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第一妹控第96部分阅读
三国第一妹控 作者:rouwenwu
年冬,焦虑染重病身亡,兰芝亦自缢于庭树。时人伤之,为诗云尔。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
当后世之人于课堂中高声朗诵,这篇‘乐府三绝’之一的《孔雀东南飞》时,又有何人清楚,这其中暗藏着的秘密与杀机?又有谁知晓这诗文的背后,是一桩惊险刺杀?答案,当然是无人知晓。
而他们更不会想到的是,这故事,写的是一个潜伏间谍,与两位女间,以及一位死间之间永远也不会被揭露的秘密。
第三卷 风起东都 第三百九十一章甄家的童养媳
第三百九十一章甄家的童养媳
江东之事既过,甄尧又得忙于眼下的春耕事宜,刚伸个懒腰,便听到麾下亲卫走进屋内,躬身道:“主公,府外有一人,称从长安奉沮先生之命而来。”
“长安来人?”甄尧眉目微转,脸上浮现出不可查的喜色,开口道:“速速让他进来。”
话音落下,不过几息时间,一位头戴蓝色方巾,一袭深灰色长袍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男子走入厅堂,见到上首的甄尧后,立刻躬身道:“扶风法正,参见主公。”
“孝直总算是来了,尧可是翘首以盼多月矣”甄尧当即从首座上走下来,亲自将其扶起,后开口道:“尧以为孝直得公与郑重举荐,必然有过人之处。而孝直一路行来,也正如尧所想。如何?于司隶、冀州行走近半载,可有所悟?”
法正,法孝直,又是一个历史上鼎鼎有名、独挡一面,可为将帅、可为军师的高级人才。自数年前长安被攻下,三辅一地便被甄尧托付于沮授。
法正那时其实已然不在扶风,他那时人已经在蜀中混了不少日子,当一个小小的县衙簿记。不过因为自恃才学过人,性格又有些瑕疵,很容易遭人诽谤。是以怀才不遇,整日都无精打采。而这时,老家换了主人的消息就传到了蜀中。
法家到法正这一代虽然落寞了,但怎么说在三辅地区那都是可以数得上号的士林豪门。沮授为了给自家主公寻访贤才,也为了更方便的去治理三辅一地,这些士族豪门自然是要前去拜访一二,而法家自然是他的首个目标。
到了法家见到了法正的父亲,曾今的天子近臣、廷尉左监,如今赋闲在家的法衍。法衍是老了,不过这老家伙看人的眼光也是毒辣,沮授之名亦是很早就在士林中传开。当即便向沮授推荐自己的儿子,正呆在蜀中郁郁不得志的法正。
介于法家曾今的辉煌,也看中法衍的品行与谈吐,沮授当即就表态若是法正愿回归故里,长安就有他的一席位置。这份表态,让法衍很是满意,当下就让人把书信稍去了蜀中。
法正呆在小县衙里,天天和一些小人物斗着玩,也是腻烦的很。父亲书信来召,当即就辞了官身,动身回家。回家后没过几天便去了长安,想着沮授如今在大汉的名气,而自己的才学绝对不下于他,可依旧一事无成,当下暗自咬牙一定要混出头来。
沮授原本对法正也不是十分期待,毕竟法衍也说了,自己儿子如今才二十来岁,还年轻。而文士这一行,没有年纪与阅历的积累,很难有成就,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郭嘉那么妖孽。
可见到法正,并与之攀谈之后,却是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此子军法韬略甚熟,而且言语间极具变通,或许内政见解有些不足,但绝对是个可以大用的人才。
这下子,沮授也不好安排他的职务了,因为如今长安并不需要这类高级军事人才。想了想,沮授便有了把这小子送去毋极的心思,主公喜欢提拔年轻人,而这个法正肯定会被主公看重。
法正自己也很意外,虽然知道沮授才学、识人都是当世顶尖,可多年的无人问津已经让他习惯于又会被安排去干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没想到仅仅是一夜的交谈,对方就要把自己送去毋极了。毋极是何地?且不说那是甄尧的大本营,在那,可是还有刚搬家过去的天子啊。
