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第一妹控第95部分阅读
三国第一妹控 作者:rouwenwu
裆5毕旅靼琢耍约赫馑嬉庵曰蛐硪殉墒率怠?许攸将刚刚从探马手中拿过的信报递上前,甄尧接过后展开来仔细查看。这封信报倒是十分详细,一看便知是出自打入江东兵卒中的细作所写。其中详细的说明了孙坚死亡的起因、经过,与现如今江东的状况。
孙坚自从于徐州兵败后,就将矛头转向了荆州,留长子孙策与周瑜镇守在九江历阳,自己带着几位重将便向从荆南四郡处打开荆州的缺口。
或许孙坚命歹,选那个地方不好,偏偏选择了长沙作为自己西进的突破口。而在长沙,一位年过中旬的老将绽放出了属于他的光芒。不但力挡江东兵马半月,等来了襄阳的援助,还小胜了一场,将程普击伤。
来援长沙的不但有刘表的上万兵马,还有荆州少有的智谋之士蒯良。蒯良身为荆州士族中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其谋略虽然从未施展过,但也不可小觑。而以有心算无心,蒯良成功的在长沙湘水摆了孙坚一道,精通水战的江东子弟,被大水湮灭的不知凡几。
而孙坚本人也在水中遇险,虽然抢救回营,但因为年纪的增长,又逢深秋时期的凉意,没能熬到回建业去辽阳,在半路上便失去了生机。
孙坚一死,给整个江东带来的动荡是无可附加的,镇守在最北边以防曹操、甄尧的孙策,在得到消息后便立刻赶回建业,而这时孙坚的尸首也刚刚运回来。
江东出此变故,动荡之时有不少人心思又活络起来,就如甄尧手中信封中所写,孙氏一门中有其他人想要染指这一大块地盘了。
“竟然会这样?”看完了信件,甄尧不禁摇头,一世英名孙文台,居然还是在与刘表相斗中阵亡。虽然不同于历史上的受冷箭而死,但不论如何死法,对他,对江东而言都不重要了。
待甄尧感叹之后,许攸躬身问道:“主公,如今江东生乱,我等该如何做?”
“将奉孝、文和、元龙三人招来议事。”甄尧摆了摆手,他一时间如何能理得清头绪,下了一道命令后,右手抚着脑袋便开始闭目思索。
郭嘉、贾诩、陈登,再加上许攸,这四人便是甄尧如今亲信文士中的谋主人物。几人来的都很快,当知道江东发生变动后,一个个的沉默不敢轻言。
即便是大汉顶尖谋士,也是需要时间考虑的,甄尧并不着急,这消息能够传来毋极,显然已经不是‘新闻’了。反正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也就不急于一时。
当然,甄尧自己也在思考着,江东若是就此四分五裂,对他到底有没有益处?或许看上去可能会少一个强力的对手,但甄尧潜意识觉得,江东有必要让其保证完整。
因为只有一个完整的江东,才能抵挡得住刘表与曹操两位当世枭雄,即便刘表已经落寞,但不可否认他依旧是大汉各路诸侯中排的上数的一位。
而既然要让江东继续保持着完整,那应该帮谁?如今江东孙氏有旁门蠢蠢欲动,而孙策自己本身也不能算是一个优秀的主公,再加上他那个碧眼紫髯的弟弟也长大了。如今甄尧能选择的,的确不少,这三方势力都各有优缺。
在这三方中,孙策执掌江东能给甄尧带来的好处并不多,仅仅是他自己性格上有些缺陷而已。而若换做孙氏旁门,要想扶持又得花费不小的代价。
是以这两人甄尧仅仅想了想,便不再考虑,而剩下的一个孙权,甄尧也不敢轻易下决定。孙权虽然有许多地方不如大哥孙策,但毫无疑问他更适合成为一方诸侯。
而甄尧偏偏有支持他的念头,也是有自己的思量。其一,孙权若掌权,他必然得不到所有江东文武的支持,甚至会被江东各地士族分去不少好处。如此完整却又被削弱了的江东,是甄尧最为期盼的。
其二,便是孙策与周瑜的关系。即便周瑜在徐州被自己弄的脸面尽失,几番算计都成画饼,但这不能否认他作为江东第一智将与军师的实力。若是孙策掌权江东,周瑜必然地位高涨,能插手的事情也就更多,如此江东也会更难对付。
而孙权不同,他虽然与周瑜交好,并对此有些崇拜。但一关系到君臣一事,二人之间必然会有隔阂,而这一层隔阂平日或许无碍,但到了关键时刻或许就能成为致命的缺憾。
而最后一点,也有甄尧自己心理作祟的因素在内,虽然来到汉末已经三十年有余,但对‘三国’还是有着不小的怀念。吴主孙权,是‘三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甄尧自己潜意识也这么觉得,江东若没有传到他手上,恐怕就会有些别扭。
甄尧一时间想了这么多,麾下四位顶尖谋士同样思绪展开,一个小时过去,郭嘉脸上才浮现些许笑意,而陈登与许攸也有各自想说的。只有贾诩,依旧是半眯着眼睛,任谁都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几人表情甄尧都看在眼底,当即开口问道:“尔等有何要说的?”
