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如珍之幸村律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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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珍之幸村律 作者:rouwenwu

    很痛也很开心,就算很痛——也还能打球!”

    他的声音,再无半丝退缩。

    因为少年无意识的一席话,河村也觉醒了。

    比赛,最终即使少年没有看到,但从他脸上爬满的恬淡也可知,他从来没觉得青学会输!

    仔细擦着他头上渗出的细汗,静静凝视着他半晌,龙马扬起一道好看的弧度,轻声道:“说得好,幸村前辈!”

    因为你的一声“痛”,而拯救了某个快要迷失方向的灵魂!

    “这样好吗?”淡淡的悠悠的嗓音自一抹模糊不清的黑影传来。

    “……”

    “其实你很寂寞呢,你知不知道?”

    “……谁说的?”“他”反驳。

    “不是吗?”否则也不会创造出他们。

    “……”

    “‘喵’迟早都会找到这里的,”顿了下,“只要你还在,他迟早追上来的。”

    “我不会见他。”“他”平静地说。

    “何必,你明明拥有一颗‘心’。”夜对他的自欺欺人无法理解,毫不留情地揭穿,“有些事情要面对的始终要面对,这是法则。”就连你也不例外。

    所有东西都被“命运”与“法则”约束,而所有东西则按“规律”去运作,就连“神”也不出意外。

    “我可以不要。”

    “你舍得?”他立即反问。

    “……夜,不要过问‘主’的意向,你一向不会如此好奇。”

    “只是提醒你,毕竟你是‘主’。”

    “呵呵……夜啊夜,为何你就非得如此残忍?是不是没有‘心’的人,都像你这样?”明明是他一手创造出来的,为何却拥有一双让一切无所遁形尽悉眼底的眼睛?

    “不知。”夜扯唇一笑,却不带任何感情se彩,“你该比我更清楚答案。”

    “留你在身边到底是对是错?”“他”微微一叹,“你能将一切尽纳眼底,看透所有事物的本质,却是个无心无情无欲无求的‘人’。”

    “你可以放我归去。”

    “不行。”“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他的提议,“我不会放你走。”若放开他,结局只有一个——夜绝对没有任何犹豫地,回归“宇宙”。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发现他,将他留在身边,怎么能……

    夜仿佛早知“他”的回答,不再多言。‘主’……果然也有喜怒哀乐,似乎只有他跟其他‘人’不一样……

    如果说他有‘心’,那么此刻他的‘心’只飘到一处地方。那处地方……

    夜微微偏开头,清澈无垢的瞳眸凝望着黑漆空洞的混浊,仿佛穿透它看见了自己的归宿。

    “夜……”“他”受不了他的静默。

    “若有一天‘喵’追来了,你……还要避吗?”不用“躲”而是“避”,夜将“他”与‘喵’之间的一切也看得透彻分明。

    “他”只回复他一片沉默。

    “……说起来,他们并不知道我的存在……”虽然他知道他们,“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逝,他们也感应不出来吧……”这个念头突然窜出脑海,夜不由说了出来。

    “不要乱说!你还要陪我很久很久!”“他”有一刹那慌了神,周围随他动荡扭曲。

    “啊……很久很久。”夜不作否认。

    却不知,那一刻来临得其实很快,只不过转眼的数千年后。

    数千年后,他流入“轮回”,转世为人,从此开始了人类的生涯。

    告别了安部医生,我被爸搀扶着搭车回到家。

    时间其实已经溜过了两天。

    比赛,对四天宝寺,最终我们赢了。三胜一负,后两场的“惊险刺激”事后在医院醒来只稍微听某人说了下(这个某人除了乾还有谁这么多嘴?),我就没什么好奇。对他们,我始终有信心,而他们的成长,我也有目共睹。

    今天终于在右脚结了疤后出院了,临走前安部医生欲言又止的表情令我有些困惑不已,最后却很快被我抛之脑后忘了还有这回事。

    幸好,右脚还在。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慨,当日的激|情已经平复下来,我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我居然还有这么“好战”的一面啊。

    听爸说,比赛完后大批人马气势汹汹地“运”着我送进医院,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有人要来医院踢馆砸场子呢!个个又是害怕又是期待。也对,踢馆砸场子,在医院?怎么想怎么都匪夷所思,新奇不已。

    光想想那气势磅礴劳师动众的场面就知自己那时多引人瞩目,更不用说一群有特色的美男酷哥在一旁“伺候”……难怪,这两天来对我嘘寒问暖的人特别多。

    昨天原本大石他们叫我去吃烤肉的(龙崎老师比赛那天曾放下豪言:赢了就开“烤肉派对”,最重要是她请客),不过依我目前情况……所以最后婉言谢绝他推辞了。

    周助打电话来说那天很好玩,跟很多人拼上了,尤其是景吾所率领的冰帝,也不知他们怎么会碰上,到最后——龙崎雷霆大发,如鬼般哀嚎……飞走的oney!