不过有如此良机,法正也不会傻到自己放弃,当即好好感谢了沮授一般,第二日就启程向毋极赶。从长安到洛阳,又从洛阳到冀州。这一路上法正做了很多准备,眼界也拓宽了许多,毕竟他要去的目的地,可是有一群在大汉扬名的智谋之士等着他。
游游走走大半年,沮授给法正写的举荐信早就送到了毋极,可法正却还不见人影。若是换个人,甄尧早就把他轰出毋极了。可是对方的是法正,而且在得知法正这一路行程后,甄尧也很是期待这位历史上蜀中能臣的到来。
甄尧的问话刚出,法正眉头微拧,立刻开口道:“正关遍主公治地,均以农事为本,辅之以商事、工事,军备征丁却是放在最末。士子于州学、县学中求知,并于学成后出仕,将大汉原本的仕途渠径拓宽。这些,都有别于以往,以及现下其余诸侯。”
甄尧缓缓点头,这些事情都是他这些年一直在做的,也都有了点成效。见法正似是有话没说,当即开口:“孝直对此有何见解?不妨直言”
法正踌躇一二,他想要说的是他一路所见的,但他初次面见甄尧,连甄尧的性格与喜好都不清楚,若是胡乱进言恐怕会遭人不喜。不得不说,这是多年蜀中困顿所造成的。
但一想到,若是不开口,必然会被甄尧看轻,那时自己就更无希望向上攀爬了,整了整思路,才慎重开口道:“主公各种政令,虽于大汉天下有益,但却让各地士族所忧。”
“古往今来,学识一直掌握于士林家族手中,这也是各地家族赖以延续的根本。但主公所作所为,却让无数寒门,无数平民有了晋身的资本,如此来,主公已然处于不少士族的对立。”
“正游遍冀州,听闻不少士族豪门染祸,而全族尽毁。虽然主公极力渲染这些世家的罪恶,可却瞒不住大汉天下文士。敢问主公,江东、荆州、益州较之冀、青、幽、隶,更是士族林立,其当地士族又极端排外,到时如何处之?莫非一路杀下去?”
法正所提出的问题很尖锐,几乎就是甄尧如今想要制霸整个大汉的最大难题。甄尧闻言不禁多看了法正两眼,随即点头道:“孝直能有此言,尧甚是欣慰。尧亦知晓冀州之统治,不适用于整个大汉。是以在处理徐州时,尧用怀柔多过于铁血。”
法正闻言不禁一愣,他对徐州之事并不是很清楚,只道是甄尧有着武力上的优势,而又有陶谦死前的授命,才将其曹操、孙坚两人击退。看来自己这个想法还是有些误差,自家主公似乎在徐州,就开始试着缓和这之间的矛盾。
想到若是主公能将这个大问题解决,那日后毋极兵锋所指,肯定是所向披靡,心底就不由得一阵澎湃。法正的表情变化都被甄尧看在眼底,暗道此子果然不差,是一点就透的人物。
两人罢言稍歇片刻后,甄尧才继续问道:“孝直方才言及府学、县学,不知可曾入内观摩?”
法正见甄尧发问,当即颔首:“洛阳州学,正有幸随元皓先生前去一观,其中科类有别,显然已成体系,据闻分科之说乃是主公毋极学府首创,正万分佩服。”
对于这种赞誉,甄尧早就免疫了,当即摆手道:“有此心,成事亦不难。孝直既然对我毋极学府好奇,今日暂且休息一日,明日随尧一同前去学府观摩。”
法正连忙应是,身为大汉学子,就没有一个不对毋极学府好奇的。因为这里发生了太多牵动士林学子心悬的事情,而曾夸耀过这学府的大儒,亦是计以百千数。
法正虽然晚了半年才来,但他的住处甄尧却是早就给他准备妥当了,一个三进院的小院落,虽不大,但对于单身的法正而言,却是足够居用了。
第二日,法正很早就来了州牧府报道,甄尧见此也就把手中一些不关紧要的事情交予陈琳等人,自己带着法正迈步走向学府。而身后,还跟着偷懒不干活,大清早就抱着酒囊的郭嘉。
这几年毋极学府的名气一日大过一日,导致不少大儒与出名的武者都汇集于此,教文习武之余,互相之间还能较技比拼,整个学府的求知氛围,一直都很浓郁。
刚进去没走几步,就遇上了准备去上课的蔡邕,蔡老头左手一把戒尺,右手一本课本,模样倒是很像人师,见到甄尧当即笑问道:“伯高今日怎生有空闲来此啊?”