主公发问,贾诩依旧眯眼瞌睡,郭嘉同样不着急回答,许攸这点耐心同样也有。只有陈登,知道眼下三人论谋略都要强过自己,他却是没资格耐心听别人先开口的。咳嗽一声再次整理一番脑中思路,开口道:“主公,以登之间,莫如以天子命,将州牧一职交与孙坚二子权。”
“何解?”甄尧见陈登的想法与自己似乎一致,当即问道。
陈登停歇数息后,继续道:“江东乱象已显,但以孙文台之余威,些许宵小难以成事。而幼子权,年少时便有博学、多才之名。如今即便尚未弱冠,但在江东也颇受好评。”
陈登说到这甄尧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简单来说陈登是想以一个虚职让孙坚两个儿子自己内斗。孙策、孙权都是人杰,相斗的结果不是其中一人死亡便是两败俱伤,陈登认为这样对冀州是有利可图的。
作为主公,是不应该去急着先表态的,不可置否的对陈登颔首后,又转向问道:“奉孝又有何见解?”
郭嘉摸了摸下巴,开口道:“相助孙权,使江东看似一体,却在内部逐渐分化。如此,便于主公缓缓图之。”
郭嘉这么说就与甄尧所想很是贴近了,而当甄尧扭头看向贾诩时,眯着眼睛的老头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双眸,低声道:“遣死间,寻机剿除孙策”
第三卷 风起东都 第三百八十九章新‘孔雀东南飞’
第三百八十九章新‘孔雀东南飞’
贾诩老头永远都如此狠毒,不过这也是甄尧所需要的。死间,毋极不缺,甄尧当即开口道:“文和、郭嘉,此事便交由你二人来办。奉孝,必要的话,可以动用埋于江东的暗子。”
郭嘉眉目闪烁,片刻后颔首笑着答应,而贾诩也看向郭嘉,这个被誉为甄尧最为倚仗的谋士,不论是战场上或是战场外。
有郭嘉、贾诩两人去对付孙策,还有自己手中庞大的资源可调动,甄尧不觉得自己还需要对此多加操心,反而在心底开始为孙策默哀了,这家伙能不能活过这一年,就得看造化了。
此事交代清楚,甄尧对江东之事便采取观望态度,反正于他而言,江东便是握在孙坚本人手中,到了时候他照样能拿的下来,此刻动作一番,只是单纯的给以后减少些许阻力罢了。
腊月飘雪,当甄尧正忙于冬季政务,远在九江历阳城郊区的一处小院落,一名女子正在床边裁剪衣裳。而她身边,一位身着官服的小吏已经将早食消灭干净,并起身道:“虑去府衙当值,今日恐怕不会回来了。”
“夫君乃守节效主之士,妾身独留空室亦无妨。”女子将手中裁剪好的衣物扯平衣角,站起身子给小吏披在身上,含笑道:“外边凉,多穿点。”
“好。”将披在身上的外衣穿好,小吏点头便向外走。虽然他仅仅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府计小吏,但如今历阳城乃至整个江东气氛都很紧张,他‘上班’可是不能迟到的。
小吏步伐稳健,很快便推开了房门消失在茫茫雪影中,而当小吏走后,独留室内的女子愣愣的望着外边天色,轻缓将门带上,随即走向床榻边,从床榻下取出一个木箱。
打开木箱,里面装着的是一件乐器,汉朝十分常见的箜篌。女子将箜篌取出,信手拨弄起来,从流转而出的曲调与女子削葱般的玉指,很难看出她其实有近一年未碰过这件家当了。
“嫁入江东陌生之地,便只有你陪着我。”似是自语,又像是对手中箜篌的诉说:“自从离开毋极,已经有不少光景了吧,也不知母亲如今还好?”淡淡的思愁,让女子手中的琴音也变得忧畅,其中还夹杂着些许解惑。
此女子,正是当初被外派的女间中的一员,而当她来到历阳时,接到的第一件任务便是给自己找一个身份。而这个身份,便是嫁入小吏家中,成为他的妻妾。
当初的她,十分不解为何主公或是奉孝先生会给她安排一个这样的身份,但过去了许久,她也渐渐淡忘了自己当初前来的使命,开始了为人妇道的新生活。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被毋极所遗忘,毕竟在众多女间中她并不算十分出众,可就在平淡的生活了近两年之久,毋极第一次与她主动联系上了。
