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如珍之幸村律第2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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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珍之幸村律 作者:rouwenwu

    世也还是想活着的。现在想想,从我见到“神”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被死亡困住了,不知不觉中已经丧失想活下去的念头,已经将以前努力活着的动机都淡然化了,所以那时我可以想“就随随便便跟龙马打一场结束比赛”的念头,就可以坚决果断地对景吾说“我的喜欢跟你的喜欢不一样”,更甚者居然还对手冢无辜地询问“我还不够幸福吗”这种可笑白痴的问题。事实上不是吗?人,谁能满足一点点幸福?

    我想也不想遵从本能,右脚用力一踮,高高跃起!

    俯视对面那个朝我摆出马蚤首弄姿的pose的某人,我毫不留情地往下一扣!

    怎么能,就被这些虚伪的假象所迷惑?怎么能,在知道“死亡”时还能镇定自若无动于衷?怎么能,还不反抗?!当天我跳的祈神舞那一刻所下的决心怎么能忘?我不是早就想好了吗,既然世界不要我,那我也可以不要世界!而我又怎么能忘,其实我真正会耐心地等龙马那是因为——

    少年清澈无澜的目光紧紧琐住对面,熟悉的淡雅的弧度悄悄挂上他的脸庞,这一刻竟显得比任何人都清俊出尘!

    他是我生的希望!

    最后见证我的灵魂所在的希望!

    他能唤醒我……体内作为另一个身份“夜”存在的我——的“心”!

    不知何时,再没有人发出笑声。

    没有人扯起嘴角皮,强行挂上一个称得上笑容的弧度。

    那是什么感觉?

    当一个人他所拥有的气势可以镇压全场时,被强烈震慑住的人是什么心情?当一个人如鬼魅般的身姿时不时揪住你的灵魂时,还有谁敢不臣服他的脚下?当一个人突然仿若神祉一样降临在你面前,你还想让自己有何反应?飘逸灵秀的身影淡淡地不容忽视地散发着空明清冽的气质,明明最是无害却仿佛又能将人窒息的压迫感不绝涌奔全场。那一张平凡清秀的脸有着说不出的绝美,淡薄无痕的气息居然渗透出一种缥缈却害悚的杀伤!

    蓦然这种感觉瞬息不见。

    只余浅浅淡淡的气息围绕少年四周,温煦祥和,平淡宁致。彷若上一秒的那一切皆是幻影,少年依旧笑如柳絮温柔地注视着对面,将一切尽悉眼底。

    “4、45!”好不容易找回嗓子的裁判响起他沙哑干燥的声音,宣布了目前比赛的成绩。

    “怎么啦,海堂?”被少年肩头一拍,海堂才猛然惊醒过来,却尚无法收回他瞪大的眼球。

    半晌,海堂才喃喃道:“没……没什么。”声音有几分慌乱。

    “还有一局就追平了,我们再加把劲吧。”

    “啊、是!”很快应下的他在少年转身走到位置上时又不由开口:“幸、幸村,”

    “嗯?”他回头,柔和地眯起眼询问。这一刻他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像不二。

    “……抱歉,我连累你了。”他撇开头,犹豫了好一会才闷声说出刚才就想说出来的话。

    他也知道,他被对方“盯”上了。

    久久听不到少年的答复,海堂才忍不住转过头,看见他很是温柔地笑着。

    然后他这样对自己说:“前面多谢你的关照我才没有倒下,还能站在你面前,这一次……我们一起拿下这场双打吧。”

    最后他在那熟悉得让自己非常别扭的目光中找回失去的声音,淡淡应了声:“嗯……”

    继而又撇开头去。

    这一次,却带上一抹堪称温柔的笑容。

    “……我们该不会又要输了吧?”四天宝寺的人发话。

    “……对小春一氏他们有信心点,”某人闷闷不乐地答道,“他们不可能就这么简单地被痛宰掉!”

    “现在比分还是我们这边领先,只要小春一氏‘盯紧’海堂跟幸村的弱点……比赛的胜负还说不定。”白石保持冷静地分析着。

    “那个青学的幸村究竟是不是人来着?右脚受了伤居然还能逼得小春他们毫无招架之力。”渡边教练忍不住捣捣戴在头上的帽子,“他们那边专门出产怪物不成?”不二也就算了,手冢更不用说了,居然还有这么一个……他们三在学校到底怎么能相安无事的?普通来说,天才遇见天才怎么也要挤掉一个天才吧?(试问谁有那么广阔的胸襟容得下比自己厉害的人存在?)

    白石瞄了眼还一副悠哉游哉的教练,转开视线看到小金趴在栏杆上抖耸着身子。

    难过吗——白石正想安慰他几句却见他猛然抬起头,兴奋地大叫:“太好了……小律真的好厉害好厉害好厉害啊!打得实在太棒啦!再多打一点啊,就这样继续下去!”

