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日月山河(八阿哥重生)第3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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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月山河(八阿哥重生) 作者:rouwenwu

    ,战战兢兢了一辈子,末了竟要因为太子而背上胸襟狭隘,连儿子也容不下的名声吗?

    康熙闭上眼,抓紧了手下的被褥。

    梁九功见他似已渐渐熟睡,也不敢打扰,悄悄地退了出去。

    出了大帐,三人都默不出声,直至离得远了,十三才笑道:“八哥,我突然想起我得给德母妃写封信报个平安,先走一步了。”

    十三的生母敏妃出身低,连妃位都是死后才追封的,生前自然更加不起眼,因着这缘故,如同胤禩被惠妃抚养一般,十三也自幼寄养在德妃名下,如此一来,跟胤禛和十四的关系自然也不错。

    明知他这是找借口让他们单独谈话,胤禩来不及出声,十三已经大踏步走远。

    十四看着他的背影,转过头来,惴惴道:“八哥,你不会怪我多事吧,我看不过太子总是欺侮你,所以才……”

    胤禩虽然知道十四心机深沉,但平心而论,这些年来,他的心机从来没有用在自己身上,反倒处处讨好亲近,就连这次的事情,不能说他做得不对,但起码,他没有必要这么做,平白让自己也溅上一身水。

    “下次不要这么做了。”看了他半晌,胤禩也只说了一句话。

    十四看着他的神色,愈发不安,忍不住伸出手去拽住他的袖子,仰起头,情绪有些低落:“对不起,八哥,就算皇阿玛问起来,我也会一力承担的。”

    胤禩闻言大吃一惊,他本以为十四是真看到太子与策妄一起,才会出声告密,但现在听其话意,却更像在杜撰栽赃。

    十四为什么要这么做,真的只是为了给自己出气?

    年仅十三岁的十四弟,也学会投石问路了?

    也是,在皇家长大的孩子,哪里有简单的,上辈子,七八岁的自己就已经懂得要出人头地,让额娘不再受辱。

    “行了。”他打断道:“此事不要再提,皇阿玛没有追查,就是想大事化小,你也当作没说过罢。”

    说来也是无心插柳,他手中有赵瑞文的这步棋子,可也要思忖着如何使用才能一击即中,如今十四一句话,明显已经在皇阿玛心中埋下种子,它日,自己想再做点什么,也是事半功倍了。

    他心念电转,神情却依旧是温文沉稳的模样,十四见他并无不悦,也欢喜起来。

    “嗯,八哥说的,我会记得的。”

    胤禩之前见到他,总会想起前世的海东青事件,但转念一想,自己重活一趟,连胤禛那般的仇恨都能淡化消失,何以又独独对十四耿耿于怀,况且他夺嫡失败,却是被发配看守皇陵,下场也不见得好到哪去。

    心一软,手抚上他的头。

    “你且记着,无论何时,皇阿玛总是顶头的天,不要想太多了。”

    “知道了。”十四眨眨眼,笑了。

    胤禩看着他的笑脸,心里忧虑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送到京城的信,此刻怕是早就到了四哥手里,皇阿玛的朱批奏折,想必后脚就能发出去,只希望在这段空隙里,那人不要一时冲动,做下什么事才好。

    康熙苏醒,落下的政务分轻重缓急,自然要一桩桩来处理,如连山瑶民马蚤乱这样的大事,早就被梁九功分出来摆在案首,只是这御笔朱批刚发出去,便已有消息传过来,说雍亲王在圣旨下达之前,已经先斩后奏,以兵部名义手书命广西等地发兵平乱。

    消息是胤祉传过来的。

    康熙三十九年诸皇子封爵,四阿哥、五阿哥皆被封为亲王,独独少了三阿哥胤祉,早在康熙三十五年时,胤祉便已被封为郡王,如今事隔几年,弟弟们都晋了亲王,他却还是郡王,落在众人眼里,自然是这个皇子不受宠。

    胤祉暗地里不知道咬牙切齿了多少回,最后也只能忍气吞声,谁让自己在太子被废时强出头,弄巧反拙,让老爷子不喜,冷落又能如何?