而她也知道了,毋极方面要在孙坚刚过世的紧要关头,对孙策下手。而她的任务,就是让毋极方面的人与她那在府中当小吏的夫君接头。而之所以为此,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焦姓小吏,是这九江郡原主人帐下的小府丁。
袁术虽然有多种不好,但终究有一部分死忠,而这小吏焦虑,便是其中之一。虽然他还是在历阳城府当小吏,但正如方才出门时女子所言:他是守节忠士。
女子弹奏箜篌的声音越传越开,一位老妪从里屋走了出来,面色有些不悦:“兰芝啊,这家中存粮都不多了,你还不织布去换些吃食,我儿每月粮饷哪够吃消,莫要玩弄那些温雅”
兰芝点头应是,她知道自己的婆婆也就是焦虑的母亲并不喜欢自己,当初自己能嫁入焦家,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让焦虑看到了自己弹奏箜篌。也是因为那次‘偶遇’,两人很快便结为夫妇,虽然焦母并不是很赞成。
而每当兰芝想要抚琴以解寂寥的时候,这老婆子便会来搅和,可能在她这样的俗人看来,弹这弦乐又不能换来吃食,至少织布可以,就算不换也是能自家用的。
相比缝衣,织布更为伤手,不过兰芝也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虽然不如她在毋极时,那般舒适,学艺时有人服侍照顾,但现在这种感觉才像是真正的生活。
“唉,我儿怎么就这般命苦,十七为吏,这么多年,依旧不能高升。”老妪每天习惯性的发牢马蚤,摇头轻叹:“就是隔壁的那兄妹二人,日子也过得比自家好。”老妪却是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兄妹二人,实际上就是毋极方面派来与兰芝联络的。
而至于焦虑这么些年都不能往上爬,道理其实更简单,他可是九江郡旧吏。没有被孙策或者是周瑜给喀嚓掉,那都是因为此地并非江东原有,是硬打下来的,留一部分原班小吏是为了安抚人心,否则的话,别说高升了,就是被秘秘密处决也是正常。
接着,老妪又开始在兰芝边上说起新搬来隔壁的女子的好,说什么人长得漂亮,年纪也小,而且对兄长也好,在家中还肯干活,这种人才是她心目中最好的儿媳。
如此说,兰芝在旁边听着自然明白,这是婆婆在拿话挤兑她,可是知道又能如何?她还是继续保持沉默,忙碌的在织布机前动作。
老妪口中的隔壁小娘子,兰芝以前并不认识,但在暗地沟通中也知道了,对方是第二批女间中的杰出人员。而有了自己,还派女间来此,无疑是那奉孝先生在敲打自己,让自己别忘了身份,与为毋极效力的意愿。
兰芝清楚,若是自己稍稍不配合,那名为罗芙的女间,便会通过婆婆将自己取而代之。这并不是她愿意看到的,不论是因为有了八千日同床共枕的感情的焦虑,还是因为自己乃是对方的‘前辈’,这份身份却是不容小辈们撒野。
而就在历阳城内风云渐起之时,在丹阳建邺城,孙坚才刚刚下葬,而孙策,却是执意要为父亲守孝至明年。当然,孙策能这么放心的在建业守孝,一是因为历阳城内有周瑜在;二是此刻江东也不会有战事;第三,便是母亲在父亲死后,更是衰老,孙策对老人很是不放心。
他不清楚郭嘉与贾诩这两个玩阴招的高手正在向他出招,若是知道肯定不会安然坐于墓边,有时一坐便是一整日之久。
孙策如今还没有回历阳的心思,被郭嘉派出与兰芝接头的罗芙却是希望抓住这次机会,为主公办成一件大事。女间虽然一直沉寂,但前不久长安三女立功的事情,已经在众多女间中传开,她们也想像三雀一样立功,而得到机会的显然是运气不错的罗芙。
就在一日焦虑在府中将府计事务早早处理好,得以‘下早班’的时候,罗芙与他在家前街面‘不期而遇’。在街面上,罗芙自然不会去谈什么秘密,仅仅是与焦虑见上一面,彼此都认识了,也就‘矜持’离去。
