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十二岁:卧笑桃花间+番外第27部分阅读
杀手十二岁:卧笑桃花间+番外 作者:rouwenwu
秘密
里面好大一片庭院。树木阴翳,月光从头顶洒下来,照得周围一片朦胧。
她顺着一条鹅卵石小路向前走了一阵,忽觉里面的布局有些诡异。
看似散漫没有章法,却暗合了九宫八卦之道。
她心中一动,这样的布局她分明见过,就是在宫湮陌的那个药园内!
只不过这些花草不再是有毒的,但都是带尖刺的
如果不懂武功又不懂阵法的话,要想走过去,得有被扎成刺猬的觉悟。
风凌烟眸光一闪,一颗心噗噗乱跳。
难道——
这个地方是宫湮陌的地方?
他也姓宫,身份成谜,难道——他竟然是宫丞相的儿子?!
传闻中宫丞相的儿子浪荡而不成器,天天东游西荡的,有些不务正业
莫非这些表象是他虚假的外衣?
他是天下闻名的神医,看一例病人便要十万两,那他要这么多的银子做什么?
难道是为宫丞相筹措的?
无数疑问在她脑海中盘旋,一颗心七上八下,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如果——
如果他真的偕同他的老子谋反,那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她心中乱糟糟的,下意识地向里行走。
这种阵法她原本就认识,自然难不倒她。
很快的,她便绕过哪些花木,来到一栋小楼前。
小楼内灯火隐隐,彷佛有人。小楼房门半掩,里面流泻出暗黄的灯光。
风凌烟一步步走过去,忽然有种近乡情更切的感觉……
门忽然被打开,一个白衣人双手抱臂,倚在门上,微微而笑:“小兔子,你终于还是找来了。”
他的秘密
风凌烟僵了一僵,手指在身侧握紧:“我该叫你宫神医,还是宫公子?”
宫湮陌今天的打扮和平时不同。
华丽光滑的紫色衣袍,头束玉冠,手里摇着一柄折扇,看上去就是王孙公子,
此刻,他俊美绝伦的脸上微微有些笑意。
略有些邪魅的狐狸眼微弯:“小兔子,你无论唤我什么,我都无所谓。我是宫神医也好,宫公子也好,对于你来说,还有区别吗?”
他的声音依旧那样清冷富有磁性,如同大提琴一般悦耳。
他伸手似想要拉她,风凌烟却下意识地一退。
她忽然好想哭。他答得这样云淡风轻,浑不在意的,
区别——真的没有区别吗?
她眨了眨眼睛,把莫名的泪意眨了回去,冷冷地道:“那为什么瞒着我?你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份?”
宫湮陌眸光一闪,叹了口气:“我隐瞒自然也是有我的苦衷的。你要不要听听?”
风凌烟握了握拳。
被她撞破了就要解释给她听了?
她还不想听了!
硬邦邦地道:“你要隐瞒便隐瞒,和我有什么相干?!宫湮陌,我再不听你一句话。”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别扭什么?
她原本是一个冷静到几乎可怕的人,也不太在意别人对她的态度。
如果是别人隐瞒了她,她不会这么生气,最多不过就是云淡风轻的一笑了之,
但宫湮陌不行!
他的欺骗让她无端地心伤。
泪意一层层涌上来,又被她强压了回去,转身便走。
你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
手臂蓦然一紧,被人一扯。
她足下立脚不稳,登时跌入宫湮陌怀抱之中。
她吃了一惊,怒喝道:“你做什么?放开我!”
一巴掌拍过去,她这一掌自然被他轻飘飘拦住。
宫湮陌手掌将她的小手整个包住,微微笑道:“唔,小兔子,你人长高了不少。脾气也大了不少。你真不想听我解释?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他就这么随便抱着,风凌烟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她怒道:“你放开我,我不要听!”
宫湮陌笑吟吟的,眼眸弯成月牙:“你不要听?我还偏偏想讲给你听。”
不由分说,半搂着她走进小楼内。
“你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
风凌烟挣脱不得,干脆拿大帽子压他。
“呃……”
宫湮陌轻飘飘地呃了一声。
淡淡地道:“原来你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你……”
风凌烟气得握了握拳,很想一拳挥掉他那可恶的,漫不在乎的笑容。
“小妹,宫兄是奉命隐瞒身份。你不要错怪了他。”
一个声音忽然自楼中传出,一位锦衣公子走了出来。
风凌烟身子一僵,这人正是她的太子哥哥云昊天。
“他是奉命?奉谁的命?”
