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奶奶第28部分阅读
三少奶奶 作者:rouwenwu
可以说,府里没有人比竹儿更清楚,这样,有了竹儿,便是对付祈祁连琛的最好助手,而且,在祁连琛将她抛弃的时候,他则相赠于爱情,在这个时候,他相信没有女人不会全心全意地投向他,转而报复那个负心的男人;
当然,还有大夫人那里,收拢,佳姑姑,也就相当于在大夫人的身前安插了人,不管怎样,主母的发言权,那自然是不可小觑的。
可以这么说,摆平了竹儿一事,相当于把府里所有的敌对势力,全部摆平。
越想,越觉得自己赚了,祁连宣甚至得意到极致时,当真哼哼笑出了声,在这样寂静的夜,显得尤为阴森。
第二日,当大少奶奶瞧见竹儿床上那染了血的白缎后,其羞愤暴怒,自然是可以想象,她很想揪住竹儿的头发,像是曾经对待梅儿那般,对竹儿狠狠地发泄一通。可是,祁连宣像是真的宠上了这个女人,走到哪里,都要竹儿跟随。
大少奶奶满腹抑郁无从发泄,除了砸坏房里那些不是很贵重的瓷器外,便只有去找莫梓旭宣泄牢马蚤。
当然,在竹儿被大少爷收了的第二日,茶儿自然也来了莫梓旭的房里报到。
莫梓旭的效率是高的,只一晚上的工夫,便画了几张无伤大雅的大众化设计图,当大少奶奶找上门的时候,她刚刚将那几张图封在一个活口信封里,让茶儿把那信封给四少爷送过去,并悄悄让柳儿在后面跟着,去观察茶儿的一举一动。
不是她太小心,而是自从知道这个府里随时随地都可能有谁谁谁的密探,加上自己确实吃过亏,她不能不防。
那一次丢了半条命,她后来觉得,那种有惊无险的劫难,应该不是符真大师所说的因经营金店而起的大劫,真正的大劫,还在后面。
所以,她不得不小心地防着,防着柳儿和祁连琛之外的任何人。
如今这被大夫人换过来的茶儿,便是她要防范的第一对象。
大少奶奶的唠叨,无非就是那竹儿以往是伺候三少爷的,如今易主变节,想要获取莫梓旭的同仇敌忾。
可是显然她打错了谱,莫梓旭只是旁听,一句话都不答,直到有些听得烦了,才凉凉地说了句,“是我家连琛没福气,这么好的人儿,他硬是给赶了出去,大嫂,大哥纳了竹儿,那可是你们的福气,说真的,竹儿在伺候人方面,可是尽心尽力、心细谨慎,这换来的茶儿,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呢,我都想再给换回去。”
一席话,差点让大少奶奶七窍生烟!25
对于茶儿的这一表现,如果不是她藏得好,那么,便是真的忠厚可靠。
莫梓旭自然希望是后者,毕竟,在这个复杂处处是危机的府里,能多一个可靠的人,将来的路子就会更好走。
想到曾经差点被竹儿害了个半死,莫梓旭对于再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人,就不得不防,对于,她用了在现代学来的一些法子试探,比如,让柳儿和茶儿两个轮班打扫院落和房间,莫梓旭故意地在一些很难看见或注意的犄角旮旯里,丢上一些铜钱,让那两个丫鬟每人各打扫一星期,而后倒班。
那茶儿确实是个任劳任怨的丫头,没有耍小聪明,是实打实地在干活。院里每个细处都清扫干净,甚至是比柳儿更细一筹,对于那被莫梓旭悄悄丢下的铜钱,茶儿也一一捡起,整齐地摆放在莫梓旭画设计的案桌上。
那些地方的极个别铜钱,任谁都不会觉得是主子故意丢弃的,更何况,数量又极少,茶儿能够捡起而不自己留着,说明她不贪婪。
看到这样的举动,莫梓旭以奖励她表现出色为由,赏了她一个琉璃镯子,可那丫头不像有的丫鬟那般立刻面露喜色,也不是装平静,而是满满的诧异写在脸上。莫梓旭便知,这个丫鬟,是个老实的人,于是,莫梓旭对茶儿的好感和满意度增加到百分之六十。
接着,莫梓旭便让茶儿时常给大夫人什么的,送些松子啊、果品之类的东西,那些小个的吃食,少了一两个是看不出差别的,莫梓旭让柳儿悄悄在后面跟着,发现茶儿那丫鬟,竟然碰都不碰,虽然遇到一些较为罕见的果品时,会眼里露出几许心动的样子,可是抑制最终抵制欲望,这一点,充分说明了茶儿是个绝对可以忠心的丫头。
至此,莫梓旭对茶儿的满意度,已到,百分之八十,至于最后这百分之二十,自然是关于这茶儿能否真正为自己所用。