    听着听着我好几次忍不住笑出声。

    呵呵……时间很快过去了两天,这两天来医院探望我的人很多,青学的不用说,景吾他们也不用说,精市也难得跑来看我,还有其他……

    每个人都对我说了很多话,关心的言语流入心扉,大概这一生都不会忘了。

    夜……现在的我,是不是已经符合你所要求的那个“不一样的自己”呢?

    这两天,很多很多该选择遗忘的语言我决定将它收藏在心里头某个深至找不到的角落——

    “你做什么抢走我的刀?!”景吾难得动怒——对我以外的人。如今他却怒瞪视那个笑眯眯拿着他的刀削苹果的斯文少年,忍无可忍怒喝。

    “我要削苹果给律啊。”周助如此悠悠然地说。

    “那为什么抢走我的刀?没看到本大爷在削梨吗?”

    “我削苹果需要刀,这里就只有一把水果刀,不巧在你手上而已呢。”

    “所以你就抢本大爷的?”太阳|岤周围出现青筋,“可本大爷也需要刀削梨!”

    他抬手晃晃手上刚“辟”掉一半的梨。

    “那又如何?”

    “如何?把刀还来!”景吾伸出手去欲将刀夺回。

    “就不还。”周助轻轻松松闪过,一边削着苹果,一边还以轻悠悠的语调。

    “还来!”景吾怒不可歇。

    “不还。”

    “还来!”一挥手,招去。

    “不还!”

    就这样两人居然发生了“夺刀之战”。

    最后,一计闪身,周助突然停了下来,左手持苹果,右手持刀,睁开冰蓝色的眼睛望着眼前的人,一丝危险的气息弥漫在他四周;而景吾也停了下来,左手持梨,右手持住周助握刀的手,也非常危险地盯着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迸出丝丝火花,互不相让。

    ……

    “龙马,要吃桃吗?”我决定视而不见,从水果篮里拿出一颗桃子问向坐到我床边的人。

    “嗯……”龙马看得绕有兴味,应了声从我手里接过桃子顺势一口咬下。

    而我又拿出一颗桃擦擦,正要咬下,忽觉两道视线扎到我身上。

    抬眼,笑笑:“你们继续,我吃桃。”

    “律,想不想吃苹果(梨)?”沉默了三秒,他们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想。”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原打算吐出去的“不想”硬生生转了口。

    “先吃苹果(梨)?”

    “……两个同时吃可不可以?”伤脑筋,两个怎么同时吃?直觉上少年觉得气氛非常不妙,所以他大脑尚未思考逻辑就反问一句。

    “怎么同时吃,我都还没削好苹果(梨)?”诶,你们其实蛮有默契的,已经第三次搭在一块问了。

    “不用削也可以吃的。”若让他们削,估计又开始夺起刀来。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何非得第一时间削?迟一点不行吗?

    “不卫生!”诶,两人有没有想过组双打?

    “不会啊。”我笑着转头望向龙马,“龙马,帮我将周助的苹果和景吾的梨拿去洗一下。”

    闻言龙马挑了挑眉,却还是跳下床“领命而去”——走到这个病房的洗盥盆边,扭开水龙头意思意思地冲了几下,就又关上水龙头,随手甩了甩将它们捡了回来。

    一手接过一个,我看看左边的苹果又看看右边的梨,在他们三人的注视下,将它们凑在一起同时凑近嘴——咬下。

    ……

    只咬到自己的牙齿,果然有难度。

    我拿开它们,研究了下,又将它们并拢,再次咬下——

    还是,自己的牙齿。

    打住,牙齿换了个角度再去咬——结果如上。再换……转了个圈,最后居然仍没咬下一块果肉!

    无法契合呢,所以没办法做到咬下一块苹果的同时又咬下一块梨,我抬头,不好意思笑道:“两个一起咬很难呢!”

    扑嗤!

    不知谁先发出声音,三个人几乎同一时间笑出声来。

    而我趁机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咬下一块苹果后又咬下一块梨,将它们的“伤口”对着他们,又道:“终于咬下了,呵呵!”

    这下,他们三全都背对着我抖耸着身子压抑着放肆的笑声。

    “律,明显一看,你那一口根本不是同时咬的好不好?”不二边笑边说着。一个齿印大一个齿印小,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啊!

