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第一妹控第102部分阅读
三国第一妹控 作者:rouwenwu
敌于先,乃战场一大杀器。
一旁的乐进擦了擦额头上的粗汗,沉声道:“明日再打狠点,就不信田丰老儿会不请援兵”
“不会那么容易。”刘晔双眸思索着,缓缓吐出一句话后,便转身而去,一日战罢,即便是未用全力,伤亡也还是有的,这些事情都得他来处理。
正如刘晔所说,想要用强攻的方式,让田丰向汜水关求援,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仅凭八千兵马,田丰老头也很难稳守洛阳多久,所以他的确求援了,而且是在曹仁刚来的那一夜,就派出了快马,只不过不是往东面汜水而去罢了。
中原战事已经点燃,蜀中战局同样不会一成不变,赵云经过两日一夜的奔波,终于在盐亭东北处的张绣营寨内,见到了自家二师兄。
“师兄”赵云是尊师道、重礼教的人,与张绣见面后,首先便是行礼问好。
“你是,子龙?”张绣也有些年头不见赵云了,听到手下人来报有毋极的人求见,只当是毋极派来了说客,没想到会是自家师弟。
赵云略笑颔首,见帐内还有一人,当即抱拳道:“这位便是张济,张将军了?”
“赵将军有礼了。”张济见是自己侄子的同门师兄弟,也就客气的回了一句。
“子龙不在军营,来此何为?”张绣手引示意赵云坐下,随即开口问道:“莫不是替你家主公当说客的?”
赵云倒没什么遮掩,点了点头开口道:“不错,但并非为我主公,而是为了师兄。如今张鲁已败,师兄单凭手中兵马,已无力久战,还望师兄三思。”
赵云刚说完,张绣面色就是一变,童渊门下三兄弟,当初应该是他最为得意,在董卓帐下,确实威风了一段日子。可如今,自己依附的汉中已经被灭,大师兄张任简简单单一个计策就将自己兵马削去上万,而小师弟,更是要招揽自己。
张绣的右手死死扣着下摆的战甲,虽然不愿去想,但事实如此,于三师兄弟里,他成了最没用的那个。本来他还想着,若是能打下蜀中,以自己的战功,保下大师兄断无阻碍。可笑,现在就连自己都难以保全了。
但要张绣如此答应赵云的招揽,那也是没有可能的,即便叔父张济动了心思。见张绣默不住声,赵云低头思索片刻,开口道:“云当初出仕白马公孙,后被主公所擒,本无降意,可师傅却亲往毋极相说,那一日,云与师傅谈了许多。”
“记得云刚上山学艺时,恰逢大师兄离去。而六年后,二师兄也离开了。当时师兄曾问,若哪日战场与师兄弟相逢,应当如何。”
“‘若你等战场相逢,当尽全力,不应顾及。马革裹尸,本就是沙场宿命’”张绣缓缓道出当日童渊与他所说的话,虽然时隔二十余年,可他依旧记得很清楚。
赵云点头,继续开口道:“但那日与师傅久别重逢,师傅却说了很多,其中便有关于此话的。或许是师傅人至暮年,他并不认为我等师兄弟,非得战死沙场分出高下。言及,若有一日,云被两位师兄擒下,亦或是云败了师兄,都希望能够师兄弟能够齐聚。”
“师弟之意,莫不是以为,如今你便已胜了我?”张绣心底触动,但面上可不好看。怎么说赵云都是他的师弟,当初他下山的时候,赵云才不过他肩膀高呢。
“云非此意,我等师兄尽得师傅亲囊享受,本就无甚差异。”赵云就是赵云,明摆着不论是武艺、战技,或是兵法、谋略都胜过张绣,但依旧谦逊说着:“只是师兄未逢英主,一身本事能用出几分?如今大势所趋,师兄于此,已是无法得势。”
赵云顾及张绣的感受,并没把话说死,所以张绣面上也好过一点,坚决不降的念头也就淡了不少。反正他如今成了无主之人,也没有什么希望夺下蜀中自立,能走的路只有另投他人,差别只是在于新东家是谁而已。
“主公私下也曾与云交谈,甚为仰慕师兄的勇武。”见张绣被自己说的有些动容,赵云马上再加一把火:“且师兄于凉州闯荡多年,北地枪王的名头,更是让人闻声色变。日后我主定是要争夺凉州的,师兄若能投于我主,那时除了师兄,还有何人能有资格领兵?”
