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奶奶第54部分阅读
三少奶奶 作者:rouwenwu
看了看门口,不由疑惑地走了进去,“爷,这好像是奴婢的房间。”
虽然小诗是丫鬟,可作为祁连堂的通房丫鬟,她就住在祁连堂卧室的外间,按照这里的说法是,便于随时伺候。
祁连堂摸了摸嘴边的酒渍,“怎么,整个祁府都是爷的,爷在你这里坐坐也不行?”
“呃……行,可是,你也坐在椅子上啊,地上不冷么?”虽然屋子里烧了暖炉,很暖和,可最重要的是,你坐脏了新衣服,还要拿去给下人们洗,当然,这地上也是被千人扫万人拖过的,可总会被脚下踩过,留下灰尘,这些当主子的,都不知道洗衣服的辛苦,瞧她多好,虽然自己不用洗衣服,可是却知道讲究卫生,哪像他,拿衣袖当擦嘴布!
一想到此,小诗不由又向他瞧了一眼,这一瞧不要紧,男人此时的美态震得她七荤八素。
因为觉得有些微热,祁连堂此时已把衣领扯开,露出光洁的锁骨,那酒渍顺着唇边流下,落入颈中,造成一种很魅惑的景象。
小诗吞吞口水,“如果你把头发散开,绝对可以媲美东方不败!”
祁连堂不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想也知道不是好话,他睨了她一眼,而后放下酒坛,“过来,陪爷喝酒!”
小诗摇摇头,“我不会喝。”这句话,正解应该是,她的酒量浅。
祁连堂轻哼了声,“那你坐过来,陪爷说说话!”
小诗继续摇头,“不,地上冷。”而且脏,她可是爱干净的好孩子。
两次命令无效,祁连堂怒了,“让你过来,你就过来!信不信,我让你大过年地去倒夜香?”
“哎呦呦,我过来,我过来。”这人,能别动不动就用那件事威胁她么?”
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过去,犹豫半天,小诗选择坐在床边,却被腿边的男人用力一扯她的衣摆,“撕拉——”裙摆被扯裂,而她的人也被扯到了地上。小诗呲牙咧嘴地还不及说什么,祁连堂便率先瞪了她一眼,“叫你坐我旁边,你听不懂啊?哪有爷坐地上,下人坐床上的道理,嗯?”
说着,祁连堂把另一坛酒递给小诗,“喝!”
小诗眼珠子都瞪圆了,“这么多?”
祁连堂不屑地睨了她一眼,“怕什么,爷在呢,又不是让你一个人喝完。——陪我喝!”
小诗思来想去,还是起身从桌案上拿了一个小茶杯,将那米酒倒了半茶杯,这才举起来,“爷海量,奴婢就……就用这个吧。”
祁连堂也不在意,他是想要自己买醉,至于她……,只不过是想要找个陪他聊天的人而已。
“咕嘟咕嘟——”祁连堂豪饮一气,而后将酒坛放下,由于动作过猛,酒液洒出了些许,在昏黄的房间里,漾出华彩的曲线。
真美!
小诗啧啧嘴,同时将茶杯凑上唇边,品了一口,“嗯,挺甜。”难怪祁连堂喝得这么豪爽,原来就跟饮料似的。
殊不知,这米酒的后劲很足,极为上头,刚开始不觉得,可越到后来越晕眩。
小诗哪知其中的蹊跷,又喝了一口,“好喝。”
祁连堂看着她自己边喝边赞起来,心中不满,用胳膊肘杵了杵她的肩头,“你说。”
“嗯,说什么?”眼瞅着,半茶杯酒被小诗喝完了,她捞起酒坛,又倒了一杯。
“我问你,你老实地跟我说,你那里的人……都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啊?”
小诗瞧着将脸凑近她的祁连堂,男人此时正眨着无辜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莫名地,心里怦怦一阵慌乱,小诗干笑着推开他,“这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啊。”
说完这么玄奥的话后,小诗大口喝了口米酒,压了压惊,知道他长得好看,却想不到也是妖孽一般的惑人心智。
危险,危险!
祁连堂被她推开,已有七分酒意的他,仰起了头,将后脑正靠在床边上,“那……你说她喜欢什么样的?真是三哥那样的么?”
小诗会意,原来,他说的还是莫梓旭。
没来由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小诗甩甩头,语重心长地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干嘛单恋别人家的花?不管她喜欢还是不喜欢,她都已经有了人家的孩子了。你……你还是另寻真爱吧,比如,你那个样貌清俊的三哥?男男之间,又不用负太多责任,玩起来还有爱,啧啧,你不知道,你俩是多么般配啊。”
察觉祁连堂正用茫然的目光看着她,小诗倏地噤了声:糟糕啊,自己怎么这么多话起来?