    居然为对方加起油来……白石危险地微眯起眼,不动声色地解开左手的绷带,慢慢朝他靠近。

    “小金——”

    “诶?”小金条件反射地转头,一只手就在他眼前晃过。

    “啊!别、别过来啊——部长,我做错了什么?不、不要!拿开你的毒手啊!!!”

    小金的惨叫得不到任何人的援救。

    活该!四天宝寺的人没丝毫同情心地想。

    而青学这边发了好一会儿呆后就欢天喜地地手舞足蹈起来。

    龙崎欣慰不已地看着场上活跃的人影,突然吃惊地瞪大双眼。

    正选们的表情陡然丕变。

    而原本跷着腿坐着的跡部也陡然站起身来。

    其他人看到他们的举动都大惑不已。

    “喂你看,那个人的脚感觉怪怪的……”正巧站在不远处某个观看比赛的男生说起话来。

    “怎么啦?”

    “他右边的跑鞋我刚才看还是白色的,现在却有点红红的颜色,你看是不是?”

    “咦?真的?”顺着同伴的目光看去,他同意地颔首,“确实是这样,红色好像还越来越多了。”

    越来越多?!

    这下青学的其他人也都紧张地举目望去。

    少年的身手依旧敏捷灵活,脸上始终挂着淡淡安祥的笑容,若不是注意到他顺着脸颊流下的汗越来越多,若不是注意到他的眉宇微微拢起,若不是注意到他右脚下漫延着的殷红色越来越多,他们都还不知道少年在承受着多大的痛苦打球,更可能还以为他其实一点事儿也没有!

    少年右脚纯白如新的跑鞋上不知不觉已沾染上一片艳泽暗沉的血色,将跑鞋刷上一抹瑰丽惊心的红!

    跡部张口正想朝他大吼出声,一声河东狮吼抢先他一步开口:“幸村你这个笨蛋,还不快给我停手!”

    极具震撼,以至于所有人都怔了下,除了将精力全神贯注投入到比赛的四人。

    眼见对手同时截击上网,少年没有任何思考就回了个吊高球,同时神速地冲到网前,他似乎没听到那声威喝。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被吓了一跳的渡边余光不经意扫到少年的脚后,就将要出口的话吞了回去,最后不知以何表情将帽子掩下眼帘,“居然还有这样的人……”

    白石怔怔看着,忘了言语。

    明明鲜血早以流淌在脚下,却始终没有吭声说一个“疼”字。该是已经很痛很痛的吧?为什么却还可以笑得如此悠然恬淡?他们面对的对手究竟是何方神圣?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小金也愣住了,他现在才真正意识到少年是以何种姿态在场上拼搏,有什么梗在胸腔,令他有些难以呼吸。

    “小律……”

    而小春这边也发现了他的状况,稍微吃了一惊抬起头,望进的却仍是一张恬淡如风的笑脸。

    为什么这个人还可以笑得这么开心?而又是什么在支撑着他?居然可以用这副躯体走到现在?

    他似乎……低估了这个人。

    一瞬间小春的心头涌出名为惭愧的感情。

    “幸村,你要废了你的右脚吗!”

    又一声河东狮吼夹带着气急败坏传过球场每一个角落。

    这回,少年似乎听到了,终于听到他给了回答。

    他泛着痛色的眼睛依晰荡着一层宁和的光芒,笑了笑,清晰有力地对她说又仿佛对自己说:“龙崎老师,人生若没有一点痛苦,又哪来知道快乐的可贵呢,你说是不是?”

    他的声音不算大,在此刻一片静默中格外清晰入耳:“难得遇到这么有趣的对手,在中途中断不是太可惜了吗?”

    更何况,如果废了我这只右脚可以赢了这场比赛,那就——废了吧。

    他阖上眼,说出这句后又睁开眼注视着前方,目光一派宁静柔和。

    他不在乎,他现在只想要——赢!

    龙崎摇摇晃晃坐了回去。她,听了他的话,无法再搬出任何“为他将来好”的言语。第一次,这个少年,对胜利产生了执着,若在此扼杀——谁又忍心?她,彻底服了他。

    而青学所有正选也在此时都笑了,沉痛无奈却理解地笑了。

    幸村是青学的一份子,他的所作所为,完全符合青学的一贯作风——胜利,无论如何,也要追求胜利!

    更何况他们谁也没有资格阻止他。青学里所有正选,在网球上,这一点,都跟幸村何其相似!绝不会因为这“点”小伤就要学会放弃!

