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奶奶第29部分阅读
三少奶奶 作者:rouwenwu
大摆地揭帘去了内室。
莫梓旭这才摆出微笑,对着辛夫人天真地一歪头,“夫人,你相上了哪个?”
辛夫人打了个激灵,涌起一身恶寒,忙挤出了一个笑,随意地指了一个金钗,“就这个,包起来。”
柳儿就等着这句话呢,她很欢快地拿钗、包装、收银。
一切银货两讫后,辛夫人也不久留,匆匆地就走了,临到门口,还有些不舍地回了头,而后,无限惋惜地离开了。
瞧着辛夫人走了,莫梓旭才松了口气,转而走进内室,瞪了眼那个正慵懒地躺在内室唯一床上的男人。
“你怎么又来了?”
祁连琛回了头,笑笑,“小旭的店,为夫不能来么?”
刚刚不说什么“为夫”,这会子又说了,摆明就是故意的。
莫梓旭并不诧异他知道这是她的店铺,他向来行事诡秘,看似疯癫,偶尔也会做出让她出其不意的精明事,更何况她在这个名叫“琛”……六福的金店打算盘,猜出来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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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梓旭没有反驳祁连琛的话,只是一眼瞧见他的胸前衣襟里,似乎藏着一个金簪,瞧着金簪露在他衣襟外头的花样,有点眼熟,她走过去,正要伸手抽出,却被他大手一按,将她的手按在了他的胸口处,转眸暧昧一笑,“小旭,你摸哪里呢?”
莫梓旭一怔,瞧着自己的手正好被他按在他的心口处,而掌心下的位置,正好是对着某个凸起部位,怦怦的心跳震动从她的掌心传遍全身,没来由的,她面色一红,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握得死劲,墨黑的眸子瞅着她,脱去了往日的流气,此时略带深沉的模样,看得让她莫名紧张、心悸不已。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现象。——莫梓旭告诉自己,如果她真的对这个男人有了好感,很有可能这辈子她都会被困在祈府里,虽然她也不知道未来的路要怎么走,但是起码现在,她还不想将自己的一生困在那样一个没有人情味的复杂地方。
理智回来,她脸也不红了,心也不悸动了,对着男人声音淡淡地说道,“相公,妾身外头还有事,你能松开妾身么?”
看她突然转变的脸色,祁连琛心里虽然纳闷,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无赖地挑了下眉,“放手可以,拿点东西来交换。”
听他这么说,莫梓旭正好对着他胸口处的金簪努努嘴,“你应该不缺钱吧。”
祁连琛目光不转,一边盯着她,一边用自由的一手将那金簪不慌不忙地又往衣襟里塞了塞,直至金簪完全没入,搞得有点神神秘秘的。
“小旭狭隘,为夫又没有说,来交换的东西就一定是钱。——过来,让为夫亲一个。”说着,他翻身坐起,同时扯着她的小手就要往自己的身边扯去。
“这个……刚刚在外面不是亲过了么。”嘴上说是拒绝,可她的人还是被他半拉半拽地扯到他的身前,被他伸出手臂困住了腰肢,以至于刚刚的说辞怎么听都像是欲拒还迎。
她站他坐。
他双臂拥着她的纤腰,仰着头失笑道,“听小旭这么说,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为夫最近变得很奇怪,很想时不时地……”碰她、抱她、亲近她……
沉迷于感官上的美好,非他所愿,可是,视线像是不受控制似地,兜兜转转地又胶着在她的脸上、唇上,就像现在。
他盯着她红润润的唇,差点禁不住,再次凑过去。
终究,他别开了视线,垂下头,将额头抵在她的腹部,让她只能瞧见他的后脑,在背着她视线的地方,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再抬头时,已略微松开了她的腰际,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小旭,其实,为夫已经越界了。”
莫梓旭不明白祁连琛的那句“越界”指的什么,而她也没有那个机会去问,因为他说完那句话后,便笑笑地推开了她,站起来,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过几日便是七夕,那是你们女人家的大日子,为夫打算带你出去见识见识大世面,顺便去测一测城东王道婆最拿手的镜占。”
之后,他便一颠一颠地没个正形的走开了。
很是莫名其妙,难不成,他过来晃一圈,就是为了跟她约定“七夕约会”?
还有,他胸口处的那簪子,越想越觉得和她店里摆的某个款式相似,但是,又像是有点细微差别,不知为何,她脑中一闪而过“段大福”的字眼,难不成,这家伙又想买些首饰什么的去讨好他的那些女性红粉知己们?
哼,有可能!