看了眼杯中明晃晃的酒液,小诗心叹:这酒果然不是好东西!
祁连堂虽然把她的话一字不漏地听到了耳朵里,可是这些话,却没有怎么经过思考的,就从另外一个耳朵里飘了出来。
“你真是啰嗦的女人!喝酒!”
小诗咬咬牙,喝就喝,仰起头,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了。
而祁连堂也已经解决掉了一坛,接下来,二人像是孩童般,开始抢夺这最后的一坛。
“放手,这是爷拿来的!”
“小气鬼,再给我倒一杯!”
“小诗,你敢跟爷抢东西,你是不是想……”
“倒夜香?”小诗轻斥,“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给我再倒一杯!”
论力气,小诗毕竟不敌,酒坛被祁连堂抱在了怀里,他嘿嘿地笑着,一脸得意。“让我喝一口,然后再给你倒!”
说完,他捧起酒坛,咕嘟咕嘟,像是喝白开水似的。由于喝得太猛,很多酒液都沿着他的嘴角流下来。
小诗捧着酒杯,在他的下巴处就有流下的酒液,此时她已经有八分醉意了,可就算醉了,也还是节省的好孩子。迷迷糊糊地如是想着,她也嘿嘿地笑了起来。
祁连堂喝了好几大口,而小诗也就了半茶杯,端起来,美美地放在唇边,饮尽。
“过年,真不好!”祁连堂瞪着外面的灯火通明。
小诗也外头看向窗外,“过年最好。”有压岁钱。
祁连堂的目光,从窗外移到她的脸上,而后一把揪起她的衣领,“女人,你就跟我对着干呢,是不?”
被他一揪,小诗越发晕了,想要掰开他的手,却无力气,只能转移方向,两只小诗捏住了他的双颊,“你才跟我对着干呢!”
“卧年有什么袄?”祁连堂脸颊被捏,口齿不清地说着。
小诗被逗得哈哈大笑,“当然好,过年可以喝酒,可以借酒装疯捏主子的脸,哈哈哈……”
“别笑!不袄,一点都不袄!”他只能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恩爱甜蜜,他吃醋,他妒忌,他不爽!“死女人,你松开你的手!”
“那你也松开我的衣服!”小诗跟他较劲起来,两只小手死命揉捏他的脸,捏到最后,还啧啧嘴,“别说,你的脸还真细腻啊。”
“松开!”已有九分醉意的祁连堂开始挣扎,同时大手也拉扯她的领口衣襟。
“就不松!”小诗更是头晕的厉害,可头晕也不能打消她的士气,她双手乱舞章法地掐啊、扯啊,甚至揪起对面男人的头发,人更是手舞足蹈地扭动、挣扎起来。
“砰”由于小诗的一个用力,祁连堂的头被撞上了床边木板。
这一声巨响,让二人都停了下来,也才发现,此时的姿势是多么暧昧。
小诗正跨坐在祁连堂的身上,一手捏着他的耳朵,一手揪着他的头发。
而祁连堂倒老老实实的,手一直是扯着小诗的衣领,可因为之前挣扎、纠缠,小诗的衣服早已松散,所以,虽然是扯着衣领,可此时,衣领已被扯到肩头,露出了女人胸前的一大片雪肌。
小诗呆了,完全不敢动弹。
祁连堂则盯着她的颈项以下,眼眸越来越深,忽而松开她的衣领,大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就这样吻上了她的唇。
“嗯……”
大概是醉了,真的醉了!
小诗没有抗拒,反而是将捏着他耳朵的手,转而抚向他的脸,揪住他头发的手,则环住了他的脖子。
吻越发火热,二人都没了理智,都屈从于身体的需要,凭着本能地互相扯掉了对方的衣服。
怎样滚向床上的,谁都不记得,只知道,男人冲破那层障碍的时候,正好是新的一年刚刚开始,窗外烟花灿烂。
紧紧地抓住男人的肩头,窗外烟炮的鸣响,盖住了小诗因痛惊呼的声音。
祁连堂紧闭双眼,肩头的疼痛刺激着他的感官,一股冲动上脑,理智完全被欲念掌控,起起伏伏,再无任何怜惜,只是当极致时,他凑近身下女人的耳边轻吻,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小旭……小旭……”
……
第二日,当小诗从酸痛中醒来的时候,身边已没有了别人。
一丝不挂的身体,这一切都昭示着一个事实。
她木木呆呆地瞪着床顶,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一切,却只记得自己和祁连堂扭打在一起,之后,便毫无印象。
她用力地咬了下唇,闭着眼睛,又一次努力回想,脑中响起某个极为深情的声音,“小旭……小旭……”
小诗敲了敲自己的头,懊恼不已,居然这么糊涂地就被人给吃了,而那个人……心里还有别人,甚至在床上的时候,也在把她当成替身!