甄尧同样笑脸相迎:“今日尧带一位晚辈后进前来,还望岳父多提点提点。”边说着,还指了指一旁的法正。法正此刻情绪也有些激动,毕竟蔡邕可是名满大汉的儒士、乐理大家,忙不迭躬身行礼,不敢半分怠慢。
蔡邕看了看法正,心下知道这年轻人恐怕也是颇有一番本事的,否则自己这女婿根本不会亲自带他来此。有心与之聊两句,不过眼下上课要紧,当即点头道:“来日方长,邕一把年纪,还能跑了不成?”说罢摆了摆衣袖,走向前方的大讲堂。
“走,随我再四处看看。”蔡邕去上课,虽然讲的东西很有用,但对甄尧或者法正而言却是无甚用处,是以见老头子走了,甄尧也不在意,继续带着法正四处闲逛。
这大早上,学生们不是在诵读诗赋,便是听讲师上课,甄尧带着法正也在众多教室边停步。一番游览下来,法正却是打开眼界了,在大汉其他郡地,找都找不到一位的名儒,在这里几乎每处教室就有一位,其中大多都是有过耳闻能报的出名讳的‘熟人’。
“哈哈,不疑,你这局输了。”
“少公子棋艺,不疑佩服。”
“那是自然,昂自幼摆弄棋局,便是父亲也曾输于我,我,唉哟,你这丫头,欺人太甚”
就在甄尧带着法正继续在学府中行进时,身侧草坪中传来几声幼童的嬉闹,闻言望去,却是自家儿子与他的一些玩伴。
这时郭嘉笑着走上前,低声道:“主公,您给少公子找的这童养媳颇具威严,少主被她管的死死的,哈哈~~”言罢,似乎很是爽快,拧开了酒塞大灌一口。
郭嘉的笑话甄尧自当没听见,但一旁法正还在看着呢,当即开口道:“那是我儿甄昂,与他几位小友,这些孩子颇有意思,走,随我去瞧瞧。”
见到甄尧,几个小孩连忙上前行礼:“甄叔父(父亲)(州牧)。”
甄尧笑着点头:“昂儿,你方才在说什么呢”
“父亲,”甄昂闻言面色一垮,显然自己刚才的话都被父亲听到,顿时支支吾吾不敢言语。
倒是甄昂身边,比他略矮半个头的少年躬身道:“回禀州牧,不疑方才与公子对弈,棋差一招,却是输了。”
“才不是呢,”一旁还站着一个小丫头,见男孩这么说,立刻开口道:“明明是你相让昂弟,宪英都看到了,有好几次你都可以‘吃子’的。”小丫头手中也拿着一把小尺子,方才甄昂的一声‘唉哟’,显然就是被这尺子打过了。
“你,”甄昂对这小丫头完全是敢怒不敢言,更不敢动手。谁让她有自己父亲的允许,可以随时‘管教’自己呢,还送了这丫头一把戒尺,天天拿着吓唬自己。
郭嘉当即拍手笑道:“少主性情与主公相仿,旁人却是难以说得,如今却被一小丫头管的死死的。宪英女娃,日后少主夫人之位,可是没人和你抢咯。”
小丫头,是辛家小女辛宪英,也是汉末时期有数的智慧女子。当初袁绍兵败,其麾下不少人都转投甄尧帐下,辛家便在其中。辛家年轻一辈,最为出众的便是辛评与辛毗,而后者较之兄长更为出色,入甄尧帐下后,便被委任至清河任一方太守。
本来辛毗是要带一家人前去的,但甄尧在一次偶然下,见到了还是小萝莉的辛宪英,并发现这丫头虽然年岁不大,但却已经很是明白事理,显然是尽得其父之智。
想着日后这丫头的心智,甄尧觉得她或许可以入甄家的门墙,当即便表态让辛宪英入学府,与众男童一同学文求识。辛毗想到自己是刚降之人,拒绝并非明智之举,加之毋极学府的确是大汉最好的求学之地,并不反对女儿学文的他,也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辛宪英入了学府,甄尧便有意识的让甄昂与她多‘亲近亲近’,而通过蔡琰,得知小丫头不论谈吐或是品行都是上上之选,便心生将其纳为儿媳的念头。
这个想法说出,张瑛在观察了小丫头一段时间后也很是满意,对甄尧说道,自家儿子自从有这么一个丫头跟着,心性也跟着有了转变,这个儿媳她要定了。
长辈们把事情敲定,甄昂的日子可就难过了,本是少年的他,平日举止自然不会太过注意,而得到甄尧所赐‘尚方戒尺’之后,每日都会教训甄昂几回。什么为君子当‘戒骄’、‘戒躁’、‘明理’、‘礼待’之类的,整日都在甄昂耳边回荡。
甄昂身为甄尧长子,并且已经有意识的把他当接替人培养,他的一举一动自然也颇为惹人注意。被一个小丫头管教着,不论是学府内的师生,还是毋极的文武,都对此颇为好奇。
而郭嘉也曾为此来学府一探究竟,当见到辛宪英后,却是大为感叹,自家主公识人的眼光无人能敌。这样一个集貌美、德识、智慧于一身的贤内助,几十年都难碰上一位,而如今却被自家主公看上,成了甄家的童养媳,如何不羡煞旁人。
辛宪英虽然心智早开,但终究是女孩,脸皮薄,被郭嘉这么当面说,立刻羞红了脸躲到甄昂与一旁少年身后,似乎自己已经无法见人一般,同时如蚊子般的细声传出:“郭先生又笑话宪英。”
“好了,奉孝,宪英还是孩子,你也打趣,不怕失了身份”内定的儿媳被人笑话,甄尧自然要给她找回面子,随后又转向自己的儿子,开口道:“不疑棋力,为父是清楚的。以你这三脚猫的水品,若不是他想让,你如何取胜?”