焦虑本不是好色之徒,是以虽然知道自家的新邻居来了个未婚的大美人,也不曾有过什么念头,便是见面都不曾有过。而这一次的偶遇,焦虑回到家也仅仅是饭后与兰芝随口一说,也就累的倒床呼呼大睡去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知道罗芙已经开始行动,兰芝躺在床榻上,看了看自己的夫君,双眉不禁微皱,看来自己夫君不趟这次的浑水是不可能了。
不过兰芝还在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再把一些事情透露给自家夫君。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年终最后一日。
年末到了,甄尧依照惯例白日宴请所有的文武心腹们畅饮,到了晚上便在家中与家人共享年夜,一番番乐滋滋的模样,足以羡煞居于深宫,身边只有伏寿一女与众内侍的天子刘协。
相比甄府内的融洽,历阳城内焦家的气氛可就古怪多了,因为这一日不但有焦虑家中三人,还有隔壁的罗氏兄妹二人,也一起在焦家‘过年’。
焦母对于罗家兄妹前来那是百分百的欢迎,甚至在想若是自家儿子娶了罗芙,以后就能一直这样了。为此,她对罗芙可就上心多了,相比之下一个时辰都说不上话的儿媳兰芝,如果不是有焦虑在旁,才显得更像是外人。
‘热闹’一直持续到下半夜,焦母才在兰芝与罗芙的共同搀扶下走回了后屋休息。而当二女也退回内室时,外厅中两个男人也攀谈起来。
男人聊天,无非是工作与兴趣,而身为毋极方面派来的‘特工人员’,罗芙‘大哥’罗翰就更注重前者了:“听闻焦兄在府中已任职十年有余,怕是很得太守器重吧。”
焦虑不禁摇头:“说来惭愧,十余年是不假,可虑仍然是府中上计小吏,如何谈得上器重二字。”说罢重重叹气,又想到了当初的事情。
罗翰适时的表达出自己的诧异,惊问道:“怎会如此?十年莫说如焦兄这般能士,便是一寻常人也足以升任其他要职。”
两人做邻居也有好几个月了,焦虑虽然不曾与罗芙多说过什么,但与罗翰,平日若有闲暇也是会闲聊两句。是以二人关系也算不错,否则这大过年的也不会让他们兄妹来自家同聚。
当下便将自己的苦闷说出,就因为自己是袁术时期历九江郡的小吏,是以不可能得到升迁的机会,能这样干上计行当直到终老,也就算不错了。
听着焦虑似是而非的抱怨,罗翰也知道这话中或许有真意,但真假比例会有多少,却不是他能确定的。不过这些不能确定,罗翰至少能知道,焦虑其实对江东的归属感并不强,甚至仍然想着曾今的主公。
亲身确定了这一消息,罗翰对身处毋极足不出冀州的郭嘉可谓佩服得五体投地,‘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不外如是啊。
两人欢洽的交流了大半时辰,罗翰突然问道:“如果有机会,焦兄会如何抉择?”
这个问话十分突兀,以至于焦虑根本没有半点准备,不过好歹也是在官场混迹十年多的老油条,心神镇定下来后沉声道:“罗兄此言何解?”
罗翰双眼凝视着焦虑,一字一顿的开口道:“实不相瞒,翰乃毋极之人,此次奉主公命,前来江东,便是要有一番作为。”
“你们兄妹,是,是毋极人?”焦虑眼中闪过莫名神色,低声开口。
罗翰嘴角微翘,摇头道:“仅我一人,翰怎能让家妹涉此险境。”当真是骗死人不偿命,睁眼说瞎话,还能面带笑容,让人不得不相信,至少焦虑是信了。
两个男人终于说到了正事上,而在内室中,兰芝与罗芙二女,同样在小声交耳说着什么。
二女坐在一起,罗芙牵起兰芝的玉臂轻笑道:“兰芝姐姐,你如今的手,还能抚琴吗?”言语看似关心,其实带着淡淡的嘲讽,似乎在说对方已经老了。
兰芝对此毫无变色,经过了这两年,她现在已经隐约能感触到当初貂婵所传授的所谓用‘心’弹奏是何意了。低着头,开口道:“此番事了,兰芝愿带着夫君与婆婆归隐,还望妹妹将此事递与毋极奉孝先生。”
“想退出?”兰芝这般说,罗芙就更为肯定自己身边的这位‘前辈’,是当真老了。不过这与她无光,她只想认真的完成毋极方面交代下来的任务,以此来证明她不单是第二批女间中最好的,而是毋极所有女间中的王者。