好吧,就当做昨夜大家都糊涂了,都醉了,她不清醒,他也同样不清醒,自己被吃掉,和她自己粗心大意地纵容有关。
就……就当做一夜情吧。
有着现代灵魂的她,还会介意那层膜?
想通了一切,小诗坐起身,穿上衣服,却因为撩开被子,而看见了床单上那刺眼的红,心里又是一阵翻腾。
她强迫自己别开眼,穿好衣服后,将那床单窝成一团,准备拿出去毁尸灭迹。
才从房里出来,在门口碰到了正要进来的祁连堂。
四目相视,男人率先别开了眼,脸上竟有些赫然,“昨天……”
“昨天你喝醉了。”小诗没心没肺的笑,“好像奴婢也喝醉了,爷,以后喝酒这种事,还是别找奴婢了,奴婢实在是不胜酒力。”
“呃……哦。”祁连堂抿了下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半天,方道,“今儿,你挑选一个丫鬟随身伺候吧。”
小诗拧眉,“什么意思?”
“昨晚……,你现在是我名正言顺的妾了,该有个丫鬟伺候的,说不定,昨夜之后,你会怀上……”祁连堂纠结,脸色泛红地说不下去了。
小诗轻咬了下唇角,心里冷笑。“不用了,奴婢还是个丫鬟,不需要什么人伺候,至于昨夜……,爷,你是不是记错什么了?昨夜可什么都没发生。”
小诗不否认,她是生气了,这个男人以为他在干什么?施舍?
他明明昨夜就把她当做另一个人,这种当别人替身的事,她不干,更何况,她现在也不是说就那么缺男人!
祁连堂不明所以,怔怔地看着她,什么叫……昨夜什么都没发生?难道,是他搞错了?今早起来,明明就看见她赤果着身体躺在他的身侧,虽然他只是扫了一眼,可是她身上的那些紫红痕迹,不是他造成的,还能有谁?
再说了,虽然他昨天醉了,可是后来,他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只是记不完整,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他昨夜确实是把一个女人压在了身下……
目光扫见了小诗怀里抱着的床单,他眯起眼睛,“这是什么?”
小诗漫不经心地答道,“这个?床单啊,爷连床单都不认得了?”
“你……”对于属于自己的第一个女人,也是对其付出了自己第一次的女人,祁连堂格外宽容,“这些东西,不用洗,一会儿应该是要给娘亲过目的。而且,就算是洗,……也不用你洗。”
小诗抬眸,看了他一眼,“谁说奴婢是要拿去洗?”
祁连堂又怔住了,“那……那你拿着它……”
“奴婢是要拿去烧掉!”
一听,祁连堂再也忍不住地大怒,他抓住她的双臂,“小诗!你是什么意思?一大早就跟爷在这里酸言酸语,而且,现在还要把……还要把证明我们圆房的东西烧掉?你……”
“爷。”小诗不紧不慢地叫了他一声,打断他的咆哮,有些怜悯地看着他的眼睛,“祁连堂,你知道我的全名是什么么?”
“……”全名?他只知道她叫小诗,所有祁府里的人,都叫她小诗,至于全名……
“不知道,对不对?”这次,看向祁连堂的目光,不仅带着怜悯,还有讽刺,“我叫阎诗,阎王爷的阎,我只说一次。”
“好,阎诗……”祁连堂不明白,她这么强调自己的姓名,是所谓何事,难道,是想他用八抬大轿地去迎娶她么?虽然,他们看起来并不门当户对,不过,如果她真如此要求,他也会答应,毕竟,除了她,他可能再难找到一个和莫梓旭同一世界的人了。
看出来祁连堂的敷衍,小诗轻笑了声,“我还没说完,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那个地方的人事物么?现在,我告诉你,‘唐门’的人,是不喜欢当替身的,‘唐门’的人,这辈子只会喜欢心里只有自己的男人,而且,她的男人除了她,不可以有第二个女人!也就是说,‘唐门’的人,不做妾,不做偏房,要做就做正室,而如果娶她的男人心里没有她,她宁愿选择独身。最后,忘了说,昨夜真的没什么,你不用往心里去,这种事在我们‘唐门’很平常,有个很通俗的说法,就叫做一夜情。——现在,你明白了?如果明白,请你让开,我还要去忙着烧床单!”
祁连堂完全被她的一番说辞震住了,久久无法接受,也理不清那个头绪。
他有些魂不守舍地被她推到一边,看着她从自己的身侧闪过,去……去烧床单!