    跡部眼里深沉跳跃的火焰静静地平熄下来,他又坐回专属位置上,跷起二郎腿,右手支着下巴摸上右眼尾下的泪痣,带着淡得微妙的无奈勾起一道苦笑。

    律啊你……

    这样的你叫他如何能放下?

    终于以“55”的局数下场休息。

    一下场,海堂就将我拖走,然后很快就被众人“供奉”起来。

    我好笑地坐到长椅上,看着众人忙来忙去。

    乾站在一边对我进行临时心理咨询,询问我的状况。

    周助充当按摩师,帮我的左脚做起按摩。(右脚受了伤,左脚自然无可避免地增重了负担)而我在此诚意推荐,他的按摩是高级享受哦!(那当然,也不看看为你服务的是谁!)

    而脱掉跑鞋的右脚……本该是被龙崎抓在手里的,却被从旁冒出的景吾夺过,两人大眼瞪小眼地抢着要对我的伤势进行处理。

    最后谁也说不动谁,我以一句“景吾,你会包扎吗?”将景吾淘汰掉了。若换在其他时候,我肯定无所谓地让他“试着”学一下,可待会我还要比赛……若包成米粽跑鞋肯定穿不进去呢,所以最后他只能坐在旁干瞪眼看着。

    我瞄瞄“伺候”着我的三只(就刚才提到的),又瞄瞄坐在我右手边的海堂,有些玩笑地对乾说:“乾,你不觉得冷落了某人吗?”

    乾会意过来转头朝海堂询问:“海堂你觉得寂寞啊?我也帮你捏捏骨好了。”

    “嘶~!”你有种试试看?海堂不客气地回瞪过去。

    “呵呵……海堂,再坚持一会,我们要加油哦!”他的体力也快透支了。

    “……幸村,你真的还要继续比赛?”瞥了眼他正被包扎的右脚,海堂问出声。

    “当然。”

    “我不赞成。”龙崎开口,抬头看着我,“虽不赞成,却也阻止不了。幸村,你真的决定继续?你的右脚再不到医院好好处理……”它真的会废掉!

    “对不起,现在对我而言,比赛更重要。”我轻轻地坚决地说。

    “重要得就算你的右脚因此而废掉也无所谓?”爱操心的大石终于忍无可忍问出声。

    “无所谓。”我答。

    “重要得就算你以后再也不能打网球也无所谓?”大石瞪大眼眶,再问。

    “无所谓。”我丝毫没有多作思考就回答。

    这次却令众人皆难以置信地冷抽一口气。

    “你……你真的喜欢网球吗?”话一出口大石就呆了。他怎么会这么问?

    “……”怔了下,少年微微眯起眼,张口要说什么,突然一只手贴上他的额头。

    “果然……”是龙马。龙马动了动嘴唇后,手里拿着的毛巾下一刻贴到少年额头上,“你有点发烧了……”

    那毛巾是湿的。

    抬头看着那张依旧还是让他觉得稚气精致的猫脸,少年眨了眨眼笑得很温柔:“谢谢……”

    “你发烧了?!”这下所有人才注意到。

    “你怎么知道的?”我有些好奇地问。

    “你的声音比以往低沉了点……”又好听了点……龙马不好意思吞回另一句。

    这样都可以听得出来?我挑挑眉,在众人又一番轰炸来临前闭上眼,再度出声:“呐大石……”

    被叫道的大石身体前倾四十公分。

    “我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网球。”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如果说我喜欢网球呢,我却对胜负可有可无,对网球的有关知识也一知半解。如果说我不喜欢网球,可我又拿着球拍不顾爸妈的反对,打了整整十四年的网球……我也不知道这样的自己到底称不称得上喜欢网球。”

    “可是我知道……”

    “现在我也只知道,这场双打一定要分出个胜负。”随着话落下,少年缓缓睁开眼笔直地望着前方,目光灼灼,“我不想在这场比赛中留有遗憾。”

    难得遇到想要彻底打垮的人,怎能就此收手?(作:请问一下为何你如此想要打垮他们? 律(轻轻柔柔地说):那还用说么?假冒伪劣产品,人人得而诛之! 某个“群落”:律大人,说得好,我们真是爱死你啦!!!)

    “……幸村前辈,加油。”龙马望着他,突然倾身向前一把抱住他的脖子,“你的对手是我,不要忘了!”

    小小声说完后他立即放开手,撇开脸去。

    ……看来,他其实并不讨厌跟人体肌肤相亲呢。

    我愣愣望着他正想着,有道略微抑郁的声音压了过来:“律,”

    转头歪首瞧去。

    “给本大爷赢得漂亮点回来,否则我不放过你!”他勾起一道绝魅的弧度。

    “……遵命,景吾大人。”本想脱口说出“女王陛下”(真的是受某个群落荼毒太深了)的,不过想了想……还是别开这种无意义的玩笑吧。

    痛!