一个如此老实可靠的丫头,不一定只有她莫梓旭看得出来,或许大少奶奶或大少爷早就将茶儿收为己用,所以,最后,她要做的,就是看看茶儿是否有个清白的背景。
当然,要查探最后这点,只能辛苦柳儿那丫头了。
莫梓旭给了柳儿一个月的时间,让她注意看茶儿在平时都接触什么人,是否会在无人、夜深等时候,偷偷地去会会什么人,再或者,就是会做出某些像是传暗号之类的举动。
一个月下来,柳儿“潜伏”的结果是一无所获。
至此,莫梓旭才放了心,不管怎么样,大夫人的这出换丫鬟一事,算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做了件好事。
接着,莫梓旭笑着给了柳儿一个新任务:训练茶儿成为她们的新伙伴,并且有意无意地指引茶儿,让她知道,谁才是这府里她最该效忠的人。
话说这一个多月期间,除了对茶儿进行系绕性的观察,莫梓旭自己也找到了设计上的新灵感,那就是针对即将到来的中秋佳节,莫梓旭设计了团圆鱼系列,从大饰品的孔雀开屏团圆鱼的屏风和正厅摆设,到小饰品的团圆鱼手镯、发钗。上一世,她也曾见过有小情侣们佩戴团圆亲嘴鱼的手绳,可却从来没有想过将其正规化引入自己的设计,如今穿越了,她才发现,自己的思路开阔了很多,如今这个身体确实跟她的思维配合地相当完美。
与此同时,“琛六福”的第三批成品正式上架,“风生水起”的chu女作成为了新的招牌。
而可喜的是,“风生水起”这摆设才摆出不过一天,就被礼亲王以高价买了下来,转而献给了皇上,听说,皇上龙颜大悦。很快地,“琛六福”的名号就传遍全城。
“琛六福”的名气打响了,自然招妒,而表现最明显的,自然是祈府里如今唯一管理生意的少爷——祁连城。
莫梓旭后来听林管家说,如果不是因为祈老爷解释说,那“琛六福”他也有部分投资在里,估计祁连城早就冲进“琛六福”去找麻烦了。
这个事情并没有因此而完,某日,祈老爷突然召集了全府成员晚上摆家宴,说是有个重大消息公布。
在饭桌上,众人严肃地吃着晚膳,祈老爷看似无意地说了今晚家宴的目的,“我们每个祈府的子孙都应该记住这样一个历史,在四代之前我们的老祖先,曾经以一己之财,广招义士,辅助先皇始祖登基即位,而先皇始祖继位之日,也就是这个月的最后一日,当然,这不仅仅是皇室的大日子,也是我们祈府的大日子,因为这一天,也是先皇始祖赐我祁家永不加罪之日。——皇恩浩荡,当今皇上仍感念我祁家祖先的功德,故而听宫里的李公公说,皇上明日上午巴时,赐我祁家一吉利摆设,一来以示不忘旧恩,二来也为鞭策我府务必要将特色生意发扬光大,这一摆设,据说就是礼亲王送于皇上的一件精致玩意,“风生水起,。……”
“噗——咳咳……”
本来正在喝汤的莫梓旭,听到这里,一个没忍住地差点将刚刚喝到嘴里的那口汤给喷了出来。
见状,她忙低了头,装作是无意的,却不想因为她这一举动,饭桌上好几双眼睛都刷刷地看向她。
坐在她右手边的祁连琛自然是第一个反应过来,拿起自己所用的男士方帕,当着众人的面,竟然一手捏起莫梓旭的下巴,另一只手拿方帕给她擦拭起嘴角来,不仅如此,他还声音堪称温柔地说,“怎么这么不小心,慢慢喝,没人跟你抢。”
莫梓旭的脸越发红了,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起来,偏偏下巴被他捏得紧,躲避不得。
擦完之后,祁连琛以捏着她下巴的手,将她的小脸抬起,细细地看了看,而后若有所思道,“嗯,嘴角还有些干掉的汤汁,虽然不明显,不过……为夫还是用嘴帮你舔干净吧。”
“咳咳咳……”这一次,莫梓旭是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再不顾什么别人看不看的,她用力地将下巴上的大手给拿开,低下头,再没脸抬起来。
这个抽风的男人,祈老爷正在说这么严肃的话,他竟然……
对于祁连琛突然地当众玩暧昧,她可不认为他是由心而发。
自从一个多月前二人在“琛六福”当众接吻之后,这男人就变得“忙碌”起来,连续一个多月地早出晚归,她几乎这一个多月来就没有见过他几面,如果不是今晚祈老爷搞了这么个正规的家宴,估计她又不知哪天才能见他一面,而他一出现,就搞了这么一出,也不知道这场“夫妻情深”的戏,他是演给谁看!