她说,昨夜真的没什么!
而他,则想不出症结所在,是因为她真的不在乎?还是因为,她要抬高身价采取“欲擒故纵”之计?
……
那天以后,小诗变了。
在祁连堂面前,变得沉默寡言,可对别的人,依旧说说笑笑的,而且,围绕在她身边的男家丁,越发地多了起来。
人就是这个样子,当你不在意的时候,觉得她不过就是平常的丫鬟;可当彼此之间发生了某些特别的事后,目光就会开始有意无意地都绕着她转。
祁连堂就是这样。
两个人在保持了连续两天的沉默之后,小诗仍是拒绝当他的妾,宁愿就做一个通房丫鬟,或者说,就是一个普通的丫鬟。
祁连堂受不了这种冷战的尴尬,开始给她找茬,就像以前一样。
“小诗,给爷倒杯茶。”
那女人二话没说,也不顶嘴,不多一会儿,茶便端了上来。
祁连堂的样子有些呆,可是他不死心,撩开茶杯盖看了看,这一次,没有茶叶末,想来,她用的是他向来喝的上等新茶。
眼光闪躲地想着刁难,祁连堂盖上杯盖,“谁说爷要喝新茶来着,爷现在想喝你平时喝的那种。”
身后没了声音,当他以为她终于被激怒,正做好准备做口舌之争的时候,她竟然默默地端着茶离开,不多时,又奉上了一杯,带茶叶末的。
祁连堂准备了一肚子的尖酸话,都无用武之地,他心里烦躁极了,看着面前女人垂着眼眸的谦恭模样,他恨不能就过去扯了她的脸,让她露出以前的那种嬉皮笑脸的表情来。
“小诗,你……”
“爷还有别的吩咐?”
祁连堂握了握拳,而后忽得将那杯热茶给挥在地上,“出去!”
女人没有任何意见地走了。
祁连堂心里那个怒啊,他一脚踢翻了身边的椅子,至于他到底气什么,气没人和他吵嘴了么?
他用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想:或许是因为那一夜,让她从少女变成了少妇,所以,才会有这种改变。大概,每个女人在经过初夜前后,都会发生变化吧。
有了这个猜测,他才心里平衡了,可是,很快地,小诗便将他的这个定论打破。
因为,她面对其他人时,尤其是男人时,依旧笑颜如花,甚至是会不伤大雅地调笑几句。
本来无事在府里闲逛,可巧,祁连堂在经过后花园的时候,就听见假山后格外热闹,他走过去,就听见假山后传来这样的对白。
“小诗姐,自从你离开洗衣房,去给爷当了通房丫鬟,我们这边寂寞了好多。”
“是啊,小诗姑娘,虽然以前你很沉默,不说话,但是我们都很喜欢和你来往,因为你心眼好,为人实在,而且……而且长得好看。”
“呵呵呵……”这如银铃般的得意笑声,不是小诗那女人是谁,“小七哥,你说话可真中听。——你也是,几天不见,这脸色越发红润白净啦!啧啧。”
“是……是吗。”那叫小七的小厮被她说得红了脸,搔搔头,“小诗姑娘,虽然你落水后,性情好像变得……变得爽朗了很多,不过,这样更讨人喜欢。——对了,这对朱玉耳环,以前就想送给你的,后来你落了水,一直也没机会,现在,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看上眼。”
“瞧你说的,这东西很漂亮啊!”
小诗笑着接过,同时把自己耳朵上现在戴着的那副袖珍珍珠耳环摘下,随手一丢,准不准地丢在了祁连堂的脚下,祁连堂握紧了拳,恨不能从假山上抠下一块石头,砸死那个没良心的女人!
那副珍珠耳环,是祁连堂在得知了小诗是“唐门”的人后,送给她的,这才戴了不过几日,竟然为了一个下人的东西,就丢掉了他送的!
“好看么?”小诗问着,显然是将刚送之物戴在了耳洞上。
几个小厮连连附和,“好看,好看!小诗,我这里还有之前想送你的发钗,你……”
“都没事做了么?在这讨好女人!”
突如其来的冷喝,让那个送发钗的小厮,又将发钗给收了回去。
众人一看,来人竟是祁连堂,各自低着头,也不敢久留,怎么说,小诗现在也是爷的通房丫鬟,就是爷的女人,私下里攀攀交情还可以,可是当着爷的面,谁也没那个胆。
“还在这杵着?都去干活!”