    “是啊,以为本大爷好糊弄啊?”跡部也无法忍住笑意。

    “可是要同时咬真的很难呢,”我笑着一边咬下一口苹果后又转而去咬一口梨,“不过我两个都喜欢哦!虽然同时吃苹果又吃梨口感怪了点,但是真的很好吃哦!龙马,要不要试试这种新奇的口味?”寻求同伙。

    “不用,我吃桃就好。”龙马非常不给面子就否决。

    “唔……我也想吃桃呢。”不过人不能太贪心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所以……少年将那颗本来放回篮子里的桃子又拿出来放进他的怀里,才吃起苹果和梨——这样待会他也可以吃桃了。

    少年稚气的举动立马引来两道轻笑声和一道带着“切”的嗤笑声。

    这是第一天,不二龙马来探病不巧碰上跡部的情况。

    少年决定不对他们“苹果与梨”的事件多作思考,将之藏到心底。

    而精市是第二天来的。

    他变得有些不一样,该说是恢复到原来那个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吧,冰冷、无情,用他斯文的面庞、舒缓的嗓音掩藏起他的霸气。

    “好久不见了。”他先开口。

    “嗯。”全国之后我好像就没看到他了,对冰帝那时我不知道他也在场。

    “恭喜你们晋升到到总决赛。”

    “你也是。”

    青学与立海大,又要碰面了。

    不知过了多久,随便跟我闲扯话的精市突然转口:“律,为什么你不多照顾一下自己?”

    “你这样问我就好像当年问我为什么要打网球呢。”他那时也看出我缺少的东西。

    “我是希望你不要每次都这么逞强,”清冷的蓝紫色眼睛深邃地望着我,“难道你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不会有事的,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又来了,律他总是用这么礼貌体贴的语气疏离想要接近他的人,这一部分的坚强阻止了别人,靠近他的心。眸光一划,精市终于挑明:“律,”

    “对你而言,我是什么人?”

    少年一愕,望向他,精市柔和面容上的认真,真真切切地传达到他眼底。

    “是朋友吗?”

    “是啊。”我直觉回道。

    “是好朋友吗?”

    “是啊。”我也不作任何犹豫就回答。

    “是心灵可以交流的好朋友吗?”他没等我应下,就又接着说,“是的话,为何你不更坦白点?更率直点?说‘我需要人照顾’?”

    “……精市,你在说什么啊?”为什么我都不明白?

    “你不明白我说的话吗?我以为你该明白的,毕竟你拥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他伸出手撩起挡在我眼前的刘海。

    “……我是真的不明白啊……”似有意似无意地躲开这种亲昵,我微微撇开脸如此说着。

    他的手一时僵在半空,精市看着他的侧脸,看着自己的手,然后缓缓收了回来缩握成拳。

    “律,我需要你。”溪水般潺潺的声音流入我耳里。

    我不禁回头,看见一双似燃烧着什么异常清艳的眼睛。

    “你不要以为你的命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就可以随意挥霍。”他敛下笑容,面无表情地盯着少年,想要望进这个人的灵魂深处,“既然你遇上了我,你的命就有部分也是属于我的。属于我的那部分,我不许你用来糟蹋。”

    ……什么跟什么啊?原以为精市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害他还紧张了下。少年哭笑不得地听着。

    说来说去,精市他……只是不安罢了。

    我有些想笑地闭上眼,颔颔首:“我懂了,劳你费心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如此胡闹了……”说到这里,不由一暗:只要扯到我这具身体,似乎什么保证承诺都不可能实现得了呢。

    “你真的懂了?”

    “嗯。”再颔首。

    “那么,我可以喜欢——”好听的嗓音带股魅惑,似要将什么宣泄而出。

    话还未说完,砰地一声某人跌进门来。

    精市惊了下,回身看着朝他们做出抱歉的手势然后爬起身来的切原,将要出口的话又硬生生吞了回去,悄悄在心底叹息着。

    所以他没看到又睁开眼睛的少年,他的右瞳,闪过一丝诡异的流彩。

    “你刚才要说什么呢,精市?”我笑问。

    “不,没什么了。”

    等他们一群人(随后又进来其他立海大的成员)离开病房后我才倒下病床上,疲惫地闭上眼。

    今天,我决定自己没看到那个分明是“喜欢你”的唇型。

    接着傍晚时分,手冢单独一个人前来探望了。

    “明天就要出院了吗?”

    “嗯,脚上的伤已结疤,又差不多消肿了,烧也退了,是可以出院了。”

    “等你的脚伤好了之后再归队进行训练。”

    “是,我可以来看训练的情况吗?”

    “……最好待在家里。”

    咦?“为什么?”