先用师兄感情打消张绣的抵触情绪,再给出合适的甜头与条件,如此一来,张绣虽然没立即表态,他那叔父张济,可是不停的给自家侄子做眼色了。
“容我想想,容我想想”张绣依旧没有立刻答应,只是抚着脑袋不断重复低语。
“若师兄肯降,云愿将攻破成都的功劳想让。”这时候得下猛药了,赵云沉声道:“师兄以此大礼相投我主,何愁不得重用?届时休说数万兵马,便如益德一般镇守一方,也未必不可。”
“此言当真?”赵云这话,可是完全说动了张绣,他之所以摇摆不定,终其原因还是甄尧帐下战将太多,而且各个都很是出色,自己是否能得到重用,还未可知。但赵云既然这么说,还肯如此相帮,他没道理再迟疑下去了。
“云何时说过谎话?”赵云自信一笑,给出了答复。
“好,此战过后,绣便与师弟一同前去毋极。”张绣心底大定,只要甄尧肯用自己,那他就无需担心什么。而若是功劳在握,也不愁甄尧不待见了。
事情圆满解决,两兄弟齐声大笑,只不过赵云心中还闪过异样念头:‘自己居然还没军师了解师兄,若无军师最后的嘱托,恐怕此行不会这般顺利吧。’显然,允诺战功的话,并不是赵云的念头,而是法正给出的另一个筹码。
张绣既然愿降,赵云便将出行前军师所交代的事情说了出来,让张绣从麾下兵马中,挑出三千脚力好,战力高的兵卒,与自己一同离开盐亭。而此地营寨就留给张济指挥,继续与张任焦灼,不必主动出击,只要将其牵制住就行。
事不宜迟,第二日张绣将军营事务嘱托完毕后,就带着自己挑选出来的兵马与赵云一同北上,翻过蜀中高山,当夜在梓潼以南的山谷中,会合了早就在这等待的张颌与两千毋极兵卒。
三位当世强将,领着五千兵马,再次开始翻山的动作,北绕梓潼,而后过郪县,越绵竹,疾行两日,出现在蜀郡成都城东北。而当三人能够看到成都城头时,城内,包括刘璋、黄权、王累等人,还正为李严带来的消息暗自苦恼。
州牧府厅堂内,张松面做难色的开口道:“主公,甄尧此举,无非是惦记着益州富庶。不若,不若便给些钱粮,让他们撤兵吧。”真难为了这个丑鬼,本来就长的难看,还非得做出一副苦相,让厅堂中直面他的刘璋,看着就觉得恐怖,人怎么能如此的丑陋。
张松口中如此说,其实心底早就乐开了花,他明白只要让徐晃等人领兵入境,他们就能找出理由不撤兵。但也没想到,法正居然扯到了税收上,这绝对是一招妙棋。暗笑间,张松恶想着,以自家的性子,即便是再软弱,也要气出病来。
张松想法自然没错,此刻首座上的刘璋面色可谓阴沉的能够打雷下雨了,李严带回来的消息,几乎就是告诉刘璋,甄家众将没有撤兵的可能。而且非但不出兵,还得给自己安一个不肖子孙的大帽子,谁让他是正经的刘氏皇族呢。
对于张松的话,刘璋几乎就当自己没听见,根本不给任何表示。其他人见此,也就清楚了主公的心思,王累黄权相视一眼,后者出列道:“主公,以权看来,这等事情,不过是毋极兵马不肯撤兵的说辞,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主公甚至能够以此为由,再派使臣与之相商,牵制住甄家兵马。而后传命与张任,令他务必尽快除去张绣。只要张绣一去,凭借广汉要地,张将军定能让甄家兵马无功而返。”
“主簿此计甚妙,累亦觉可行”王累自然是出言力挺黄权,目前蜀中形势,也只剩这一条路可走了。
“正方。”刘璋是不愿给其钱粮的,但又怕不给的话毋极兵强马壮的,会直接杀过来。听黄权如此说,似乎还有点回旋余地,当即开口道:“璋命你再为使者前去,务必将甄家兵马拖于西充,此番不可再令我失望”
“诺”刚刚回来没一两日,又得跑一趟,李严心底苦笑,但命令还是得接。抱拳答应下来,只等议事结束,先找自家上司董和谋划谋划。至于曾与保举有恩于他的张松,李严不去恨他就不错了,都是这家伙才惹得自己一身不痛快。
成都众人,没一个知道自己身侧已经来了群凶狠的饿狼。就包括李严,在董和家吃过午饭,并商量了一下午,准备离城而去时,也没料到自己根本就走不出成都地界。
没有任何防备的,仅仅离开成都不过两里,李严就看到自己被包围了,足足数百兵卒,将他与十余兵卒合围,连逃跑的机会都不给一个,就一一放倒,抬走离开。
“李正方,我等又见面了。”成都东北的山坳里,张颌面带微笑的看着手脚被缚的李严,直视对方那不可置信的目光,颇为满意的开口道:“怎么样,可是不满本将麾下儿郎将其绑来?无妨,这就给你松绑”
旁边站着的兵卒将缚绳给剪开,李严才得以活动两下手脚,放眼望去,周围尽是敌兵,而自己曾今于甄家大营中见过的几位大将,这里就有足足两位,张颌、赵云。
“给你介绍一番,”张颌指了指赵云身旁的张绣,开口道:“这位,便是夺下你益州数地的张绣将军。不知正方此番出城为了何事?可是又要相说哪方兵马?”