甄昂再受打击,只能低头不语。他之所以方才得意忘形,还是因为对方被送来学府时,自家父亲曾说过,学府小一辈比较智慧,当以那周不疑为最。
周不疑,便是与甄昂对弈的孩童,体格看上去有些瘦弱,典型的文士形象。因为年少聪慧异常,其舅舅刘先恐怕这样的才俊毁在自己手里,就想给他找个杰出的师傅。
荆襄之地,要说大才也多,如庞德公,司马水镜等。但刘先自己本就是一方大儒,对所谓的鹿鸣山也不算十分推崇,有心找当时的名士刘巴请他收徒,奈何刘巴不要这徒弟,如此一拖便是两三年,直到毋极学府连番在大汉弄出大动静。
毋极学府虽然远,但为了外甥的将来,刘先还是觉得有必要送他北上。好在周不疑很是聪慧,离别时仅是落泪,并无任何吵闹,刘先也就狠下心让家仆把他带往毋极。
有荆州少年不远千里来毋极求学,就算这少年愚笨不可及,甄尧也会将他手下,这可是个活招牌啊,宣传出去不知能吸引多少大汉学子。
何况周不疑本就是有名的神童,在家跟着舅舅刘先学习,基本功也很是扎实,甄尧大手一挥,便让他去学府与自家儿子作伴去了。并时常在甄昂耳边提点,要他与周不疑打好关系。
如此,甄昂身边的玩伴就多起来了,武有阎柔之子阎广,文有周不疑,便是女伴都不缺,有辛宪英小丫头跟着。虽然现在的小丫头看起来,很有一番女王范。
又和几个小娃聊了几句,甄尧开口问道:“众人都在上课,怎么就你们几个跑出来了?”
甄昂连忙道:“昨日考核,三娘说今天休息半日。”
“考试了?”甄尧挑眉,拍了拍自家儿子的后脑,开口道:“为父倒要看看,你这段时间究竟学的如何”
第三卷 风起东都 第三百九十二章毋极的后备人才
第三百九十二章毋极的后备人才
一行人在甄尧的带领下走去蔡琰所呆的小书院,还没走近就可以看到不少孩童在路边嬉戏。能出现在这里的,大多都是十二岁以下的幼童,他们还没那份悟性去学更深的知识,跟在蔡琰身边,把基础打牢。
若是学府内其他学子见了甄尧,必然要躬身行礼,但这些小家伙们却甚是‘无礼’,别说弯腰了,就是连个招呼都不主动和甄尧打。不过甄尧已经被‘冷落’几年了,不以为意的摸了摸身旁小娃的脑袋,便走进院中。
庭院内,蔡琰正在仔细的批阅着学生们的作答,幼童们的考试卷不用指望题目很高深,但也不是后世的小学语文考试可比。各自引经据典,解释概要,都属于考校内容。
甄尧来了,蔡琰仅仅颔首示意,便继续批改试卷,毋极学府内幼童众多,近百幼孩都靠蔡琰一人教导,这份压力确实很大。不过蔡琰一直都乐于此,阅卷的速度倒是飞快。
试卷分成三摞,蔡美眉左手边的是还未批阅的,右手边是已经批阅好了的,在案桌最前方,还有薄薄几张试卷被单独放在一旁。甄尧好奇取过,递给郭嘉、法正一人一张。
考题依旧是儒家经典论语,但放在幼童这个年龄段而言,别说注解,便是能够诵读背下,也很是难得。不过在毋极学府,显然光死记硬背是不够的,而能被蔡琰单独拿出来的试卷,都是其中少有的‘高分’卷子,里面的答题无一不参杂着学生自己的一些想法。
中规中矩的答卷,甄尧还真不想看,而手中的卷子,倒是有一些意思。其中对‘子帅以正、孰敢不正’这一句话,映照着如今汉末的形势,做出了一定的判断。
虽然这种文字对于甄尧而言,有些小儿科,但对于眼下的这些孩童,能有进行古今对比,而不是一味的跟着前人思想,却是十分难得。再看了看这卷子是谁的,一看名字,甄尧就忍不住笑了,难怪这份试卷有些水准,竟然是桓范这小子所答。
桓范,这名字或许很是陌生,但他后半生的对手,司马懿,却是大名鼎鼎啊。而能够被司马懿称之为‘智囊’,并为他的一些举动而惊慌失措,其人也是汉末时期少有的政治大才。
这小家伙祖籍是豫州沛国,只不过因为豫州战事,而举家迁往了徐州,家中长辈认为在陶恭祖的治地,显然可以安心生活。的而到了徐州很不巧的又碰上了战事,好在那时一家人都呆在州治之所,也没被战火烧身。
当徐州彻底安定下来,并且州学也跟着开办起来后,桓家人便想把小辈送进去进修。而桓范这小子运气当真是逆天的好,居然碰上了难得一次来州学讲学的当世大儒,郑玄。
桓范虽然年幼,才八岁不到,但郑玄教徒半生,如何看不出此子是当世少有的好苗子。有心将其带在身边悉心辅导一番,但又自知身体愈发不堪,难以成事。最后便向驻守在城内的太史慈提起,应该将这小子送去毋极,毋极学府大儒无数,此子若能学得十一,当一生受用。