    “免得再出状况。”他这身体不好好看着,很容易就惹出一堆伤回来。已有经验的手冢考虑到这点,就不能再放任他出门逗留——在带伤的情况下。

    “呵呵……”说得他相当会惹麻烦呢,少年不由干笑。

    “还有,”

    还有?我挑眉,洗耳恭听。

    “照顾好自己,青学……需要你。”顿了下,似乎有些不自在,他还是将话说出口。

    “这自然。”我报以一笑,欣赏他短暂出现的表情。

    “还有,”

    还有?!!第一次见手冢说话不利索,不由开始兴味地瞅着他。

    “你打算什么时候与越前一战?”

    没想过他会问这个问题,我怔了下,继而说道:“很快。”

    时间依旧不明。

    “全国大赛后?”

    “嗯。”肯定的。

    “……”

    感觉出他还有什么要说,我静静等待着。

    “幸村,”

    “是~!”终于要开口了吗?

    “你还是个孩子。”

    呃?我瞪大眼看着他伸出修长的手掌揉上我的头颅。

    那个……什么情况?怎么说了一句“还是个孩子”就……

    再说手冢,我现在只与你相差一岁吧?我是孩子的话,你也是吧?做这种行为不觉得非常别扭吗?!

    正想到“别扭”时,他已经松开手,然后说出一句:“你的命是大家的,不要未经同意就擅自做出任何‘牺牲’的行为。”

    这句话……“该奉还给你吧,手冢?”不要忘了他也是如此任性。

    闻言他的表情不由一僵,暂时说不出话来。

    “还有,你真正想说的……应该不是这些吧?”

    “……”静默了许久,风刮进白色的病房不知多少回,我才终于再次听到手冢的声音。他,只说了一句:“不要死。”

    瞳孔顿时剧缩,我猛然闭上眼,牵起一抹轻笑:“你在说什么呢,手冢?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怎么说些死不死的,怪不吉利哦!”

    “……是,不该说。”手冢盯着少年的脸,“只是,我希望你,不要死。”

    “至少不是现在。”他目光灼灼如明灯。

    “当然啦,肯定不是现在,我还活生生地坐在你面前哪!”

    我知道……他的“现在”不是指现在,而是指不久可能来临的将来。可是我,却在那一刻选择装糊涂。

    到底,哪里出错了?为何我会在手冢脸上也看到不安?我无意间是不是泄漏了什么?

    不,应该不是。

    该说是他们感应到的,不祥的预感,可能发现到身边的人几近是微薄的仿佛下一秒就不会存在的气息。虽淡,却无法消除并甚至不能忽略,所以言行举止上都向我透露出那种不安。

    ……看来,我似乎没有多少时间了呢,神。

    接我回到家,爸妈就好像要赶着去见什么人似的,叮嘱我几句后出门了——最少一个星期后才能回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们神色如此凝重,他们要见的人到底……不知为何,我心头突然失速几秒。该是我多心了吧?

    刚被他们安置到客厅,我看着他们匆匆忙忙离去后,并不打算现在就回房休息。看看今天的天气似乎也不是很热,去超市逛逛吧。打定主意后,我撑起刚恢复了些的身体,又出了门。

    出门前,总觉得似乎有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

    穿越的人是不是出去都会遇上王子我是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肯定自己不是。几乎来说,甚少时候我会撞到他们,因为我一向走人少的路。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我就是走这样的路。所以今天没遇上一个王子是正常的,再说这种时间……他们也大多数还在训练吧。

    拣了间餐厅吃了午饭后就已经是下午了,我提着买回来的东西,漫无目的地游走街头。现在还不想回去呢,该去哪里好?正想着,某样东西在我眼前掠过。

    ……

    虽说今天不是很热,但太阳还是有些毒辣的。眯着眼看了会天上的太阳后,我才走上前从箱子里抱起(单手)那只一声不吭委蔫地缩成一团的小猫。

    刚断奶不久……

    眼睛搜寻着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坐下来照顾一下这只看起来快撑不下去的小猫,结果发现这里是住宅区,而且……离某人家其实不远。

    于是脚步顿了下,走向了那个方向。

    “打扰了。”

    “啊啊,怎么有时间来看我?”

    “想借你的地方乘凉一下,顺便请给我一只碗。”

    “切,不是来看我的啊?”

    “……可以吗?”

