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第一妹控第101部分阅读
三国第一妹控 作者:rouwenwu
辰,就已经被杀的溃不成军。
约莫一个半时辰过去,张鲁幽幽转醒,听见依旧犹如滔天般的喊杀,不得不摇头道:“吩咐下去,让我五斗米教教众弃械投降。”
而当他刚刚说完这句话,自己内室的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走进来的是张飞,一身染血的战甲,配着那凶恶的神色,别说挤在屋内的府丁,就是张鲁也不禁冷颤。
“你若早有此心,也不会有这般杀戮”张飞冷笑一声,低喝道:“将张鲁给我看押好,没有本将的军令,他便是自杀也不行”
言罢,张飞转身出了内室,同时跟着的还有一位张鲁的身边的近侍,他是去传达张鲁最后一道命令的,虽然这命令在张飞看来,已经无甚重要。
当天空泛起白芒,日头从东边升起时,南郑的战事已经结束,街道间满是鲜血、死尸,只看见一名名毋极兵士正卖力的清扫战场。
汉中是打下来了,城内局面也被稳稳控制住,但头疼的事情很快就出现了。从张鲁口中得知城内已经断粮两日,张飞当时气得就想一刀把他给砍了。
“气也无用,当务之急是先给众多百姓送粮。”法正面对这样一个南郑也是苦笑连连,不过该做的还是要做,当即吩咐道:“子龙、儁乂,你二人负责将我等兵营内的粮食分出一半,先让城内众多百姓吃上东西。益德,遣人火速回长安,让公与加快速度派遣粮草过来。”
“诺。”众将领命而去,各自都忙活开来。
军中粮草搬来,直接就将大锅放在清扫过的街道边,开始煮食。食物的香味吸引了不少百姓,不过他们此刻可没胆出来瞧个究竟,昨夜震天的杀喊声,还在他们耳边不断回荡呢。
直到稀粥煮熟,兵士们挨家挨户的送上食物,城内百姓这才知晓,原来那些都是给自己吃的。百姓是淳朴的,在吃过毋极将士送上来的食物后,一个个的不断道谢,之前的害怕,却是被抛之脑后。
百姓吃过食物,还能分到不少粮草,当即对南郑城的新主人充满感激。如此举措,倒是让负责安抚城内百姓的法正,轻松不少。
好不容易将城内百姓的事情搞定,一干将士也累的不行,毕竟他们连夜厮杀尚未休息,又干了这么多粗活,当下徐晃便让众将士回营休整,该睡的睡,该吃喝的吃喝。
“张将军,那个,那个之前说好的”张飞等人从早晨忙至正午,才有空闲回到太守府稍作歇息。而在府内,杨松杨柏二人,正翘首以盼着他的到来,因为张飞只给了他定金,还没付清全额钱帛呢。
“我倒是把你兄弟二人给忘了,”张飞四将与法正走入府内,听到杨松谄笑着开口,不禁拍了拍脑袋:“嗯,你二人有功于本将,应当重赏。放心,这赏定是会给你们的。”
“那是,那是。”杨松一听有赏,当即笑意更浓,只是他没注意到,张飞说话时,双眼透出的丝丝凉意。
“你二人不是要赏吗?好,本将这便给你。”与徐晃等人相视而望,后者略微颔首表示默许,张飞当即冷笑道:“似你二人贪财忘本,卖主求荣,来人啊,给我把他二人拖出去砍了”
第三卷 风起东都 第四百零三章李严为使走甄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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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李严为使走甄营
将杨松两兄弟处决后,汉中事务对张飞等人而言显然告入尾声,只等沮授派人前来交接,便可引大军直逼西蜀。不过在法正的提议下,虽然全军不能尽动,但是率先调派一只兵马前去取巴西还是必须的,而这任务就落在赵云手中。
赵云领兵先行南下,徐晃、张飞等人也没闲着,派出使者分往汉中各县,以达到全取汉中的目的。张鲁既败,各地县丞本就无甚权利,手中更没兵马,自然是欣然受诏。对他们而言,只不过是在城头换个旗帜而已,简单的很。
时入夏至,汉中的战报终于从益州传来,甄尧自是欣喜不已,麾下众将没有辜负他的期望,虽然汉中难啃,但却没能挡下他们脚步。