那“段大福”卖的东西可比她这个店里的便宜好多,像祁连琛这种“穷鬼”,为了多攒点赌本,又能讨好女人,买廉价货也是很正常。
只不过,据前两天林管家给的消息,那“段大福”已经被查清了底细,是都城另一金矿大户段老爷子的旗下产下。
对于这都城周围的金山矿场,在衙门政府的协调下,基本上也就几家有能力霸占一方、私下开采,交税、纳税自不必多说,但是这毕竟是块肥肉,能够拿下这开采权的,不过是祁家、薛家,还有日渐没落的段家三家而已。
如今薛家主要是开采,然后出售,并不直接加工成饰品,而段家的段老爷子据说已年过七十,对于经营金器方面早已力不从心,现在是交给了自己的大儿子掌管,而他的那个大儿子风闻也是个像祁连琛那样死狗扶不上南墙的货色,所以,段家的生意基本是日渐没落,不过是吃老本而已,如今“段大福”算是起死复生的开始,至于能否以后段家重新雄起,和祁家并驾齐驱,还是未知。
不管怎样,段家算是祁家在商场上的死对头,这祁连琛居然去买敌对方的产品,实在是……立场太不坚定。
这日,莫梓旭下午申时左右就回了祈府,当她走到院里时,竟然看见祁连堂正托在腮,坐在院里的一个石凳上,在那头一点一点的,好像要昏昏欲睡。
他的身边没有带着丫鬟,只有茶儿在一旁端茶倒水地伺候着。
一见莫梓旭来了,祁连堂忙得跳起,所有的瞌睡虫像是一扫而光,他小跑着迎了过去,扯着莫梓旭的衣袖,撒娇似地甩了甩她的手臂,“三嫂,你可回来了。”
莫梓旭也很诧异,“四弟,你怎么来这里了?”这还是第一次他找她找上门的。
茶儿那边接了话,“回少奶奶,四少爷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呃……”
小叔子在嫂子的门口等了两个多小时,这事要是传出去,可又有的八卦了,好在,这个小叔子没啥心机,就是孩子一个。
于是,莫梓旭也就由着他扯着自己的胳膊,笑道,“四弟找三嫂是什么事,之前我给你的那几幅图,你都照着刻完了?”
祁连堂连连点头,“三嫂,我来找你,就是给你看我的成果的。”
成果?
莫梓旭失笑,“好吧,拿来看看吧。”难怪他身边没有丫鬟跟着,想不到,这个四少爷还真是对她的话言听计从,劳守着她给他设计图纸的秘密。
其实,她当初给他的图,也不是什么金饰方面的,而是结合自己曾经的特殊兴趣,绘过的一些电话图,这些东西,在如今还没有到电气化时代的这里,别人是看不出那些东西的妙处的,充其量就以为是她的信手涂鸦”和祁连堂的随意雕刻的古怪玩意。
当祁连堂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那几个木制话简和座机时,莫梓旭还真想叫声好。
不可否认的,祁连堂有天生的巧手和视觉上的领悟力,莫梓旭的图画的是三维的,而且,座机和话简内部的构造,她也有细细地画出来,本来只是自己曾经拆除电话后,兴趣所致,没指望祁连堂能够明白,不想,这家伙竟然真是刻得相当精细,而且,仅仅是用木头就能刻成这样的东西。
莫梓旭不禁突发联想,如果真的是连同金属薄片,做出电磁共振,说不定,她就是这电话发明的第一人!
想到此,她不由失笑,没想过当名人,而且,那些具体的物理原理,她也不是很精通,但是,祁连堂有此好手艺,如果有人指点的话,必定会是比阿生更为出色的打造师。
见她一会沉思一会笑的,祁连堂摸不着头脑,紧张地搔搔头,目光小心翼翼地看着莫梓旭的小脸,实在忍不住了,才怯怯地叫了声,“三嫂……”
这才察觉身边还有个等待她评价的家伙,莫梓旭扭了头,由衷地赞道,“四弟好厉害,三嫂真的服了你。”
谁都喜欢被称赞,祁连堂笑开了,眉眼弯弯的和祁连琛有几分相似,只不过,祁连堂的五官整体看上去,更为俊俏。
“真的很捧?”
“那是相当的棒!尤其是这里,还有这里。”莫梓旭也是心里激动,指着祁连堂刻得模型,一一点评,“四弟,你手真巧,而且,这么隐蔽地近乎盲点的位置,你是怎么驾驭地呢?”
莫梓旭堪堪称奇,祁连堂却在接到赞扬后,就有些心不在焉了,他本是凑过去看着莫梓旭指点地方,可由于靠过去后,便挨得她很近,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的淡淡幽香,不同于自己身边的那些丫鬟们的脂粉香气,这是一种属于女子身体的天然体香。
他嗅了嗅,又情不自禁地嗅了嗅,渐渐地,莫梓旭的话在他的耳边变得遥远起来,他的目光也由之前看着模型,转而看向她姣好的侧脸,一股陌生的暖意从小腹涌出,他有些紧张却又万分兴奋地感到,自己的下体在发生着某种“质”变。
“三嫂……”
“嗯?”