“心累了,”兰芝不可置否的颔首:“但此次兰芝定会全力相助,让主公达成目的。”
两男两女,围绕着这件事交谈了足足一个时辰,而在四人中,也就只是焦虑并不清楚全盘计划,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参与。而当交谈结束,焦虑也表态自己会全力相助,他能做的,就是从历阳府内,将第一手情报传给罗翰。
第二日,身为府计的焦虑照常‘上班’,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他只是在交接替时,或者上下班时才与府内其他文吏与亲兵交谈两句,得不到什么好情报,但这终归是个开始。
而到了夜间,兰芝也会从旁说着暗导的话,这样焦虑不会发觉,但却会在潜移默化下,更加用心的去完成罗翰交代给他的任务。
焦虑虽然是历阳小吏,但怎么说也是混了十多年的‘老人’,经过大半月的旁敲侧击,总算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情报,如孙策会在建业守孝三月后回来,而算算日子,距离三月之期,也剩下不了多少日子了。
将这消息传递给罗翰,罗翰颔首点头,这消息虽然有用,但却不够确切:“光知道这些没用,最好是清楚孙策会走哪一条道回历阳,如此,我才能早做埋伏。另外,你在得到确切消息后,还需去联系许贡门生,他死前养着不少游侠,与你有相同的念头。”
说罢,递给焦虑一张帛布,上面写着许贡门下的那些刺客们现在的位置。之所以要让焦虑去联系,而不自己找上门,这也是郭嘉交代的,这么做在日后东窗事发,可以用来混淆视听。
许贡门人就在丹阳,虽然丹阳距离历阳不远,但若是焦虑找上门自然要耽误正常的工作,思虑再三焦虑只能暂时请病假,离开历阳一段时间。
而就在焦虑准备离开之时,又得知母亲在家中把芝兰大骂了一番,扬言要将这儿媳休掉,然后让自己迎娶隔壁的罗芙为妻。
焦虑眉头一皱,当下便知道这或许是罗翰给自己的警告吧。自己与他认识时间并不长,这么大的事情,他肯定是不放心自己。为了让自己更为老实的给他办事,就以家中妻子为挟。
虽然对罗翰这种诱骗自己母亲,并逼迫自己与妻子兰芝的事情很是不满,但眼下他只能按照对方的安排行事,或许在此事告终之后,自己就能摆脱眼下的困扰了。
“如此为难焦郎,他若有一日知道了,会不会责怪兰芝?”焦虑假借伤寒回家养病,实则离城前往丹阳寻找许贡门下刺客的时候,焦府隔壁的罗家小院中,兰芝低声道。
不错,所谓的逼婚只不过是兰芝与罗家兄妹串通起来,一起诱导焦母演的一场戏,目的似乎也达到了,只是兰芝在事后,却有不禁自责,自己这么做算是背叛夫君吗?
“怎么?舍不得你家郎君了?”罗芙带着笑意走上前,开口道:“放心好了,妾身是不会做出抢人夫家的事情的。你所要求的,芙妹我已经给你传上去了。至于先生怎么说,可不是我们这些小人可以左右的。”
事情发展的很顺利,在丹阳,当焦虑以‘袁术余孽’的身份找上许贡死后侥幸逃脱的一干游侠,后者很快便点头答应。本来他们来丹阳,就是趁着江东出现变故,想在建邺弄出点动静。如今有了更严密的计划,他们完全没有弃之不用的道理。
而当焦虑‘病假’结束继续‘上班’后的第三日,他也终于偷听到了周瑜的两个弟子的交谈,里面就涉及到了孙策此番回到历阳,具体会如何动身。
第三卷 风起东都 第三百九十章历史往往掩盖真相
第三百九十章历史往往掩盖真相
建邺城,此时离孙坚下葬已有百日,因为孙策乃长子,又有张昭、张纮的支持,是以虽然有不少人惦记着主公的位置,但孙策还是在众人的拥护下成为江东的第二位主人。
本来身为主公孙策是不应该再往前线跑的,但孙策的性子便让他无法安坐统筹后方,将内政交予二张与自家二弟后,带着几位轻骑随从,便快马加鞭的往历阳而去。
而就在建邺到历阳的一条路程最短的山间小道边,焦虑、罗翰以及不少黑衣刺客正躲在草丛中静静等待。选择在这里埋伏,是焦虑从陆逊两兄弟口中得来的消息。