“张绣?”听到这名字,李严心底一沉,第一反应就是张绣和甄家众将合力,已经把张任将军打垮了。但转念一想,又推翻了这个念头,若张任兵败,出现在这的就不会是这么点兵马,而是数以万计的攻城大军。
“便是本将。”张绣冷冷的吐出四字,本来按他的想法,到了成都就直接杀进去是了,何必还在城外逗留。但这又关系到他的晋身之资,不得不沉着考虑。
李严倒是没去考虑张绣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到了这份上,真话假话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下这只兵马是怎么出现的?来了多久了?城内有没有防备?
如此问题在李严心底不断闪过,答案其实早已了然,可他宁可相信自己的答案是错的,那样益州或许还有救。奈何,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张颌抖了抖肩上的战袍,低声求问:“敢问先生,城内如今兵马尚余多少?又是何人统帅?”
李严自然不会把这些告诉张颌,不过他不说不代表跟着他出城的兵卒不会说。几个怕死的造就有反叛求生的念头了,见李严闭口不语,立马抢先把成都城内的一干状况给抖搂出来。
“先生既然不愿开口,颌也不逼迫,来人,先将先生请下去。”张颌只需要得到确切的消息而已,至于谁说的对他而言并无区别。摆摆手示意几名兵卒拖着李严离开,随后笑着看向赵云、张绣两师兄弟。
“此次合该我等立功,待会遣人混入城内,先与张松取得消息。据闻,掌兵的吴懿与他有些情分,若能相说他来投,此城便可不费兵卒拿下。若张松无甚把握,也可让他知晓我等来了,明日奇袭时,也有内应安排。”
如此说着,张颌将目光看向张绣,因为说好的,此战战功要给张绣,所以他是这场战事名义上的主将。张绣对此并无异议,不是很了解成都内情的他,也知道自己无甚发言权,反正功劳到手就够了。
派去联系张松的兵卒,早上出去,傍晚时赶在封城前回来,并且将张松的原话带到:“诸位只需领兵杀入城中,一旦逼入刘璋府邸,以其秉性,断无反抗的念头。”
其实张松对于赵云等人不声不响的就来到成都外,也是颇为惊异,这才知道包括自己等人,都中了毋极众将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计策。而得到张松的肯定答复,张绣也等不下去了,当第二日天色蒙亮,城门被卫兵缓缓推开时,便一骑突进,领着身后兵马杀了进去。
当成都杀喊滔天,刘璋从睡梦中惊醒,得知有敌兵杀入城内时,不禁悲凉惊呼:“天,天亡我益州”
第三卷 风起东都 第四百零六章夺益州,战虎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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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夺益州,战虎牢
“益州牧,请了”张绣第一个冲进州牧府后屋,将面如土色的刘璋惊醒。
刘璋现在还能说什么呢,只是点了点头,踉跄迈步走出了内室。来到前厅,看着周围自己的府丁都被对方拿下,只得低声开口:“璋愿降,还望将军且放过他们。”
张绣自然不会去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人,颔首给予表示后,沉声道:“还请州牧下令城内将士停战,免的再添无谓伤亡。”
“璋这便传令投降”事已至此,刘璋自知大势已去,何况他从来就没想过什么争霸,自然也不会拼死反抗,将一名被张绣放开的小卒招至身边,耳语两句,便让他带着自己的信物,去传自己在益州的最后一道命令。
投降的命令下达时,吴懿、泠苞诸将本已经被张颌、赵云给打懵了,城内虽还剩近万将士,但却发挥不出半成战力。既然主公都降了,他们哪会继续硬抗,一个个收拢兵马,弃械投降。
当益州一干文武重聚州牧府,眼角审视着赵云三将外,仍然躬身行礼:“主公。”
“罢了,罢了,璋已非益州之主,我等主臣情分,也该断了。”刘璋虽然依旧坐在首座,可他此刻已经被剥夺了一切权利。面色灰败,摇头对手下文武说着。而在他身旁,张绣一杆紫金长枪杵着地板,威武却是不下当年北地风范。
众文武只是被刘璋召来,宣布益州易主结果的,小半会后,就被张绣麾下兵卒给押解回去。当然这些人中也是有不少没来的,如王累,这半老的家伙,在听到城内大乱时,便一声凄唳,自缢于家中房梁,忠烈秉性,有此可见。
城内的战事搞定了,接下来要做的自然是让出征在外的张任投降。这任务被诸将交给了张松,毕竟张松为此入蜀一战也是出力不少,理应也要得些功劳。
张松带着兵卒出城,连续三日走走停停才来到张任大营。两相见面说明来意,激愤之下的张任,一把手将张松的衣襟抓起,冷喝道:“你说什么?成都被攻破了?”