正心里激动的莫梓旭,一时竟没有听出,祁连堂刚刚的那声“三嫂”竟带着点异样的沙哑。
她转了头,正对上他乌黑的眼眸,里面暗藏情愫,让她不禁一怔,眨眼睛,却发现他已笑眯了眼睛,一脸纯真。
大概……是自己看错了吧。
莫梓旭收回胡思乱想,笑道,“四弟,你是不是想要奖励?”
祁连堂点点头,笑得天真无邪,对嘛,他还是以前的四少爷,没有一点变化的。
“四弟,你想要什么奖励,只管告诉三嫂,我能给的,都会给你。一一至于这个模型,我留着了,因为三嫂真的很喜……”
莫梓旭正举着那话简把玩,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脸颊出一软,全身一僵,握住话简的手一紧,她有些不可置信地回了头,就瞧见祁连堂还是摆出那副无害的孩童般的笑容。
“你……”
完了完了,这小叔子亲嫂子的脸,不管他心智是不是小孩,这下麻烦大了!
莫梓旭僵硬着脖子回头,瞧见柳儿跟她一样,吓得不轻,茶儿则低了头,似懂非懂地红了脸。
偏偏肇事者还引以为傲,拍了拍手笑道,“连堂看见三哥那一次就是这样奖励三嫂的,连堂也要。”
他……他……
他要就要吧,那也是该她亲他的脸,怎么变成……
莫梓旭干干一笑,“那既然奖励已经给了,四弟啊,你……”
“还没给呢。”祁连堂眨眨眼,“刚刚连堂只是示范给三嫂看的,三嫂,连堂等着你给我奖励呢。”
还示范?那不是白被他占了便宜了!
莫梓旭无语,让她去主动亲他这种事,打死她都不会做,有些暧昧可以玩玩,但是这种犯原则性错误的,她坚决不干。
“四弟啊,刚刚那种奖励的举动呢,应该是夫妻间才做的,也就是说三嫂和你三哥之间,二嫂和二哥之间,大嫂和大哥之间,五娘和爹之间……,嗯,就这种关系的才可以,等你娶妻了……”
“不对!”祁连堂大声地截断了她的话,而后靠近她的耳际,很小声地说道,“三嫂难道忘了,爹也亲过大嫂的。”
“……”小孩子,童言无忌啊!
就在莫梓旭被一痴傻人士堵到哑口无言之际,有个解围的人出现了,莫梓旭看向来人,终于发现,原来整个祈府里的男人,她最愿意见到的,还是正向她走来的这位。
快步上前迎了过去,当然主要是为了岔开祁连堂的难题。莫梓旭难得对来人笑颜如花,“相公,你回来啦。”
正走进门的祁连琛听此娇滴滴的声音,不由一个哆嗦,瞧着莫梓旭那太过夸张的笑脸,再看看她身后表情各异的三人,有些明白了,他很配合地伸出双臂,笑得比莫梓旭还欢,“是啊,亲亲小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小旭可有想念为夫?”
脚底差点一个踉跄,莫梓旭硬着头皮扑进祁连琛的怀里,但又怕教坏小孩子,只是意思意思地腻歪两下,便抽身出来,“那个,四弟过来玩,相公,你还不招呼一下。”
祁连琛放开了她,转而看向祁连堂,露出带着几分宠爱的笑道,“四弟,从不见你来找三哥玩的,今天可是刻了三哥的雕像送来?”
祁连堂之前瞧着这对夫妻“甜甜蜜蜜”的样子,早已脸上没了笑容,如今见祁连琛问自己话,才瘪瘪唇,“三哥又不喜欢连堂刻得东西。——三嫂,连堂回去了,记得你欠了连堂的奖励,以后我再问你要。”
说着,他像是抢不到糖的孩子,扭着自己的衣摆,气呼呼地走了,看都不看祁连琛一眼。
“呃,四弟!——他……”
祁连琛被搞得莫名其妙,指着祁连堂的背影,满腹疑问却不知从何问起。
莫梓旭差了茶儿去一路护送祁连堂回去,这才对祁连琛笑笑,“没什么,小孩子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句话祁连琛赞同,只是他不解地是,“四弟说,你欠了他一个奖励,什么奖励?”
这是很尴尬而难以启齿的问题,好在,莫梓旭正心虚着,像是偷了情的小媳妇般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时,常喜过来传话说,祁老爷让各房的人晚上都一起聚餐,因为,今天府里出了两件喜事,第一,便是二夫人老来有喜,怀有了身孕;这第二,便是大少爷一个多月前纳的妾室竹儿,也有喜了!