一番封赏自是少不了的,只不过如今大军出征在外,还有一个西蜀没能解决,甄尧也只能将此事后压,只待西蜀战事结束,再做大规模的封赏。
手下将士才刚刚入蜀,甄尧便想着如何给手下们赏赐,不得不说甄尧是有些自傲了。而一旦自傲,总会出现这种、那种问题,就如此时,兖州昌邑城内,曹操正与麾下文武密谋着。
“已有传报,甄尧麾下大将徐晃等人,已然攻下南郑,全取汉中。”曹操沉着脸一字一顿的说着,他有足够的理由没好脸色。
一旦甄尧夺下汉中、蜀中,以益州、冀州之富庶,幽州之铁骑,携青、徐、司、并四州之势,大汉已大半入其手。倒是别说与之抗争,就是想要自保,都非易事。
曹操只是把汉中的战事结果说了说,就闭口不言,但麾下众文武哪个不是一时人杰,自然听出了主公之意。几番思索,荀攸出列道:“主公,若此时引一军骑奇兵,偷袭汜水,直取长安,或有可图。”
“昱亦有此想,”紧接着程昱也开口道:“若能以奇兵取洛阳,分断甄尧东西两翼,使其头尾不能相顾,主公取胜亦非难事。主公可分兵两路,一路疑兵出宛城,过宜阳,度洛水,逼进洛阳。一路可遣上将,偷袭汜水,若能一战而下,眼下时局还有转机。”
明眼人都知道,比起南阳北上打洛阳,想要走汜水再西进,就显得很困难。可明知如此,程昱仍旧出这道计策,若是寻常人,还真不一定能看出他的算计。
不过曹操显然不是寻常人,多年的征战,虽然败多胜少,但他失败的原因大多非己过,实乃时运不济。眼下一听,心底了然。不动声色的看了看手下众将,片刻后开口道:“文若、仲德,尔等以为该以何人为将,袭取洛阳?”
荀彧的大局观可谓汉末顶尖,虽然这奇袭之策不是他所献,但思考小会就已分析出了这种军事行动的成败关键,当即躬身道:“主公,南阳疑兵须由毋极重将率领,非子孝将军不可。而论奇袭,主公帐下,首推自是妙才。”
“曹仁,夏侯渊。”这两位可是曹家的顶尖人物,也是曹操花费大力气培养的。而眼下攻打洛阳一策,说是曹操唯一一个翻盘的机会也不为过。如此紧要战事,曹操也不会交给外姓来指挥。可以说荀彧的建议,既合理,又深合曹操心意。
荀彧的举荐,基本上曹营不会有人出来反对,即便不少将领自觉可惜,但都安安分分的站于将列中。此刻厅堂内极静,众人都在等着曹操下令。
“曹仁、夏侯渊何在”一声令喝,曹家两员骁将抱拳出列,曹仁本来被安排在豫州统领后方,不过自打下南阳后,曹操就把他召了回来,就是为了日后的战事做准备。
夏侯渊自不消说,一直都是紧跟在曹操身边,身先士卒,大小战事先锋将中总有他的身影。虽然也是败多胜少,但终究不能抹杀他的领兵才能。
曹操看着这两位本家才俊,颔首道:“着令曹仁前往南阳,统领南阳兵马,直逼洛阳。乐进、刘晔二人为辅,万事尔等三人共商”
“夏侯渊,操与你八千将士,待洛阳战起,出奇兵急袭汜水。再者,曹纯,你领虎豹骑随行,一切听妙才军令行事”
虎豹骑都被曹操调动了,这只曹操帐下唯一一只精锐骑兵,人数不过两千,但每一个兵卒、每一匹战马,可谓是用金子堆起来的。夏侯渊听得此言,亦是十分动容。
“末将领命,不拿下汜水,决不罢休”夏侯渊咬着牙,心中想着即便是舍了这一生性命,也要为大兄打出一片生机。
“主公,单单如此尚有不足。”待曹操命令结束后,程昱再次出言:“主公当速速联盟孙权,使其出兵直逼徐州,牵制青徐二地兵马。而主公当亲领兖豫兵马,再战冀州,不求打下其州郡,只为让甄尧疲于应付,无法分心他顾。”
如此说完,程昱其实还不是十分放心,但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再想多做谋划也是画蛇添足。何况世间谋略,本就没有必胜之说,一切,都还要看实际战事。
此番议事结束,大汉仅次于甄尧的曹操一部,就开始紧锣密鼓的布置起战事。虽然曹操已经严令要隐秘行事,但如此大的动作如何能瞒的过去,不过旬月,守于邺城的李历就得到了兖州有异动的情报。而此刻,曹仁才刚刚与镇守南阳的刘晔等人达成策略共识。
“曹孟德的打算,以为能瞒得过老夫?”如今的李历,已经不是当年三十出头的壮年了,年近天命岁数的他,听完手下人的报告后,对身旁之人摇头笑道:“伯典可看出什么?”