大夫人?祈老爷?还是二少奶奶?
低着头的莫梓旭,自然是没有看见,祁连琛的眼睛似有若无地从大少爷和四少爷的脸上划近……
大夫人对于这样的一幕自然是乐得所见,这说明她距离抱孙子的那一天又近了。
而二少奶奶……
秦雅韵看到这个场面,看似不经意地低下头,可是汤匙却被她放于嘴里,咬得死紧,她也故意地轻咳了两声,可是,相比之下,她的这咳声就没有了任何意义,坐在她右边的祁连城自顾自的吃着东西,而坐在她左侧的祁连琛则还是饶有兴味地盯着红着脸的莫梓旭看。
再说坐在莫梓旭的左边和她隔着一个六小姐的四少爷,此时也不吃饭,眼巴巴地瞅着两人之隔的三少爷,“三哥,连堂的嘴也脏了。”
祁连琛看了他一眼,笑道,“哦,让你左边的大嫂帮你擦擦吧。三哥离你比较远。”
大少奶奶本来正在羡慕莫梓旭的好福气,见话题突然被扯到自己的头上,赶紧从衣襟上拿下自己的那方丝帕,陪笑道,“四弟,来,让大嫂帮你。”
不想,祁连堂看都不看向她一眼,还是眼睛死死地在莫梓旭和祁连琛之间兜兜转转,“三哥不疼连堂……”
大少奶奶被撂在一旁,十分尴尬。
而坐在她左侧的大少爷,几不可闻地轻哼了一声,视线却也灼灼地盯着莫梓旭绯红的小脸,心里狐疑着:为什么一提到那个“风生水起”,她就这么激动?
在场面有些失控的当下,还是祈老爷出来镇了镇,他冷着脸,却又带着几分无奈地看着自己的三儿子,“明儿全府里的人务必都要正装迎接赏赐圣旨,谁也不许给我缺席。”
说白了,这句话就是指:明儿接旨前,祁连琛别想出府!
可祁连琛压根就没有理睬自家亲爹,只是又撩拨了莫梓旭一记,“你这么闷着头,能看清菜么?来,为夫给你夹几个你最爱吃的。”
于是,这次之后,一桌子的人几乎就看祁连琛一个人在耍宝,将什么鸡腿啊、鲍鱼啊,那些珍贵的尽数往莫梓旭的碗里夹去,一会就把那个小碗堆得老高,像是养孕妇一样养着。
莫梓旭欲哭无泪,坐在这样一个会抽风的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身边,真是只有一个字,——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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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莫梓旭已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熬到家宴结束的,只知道家宴一散,自己身边的那个男人就牵起她的手,带着她离席了。
祁连琛遣散了随旁伺候的柳儿,只是和莫梓旭两个人,像是约会似的手握手在府里兜了个大困,漫步。
莫梓旭搞不清他这么有“雅兴”又是为了哪般,难不成,如今他终于开始正视他有她这个正妻的事实?并想要将她名正言顺?
其实,莫梓旭也并不怎么太反感,当心里没有自己特别喜欢的男人的时候,这个和她相处最多,同床最久的家伙,已经让她不知不觉地在心底里产生了几分习惯,这种感情,疑似亲人,却不像爱情。
有好几次,莫梓旭想将自己的手从他的大掌中抽出来,无奈,那男人握得紧,并且似有若无地以他的食指撩拨她的掌心。
这样的动作很暧昧,习惯了和平共处的莫梓旭,不由带着几分不以为然地看向身边的男人。
祁连琛此时正仰头赏月,夜风习习,吹得莫梓旭有种二人是伪情侣的错觉。
二人正走在荷塘中的露天长廊上,这一出荷塘月色颇有意境。
察觉到莫梓旭在看着自己,祁连琛没回头,戏谑地道了声,“怎么,是不是被为夫的美色迷惑了?”
莫梓旭闻言,差点扑地,见过自恋的,却没有见过比身边这个更自恋的。
别开了视线,莫梓旭再次认了,由着自己的小手被他略显汗湿的掌心包裹着。
忽然地,祁连琛停了下来,慵懒地靠在长廊的一处栏杆上,而后松开了莫梓旭的手,姿势不雅地伸了个懒腰,“好累。”
趁此机会,莫梓旭赶紧退出两步之遥,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随口不经意问了声,“很累?”
祁连琛笑弯眉眼,“小旭,你总算知道关心为夫了。”
莫梓旭悄悄垮了小脸,定期地以金钱来支持他的“嫖赌”大业,她还算不“关心”他?
