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十二岁:卧笑桃花间+番外第19部分阅读
杀手十二岁:卧笑桃花间+番外 作者:rouwenwu
来没有吃过败仗,这时自然不肯承认。
袖子一挥,一股罡风吹出,风凌烟的雪人又四分五裂,不成模样。
风凌烟目瞪口呆看着他:“宫湮陌,你干什么?!”
宫湮陌淡淡一笑:“还是我的漂亮,你这个都不成样子了……”
风凌烟气得想咬他:“你给我吹散了,当然不成样子了!”
宫湮陌一脸无辜:“不怕吹的雪人才是好雪人。你这个太菜了!”
走光了……
我靠!风凌烟差点爆了粗口。
这家伙看上去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没想到这么无赖。
要气死她了。
她磨了下牙,围着宫湮陌的雪人转了一圈,忽然一脚踢出!
“轰隆!”
雪人像不倒翁似的晃了一晃,终于应声而倒。
风凌烟得意一仰头:“怕踢的雪人也不是好雪人。”
扬长而去。
刚刚拐过一个拐角,她便低头抱住了脚猛揉,
天啊,宫湮陌那个变态堆的哪里是雪人,根本就是个铁疙瘩!
她这一脚踢出去,爽是爽了,脚趾头却快断了!
她回到屋内,见聂琉夕已经睡下。
她微合着眼睛,脸色透着一抹淡淡的粉红,嘴唇是那种玫瑰色,看上去如同画上的睡美人。
刚刚她和宫湮陌在外面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居然也没惊醒她。
风凌烟叹了口气,这位聂夫人心结太重了。
这几天一直没睡好,现在总算是能睡个好觉……
咦,她的脸色怎么这么好看?
忽然恢复健康了?
不会这么快吧?
风凌烟下意识地触了一下她的额头,忽然跳了起来!
她发烧了!
一个体弱久虚的人发烧绝对不是件好事。
风凌烟大急,想也不想就去找宫湮陌。
好在宫湮陌就在隔壁,她来不及敲门,嘭地一声撞开了门:“梵香,不好了……”
一句话忽然哽在喉咙里,再说不出来。
宫湮陌正站起床前,一副要上床休息的模样
…………………………………………………………
今天到此。向亲们征询一个问题。
木木这篇文想写成一部系列文。主角当然就是宫湮陌和风凌烟,他们的故事是主线故事。在这主线故事上,我想串联上三四个小故事。就像碧东流和聂琉夕这一类的。亲们感觉如何?当然在这其中,主角们的感情也会逐步发展……这样写的话,这本书会很长。
当然,亲们如果不喜欢这种类型,那么木木会只写两位主角的故事。但肯定不会很长了。
亲们可以在下面留言说一下自己的意见,我会根据大多数人的意见来安排情节。
小兔子,看够了没有
宫湮陌正站起床前,一副要上床休息的模样
一件外袍搭在手臂上,也不知是刚脱下,还是准备穿上。
丝一般顺滑,墨一般漆黑的长发垂在腰际,白玉般的肌肤在烛光下发着诱人的光泽
精致的锁骨线条在黑发下若隐若现。
那张几可乱真的人皮面具已经摘下
五官俊雅如仙,几乎不似人间应有的绝色,却没有一丝阴柔气息,充满了一种张扬的,侵略性的美丽,十分的赏心悦目
下身仅穿着一条雪白亵裤。
亵裤腰有些低,露出半个肚脐和六块堪称完美的腹肌……
风凌烟几乎忘记了风风火火来这里的目的,一时怔在那里。
双眸盯着他,从赤裸的上身,一直到紧绷的腰,修长的腿……
“小兔子,看够了没有?”
宫湮陌无所谓地拢了一下头发,动作洒脱而肆意
一面说着,一面随手将外袍穿上。
风凌烟脸腾地一红,赶紧移开视线。
心中却压不住惊艳。
前世比这更劲爆的画面她也见过,但眼前这一幕还是太震撼太刺激了,简直是让人流鼻血!