伯典,也就是一直镇守在渤海一地的闵纯,此刻听李历问及,琢磨片刻回答道:“先生所言,莫不是曹操意欲此时挑起战事?趁主公帐下兵马出征在外,与我冀州争锋?”
“曹孟德要与主公相争已属必然,不过却不是此时。”李历捋着短须,摇头道:“若老夫所料不差,曹操必是打着汜水关的注意。此关不得,他曹操心底难安”
闵纯能在人才济济的甄尧帐下,委任一方重镇太守,心智自是不缺,此刻听罢,顿时恍然,随后又是一阵后怕,曹操若真如李历所想,那可万万不能让其得逞。否则,想到这闵纯果断的摇了摇脑袋,不吉利的事情还是少想的妙。
看了看依旧面带笑意的李历,闵纯迟疑道:“先生向主公请调纯来邺城,莫非早有此想?”
李历又是一阵摇头,他又不是能掐会算,如何能在一月前就知晓曹操的打算。
那时请调闵纯,只是凭借老辣的洞察与眼光,料算夺蜀不会这般顺利。因为如今大汉,有太多人不想自家主公势力再扩,为了这个,他们会齐心破坏的。
半日后,两匹快马从邺城出发,一匹急速奔驰司隶,一匹北上直去毋极。而邺城内,李历也开始布置魏郡防护,此番魏郡的压力颇大啊。
年纪轻轻的孙权,好不容易在周瑜、张昭等肱骨老臣的帮助下,安定了江东数郡。虽然是大汉几位主公中年纪虽小的,但面对曹操所派来的使臣时,显得底气十足:“回去告诉你家主公,某不会与他结盟,但徐州,我江东取定了”
被曹操安排来江东一行的贾逵面色不变,只是心底无奈苦笑,当初长安一变,让各路诸侯都十分不检点自己的主公。可这又能怪谁?毕竟天子不是说放弃就可以放弃的。
贾逵走后,孙权将周瑜、程普、吕蒙、甘宁等江东重将都招了来,并且把曹操使者带来的消息说出。几人听罢对孙权的处理态度也是大为赞赏,徐州必须要夺下,但曹操,却不能轻易与之为盟。
意见统一,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商量由谁领兵去攻打徐州了,甘宁首先可以排除,虽然他陆战领兵能力不差,但水军显然更适合他。而与徐州大战,并没有多少水路。
这时的江东还没有看到海外的战场,依旧固化于大汉州郡间的争夺,经过半日的短暂激烈争论,最后出征兵马确定下来。程普老将为主,周瑜为军师,凌统、丁奉二人为副,领兵五万强取徐州。
当江东做好出兵准备的时候,李历的来信已经让甄尧传阅于麾下众谋士。厅堂中,满是毋极文士对李历的赞赏,即便是郭嘉、贾诩,对李历也是侧目不已。
陈琳心底暗暗叫苦,好不容易给甄尧挤出了足够出征益州的军粮,现在又来了中原战事。不过该来的躲不了,当即出列道:“主公,若是如此,当早做援兵打算。伯止虽料敌于先,但邺城将士不过两万,且多为新丁,未必能与曹操抗衡。”
陈登也附和道:“此战兵马倒在其次,只是主公还须亲自领兵南下。如此,当可令将士用命,将曹操挡于魏郡。”
甄尧颔首,他看到李历所来信报的第一想法就是自己这回恐怕又要亲征了。这也是无奈的事情,张飞、徐晃、张颌等将都不在城内,虽有阎柔在,但他却不如徐晃等人沉稳,在毋极将士中威信也不算高,终究还是要靠自己来。
如此想着,甄尧点头道:“孔璋准备粮草、辎重,随时待命。”
“诺。”陈琳躬身答应,这种累活毋极除了他就没第二个人做。
暂且不提大汉中原即将展开的战事,单说益州战事,赵云此刻已经领着先行八千兵马笔直杀入巴西一地,虽然张绣在攻打下巴西后,留了小部分兵马驻防,但这些没有大将指挥,纯粹只能站在城头溜达的兵卒,如何能拦下赵云的脚步,不过数日,巴西、西充相继落陷。
而在广汉盐亭一地,张绣也为自己的轻进付出了代价,没有了阎柔这位智者在战略上相助,张绣只不过是一位战场勇将。相比大师兄张任,还是差了点火候。
抓住张绣求战心切的心理,张任狠狠的摆了自己师弟一道。盐亭地势崎岖,本就不熟悉地形的张绣,犯了兵家忌讳,如何能够逃脱的了败局。
一把大火覆盖了大半盐亭,若非张绣自身勇武,自己恐怕都很难逃脱的掉。张绣侥幸逃了,可他帐下兵马却没那般幸运,足足上万行军兵马,尽数付之一炬。
战事的失利,也让张绣暂时冷静下来,被火烧毁的盐亭,成为两个同姓师兄弟的对峙之地。而张任也知道此次大胜实属难得,迅速派出传信兵,将捷报传入成都。
赵云在夺下巴西后,就驻扎在广汉郡边上,即便得知张绣大败一场,也没有贸然进攻,只是稳妥的驻防于张绣后方,并且等待着徐晃领兵前来。
“报主公,张将军有捷报传来。”张任为了尽早把战胜的消息传回去,将军中最快的战马都抽调出来。不过三日,盐亭大捷就传入成都。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张将军此番大胜,汉中敌兵已无力再胁迫成都。”稀奇的是,在太守府内,第一个出言恭贺的居然会是张松。
张松如此说,倒是让不少人摸不清头绪,按理说张松是力主求援的,现在单凭张任自己就稳稳守住广汉,张松的献策已经毫无用处,这时候他应该最不开心才是。黄权、王累心底默默思索着,难道自己之前想错了?张松真的是一心为主?