桓家虽也属士族,但毕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否则也不会遇上战乱就要举家迁移。如今郑玄都开了口,给自家小娃指了份前程,哪能开口拒绝当下桓家家主便将桓范父母找了来,让两人带着儿子北上,并再三叮嘱,家族兴旺就寄托在这小娃身上了。
如此,桓范在前一年便来到了毋极,因为有郑玄的书信与太史慈的介绍,小桓范很快就入住学府。只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苦了小家伙的母亲,儿子才几岁大,为娘的自然心疼无比,可学府有学府的规矩,旬月内才给一次半天假,这母子二人一月相聚时间也只有区区一日半。
当然,这其中终究也是有特权的,至少甄昂每天晚上都会被蔡琰带回家,有时候也会因为其他原因不去学府。不过这种特例也仅此一耳,小桓范是不曾有过的。
好在学府内也热闹,上百同龄人一同学习的气氛,很快就让桓范融入其中,并迅速在这些幼童中脱颖而出,至少这一年时间内,甄尧也是听到不少与此子有关的事情了。
看着桓范的答卷,甄尧嘴上笑着但心底却多少有些意味索然。在他想来,这小家伙就算没有学府的大儒来教,自己也是可以成材的。所以他有此成绩,功劳并不能算在学府里面,对他而言学府只是起到了一个催化剂的作用罢了。
好在甄尧的郁闷没持续多久,法正拿着手中答卷赞叹道:“不想毋极学府内不单是儒师有名,便是区区幼孩,亦能有此答辩。忆往昔,正不如多矣。”
法正那张卷子也是一名出色孩童所做,而且还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毋极人,甄尧这下心理平衡许多了,好似这才能算的上是学府内的教师教导有方。
“小结巴,你再说句话来听听,”甄尧几人围着试卷打转,而在院子门口,几个幼童正围着一个面色土黄的小孩嬉闹,其中一人更是学着结巴的模样开口道:“我,我,我,我笑死了,哈哈哈~~”一人带头笑,其余幼童自然而然的跟着发笑起来。
被围在众人中间的矮戳小娃眼中满是不甘,可自幼嘴拙的他根本就无法对他们进行反击,知道自己一开口肯定又要遭到戏弄,只能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站在院口。
小孩子有了乐趣向来都是不知轻重的,围在周边的孩童中站出一人,轻轻推搡了一下被众人戏弄的对象,还不停讥讽:“小结巴成小哑巴了?那怎么是好,不是更可怜了嘛”
“你们,你们不许欺负邓艾弟弟”关键时刻,还是拥有女王范的小萝莉辛宪英发飙了,虎着张脸高举着右手上的戒尺,一步步的逼向院口。
或许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了,当众多看热闹的孩童见辛宪英走过来,连忙惊叫:“呀,跑啊,虎妞杀过来了。”顿时四散跑开,只留下红着眼睛,却又倔强不肯落泪的邓艾。
这又是一个汉末时期的名臣,而且是极少数,能够做到文治武略均为上上之选的人物。邓艾,邓士载,此时的他远没有将来为将为帅时的挺拔果敢,按照后世所流行的说话,他现在还是吊丝一族,用‘穷矮戳’形容他并不为过。
虚岁有六的邓艾红着眼睛抬头看向辛宪英,这个多次替他解难的女孩,刚要如往常一般开口道谢,却被小丫头拉进了院门:“不用谢我的,走,跟我一起进去就没人欺负你了。”
邓艾进来后,甄尧等人的目光便落在他身上,不过与法正的好奇不同,他心中所想的是自己虽然极力控制学府内的气氛,但该来的还是会来。
“主公,这份是邓艾的考卷。”郭嘉将手中拿的那一份考卷递给甄尧,看向邓艾眼中满是赞赏神色,虽然眼前这小子其貌不扬,语言能力有差的可以,但郭嘉却觉得,这小子日后的成就未必会比自己低,若不是学府内自有名师指教,他都想开口收徒了。
邓艾的考卷,虽然答的不如桓范那般有思维,但胜在务实,甄尧对此毫无意外,邓艾来学府虽然不过几月时间,但也不是第一次看他的答卷、作业,这个南阳小矮子有几分本事,他甄尧还是比较清楚的,当下便把试卷递给了法正。