“将军息怒,息怒。”面对暴怒的张任,张松还真有点怂了,嘴角扯动,好不容易才脱开张任的大手,连忙低声道:“主公安然无事,已属大幸,将军,将军降了吧。”
张任眉目闪烁,望向张松的眼神,几乎都能将杀意凝形,但他能怎么样?杀了张松也于事无补,只能愤恨出拳,重重砸在一旁木桩上,转身走向大帐。
当张任下达向盐亭将士弃械投降的命令时,整个大营内气氛犹然悲壮。特别是仍旧负伤在身的严颜,眉宇间满是不甘。大军出征在外,拼死拼活十几战,到头来成都一纸调令,便将众人的努力付之一炬,这便是为将者的悲哀之处。
张任心底何尝好过,败军之将的名头,无论是谁都不会愿意接受的,奈何眼下形势如此,只得沉声叹道:“散了吧,任会遣人向甄家主将递交降文。”
益州战事落下尘埃,中原战火才刚刚升起,荥阳以北、汜水以东的广阔平原上,上万兵马正在疾行。最前方,是三千虎豹重骑,而领兵二将,夏侯渊与曹纯,正于虎豹骑前策马。
夏侯渊自前线传来洛阳被围的消息后,立刻于陈留动兵,以急速将军为号的夏侯渊,带着麾下兵马仅仅走了一夜半日,就已经离汜水关不远了。
不过即使如此夏侯渊也没想过停步,他要的是一鼓作气冲至汜水关下,在关隘上的兵卒还未反应及时前,将此关打开,然后凭借着虎豹之威,乘势将其夺下。
这等想法是不错,可执行起来难度却是不小,而且其中变数太多,想要成事并不容易。而好巧不巧的,高览已经决定不出兵,稳守汜水一地,所以夏侯渊的想法注定要成为画饼。
大军气势如虹的飞驰至汜水地界,可到了地头再仔细一看,关隘东墙上,满是守备兵卒,一点也看不出守卫松懈的样子。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夏侯渊仅仅迟疑一息,便大手一挥:“叩关”麾下八千儿郎,来不及多做停歇,便抬着云梯冲了上去,只有三千虎豹骑,静静的立于其后。
“夏侯渊,你等背后偷袭之策,早已被我知晓,今日看你如何夺我关隘”高览一身铁甲站在关头,手持宽刀冷笑不已。偷袭汜水关的曹家兵马到底是来了,这让他顿时放心不少。
“子和,本将领兵冲杀,你且看准时机,待关口城门有失,便领兵杀入”夏侯渊冷眼看了看高览,对一旁曹纯嘱咐一声,左手拉动缰绳,迅速奔向关下。
夏侯渊的动作自然瞒不过高览的眼睛,见他这么快就忍不住亲自出手,也是暗道恐怕对方取关的心思依旧不减啊。可越是如此,高览却越为兴奋,无他,多日困等敌军,如今终于能大展身手,与敌将拼杀一场。
“杀”城头上众儿郎跟着高览齐声暴喝,弓弩、飞矢不断,滚木、巨石下砸,一时间汜水颇有当年虎牢之势,看上去就像一个铜墙铁壁,令人无处下手。
三架冲车一同冲撞着关隘大门,若不是高览得了李历的提醒、田丰的提点,将大门加固加厚,此刻恐怕就要被人破门而入了。不过即便如此,铁皮包裹的大木门,在三架冲车前,依旧显得渺小,如怒涛中的扁舟,随时都可能遇险。
而在关上,夏侯渊凭借着满腔怒意,同样登上了城头,而高览也不愿麾下兵马有莫名损伤,倒提着宽刀,直面红着眼杀上来的夏侯渊。
两人皆是武艺不俗的战将,且性格也颇为相仿,直面后自然无甚说的,拼命出招便是了。你来我往之间,十几回合过去,却是旗鼓相当,不分伯仲。
两位战将虽然未分高下,但手底下兵卒却有强弱之分。夏侯渊领兵远袭,本意是趁汜水无甚防备的情况下出击。可眼下成了攻坚硬战,在兵卒数量与兵卒气力都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很难有兵卒杀上去,唯一的少许步卒,还是跟在夏侯渊身后才得以登上关头。
三架冲车依旧在蛮力冲撞,但宽厚的大门就是坚挺不倒,偶尔出现一二震颤,但也仅仅是震颤罢了,就连裂纹都没有出现。
“如此下去,没有两个时辰,城门根本攻克不下。”曹纯双目紧盯战局,从关头审视至关下,心底不断思量:“妙才如今一鼓作气,尚能在城头相斗,若力竭气衰,根本无以立足。”
做出了准确的分析,曹纯也甚为头疼,这种攻坚战是他们最不愿看见的,因为麾下兵马中,战力最高的虎豹骑几乎成了看客,没有丝毫作用。