黄权等人的心思刘璋猜不着,但他现在有足够多的理由去欢庆,张任大胜,张绣再也威胁不了自己的地位,他这益州牧的位置算是保住了。当即满意笑道:“永年说的在理,张任不愧为璋之臂膀,不负我众望,当有重赏。”
“主公,如今广汉战事尚未了结,封赏一事不如等张将军回来再议。”见刘璋一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模样,黄权不得不出列道:“有探马来报,汉中张鲁已经战败,甄尧麾下大将正领兵向蜀中赶来。主公,此事不得不防。”
刘璋刚有点笑意,就被黄权一泼冷水淋的稀里哗啦,顿时皱眉问道:“诸位以为该当如何?”
“主公,以松之间,可好言将其劝退,我等益州不收回汉中便是了。”张松今日似乎一反常态,不再支持毋极兵马,很是忠心的开口:“当日请求援救,便是担心张鲁再增兵马。如今张绣吃了一场大败,锐气耗损,几无进取之心,接下来的战事便不用长安兵马操心了。”
“如此,可行否?”若真的能够好言劝退甄尧麾下将士,刘璋自然是巴不得如此,至于汉中,反正那时他老子送出去的,是张鲁占着还是甄尧霸着,他并不是很在意。
这时候问可不可行,为时已晚,就算不可行,难道还有其他的办法让徐晃、张飞乖乖退兵?心底苦笑,王累、黄权算是默认了张松的提议,虽然两人都知道,这提议的可行性几乎为零。
王累等人倒不是没想过与张绣结盟,然后合力抵挡甄家众将,这个念头在脑中仅仅泛起一丝波澜就被无情的压下。两只一日前还在以死相拼的兵马,要立刻结盟,这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王累相信,要选族与蜀中结盟,张绣更愿意作壁上观,等甄家兵马与蜀中兵马拼个你死我活,再出来收拾残局。既如此,多说什么都是无用,不如回去写一封私信送往广汉,让张任小心提防张绣,与他身后的甄家兵马。
本来这种外交上的事,一般都是张松去做,不过这一次张松却主动举荐他人:“主公,松荐李严李正方为使,正方少有才干,亦精通辨术,前去劝说甄家众将撤兵再好不过。”
李严,也就是历史上的蜀汉刘备的托孤重臣,不过现在的他,显然还是一只小菜鸟。就在半年前,他只不过是一名蜀中府吏,即便现在有资格踏足刘璋的议事厅,也是没有任何发言权的。是以听到张松举荐自己,李严的表情满是错愕。
厅堂内年长者不在少数,而智谋之士亦不缺,但张松谁都不举荐,偏偏提了李严这个名字,倒是令在场众人,包括刘璋都有些新奇。
刘璋对李严并不熟悉,因为李严以前并不受他的关注,只是在下属郡城内做出了实事,被张松、董和两人共同保举,才得以升入成都府。
是以初听此名,刘璋很是不给小李严面子,疑惑的看了看下首,似乎想要从中找出对的上号的人,但扫了众人一眼,却是毫无印象,只得开口:“正方何在?”