天,没想到这家伙不但有一张妖孽的脸,还有一个妖孽的,惹人犯罪的身材。
如把这家伙弄回现代,被那帮腐女看到,绝对会惊爆了所有人的眼球
简直就是活生生的美型小受啊……
风凌烟眼眸闪闪地盯着他
那样子,就像是在猪圈里忽然发现了一只活生生的熊猫宝宝。
看着他的目光有一丝丝诡异。
告诉我,你都看过谁的
被她这样的目光洗礼着,饶是宫湮陌脸皮厚比城墙也有点消受不起
他慢慢走上前,手指在她头上一敲:“你怎么了?小兔子,看傻了?”
风凌烟遽然一醒,揉了揉被他敲疼的脑袋,强作镇定:“切,这有什么可看傻的,比这更劲爆的我都见过。”
宫湮陌眼眸一闪,忽然逼近她的身前,笑吟吟地道:“小兔子,不赖啊,比这更劲爆的看过?嗯,好像你说过看过许多男子的捰体,唔,告诉我,你都看过谁的?”
他笑的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低声诱哄。
手臂环在她的肩头。目光温和依旧,只是眸心多了一抹锐利的星芒。
风凌烟敏锐地感觉到一丝危险,向后退了一退,干干一笑:“那个——那个人太多了——我忘记了……”
话刚一说完,风凌烟就后悔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自己明明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怎么只要这家伙一靠近身边,自己的大脑就自动短路呢?
瞧瞧自己这是说的什么话啊,好像以前多色女似的……
这样的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果然,宫湮陌眼眸一眯,手臂一紧,便将她拉进怀中。伸出一根手指,轻点她的红唇:“嗯?太多了?!那——这里呢??”
忽然一低头,便吻上了她的红唇——
风凌烟水灵的眸子瞬间瞪的像铜铃,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张俊脸在自己眼前突然放大
一时忘记了该如何反应。身子僵硬的如同一根棍子。
她的唇芬芳而又美好,,纯净诱人,
特有的少女馨香充盈着他的呼吸。
他的唇摩挲着她的唇瓣,专属于她的美好让他无法做到浅尝辄止
你的吻技有些生涩哦
他需要品尝更多的美好。
长舌轻易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般勾住她的丁香小舌,缠绵交缠……
风凌烟只觉一股电流直冲上来
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彼此交缠的唇舌上
麻麻的,酥酥的
头脑有些发晕,身子也有些酥软,几乎要站立不住。
专属于他的味道,清冷中带了点淡淡的茶香在她口中蔓延开来
汇入她的奇经八脉,恰到好处地止住了她体内散发的干渴的感觉
让她的身子一阵热一阵冷……
“小兔子,乖,闭上眼睛。”
他清冷的嗓音带了点魅惑的暗哑,他的吻蔓延到她的嫩白的脖子……
“不……不……”
风凌烟有刹那的清醒,双手想要将他推开。
忽然觉得掌下有些滑腻温热,掌心似有一个突起……
耳闻宫湮陌倒吸了一口气,她掌下的身躯忽然变的有些火热——
她下意识地低头一瞧
轰地一声,一张俏脸瞬间如同火烧。
他刚刚只是披上了外衫,刚才的推柜让他的衣襟又重新敞开。
她的左手——
她的左手好死不死地正推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觉察到掌下那一点瞬间变硬,风凌烟像被火烫着一般迅速缩回来。
宫湮陌趁机把她箍的更紧,暧昧的声线在耳边响起:“小兔子,你的吻技有些生涩哦。可不像是久经男人的。撒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ooxx?什么意思
他一句话尚没有说完,蓦然脚下猛地一疼
胸膛一紧,半个身子麻了半边。
他或许真的有点情热,一时没有防备
被风凌烟狠狠踩了一脚,又顺手点了他的|岤道。
风凌烟趁机跳离他的身子:“宫湮陌,你这个变态,又占小孩子的便宜!”
难得看到宫湮陌被人点住的情景,风凌烟也没想到自己会一击得手
见他站在那里不动,胆气顿壮。
一只小手抓住他胸前的衣襟
无奈她个子太矮,难以形成视觉上的压力
她微微冷笑,问出了一个超级强悍的问题:“宫湮陌,我瞧你很熟练啊,你到底和多少女人滚过床单了?”
宫湮陌:“……”
他叹了口气,开口:“什么是——滚床单?”
风凌烟:“……”
她忘记他是一个古人了,不懂现代的词汇。
哼了一声:“滚床单就是——就是——男女在一起——那个ooxx。”
“ooxx?什么意思?”