听到这里,莫梓旭便以要去找大嫂、二嫂商量要不要送点礼物啥的为由,逃之夭夭,避开了祁连琛的问题。
她走得匆忙,柳儿也紧跟其后,那常喜见这主仆二人走了,竟也向祁连琛告了退,一路陪行而来,并时不时地向柳儿搭讪几句。
“柳儿姑娘,这府里对外采购的那兄弟,和我相熟,如果有需要买的,你只管支会我一声,我帮你捎回来。”
“常喜哥,我家少奶奶就在这里,你是不是该先问问她的需要啊。”柳儿涵养极好,面上带笑,虽然心里对常喜的无事献殷勤,有些不耐。
莫梓旭悄悄地走到了一边,让柳儿和常喜并肩而行。很显然,某个小哥春心动了。
那常喜有些灰灰地摸摸鼻子,“那个,三少奶奶的东西,自然有三少爷打理,小的哪敢越权呢。——对了,柳儿姑娘,过阵子是七夕,我知道有几处不错的耍完之地,要不那天……”
柳儿截断了他的话,“常喜哥’那天我要陪我家少奶奶。”
常喜眨眨眼,一脸纳闷,“三少奶奶,那天你不是要跟三少爷单独出行吗?”
单独?
“谁说的?”问话的仍是柳儿,她比莫梓旭还紧张。
“自然是……三少爷说的。”常喜见有机可趁,赶紧说道,“柳儿古娘,不如,那天你我结伴,在隐蔽处保护两位主子他们?”
柳儿回了头,咨询身边一直沉默的女人,“小姐……”
听柳儿那委屈兮兮的口气,莫梓旭明白她的意思,那丫头大概是不想主子单飞了,抛下她一个人。
可是,古代的七夕,是女子能够堂而皇之出门的为数不多几个节日之一,对于女子来说,比端午要更为隆重和热闹,也是女子“自由恋爱”的最佳机会。
虽然,莫梓旭对于和祁连琛两个单独出行,还是心怀忐忑的。不过,她不想剂夺了柳儿的这个自由活动的权利。
于是,她轻笑道,“那常喜,你们两个可不要跟丢了。”
“放心吧,三少奶奶!”
在柳儿的白眼下,常喜美滋滋地连亲几口自己的黑拳头,乐得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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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儿确实是有喜了。
而且,才查出来而已,已经害喜地厉害。
在祁家晚上的那顿小聚餐上,就见坐于偏桌的竹儿吃点吐点,除了三夫人、莫梓旭和男人们还能端坐如常外,其他不知怀着什么心思的女人们,或嫉妒、或艳羡,听着竹儿那夸张的泛酸声,都快坐不住了。
最后,大少奶奶率先没忍住,“啪”地一声将筷子一掉,“这么恶心,还让不让人吃饭了!”顿时,成了全场焦点。
莫梓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其实,坐在这里,最没有资格发火的,便是她了。作为正妻,成亲多年,一无所成,如今被丈夫的偏房抢了先,如果她贤惠,便该忍着,并且像竹儿身边的三夫人那样,嘘寒问暖地关切着。
如今,大少奶奶这样一弄,大少爷母子必定更加讨厌她,各房里的日子,冷暖自知,她这么做,还不是让自己以后的生活难过?
果然,大少爷见状,直接守着众人的面就吼了她一句,“如果你不想吃,没人拦着你,你可以站在一边,帮着伺候爹、大娘他们吃饭!”
大少奶奶被吼得一怔,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众人也都诧异地看着大少爷。谁都想不到平日里和和气气的大少爷,原来发起火来,也可以这么恐怖。
而大少爷本人则自己转了轮椅,转到了偏桌那边,挤到了自己的亲娘和竹儿中间,柔声道,“东西不合胃口么?喝点清淡点的稀粥吧。”
正妻和小妾之间,待遇之差天壤之别,大少奶奶越发委屈,却无哭诉之人,竟默默流泪地看向了祁老爷。
瞧着她这眼神,莫梓旭当真心里一个咯噔:这女人不要命了!竟然做出这种眼神暗示来。
好在祁老爷是稳坐泰山,对于子媳间的争执,他是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垂眸吃饭,偶尔会抬头跟丫鬟们说一声,“去给二夫人再添一碗乌鸡燕窝汤,她那时怀连城的时候,就特爱喝这个。”
好一个“有情有义”的丈夫,如果不是因为对祁老爷的内幕多少有些了解,还真被他的柔情政策唬住了,竟然二十多年过去了,他还记得曾经自己的一个妾室怀孕时爱吃什么东西!
会把握人心的人,总能够记住最紧要的细节,而在关键时刻攻人心房。
眼见着一场家宴,好像变成一场丈夫施恩宴,二少爷也不甘示弱,抬头对着丫鬟道,“也给菲姨太添一碗,那次小产之后,她的身子一直不大好。”
这下,二少奶奶的脸绿了,表情和委屈的大少奶奶有的一拼。
这是什么世道,小妾当道么?