“严,参见主公。”李严升任成都府,一直是跟着董和做事,董和在刘璋手下地位不差,但他却只能站在最末尾。听见主公传唤,连忙上前行礼。
“嗯。”刘璋略微颔首 ,算是对李严做出表示,自己知道有你这么一号人物了。待李严起身后,才开问道:“方才永年所说,正方可有把握?”
虽然年幼,但李严毕竟是蜀中少有的高智慧人才,如何看不出这事几乎没有完成的可能。但此话只能在压在心底,嘴上只是沉声道:“严,谨遵主公之命行事。”
“不卑不亢,倒是适合为我益州使者。”刘璋不咸不淡的褒奖一句,就正式将此事交予李严,让他去和徐晃、张飞等毋极重将交涉。
第三卷 风起东都 第四百零四章欠债还钱,概不拖欠
第四百零四章欠债还钱,概不拖欠
李严带着刘璋的临时任命离开成都,因为广汉正逢战事,路却是走不通了,只能绕道梓潼,再向东南方向前行,花费七日,才堪堪到达甄家营寨。
听到有蜀中使臣到了,张飞徐晃等人很快便齐聚中军大帐,见到李严后,张飞欺其年少,恶狠狠的开口:“你家主公派你一黄口竖子前来,是何目的?”
“我主命严前来,是为劝诸位将军退兵一事。”李严刚入账,看着张飞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却一点也不畏惧,沉着开口:“诸位将军能够相援益州,我主甚是感激。如今张鲁既败,区区张绣不过癣癖之患罢了,交与我益州便可,却是不敢再让诸位将军多劳。”
李严这话就是要让徐晃撤兵了,这显然不可能,是以听到李严所说之言时,不仅张飞,便是张颌也没好脸色。动用如此多兵马,还把他们几个都聚集起来,可不是为了小小的汉中。
“益州牧之意,本将知矣。”徐晃暗暗伸手让张飞几人先不要说话,自己坐于首座,沉声道:“可益州天府之国,十数年来几无战事。张绣乃是当世悍将,如今虽是虎落平阳,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应付。你且回去告诉益州牧,便言本将谢过他的好意了。”
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李严也不气馁,环视周围一圈,略微皱眉,抱拳道:“我主有言,汉中许久不纳益州治地,若收回恐百姓不适。若冀州牧有意,可上表天子妥当安排。如此,几位将军尚不满否?”
张飞闻言跳了出来:“屁话,汉中本就是我等费力打下来的,岂能将其送于你家主公”
“这位便是张飞张将军了?”李严转过身开向开口说话的张飞,郑重开口:“张将军乃百战之勇将,征战事迹李严幼时便多有耳闻。原以为将军应当通晓事理,可今日看来,却是令严大失所望,今尔等主公如今危机四伏,将军还有心来争夺我益州?”
李严一直没有被徐晃等人布下的阵仗给吓到,而现在更是敢直接说张飞的不是,单凭这份胆气与谈吐,的确是纵横各方的使臣,最为难得的气质。
张飞从来不是好脾气的人,何况对方居然敢说自家主公危机四伏,顿时两眼闪过猛烈杀意,直逼向依旧站直了身板,与自己对视的李严:“你方才说什么?本将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张飞可不是虚张声势,但看他握着腰间刀柄的右手已经将宝刀拔出半寸,就能知晓一二。
或许是有完全把握,或许初生牛犊不怕虎,李严仅仅撇了眼却是一点也不怕,径自冷声道:“冀州牧手握大汉五州而不知足,外联并州吕布,调马超入毋极而钳制凉州,如今更将爪牙探入益州。尔等以为祸从何来?”
“诸位将军莫非忘了昔日之董仲颖?忘了那年主公联盟,董卓挟天子、弃百官,逃离洛阳呼?如今冀州已是众矢之的,尔等眼下回师救主或能暂解危局,若晚了,便是毋极铜墙铁壁,也难保全言尽于此,诸位将军自行斟酌”
言罢,李严转身拂袖就向帐外走去。动作虽然潇洒,但李严也是有苦自知,若他走出大帐依旧无人请他留步,那就说明自己第一次被主公委任,会以失败告终。而若在他走出去之前被叫住了,或许真能让这几位毋极大将撤兵。
当然,李严对后一种可能的出现,并不抱什么希望,所以他走的很干脆,迈着大步只是两个呼吸,就已经来到大帐帷帘下了。
而事情往往如此,有时候越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偏偏就会出现。眼看李严就要离开,呆在帐中一直低调旁观的法正低声道:“先生止步,益德言语冲撞,还望先生勿怪。”
法正这句,让首座的徐晃也跟着急声开口,将李严留于帐内。身为出征大将,徐晃一心只想着为主公打下汉中、巴蜀,却是从微笑想过李严提到的问题。而李严说完便走又十分干脆,更是让徐晃心底一阵不安。
好在帐中并非只有这些子武将,至少法正就在一旁看着。见李严几句话就让张飞发了脾气,徐晃失了稳重,也是为他暗中叫了声好。不过叫好归叫好,法正可不想在这战事关键之时,几位军中大将出现问题,只得开口先将李严留下。
递上一个安心的眼神给徐晃,在李严回转身子后,法正面带淡笑,开口道:“先生所言或许不差,但却不知,董卓逆贼如何能与我主比肩?我主奉天子,征讨各方不臣之诸侯,与董卓行事,岂能相提并论?此言,谬矣”
法正一身文士长衫,看上去就知道是军中军师之类的人物,奈何本身无甚名气,李严如何识得他,见对方笑着反驳自己所说,李严只是迟疑问道:“这位先生?”