曹纯不断考虑、思量,想要找出最为合适的克敌之法,可他毕竟不是谋士,没有足够的战场机变性,想要出奇策,概率可是小之又小。
而城头,夏侯渊已经不似之前那般勇猛,在高览以及周围守兵的合围下,跟在他身后冲上关隘的数十兵卒首先遭殃,本就不多的兵卒中,响起连声惊呼。
“某家绝不会退,死也不退”夏侯渊很清楚,自己只有眼下一次几乎,只要自己能够多坚持一会,将高览与大部分守兵牵制在城头,只要关下三架冲车能够打破关隘,那胜利就一定会是他的。
反之,失去了这次机会,等明日,那今天所做一切都将是白忙,叩关希望更是渺茫。如此想着,夏侯渊咬牙硬受了高览刀背拍击,将身侧几名兵卒救下。孤身一人必败无疑,他需要麾下兵卒给他分担压力。
高览是典型的遇勇则勇的战将,比胆气他还真没怕过谁,就算是张飞也只能在武艺上高他一头。看眼夏侯渊气力慢慢消散,又忽然爆发出劲力,不禁赞喝一声:“好,再来”
“陈甫,高塌,你二人统领虎豹骑,本将前去相助秒才。”半个时辰过去,曹纯不得不做出选择,心知夏侯渊不会撤兵的他,对自己帐下两位虎豹副营吩咐道:“务必抓住战机,一旦城门有隙,便可领兵冲杀”
“诺”虎豹骑众将士都长着一张不苟言笑的扑克脸,两位副将自无例外。仅仅低沉的答应一句,目光便转向了关隘底下,以期把握住每个战场变动。
“哈”拍马而走,曹纯亦是逼向关头,只不过夏侯渊是从左侧杀上去,而他选择的是右侧。这也是曹纯有过思量的,与其会合夏侯渊,共同抵抗那城头将士,不如从其弱侧杀入,或许能有建树也未可知。
“该死,尔等以为如此便能拿下我汜水不成”高览远远望着登上另一边关头的曹纯,冷哼一声,不得不分出兵马去右侧,不求击杀曹纯,只要能拖住他脚步便好。
曹纯虽说在曹操帐下文武不显,但好歹也是虎豹骑的统帅与练兵之人,若没有过硬的手上功夫,又如何统领这只精锐。虽然不是顶尖战将,但要对付眼前兵卒,也是足够。
战局在不经意间出现变动,但这不代表夏侯二人就能拿下汜水关,反而对于攻城将士而言,考验才刚刚开始。此刻夏侯二将能用上的资源都已派出,若是城门不破,虎豹无法动作,等待二将的便是攻城兵卒不断死伤。
反观汜水关内,虽然有部分兵卒在西面关头驻守,但关内可调动兵马还有万员以上,随时都能加入城头战局,若拼人数,就是让曹纯杀到手软,也没办法凭此取胜。
不过显然夏侯渊与曹纯并非酒囊饭袋之辈,两人远远的相视一眼,就做出了同样的决定。不再死守着一角,而是带着麾下兵卒向关隘中间冲杀,那里是上下阶梯所在,只要杀下去,将关隘打开,胜利依旧会属于他们。
“本将岂能让你轻易得手”高览省时度势,已然知晓这两位曹家大将的算盘。心底冷哼一声,却是随着夏侯渊一齐向中段靠拢。城头只有他一人守城,而要对付夏侯渊、曹纯二将的话,只有中段阶梯前最为合适。
眼下战局已无甚谋略,拼的便是将士用命,人数占优的汜水守兵看似占尽优势,其实不然,夏侯渊已然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思,而其麾下兵卒,亦无胆怯之心,若比较短时战力,双方战力之强弱,并不好判断。
“叮”两杆长刀再次猛烈冲撞,夏侯渊毕竟是强自凝神,气力已经比不上呆在关内,整日清闲的高览。身体失衡,整个人也随之后仰。
夏侯渊突遭此变,自己已经很难再调整身形,不过旁边尚有兵卒护卫,见自家将军危急,立刻挺身挡在高览刀下。
“给我死开”一计怒劈,曹家兵卒手中的硬木枪,在高览的精铁宝刀面前完全就是一个笑话。‘咔嚓’一声枪身崩断,整个人从左肩至右下腰,被劈出一道透骨的伤痕。
在麾下兵卒以命护卫下,侥幸逃脱一死的夏侯渊双眼不住充血,面色狰狞的挥刀直砍。‘叮、叮、叮’连续数次连砍,便是高览也不得不缓身后撤,这时候与对方硬拼显然不明智。
夏侯渊好不容易得势,自然不像轻易放过高览,迈着大步不断逼迫上前,而高览此刻的模样就显得尤为狼狈,几次都险些被夏侯渊给开了瓢。