莫梓旭抬了头,左瞅瞅大少奶奶的无声落泪,右瞅瞅二少奶奶的死咬象牙筷,决定装失聪,埋头吃饭,谁知道,她刚拿起筷子,准备夹起面前玫魂油鸡菜里的鸡脖子,却发现有两双筷子同时抢她一步伸进菜盘,而且不约而同地夹住那盘中所剩的最后一只鸡腿。
她眨眨眼,看着那两双筷子很默契地共同夹着鸡腿,往她的碗里送来。
刷地一下,莫梓旭的脸彻底红透,她盯着碗里的那只鸡腿,恨不能立刻埋沙遁地。
当正桌上的大、二两个少奶奶被丈夫鄙视的时候,偏偏她却有两个少爷同时给她夹菜……,不用抬头,她就可以想象得到,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将会对她投来怎样恶毒的眼光。
而如果给她夹菜的只是自己的丈夫,倒也无可厚非,可是……
“谢谢你啊,四弟。”打圆场的,是她右边的祁连琛,“我知道四弟是想要孝敬爹的,可是我力气大,你没抢过我,硬被我牵着递到了小旭的碗里,对不对?”
这是给四少爷刚刚的不和伦理的举动铺了个台阶,可莫梓旭觉得,不是她自作多情,刚刚四少爷确实是看见她要去夹起鸡脖子,才抢先夹鸡腿的给她的。
如果是别人,自然会理解祁连琛那番话的用意,可是,四少爷的心智是个孩子,他……
就在莫梓旭暗暗担心的时候,想不到四少爷竟然笑呵呵地夹起一个鸡翅膀,遥遥地递到祁老爷的碗里,很是童声童气地说道,“爹,吃菜,三哥好坏,抢连堂的鸡腿!”
祁老爷呵呵地慈爱地笑了,“连堂孝顺,你三哥他娶了妻,心里眼里就没爹娘了,还是我们连堂最贴心。”说句话明着是说祁连琛,其实,连带着之前大少爷和二少爷也一并说教,。
祁连堂得了夸奖,也跟着呵呵呵地笑,一时间,祁连琛成了有了老婆忘,娘的不孝子,而祁连堂则成了府里最孝顺的人。
满桌父慈子孝,再没人去看向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一眼。
或许别人相信了祁连琛的说辞,误以为刚刚的夹鸡腿事件,是他强迫了四少爷孝敬错人,可是,只有莫梓旭知道,这事蹊跷!
她不由悄悄地看向四少爷的灿烂笑脸,纯真、无害,但毫无疑问地,他是理解了祁连琛的引导,才做出孝敬祁老爷的举动,难道……他……
“小旭,怎么为夫给你夹的菜,你不喜欢?”
身边男人略带不悦的声音,拉回了她的视线和遐思,她对着祁连琛笑笑,“怎会,妾身是太过感动,相公,你也多吃些。”说着,礼尚往来地,她很矫情地夹起一个鸡爪子,放进他的碗里。
祁老爷和大夫人见了,相视一笑。
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皆脸色不佳,只不过二少奶奶掩饰地好,小脸埋在饭碗里,别人看不真切,而大少奶奶则狠狠咬着牙,甚至都能听见磨牙的声音。
二少爷是事不关己,谁都不理。
四少爷则埋头吃饭,像是没有看见一般,可是他垂下的眼眸却幽深一片。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之前退于偏桌上的大少爷,一直默默无声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是夜,还是祁连黎的那处杏园里,最隐蔽的厢房里,微弱的烛光增添几分暧昧的意味,丫鬟阿霞因接到了大少爷的暗示,所以准时到了这里。
每一次她到的时候,大少爷都已经先在那里,就如同以往一样,她一推门进去,就像是美女蛇似地扭了过去,缠住了男人的颈项,“大少爷,这么久没有找奴婢,奴婢还以为你把奴婢忘了呢。”
大少爷祁连宣冷哼了声,而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到自己的双腿之上,不由分说地解开女人的衣带。
阿霞也略显急切地配合着,并主动地坐上了他的身体,虽然每次和这个残废只能用同一种姿势,但是聊胜于无,很快地厢房里响起了男女的呻吟……
事毕,阿霞拿出备好的丝帕清理着下身,而祁连宣则一边系上衣带,一边头也不抬道,“最近,老四可有喝药?”
因为他低着头,故而没有看见阿霞闻言后那短暂地一震。
“……当然有喝了,每次都是奴婢看着他喝完,才离开的。”阿霞低着头,看似擦拭着双腿之间,实际则是掩饰躲闪的眼神。
祁连宣大概是因为对于这种女人并不乐见,所以,只是问话,并不看向她的脸,他转了轮椅向窗边移去,“那么,药量你可有拿捏地准?”