    左脚突然传来一阵痛楚,少年于是低下头去,所以错过了跡部向龙马投去一计火药味十足的眼神。

    “捏痛你了吗?对不起。”周助略带歉意地对我说。

    “没。”我摇摇头一笑。是我错觉吗……刚才周助的表情好像有点阴沉……

    “这样的力道合适吗?”他稍微放柔了手劲,问。

    “嗯,可以了。”眨眨眼忽然笑道,“周助的头发似乎长长了些呢。”

    “我最近没有时间去理发店,喜欢吗?”他蹲在我脚下歪首,意味不清地问。

    我开玩笑地抓起一把他的头发,看着发丝柔软地滑出掌心,说道:“周助的发质很好,摸起来的手感也很好,剪掉实在太可惜了。要不要试着留长头发看看?应该很适合你。”随口建议了下。

    “那样不二前辈不是变得更像女人?”桃小小声喃了句,蓦然一阵恶寒从他背后袭来,他莫名所以转头张望。

    也该找时间“好好”整治一下桃了……心道,不二对上少年温煦柔和的目光,宠溺温柔地笑应:“好。”

    就此简单的一声好,一年后甚至很多年以后不二就以长发飘飘宛如仙女下凡之姿出现在人前,而在他今后就读的每所学校,都会得到一个“不二公主”的称号。不过那是后话在此暂且不详细多提。

    “好了,包扎好了!”在他应了声“好”的同时龙崎的话也刚巧落下,覆盖掉他那声轻微的“好”。

    我看着被包扎得相当漂亮的右脚,点头道谢。

    正打算弯腰捡起跑鞋穿上时,那个坐在一旁干瞪眼的人却走了过来,手里不知何时居然提着一双跑鞋——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双跑鞋应该是我放在家里的玄关替换的另一双。

    景吾,你办事效率也太高了吧?

    正惊叹着,就见他挤掉龙崎屈膝蹲下身,轻柔地提起我的右脚。

    那一刻,声音完全沉淀下来,异常安静。

    这是……那个素有“帝王”之称的跡部吗?居然会纡尊降贵放低身姿,如此温柔地像手里捧着一个易碎品般为少年穿鞋?

    “系鞋带这种小事还难不倒我。”跡部不给少年拒绝的机会,将他的右脚套进跑鞋后立即为他系鞋带。

    少年的表情刚开始也像众人一样惊愕,随后却静静地望着他认真的拼劲,等他系好鞋带后才出声:“蛮不错的。”虽然其实称不上漂亮好看。

    而跡部听到这样的回答却像要到奖赏,露出一抹愉悦至极的笑容:“就说嘛,这点小事根本难不倒本大爷。”

    说着他又将少年左脚的跑鞋换下,再依刚才的程序替换上另一只跑鞋。

    他似乎很满意呢……看他玩得相当之开心,我笑了笑转头对周助说:“可以了,周助,我要上场了。”

    不二停下手,站起身,状似不经意地扫了眼蹲在少年脚边仍自奋斗的跡部,随后笑眯眯地对他说:“加油哦!”

    “嗯。”

    “既然要上,别丢了本大爷的脸。”跡部也站起身。

    “嗯。”我也慢慢站起身,顺手将额头上的毛巾取下。

    “快点回来。”

    “嗯。”一手将毛巾交到龙马手上,一手接过他递来的球拍,我笑着点点头又再次踏上战场,身边还有着海堂。

    就算不回头,我也知道背后有多少双眼睛无声注视着我。

    心头暖洋洋的,很快乐。即使右脚其实还在火辣辣地痛着,此刻我却能肯定,我一定笑得很开心,很满足。

    比赛再续。

    一上来气氛就明显不对,不对的是——

    “幸村,打高球!后头没有人防守!”

    我听到海堂的提醒,原本欲打对角球的手顺势微微一斜,转而打出高球。

    可是凝神一看,那里明明还站着一个小春!

    “015!”

    “那话不是我说的!”海堂开口,有些难以置信地瞪着一个人。

    “海堂别在意,分数很快就会追回来的。”这声音是我?!

    一氏居然用我的声音说话?!而且——

    “030!”

    一氏还将海堂的绝招龙卷风也使出来!

    不仅仅是简单的模仿而已!