渐渐地,关头战局由两侧转移至中段,高览此刻也是退无可退,再退下去,城门万一被打开,他绝对会是汜水关的罪人。好在夏侯渊发狂一阵,也不是无限制的,至少用尽气力后,他也需要一个不短的回复期,若非曹纯及时来援,高览已经有望关头斩将。
“嘭”“嘭”关隘下方,冲车依旧在努力的撞击着关隘铁门,战事过去一个时辰,但成效依旧未能以肉眼所见。推动冲车的兵卒也是换了一批又一批,城外战死的兵马,却是以城门处最多,眼看都能堆积出半个人身高了。
又是小半时辰消逝,高览完全死守着阶梯口,依靠着自身勇武,与占尽优势的兵力,没让夏侯渊、曹纯再前进半步。而夏侯渊此时双臂已沉,曹纯同样虎口发麻,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的弊端暴露出来了,行军所耗气力尚未恢复,怎能如此苦战
“受死”高览不是学艺刚成的菜鸟,虽然夏侯二将极力掩饰自己的内耗,可高览只需从与之对招时的虚实强弱就能分辨一二。见曹纯力有不殆,顿时横刀上挑,并斩向其头颅。
曹纯高览突然发力,只能勉强举刀,但这等防备如何能挡下此招,夏侯渊急忙扑身相救。
“哼”夏侯渊的动作也在高览意料之中,而他抢攻曹纯,为的也正是夏侯渊。见他挺刀撞向自己手中的宽刀,脸上不禁泛起一丝冷笑。
“唰”眼看三把宝刀就要相撞,高览却突然回撤一步,并顺势收回了手中的宽刀。在回撤右臂时,脚下步调再变,身子为之轻旋,随之而然的,宽刀横斩向夏侯渊腰腹。
若是气力处于巅峰,夏侯渊或许能够及时躲避,但眼下他连回刀的气力也没有,如何去躲闪近在眼前的宽刀只听‘撕拉’一声,贴身薄甲断裂,猩红的血液随着宽刀的走势而溢出。
“妙才”一招‘声东击西’,顿时让夏侯渊重伤被废,曹纯救援不急,只能看着夏侯渊左手捂着腹部,吐血急退。而周围为数不多的曹家将士,也是慌了心神。
夏侯渊不断后退,双腿被身后的尸体一绊,踉跄倒地。勉强用手中大刀撑着,才没让自己完全匍匐,咬牙想要再站起来,可全身气力十去八九以后,又如何直立。
“护卫夏侯将军,撤”夏侯既败,此战已然无法得胜,曹纯当机立断直接对身旁兵卒下令,而自己则挥刀挡下高览,不让他再有机会威胁到夏侯渊。
两名兵卒拖着夏侯渊左右肩,在数十同伴的保护下,迅速靠近关隘边缘,驾着夏侯渊登上云梯,急速往关外撤退。而曹纯也紧随其后,一个跃身跳出关头,在云梯上借力重踩,也就脱离了城头险境。滚地翻身,指挥兵卒速撤。
“打开关门,随我杀出去”高览被夏侯渊二人强压了许久,心底自然窝火,眼前猎物跑了,哪有不追之理,跑下城,立刻大喝下令。
关隘铁门大开,高览带着数千兵马杀出,不过迎接他的并不是曹纯、夏侯等败将,而是清一色的黑甲黑面的铁骑,昌邑虎豹军。
夏侯重伤,曹纯引兵急撤,这断后的事情自然是交给了机动性、战力均不弱的虎豹骑。两千虎豹,让与之直面的高览不由脸色轻变,身为毋极大将,如何不知重骑的厉害,而眼下这只兵马,显然不是自家主公的。
若论战力,两千虎豹决计能将眼前几千步卒斩杀驱逃,不过此刻出动虎豹显然不是为了杀敌,仅是断后而已。两位虎豹副将各领一千兵马冲阵,于左右两翼杀入,再于后方会合回杀一番,也就不再逗留,追随着己方撤兵足迹离开。
“收兵”对方有重骑杀器,高览自然不会再穷追下去,低喝一声,调转马头回转汜水。
第三卷 风起东都 第四百零七章灰影助辽三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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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灰影助辽三崤山
徐州广陵城中,尹礼急匆匆的跑进门,于臧霸身前低语:“大哥,有哨探来报,江东又于历阳屯驻重兵,其目的,恐怕是我等广陵一地。”
听得三弟此言,臧霸放下手中文案,皱眉道:“可探得江东兵马由何人所率?”