“大少爷放心吧,奴婢不会让药量有问题的。”阿霞站在祁连宣的身后,脸上明显带着心虚。
“嗯……连宣食指轻点轮椅扶手,半响方道,“从明天开始,每天再增加三分之一的药量。”
增加药量?
“……是。”阿霞没有任何异议,只不过,她脸上却闪过一丝近乎无奈的神情。
祁连宣始终背对着她,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蹙着眉,一脸凝重,或许觉得实在没有别的安排了,方道,“行,你回去吧,别让老四和五娘发现。”
“是。”阿霞退下了,可走到门口的时候,像是决定,什么似地,回了头道,“大少爷’你何时才能纳了霞儿?”
祁连宣终于回头了,冷冷地看着她,“这个问题,你每次来都要问一遍么?竹儿有了身孕,爹和娘亲应该都不会赞成我现在再纳妾,你且先出去吧,我会安排。——对了,过几日便是七夕,这里有个簪子,算是给你的礼物吧。”说完,从怀中摸出一只银质珠簪来,递了过去,人却不再看她一眼,而是将视线转向窗外。
阿霞接过珠簪,深深地看了祁连宣一眼,带着几分埋怨,还有几分绝然,而后,退了出去。
她一路小跑着,走到荷塘边的时候,慢了下来,看着面前的一汪黑潭,忽而咬了下唇,毫不犹豫地将珠簪给丢了进去。
“噗通——”
一声脆响,珠簪沉没,深不见底。
七夕
这确实是女子一年来最为隆重的日子。
比端午那日还要盛装自不必多说,最主要的,这是年轻女子的大节日。
不像是端午一样举家同游,这日,女子们一般都选在百时之后出门,或是在闹市里吃些小吃,直到戌时三刻之后,方会回家,也就是可以在外面疯玩三四个小时。
这天,祁连琛是下午未时回府,而且,带了一件衣服给莫梓旭换上。
那是一身柳绿色的衣裙,裙摆是流苏设计,相较往日她穿得那些贵妇装,这一件颇有几分未嫁女子的风格。
她本来犹豫,可是祁连琛威胁说,“如果你不换上,为夫不介意亲自为你更衣。”
这句话毕竟有威慑力,莫梓旭屈服了。
她拿着衣服退回卧房里更换,柳儿见了自然是跟着进去伺候,不想,那柳儿一看清那被展开了的衣裙,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察觉异样,莫梓旭不由狐疑,“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她心知是这衣裙有问题,显然是跟着自己这个身体的过往有关。
柳儿好容易挤出一抹笑,苦笑。
“没什么,奴婢只是觉得这衣裙好看,小姐在嫁给三少爷前,也有一件跟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而且,是你最喜欢的。”
“是吗。”莫梓旭对着铜镜看了看,却没有任何印象,“是不是因为嫁人了,所以这件衣服便留在了王府,没带过来?”
柳儿为难地酸涩说道,“小姐莫要问,,都是过去的事了,反正,你也已经记不起来。”
柳儿的表情实在是古怪,一件衣服,难道还有什么特别的来由不成,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莫梓旭蹙眉道,“该不是……这样款式的衣裙,那个……那个传说中的祁连黎,也送过这么一件给我吧。”
柳儿垂下了头,“小姐聪慧。那件衣裙,因为小姐反抗不愿嫁入祁家,而被世子和王妃作为惩罚,亲自给烧掉了。”
“这样啊。”
烧掉就烧掉了,一件衣裙她是没有什么感觉,只不过,今天在这个日子,祁连琛送了她一件如此相似的衣裙,真的只是巧合么?
换上了这件衣裙,莫梓旭在镜中照了照,不管是祁连黎还是祁连琛的眼光,都相当不错,她的气质和肤色,在这身衣服的衬托下,更显得有几分脱俗的味道,优雅地像个精灵。
当她准备撩开卧室的帘子时,柳儿突然在身后叫了声,“小姐。”
莫梓旭不解回头,“怎么,有哪里不妥么?”
柳儿咬了咬下唇,似是犹豫该不该说,可最后,她还是选择了坦白。
“小姐,其实,你和黎少爷,就是在去年的七夕节上,相识的。”
“是吗。”这般巧。
莫梓旭笑笑,“那又如何?反正,我都忘了。”说完,她揭帘而出。
祁连琛已等在那里,听见她走出来,便回头一瞧,一看之下,眼里瞬时充满了惊艳,他轻佻地打了个响指,走了过去,“为夫就知道,小旭适合这种颜色和款式。”
说着,他扶住她的肩头,让她转了个圈,还真有点服装打造师的味道,当她再次站定在他的面前后,他冷不防地凑过去,在她的脸颊上“啵”了声。
莫梓旭下意识地以手捂住了脸颊,“你……你别总是这么突然。”
祁连琛眨眨眼,会意,“为夫明白了,下次会先给你打个招呼。——小旭,现在为夫可不可以亲你?”