    “……进来吧。”说真的,不知为何,他有点怕这个少年,正如那一晚他找自家的少年出去那样,无法拒绝他称不上强势的请求。

    将只有一巴掌那般大的小猫轻轻放下榻榻米后,我从自己提过来的袋子里拿出一盒牛奶,打开倒进碗里,用食指沾了点凑近小猫嘴边,空余的另一只手将碗推到它面前。

    小猫原先没有动静,不知过了多久轻触到我的食指,本能瑟缩了下,后来忍不住伸出小小的舌头添着,我看着,慢慢将它引至碗边,看它凑到碗里的牛奶才撤回手。

    小猫嗅了嗅,添了添,终于开始放心地喝起碗里的牛奶。

    “这是你的猫?”少有的黑色,全身上下只有它的眼睛不是黑的。(还有脚蹼)

    “不是,”我摇头,“在路上捡到,看它快要活不下去才带它到你这里调理一下。”

    “原来不是来窜门的。”他晃着脑袋,“还以为你来找我家的少年呢。”

    我笑了下,随口问:“卡鲁宾呢?”

    “喵!”说猫猫到,可爱的有些臃肿的身影不知何时停在小猫的面前,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它瞧,似乎有些好奇。

    “卡鲁宾,这是你的新朋友哦,认识一下!”南次郎不正经地说着。

    卡鲁宾没有理睬他,突然趴下来,尾巴一摇一摇地甩着,好像看见一样新奇的东西,全神贯注。

    而那只小猫似察觉它的视线,从碗里钻出头,探着身望去,一双冰青色泛着层银光的眼睛愣愣地印入卡鲁宾的影子。

    久久,让人错以为“相看两无言”“深情凝视”的气氛终于在卡鲁宾的一爪子下打破。

    卡鲁宾突然一爪子巴上小猫的小脑袋瓜——小猫没有反应,依旧愣愣地望着它。

    跟着它又一爪子掀翻小猫的身体——小猫滚了几圈才停下,还不知状况。

    又突然一爪子横飞过来——小猫的身子又从这边滚过来,一爪子——又滚过去,一爪子——再滚过来,一爪子——再滚过去……

    从数次循环的动作中,得出结论证明——卡鲁宾发现了一件新奇的玩具,将小猫如毛线团那般,左右开弓地翻弄着,玩上了瘾!

    少年和不良中年人看得错愕不已。

    我终于回过神,一手将小猫当头罩下,表情非常认真地对卡鲁宾说:“不可以哦,卡鲁宾!”

    他停下爪子歪手望着我,表情极其无辜天真。

    “啊哈哈!很有趣啊,让他们再多玩一下也没关系啊!”南次郎兴味盎然地说。

    “再玩下去小猫会死哦,南次郎,你要负责吗?”声音清清淡淡,却让南次郎闭上了嘴。

    卡鲁宾见无论如何也不能用爪巴开我的爪子(你也同化了?),用嘴叼开我的爪指,终于放弃,有些灰溜溜地踱到一旁耸拉着脑袋。

    我才敢松开手,露出小猫一只。看卡鲁宾陡然转过头“回心转意”,我不得不对它喝了声:“卡鲁宾!”

    南次郎惊奇不已地看着他家的猫在少年的一声喝斥下又乖乖垂下竖起的脑袋。

    “南次郎,今天就只有你一个人在家?”我看着小猫重新小步走至碗边喝牛奶,问道。

    “啊……”南次郎正要回答,一把女声从上头突然冒出。

    “阿娜达?”伦子走下楼来一眼就看见少年,“有客人来了?”

    她不认识少年,因为上次少年在她家吃饭时,她并不在场。

    南次郎想起她是第一次看到少年,才说:“啊,这位是少年(龙马)的前辈。”

    “打扰到你的午休时间,很抱歉。”少年温文有礼地对她点点头。

    他的举止立即获得伦子的好感,她笑道:“没关系,我现在正要出门呢!咦?阿娜达,你没端茶给客人喝?怎么可以怠慢了龙马的前辈!”

    “啊,一时忘了。”南次郎搔搔头,不以为然地说。

    “嗯?”伦子对他的态度不满了,正要开口说他几句,少年的声音却在此时插入,“那边的杯子我可以用一下吗?我想要喝牛奶。”用手指了指手上的那盒开过的牛奶。

    “当然可以,你随意!”伦子马上笑道。

    “谢谢。”对她笑了下,我爬起身,走过去拿起放在台面上的玻璃杯,又走回来坐下。

    “啊,对了!你要不要看看龙马小时候的照片?我刚才无意中翻了出来还没放回去呢,他以前非常非常可爱哦!”不知为何,伦子就是对眼前的少年相当喜爱,她没等他答复就兴冲冲地蹬上楼梯,不消一会儿又拿了本厚厚的相册下来,拿到少年面前塞到他手上,才接着说,“我要出门了,你慢慢看,可以的话也请你留下来吃顿晚饭再走!”

    咦?