臧霸这段日子在广陵是逍遥自在,但以往在山中为贼之时,就习惯摸清周边官兵动向。如今当了太守也不例外,不论是扬州九江,亦或者豫州沛国,这些地方的兵马,臧霸就算不是了如指掌,也是关注颇深。
“据闻领兵而来的依旧是周瑜,”尹礼对各路诸侯的文武们并不陌生,手下探马自然不会不知道周郎的名号。“但兵马究竟有多少,亦无从得知。”
摸着下巴上的胡渣,臧霸起身走下首座,来到尹礼身边后,沉声道:“三弟书信一封与郯城,将江东兵马的调动说与州牧知晓。另传信与彭城太史将军,若江东兵马来犯,当让他小心提防豫州兵马。”
臧霸第一时间理清思绪,并作出安排,然后又把五弟昌豨给叫了来,让他好生练兵,自己则统筹大局,准备一切备战所需。
而就在臧霸把一系列安排都做稳妥的时候,百里外的九江边地,一只兵马正欲离去北进,为首之人,正是江东新进战将丁奉。
丁奉带着五千兵卒远去,前来送行的鲁肃不禁露出一丝笑意,对身旁之人说道:“公瑾此计甚妙,如今广陵恐怕已是重兵布防,就等着你领兵前去了。”
在鲁肃身旁站着的,赫然是如今江东新主孙权,最为倚重的大将周瑜。周公瑾听得老友夸赞,并没丝毫喜色。眉头直皱,紧盯前方山路。臧霸能轻松得到江东战报,自然是他周瑜主动透露出来的,若非如此,也没办法给广陵下套。
臧霸如今得到消息,将麾下暗哨、明探都摆在广陵、九江一线,却是忽略了一侧的下邳。而周瑜要达到的战略目的就是如此,先误导臧霸的注意力,然后派出军中骁将丁奉去取下邳,之后领重兵于下邳周围部下重兵,只等徐州兵马前来救援。
这一系列的谋划让兵力不多的江东兵马化被动为主动,但要说已经全局在握,却是有些大话,毕竟之前几番谋划,都没能成功,这让周瑜出兵时,平添几丝忧虑。
年少的陆逊,第一次有机会临近战场,见自己师傅似乎不是很乐观,不禁开口道:“师傅,丁将军此去,几无阻碍,怕是不用五日,便能将下邳拿下了吧。”
扭头看向陆逊,周瑜欣慰的笑了笑,江东有此才俊接自己的位,倒是不怕后继无人。见陆逊有意让自己开怀,当即笑叹:“逊儿,夺下下邳,徐州一战才刚刚开始。你要记住,不可为眼下得胜之局而骄纵,战场上兵事百转漠北,不到最后一刻,无人敢轻言胜负”
“是,徒儿记下了。”尚且年少的陆逊很是恭谨的行礼说道,因为家教良好,而个人品行又十分出众,陆逊的外表倒是越来越像周瑜了,就连说话方式都有些模仿。温文尔雅,气质脱俗。活生生的一位江东小周郎。
这师徒二人的和睦让鲁肃好一阵羡慕,心底不禁想到另一个陆家小子,他似乎就没大哥陆逊这般好的风骨。鲁肃心中所想自然是与陆逊一同拜师周瑜的陆绩,只不过因为周瑜平日公务就忙,分心教授一人已是极限,根本顾及不全两个小子。
无奈之下,周瑜就把陆绩给打发到鲁肃那去了。陆绩初时可是好一阵不愿,但相处时间长了,才发现这个外相忠厚,看似木讷的中年男子,是一位智谋不下周瑜的大牛人。如此才安心跟着鲁肃学习,平日也是口称老师。
但或许是陆绩年纪尚小,调教起来可比陆逊要费力的多了。鲁肃为此还曾在周瑜面前抱怨,为什么给他找了个如此麻烦的徒弟,什么事情都得紧盯着,一刻都松不得。
江东已然出招,而在中原战火的关键之地洛阳城,战事同样一刻不曾松懈。城内田丰可谓是苦不堪言,望着兵马一日日的衰减,不少受伤将士连血都还没止住,就得再次上阵,可即便如此,能够在城头战斗的兵卒,也不足半数了。
“子孝,明日之战事稍缓一些,不必如此急迫攻打洛阳了。”一日战事过去,刘晔于营内开口道:“潼关张辽已经领兵到了弘农,再有两日就能达到洛阳。你今夜领兵赶往三崤山,于此山东北处安营,若有机会,伏兵于山道,即使杀不了他,也让张辽吃一场大败。”