在祁家主子的暴喝声中,小厮们尽数告退。
瞧见可以逗乐的人们都散了去,小诗也无趣地转身欲走。
“站住!”可惜,有人不依。
小诗回了头,垂着下巴,“爷,你有什么要吩咐的?”声音干干瘪瘪,毫无感情。
祁连堂终于看出来了,原来,她的冷战只对他一个人,才想问问她,到底是他哪里待她不好了,她要这般对他一个当主子的闹别扭,可一眼瞧见她双耳上带着的朱玉耳环,心头的那股火气,什么顾不得问了。
他大步走到她的面前,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的小脸,在她扭头要挣扎之际,他扣住了她的后脑,硬生生地把她耳朵上带着的耳环给揪了下来,“以后,除了我送的,其他人给的都不许戴!更不许接受!因为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我的!”
小诗眼瞅着那对朱玉耳环被他捏了个扁,她的眼神也冷了下来,纤手一伸,“还我。”
看见她的表情变冷,祁连堂更加气愤,“你居然为了一个下人……”
“下人不是人了么?”小诗抬起眸子,看着他的眼睛,口气凉薄,“你该知道,你口里所谓的下人,一个月才有多少例银,可是他们用着微薄的收入,给我买了礼物,却被你这般践踏,在你眼里,还有一丝丝的尊重么?”
“你……”她竟然为了一个下人而这样说他,反了,反了!
“拿来!我已经很讨厌你了,别让我再鄙视你。”
祁连堂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她竟然有了那么严重的词,难道,这就是她们“唐门”的人的本性?可是,小旭却不会这样,小旭她……
不,她根本就不是小旭!
祁连堂重重地呼吸着,最终,还是妥协地将耳环放在了她的手里,尽量缓和自己的语气,“你……你为什么讨厌我?两天前,我们喝酒那夜之前……”
“请不要再提那夜的事!”小诗低头,将已经有些变形的耳环,再次戴上,“我说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她转身欲走,却被他伸手抓住了手臂。
祁连堂强迫地让她面对自己,“你果然是因为那夜是不是?果然是因为那夜才……才讨厌我,是不是?好吧,我承认,那天我喝多了酒,自己也无法控制就……,如果你要明媒正娶、大红花轿,我都给!”
小诗觉得头大,他们之间根本就无法沟通。“你心里有我么?”
“……”祁连堂抓住她的手臂,抿着唇,说不出话。
小诗冷笑,无不自嘲,“没有,对不对?因为那天你抱着我,嘴里却叫着别人!——我接受不了,也不屑踏进你的婚姻里,这样,我会自己让自己再无翻身之地。”
被说穿了心事,祁连堂明白了。
用她自己的话说,“唐门”的女人,喜欢心里只有自己的男人……,所以,她讨厌他。
小诗挣开了他的一只手,“把你正妻的位置,留给你自己真正动心的女人吧,别这么盲目地承诺你给不了的东西。”
她试图再去挣开他的另一只手,可是,他却越握越紧,握得她生疼。
“祁连堂,你……”
男人抬起眸子,眼里一片深不见底,看得小诗心中一骇,“你说得对,你说的都对,我是想着别人,可是,你也别忘了,这里不是你们‘唐门’,而你,也还是我的……我的通房丫鬟,就有义务为我暖床!”说着,怒气腾腾地死盯着她。
他不想这么说的。
真的不想。
话出口后,他自己也觉得太过伤人,可是,谁叫她不识好歹地连他要明媒正娶都拒绝呢?她还说,不屑踏入他的婚姻……
她……凭什么?
话说道这个份上,再无回旋的余地了吧。
小诗看着他恼羞成怒的俊脸,突然笑了笑,而后伸出自由的一只手臂,勾住了他的颈项,“你说的对,这里是你们的世界,我要入乡随俗的,暖床是么?”
接下来,她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跷起脚尖,主动地吻上了他因怒轻颤的唇,舔了舔,贴着他的嘴唇说道,“这里可没有床,可如果你需要,我也不在乎。”
说着,她伸出舌尖,挑逗他的唇瓣。
祁连堂浑身一颤,那夜本以为遗忘的种种感觉,竟然通通回来了,明知道她有古怪,不对劲,可他还是不受控制地揽住了她的腰肢,用力一提,让她的肩和自己相平,而后狠狠地吻住了她,几次深刻的吮吸之后,他呼吸加重,猛地将她横抱而起,直奔自己的房间而去。
大概,这就叫食髓知味。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的他,显得尤为迫切。似乎脑中除了想要释放,再无别的。
祁连堂将小诗放到床上,大白天地就扯开了她的衣带,一边吻她的唇,一边脱了她的衣服,抚摸她腻如凝脂的身体,因为情动,他的手都在颤着。
他情动了,可冷不防地一睁眼眸,却发现她目光清冷地看着床顶,如同挺尸。
见他停了下来,她说,“满足了?”口气里无不嘲讽。
祁连堂铁青着脸,他这么卖力地取悦她,她却这般态度,“你什么意思?”