    这次康熙巡幸塞外,他与胤禛二人坐镇京城,本想着机会来了,谁料想,议事的时候众人目光都落在胤禛身上,一些政令也要胤禛点了头才算数,他这个三阿哥,竟如同摆设一般,正当胤祉差点又恨得咬碎牙齿时,发生了连山瑶民马蚤乱的事情。

    圣旨未到,前方十万火急,雍亲王罔顾圣意,先斩后奏,一个天大的把柄落在胤祉手上,他欣喜异常,一道弹劾的折子随即发往塞外。

    康熙不是昏君,自然知道胤禛是不得已而为之,论情论理,都苛责不了他,但知道归知道,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先斩后奏这种事情,连太子都没做过,这四儿子平日里闷声不响的,一出手就是如此石破天惊。

    胤禩看着康熙不置可否的脸色,心里就知道不太妙,要说父子相似,后来的皇帝四哥喜怒无常,疑心重,眼前这位老爷子又何尝不是。

    说到底,若不是自己送信的时机不对,那人也不至于贸然做出那样的事来。

    “皇阿玛,老四也是一片为国尽忠之心,儿臣料想他绝无恶意。”太子一派储君风范。

    胤禩默不作声。

    别人都知道的道理,康熙不会想不通,但这并不妨碍他心里不痛快,现在开口无疑是火上浇油。

    果不其然,康熙扫了太子一眼,冷笑道:“那你说说,老四是怎么个忠法?”

    太子一愣,一抬首,对上康熙冰冷的目光,心头霎时凉了半截。

    康熙却并不放过他,冷冷开口,字字诛心。

    “老四是忠,那你私下与策妄阿拉布坦密谈,也是忠吗?”

    太子这下不仅是心凉,而且是心惊肉跳了,他暗自咬了咬牙,撩起袍子缓缓跪下,辩解道:“皇阿玛恕罪,儿臣与策妄阿拉布坦,并非密谈,却是另有缘由。”

    帐中父子二人对话,胤禩敛眉垂目,却突然有些不耐烦,思绪也跟着飘忽起来。

    他们这些儿子,一辈子战战兢兢,到头来,有几个在老爷子心中落得个好字?

    康熙既然在知道太子与策妄阿拉布坦的事情之后没有发作,便暂时不会动他,此时质问,不过是借机发火罢了,事后果然如胤禩所料,太子又逃过一劫,随后圣驾启程回京,快到城门时,胤祉、胤禛早就带着文武百官候在城外相迎。

    对着外人,康熙并没有表现出不快,但一回到宫里,就直接往养心殿而去,以往照惯例是要召胤祉和胤禛去问话的,现在也不见了。

    胤祉本是心头暗喜,可看老爷子的模样,并没有勃然大怒,也不惩处胤禛,不由又忿忿不平,直犯嘀咕。

    然而没过多久,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康熙竟然将圈禁在宗人府的大阿哥放了出来。

    太子废而复立,是老爷子想平衡各方势力,那么大阿哥被放出来,又意味着什么?

    人心浮动,暗潮翻涌,不过胤禩却要分出神来关注另一件事情。

    那就是嫡福晋富察氏有孕了。

    得 子

    廷姝盼这个孩子盼了很久。

    虽然满人讲究子以母贵,但同样也是母以子贵,没有子女的嫡福晋在府里说话也不能挺直腰杆,虽然侧室所生的子女都要尊她为嫡母,但总归不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

    廉郡王府比其他府邸要好得多,并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侧室或侍妾,但胤禩人缘好,在康熙面前又说得上话,不说外头那些想巴结的人,单是宫里头的嫔妃娘娘,也卯足了劲想往他府里指人,奈何胤禩不点头,廷姝也硬是扛住压力,连富察家想送个远房表妹过来,她也没有答应。

    一来从小生长在显贵之家,看多了后院那些争风吃醋的龌龊事情,不希望原本清静的府里也变成这样,二来她的内心深处,一直希望那个一生一代一双人的梦想不要破灭,虽然后来多了个张氏,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张氏的性子她也一清二楚,有什么不痛快的,也早已化作怜悯和同情。

    饶是如此,廷姝的日子依旧不好过,胤禩无子,府里只有两个人,嫡福晋拦着不让纳新人,自己还生不出来,放在别人眼里,就是廷姝善妒。

    其他阿哥府里头,少说也有两三个侧室,连四阿哥也不例外,到了胤禩这里,却只剩下一个,还是当年康熙指下的,这些年府里空荡荡的,娘家也不知道私底下劝过她多少回,把身边的丫鬟指成屋里人,廷姝咬咬牙,就是不松口。

    好在熬了这么些年,终于怀上了,就算是女儿,日后也有个寄望。

    稳婆不停地在她耳边让她使劲,廷姝喘着气,脸色蜡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来,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

    旁边嬷嬷眼看不妙,赶紧往她嘴里塞参片,一边道:“福晋,您再加把颈,千万要撑住,想想八爷,想想未出世的小阿哥!”