宫湮陌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
“笨蛋,这都不懂,就是男女在一起圆房啦。”
风凌烟叫出这一句,不禁有些泪了。
貌似和一个男人解释这个有些诡异吧?
什么时候话题朝这么诡异的方向引导了?
“呃,小兔子,你真是一个色兔子,你一个女孩子大声说这些不嫌臊得慌吗?”
宫湮陌摸了摸她的脑袋。
风凌烟:“……”
她风中凌乱了。
不会就是为了看我的春光吧
什么叫她说这些不嫌臊得慌?
明明是他像个好奇宝宝似的询问的!
等等!他刚刚又摸她脑袋?!
他不是已经被她点住|岤了吗?
怎么又会动的?
她蓦然向后退了一步:“你没被我点中?”
宫湮陌委屈地点了点头:“点中了。你点的我还很疼。”
风凌烟怒:“那你怎么还能动?”
宫湮陌一脸的无辜:“大概是你的力度不够。”
风凌烟:“……”
她点|岤的力度会不够?
哼,这怎么可能?!
她记得她点碧老夫人时时候很得力啊?
当时就把老太太点成木头人了。
怎么用在他身上会不管用?
她心中一动,叫了起来:“宫湮陌,你会移|岤大法?”
所谓移|岤大法就是当人的内功高的极点,可以随意转移自己身上的|岤道。
当然所谓随意转移也只是移开一两寸而已。
会这种功夫的人,全身上下没有任何破绽,点|岤对他们来说根本没用。
风凌烟也只是当年在武侠小说中见过
却没想到今天居然见到活生生的。
宫湮陌眼眸一闪:“移|岤大法?唔,这个名称不错。”
他慢条斯理地穿好衣衫:“小兔子,你刚刚急急地闯进来,不会就是为了看我的春光吧?”
囧!忘记正事了!
风凌烟这才想起发烧着的聂琉夕,忙道:“琉夕发烧了,好烫!”
宫湮陌脸色微变:“走,带我去看看。”
……
聂琉夕原本苍白的脸此刻如同桃花般鲜艳
额头火烫,嘴里不停说着胡话。
干嘛非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一会叫‘哥哥’,一会又叫‘爹爹’。
偶尔再叫一声‘东流’。
眼角缓缓流下泪来。
风凌烟心中一窒。
碧东流对她伤害如此之深,她表面看去已经完全放手,其实,还没完全忘情吧?
唉,真是个傻姑娘!
风凌烟来自浮世喧嚣的现代,和现代的女孩一样,她根本不相信什么地久天长,生死不渝的爱情。
所以对聂琉夕如此放不开很有些纳闷。
这世上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好男人有的是!
干嘛非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她觉得聂琉夕这一生最大的错,就在于只经历了碧东流一个男人。
所以失去他仿佛失去一切,久久不能释然。
但如果她多认识几个,多谈几次恋爱,说不定对碧东流也就不会这么在意。
唉,等她身子痊愈了以后,再在江湖上逍遥过日子。
说不定还会碰到比碧东流好一千倍的男人。
到那时她说不定认为现在的执著很傻很天真……
她在这里胡思乱想,宫湮陌已经开始动手救治。
他运指如飞,连点她周身多处|岤道,又拿了几味药让风凌烟帮忙给她喂下去……
这样忙乱了一通,半个时辰已经过去。
风凌烟再摸她的额头,已经不像刚才那般火烫。
真的没救了
微微吁了口气。不由又微微苦笑起来。
她发现自己穿越成这位小姑娘后,心肠柔软了不少。
瞧瞧她这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多大的麻烦啊……
侧头瞧了一瞧宫湮陌,宫湮陌微蹙着眉峰,神情并没有见轻松。
“怎么了?她的烧都退了,应该没事了吧?对了,梵香,她明明已经快好了,怎么会又突然发烧了?”
风凌烟问出了心中盘旋已久的问题。
宫湮陌淡淡地道:“她身上的旧疾是七星海棠的余毒,余毒不清的话,她永远也好不了。而清七星海棠余毒的药草直到现在也还没到……我算的是她会在第十四天余毒才会发作,却没想到提前了一天……”
风凌烟心中一跳:“提前了一天会怎么样?”
宫湮陌叹了口气,淡淡地道:“也没什么。也就是再得不到有效医治的话,你的十五万两银子不用还我了。”
风凌烟心中一沉:“你是说,她会死?”