法正自己同样也是务实派,看过了邓艾的答卷,心底对毋极学府教学质量的肯定更是无以复加,他并不清楚,其实这些人本就是当世少有的少年才俊。
不过看过之后,另一个疑问又跟着出来了,这样的神童,自家主公不会不知道,但为何邓艾还会被人欺负、戏弄?甚至要一个女娃前去搭救。
甄尧从法正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心底的疑惑,不过他还没开口郭嘉便代言道::“地域的差异,会让人不自觉的排外,即便是这些小辈也不例外。”
“邓艾刚至学府不多时,又非冀州人氏,加之本身有明显的缺陷。最为主要的是,如今学府内外来学子,不论是考试或者是出仕安排,都及不上其余州郡送上来的年轻才俊。嫉妒与比较参杂在一起,使得学府内便是幼童,也开始泾渭分明了。”
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单单一州之地,如何能与整个大汉的人才相比较?何况不论是从长安,还是洛阳、徐州等地送上来的少年,那至少都是得到了当地大才的认可,并且在州学中依旧无法使其成长的,才会被送来毋极。
这样一来,毋极学府的外来人士,几乎各个都是有着成龙成凤的潜质,也就不怪学府内的本地学子会被他们暗压一筹。想要成材,后天的教育与勤奋很重要,但先天的悟性与资质更是重中之重,在这一点上,文武两类是想通的。
学府中吊丝一族的代表人物在小丫头身后一言不发,甄尧轻笑一声招手道:“邓艾,过来。”
“艾,见,见过,州,州牧。”小步上前,邓艾磕磕绊绊,花费不少力气总算是把话说出来了。不过说完后又低下脑袋,就像犯了错误准备挨p的小鬼一般。
轻抚小邓艾的脑门,甄尧宽声道:“受气了?感到很沮丧是吗?”
小家伙不说话,但从他微颤的肩膀,以及若有若无的低泣声可以分辨的出,这家伙是真的被那群无法无天的孩童们伤到了。
“邓艾啊,男儿有泪不轻弹仅仅这些小事便哭,你能有何成就”甄尧的话语在不知不觉中加重:“你忘了?你母亲是如何将你从家乡带去洛阳?你又是怎样,才有机会求学,而不是去给大户当放牛娃的”
一番厉喝,甄尧显得是有些怒气,这份怒气或许是针对眼前邓艾的,又或者是针对学府内其他孩童的,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当甄尧提到‘母亲’二字时,邓艾已经停止哭泣了。
邓艾以一个吊丝身份,能够来到万里之外的毋极,可以说全赖他有一个好母亲。邓族在南阳原本也是名门望族,但经过桓灵二帝的颓唐,逐渐衰败,至邓艾出身时,邓氏一族,几乎都要被世人所遗忘。
自出身没几日便没了父亲,由母亲一人拉扯大,虽然日子过得不如意,但好歹家中也是有些闲田,还有一座老宅,老宅中藏卷也有些,如此生活并非不可。
可原本安定的南阳却突然错逢战乱,邓家再次倒霉了,邓母一柔弱女子能保住自己的宅院不被他人所抢就不错,田地什么的,等到南阳易主,成为曹家治地后,却是已经不属于她了。
地没了,房子还整日有人惦记,自幼懂事的邓艾每日都只能坐在书房里,对着一些竹篾发呆,没人教,便是汉字都认不全,这些竹卷摆在他面前也和天书无异。
儿子如此,邓母心底更是一阵不畅,但好歹也算出身书香门第,邓母心想自己是很难持家了,邓家要兴旺,还得靠自己儿子。虽然邓艾自幼口吃,但邓母却对他寄予很大的期望。
家中的老宅与一些竹卷成了最后一点家当,邓母为了给自己儿子寻找一位名师,便有把这些东西都往外抛的打算。可惜的是,即便有人心动与邓家的各类竹卷,但一听要收邓艾这口吃吊丝为徒,基本上就没人愿意了。
四下走动毫无成果,不过这时总算有族中亲友见邓母如此,便对她提到了洛阳,以及城内的州学。其实族亲说这些也没安好心,他仅仅是想要霸占邓母的老宅,又不愿留人口舌而已。
邓母或许察觉到了这一点,但她依旧做出了决定,将老宅卖给了族中亲戚,又买来了一头牛,就这样母子二人,架着牛车,带着仅剩的一些竹卷前往洛阳。
州学的入学资格要获得并不难,但要让邓艾这个连说话都很是吃力的孩童去应考,却是有些天方夜谭。带着希望而来,但却被残酷的现实给打击至此,邓母心神疲惫,却是病倒于此。