    爷……

    她有点出神,思路忽然飘到两人刚成亲的日子,身上仿佛也不怎么痛了。

    看在稳婆眼里,眼皮一跳,却知情况越发不妥,福晋几年未曾有孕,身体本就不算好,如今又碰上难产,今儿个只怕有些危险了。

    血房不祥,除了稳婆和伺候的嬷嬷,其他人都不让进去,这是规矩。

    胤禩只能在外面等着,听着高一声低一声的惨叫,心也跟着一上一下的。

    上辈子郭络罗氏没有生育,妾室生的时候,他都不在旁边,自然不会了解女子生育的痛苦,此时听到如此惨状,不由多了几分焦心。

    胤禛一边低声安慰着胤禩,心里头也有些着急。

    廷姝性子不错,这些年大家相处下来,也有些情分在,若她撑不过这一关,胤禩只怕伤心难过是免不了的,届时府里没有嫡福晋,宫里再想往这边指人,就更没法推拒了。

    私心来说,胤禛自然不会希望看到这里妻妾成群的情景。

    众人正手足无措的时候,却见嬷嬷自屋里冲了出来,满脸急色。

    “爷,福晋怕是要不好了!”

    富察夫人,廷姝的额娘闻言惊喘一声,不管不顾地闯了进去。

    胤禩也脸色铁青,全然没了平日的温雅模样。

    “不管怎样,一定要保住福晋,若是万不得已,也以考虑福晋的性命为先!”

    嬷嬷有些惊诧,却仍忙不迭应了,又匆匆返回里屋。

    廷姝原本的哀叫声已经低了下来,站在外面几乎听不见,却更让人觉得不安。

    胤禛自己府里也是子女单薄,基本很少有能存活下来的,现在就只有嫡福晋那拉氏生的弘晖,侧福晋李氏生的弘昀,还有一个大格格,可就算这,也比胤禩好。

    他心里头已经在开始盘算着若廷姝有个万一,自己这边便将弘昀过继给胤禩,只是此时此刻,这话却不能说。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当里面传出一声响亮啼哭声时,所有人脸上都浮现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嬷嬷抱着孩子走出来,满脸笑容,与方才冲进去时大相径庭。

    “恭喜主子,是个小阿哥!”

    “福晋呢?”

    “福晋也安好,母子平安!”

    胤禩松了口气,接过孩子,旁边陆九机灵得很,见状立时掏了份赏钱出来,嬷嬷笑眯眯地接过,嘴里不停说着吉祥话。

    只见孩子缩在襁褓里,小脸皱巴巴的,看不出像谁,眼睛也紧紧闭着,想是哭得累了,这会小嘴微微张着,眼角还有些泪痕,被胤禩抱在怀里,轻得几乎没有重量。

    胤禩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了他。

    胤禛也凑上前去看。

    “这孩子不像你。”他皱了皱眉。

    “刚出生的,还没长开呢,四哥难道没见过自己家的?”胤禩失笑,只觉得怀中抱的,仿佛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团棉花,柔软得让人手足无措。

    胤禛其实是有些吃味的。

    他看到胤禩的目光望向孩子时,柔软得几乎要让人融化,但他也知道,跟一个刚出世,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吃醋也是很可笑的,胤禩膝下空空,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个孩子,只怕要疼到骨子里去。

    这么想着,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戳了一下那张熟睡的小脸,带了点报复的快意。

    臭小子,你阿玛是我的,以后可别想着跟你四伯抢人!

    岁月倏逝,朝堂上风云变幻,人心各异,却渐渐也显出腥风血雨的端倪来。

    太子复立之后,表面看上去一派风光,但没了索额图的他,就像少了一条臂膀,加上康熙若有似无的打压,这个太子当得比以往任何时候更要郁闷。

    大阿哥不知是先前被圈禁的时候吓破了胆,还是之后的心灰意冷,再也没了以前的飞扬跋扈,刚过而立的人,发间已经染上点点星白,看上去老态沧桑,每次陛见的时候,康熙总盯着他的头发,半晌又什么话都没有。

    自从胤禛先斩后奏让地方出兵平乱之后,康熙面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有意无意也冷淡了不少,胤禛只作不知,一如既往,上朝办差,对待康熙也如以往那般恭顺,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胤禟见大阿哥被放出来,原是高兴得很,本以为他夺嫡有望,谁料得大阿哥处境堪忧,自己的如意算盘又落了空,他又不甘愿就此认输,只得憋着一口气蛰伏着,等待机会。

