栈,冬日客人少,掌柜和伙计都是清闲,见得自家家主到了,赶紧让了后院停马车卸货,又准备吃食住处,忙得团团转。
待得众人都坐上了桌子吃喝,那掌柜就请了赵丰年到后院小书房坐下,奉了茶之后,赵丰年瞧得他脸色有些古怪,心下生疑,就道,“刘安,当年刘师傅细心教授我六年,把一身铁算绝技都传授与我,我心里已是敬他如父,后来我遭难流落,刘师傅也是去世,我心里一直愧疚,若是你们兄弟有何为难之处,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我必定不会坐视不理。”
刘安听得主子说得诚恳,心里感激,赶忙起身行礼道谢,但是坐下却是说道,“家主,小的不是有事相求,而是昨日听得彤城那边传来一个消息,心里犹疑,不知该不该同家主说说。”
这刘安就是当日被赵德冤死的老掌柜之子,也是他到得灵风城发现了赵丰年未死的真相,对赵丰年在彤城之事比之外人都要清楚三分,所以,听得赵家的新消息,很是犹疑不定。
“彤城消息?”赵丰年下意识就皱起了眉头,把茶杯放在桌上,说道,“说说吧,到底是什么消息?”
瑞安想了想,就道,“家主,我也是听路人简单说了那么几句,好像是家主前些时日接进门的夫人,不知为何,突然带着孩子和几个帮手破门打出赵家去了,老爷受了重伤,下人们也伤了不少。”
“什么?”赵丰年猛然站了起来,惊得脸色发白,心里如何也想不出瑞雪因何就闹到要打出家门的地步?
“这…这不可能!”明明出门之前,父亲和妻子相处很是融洽,怎么就打在一处了,“还有什么消息,快说!”
刘安也瞧出主子是真急了,不敢再犹豫,迅速说道,“还有一个消息,好像是族老和老爷去了吴家,把家主的婚约又改回去了,成亲的日子也定了,算起来,还有二十几日了。”
听得这话,赵丰年是彻底暴怒了,他已是说过多少次不会再娶她人,家里长辈居然不顾他的反对,擅自替他另娶?
“替我准备干粮,我要立刻赶回彤城。”
赵丰年一掀帘子大步去了前堂,找到高家兄妹,简单说了两句,就重新跳上了马,带着惶急间,嘴里还雕着馒头的风调雨顺,疯狂打马,昼夜兼程赶路…
冬青院儿里,瑞雪正配着老嬷嬷做针线,老嬷嬷年轻时候也是绣花好手,如今老了眼神儿跟不上了,太过繁复的花色驾驭不了,但是给两个孩子缝个虎头鞋,小肚兜儿还是能胜任的。
妞妞好不容易求着剑舞,把怡然抱到了怀里,乐得眉开眼笑,一个劲儿的哄着外甥女喊她小姨,怡然嘟着小嘴儿不时咯咯笑上两声,哪里会说话,她也不嫌烦,还是一声声教着,倒把瑞雪吵得头疼,抬头示意剑舞抱回孩子。
刚要喊了妹妹到身旁哄着,就听得院子里有人在喊着,“小姐,有客人上门来拜访。”
众人齐齐一愣,继而想起这彤城里除了赵家之人,她们也不识得别人了,于是都是变了脸色,老嬷嬷站起身道,“小姐,老奴去把人打发了吧?”
瑞雪想了想,就点头道,“也不要多说什么,撵走就是。”
老嬷嬷应下,出门而去,不过她居然很快又转了回来,带着满脸的喜色,笑道,“小姐,不是赵家人,是少将军来了。”
“少将军?”瑞雪心里一动,猜得他怕是为候府的产业和那事儿的结果而来,于是赶紧拾掇好衣衫鬓发,瞧着没有失礼之处,这才迎出门去,院子门口,那正同小伙计低声说着话儿的男子,可不正是身材愧为,面容俊朗的少将军,今日想必是不愿惹得旁人留心,他换下了戎装,改穿了一套墨色锦缎长衫,系了朱红色金丝绣纹的腰带,加上头上的赤金发冠,衬得他更是英气了三分。
瑞雪当先行礼,笑道,“武大哥,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武烈回了一礼,应道,“我派人又去了一趟灵风城,邻人说起你来了这里,我正好也是有事,就过来走一趟。”
瑞雪引着他进了大厅,琴心上了热茶,瑞雪亲手倒了一杯,捧给武烈,武烈接了,两人又闲话了几句家常。
军人本就不擅言辞,不喜啰嗦,武烈半杯茶下肚,就直接说道,“月儿…妹子,挥退左右,我有话要说。”
瑞雪扫了一眼抱着孩子的剑舞和琴心,还有妞妞老嬷嬷,就笑道,“武大哥有话尽管说,这都是我能信得过的家人。”
第四百零六章 可惜
书名:《瑞雪兆丰年》,作者:花期迟迟
武烈好似有些意外,继而脸上就多了一丝欣慰之色,“妹子身旁有这么多信得过的人手,我也就放心了。”
他说完,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包得方方正正一只油纸包来,推到瑞雪跟前,说道,“这是候府所有产业的契纸,这么多年赚回的银两,我也找人核算过了,大约有十八万两,但是都已经被…母亲花掉了。我和父亲这次打了胜仗,圣上赏赐丰厚,除了要留在家里供奉,不能转卖的,剩下的金银珠宝我都换了银钱,总共是两万两,也在这里了。剩下的十六万两,我写了借据,签名按指印了,以后一定半两不差的还回来。”
瑞雪原本以为他还回来的,只有契纸,哪里想到是这般彻底,或者说是光棍儿,堂堂镇北少将军,居然不顾颜面,连借据都写了。
她慢慢打开油纸包,低头看去,果然,契纸、借据、银票,三样儿都在,再抬头扫了一眼武烈略微有些羞窘的脸色,瑞雪淡淡笑了起来,把借据拿起几下撕了,又把银票推回武烈身前,最后才收起了契纸递给剑舞。
剑舞低头一礼,就进屋锁进箱子了。
武烈愣了半晌,猛然站起问道,“妹子,你这是为何?难道是不相信我会把欠银,如数奉还吗?”