宫湮陌不语,转身走了出去。
风凌烟情不自禁在他身后跟着:“真的没救了?”
“她现在七星海棠毒已经全面发作,在十二个时辰内如果得不到医治,她也就还有十五天的命。”
“……”
原来宫湮陌这几天的针灸只不过是把聂琉夕体内的余毒全面激发出来。
用一种特别的药草就能将这些余毒全部肃清,
但如果没有这株药草,那么他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部是白扯。
她会因为七星海棠毒性发作在半个月内死去……
传说般的存在
听到宫湮陌简明扼要的解释,风凌烟愣住了,
半晌方道:“你这几天就是去弄药草了?”
宫湮陌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到底是什么药草?能解七星海棠的余毒?”
风凌烟也是喜欢用毒的,自然对解毒药草感兴趣。
宫湮陌淡淡地一拂袖,脸上的神色很是云淡风轻:“神虫仙草。”
风凌烟愣住。
这神虫仙草她是看到过的,在一本老的掉牙的古籍上。
传说这种草像冬虫夏草正相反。
冬天是草,夏天是虫子。
不过这虫子却不是普通的虫子,而是一种世间罕有的毒虫。
这种虫子很长寿,能活几百年。
而且它很有蝉宝宝的习性,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极黑暗的地下。
只有到了生命的尽头那一年才会爬出来,乖乖变成一棵草。
所以这种草极为难得,可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
再说这种草毒性剧烈,一般生长在高山的悬崖峭壁,人迹罕至的地方。
而且旁边有几乎成了精的神兽守护。
在风凌烟心中,这种草一直是传说般的存在。不是真的。
现在她听宫湮陌如此一说,睁大了眼睛:“这世上真有这种草?”
宫湮陌打了个哈欠:“或许吧,我也只是听说过,没有见过。”
风凌烟:“……”
他只是听说过,连见也没有见过,怎么知道这种草就是解七星海棠余毒的?
宫湮陌似乎猜到了她想说什么,手中的扇子旋转了一圈,悠然道:“我在我师父的古籍上见到了这个法子,不过,那上面说可以试用一下。”
死了
风凌烟磨牙:“我听说那草是剧毒之物,万一试验不成功又如何?”
“不成功就成仁喽。最多聂夫人早死几天而已。”
宫湮陌笑的没心没肺。
“你……没有把握就在她身上做实验?如不用这个法子,她说不定能多活几年。”
宫湮陌凉凉地道:“如果是这样活着,你觉得和死了有什么区别?!还不如赌一赌!”
不得不承认,宫湮陌说的极为在理。
与其这样像个玻璃娃娃似的病恹恹的活着,还不如搏一下……
她心中一动,忽然问道:“那碧东流不会是去取那神虫仙草去了吧?!”
宫湮陌眸光一闪,微笑:“小兔子,你真是个聪明的小兔子。”
风凌烟无语。
原来她果然猜对了。
半晌她抬头询问:“这神虫仙草在哪里?如果你去取的话有几成把握?”
宫湮陌悠闲望天,很淡然地道:“总有三四成罢。这神虫仙草地方倒不难找。就是有几条毒虫看守,很有些让人头疼。当年我师父就被其中一条抓了一把,差点陪上一条老命,把武功全废了……”
“你师父?你也有师父?”
风凌烟很讶异地看着他。这家伙这么强大,她以为他的本事是天生的呢。
原来也有个师父。徒弟都这么变态了,师父还不知是什么样子呢。
她好奇心起:“你师父呢?也行医?”
宫湮陌简短地吐出两个字:“死了。”
啊?风凌烟不说话了。
原来大夫也不全是长寿的。
不过,听他的语气对师父一点也没有尊敬之意,莫非他师父对他不好?
只能是立即有多远跑多远!
看宫湮陌的表情明显不想谈论,风凌烟干脆转移了话题:“你这样高强的武功只有三四成把握,那碧东流有多少?”
“他——总应该有一成罢?我送了他几种避毒的药,应该能用得上。”
风凌烟无语。
看来这碧东流是想将功赎罪了……
只是聂琉夕的心已死,他就算能挽回她的命又能怎么样?
中间隔着这么多的伤害,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神虫仙草在哪座山上?”