    十三与十四依旧颇得圣宠,十三素来豪气,与胤禛胤禩等人也交好,只是年纪尚小,有时过于大大咧咧,许多细节不甚注意,得罪了人也不自知。十四步步小心,在康熙面前,说话并不像其他人那般小心翼翼,却从来不曾惹怒天颜,分寸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俨然已经是御前第一受宠的皇子,连带后宫德妃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另外一头,廉郡王府里多了个孩子,笑声自然也多了起来,以往廷姝虽然不说,他也知道她必然承受了莫大压力,如今一举得子,正好封了许多人的嘴,也少了许多闲言闲语,只是廷姝产后虚弱,又要担负府中上下大小事务,精神未免有些恹恹,胤禩为此特地唤来张氏,让她从旁协助福晋。

    除此之外,似乎一切都显得轻松而惬意,以致于胤禛牵着弘晖过来找他的时候,便见这人坐在自家后院的葡萄架下,逗着襁褓里的宝宝,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模样。

    宝宝已经有两三个月大,刚出生时皱巴巴的小脸早就舒展开来,一双乌黑浑圆的眼睛转来转去,好奇地看着凑上前来的弘晖。

    弘晖扬着大大的笑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上宝宝白嫩的脸颊,忍不住戳了一下。

    很软。

    又戳一下。

    很舒服。

    再戳一下……

    手被抓住,弘晖抬头,见胤禛正在瞪他,无辜的神情换上讨好的羞赧。

    “八叔,宝宝好可爱!”像极了府里额娘养的小狗。

    “那你多和他玩。”胤禩笑道,将宝宝递给||乳|母,弘晖喜滋滋地跟过去,逗弄起来。

    “这小子非跟着我来。”胤禛看着他像逗小狗一样逗着宝宝,有点头疼。

    “小名取好了没有?”

    胤禩摇头。“他额娘说不如就叫宝宝,我一想也是,等他周岁的时候便有正式名字了,到时候再换即可。”

    胤禛正思忖着如何进入正题,却突然听到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二人转头一看,弘晖边哭边摸脖子,而宝宝手里正抓住一块系着红线的玉佩,咯咯笑着。

    别 庄

    弘晖很无辜。

    他也不是故意要哭得如此惊天动地的,那玉佩据说是自己周岁时额娘挂在自己脖子上的,至今没摘下来过,小家伙扯起来时,他急忙往后一仰,结果还是断了。

    玉佩被胜利者抓在手里,扬着没牙的对着他耀武扬威。

    弘晖嘴巴一瘪,洪水泛滥。

    胤禛没好气:“你还有当哥哥的样子吗,玉佩被宝宝玩一会儿又怎么了!”

    弘晖原是想借着嚎啕大哭顺便跟亲爱的八叔撒撒娇,被自家阿玛这一吓,哭声倒停了,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鼻子一抽一抽,无比委屈的模样。

    胤禩笑了起来,从宝宝手里拿回玉佩,把断了的线重新结了扣子挂在弘晖脖子上。

    “雍王府的大阿哥哭鼻子,被人知道要笑话的。”

    弘晖看了看旁边忍笑的||乳|母,有点不好意思。

    “八叔……”

    小身子一边蹭过去,把眼泪鼻涕都抹在上面。

    胤禛嘴角抽搐,把人拎开一点。

    “弘晖一直说想骑马,左右明日休沐,不如带他去别庄住一两日,你也一起吧。”说罢看了弘晖一眼。

    机灵的某人立时蹭过去,抱住胤禩胳膊:“八叔去吧,把宝宝也带上!”

    胤禩摇头:“算了,宝宝还太小。”

    弘晖扁着嘴,信誓旦旦:“我一定会保护宝宝的,就算自己没饭吃,也不会让他饿着肚子!”

    “从哪儿学来的浑话!”脑壳上又被胤禛敲了一记。

    胤禩看着他眨巴着眼睛渴望的模样,不由失笑:“好吧,宝宝还小,得带上||乳|母和丫鬟。”

    弘晖顿时乐不可支,手舞足蹈。

    他性子本是活泼,但在府里的时候,他是长兄,又是嫡子,胤禛也是严厉的父亲,弘晖小小年纪已经懂得约束自己,但到了这里却不一样,八叔素来是疼他的,在八叔面前,便连阿玛也多了几分笑容,他自然也放松不少。

    弘晖身为雍王府嫡长子,再过几个月就要入上书房,如他的叔伯父亲那样度过漫长枯燥的读书生涯,胤禛虽然面上严谨,私底里却也很疼爱这个儿子,有心在他去读书之前让他尽情玩一趟。

    当然,如果单是父子二人去是不行的,能喊上胤禩一起,就圆满了,两人已经很久没有独处过了,四哥内心深处是有些哀怨的。

    男人出行比女眷要方便得多,虽然有两个小孩子,但总归不必花费多少功夫,廷姝虽然不舍,但她自己近来身体不大爽利,懒得动弹,再说有||乳|母下人跟着,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再三叮咛一番,命人将东西准备齐全,又目送着马车走远,这才回屋休息。