“在下法孝直,为此番出征将士之军师。”法正自报家门,顿时让李严心底不禁皱眉。
他有把握通过各种言语或刺激、或叱喝,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但面对以谋略见长的文士,心底也是清楚,未必能够唬住他。
心底惊异,但面上依旧沉稳,李严稍稍躬身,抱拳道:“原是孝直先生,严今日得见,幸会幸会”看得出来,这小子养气的功夫是到家了。
“好说,好说。”法正右手轻摆,继续道:“正方所说,正尚且知晓,何况我主呼?曹孟德几欲谋逆,此番不过是分兵偷袭罢了,不足为奇。我等身在蜀中,也无暇他顾。倒是正方来此的目的,却是可以坐下来商量的。”
“先生此话何意?”李严闻言脸上闪过一抹异色,若自己方才所说,毋极甄尧早就知晓并有安排的话,甄家兵马入蜀便成了定局。可这法正又言及坐下商量,却是让李严困惑了。
法正右手轻抚短须,颔首道:“我主奉天子之命,征讨大汉各诸侯。益州牧本属皇室,若忠心于天子,当不在此列,正方以为然否?”
“先生所说自是不差,”李严不知道许攸打的什么算盘,只能跟着对方的话说下去:“我主受恩于天子,自是忠于皇室之臣,此事断然做不了假的。”
法正闻言挑眉,开口道:“既如此,那攸便说了。自黄巾乱起,你家主公之父,言及避祸,请调偏远。如此,刘焉被封为益州牧。但也是从那年起,刘焉以巴蜀入司隶之道路,被匪贼所阻为由,十年来不曾向天子缴纳一分税收。”
“刘焉过世,你家主公承其位,同样不曾交税于天子。如此算来,当有十五六年之久。以益州天府之土,每岁缴纳钱粮多少,当不消正来道明。敢问正方,此税务当如何处置?莫非想着拖欠百年,千年不成?”
“此番出征,天子曾有口谕传于我主,攻下汉中,打通巴蜀与司隶之往来,务必要让益州牧将往日所拖欠的税务一一补足,万万不能再拖欠下去。你主即是忠臣,以正料想,应当不会忤逆天子之意,还望正方将此事转告州牧。”
法正如此大义凛然的话,却是让李严愣住了,可愣神之后,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笑。眼前男子年纪看上去和自己一般大,但却是智谋之士,言语间就能给自己下套,难怪能在毋极众多谋士中脱颖而出,为军中谋主。
天子税收,这东西其实早就有其名无其实,别说益州了,就是甄尧治下的青徐之地,也未必会向天子国库缴纳钱粮。这些都是不成文的定理,却不想被法正翻出来成了威胁益州的绝佳机会。可谁让天子如今在毋极呢,这就是有天子在手的好处。
李严很想义愤填膺的对徐有说,你家主公都不缴税,我主凭什么缴税。可这话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说的。眼下李严只能咽下刚才的恶果,后悔自己不该那么快回答法正。
涉及到十几年的税收问题,别说李严了,就是他上司董和也不敢轻言,当即低着头躬身道:“此事严定会转告我主,不叫天子失望。”
“如此甚好。”法正面带笑容的颔首示意,而徐晃等人见到之前还气势浑厚不把自己等人放在眼底的李严,眼下被许攸收拾的服服帖帖,不禁各自露出笑容。
这时候李严可没心思再待下去了,当即离开大帐,将随自己出行的兵卒招来,也不在营内歇息一日半载,骑上马背呼啸着离开营寨。
李严走后,张飞一口唾沫吐在帐外,大笑道:“还是孝直你小子口舌厉害,把他弄的连呆都呆不住了。我看我等也不用出兵了,就让孝直前去成都,一张嘴,保管那刘璋闻言乞降。”
张飞因为许攸给他们出气而大笑,徐晃却是低声问道:“先生,主公可是私下与你说了这税务之事?为何晃一点也不知晓?”