陆逊、陆绩虽然跟着周瑜的时间不长,但也算有些时日了,而对于孙策,自然也很是熟悉。二人以为孙策那性子,肯定不会走宽敞却又绕弯的官道,而是选择最为便捷的小道,即便走小道必须在野外露宿。
陆家两小辈的推测显然是正确的,听着哒哒的马蹄声,以及在前方一里处守候的细作传回的消息,罗翰取出别在腰间的手弩,低声道:“动手的时候,务必干净点。”
其余黑衣人也知道这次行动是以罗翰为首,当即点头便是明白。就在众人准备妥当时,孙策来了,依旧是骑着战马跑在最前头,后面跟着十名轻骑。
“嗖”的一声,一支淬过毒的利箭从手弩中激射而出,穿过孙策身上所穿的薄甲,直接刺入腰间。猝然遇袭,又是弩箭袭击,孙策左手直拉马缰,勉强停步。
“杀”不需要废话,罗翰第一个冲了上去,而后十余位黑夜刺客也都紧跟其后冲入小道,只留下焦虑一人在边上接应。
毒箭带来的痛楚没让孙策摔下马便是侥幸,见到丛地冲出一群手持刀刃的男子,孙策知道自己今日危险了。强忍着伤痛,调转马头冲向几名黑衣刺客,拔出腰间的宽刀,迅猛下劈。
小霸王即便受创中毒,也不是寻常人能打他主意的,仅一个照面,便有两人被废了手臂。见孙策勇猛如此,罗翰不禁心底一颤,虽然自己在毋极死士当中也是骁勇之辈,但要比之此等悍将,还是有不少差距,当下不敢正面敌斗,只在一旁游走,等待孙策体内毒发。
紧跟孙策而来的轻卫,在看见主公遇袭后,连忙翻身下马,不过还不等他们靠近孙策,黑衣刺客中便分出了八人将他们牢牢挡下。
江东小霸王勇则勇已,但身手毒箭创伤,又如此挥刀力战,本就流入体内的毒素跟是随着血液流遍全身。仅仅小半盏茶时间,孙策的双眼便愈发模糊,而双臂与双脚,也开始乏力。
“想要杀我,你们还不配”孙策自知难逃一死,咬破舌尖换来了一丝空明,手中宝刀连连劈砍,似乎有愈战愈勇的趋势。
“噗”“噗”两道吐血声,分别从罗翰与孙策口中传出。孙策之前爆发已经是樯橹之末,如今再也压制不住体内毒伤,夹杂着黑色的鲜血,不断从他口角外溢。
而即便如此,罗翰也不好过,胸前被狠狠劈了一刀,伤口触目惊心。不过此刻即便是受伤身死,也是值得的,因为孙策已经完了。他的一干亲卫也因为急迫救主的心情,反而被宰杀干净,只不过黑衣刺客也死了大半便是了。
孙策全身毒发颓然倒地,此刻他便是连眼皮都无法眨动,看着与自己游斗的刺客靠近,手持刀刃在脖子上一抹,随即一阵痛觉袭上心头,脑袋一歪却是不省人事。
所有目标都解决干净,罗翰左手捂着胸部创伤,便示意其余黑衣人与躲在从中的罗翰过来。在所有人靠拢的时候,持刀的右手突然动了,猛的扎进一名黑衣刺客的左胸。
“你,你”黑衣此刻双目直瞪,他至死也不明白为什么罗翰会在任务完成后,对他出手。
不过很快罗翰便自己开口道:“孙策和这些许贡门下余孽都死了,你们将身上衣物换下,赶紧回城去,别管我”这话是对其余三位黑衣人说的,行刺孙策这等大事,自然不可能由他一人来完成,必要的助手还是有的。
“告辞”不过黑衣人与罗翰并不同属一个‘部门’,黑衣人是隐藏在江东的细作、暗子,而罗翰是毋极总部出来办事的死间。
身为死间,几乎就是一次性消耗品,当任务结束,也就代表着他们生命的终结。拖着重伤的身躯在这片杀戮战场上布置一番,独自一人缓缓走向道边丛林。
他罗翰可以死,也必须死,但绝不能让人发现尸体,因为即便是尸体都可能会暴露出他的身份。所以有野兽出没的山林,便是他最好的归宿。
半个时辰过去,历阳城太守府中,周瑜眉目间隐隐泛着不安神色,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而在他身边,两个年岁半大的少年不禁停下手中笔墨,二人中的陆绩开口问道:“师傅为何眉头紧皱?可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周瑜闻言轻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道:“并非如此,只是心神不宁。如今主公过世,江东危难较之以往更甚,伯符一日不归为师如何能安心?”