    “嗯哈哈,一氏的‘模仿秀’终于开始了。”

    “这个组合中虽说看上去是小春在活跃地操纵比赛,但在这过程中有一个人正在仔细观察着对手的举止、癖好、声音、动作、绝招……”场外的渡边发话。

    “唔……一氏的‘模仿’是很厉害,可是……他能模仿幸村吗?”那个乱来的打球方式……

    ……

    望着场上的一氏,四天宝寺无语。

    答案在他只完全模仿海堂这一点就已可知。

    稍微失神后,我由衷佩服地说一句:他的模仿几可乱真,毫无破绽呢。

    我们似乎都对一氏掉以轻心了。没办法,谁叫小春一直比较突出风马蚤,显得有点平凡的他自然没放进我们眼里……

    难道就要在这里困住吗……

    当一氏又“模仿”起我的声音干扰海堂的注意得分时,我的右脚突然抽痛起来。

    没打止痛针果然不行呢……少年笑得有些无力,声音发哑地对海堂说:“海堂……”

    他回头。

    “待会我不会开口说话,所以你若听到‘我’的声音就肯定不是我说的,你可以完全不必理会。照你原来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那你呢?”他问。

    “我?你就不用担心,你的声音我认得出来,再怎么相似我还是知道谁对我说话的。”刚才因为没太认真在意所以才以为那是海堂的声音。

    海堂却还抱有怀疑,而对面听到我这话的人也不信。可我不知怎么向他解释,毕竟对我来说,不同人所散发的气息是不一样的,就算再怎么改变也变不出另一个人的。正如,你不是他,他亦不可能是你。

    抽痛,抽痛……

    不知不觉中流出很多汗的少年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打着球,却不知别人已可以从中看出一丝压抑的痛楚。

    眼皮有些沉……

    少年努力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打算强打起精神,却发现视线开始模糊起来,看不清东西。

    眼瞳最后甚至出现一丝无底的空洞。

    ……糟糕呢,短暂性失明吗……偏偏在这时候……(你也不想想自己现在什么状况,还发着烧呢!不出现这种情况才怪!)

    “二刀流。”

    不打算让人看出情况的少年,淡色的嘴唇轻吐出三个字,一直握在右手的球拍转手一换,下一秒,一道刀风疾飞过网。

    “二刀流……好像是我自创的招式吧?不过……”不知坐在哪一角在何时来到会场观看比赛的南次郎看到此招,眼睛一亮,“似乎不是我的二刀流呢!”

    “咦?幸村君的招式真是层出不穷呢,想要累死人家吗?”嘴上这么说着,小春却犀利无比地将球还击回去。

    “幸村小心!他的球带有回旋!”海堂的声音冒出。

    “……谢谢你的提醒,一氏,”少年笑道,“不过不用担心。”

    在球从他左边飞走时,少年正接住球的球拍却又突然转交到右手,居然反手将球打了回去!

    “你……”“海堂”的声线稍微变了。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谁是海堂我还是知道的。”少年轻轻柔柔地说,“你的这一点把戏根本骗不了我第二次。”

    “啊哼?被识穿了怎么办,小勇?”小春没良心地问。

    “还能怎么办,继续打呗?”

    联手一计强击将球又返回少年那边,而此时海堂早已摆出姿势等待——鳆蛇龙卷风出击,得分!

    比赛又返回到原来的局面——小春和一氏依旧按原目标将搞笑进行到底,顺便打算彻底整垮海堂,不过又有些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因为这样,少年的情况才尚未被人发现——

    “手冢领域?!”怪叫。

    “加二刀流?!”惊叫。

    响遍全场。

    “啊喂喂,这个少年仔未免太深藏不露了吧?居然能做到这个程度……”他现在才发现当初他居然没跟他认真打!南次郎大受打击。

    凛冽的气流席卷全场,所有人都瞪大眼珠颤抖着。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级别啊?!

    不怎么痛了呢……果然只要不动右脚……“被逼无奈”“不得不”借用“手冢领域”的少年缓了口气。

    可是,对面的人却不打算让他能再缓一口气。

    “据我所知,‘手冢领域’就是……”霹雳啪啦解说了一堆后,小春又开始展开行动。

    打算破坏“手冢领域”吗?眼眸一沉,少年微微侧开头,敛下笑容:“不行呢,如果只是这样的计算,是破坏不了的哦……”

    球划出一道很大很弯的圆弧居然又飞回少年身边!

    “怎么回事,小春?”一氏问。

    “……二刀流吗?”小春沉思了片刻,很快明白了关键的地方,“他居然制造出两个‘手冢领域’!”