他还来真的?
莫梓旭僵笑道,“既然你开口询问,那妾身应该也有权利拒绝的,对不对。”
祁连琛眉尖一跳,咧了嘴无赖道,“既如此,那为夫还是不征求你的意见了。”说着,又凑过去亲了下她的嘴角。
这一次,莫梓旭没有反抗,算是顺从了。
不得不说,最近,祁连琛在她的身边织就了一层甜蜜圈子,让她不觉间适应,并且有点点沉迷。
女人都喜欢被宠着,她也是女人,面对这种诱惑,她很难不动心。
唯一她可以保证的是,不管他有几分真意,她对他本人,还没有那份叫爱情的心。
如今,又送衣服,又蜜蜜调侃的男人,再次吻上她的唇角的时候,她默许地放松了身体。
祁连琛有所感知,眼里闪过短瞬而逝的挣扎后,看着面前润泽的迷人樱唇,还是义无返顾地勾住她的腰,含住了她的唇,进而抽离她口腔中的空气,追逐她躲闪的舌尖……
这一次,没人打扰,可是他很节制,当感觉某个部位需要更多慰籍的时候,他突然地滑出她的口腔,双手退而抓住她的双臂,闭眸抵住她的额头,轻轻喘息。
莫梓旭有些头脑晕晕,却仍能看得出来,他有所顾忌。
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总能存有理智地和她游走于岸边,拿捏得当地保持着一种暧昧却不亲密的关系。
当不管出于哪种,只能说明她的魅力还有不足,这种认知,多少让她女性的虚荣得不到满足,心里有点闷。
闭眸的男人忽而轻笑了声,然后又神色自若地抬起头,推开了她的身体,转眼间,已恢复那个痞态十足的男人。
他谄笑说道,“小旭的嘴很甜,为夫差点没把持住啊”
说得那般轻松,完全是一副旁观者的姿态,如果不是他对她真的完全没有情意,那便是他有着非同一般的忍性和耐性。
莫梓旭没有接话,而这时,院外也听到了常喜的声音,“少爷,马车已经在外面备下了,可以出发了。——柳儿姑娘,你准备好了没?”
闻言,莫梓旭扑嗷笑了,回头看了看柳儿,那丫头正一脸崩溃的样子。
主仆三人出了院,就见常喜穿了一件新衣袍,一尘不染的。
祁连琛戏谑道,“人家女儿节,你穿得这么漂亮干什么?还有,我记得,你跟我说,这件衣服是你留着准备成亲时候穿得吧。”
常喜挠挠头,黝黑的皮肤泛起了红晕,“少爷你就别损小的了,哪有什么准备成亲不成亲的说法。”
祁连琛瞪了他一眼,“别顶嘴了,马车呢?还不带路。——柳儿啊,你跟常喜一起在前面走吧。”
说完,他还跟着常喜打了个眼色,那意思仿佛在说:瞧,爷够意思吧。
常喜嘿嘿地笑了,他并不难看,有些健康的阳光,为人看起来也可靠,只不过莫梓旭对常喜最不满的,是他好像心里是向着二少奶奶和芷儿的,如今却又想打她身边人的主意,于是,她也给柳儿打了个眼色,意思是说:去跟他一起走,别客气,好好整整这个两面三刀的家伙!
柳儿接了暗示,笑嘻嘻地走过去,甜甜地叫了声“常喜哥”,叫得莫梓旭的鸡皮疙瘩都爬了起来。
偏偏,莫梓旭心里才想着这小厮是个心里有主的人,而那个主的随从便到了。
三少爷主仆四人刚出了院落,迎面就碰到了芷儿,芷儿一见这四人,便迎了上来,福了福,“三少爷、三少奶奶。”接着,便看向了常喜,“常喜哥,原来你在这啊,快来,我们少奶奶正找你呢。——三少爷、三少奶奶,奴婢能否替我家少奶奶借用一会常喜,有些急事要他办呢。”
常喜为难,扭头看了看祁连琛。
祁连琛视若不见、置若罔闻,转着脸给莫梓旭整理发丝。
常喜又看了看莫梓旭,莫梓旭也完全无视,配合着祁连琛轻轻歪头,让他的修长手指在自己的发间绕来绕去。
柳儿一见这架势,便知道自己的两个主子是准备把大权交给她了,于是,她跨出一步挡在常喜的面前,对着芷儿笑道,“芷儿姐,真是不好意思地很,不知道二少奶奶有什么急事要常喜哥去办,可是我家少爷和少奶奶也有急事要常喜哥去做,怎么说,二少奶奶是一个人,而我家少爷和少奶奶是两个人,想必,二少奶奶应该能够体谅才对,更何况,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之理,是不是啊,芷儿姐。啊!当然了,如果常喜哥觉得二少奶奶和芷儿姐你们比较重要的话,那我们少爷和少奶奶也不会为难常喜哥。——你说呢,常喜哥。”
听到这,莫梓旭差点忍俊不禁,想不到,柳儿在这府里混了一阵子,也混出伶牙俐齿来了。
那常喜看见话头丢给了自己,心知如果他说错一个字,那三少爷和三少奶奶为人谦和还好说,自己在柳儿心里,可就彻底没有任何形象可言了。
就见常喜脸色一正,走出柳儿的身后,“芷儿,你去回了二少奶奶吧,我这边要伺候三少爷和三少奶奶,都等着出门了。——对了,府里的人那么多,随便找一个去办不得了,你看看我也就是下人一个,也没啥能耐,也不是非我不可,是不是?”