    庄子是胤禩住过的,这几年一直有人在照料打理,一应摆设都没有变动,自从胤禩上回走了之后,后院种了一大片花草,此时正是盛放的季节,灿黄嫣红开了满眼的璀璨,弘晖看得目不转睛,连宝宝也挥舞着小手小脚。

    胤禛看胤禩的神色,便知他也喜欢这里,心中暗喜,面上却仍是淡淡地吩咐下人带两个孩子去休息。

    入了夜的庄子有些凉意,胤禛让人准备了热锅,又摆了些羊肉和配菜,看上去丰盛热闹。

    这段时间,胤禩养尊处优,没什么烦心的事情,连带着整个人也容光焕发,映着锅子升起的热气,看得胤禛心中一动。

    “早知就把老九他们也喊过来,人多更热闹。”胤禩笑吟吟道,夹起一片羊肉放进锅内,看起来心情颇佳。

    已经有了两个小鬼,我怎么会再喊人过来扫兴。胤禛没好气地暗道,没有接话。

    怎么这人到了两人独处的时候,就没了平日冷面王的威势。

    胤禩睇了他一眼,忍不住低声笑起来,不再调侃他,话题一转。

    “弘晖是个有灵气的孩子,将来入了上书房,想必也游刃有余。”

    上书房是皇子读书的地方,他们小时也是这么过来的,如今年长的皇子各自办差,在上书房读书的,多是年幼的皇子,和一些年纪大些的皇孙,还有旁支的宗亲伴读。

    人一多,难免就复杂起来,胤禩前世因为背景单薄,母家卑微,也没少受欺侮,如今这些皇子皇孙厮混在一起,就更加分出高低贵贱来。

    谁的母家更说得上话,谁府里是看人眼色的,孩子们自然会分个三六九等,攀高踩低,欺凌弱小,让你吃了亏还只能往肚子里吞,若是谁捺不住去告状的,只怕后果会更惨。

    二人都是在上书房待过来的人,又如何不明白这些弯弯道道,胤禛闻言只有忧虑,却无半分高兴。

    “我只怕他这性子,到了那里被人算计了还不晓得。”

    “总得吃一两回亏,才能学乖。”提到弘晖,胤禩却想起另一桩事。“弘晖的身体向来可还好吧?”

    这问题问得古怪,连胤禛也是一怔。“平日里并无不妥,怎么?”

    胤禩笑道:“没事,我见他稍显单薄了些,平日里没事别老拘着他读书,多出去跑跳一阵才好。”

    记忆里,雍王府的嫡子,这两年便会夭折,自此之后,那拉氏也再没能生育过。前世胤禩对这个小侄子没什么印象,自然不会去深究他的死因,如今两家亲近不少,他也不希望看着从小喜欢缠在他身边的弘晖就这么没了。

    说话间,下人端着两碗汤呈上来,胤禩试了一口,只觉得味道鲜美,齿颊留香,不由奇道:“这是什么汤,回头我也学学。”

    胤禛含糊道:“是厨子的拿手好菜之一,我也不曾问过。”

    胤禩不疑有他,并作几口喝下,一边笑道:“四哥府上的厨子,我早就垂涎了,什么时候送我一个。”

    “你若是要,回头就让他上你府里去。”只怕你天天喝要消受不住。

    这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胤禛若无其事道,转而说起别的话题。

    胤禩渐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

    虽然屋里比外面要温暖,但也不至于突然热起来。

    鼻息间暗香隐隐,原是不易察觉,但此刻身体一有异样,连带着淡淡的香味也明显起来。

    躁动自体内一丝一丝浮起,敏锐如他立时察觉了那碗汤的问题。

    “那究竟是什么汤?”

    “鲜菇,只是加了点别的东西。”胤禛伸手过来扶住他发软的身体,只觉得触手的温度热得有点发烫。

    “什么东西?”胤禩咬牙,已经隐隐猜了出来。

    “鹿血,放得不多,怕你闻出来不敢喝。”笑容里带了点j计得逞的得意,胤禛趁着四下无人,飞快在他颊边亲了一口。

    胤禩瞪着放在他面前只喝了两口的汤,再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碗,一时无语。

    “还有呢?”