    “一定要哦!”伦子恳切地望着他。

    “……那么,又再次打扰了。”少年最终,应了下来。

    目送她离开后,我才将视线转移到她塞给我的东西上。

    龙马小时候吗……

    我端起牛奶(已经倒进杯子)喝了一口后,才翻开相册的第一面。

    眼睛顿时放亮,发光——

    真的,粉嫩嫩呢……

    很可爱……

    “怎么样,不赖吧?他就是我家现在那个又拽又臭屁的少年!”南次郎凑过来有些贼贼地说。

    “这是龙马几岁时候的?”我点点头,手指着一张照片,问。

    “刚生下来。”他笑嘻嘻。

    刚生下来就可以用“天使”来形容呢……

    我细细看着,静静翻过一页。

    南次郎见少年看得这么专注,也不多说什么走开了,手里竟光明正大地拿着一本封面是性感女郎的杂志。

    我边喝着牛奶边看着,只是一页就花了很长很长时间这一点我全然没有察觉,所以也不知何时起我的牛奶早已喝了个精光,那只手放下空杯转而抚摸上一个细小的东西。更不知道,怀里窝了一团比棉花还要柔软的卡鲁宾一只。

    时间静静地,了无痕迹地刷过。

    随着照片上的龙马一岁一岁增长,我眼里的惊疑逐渐逐渐加深,直至看到他六岁时的模样,脑袋才突然轰地一声炸成一片空白——

    翡……翠……?

    翡翠……是龙马?

    怎么会是……

    我直勾勾地望着,颤抖的手不由细细地描绘着那个小小的身形。

    是的……很像……

    翡翠很像龙马……

    他,根本……就是龙马。

    直到看见那一张他一直保留完好的照片也出现在这上面时,少年才彻底石化了。

    少年盯着照片上抱着颗桃心气球的绿发男孩,忘了任何言语。

    当初那种熟悉感……原来就是这个原因吗?

    因为翡翠是龙马……

    可是——为何当初他会以为……翡翠跟龙马……是不同的两个人?为何看见翡翠时,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就处在《网球王子》的世界?

    为——何——

    少年的瞳孔突然缩小。

    少年看见自己躺在一张白得仿佛要将他淹没的病床上,口上戴着氧气罩闭目睡着——他八岁时的模样。

    那好像是……当初中了枪后病发被那个不知名的黑衣人送进医院急救的情况——手术完后,那时他,还昏迷不醒。

    我静静地看着这个睡在床上的小孩,这个八岁时候的我,这刻连自己也觉得,他很脆弱。

    淡金色的头发覆盖住他白皙的面容,面容下是一脸的平静淡然,似乎只是安安静静地睡着了,如果忽视那白色的床,他口上的氧气罩,身体上扎满的线条管道,还真有可能让人看不出丝毫脆弱。可惜多了这些东西,所以脆弱的幻觉是实实在在的。

    原来,我那时候其实挺小的……

    这是我看了许久后,只有的想法。

    还没等我再多感慨一分,突然我看见两个凭空出现在过去的我面前的“人”。

    是那时候认识的,‘隐’和‘流’!

    他们要做什么……

    我看着流站在“我”床头,食指轻轻一弹似乎打到“我”的额头上,然后才说:“这样就可以了……”

    “为什么要消去他对那个小孩的印象?”默默地看着流的举动,隐等他收手后才问道。

    “……我有预感,如果不这样做,会提早失去平衡。毕竟,他,不是那个小孩——龙马,命中会出现的人。”翡翠果然是龙马……吗?

    “这只是偶然而已,他们不可能会重逢。”

    “是吧?但还是要预防万一……现在躺在床上的人,他,可是‘金’丢过来的灵魂,还不在‘轮’的控制中。”顿了下,“若破坏了‘那个’,后果如何你也该清楚吧?”

    “……”

    “我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么多,只要他不再干系到其他特定的人,他这样的身体还能活很久。”流看着床上沉睡的小孩。

    只要没有破坏那个小孩的“命运”,他,就还能活下去。

    “他,跟那个小孩,不该有缘。”流说,“这一次相遇,本就不应该存在,没有消去他对那个小孩的记忆,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

    “隐,不必要有这种悲悯的感情,我们……并不需要。”也不够资格。

    “……我知道。”

    原来……这就是我为何没将翡翠看成是龙马的原因吗?