周瑜如此说,陆逊也点头道:“师傅所言甚是,前些日子逊与家弟曾盘算过,以少将军的个性,肯定是快马加鞭的走小路赶回来,而算算时间,今日差不多就该回来了。”
陆逊这么说,身为孙策挚友的周瑜当然更加清楚,不过就因为太清楚了,所以当他反应过来时,心头的不安更是浓烈。一个不敢去想的可能在脑中一晃而过,周瑜开口道:“你二人是什么时候谈起这些的?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陆逊与陆绩相视一眼,后者开口道:“当日我二人是于府内偏室外小谈了一会,周围并无他人,也不曾和其余人说起。”
听到这话,周瑜勉强颔首,但心头的愁云依旧挥散不开,想到或许真的有可能出事,当即开口道:“去将承渊叫来,就言瑜有要事寻他。”
承渊,是丁奉表字,因为当初去徐州接孙策,在孙策回来后就把他从孙坚那讨要了过来,留在身边听用。丁奉来的很快,没一会便停马于太守府前,疾步进了府内见到周瑜后,抱拳道:“丁奉来迟,军师有何吩咐?”
周瑜也不耽误时间,直接开口道:“你且领百余兵卒,出东门,往城外平舆小道前行,去接应少将军回城。记住,见了少将军务必快速赶回”
“诺”丁奉又一次领到了迎接孙策的任务,前一次于徐州还能将大活人带回来,而这一次嘛,人或许能带回来,但至多也只是一具冰凉的死尸。
丁奉离开后,周瑜勉强按捺住心底的不安,坐在案席上翻阅兵书,不过因为始终静不下来,平日每每翻看都能有新收获的周瑜,此时看书只觉越发烦闷。
一旁的陆逊、陆绩二人也不敢说话,乖乖的坐在一边完成周瑜给二人布置的‘作业’,一时间厅内气氛十分压抑。这种压抑一直持续了半日,当天边夕阳已沉,月色笼罩大地的时候,丁奉回来了。满脸的悲愤神色,带着孙策的尸首回来了。
“伯符”周瑜一直在等孙策回来,在天黑之前都不见他们回来,周瑜心中已有不好的猜测,而如今,当冰冷的尸体横躺在府院中,周郎一声悲凉的惊呼,左胸巨痛之下,颓然倒地。
“师傅(军师)。”孙策已经去了,而周瑜又忽然昏倒,这下可把丁奉以及陆家二小吓坏了,连忙上前将周瑜扶起。
周郎摆了摆手,单手撑地勉强站起,望着地上的一具具尸首,双眼充血落泪:“给我查,府内一定有内j,给我查最近有哪些人行动异常。”
孙策的死,可谓让周瑜痛恨至极,而丁奉更是不敢拖延,趁着夜晚将所有府内在职人员都招来。这下也不用查了,因为就一个人不在,那就是请了‘病假’的上计吏焦虑。若是孙策没出事,请假倒也无妨,只不过在这种敏感时刻,任谁都看出了一些不妥。
“焦虑在府中做计吏已有十数年,平日从未听他说过请假,为何这一月内,连番两次十数日‘生病’?”周瑜这时却是悔恨不已,若是他能早一些注意到,或许孙策也就不会出事了。
而陆逊两兄弟也是脸色发白,聪明如他俩,显然已经猜测到,自己兄弟当日的交谈,是被这个焦虑听到了。这么说,两人几乎就是间接害死了孙策的帮凶。
“走,随我去焦家”周瑜冷哼一声,拂袖走出太守府。可是当他来到焦家小院时,显然也晚到了一步,院中除去焦虑与兰芝的尸体外,就只有昏迷倒地的焦母。
“狠辣至此,会是谁下的手?”见到焦虑的尸体,虽然看上去似乎是自缢而亡,但周瑜的直觉告诉他,焦虑肯定是被杀人灭口了。一旁兰芝的尸体,周瑜倒是不甚在意。
眼前的线索几乎完全断绝,周瑜仅仅吩咐兵卒将焦母抬进屋去,并留下一人照顾后就带着焦虑的尸体离开了。显然他并不认为,此事能从一老妪口中得到什么消息。
而当第二日焦母转醒,边哭边责骂自己时,一旁兵卒才开口询问,焦虑是如何死的。
“我的儿啊,是娘的不是,娘不该逼你,该死的是娘啊~~”焦母一边哭,一边开口道。
焦母并不知道自己儿子在从事着间谍活动,也不知道自己儿子心中还有余愁。她只知道,当她要逼迫儿子休掉兰芝,改取隔壁娘子罗芙的时候,儿子为情自杀了。而兰芝也跟着自杀身亡,一个好好的家,如今就只剩下一个孤寡老人。
兵卒很快就把消息传入太守府,周瑜得到消息后又赶去焦家隔壁,不过这一次他还是慢了一步,人走楼空,屋内没有任何人影。
至此,周瑜所能探查的线索全部中断,而这一次的暗杀事件,也就此宣告结束。没过多久,半年内江东连续失去两位主公的消息,不禁而走。