小诗对上他的眼睛,“爷,请你看清楚你现在抱的是谁,等一会,请别再叫错名字。哪怕我只是个暖床的。”
“你……”祁连堂大怒,直接把她压在身下,“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么?”
小诗目无表情地看着他,“爷,如果按照我原先的活法,我会理都不理你,从此和你形同陌路,可是,你也说,我现在人在你的府里,当的是你的通房丫鬟,所以,我才会乖乖地躺在你的身下,你要让我往西,我不会往东,你要让我端茶,我不会去倒水,能做的,就这么多,你还想要求什么?”
祁连堂面对她的伶牙俐齿,从来就没有反驳过的时候,同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这么大!
男人对于女人来说,亘古开始,便讲求占有和征服,越是在男尊的世界,这种表现越发明显。
而祁连堂此时的心思,便是充满了征服欲望,他俯视身下的倔强小脸,忽而抿紧了唇,额上的青筋都被他绷得僵直,“好,好!咱们走着看,到底是你妥协,还是我认输,别忘了,你已经是我的人,是我的人!”
说着,他扯去了她的兜衣,再无任何前戏地占有了她……
来来回回,不知疲倦。
祁连堂在宣泄着愤怒,可到了后来,他已分不清到底是怒火,还是欲火。
身下的女人身材极好,压在其中,如同身处一滩水,那般缠绵。
粗重的喘息在房里久久不停,他觉得心里有些恐惧,先不说别的,自己对她的身体已有些上了瘾,以至于索要无度,当自己终于饶了她时,女人已昏睡过去,而天色大黑。
有丫鬟来报说,三爷和三夫人他们已经回到自己的住处去,而晚膳早已备好,又热了起来。
祁连堂坐在床边,拂开小诗额前汗湿的发丝,是啊,他竟然忘了,三哥和三嫂还在府里!这几天他竟然都没有说去与他们见见、聊聊,甚至是他们离开,他都没有出门相送!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从那日一大早起来,他就满心满脑想着怎样面对她;后来,她对他爱理不理,他又满心满脑想着怎样撩拨她;再后来,她“不知廉耻”地和家丁小厮们说说笑笑,他又满心满脑想着怎样惩罚她……
现在……,哪怕是现在,他都在想着,怎么收服她!
扬起声音,祁连堂对着门口候着的丫鬟说道,“把晚膳端房里来,要两人份的。”
“……是。”门口守着的丫鬟,早就在天色尚白的时候,就听见里面传来的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细细弱弱的哀求。
之前就听说,爷特别宠着小诗这丫头,她本不信,现在瞧着小诗一步三级跳地跃上妾室之位后,爷甚至有意将其扶为正室,再看这一个下午的纵欲无度……
果然,小诗就是红颜祸水啊!
又过了一个时辰,小诗才悠悠转醒,饿的。
一睁开眼眸,就见周围光线昏黄,而传入鼻尖的饭香则提醒着她,自己已饥肠辘辘,“咕噜噜——”肚子已经开始抗议。
小诗试图坐起,却因为全身酸痛无比,双腿更是像瘫痪一般乏力,她只能干瞪着床顶,无计可施。
这时,房间的隔帘被撩开,祁连堂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看着她圆睁着眼睛,忍不住地扯开唇角,“你醒啦?”发觉自己在笑,他又强忍着,把那笑容压了下去。
小诗歪了头,她现在似乎也只能歪歪头,瞪了他一样,心里则想着,这个男人就是狼!如果把他给掰“弯”了,那他也绝对是个无敌攻。
看他神采奕奕,她却像少了半条命,心里极度不平衡。
“饿么?”
祁连堂坐在了她的床边,而后很恶意地抓住她的被角,一点一点地往下扯去。
小诗一把揪住被角,一脸防备地盯着他,这个男人……不会还要……再继续,非做死她不可!
嘴角扬了扬,祁连堂又想笑了,他忍着笑忍得很辛苦,“不起床更衣,怎么吃饭?”
说完,他猛一用力,刷的把被子撩开,将女人赤果果的娇躯暴露在空气里。
无物遮身,小诗徒劳地用双臂遮住前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干嘛呀,色狼!我喊非礼啊!”
祁连堂心中一阵舒畅,他觉得自己确实欠虐,竟然非常怀念她对他又骂又凶的样子。
对于恋爱还是懵懂的他,自然不明白,女人向男人撒娇的方式有很多种,甜甜腻腻的算是一种,而像小泼妇一般发飙的,则是另外一种情趣。
他大手一捞,小诗整个人已坐在了他的腿上。
女人左扭右扭,“你要干嘛?想整死老娘啊!松手,快松手,呀,你摸哪里啊!”