曹仁也是出生入死的老江湖了,一听此计大点其头:“如此甚好,张辽本非善类,若能打他措手不及,也能省去许多麻烦。”
刘晔闻言点头,随即郑重补充道:“算算时日,汜水应当有过战事了。但如今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恐怕妙才并未占得便宜。后日,晔领兵东进虎牢,从其后背领兵偷袭。若一战攻下汜水,我等再全力攻取洛阳”
刘晔的一番谋划,让曹仁、乐进领会到了什么才是灵活用兵。虽然曹操给的命令是配合夏侯渊佯攻洛阳,但也没说不能真的攻下洛阳。两位战将不禁暗想,若真的达到了刘晔所设想的战局,那自家主公争霸天下,取代甄尧现今地位,就不远了。
刘晔想了想,又对乐进嘱咐道:“文谦,从明日起,攻城一事便由你全权负责。不可重兵强攻,亦不能松懈战事,以免被田丰看出端倪。”
“某家省得。”乐进颔首,心底振奋不已,心底暗叹此番终于有机会为战死的兄弟报仇。
一番讲说后,曹仁就开始为领兵出营做准备,待干粮、兵械备齐,兵马整顿完毕,都已经是深夜子时末刻。因为要偷偷离营,不能让洛阳有所发觉,所有将士走的都很轻慢,而且不能举火把,必要的时候甚至弯身匍匐。
直到离开洛阳城五六里远,兵马才开始疾行,第二日太阳刚出,天色微蒙,曹仁才堪堪到达刘晔所指定的地点,并在山侧部下简陋营地。
张辽能在此时领兵东归,自然是因为田丰之前有就过联系,让他做好出兵准备。是以一接到洛阳告急的消息后,就马不停蹄的领着麾下将士直往东边赶。
张辽镇守潼关,麾下不仅有甄尧所留下的万名毋极精锐,还有跟着他从并州南下的狼骑八千,再加上这些日子统练的新兵,潼关兵力也是相当可观。
只是此番是为了救援洛阳,张辽倒不用领全军出关,只是带着五千狼骑与五千毋极精锐,并作一万将士东进。只有一万人马,其中半数还是骑兵,行军速度自是不慢,是以曹仁才安下营寨,休息不过半日,就要哨探来报,张辽到山脚了。
张辽此刻刚到三崤山西面山下,望着前方道路皱眉不止。若非赶时间不能选择绕道,他可真不愿走山路。山路难走不说,对骑兵、辎重都是一个考验,而山道也是最不安全的地方,两侧山体间若藏有敌兵,他根本连反应时间都没有。
“此刻曹家大将应当急着攻破洛阳,怎么会在这。”自嘲一笑,张辽暗自摇头。似乎当初随吕布被袁绍埋伏兵败后,就对山路有些忌讳,如此情绪波动可不应该出现在自己身上。
回望身后狼骑,静静地端坐马背,眼神中只有对战争的渴望。心底有些惭愧,当初自家主公一直没把狼交予自己统领,恐怕也是看出了这点。相比起来,还是曹性更适合作狼骑统帅。
“走,继续前行”沉闷下令,张辽不愿于此地浪费时间,低喝一声拉动缰绳向山路推进。
张辽入山,最兴奋的莫过于曹仁,但又怕张辽察觉出不对劲,曹仁当下就把布置在山体西面的哨探都给撤了回来,只在东面静静等待。
等待的过程最为挠人的,但为了最后的甜美果实,曹仁不得不继续坐于山顶,心中想着的满是待会如何让张辽跪在自己面前求饶,然后自己考虑是否要杀了他。
暗自意y小半日,不大的三崤山,终于传来了马蹄的连踏声。山体狭窄,兵卒摆不开阵势,骑兵至多只能三骑同列,而步卒也不过四五一排。上万兵马,排成了长达数里的队列,快步迈向前方出口。
“弓箭手准备,”关键时刻,曹仁手掌几乎捏出汗来,眼看着骑兵过去大半,后方步卒也都出现在眼底,迅速大喝道:“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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