五岁的小邓艾,要照顾病怏怏的母亲,其中艰难可想而知。好在母子来时安顿好了住处,虽然仅仅是一个破败的院落,跟一些流民挤在一起,倒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母子身上钱财不多,要照顾母亲还要生活下去,邓艾不得不牵着老黄牛去卖。以他的岁数,即便是正常小孩买卖,买家也不敢轻易出钱,就怕是哪家的孩子不懂事把自家的东西偷出来卖,以后会惹出事端。
而邓艾的口吃,更是让他几日下来无功而返,就在母子被逼上绝路的时候,邓艾的第一个贵人出现了,何人?正是负责洛阳司隶一地政务的田丰。
田丰会出现,是因为邓艾的故事已经随着八卦的百姓们传开了。一个口吃幼童,连续几天在街市便卖牛,却依旧没卖出去,这种新鲜事传入州牧府,田丰对邓艾也有了些许好奇。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也很狗血,田老头将邓母治好,并通过几番对答也清楚了这个口吃的卖牛娃,是一块尚未雕刻的璞玉,若能悉心教导,日后成就无可限量。
田丰自己整日要忙于政务,哪有时间去教导邓艾,而要将其纳入州学,却又觉得十分不妥,而且州学也未必能满足邓艾所需。思来想去,却是做了和郑玄一样的决定,将这小娃也送至毋极去,看他在毋极学府能有什么造化。
不过在送走邓艾之前,田丰却是先让邓艾行了拜师礼,也算是收下了这个徒弟。而‘邓艾’这个名字,亦是田丰所取。在之前,口吃娃的名字可不好听,也无甚寓意。
如此,大病初愈的邓母,又带着儿子还是新的旅程,不过这一路不用再困顿到坐牛车,露宿野外的地步了。毕竟是田丰所看好的幼童,长安方面派出小队人护送还是没问题的。
而来到毋极学府的邓艾,经过最初一个月的不适之后,虽然依旧口吃,但很快就在幼童间崛起,成为胡昭等大儒口中,毋极的未来基石,而且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甄尧之所以会严厉的呵斥邓艾,终其原因还是对这家伙抱有不小的期待。若是让当世文武双全的人才,就这样败坏在自己手中,甄尧自然是接受不了的。
见邓艾恢复过来,甄尧满意颔首:“还记得尧送你的那副对联吗?”
邓艾点头,并且很快从衣兜里取出一张帛卷,将其打开来,上面赫然写着:
『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厌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拿出来后,邓艾定声道:“艾,艾,每日,都,都有记得。”
甄尧闻言不禁一笑,这家伙倒是可爱的很,不过在下一刻看到自己儿子的考卷后,却是眉头微拧。将考卷从案桌上取来,简简单单的看了一遍,却是对着甄昂沉着脸,开口道:“昂儿,这答卷,你自己看看”
第三卷 风起东都 第三百九十三章又是泰山贼
第三百九十三章又是泰山贼
甄昂小心接过答卷,反复看了两遍,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实际上蔡琰批阅他的试卷也没给他画‘x’。但看着自己父亲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这考卷肯定哪里有问题了,只得叽叽哎哎、紧张兮兮的死盯着试卷看。
“少主的考卷,让嘉瞧两眼。”甄昂自小,不论文武都很有天赋,郭嘉也知道自家主公对长子甚是满意,但今日却发了脾气,当即便从甄昂手中接过试卷。略略扫了一眼,心里头就明白了大概,不过郭嘉也不啃声,只是将考卷递给一旁的法正。
法正不明所以,但接过考卷后,仔细一看,却是十分惊讶,同时又更为不解。惊讶的是甄昂所做答题可谓老练的很,即便自己对论语的理解,恐怕也有所不及。
但心中不解也就因此而生,按理说能在十岁的年龄,将论语熟稔至此,别说少年才俊了,便是称之为少年儒师也不为过,可看主公的脸色,这其中恐怕还有事故。
郭嘉二人没说话,几个小辈见甄尧沉着脸更是不敢开口。倒是甄尧自己将木凳挪靠自己坐下后,开口道:“昂儿,两年前你如此答卷,并无不可,为父也曾夸你。如今两年过去,你还是只会生搬硬套,为父平日让你多读,便是要你死记硬背的?”