    “诶?”听起来很不得了呢。一氏听出他少有的讶异与赞叹。

    “要必须同时破坏两个‘手冢领域’才能让球离开他的掌握,具体原理稍后再向你解释,现在……就让我测试一下它的底限?”镜光一闪,小春难得严肃了整张脸。

    就这样,小春打出各式各样的球路,试图找出攻破的缺陷。

    ……不亏是iq200的金色小春,果然相当难缠。已经再没有多余的力气挂起笑容的少年如此想着,如果不是长得那么难看就好了……那么你冒充gay我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你的脸根本不符合美学,你要如何对得起“耽美一族”的各位同胞?不符合美学也就算了,居然还破坏“同志的形象”,简直不可原谅!要知道,在“耽美一族”眼里,只有更美形的男男配,更bt的男男对,绝没有不华丽的男男配!你不华丽,所以想入bl,连后门也没有!(这部分是恶搞,可忽视)

    啊……怎么这时候又胡思乱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bt地想这些东西了,如今这样反常……是不是说明他哪里的临界点已经爆发?

    糟——

    对面涌过来的气流如猛虎出笼尖锐地咆哮起来!

    少年迅速跃前,想也不想反身抽击!

    啪——

    清脆的落地声响起。

    “65。”青学领先!

    欢呼声高高窜上云霄。

    我却盯着捧起来的手,松了口气,喃喃一句:“终于可以看见东西了……”

    “终于……”海堂陡然瞪大眼看过来。

    “可以……”小春也不可置信地转过头。

    “看见东西了?!”一氏的表情也如上。

    全场一寂,又轰地一声炸开。

    反应有必要那么大吗?我记得切原跟周助那一场时周助也失明了,比我失明的时间似乎还要久呢。再说龙马也曾闭上眼跟真田比赛吧?有必要一副看见怪物的眼神看着我?不过,我也不得不说一句……我确实、好像、太过厉害了点。

    “你认为律出了几分实力?”不二突然问。

    “九分。”手冢即答。

    如此恐怖,却只有九分?!

    可同少年比过赛的几个人却都没有否认。

    “嗯……如果是这样,我和你都有可能赢不了律呢。”如果他全力以赴的话……

    手冢没有否认,自然给了某个一旁偷听的眼镜男收集到重大的数据。

    “不试过怎么知道?”龙马紧紧盯着场上的人移不开视线,却还是回了句。

    “……吶,我羡慕你呢,越前……”不二的蓝眼睛闪着离碎的光芒,低低说了句。

    羡慕你,可以让律全力以赴。

    还差一局……

    只要再拿下这一局,比赛就结束了……

    本来有很多时间胡思乱想的脑袋现在只充斥着一个念头——不想输,不想输,不想输!

    少年尚未来得及思考这个念头所代表的意义,身体就自动动了起来。

    “150!”还有三球。

    他现在完全凭着本能行事。

    脸上再不见丝毫笑容,拢起的眉峰渐渐加深,汗水从他身上流出越来越多,却始终不变的是他脸上的淡然恬静。而在他温柔的棕色瞳孔中多出一缕清丽的光芒,仿佛燃烧着灵魂,又如夜空点点璀璨,熠熠夺目。

    有什么终于注入他一直清冷漠然的眼底,使之散发出更惑人的光彩。

    “300!”还有两球。

    少年的快速球被一氏截击,海堂立即蝮蛇龙卷风伺候,却不小心瞄见小春卖弄风马蚤,于是一个不留神让小春有机可乘,球又飞回少年这边!

    手冢领域——

    不行,这球不行!我的直觉在叫嚣着,终于跨出一步朝球落地的方向追去。

    一步,却就是我的极限。浑身止不住地哆缩、抽搐,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歪咧地就要向前扑倒。就这样结束——不行,我不能输,我不能输啊啊啊!!!

    倏尔众人只见少年快要倒地之际,将球拍丢出,右手一撑身体立即前倾,左手却已向前伸手勾住飞出的球拍后顺势将球往上打回去!

    一氏与小春见状马上同时往后跑,去追那个球,却发现那球好像要出界,没等他们庆幸,那球又眨眼奔落场地——

    “白龙!”

    “400!”

    我笑了,双手撑着地慢慢爬起身来,抬头望见跑过来的海堂,笑容更是加深了。我终于也明白海堂那单纯的想法了。就只是不想输而已,如此简单而已……我怎能在此服输!眼底深处爆出缕缕精光。转眼,却已烟消云散。呵呵……

    只是,还有一球……

    一球……

    海堂正欲飞奔过来察看倒下地的少年的情况,却见他已自己缓缓撑起身来,汗水滑落额首,眼尾,顺着颈项浸湿整件运动衫。那一刻海堂在他抬起的脸庞上看到前所未有的喜悦与精亮逼人的光芒,即使含着痛苦,他也是开心的。生动活泼的表情几乎让人看得目不转睛。

    海堂正打算对他说些什么,对面那个站起来的人却已挂起一抹轻松疲惫的笑,朝他——招招手?