    我忍不住抬手掩下眼帘。

    似乎不止是那样……

    明明,两人一看根本就是大小的模版而已,我怎么会……

    是我,下意识逃避自己所处的世界居然有龙马存在……

    是我既期待又害怕的龙马……

    是我,不敢奢望“龙马是活在我面前”的事实。

    所以我才始终没注意到一早就会注意到的地方——翡翠就是龙马,龙马就是翡翠。

    等了许久,原来早就在自己身边。

    找了许久,原来只不过是天涯咫尺。

    我的天使,我的翡翠,早就在我心里,呵护了很多年。不曾遗忘,不曾敢忘……

    眼眶似有什么,欲满溢而出。

    “喂少年仔,你不打算收养这只小猫的话还是快点找户人家给它吧,否则它会离不开你哦!”南次郎粗哑的嗓音抑止了少年沉浸在思绪里快要溃堤的感情。

    “……”

    “如果日后它也跟卡鲁宾那样粘人顽皮的话,可有你好受的了!所以劝你趁早将它给了人家,啊……要不要我帮你找一下哪户想要猫的?”

    “……不,我想不必了。”我慢慢放下手,俯视被自己一只手包裹住的小东西,“我决定自己来养它。”

    “啊?”南次郎很快反应过来,“这样也好,日后有个伴让卡鲁宾玩了。”他点点头非常同意他的决定。

    “还没给你取个名字呢,”我决定无视他最后一句话,温柔地问着它,“你想要什么名字?”

    “随便。”南次郎应声。

    决定再次无视,默默盯着它良久,才轻声道:“唯希,以后你就叫唯希,是我的唯希。” 唯一希望——你也找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如今,即使明知不该,我也决定将自己想要的东西留在身边。

    或许唯希很快就会失去它的主人,或许我不该在这一刻突然决定再拥有一样东西,或许更不该,让这一样东西沉浸在即将来临的死亡之中。

    也许下一刻我会反悔,可是这一刻——

    请原谅,我的自私。

    我不想,再放手。

    “喂,少年仔!”不知又过了多久,南次郎突然钻出书里叫我。

    而我早已仰躺在榻榻米上昏昏欲睡。

    “嗯……”听到他的叫唤,神智稍微清醒了些。

    “你老实说,当初你有没有在认真地跟我打网球啊?”自从看了他的比赛后,南次郎就有些在意这个问题。

    “没有吧……”

    “没有?!为什么不认真打?”受到打击,他追问。

    “没办法……”因为你不是龙马啊……

    “什么叫没办法?难道你就这么有自信自己不会输吗?”居然没用全力,耻辱啊!

    “不……”

    “喂,你说清楚点啊!否则不让你睡!”南次郎爬过来,伸出手死命摇着少年,威胁。

    “……”我忍不住因他的粗暴而皱起眉,“因为……我不想输的人……只有龙马。”所以,对其他人时没有用尽全力。闻言,南次郎一怔,松开手,万分不解:“为何是我家的少年?”

    “……”

    “喂!”南次郎打算再去摇他,少年的话就又落下。

    “正如……你该问我,为何我没办法跟你认真打……一样……无解。”一时间根本找不出答案,要从头说也无从说起。

    “……少年仔,你打网球的动机是?”

    “为了……与龙马相遇。”

    最初也是最终的奢望——却早已成了真。

    正如,他第一眼,就在这么多人中,发现了翡翠。

    龙马一回到家,就是结结实实一愣。

    晚霞的光晕撒遍外走廊的榻榻米上映出一片灿烂的橘红,一张瘦削平凡的脸庞被晚风柔柔拂过卷起细软的发丝,黑发少年正面仰躺在这片霞光中,呼吸均匀轻柔地沉睡着,两只猫咪一大一小地都蜷缩在他腹部上陪同他沉沉入睡,而他的两只手软软地将它们拱拢成圈,维持着这个姿势。

    “幸村前辈……怎么睡在这里?”龙马转头,走过去用脚踢醒某个不良中年。

    “唔……呃……啊……啊哈~~~你说什么?”打了个哈欠,南次郎才慢吞吞地转过身抬头斜眼仰视上方这个不知尊老爱幼的晚辈。

    “我说,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龙马示意地瞄了下睡在不远处的少年。

    “啊……他要留在这里吃饭啊,”南次郎又打出一个哈欠,“你妈妈叫的,她非常喜欢你这位前辈哦!”

    “龙马,你回来啦?洗个澡再下来吃饭吧,晚饭很快就可以咯!”伦子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

    “是~”应了声,再瞄了眼睡在榻榻米上的少年,龙马才举步上了楼。

    等龙马洗好澡下来后,看见少年还在睡。

    而伦子的声音又再次响起:“阿娜达,要开饭啰,该叫醒客人了!”