无怪甄尧发火,甄昂的答卷虽然看上去漂亮,但其内容几乎都是甄尧自己对论语的注解。平日里甄昂要在学府内学习课本知识,回家也少不了要翻阅自家的藏卷,而每卷书册都有甄尧平日翻阅时添加上去的注解,甄昂看多了也就记得一清二楚。
几年前考儒学解析,甄昂生搬硬套的把自己父亲的那一套解释用以作答,甄尧非但不会骂人,反而很是欣赏自家儿子的记忆能力。可现在嘛,看到桓范、邓艾等人的试卷,再看看自家儿子那几乎毫无长进的作答,如何能不动怒。
而这些,作为阅卷的蔡琰也是十分清楚,否则甄昂的这张试卷上也不会连半个批阅字句都没有。蔡琰知道这些都是夫君的思想,而不是甄昂自己的,当然也就不会给甄昂阅卷批改。
或许对其别家子弟,十岁幼龄,即便是能够做到甄昂这一步,也是少不了夸赞奖励的。但甄昂却不同,他是甄尧的儿子,也是将来毋极的主人。身份的不同,也就意味着他前进的步伐与同龄人有所差异,步子迈的慢了,也是不可轻饶的过错。
心底对儿子的长进很不满意,甄尧瞥了眼有些惊慌的甄昂后,却是开口道:“昭姬,你说说,此子该如何罚”蔡琰是甄昂的老师,也是这次考试的考官,更是甄昂这小子的三娘,不论从哪方面考虑,甄尧要处罚儿子,都是要与之商量的。
甄昂虽然不是蔡琰所生,但因为出生最早,比其余小辈们大不少,在家中也是最得关注。这小子如此答题,却也是让蔡琰心底有气。辛苦教学数载,甄昂倒好,除了在她身边学会了如何编排句式外,其他的都是跟着甄尧的脚印向前迈。
知道自己的学识比之夫君要弱上一些,但怎么说也要比学府不少儒师强了,这小子难道就从来不听自己讲课?也从没自己认真思考过。
之前不给甄昂批阅,蔡琰显然也是要在这一回好好提点提点甄昂这个家中长子。现在夫君都明着问了,略微思索片刻后,开口道:“昂儿,你可知错?”
生搬硬套的答题,甄昂也知道这么做让父亲和三娘不高兴了,当即低声道:“孩儿知错。”
“既知错,责罚不可减免。”蔡琰严肃起来的摸样,倒也颇有一派宗师的风范,见甄昂服服帖帖的低头,满意颔首:“今日便以‘学而知新’为题,交出一篇论述。”
蔡琰的这个惩罚也很有些意思,没让甄昂去做那些枯燥无味的罚抄,反而是让甄昂自己,从问题根本出发,去寻找被批评的原因。甄尧自觉就是让他来罚儿子,也不会比蔡琰这方法好哪去,当即点头道:“昂儿可听清了?晚饭前若交不出论述,为父便让你在书房坐一宿”
甄昂连忙点头,虽然被罚写作有些麻烦,但在他看来也好过于挨鞭子和抄课本,拿回自己那张试卷,小家伙乖乖的走向自己的案桌,从一旁布袋中取出砚台,便准备倒水磨墨了。
“我来给你磨墨,你赶紧想想如何做论述吧,要不叔父会让你饿上一两餐的。”这时小丫头辛宪英又凑了上去,从水囊中倒出一些清水,将墨锭从甄昂手中接过后,左手轻扶右手衣袖,便开始为其磨墨。
“这丫头。”甄尧闻言不禁莞尔,又对一番小辈勉励几句后,才与蔡琰告别,带着郭嘉、法正二人离开。学府也逛了一大圈,是时候回府上办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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