见到她不吭气,他也不在意,靠在那石柱栏杆上,如水清眸定定地落在她的小脸上,沉下声音,“干嘛跑这么远,过来。”
看了眼彼此间不足两米的距离’莫梓旭决定置之不理。
祁连琛再接再厉,“夜凉,小旭你身体才好,可不能染了风寒,来为夫怀里给你暖暖。”
越说越离谱,二人之间的关系被祁连琛渲染地已一塌糊涂。
“为夫这里的月色不错,过来你我二人相拥赏月,岂不是一桩乐事?”说到最后,竟有丝丝唱腔的味道。
莫梓旭崩溃,他们好像没这么熟吧,这一个多月他到底在忙什么,竟然变得这般抽风起来。
瞧着莫梓旭纹丝不动,祁连琛轻叹一声,而后身子往前一探,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臂则紧紧扣在她的腰后。
“喂!”
莫梓旭双手撑在他的胸前,无力抗议。
祁连琛笑眯眯地,对她的抗议视若不见,“怎样,为夫的身体是否暖和?”
“……嗯。”
推又推不开,她还能说什么?只不过,如今是盛夏,大晚上的就算狂风暴雨,又能冷到哪里?
祁连琛抬,抬头,“为夫这里的月色是否比别处更美?”
“嗯。”对于他思维的怪异,莫梓旭的适应力很强,真的很强。
祁连琛呵呵轻笑两声,少了以往的不正经,听起来,倒是有点磁性,“你我夫妻二人,在此共赏月色,是不是人间美事?”
“……嗯。”莫梓旭无力地低下头,好吧,她承认,他的每句话,她都无从反驳。
“嗯。”祁连琛沉吟一声,“美景当前,为夫很想赋诗一首。”
“好……。”莫梓旭怀疑,他能做出什么水平的诗来。
“啊,赋诗之前,为夫又觉得,夜深静谧之际,倒是畅谈风月之时。”
“嗯。”风月……,罢了,他爱说什么就是什么。
祁连琛忽而扯开一抹狡猾的笑容,“既如此,这最直接的风月之事便是……,小旭,今晚咱们圆房吧。”
这一次,话从耳边过,莫梓旭想都不想地“嗯”了声。
忽觉情况不对,她诧异地抬起头,对上祁连琛笑得j诈的俊脸,眨了眨眼,“……你说什么?”
这男人……’竟然趁着她心不在焉之际,玩这套,而自己也一时失察,不知不觉地把自己给卖了!
瞧着莫梓旭瞪圆了杏眸的恼怒模样,祁连琛哈哈仰天笑了两声,再低下头时,目光变得格外幽深,“小旭,为夫才发现,你真的很可爱啊。”
说话间,他突然收紧困住她腰际的手臂,俯下头,以不可抗拒的姿态,吻上了她的唇。
第二次,如果说上次他还能找出理由说是鼓励,那么这次,他再也无从否认,自己就是想亲她。
他对于任何事都无所谓,可放弃,哪怕是整个祈府的家业,对于感情,更是不会让男女之事来影响自己的心情,可是有些事情,是非理智所能掌控的,上一次的亲吻,他以一时意乱情迷而自我解释,经过一个多月的沉淀,他本以为再见她时可以维持从前的潇洒,却不想,只不过是有些惑人的夜色而已,便让他再次情不自禁。
大概,生理需求的渴望太过强烈,使得他竟有些无可自拨了。
心里如是想,可身体却诚实很多,一个多月前的那一吻,实在有些意犹未尽,后来偶尔回忆都会觉得过程美好至极,如今再次品尝,惊觉真实的甜美远比回忆中的好上万分。
他闭着眼,在她的唇上辗转,比上次在金店里还要缠绵,当感到她微凉的唇瓣被自己的温暖之后,便再也不愿等待地以舌尖挑开她的贝齿,探入她的檀口之际,怀中的女人似乎倒吸一口气,轻轻“嗯”了声,而就是那一声刺激了他,他猛地勾紧了她的腰,让她的身体与自己密切相贴,舌尖的搅动越发猛烈起来。
莫梓旭本是带着几分惊恐地睁着眼睛,随着他越吻越火热,她的思绪开始混混沌沌,眼皮也沉重起来,她可以听见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和越发收紧的手臂,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探入他的身体,大手也似乎不那么安分,沿着她腰际的曲线滑下,他的唇也倏地滑出,滑向她的颈间舔纸。
“呀——”
祁连琛正亲得忘我,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女子的惊呼,他面无表情地抬起头,人却下意识地将怀中的女人的头按向自己的颈间,挡住了她的脸。
这一举动实在窝心,莫梓旭也配合地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完全是出于被发现做坏事的羞怯,却没想到,自己的本能举动,在外人看来,极其像是偷情。
之后,莫梓旭听到耳边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便是抱着自己的男人沉声问了句,“干什么呢,你那声尖叫差点吓到爷。”
说话的时候,声音的振动透过他的身体传到紧贴他胸前的莫梓旭的脸上,竟有丝丝酥麻传入她的心底,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带着一点愉悦,莫梓旭莫名地勾起了嘴角。
但是她的这抹微笑,很快就因为一个女人的回话而淡了下去。
回话的是个年轻的丫鬟,“回三少爷,是……是前面的荷塘里,有……有具尸体!”