    “啊啊知道啦~~~龙马,去叫醒他。”南次郎使唤起他的儿子。

    为什么你不去?瞥了尤在看杂志的他一眼,龙马迈步走向少年睡落的地方。

    “幸村前辈,幸村前辈……”

    “……龙马……?”似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动了动我眨眨眼睁开眼皮,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我眼前。

    确认好这个人后,我才笑道:“你回来啦。”

    声音有着刚睡醒的沙哑与磁性,低沉好听。

    “……啊,我回来了。”这一次,龙马有回应他。(请参考“初悸”一章)

    是不是每个当母亲的对自己孩子的朋友都这么热情我不知道,不过我见过的都是这类型,所以伦子也不例外。

    一顿饭下来,我算是逃也般地抓起龙马,抱起小猫,身后跟着个南次郎出了门。

    “这么说这一个星期都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弄明白少年为何突然造访,龙马问道。

    “嗯。”我转头从南次郎手里接过他提着的袋子:“谢谢你帮我提出来。”刚才都忘了自己从超市里买回来的东西了,亏得南次郎他也有细心的一面。

    “谢我的话有空就再来我家打网球吧。”他相当中意眼前这个少年仔。

    “嗯,有空的话,一定会的。”

    “那我先回去了,少年(龙马),你再送他一段路。”看出少年仔似有什么话要对龙马说,南次郎开口,识趣地转身走人。

    目送他走开后,我才转回视线盯在龙马身上:“再陪我走一程吧。”

    “嗯。”龙马低下头应了声。

    突然心一惊,龙马转过头看去。

    “怎么了?”平淡的脸庞微微俯下,向他投来询问的表情。

    “没……没什么。”龙马一愣,继而撇开头回道。

    刚才一瞬间,感觉不到幸村前辈的存在,还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

    “……很快就过去了呢,”我笑笑没在意他奇怪的举动,转开头望向天际,“距离龙马来到青学的时间,已有一个学期……”

    “啊……嗯。”

    “你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是对海堂吧?我记得那时是我主动上前去跟你打招呼哦。”

    “嗯……”他想想,确实如此。

    “有没有觉得时间很短暂呢?感觉上好像只是一眨眼过去而已……”

    “……”是吧?他没感觉。

    “发生了好多好多事,认识了好多好多人……”舒缓地继续说着,“吶龙马,我想让你看我冬天时的模样。”

    啊……?

    “听别人说我冬天时特别有趣可爱哦!”

    啊……?

    “我想让龙马看看那时候的我。”

    “……很快就可以看到不是?”再过半年而已。龙马心口处突然刺痛了下令他低下头。

    “……嗯。”

    为什么……隔了几秒才回答?那微微的停顿是何意?龙马的心又刺痛了下。

    少年突然停住脚步,而龙马见了也跟着停下。

    那张平凡的脸忽然露出一抹笑,在幽幽的夜色中,月光晕环的笼罩下,显得格外出尘清丽:“吶龙马,给我抱抱好不好?”

    啊……?小猫少年陡然瞪大猫眼,傻愣愣地望着他。

    静谧一时扩散开。过了段时间……

    “……果然不行,”倏尔他漾起轻笑,“对不起哦捉弄了你,别将刚才的话放在心上,尤其是刚才那句,我只是试着说一下下而已。”

    没想到你的反应果然如此有趣。

    ……

    少年看着他,倒退着走步,越走越远,仿佛要……离他而去。

    龙马突然跟了上去,不像少年慢悠悠的步调,他很快就追上少年,停在了他一步之内的范围。

    我顿住,看着仅与我一步之遥的龙马,愣愣地说不出话。

    柔和的月光披了层缥缈的纱环绕四周,安静地散落在空气里。

    那风,吹起他的发。

    那月,照亮他的绝美。

    那影,映出他的羞涩。

    他努力地动了动嘴唇,缓缓吐出一句:“你抱吧。”

    云,飘过,轻轻流走。

    “……可以吗?”我看着他,觉得喉咙里怪怪的,仿佛有什么卡住,说不出平常的声音来。

    他顿了下,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真的可以……?”

    他再度点点头。

    于是——

    “那我不客气了。”

    话还未落下,我已经伸出手揽肩抱住他。

    温软的触感让我不由全身颤了下不由更圈紧了些,仿佛想要将他……纳入羽翼!

    龙马在他的手碰到自己时全身本能一僵,随后很快放松下来,感觉到枕在他肩头全然依托的头颅,静静地感受着来自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心口蓦然冒出一阵阵酥酥麻麻,极为奇特的……喜悦。龙马那时还不知,那就是悸动。

    不知过了多久,龙马才下意识地抬起手,缓缓地,并没有任何迟疑地不作任何思考地,坚定地——

    回抱少年。

    刚开始只有一只,后来又加入一只。最后,他学着少年的方式同样紧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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