“唉~~”方才在帐中,法孝直言辞激昂,全身散发着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但现在,他却没有那么好的脸色了。听得徐晃问及,只得摇头低叹:“主公哪会与正说这些?我等打下益州,这税收与否,还不是主公一言决断。”
“那?”张颌、赵云相视一眼,若真如法正这般说,李严方才的话,恐怕十有八九是真的要坏事了。
“正不如此说,如何镇得住他?”法正目光深邃,直视东北方向。他又不是神仙,哪能算无遗策,说的不好听,他刚才强自欢笑,实是打肿脸充胖子。若中原曹操等人,真的乘此时机作乱,对于自己,对于主公,都是不小的考验。
“先生,你们,”张飞本来还乐呵着,但看见法正、赵云等人面色都沉了下来,顿时有了明悟:“不行,我等不能再南下了,明日,不,今夜,今夜便回师司隶。”
“益德”关键时刻,还是徐晃最为稳重,一声低喝,先让张飞安静下来。随即顺手把大帐帷帘一拉,沉声道:“先生,我等一心出征,并未顾及全面,难道主公也没有防备?子远、奉孝、文和几位先生,可都在毋极的。”
郭嘉、贾诩有没有事先做出防备,法正也无十足把握,毕竟他自己之前就没考虑到,几次三番败于主公之手的曹操,还敢再起争锋。
若冀州无人防备,曹操只需断了洛阳一地,即可让自己等人落入无家可归的境地。而后北上冀州,或是诱使主公南下,以曹操、主公之间的新仇旧怨,是决计不会轻易放过的此次绝佳的破敌时机。
而若郭嘉、贾诩事先有了布置,或许能与曹操相斗一时,但大军出征在外,冀州可用兵马并无多少,同样存在变数。何况单是希冀郭嘉等人料敌于先,原本就不靠谱。
这些念头,早在李严提及时,就在法正脑海中一一浮现。也正因此,法正才会突然开口直言税务之事,他倒是希望,能够借此分淡益州上下的注意力。
法正此刻自是不知,虽然郭嘉、贾诩并没有对大军出征在外,自家老巢可能出现的变动做出提防。但驻守在邺城,智谋同样不差的李历,却是为冀州、司隶争取到了时间,去应对将要发生的战事。
“云知军师之意矣”几位毋极上将中,问谁的智谋、眼界最高,那自然非赵云莫属。许攸还没开口,他便说道:“先生提及益州税务,一是想乱李严心神,让其探不清我等虚实。”
“二来,可以此此事为由,将益州上下的目光调开,能为我等争取一定时间。”
“而三者,刘璋是决计不会,也拿不出十数年的益州税收,如此我等征讨益州师出有名,刘璋还要背负不忠刘氏,有负圣恩的骂名。”
“不错。”法正缓缓点头:“若正料想不差,洛阳、魏郡当有战事发生。而我等出征将士,恐怕再也不会有补给送来。入蜀一战,我等必须取胜,且不能僵持久战。”
徐晃、张飞、张颌认真听着,现在三人总算知晓,为何行军之间,即便领兵将军再厉害,还是要配上一位军师。此番若无法正在,他们几个哪能站得稳脚跟?一个个的早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看了看几位将领,徐晃有担当,勇略亦足,为一军之主帅足矣。但眼下战事,却不是简单的战阵较量,是以法正笑了笑,开口问道:“子龙,你再想想,接下来我等该如何行事?”
被点名提问,赵云不禁露出深思面容,回想方才自己所总结,与法正所言,赵云心底若有所悟,再想想眼下广汉战事,顿时睁眼凝神:“先生之意,莫不是要云前去说服二师兄来降?”