    “没有了。”褪去了冷淡的面容上显得一脸无辜。

    “气味!”胤禩没好气。

    “只是加了一点点的麝香,很少,一般人闻不出来,你的鼻子真灵。”胤禛微微一笑,也不知是夸赞还是调侃。

    素来冷静的廉郡王突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八弟醉了,为兄扶你去歇息。”口中说着,一边将人搀扶起来,往别院走去。

    鹿血和麝香虽然有催|情的效果,可他也没到走不动路的地步,只是药效一涌上来,某个地方无法抑制有了反应,他只能任由那人扶住自己,半身遮掩着那让人难以启齿的隐情。

    “四哥,算计之情,无以为报。”

    话说得温柔,可细听之下,不难听出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胤禛离他不过咫尺,看着他睫毛微微颤抖,双颊染上不正常的嫣红,唇也仿佛被熏得鲜艳,衬着白皙肤色,越发显出惊心动魄的美感,不由低笑一声,凑近了些,热气吐在对方耳廓。

    “八弟不必客气,以身相许即可。”

    若是手里头有板砖一类的武器,胤禩一定毫不犹豫地往对方头上拍去,可惜此刻手上什么也没有。

    不仅没有,自己还是被刀俎为所欲为的鱼肉。

    接下来的事情荒诞得有点像梦境。

    身体挨上被褥的那一刻,他只觉得体内的着火点仿佛被点燃起来,无处不在叫嚣着要纾解,热血涌上脖颈脸颊,熏得头昏昏沉沉,有点睁不开眼。

    胤禩忍不住低低呻吟出声,潜意识记着还有旁人在场,强自按捺不去抚摸那处早已灼热坚硬的器官。

    只是那把火烧得难受之极,迅速地将理智一点点烧光,直至蔓延全身。

    一只同样温暖的手抚上他的腰腹,顺着里衣滑入裤子中,握住那已然坚硬如铁的地方。

    “唔!……”胤禩惊叫一声,身体反射性微微弹了一下,被牢牢按住。

    扣子自上而下被解开,此时他已觉得对方的动作磨磨蹭蹭,忍不住自己伸手去解。

    手被抓住,那点微末的挣扎气力完全不被放在对方眼里,轻而易举地被双手反绑在身后。

    隐约中听到那人在耳畔说了几句,被烧得模糊的脑袋听不分明,又化作混沌。

    上身的衣服被脱下,火热的身体碰触到微凉的丝绸被褥,忍不住渴求更多,仰起头,让肌肤在被子上蹭着,渐渐地连带被子也变得温热,再也不能稍缓丝毫饥渴。

    眼睛虽然睁着,却失了焦距,半眯着看向前方,平日里黝黑深沉的眸子此刻水泽潋滟,漾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媚意。

    若是没放那点鹿血和麝香,以这人慢热的性子,只怕今夜又是一个秉烛夜谈,同榻而眠的夜晚。

    胤禛暗叹了口气,可自己对他,天天咫尺相对,旁边众目睽睽,偏偏又不能更亲近一步,这种煎熬,真不是常人能受的。

    从小一起长大,早已摸透他的性情,胤禩别处哪里都好,在情事上却是温吞水一般,万事都要等着别人主动,也亏是他这些年来步步紧逼,换了稍显羞涩的女子,只怕一晃眼,一辈子就过去了。

    此时那人在身下呻吟着,周身渐渐泛上情|欲的微红,上身赤|裸,下身半掩在被褥之中,若隐若现,身形颀长,温润如玉,胤禛原本已有些心神摇荡,见状如何还能按捺得住,只从挽帐的绸带上解下两条,一条覆在对方湿润的双目上,绕至后脑勺绑了个活结。

    继而低声在那人耳畔说道:“我来伺候八爷。”

    这声八爷说得味十足,与平日形象大相径庭,以致于胤禩忍不住轻颤了一下,嘴角逸出破碎的低喘。

    余下的一条缎子却被用在灼热的器官上,缠缠绕绕,绑了好几圈,这才停在根部,打了个结,手指却还灵活地在上面抚摸捋动,让人情|欲萌动又释放不得,在冰与火的折磨之间徘徊。

    “你从哪……学的这些……手段?”胤禩有些语不成调,声音暗哑,浑无昔日温雅。

    “青楼……”胤禛低头咬上他的耳垂,手中的动作也未停下,拇指摩挲着顶端的湿润,又用指甲剥开上面薄薄的皮,轻刺慢捻。“当然是不可能的,偶然间看了几幅春宫册子,学来的。”

    胤禩已经没有闲情去问他哪来的时间去逛街找春宫册子,他一次次仰起身体,却发现被紧紧缚住的地方完全得不到解放,而对方的动作在加大快感的同时,反而更进一步将他送入地狱,奈何双手被绑住,动弹不得。