    确定他确实是对他招招手后,海堂迈出步伐朝他走来,边走边问:“干嘛,幸村——”

    疑惑在清晰地看到少年的右脚时消失了。

    他慢慢朝他走近,错愕一闪而逝后只剩下一脸的面无表情。

    直至他在少年身边停下,少年才低声说:“海堂,我想分出胜负呢。不过,呵呵……”

    他的笑容非常疲倦,眼里有着无法错过的失落,脸上却依旧轻松地笑说着。

    “我想要赢了这场比赛,真的——”

    “弃权,”海堂截断他的话,转头看向闻此一语错愕不已的裁判,非常肯定地对他说,“裁判,我们弃权!”

    “海堂——”

    “幸村,将重担交给前辈他们,你可以休息了。”这场比赛,他已没有任何不甘。

    沉默半晌后,少年才慢慢抬起手搭上他的肩膀,轻声道:“海堂……谢谢。”

    这一个惊人的炸弹落下,慢了半拍反应过来的众人又发出一阵喧哗。

    “怎么——”回事?一氏正要上前问清楚,却见对面的少年转过头望向他们。他脸色非常苍白,挂笑的嘴唇也有些发白,却温柔地歉然地对他们说:“很抱歉呢,没办法跟你们继续比下去。”

    闻言一惊,一氏直觉望向他的右脚:“你的脚——”

    他笑了,有些无奈:“我的脚已经痛得不知是什么感觉了。”

    如石头,想要再挪动一步,极、难。

    “真可惜呢,本想再多撑一分钟的。可是……右脚它动不了了,再比下去也已经……是我输了呢。”他很想比下去啊,可是右脚确实已经动不了,就算再比下去胜负也已可想而知。只差一球而已……

    “胡扯!”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比赛根本还没——”

    小春搭上一氏的肩,对他摇摇头制止他再说下去,随后说道:“这时候他不喊‘停’,他的右脚真的会废掉哦?”能撑到现在,已经不止是奇迹可以形容。

    不是痛得没有任何感觉,而是不知是什么感觉——那,已不是一种可以麻痹的痛楚了。

    “青学弃权,四天宝寺胜!”

    结局,在少年搭着海堂,海堂扶持着少年,少年一跛一个左脚印,几乎是用左脚蹦着走回青学去落幕。

    “抱歉,我——”在快要到他们面前,我才抬起头道歉却看到——

    他们都伸出右手四指并拢大拇指朝上正对着我们,每个人都挂上一抹满意却又有点傲然的笑容。

    “幸村,辛苦你了。”龙崎代表全体发话,“接下来的比赛就放心交给他们吧。”

    “……嗯!”我重重地点下头。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被抬回青学坐下来后我的右脚就又重新被包扎一遍,额上也多出条湿毛巾。吃上退烧药,因为退烧药里有安眠的成分,所以下场后本来不是很清楚的神智更不清楚了。只记得迷迷糊糊中,头上的毛巾换了一次又一次,本来靠在左边的软枕上的头倏尔因“不知名外力”靠到了右边,然后很快因“不知名外力”又靠回左边,然后又……如此循环下去不知多少次,总觉得自己的头一直被什么摇摆着,无法安稳地落在一处,终于又不知过了多久……这样的现象才消失了,自己的头最终……似乎是枕在某人的膝腿上,软软的小小的,很熟悉。然后觉得非常冷抖了下……有片很温暖的羽毛盖在自己身上就又不觉得冷了……

    转换第三人称视线——

    “乾,你觉得他还能撑多久?”看着少年再次走上球场,不二突然问。

    “不知。”乾答,“他的身体应该已经到达他所能承受的极限,可如今支撑着幸村的是意志力……不,该说是信念,所以说他还能撑多久,就目前我收集到的数据,无法作出预算。”

    “他能撑到现在……真不是普通的能忍。”不二幽幽笑道,“一般人早就应该喊痛了……”

    随着他的“痛”一字落下,冷气森然飘出。

    可是如今,谁曾听到他那一声“疼”?他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环境给了律一个如此坚韧顽固的灵魂?

    终于在众人冷静而关切的注视下,比赛在只差一步的情况由青学主动弃权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谁也没料到他能撑这么久,也没想到当他整只右脚都已无法动弹他还是没喊出那声“疼”,还能……笑得出来,满足、开心却又明显带着一丝失落。如果可以,他会真用他的右脚换取比赛的胜利吧?而他们每个人都看得出来,所以很庆幸——庆幸他的右脚阻止了他继续“自残”。

    当海堂几近是拖着他整个人的重量回到阵营时,他们才发现……他痛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昏厥过去,整个人看起来非常不好。可他又固执地要留下来说什么反正都已经撑到现在了,再等一等再去医院也没问题吧?即使他现在虚弱得用两根手指就可以掐死他(当他是蚂蚁吗?),却都还是没有谁撼动得了这个人。所以他们惟有再次帮他包扎,盖毛巾,让他乖乖吃上退烧药,留在了原地。然后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就发生了——

    所有人都看到,少年睡着睡着将头偏向了左边,头颅挨到了坐在他左手边的不二的臂肩上。奇怪的是,右边的某人不乐意了,双手伸出轻柔地将少年的头颅扳过右边,满意地看到他靠到自己身上才收手。然后换某人心情不咋地笑眯了眼,少年的头才挨到右边不多久就又被他扳回来。这回那个谁谁谁动了危机意识,银月的冰眸撞上海色的冰眸,于是……少年的头就被他们当作心爱的玩具,两个人都喜欢,此物却只有一个,别无分家,所以——就要抢!