“好,此言甚妙”法正闻言大喜,没想到赵云真的能跟上自己的思路,抚掌道:“张绣如今失去倚靠,便是无根之萍。而其人本无争霸野心,此番正是时候说服他投靠我主。据闻子龙与之乃同门,张绣及此进退两难之际,前去相说,定能将其降服”
“单单说服于他尚且不够,子龙且附耳过来。”法正又对赵云耳提面命一番,才心满意足的住口。这道不是放着不让徐晃几人听,而是要赵云牢牢记住自己所说,不能有任何差错。
虽然张绣与自家主公也是过节不小但赵云还是有把握成事的,而听了法正所说后,更是有了九成把握,当即抱拳领命道:“云今夜便前去盐亭,相说二师兄来投”
“事情紧迫,成败在此一举了。”法正重重颔首,言语中满是对赵云的信心。
赵云星夜离开军营,百里外的司隶洛阳,却是迎来了一只兵马。虽是黑夜,但在城外千万火把的照耀下,一张威风凛凛的‘曹’姓大旗,正随着晚风飘荡。
为首之人正是曹家大将,曹仁曹子孝,因为毫不费力的拿下河南各县,领着兵马来到这昔日都城外,却是信心膨胀:“城头上的人听着,速速开城投降,本将可保你性命无忧。”
“不过是曹阿瞒之部将,在老夫面前还容不得你猖狂”田丰人虽老,但手执一把利剑站于城头,却是一点不弱了气势。
曹仁见是个老头出面,而且还是一文士,不禁扬鞭对身旁的刘晔等人笑道:“我看甄尧小子手底下是无人可用了,居然派出此等老翁守城。”
“将军所言甚至,不若今夜便强攻了此城,进料想洛阳也无甚能耐挡下我等步伐”说话的是乐进,虽然多年过去,但他心底可还是惦记着当年李典战死的事情呢。眼下见有机会取城,当即附和道。言下之意便是不要玩什么虚虚实实了,杀上去就行。
“文谦莫急,这田元晧本就是冀州有数的智谋之士,不可小觑。”刘晔望着城头上的田丰,凝声道:“将军,不若派出将士先将此城包围,待明日天明再做打算”
“便依子扬所说,且不与这老头计较。”曹仁还是很尊重自家族兄的命令的,说让你做疑兵,就别想其他,或许这也是曹操为什么如此器重曹仁的原因之一了。
眼看底下几万曹家兵马围城,田丰却没有丝毫动作,倒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他没那实力。眼下洛阳城内,满打满算就八千将士,虽都是精锐,但比较起城外兵马,还真不够看。
第三卷 风起东都 第四百零五章声东击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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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声东击西
“将军,哨探来报,曹操麾下大将曹仁,率重兵攻打洛阳。”汜水关内,副将于高览身侧低声道:“洛阳情势危急,但不见太守遣人求援。”
高览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便挥手让手下离开,独自一人坐在大帐中,双眉始终无法抚平。早在半月前,建邺李历便有信报传来,要提防曹家兵马来袭。之后田丰也传来消息,让自己务必守住汜水,不可轻易调兵。
可眼下汜水关外一片坦途,连敌兵的半个影子都看不到,反倒是增援汜水五千将士后,兵力猝减的洛阳,危机四伏。曹仁领南阳重兵来犯,虽说多为新兵,但终究数目庞大,单靠田丰,能否守得住城池?
作为距离洛阳最近的兵马驻扎点,高览有信心只要自己领兵至洛阳,曹仁即便再增兵一倍也无法破城。可自己是否能走脱?高览不禁想到李历和田丰的来信,两人的言辞大同小异,都肯定曹操的目的是汜水,要自己当心。
心底烦闷,高览只能从兵器架上把大刀取下,走出帐外,狠狠的挥舞发泄。他一向不以智谋见长,无法像张颌或是徐晃那般为帅主征,也不像张飞、关羽能够很好的威震一方。
自从被甄尧安排在汜水这个险要的位置,高览可谓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倦,可战事一来,他还是发现以自己的谋略,很难独挡一面。就如眼下战事,自己完全处于被动。
有心领兵相助洛阳,又恐汜水关当真出现差池,而若不闻不顾,又非他所愿。两难境地,不外如是。不过高览还是选择相信田老头子,因为有过共事,知道他的智谋,既然老头子说要守好汜水,不必管洛阳,那就暂且听他的吧。
“怎么样?今日汜水关可有变动?”高览在这注视着洛阳战况,洛阳城外,曹家大营内,曹仁同样对汜水关关心异常。毕竟他这一路人马是疑兵,最好的军事目的就是要把汜水关内的兵马调出,然后配合奇袭的夏侯渊部,将半数司隶拿下。
刘晔闻言无奈摇头:“我等小看了那高览,即便是故意放出洛阳城危在旦夕的消息,他亦是无动于衷,半分出兵的举动也没有。”
虽然刘晔在曹操帐下地位不显,但他的谋略与智慧,却是不下二荀、程昱的。不过在李历、田丰的刻意提醒下,愣是没把高览引出来,不得不说料敌于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