小诗的皮肤非常好,细腻光滑,皮肤白皙,羞涩之时则透着粉红,娇躯在怀,加上她乱动乱扭,很快,祁连堂才压下去不久的欲念,再次蓬勃。
大手猛地扣住她的腰,“你再动,再动三天内就别想下床了!”
小诗被他一凶,而后乖乖地定住,一动也不敢动。
祁连堂心情更加愉悦,原来,一个男人想整女人,除了打发她做粗重的活,让她去倒夜香外,还可以在床上彻底地压制住她……
他从一旁的衣架上,拿过她的兜衣,替她穿上,动作又慢又生涩。
小诗本想忍着,可继续让他在她的颈间摸来蹭去,实在是种煎熬,“爷,奴婢自己来可以么?照你这种穿法,奴婢干脆等到天亮吃早饭得了。”
终于,祁连堂再也抑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捏了捏她的脸蛋,并且凑过去在她的红唇上轻啄一口,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这些小动作是多么的宠溺。
他只是想着:有她在自己身边真好,可以陪他斗嘴,可以惹得他哭笑不得,可以打发自己无趣的时间,还可以……为他暖床。
小诗一得释放,三两下地穿好衣服,冲到外间的圆桌边,桌上已经摆满了四菜一汤和米饭,都是热腾腾的。
祁连堂跟在她身后出来,看着她像难民似的,好像七八天没吃饭了,“快吃吧,都是你的,我让厨房才给你做下的新菜。
小诗抬头,扫了他一眼,算是感激,虽然心里有点明白,他对她确实比一般丫鬟不同,可是,仍不能改变他心里不把她当心爱女人的事实。所以,他对她的好,全当做他占有了她,却不爱她所应该付出的代价。
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小诗开始大快朵颐。
而祁连堂就坐在她的对面,只手托着腮,看着她的吃相,嗯,一点都不雅观,不过,他也不觉得讨厌。
颜面什么的,此时在小诗的眼里,那就是浮云,吃饭事大!
终于,小诗放下碗筷,满足地摸摸肚皮。
“饱了?”
“饱了!”非常满足。
“精神了?”
“……精神了!”只不过,腿还有点软。
“那么,伺候爷沐浴吧。”
“……”她就知道,古代的男主子可没这么仁慈,“我没力气……”
“你不是已经精神了?”
“是头脑精神了,可是让我去给你打热水,我没力气!”小诗说的是大实话。
祁连堂却笑看她一眼,“谁说我要让你去打热水?我只是……让你陪爷……一起沐浴。”
俗称,鸳鸯浴。
现在的小诗,没有力气拒绝,也觉得拒绝就是矫情,都已经裸裎相见那么多次了,反正她也需要热水泡泡澡,舒缓一下被他用到筋骨酸疼的身体。
就这样,半个时辰后,硕大的浴桶里,并排坐着一男一女。——可累坏了打热水的小丫鬟。
小诗把玩着水面上飘的花瓣,觉得身体舒服了很多。
祁连堂则一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天知道,他又想要她了。
“小诗……”
“嗯?”
“说说话吧。”不说话的话,他难免会胡思乱想。
“说什么?”小诗兴致缺缺,人家玩花瓣正玩得上瘾,脑子里正想着形体艺术,决定明天建议四小姐,在一悔的赤果的身上布满吃食……,想到激动处,小诗一个没憋住,嘿嘿笑出了声。
祁连堂被她的笑容笑得有些毛骨悚然的,不过,也就这样喜怒无常的小诗,才是他印象中的小诗。
“你在想什么?”
“一悔。”小诗一个脱口而出。
“什么?”祁连堂一把抓住了她玩弄花瓣的小手,不可置信地怒视着她,“你竟然想四姐的夫婿?”
“啊,我……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都说,解释就是掩饰,祁连堂越发生气,“你和我裸裎相见在这浴桶里,脑子里却在想自己不该想的男人!”
“啊!都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子!”小诗也火了,怎么都解释不通,这男人脑子就一根筋么?“什么想我不该想的男人,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一句话,戳中了男人的命门。
二人顿时陷入死寂的尴尬。
这一次,小诗承认自己错了,是她不该揭人家短,“那个……嗨!”
祁连堂铁青着脸,抓住她的手腕,恨不能一下子就掰断。
“别生气,我胡说呢,唉,好吧,为了表示我认错的决心,我把刚刚想的事情告诉你!”瞧,她做了多么大的牺牲啊。
祁连堂的面色稍有和缓,嘴上却强硬,“就这一点?不稀罕!”