    终于某人看得忍无可忍,出声喝制:“fuji , atobe !”

    而某个小不点也在这时走了过来,睥睨地瞅着他们俩,有些玩味地说:“不二前辈,猴子山大王,你们这样对幸村前辈,如果让他知道了会恨你们吧?”

    两人明显被话里的某个字震住了,双双停了手。而此时,所有人看到原本睡得好好的少年又睁开了眼!

    “龙马……?”他有些模模糊糊地发出音字。

    “嗨,幸村前辈?”他醒了?

    他半睁着眼睛抬起头,眼里迷蒙一片,突然缓缓伸出手——

    龙马呆呆地看着将头拱进他怀里,一手揪着他上衣的少年,忘了反应。

    “龙马,我睡着了……可是,不知为什么我的头好难受……”

    龙马偷偷瞟了眼两名肇事者,难得见到两人脸上出现心虚。

    “我想睡……”说着又没了声音。

    幸村前辈?龙马低头一看,只看到墨如缎绸的发色。

    “幸村睡着了耶!”菊丸跑过来左看看右瞧瞧,最后对上龙马探询的目光,压低声说道。

    睡着?这样也可以?龙马抬起手压低帽檐,问:“那现在怎么办?”

    默。

    反正不是第一次给少年贡献出膝盖,所以龙马很熟练地将他的头轻轻挪到膝腿上后,顿了下,抬手将帽檐压得更低。

    他现在不怎么想看到某两人投射过来堪称恐怖灼人的视线。

    哼呵呵……最后幸村前辈还不是喜欢他多一些……龙马突然有些孩子气地想。

    不知过了多久,龙马听到怀里传来些微动静。

    “唔……”

    他这一声轻唔引来密切关注他多过于关注比赛的某两只。

    “冷……”

    这个字刚吐落,龙马就见一件外套扑到他身上。

    手脚真快呢,不二前辈。龙马抬头瞄了他一眼,暗忖。

    可过了一会他的身体突然抖了抖,又一件华丽的羽绒落下。

    你也不慢,猴子山大王,龙马抬眼瞥了某只一眼。

    “唔……”过会儿,少年居然微微睁开了眼。

    睡醒了?龙马低头刚想问时,河村正巧这时走回来休息。

    他,格外沮丧泄气,仿佛失去了赖以支撑的骨架,一脸几欲崩溃的表情。

    情况相当糟糕呢……看到他现在的模样,龙马不免为他有些担忧。

    该怎么做……

    “痛……”一声低吟立即使龙马转移注意。

    “幸村前辈?”龙马没发现他以一种小心翼翼的声音不确定地唤着他。

    而他们如此小的声响因某两只的密切注意,又引来其他人的注意,就连河村也不由将视线转到他们身上。

    “爸……?”

    爸?龙马一僵。幸村前辈还没睡醒?

    “对不起……”他睁着半开的眼睛,瞳孔的焦距似乎对着虚无的地方,轻轻昵喃着:“我真的……好痛……”

    “好痛,好痛……”他接连说了几声“好痛”,一声轻过一声,却沉重地敲击到每个人的心头上。

    “不能让你们担心……所以一直没喊痛……对不起……”他断断续续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又接连说了几声“对不起”,一声低过一声,却沉得让每个人眼喉不由一酸,有什么比疼痛快要溢出心头。

    “可是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哦……”他柔柔掀起一道弧度,淡淡的,甜甜的,“原来我可以的……我还可以打球……”

    “真的很开心……很开心呢……”他的笑容抹上纯粹的满足,“痛……也不痛了……痛,好痛……也想打球呢……”

    “痛……也很开心……呢……”说着说着,他又渐渐阖上眼皮,再无半点动静。

    额上的汗早已浸湿了他的发,拢蹙的眉宇也并没有松开,可是周身却洋溢着不可思议的气息。如风,如柳,温润柔情。

    时间在这刹那停止了。

    不知过了多久,久得仿佛已过了漫长的岁月,河村的声音才率先响起:“是呢,就算很痛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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