“尸体?”祁连琛往前往的荷塘瞅了瞅,夜深,他和莫梓旭只是借着月色散步,并没有带灯烛,“哪个位置?可知道死者何人?”
丫鬟指,指前面,“就从这往那个方向走,三十米左右的地方。那人身体浮肿着,奴婢……奴婢心里胆怯,就没看真切,如果不是因为奴婢的丝帕被风吹往那里’,婢也不会往那个地方看。至于那人是谁,奴婢瞧着那人的衣服挺眼熟的,看样子,像是大少爷的奶娘,李嬷嬷。”
李嬷嬷!
闻言,莫梓旭心里一惊,这不是那个指证菊儿下毒害二少爷的老嬷嬷么。
心里百思,一些怀疑浮上脑海,她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祁连琛也微微蹙眉,“行了,你去通报老爷吧”
“是。”
丫鬟从祁连琛的身前走过,顺便还瞅了眼仍被抱个严实的莫梓旭,心里不禁在想,这个被三少爷这么遮遮掩掩的女人是谁?瞧装束像是少奶奶,如果是三少奶奶的话,又何必把脸遮住,该不是……二少奶奶吧!
最后,实在是敌不过心里的好奇,那丫鬟悄悄回了头,正好看见那个三少爷正把怀里的女人轻轻松松横抱而起,趁着月色,那丫鬟清清楚楚地瞧见,那个神秘女人的小脸。
原来,就是三少奶奶!
都说三少爷不青睐三少奶奶,看来全是谣传,人家三少爷将自己的这个正妻宝贝着呢,连回房都要抱着走!
至于祁连琛为什么要把莫梓旭抱着走,理由很简单,他理直气壮地说了句,“小旭,听到荷塘里有尸首,这事铁定吓坏你了吧,是不是腿都吓软了?为夫抱你回房吧。”如此说着,也没等莫梓旭的反应,就勾住她的腰,将她抱起。而且,这一抱很尽职尽责地将她直接抱到床上,将她放好平躺后,双臂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笑道,“府里死了人,这么大的事,为夫要去看看。——当然,如果小旭你想的话,那就晚点睡,乖乖等我回来。”
说完,他坏坏地挑眉笑笑,便离开了。
莫梓旭被他临走时的那句话搞得一头雾水,她想什么?
捉摸半天,她终于体会出来了,敢情,他说的是她被骗到“答应”的“今夜圆房”事件!
对着床梁翻了翻白眼,说真的,到现在,她都没有搞明白,他是说真的,还是纯属逗她玩。
那一夜,莫梓旭没有等来“圆房”,甚至是睡着了的时候,都没有等回祁连琛的人。
只是通过第二天一早,看见身边的另一床被子有被盖过的痕迹,才知道那家伙昨晚有回来。
其实,祁连琛说他是去看看府里死人的事情,莫梓旭觉得这解释很牵强,因为之前祈老太爷、四夫人等死的时候,都没有觉得祁连琛特别的上心,就算他心有悲威,可是他也应该不是会把这种情绪表露出来的人,更何况,昨夜发现的尸首,只是一个府里的老嬷嬷的。
后来,听柳儿打探来的消息说,昨儿祈老爷只是命几个小厮把尸体给捞出来,后来证明,确实是李嬷嬷的,尸体已经浮肿地快认不清原有的样貌了,今早叫了仵作来,说是估计已死了一个多月了。
柳儿也说,昨夜祈老爷命人打捞尸体的时候,周围没有少爷们围观,也就是说,祁连琛昨夜撒谎,那么他会跑去哪里?
抛开这些小事情不提,莫梓旭又问了柳儿还打听到什么别的事没?
柳儿说,那李嬷嬷好像是被人用重物系在脚上,投进荷塘,沉入水底淹死的,她的脚上还有布带的断裂段,后来,小厮们从荷塘里捞出一个包裹,包裹上面也系着一截断裂的布带,最后被件作证明,这两段布带是出一条,应该是被荷塘中的鱼儿咬断了布带,尸体才浮了上来。
显然那包裹便是沉下李嬷嬷的重物,更惊人的是,那重物里,竟然都是碎银子,和一串串的铜钱,还有一些李嬷嬷生前攒下来的首饰!