    而眼睛被蒙住,身体则更加敏感。

    一点点的碰触和挑逗,也足以让此刻的他几近崩溃。

    沾了湿液的手往后面探去。

    慢慢地,试探地钻入里面,手指数目缓慢地增加,因着浊液的润滑而顺畅许多,眼看差不多了,将手指抽出来,取而代之的,是同样灼热坚硬的器官贯穿进去。

    “……!”胤禩紧紧拧眉。

    初时的不适和痛楚之后,是难以言喻的感觉,硕大的部位充满自己体内,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脉动,如火焰一般,几乎要将原本已经到了临界的身体灼烧起来。

    视线一片黑暗,却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在自己身体里的每一个抽动。

    “小八……胤禩……”胤禛吻上他的唇,舌头撬开牙关长驱直入,似要将他吞噬一般,银丝自唇舌交合处流下来,沿着下巴蜿蜒至锁骨上。

    “解开……”蒙着眼睛的绸带一点点染上湿意,嘴微微张阖,已经陷入半混乱中。

    胤禛亲了他一下,慢慢地将带子解开。

    蓦然没了束缚的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白浊的液体喷溅上对方腹部,胤禛咬牙,也跟着释放出来。

    眼睛和手上的绸带被解开,胤禩半眯起眼,一时有些不适应光线,不由伸手半遮住,脸上泪痕未消,看上去显得有些脆弱,虽然胤禛知道并非如此,还是忍不住放柔了动作,让他靠得更舒服些,嘴里一边调侃。

    “为夫伺候得如何?”

    “四哥。”那人笑得柔情万千,手一边缠上他的脖颈,迫他低下头来。

    “嗯?”胤禛被他突如其来的挑逗弄得有点失神,忍不住顺着他的话出声道。

    胤禩凑近他耳边,冷笑一声:“你什么时候也被弟弟我上一次?”

    胤禛万万想不到平日儒雅的人也会被自己逼得口吐粗俗之言,不由呆滞了。

    由 头(上)

    康熙四十一年七月,日子远比以往还要闷热,知了早早地停在树梢叫嚷,宫中上下也已经准备好冰盆摆在各处主殿,饶是如此,依旧有种让人透不过起来的窒闷。

    就在这个时候,宫中传出皇十三子胤祥被今上训斥的消息。

    起因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十三掌管兵部以来,虽不像从前大阿哥在时对军务那般娴熟老道,但他胜在年轻,做什么事情都有一股冲劲,很快跟兵部上下也混得不错,加上他与胤禛同气连枝,朝中上下都将他看成四阿哥一党。

    被康熙训斥,也是因为兵部的事情。

    一日康熙心血来潮,将十三召到跟前,询问兵部相关事宜,问的是前几年地方琼州黎民被逼起事的马蚤乱。

    这件事发生在康熙三十八年,当时胤祥还没有入驻兵部,自然也就不甚清楚,康熙所问,他多是答不上来,康熙发了一通火,并斥责他“好逸恶劳,不学无术”,索性将他兵部的差事卸了。

    革职的旨意隔天就发下来了,连着一起的,还有另外一道圣旨,却是让皇十四子胤祯接替胤祥,掌管兵部。

    此事一出,举朝哗然,众人明里暗里,大都议论纷纷。

    十三阿哥素来得蒙圣眷,恩宠有加,连拜祭泰山也派他代为出巡,康熙对他的宠爱可见一斑,更重要的是,胤祥与四阿哥交好,从小就是跟在四、八两位阿哥后面长大的,关系匪浅,隐隐已经被归为一派,如今却在四阿哥党风头正盛之时被革职,这后面究竟有何深意,老爷子是不是想透过这一件事,告诫点什么?

    “八爷,若您无意于那个位子,就万万不可再掺和进去了。”沈辙在得知消息之后立刻赶到书房来找他,开门见山便是这句话。

    胤禩脸上不见意外,淡淡道:“子青勿急,先说说你的理由吧。”

    “理由很简单。”沈辙端起茶杯灌了一口,全然没了平日的斯文,抹抹嘴,这才道:“六部之中,首重户部,户部管天下钱粮,四爷经营打理了这么些年,户部就算不是他的囊中之物,也只怕遍布了他的暗线。其次是吏部,吏部在八爷手里,四爷自然无需担心,但也正是这个无需担心,反倒是让上面那位担心起来……再者还有兵部,十三爷刚刚接手,根基未深,但如今六部最重要的三部,尽在四爷之手,您与十三爷在四爷身边,隐然已是左右臂膀之势,如此一来,皇上还能放心么?”