这让原本因为孙策上位而偃旗息鼓的小人们,再一次活跃起来,同时,孙权也临危授命,得到周瑜、二张乃至鲁肃、黄盖等老将的支持而上位。
“文和,兰芝、焦虑二人,是你遣人灭的口?”毋极城,当孙策身死的消息传回时,新年的正月都已经过完了。州牧府内,甄尧看着身前众位谋士,随后锁定了右侧之人。
贾诩面色不变,蠕动微张的嘴唇,缓缓吐字:“有些事,主公不可为,我等须代劳。”
甄尧此时心底有没有火?自然是有的,可他也明白,贾诩这种做法是最为理智与直接的。孙策一死,焦虑必然暴露,而焦虑暴露,或许就会连带着兰芝也暴露在江东眼下。
暗杀这种事情是见不得光的,一旦见光,甄尧不消多想,大汉各路诸侯肯定会对自己群起而攻之。目前自己治下都在恢复与发展,根本经不起任何大战,所以为了避免这种可能出现的不利局面,杀掉焦虑夫妇,以绝了江东线索,是最为明智的。
不过是个人就会有自己的感情思想,甄尧成为主公这么些年,虽然越来越像一位枭雄,但要让他随意的抛弃忠于自己并为自己出力的部下,却是很难做到。即便是郭嘉,也没有想过要杀了焦虑二人,至多就是让他们离开江东地界,找个地方隐居起来。
贾诩却不同,说他是大汉最为合格的谋士亦不为过,任何能够利用的资源,他都不会有点滴浪费。哪怕是对自己人下手,只要下手之之后所得到的,足够令人满意,他就能下达这种毫无情理可讲的命令。
心底知道贾诩这么做也是为毋极、为自己考虑,同时也以此向自己表忠心,但甄尧还是不喜欢这种作风,当即沉声道:“文和擅作主张,导致我毋极损失一名精心教导出师的女间,从下月起,罚俸半载,以示惩戒”
贾诩闻言也是身体微颤,作为合格的谋士,他在谋人前必然谋己,这一次下令灭口,也是知道自己不会被甄尧给灭口的前提下,行动的。但以他的推测,甄尧至少会将自己大骂一番,然后免去官职,却没想到惩罚仅仅是些许俸禄。
贾诩缺钱?这是不可能的,虽然他贾家不如关东大士族,但在关西怎么说也是可以报的出名号的。而身为士族子弟,几乎就不需要为平时用度操心。
何况跟着甄尧也有大半年了,是人都知道毋极众文武俸禄其实都不算很高,但他们却一个个的富得流油,这都是平时甄尧所给赏赐的原因。可以说甄尧帐下,就没一个人看得上那少少的千石粮食俸禄,靠那个,郭嘉哪有资本天天以酒度日。
所以甄尧这个惩罚,几乎就是些许象征意义,刹那间想通了这些,贾诩起身恭敬答道:“诩,谢主公不杀之恩。”
甄尧对贾诩开出这样的惩罚,周围众谋士当即了然,看来贾诩在自家主公心中地位不低。郭嘉嘴角微扬,出列开口道:“主公,刺杀一事虽了,但还是要将其粉饰一遍才行。”
“将真相掩盖吗?”甄尧对这一手很是熟悉,这倒不是他用过此类手段,而是在他前世生活的世界,这种事情几乎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甚至以全世界而言,天天都会发生。
甄尧琢磨一会,开口问道:“你等以为该如何将此段事情掩盖下去?”
众人沉默不言,便是贾诩也没了声音,因为这不是他所擅长的,倒是郭嘉不怀好意的看了看周围,然后笑道:“主公,依嘉之见,焦虑与兰芝的故事,就是很好的粉饰方式。孔璋许久不曾动笔写文了,此篇若由孔璋执笔,或许能流芳百世也未可知啊”
“如此甚好,”甄尧当即抚掌笑道:“此事以孔璋之笔墨,定能将其粉饰为一桩惊天动地的情爱故事。嗯,便以诗体载文,名字尧也替你想好了,旦曰:孔雀东南飞,如何?”
陈琳闻言苦笑,他的笔杆子在甄尧手下,就从没遇上过什么好事,写过诈骗城门的求救信,写过以假诏而改的讨贼檄文,如今,还得为这次暗杀事件去做粉饰工作。
奈何主公之命不可违背,陈琳也只能硬着头皮将此事答应下来,足足耗费了五六日光景,才将甄尧命题,故事已有的诗文写出来。
“序曰:汉末建安中,历阳府小吏焦虑妻刘氏,为焦母所不喜,欲逐出家门,好另纳贤媳。焦虑与刘氏情深,誓死不遵母命,奈何天不遂愿,于一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