一道清冷的声音忽然自身后传出。
风凌烟吓了一跳,回头一瞧,见聂琉夕倚着门框站着。
风吹的她的红裙猎猎飞舞,那一双漆黑的眼被苍白的脸色衬得越发漆黑。
“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去!你不能被风吹的……”
风凌烟头疼地揉了下额角。
她只顾说话了,竟没注意到聂琉夕居然跑出来了。
“神虫仙草是不是在映泰山上?由天云蝎,血红蜈,赤金蛇,莽蛊朱蛤四大毒物守护?”
聂琉夕双眸紧盯着宫湮陌,一字一句问道。
风凌烟心中一跳。前三种毒物她没听说过,但这莽蛊朱蛤还是听说过的。
被称为万毒之尊,瘟神祖宗。
被它喷一口气,立即就会找阎王老子喝茶。
实在是个厉害不得的毒物
无论谁碰到它,只能是立即有多远跑多远!
这么一个已经让人头疼万分,再加上其他三个——
只怕碧东流连一成的把握也没有!
十有八九会把小命交待在那里!
聂琉夕整日与毒物为物,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一张脸全无半分血色。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
……………………………………………………
今天到此。
你欠我的,永远也还不清
宫湮陌瞧了她一眼,淡淡地道:“聂夫人,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但碧庄主一意如此,我也无可奈何,他已去多日,你便是想阻止也阻止不了。还是稍安勿躁,在此等消息吧。”
聂琉夕微闭了下眼睛:“他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欠他什么。我不需要他这么做!”
转身走了进去。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马的长嘶,客店的大门几乎是被撞开的。
一骑旋风般冲了进来。
风凌烟心中一动,抬头,便看到一位碧衣武士直直冲到他们跟前。
跳下马来,朝宫湮陌施了一礼,双手高举一个锦盒:“宫神医,这是神虫仙草。”
啊?没想到碧东流还有这个本事!
风凌烟大喜,接过那个锦盒。
打开一瞧,锦盒之中窝着一个金蝉模样的东西
微微闪着晕红的光芒,在这个虫子背上裂出一根草株
草株上顶着一圈珠子,珊瑚豆子一样。看上去很可爱。
唔,有了这个东西,聂琉夕就有望痊愈了。
“你们碧庄主呢?”不知何时,聂琉夕又走了出来。
那位碧衣武士的眸光有些闪烁:“庄主——庄主受了点伤,现在别院中将养。庄主怕误了时辰,所以派小人将仙草送来。”
风凌烟眸光一闪:“好了,仙草既然都取了来,那证明碧庄主是无碍的。琉夕,你还是赶紧治病罢。不要辜负他这一番出生入死的心意。”
聂琉夕动也不动,只问了一句:“他在别院?好,把这神虫仙草带回去吧!告诉他,我就是死也不要他的东西!”
碧衣武士直挺挺地跪在那里:“夫人,请您一定收下。不然——小人没法向庄主交待。”
聂琉夕愣了一下,忽然一把抢过锦盒,冷冷地道:“好,那我亲自归还给他。带我去别院!”
他到底怎么了
碧衣武士脸色微微一变:“别……别去……”
风凌烟心中一沉,为什么不让她去?
难道碧东流不想见她……
绝对不会,那是——
她不敢再想下去。
聂琉夕脸色也苍白起来。
看着那碧衣武士,缓缓地道:“为什么不让我去?你们碧庄主到底怎么了?”
碧衣武士眼眸中闪过一抹慌乱,不敢抬头:“庄主——庄主说不想再见夫人您了……”
聂琉夕脸色更加苍白,后退一步:“他……他不想见我?”声音微有些颤抖。
“是!庄主说夫人既然已经离开,便和碧玺山庄再无任何瓜葛,请夫人赶紧治病,庄主说夫人这病再也拖不得。”
碧衣武士声音有些干涩,细听之下又有一丝颤抖。
似掩藏着一抹悲愤和凄凉。
“好了,聂姑娘,既然碧庄主这么说,你还是不要去了。先治病要紧。”
宫湮陌一向波澜不惊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悲悯。
终于开口。
聂琉夕后退一步,冷冷地道:“放心,我把这东西还他立即就走,绝不会在别院多待片刻!”
抱着锦盒扭头就走!
“夫人!你不能去!这是庄主用命……拼命换来的!您别辜负了他……”
碧衣武士大急,身形一闪,挡住聂琉夕面前。
聂琉夕脸色惨白如纸,映的她那一双眸子更深更黑:“那你说,他到底怎么了?!”