于是就有人说,李嬷嬷是因为告发了菊儿,心里愧疚,自己用自己攒下的积蓄把自己沉入荷塘,自尽而死。
不管怎样,祈老爷是不打算追究了,直接找个草席,将李嬷嬷的尸体裹了,跑到城东的山上喂了野狼。
听完柳儿的陈述,莫梓旭不禁心里泛起凉意。
自尽而死?谁会用这么愚蠢而麻烦的方法自尽?更何况,既然李嬷嬷打算赴死,又何必大费周章地将自己生前继续尽数打包?
自杀,还是他杀,其实,早已一目了然。
人命如蝼蚁,在这个祈府里”真的是不存在什么天理和同情心的。
莫梓旭不禁想,如果她日自己真的无所出,而又无端被害死的话,是不是死后也会相当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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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李嬷嬷死后尸体如同被仍垃圾一般地处理一事,莫梓旭豁然想起一句话来,要么早死,要么就精彩地活着。
从上一次决定全心投入金店之后,虽然她的心思是全都放在那上面,可是她的人毕竟还是多少有些忌讳,而李嬷嬷一事无疑又多少刺激了她,几乎在第二天,皇上赏赐诏书下后,下午她就戴上帷帽,出门去了店里,而店里已有林管家上次给她备好的男装。
与其每天对着府里的那些烦心之事,还不如躲在这里,对着自己喜欢的珠宝,并且以尽掌柜之责,亲自为顾客们讲解每一个饰品的意义和设计理念。
不可否认地,都城里的人们传递“新闻”的速度并不比现代的互联网慢多少,明明上午巳时皇上才将她设计的第一件“风生水起”赏赐祁家,可下午未时,貌似都城很多大户和商家都在盛传这件事,而莫梓旭这一遭出门算是来对了,正好赶上客流高峰。
因为皇上相中的店家和饰品,一些爱跟风的大臣们便纷纷效仿,很快地,莫梓旭店里这第三批成品便洗劫了大半,阿生那边只好先将“中秋特辑——团圆鱼”暂时押后,先补充“前线”货源。而莫梓旭也几乎是天天都会来店里亲自坐镇。
俗话说,树大招风。
像“琛六福”这种一炮走红的“暴发户”型店铺,自然会招人妒忌,无奈,毕竟是礼亲王和皇上都亲睐的金店,同行商家自然也不敢明着做些什么,但是背地里,就难说了。
最明显的一事,便是那日皇上下诏赏赐后的不过半个月,都城里又开了一家名叫“段大福”的金店。
这名字,和“琛六福”是何其相似!
不仅如此,据林管家派出去的伙计打探回来的结果,那“段大福”所卖的东西,几乎都以小件为主,就是一些金簪啊、耳环啊、手镯等物,其设计有九成和“琛六福”的同款产品甚是相似,有些外行的,几乎就认为款式相同。
作为主要设计人莫梓旭,比较了“段大福”所卖的饰品,其中细小差别,自然可以一眼看出,但是能够做到九成都相似,这种抄袭和伪造地也未免太过光明正大了。最过分的,便是这些“伪琛六福”饰品的价格,要比莫梓旭家的金店,便宜一半还要多。
作为能够消费地起这种相对平民产品的小老百姓来说,他们分不出两种款式到底有多少区别,却又想要跟风,自然而然,他们会选择的便宜地店家,就这样,“段大福”竟能在短短数日之内,也是都城掀起了一股热潮。
眼瞅着自己的金店被别人以假乱真,并且深受影响,林管家有些着急,但是他不敢明目张胆地表现出来,莫梓旭还是瞧出了他眉宇间的焦虑,对于店内的客流量有所减少,她倒是不慌不忙。
“林叔,我们最近七天内的营业额如何?”一天,她一边看账目,一边看似不经意地问。
林管家如实回答,“虽然比之前皇上刚下旨后的那一周要差,但是总体来说,和上一周还算持平。”
听到这里,莫梓旭抬头笑笑,“也就是说,‘段大福”的出现,并没有影响我们真正的盈利。”
林管家点点头,说真的,当数据显示出来的时候,他也是有些纳闷,明明那个“段大福”那么火,而且他有去打探过,那里的客流量确实也不可小觑,反观本店的客流量看起来是少了,但想不到,盈利倒没有减少。
知道他心中疑惑,莫梓旭也不拿捏,笑道,“道理很简单,‘段大福’的出现也是件好事,这算是市场的良性竞争,由于名字相似,它火了,当客人看到我们的店面时,也会因为名字上的相似而进来走走。而且,它也让我们发现,‘琛六福,以后的发展方向,那就是走高中端市场,虽然我们的客流量少了,但是消费的数量却不减,说明减少的只是那些进来看看而无钱消费的低消费阶层,对于那些有能力消费的客人们,仍然愿意选择质量过硬、设计精美的我们。所以,我们以后便要有针对性地开拓高中端市场,走品牌化,成为官福中的消费焦点,让那些走平民化路线的店铺们只能望尘莫及。”
一席话,听得林管家顿悟,突然彻底明白,为什么祈老爷愿意将这个店铺全权交给莫梓旭来打理,原来,祈老爷作为商界的奇才,确实有着别人没有的独到眼光。
对于被仿冒一事,莫梓旭也并不是什么措施都不采取,“不管怎么说,能够想到跟风而迅速崛起,并且有这么高的仿冒率,这个‘段大福’的老板也算有本事,我都快怀疑是他在我们的设计打金团队里,安插了内j了!——当然,如果有心仿冒,也不是特别难,只能说明,这个人很有商业头脑,既然他愿意抄袭,那么我们就做些高难度的,让他再也抄不了。”
莫梓旭的法子,是挂出皇室的招牌,将礼亲王购买本店饰品上献给皇上,和皇上亲自将“琛六福”的饰品赏赐首富祁家一事,彻底高调地列入宣传图册,并且有照片为证。
当然,这个时代是没有照片的,但是,有画像!