芷儿气得咬咬牙,却守着祁连琛的面,也不敢说什么,尤其是上次祁连琛当着她的面把二少奶奶的那对耳环丢到了水池里,那模样挺吓人的,她也不傻,知道有些情分,再也回不到几个主子小时候的那样了。
无奈之下,只能将不满射向柳儿和常喜,狠狠地剜了他们一眼,方道,“既然三少爷和三少奶奶有急事,那奴婢只能如此回禀,奴婢告退。”
30
祁连琛主仆四人,是乘马车而行,两个主子坐在车内,而常喜和柳儿是并肩走在车子右侧。
刚出门的时候,时候还早,等到马车行进到闹街中心,人便多了起来,马车都开始有些行进困难。
祁连琛撩开帘,对着常喜道,“找个地方把马车寄存了吧,我们徒步而行。”
常喜对于闹街熟得很,很快就在附近找了家饭馆,跟那饭馆的掌柜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把马车拴在了马棚里。
莫梓旭看着心中称奇,“常喜跟这掌柜认识的么?”
祁连琛代而答道,“这条街,有哪个掌柜不认识他?”
莫梓旭啧嘴赞道,“瞧不出来,常喜还是个交际分子,在都城市井这么吃得开。”
在现代,她知道人会混社会、处朋友的好处,所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真是至理名言,当初她刚到了那个大城市,也是因为有缘认识了几个同城的老乡,才迅速找到,机会,事业上平步青云。
常喜瞧见莫梓旭夸赞,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笑,方道,“三少奶奶甭要夸小的,要说交友广泛,那还要属我们……”
这时,祁连琛打断了他的话,“常喜,你怎么这么多话!拴一个马居然要这么久,爷先走,你和柳儿慢慢在后面跟着吧。”说完,他手臂护在莫梓旭的身后,半拥着地带她前行。
莫梓旭回头对柳儿眨了下眼,意思是让她跟常喜断后。
柳儿自然是不愿跟莫梓旭分开,赶紧催促着还在拴马的常喜,只不过,现在街上的人已然多了起来,再加上祁连琛不走大路,竟挑一些街中小巷兜来绕去的,竟然三绕两绕,把常喜他们给甩掉了。
莫梓旭知道他是有意的,不由回眸对他笑道,“看样子,相公很想撮合柳儿和常喜啊。”三番四次地给常喜创造机会,这一起长大的情意,还真是非同一般。
祁连琛护在她腰后的手,慢慢地滑在她的手上,牢牢握住,不置可否地应了声,“缘分天注定,看个人造化而已。”
这话说得有些微妙,莫梓旭想,他该不是在暗示他和她之间的缘分吧。
话说这古代的女人,其实一旦得到难得的自由,也是相当豪放的,但凡见到路上有样貌出色的年轻男子,她们必会三两一伙、四五一堆地对着那男子指指点点,很快,莫梓旭就发现,祁连琛也成了被指点的对象。
这是一幕很有意思的场面,就见二人走过,总有几个年轻女子满面羞红地对祁连琛瞅上几眼,以丝帕掩着嘴角,吃吃地笑着。
莫梓旭见状,也不由莞尔,她心里想着,光在一旁窃喜又有何用?虽然古代的女子多矜持,不能主动上前自报名号,但是可以装作掉支钗、捡支簪,创造机会和男子擦肩等等,再之后便可以拌柔弱,多些身体接触、言语交流,才有助于关系的进一步发展。像她们这样只是远观,充其量只能满足一下视觉而已。
感叹之余,她也被周围的热闹感染,笑着调侃身边的男人,“都说旁观者清,妾身这才知道,原来相公也是俊逸非凡啊。”
祁连琛嘴角抽了一下,旁观者清……
“能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