碧衣武士满头大汗滚落:“庄主……庄主就是受了一点伤。”
或许情况没有她料想的那么坏
“你还不说实话?!”
聂琉夕声音严厉起来:“你以为我是小孩子?相信你这篇胡扯!四大毒虫随便一个咬他一口,就能咬掉他半条命!宫神医就在这里,为何不请宫神医去医治?说!”
碧衣武士直挺挺地跪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聂琉夕心沉了下去!
忽然一把抢过马缰绳,就想跳上马。
风凌烟叹了口气,一把拉住她:“算了,我带你去吧。我们坐马车去。”
隔了十几天,终于又回到了那个幽深的别院。
别院大门紧闭,里面鸦雀无声,听不到一点动静。
风凌烟紧提起的心放下了一点。
没有听到哭声,或许情况没有她料想的那么坏。
看到马车回来,那些家丁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吃吃地道:“夫……夫人……”
马车停也不停,直冲了进去。
转眼来到大厅门前。里面传来低低饮泣之声。
曾经的管家神色慌张地迎了出来,拦在了马车前:“夫人!”
她脸上有悲戚之色。
此刻更添了一抹慌张。
聂琉夕也不理她,跳下马车,跌跌撞撞推门就闯了进去。
她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景致,整个人像被焦雷劈中。
定在那里不动了。
三尺白鳗,一张灵床,几根白蜡烛,一个铜盆,
几摞纸钱以及一个大大的‘奠’字。
这是你的东西,我不要
这几样东西摆在大厅中就构成了一个灵堂。
灵堂中跪了一屋子的仆从。
看到厅门被撞开,都抬起头来,
吃惊地看着那个一步步走进来的人儿。
聂琉夕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如不是她在机械地走动着,几乎以为她也已经是个死人。
风凌烟想要扶她,却被她推开。
她身子虽然在微微颤抖,却走的极稳。
终于,她走到了灵床前,低头审视着灵床上人。
忽然伸出手,一把掀开了他脸上的白布。
露出了碧东流那苍白到了极点的脸。
他眼睛微合,早已没有了任何生的气息……
聂琉夕身子狠狠地晃了一下。
颤抖着伸出手去,将他身上盖的白布完全揭开。
他身上还是穿着她最喜欢的淡青色的袍子,手指紧紧握着某件东西。
聂琉夕将他已经僵硬的手指慢慢掰开,露出掌心中的物事。
那是一枚小小的发钗。精巧的做工,镶嵌着一枚晶莹剔透的宝石。
聂琉夕将那枚发钗缓缓拿起。
发钗上刻着一行极小的字:东流夕照。
她将那发钗紧紧攥住,锋利的杈尖刺破了她的手掌,鲜血流了出来,她也毫无觉察。
风凌烟在旁边也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发钗她在聂琉夕的梦中见过。
那还是他们还是恩爱夫妻时,碧东流说要送她一件亲手做的生日礼物。
只可惜尚没来得及送出手,就发生了那件事,聂琉夕离家出走……
你起来收回你的东西……
以后的日子,他始终没有机会把这发钗送出去……
十几天前她们离开时,碧东流脸色虽然苍白了点,但好歹还是个活人。
却没想到再回来,已经是天人永隔。
聂琉夕脸色惨白的可怕,眼眸中却一滴泪也没有。
死寂的眼眸深处似乎燃烧着火焰,她拿出锦盒向他身上一放:“碧东流,这是你的东西,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听到没有!”
她又从袖子中掏出那张一直珍藏的休书:“碧东流,你瞧见没有,这是你亲手写给我的休书,我们已经毫无关系了!你还给我弄药做什么?告诉你,没用的。我不稀罕!”
说到最后一句,她嗓子几乎有些暗哑。
喉头如被哽住:“你起来!碧东流,你起来,你起来收回你的东西……”
她认真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眸似黑洞,一片黑暗,一点反光也没有。
碧东流静静躺在那里。
如墨的眉,紧闭的眼,高挺的鼻梁,凉薄的唇,他的眉心还有些微蹙。
一如这些年他从未伸展的心结。
风凌烟心头发沉,在这样的时刻,聂琉夕如果哭出来还好一些。
她这个样子让人想要安慰也无法安慰。
转头看向那个一直默默跟随而来的碧衣武士:“碧庄主到底是——怎么故去的?又为何不发丧?”