瑞雪见他急了,赶忙起身请他重新坐下,笑道,“武大哥你误会了,我从未把你当成不守信诺之辈。候府这些产业,都是当年家母给我留下的,我收回来守着,是孝道。至于这些年来,赚回的银钱,多数都用在赡养兵卒遗孤身上了,这我也清楚。论起当年,家父也是带兵的将军,若是他在天有灵,一定也赞同这些银两如此花用,多替那些为国为百姓献身的勇士们尽些绵薄之力。”
武烈听得她这般说,脸色慢慢就缓和下来,“候爷当年与我父齐名,若是没有战死沙场,如今定然被圣上依为左膀右臂,可惜…”他说着话突然又想起一事,略微犹疑了一瞬,又说道,“父亲前些时日听得我回禀那事的真相,下令把柔兰送到她叔父家了,家母也…也被关进佛堂,一辈子吃斋念佛,以赎罪过…
家父嘱咐我给妹妹代句话,说他对不住候爷的托付,将来黄泉见了候爷定然磕头赔罪,但是如今他还活着,就会尽力护你周全,即使妹妹不愿意,他也会对外宣称认妹妹为义女,这样,只要我武家还统帅镇北军一日,任何人想要欺到妹妹头上,都要思量一番。”
武烈这几句话,很是出乎瑞雪的意料,但是想了想也就释然了,这就是军人的信义吧。先前对将军的做法,有过的一丝不满,如今也是烟消云散了。
对于陈霜月这前主人,她做到了替她洗清冤屈,惩治恶人,已是仁至义尽,再无愧疚之意,而此事顺利完结,又顺带替自己谋个靠山,她自然也不会傻得拒绝。
瑞雪抬起头,眼神诚恳,笑道,“大哥,回去同义父说,月儿很欢喜做他的义女,待得他日相见,再磕头献上亲手缝制的衣衫鞋袜。”
武烈脸色更是柔和,彻底放了心底大石,语声略带欣慰,说道,“父亲知道了,定然欢喜。”
瑞雪笑道,“大哥,既然都是一家人,你以后就别提什么欠银了,朝堂之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但是我猜得,义父此事定然需要大笔银钱救治伤兵,安顿遗孤,这些银票你一定要拿回去。而且,以后每年候府这些产业所赚取的利润,我还会分出四成,派人送到将军府,请义父尽管处置。”
“那怎么行,你一个女儿家,总要多留些银钱在手,我们将军府也有产业…”武烈皱眉摆手,死活不肯接受。
正好老嬷嬷端了几碟子新出锅的点心,瑞雪就指了笑道,“大哥刚到彤城,许是还没听说,我开了家茶楼,生意极好,可谓日进斗金,大哥实在不必担心我会缺银钱。”
武烈为了找得瑞雪母子,已是派人仔细打探过了,想起那些传言,他脸色就沉了下来,隐隐蒙了一层怒色,“妹子,你如今不只是安国侯府的小姐,还是镇北将军府的小姐,若是有人欺了你,你只管说一声,我…不,大哥,定然替你出了出了这口恶气!”
瑞雪心下一暖,这毕竟是她来到彤城,同赵家起了争执后,第一次有人不问原因,却坚决说要站在她身后,哪怕是一路同行而来,相处日久的木三都未曾如此明言,她怎么能不感动?
但是,两人以前毕竟有过那样的旧事,赵丰年又是个骄傲的性子,这事如何也不能让武家插手…
“多谢大哥,我暂时还能应付,说实话,我如今有儿有女,有宅院有铺子,就是真有什么事发生,也必定会衣食不愁,终生有靠。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倒是大哥,早日给我找个嫂子啊,我定然给大哥备份大礼!”
武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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