莫梓旭让林管家拿着阿生连夜赶制出来的第一套“孔雀开屏团圆鱼”的屏风和厅内摆设,送到礼亲王的府上,算是感谢礼亲王的赏脸光顾,当然,最重要的目的还是要换去礼亲王的肖像权,莫梓旭提出的诱惑是除了那套屏风和厅内摆设外,让礼亲王入股,有年终分红,当然,意思是这个意思,表达上自然让林管家自己去措辞。
礼亲王有拿有收还有“长期饭票”可领,自然是美颠美颠的。不仅摆出威严姿势让画师画了一幅真人大小般的全身肖像图,甚至还亲自在图下题词,盖上官印。
莫梓旭一点都不宝贝着,一拿到王爷画像,便立刻摆在“琛六福”入门后的屏风侧,几乎路过的人都能隐约瞧见,言外之意,这金店可是有礼亲王做后台撑着呢,那个“段大福”想要抄袭,就尽管摆出皇上的画像和亲笔题词出来吧!
就这样,高档低档,立见分晓,“仿冒门”事件算是告一段落。
“段大福”继续厚颜无耻地抄袭、仿造“琛六福”的低端商品,在平民阶层独领风马蚤。
而莫梓旭则决定在“团圆鱼”系列上架后,“琛六福”全面抬价,并且开始设立拍卖事宜。对于消费者来说,在质量差不多的时候,高价格卖品牌的时候,容易吸引有钱人的青睐,他们愿意用品牌来昭显自己的富贵和品味。——而莫梓旭玩得,就是这一心理。
话说回来,当莫梓旭搞定了“仿冒门”事件后不久,她又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来“琛六福”光顾的客人,从原来的以男顾客居多,慢慢地变成那些官家夫人们为主,她们都是乘,马车、戴了帷帽而来,进了店里,才摘下帏帽挑选饰品。
本来,莫梓旭觉得这也没什么,毕竟,对于饰品这些东西,女人的兴趣自然是要大于男性的,可是,当她发现有些富贵夫人在她讲解饰品设计理念的时候,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甚至是有一次,有个官家夫人很暧昧地抹了下她的手背,她才惊觉,原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敢情,她成了这些女人心中想要保养的男宠了!
也是,在这种女性倍受压迫和束缚的世代,男人们一夫多妻,那些年过三四十的富家女人们很少能得到丈夫的关爱,而她们的生理需求则又出于旺盛时期,所以,才会有一些偷偷保养男戏子之类的事情出现。
而莫梓旭面容姣好,扮了男装后,虽然看上去男生女相,白白嫩嫩,身材纤细,可这个时代偏巧像这样的真男人,也不少,听闻,在城东的小倌馆里,就有很多这样子的男人。
富家的夫人们有时也有控制欲和保护欲,而这样的男人,便是应这种需求而生,最主要的是,他们绝对隐秘,不会让这些中年女人们背上不贞不洁的罪名。
有的管富家的夫人们不敢公然地去那种风月场所,却又难耐心里寂寞,而像“琛六福”这种公开的消费场所”再加上有一个漂亮的“男性”小掌柜,她们自然不会错过这样打发生理苦闷的机会。
莫梓旭察觉了这一事之后,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反感,大概是因为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所以没有什么“危机感”。
这日,她很早就到了店里,刚刚营业,店里还没有什么人,她才和柳儿将所有饰品上了架,这时,第一个顾客上门了。
那个女人是个熟客,几乎只要是莫梓旭在店里的时候,那个人都会来。
那女人是当今太子太傅辛大人的续弦正妻,辛大人已年近七十,而这位续弦辛夫人才三十出头年纪,想那辛大人毕竟在那方面力不从心,甚至根本可能是不举,辛夫人正值盛年便要守活寡,想想也确实可怜。
莫梓旭瞧着辛夫人来了,忙和同样男装打扮的柳儿去招呼着,挑了几个适合辛夫人这种身份和年纪的女人佩戴的饰品,端了过去。
辛夫人摘下帏帽,交给身后的丫鬟拿着,而自己则坐在莫梓旭的对面,听着她一一讲解每件饰品的特别涵义。
其实,这辛夫人昨天才来过,饰品也是昨儿才挑过,实在是没有再讲解一遍的必要。
辛夫人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此刻正双目含情地瞅着莫梓旭的小脸,虽说面前这个小掌柜人长得太过漂亮了点、娇弱了点,骨子架小了点,男生女相的,可是,她就是打心里喜欢,因为自己身边的那些七尺男子们,没有一个像小掌柜这样温柔地跟她说过话的。还有这小掌柜略显低而中性的声音,她也是如魂牵梦绕地在耳边回荡着,茶不思饭不想。
看见辛夫人这样夸张地瞅着自己的主子,柳儿可是一脸地不悦,视线扫过这对主仆,她竟然发现,那个辛夫人身边的丫鬟竟也含情默默地看着她!