碧衣武士这个七尺高的汉子终于流下泪来:“碧庄主拼了全力才得到这株神虫仙草,但他也受了很重的伤,勉强赶回来时已经不行了,给属下交代几句,就——。”
你还不知道当年是我救的你……
他吸了一口气,才接着说道:“碧庄主唯恐夫人知道他的死讯,所以临去时切切嘱咐近几天不可发丧……要,要等你们离开土云国再……”
风凌烟无言,
原来碧东流什么也想到了……
看来他是真的爱聂琉夕的。
只可惜他们终究是有缘无分。
失去了聂琉夕,他已经生无可恋。
这样的结局对于他来说,或许更不是个坏事。
再看看聂琉夕,她痴痴地站在那里。
眼睛里慢慢浮起一层水雾,就像失掉油彩遮盖的戏子的脸,那些悲欢离合真切地表露出来:“东流——”
她终于呼唤出在心中呼唤了千遍的名字。
话刚刚出口便被什么哽住,她清亮的嗓子有些暗哑。
慢慢俯下身环抱住他僵硬的身子:“东流,你醒醒,我不和你怄气了。你睁开眼睛好不好?”
泪水从微闭着的双眼下溢出,一滴滴落在碧东流紧抿的唇上。
她眼角红的厉害,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东流,你还不知道当年是我救的你……你怎么可以不知道?东流,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你没良心……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吗?就可以还清欠我的债了吗?我对你说,休想!我不原谅你……你不可以就这样死……”
她喑哑的嗓音荡在半空中,苍凉而无力。
她紧紧搂住他,动作凶狠的连指尖都微微发白:“东流,你醒来啊!”
她颤抖地伏在他胸口:“你什么时候醒来,你是不是再也醒不来了?东流,我害怕。我自己好害怕……”
东流夕照
她原本身子虚弱,这时候也不知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
竟将碧东流整个抱了起来:“东流,你说,你要制造一个很大很大的马车,里面什么都有,你要带着我坐着马车在江湖上遨游……”
“现在马车你已经造好了,我要你陪着我,你已经失信一次了。不可以再失信了……”
她抱着他,踉跄着向外走去。
跪在地上的仆从想要阻拦,宫湮陌叹了口气:“让她去。”
他自有一种威严,那些仆从再不敢说别的话,
眼睁睁地看着她抱着自家的主人一步步踏出大厅,上了停在那里的马车……
风凌烟想要跟上去,被宫湮陌一把拉住:“由她去吧。”
风凌烟只觉眼睛里涩涩的:“她这个样子会死的……”
宫湮陌看她半晌,淡淡地道:“你难道不觉得,这样的结局才是她二人最好的结局。碧东流死了,你以为她还能再活下去?”
风凌烟讶然:“她为什么不能活下去?你不是能治好她吗?她只要恢复了健康的身子,以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逍遥自在……说不定以后还会碰到比碧东流好几倍的男子,现在就这么死了多么可惜。”
宫湮陌看了她半晌,忽然叹了口气,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阿烟,你真是一个超现实的孩子。”
风凌烟:“……”
几日后,风凌烟已经和宫湮陌赶往火云国的路上。
在一家客栈里,他们听到了这样一则传闻。
贺仪公主在宫里将养了几天,便听到夫君身亡的消息,急忙出宫奔丧。
而公主,则成了一则笑话……
却找不到碧东流的尸体。
公主勃然大怒,派了无数皇宫卫士寻找他们的下落。
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辆明明很好辨认的马车。
后来又得到一个消息,说在一个偏僻的山崖下,有人发现了一辆马车。
那马车被烧的不成模样。里面还有两具紧紧抱在一起的尸骨。
那两具尸骨姿势很奇怪,一具偎依在另外一具尸骨的怀中。
手指交握,分都分不开。
那里的村民料着是殉情而死的男女,一声叹息后,便将他们的尸骨一起烧化,埋在了一起……
据说公主听到这个消息后,星夜赶了过去,
但她得到的,也只是他们已经烧化在一起的骨灰,再也拆分不开。
公主大怒之下,不顾公主的威仪,像个疯子似的大叫大嚷,将那些骨灰洒了一路……
这件事以光的速度传播,很快就传遍土云国的角角落落。
成了一则传奇,而公主,则成了一则笑话……
窗外大雪飘如柳絮,白茫茫一大片。
风凌烟瞧了一会外面的雪景,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宫湮陌。
宫湮陌又恢复了他那张雷打不动的冰山脸。
吃一口菜,喝一口酒,神情十分的淡然自在。
他就这么简单地坐在这里,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酒楼中十个人倒有九个人在看他。
土云国民风倒也不算太封闭,酒楼中也有女客,但都戴着黑色的纱帽,看不清面容。
虽然看不清她们的面容,但风凌烟却能感觉到她们的目光时不时飘向她这边。
当然不是看她,而是看她旁边坐的这位淡定帝……
害得她这朵红花生生变成了陪衬的…
风凌烟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
你说他一个大男人没事这么气质出众做什么?