    沈辙说罢,叹道:“只因之前您不想争大位,子青也不是热衷名利的人,因而没有想到这一层,如今等到皇上出招,才是恍然大悟,八爷切莫重蹈大阿哥的覆辙。”

    胤禩点头道:“看来是这段日子过得太安逸了,我将自己剔除在皇位之外,就忘了去看这些潜在的危险,如今十三被贬责,必是老爷子想敲山震虎,警告四哥。”

    沈辙叹道:“正是此理,所以一旦皇上起了疑心,下一个要对付的,只怕就是八爷您了,唯今只有一计。”

    他没有说下去,胤禩也兀自沉默不语,端起茶盅啜了一口。

    茶香在鼻息间萦绕,午后的阳光自屋外照进来,在地上留下一层斑驳光影,温暖得几近灼热,然而两人心事重重,显然也不觉得热。

    半晌,胤禩抬起头,叹了口气,接上沈辙之前的话:“自污。”

    沈辙点头苦笑道:“八爷聪明绝顶,必然也能想通其中关节,只是皇上那边,怕要费些劲,若是一个不好,怕是以为您借机要挟,又或恃宠而骄。”

    胤禩不语,片刻方轻描淡写道:“当皇帝的儿子,真难。”

    他活了两辈子数十年,到现在也没法完全摸清老爷子的想法,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当年的自己才会失败吧。

    沈辙摇头苦笑,谁说不是呢,他跟在胤禩身边这么久,看了无数勾心斗角,处处尽是杀人不见血的招数,饶是他不过一个小小的幕僚,也觉惊心动魄,何况是身在局中的皇子阿哥们?

    然而通往那位子的路上即便是如此遍布荆棘刀剑,也还有无数的人前仆后继,飞蛾扑火般争夺,说起来,他跟的这位八爷,可算是其中的异数了。

    翌日下朝时,胤禩与胤禛并肩而行,旁人本想上前搭讪招呼的,见了旁侧的雍亲王,却都止了脚步,只是诺诺地站在一旁,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倒似见了阎王。

    胤禩不由笑了起来,调侃道:“四哥好魄力,越发威严有气势了。”

    胤禛睨了他一眼,淡淡道:“若不是如此,只怕要有更多的人要不请自来,就如当年的大阿哥一般。”

    最后那句话声音极低,胤禩却听得分明,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不由心头暗叹。

    大阿哥正是因为锋芒过盛,周围聚集了以明珠为首的一帮人,才会引得康熙下决心铲除这股势力,如今胤禛虽非有意,却隐隐成了超越于太子之上的又一股势力,这岂是康熙所乐见的?

    那头胤禛却似毫无所觉,边走边道:“明儿个是弘晖生辰,他嚷着想见你,带上宝宝一起过府小聚吧。”

    胤禩敛下心思,笑道:“那可要给他挑点称心的贺礼了,那些珠宝玉石他想来是不感兴趣,小小年纪更不懂欣赏书画,如此四哥便陪我去外头买点小玩意回来哄他吧。”

    胤禛的神情微微柔和下来,点点头。

    此时将近晌午,二人皆是腹中空空,便先找了间客栈的二楼坐下。

    伙计麻利地记好菜名又匆匆去准备,胤禩笑道:“四哥可还记得当年我带你来吃过的榆钱面,如今掌柜就是当年那小面摊的主人。”

    胤禛眉头一挑,果然有些意外:“手艺确实不错,他也算熬出头了。”

    胤禩先前那句话不过是开场白,此时见他神色淡淡,倒有点不知如何开口,沉吟片刻,索性直截了当道:“我想找个由头,让老爷子革了我的职。”

    胤禛一怔,脸色沉了下来。

    “为什么”

    胤禩直视着他,眼底一片清明之色。

    “我不能让你功亏一篑。”

    十三爷被革职,怕是圣上不满四爷近来作为,想借此作为警告,如果八爷想撇清与您的关系,必然也会主动退避,如此一来,圣上的怒火,便都在您一人身上了。

    这是昨夜密谈时,戴铎所说的话。

    只不过胤禛并没有信了他的话,不仅如此,还发了一通火。

    但斥责之余,细想一下,戴铎纵然心思想歪了,有一点却是没有说错的。

    老爷子发作完了胤祥,下一个,不是胤禩,就是他。

    胤禩不想让他苦心经营毁于一旦,甘愿自污其身,退出朝堂。

    现在已经折了一个十三,他又何尝愿意看着胤禩也为了自己做出如斯牺牲?

    由 头(下)

    “不行。”胤禛冷冷道,语气决然。

    胤禩一笑,提起桌上茶壶为两人斟满了茶,方道:“我这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自保,如果你被老爷子怀疑,我必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可以保全一个人,何况将两人都拖下水?”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淡然乏味,自然不如自己家里的好,但是看着对方一口拒绝自己,心中还是有些许开心的。

    起码这么多年的情份没有白费。

    就算最后总要有一个人退让,能够看到他如此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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