柳儿可没有莫梓旭这般好涵养,直接一个白眼翻过去,那丫鬟竟然羞涩地低下头去,脸上一片赧然。
柳儿崩溃。
再瞧那辛夫人眼看心动,手上也按捺不住,绞着丝帕,大有要伸手罩在莫梓旭的手背上的意思。
就在这时,“琛六福”门口的招财猫,似乎又响起来迎客的叮当声,可是店里四个各怀心思、各自专注的女人们,竟没有一个去注意,那阵叮当声就如同过耳之风,听过便忘。
辛夫人瞧着瞧着,终于按捺不住了,伸出了自己有些肥嘟嘟的手,才刚抬起,就见一只突如其来的大手,罩在了对面那个小掌柜的手上。
四个女人同时看向这个突然闯入的男人。
柳儿是心里一喜,莫梓旭则眼中闪过惊诧,却很快平复。
辛夫人主仆正莫名其妙呢,就听那男人突然说了声,“小旭不乖,一大早就来,这里,让我好一通找,不知道我会想你么?该罚!”
说着,那男人低了头,守着这么多双眼睛,在莫梓旭的唇上狠狠地亲了下,“吧嗒”一声,还挺响。
敢对莫梓旭这么公然做这种事的,自然除了祁连琛就没有别人了。
莫梓旭和柳儿对于这样的事,已经见惯不怪了,可是辛夫人不然,眼瞅着两个“男人”在自己的面前如此表演,那颗充满爱意的心,顿时被击地粉碎。
是啊,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么漂亮的小掌柜,肯定是早就被……就被别的喜好男色的男人给相上了,瞧瞧,人家的“男姘头”竟然找上门了!
她不由看,看身边的这个男人,一看之下,又是一怔:这个男人,风度翩翩,仪表堂堂,明明是书生般的模样,却带着不可名状的刚硬气息,这个小掌柜的“男姘头”也很俊啊!
祁连琛对于辛夫人的打量视若不见,他砸砸嘴,好像刚刚的那一亲并不过瘾,瘪瘪嘴,说道,“看见我来了,竟然一点兴奋的表情都没有,还是我罚得轻,。”
说着,又低下头,连连地啃了两三口。
莫梓旭被那连番地轻啄搞红了脸,抬眸一看辛夫人那脸色惨白的样子,便知道对方误会了。
似乎祁连琛也是故意的,他竟然没有说“为夫”如何如何,而是直接以“我”自称,不知道他又是安得什么心。
不过,现在这样的情况,在她开始受女性马蚤扰的时候,自己那个不正经的相公搞了这么一处,无形中,还是替她解了围的。
于是,她便将计就计地推了身边的男人一把,“你来干什么,我这忙着呢,你先回吧,晚上我去找你。一一对了,床头上我有放了一锭银子,回头你拿去赌吧,有一阵子没问我要钱了,估计又手紧了吧。”
辛夫人一听,差点休克。
原来,他们都住在一起了!而且,这个小掌柜还要养着这个男人!
真没天理!
祁连琛笑裂开嘴,“小旭就你最疼我,来,奖励一个。”
说完,又低下头,杵在辛夫人的面,竟然用一只手抬起莫梓旭的下巴,眼神幽深幽深的,瞧那架势,像是要彻底地舌吻一场。演戏也要适可而止,莫梓旭再次推开了他,似真似假地说道,“我这还有客人,你这是干什么?快回去吧。”
祁连琛笑笑,而后用着辛夫人也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行,你忙,我先去内室休息会,你快来。”说着,他就像这里的常客似地,大摇大摆地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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