小诗嘴角一抽,咬咬牙,“大不了,我把自己给咱们三爷、三夫人送的新春贺礼是什么,也告诉你!”
终于,祁连堂松开了她的手腕,“嗯哼,说吧。”
舔舔唇,惹得对面男人一通心猿意马,偏生惹火的人自己不知危险,很开心地说,“你知道么,四小姐和我是一见如故啊。”
“嗯。”谁都看得出来,“说重点。”
“所以,为了充实四小姐的闺房生活,我会时不时地给她出谋划策。”想到自己也是位列军师,小诗心里难免得意。
祁连堂微微沉思,便道,“所以,那天一悔戴着胡子,其行诡异,就是你的谋,你的策?”
“嘿!四小姐可是满意地很呐!”不然,后来也不会缠着她,说让她再贡献几条这等有意思的想法,“所以啊,我刚刚就有了一个新的构想,就是从这飘着的花瓣所联想而起。”
“哦?”祁连堂听到这,已经有点崩溃,“那你说说,什么构想?”
“咳!让一悔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然后在他的身上铺满食物。尤其是要将食物放在关键部位,比如唇啊、结实的胸口啊、精致玲珑的肚脐呀,最重要的就是……,嘿嘿!”大家都是成年人,也不用她说得这么明白了吧,看着祁连堂又有些变青的脸,小诗吞吞口水,“然后呢,四小姐就一一在他的身上,挑选自己喜欢吃的食物,吃完了食物,还可以吃……放食物的部位。”
说道这里,小诗挑挑眉,多么伟大的构想啊,“这就叫作形体艺术。至于那些食物,也是由四小姐的喜好来放,水果、糕点,都可以,唉,如果有冰激凌或是巧克力液,那就perfect了!”
祁连堂正一瞬不瞬地瞪着她,本来还将此计引为无耻之流里,可最后,她说,吃完食物,还可以吃放食物的部位……
糟糕地很,他也开始遐想起来了,“小诗……”他开口唤她,声音却沙哑得要命。
“嗯?”小诗仍在沉浸在幻想里,全然不知危险将至。
“你说的这个形体艺术,要不……我们先来体验一番?”
“……”小诗一个激灵,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爷会跟你开玩笑?”
小诗吞吞口水,“那爷,是你来当那个装食物的‘容器’呢,还是……我来?”话一出口,她真想咬掉之计的舌头,就算她不是容器,也好不了哪去,那不就是意味着,她要趴在他的身上吃东西,难免舔到他的身体……
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啊!
她就不该跟他说这该死的构想!
祁连堂一挑眉,而后邪气地笑了,“为了公平起见,我们,一人一次!”
“啊?”
小诗哀嚎,但已经晚了,男人直接从浴桶里将她抱起……
苦不堪言啊!
就这样,祁连堂似乎对此游戏乐此不疲,第二日晚,竟然还要继续。
小诗深深感慨,他和四小姐都是一个爹生的,她早该看出来,他们的骨子里,都是一个德行了!
男人敞开衣袍,很“慷慨”地说,“来吧,小诗。”
来吧?
昨夜,他才把她当上了容器,便又是一轮嗯嗯啊啊,把她折腾到半夜,她哪里还有精神去在他身上摆食物?
今夜……今夜她要讨回来!
小诗从储物柜里,拿出一根全新的蜡烛。
祁连堂看着不解,“拿它作甚?”
小诗眨眨眼,“爷,这种玩法呢,四小姐早已尝试过,爷,看在昨夜奴婢这么尽心‘伺候’的份上,嗯?”
祁连堂顿悟,脑海中浮现起一悔那凄惨的样子……
“小诗,你想死么?你给我滚出去!”祁连堂一收衣袍,他岂能受如此羞辱?当然,让小诗滚出去,也不过是一时气愤之语。
小诗一见对方摆起脸色,也不高兴了,小手上下搓着蜡烛,“……切,吃了人家,让人家做形体艺术,居然一点回报都没有,小气,姐不在你这玩了。”
祁连堂别的没听见,最后一句可是听得清楚,他心里一个咯噔,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你说什么,你要去哪?你要去找谁?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女人!”
又来!什么他的女人,他的女人,“那你心里有我么?”
“我……”
小诗瘪瘪嘴,都把她榨得快没汁了,有性无爱,他玩得可真够彻底。
瞧着小女人拉下了脸来,祁连堂可没忘那两天冷战,他抿了下唇,还是伸出手臂,将她圈在怀里,“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清楚,我已经没有了小旭,不能再没有你!而且,我是喜欢和你一起的,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