害得她这朵红花生生变成了陪衬的绿叶。
幸好他把他那张更妖孽的脸藏起来了。
要不然不知会引起多惊悚的效果……
出了这座城,就是火云国的地盘了。
风凌烟叹了口气,正想说什么。
忽然门帘一掀,一个人踱了进来。
风凌烟看清这人的相貌,心中咚地一跳。推了推身边的宫湮陌:“快瞧,打擂台的来了。”
来人是一名男子。约莫有二十四五岁。
墨黑的头发在头上松松地挽了个髻,眉飞入鬓,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袍子。
别人穿黑色未免给人一种肃穆的感觉。这人穿着却显得那么清冷不羁。
眉目如画,墨黑的袍子衬着他白玉般的脸,更有一种出尘的味道。
这样的气质和美貌并存的美男自然很吸引人的目光。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那男子身上。
那男子恍如未觉,径自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下。
说了两个极简单的菜名,便开始闭目养伤。
酒楼中纷纷扰扰的嘈杂似乎一点也影响不到他,一切与他无关似的。
很有一种仙风道骨的味道。
宫湮陌依旧在喝酒,眸光在那男子身上一扫,又在他放在桌子上的黑布包裹上顿了一下。
眸中的光点微微收缩——
转瞬又移开,一瞧身边的风凌烟。
那小丫头的目光正追随在那男子身上。
让我很想爆扁你一顿
一个小姑娘这么大咧咧地盯着一个男人瞧,还目光坦然,淡定,实在有够另类的。
那黑衣男子似乎也觉察到她这么‘热情’注视,微微睁开眸子,瞧了风凌烟一眼。
接触到她那坦然的,黑白分明的眸子,他微微愣了一下。
墨黑的眼眸中有光芒一闪。
风凌烟偷窥被人抓包,一点也不感到窘迫。
还大方地朝那男子举了一下酒杯:“兄台,请!”一饮而尽。
那男子似乎是第一次碰到有人这样和他搭讪,愣愣看她一眼,面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
淡淡点了点头:“请。”
也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他虽然喝下了那杯酒,但整个人始终冷冷淡淡的。
喝完这杯酒后,这男子再不看她。
哈,这才是气质型的冰山男吧?
声音,态度都像谪仙一般的流风回雪……
不像某个渣男,那清冷出尘的气度全是装出来的。
内里其实就是个大腹黑,大妖孽……
她正出神,脑袋上忽然被他狠狠地敲了一记。
宫湮陌那凉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小兔子,看来你这爱出神的毛病数十年如一日,没半分长进。”
风凌烟差点跳起来,恶狠狠地瞪着他。
咬牙低语:“姓宫的,你这有事没事敲人脑袋的毛病也数十年如一日,让我很想爆扁你一顿!”
宫湮陌悠然喝了一杯酒:“你不妨试试看。”
风凌烟磨牙,她现在的武功还比他差好远。
真要去揍他,只怕爆扁不了他,反而被他‘修理’一顿。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她扭过头去,看帅哥,看帅哥比较赏心悦目,比较不容易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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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男二隆重登场。宫湮陌的对手来了……
貌似,大家喜欢系列文的人比较少。那还是主写主角的故事吧。
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
那位酷酷的帅哥却再也不看她了。
他的酒菜都已经上来,
几盘简单的青菜豆腐,一碗稀粥,一块大饼。
风凌烟:“……”
莫非这位帅哥是出家的僧人或者道士?
怎么一丝荤腥也没有?
再看看他如墨的长发和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