“自然是奉我们父皇的命。”
云昊天叹了口气,回答。
宫湮陌微笑:“此处不是说话的所在,公主,我们进楼内说话。”
楼内的布置极为清雅,墙上是满满的书籍。
我说的你未必信
窗下案上设有笔墨纸砚,像是相府公子的书房。
在屋子中间有一个红泥炭火小炉,上面烧着水。
在小炉旁有一张古香古色的小桌,桌上摆着一套茶具。
桌旁是两个模样奇古的木凳,宫湮陌让他兄妹坐下。
亲自给他们烹茶。
风凌烟没想到宫湮陌对茶道颇有研究,一举手一投足颇有茶道高手的架势。‘
她此时已能静下心来,冷冷瞧着他,看他究竟要如何解释。
看他慢条斯理的忙碌,知道这家伙一时不会说话,便看向哥哥:“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云昊天瞧了一眼宫湮陌,苦笑道:“为兄本来正在西园中和诸位才子赏花饮酒,是这家伙硬把我扯出来,说要请我喝茶,顺便替他解释一下。要知道,这家伙可不这么轻易动手烹茶,为了解决口福,只好随他来到这里,可巧你不大一会也到了……”
风凌烟瞧了一眼宫湮陌,见他宽袍大袖,穿着一双沉香木的木屐。
他正提壶以第一泡茶水涮冼茶具。
挨个儿点过盖碗、茶海、闻香杯、茶杯。
手法漂亮,如行云流水。
看上去儒雅风流,洒脱飘逸,颇有魏晋之风。
风凌烟抿了抿唇:“你怎么知道我会找到这里来?”
这家伙是神仙?
居然能先一步料到她的行踪,还把哥哥拉来做准备。
宫湮陌笑了一笑,给了她一个哭笑不得的答案:“猜的。直觉。就算你不来,我也要请太子爷喝茶的。”
风凌烟被他一句话给噎住,顿了片刻,哼了一声:“:“好,你们说,我听!”
我说的你未必信
宫湮陌淡淡一笑:“还是请太子爷说罢,我说的——”
他勾起唇角笑了一笑:“我说的你未必信。”
他虽然是在笑,声音里却隐着一丝凄凉。
风凌烟心中一跳,下意识地反驳:“你没说,怎么知道我信不信?”
宫湮陌双眸一凝,看着她,淡淡地道:“如果我说,我无论做什么,绝对不会伤害你。你信不信呢?”
风凌烟一僵。
信不信呢?
他似乎就是神秘了些,对自己倒是真没有什么恶意。
还好几次救了自己的命……
她低垂了眸子,侧过头去,看着那红泥炉里冒出火苗舔着壶底,心神微有些恍惚。
宫湮陌双眸凝视着她,见她这样,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这个丫头如此敏感多疑,只怕有些事终究会伤害到她——
在这样的目光下,风凌烟几乎被他瞧的坐不住。
咳了一声,转移话题::“你还是说你到底有什么苦衷吧。”
看了哥哥一眼:“哥哥,你说他是奉了父皇之命。父皇为什么要这样做?”
云昊天叹息了一声:“火云国前几年连年遭灾,国库很是空虚,父皇让宫丞相想生钱的法子。
恰好宫兄他在外游学回来,学了一手好医术,宫丞相就想了这么一个法子。
让他在水云国建了一个云海山庄,渐渐地把神医的名头打了出去。
因为宫兄的出诊费极高,需要赚五国人的银子。
如果让其他国家的人知道他丞相之子的身份,未免会有所顾忌。
所以便让他隐姓埋名,只以宫神医的身份出现。
回到我们火云国的时候,他便故意浪荡,不务正业,造成一个宫丞相之子很不成器的假象,不让其他国家的人起疑心……”
说不准哪一天就成了亡国公主……
风凌烟听得愣住,有些哭笑不得。
一个国君不想富民强国的政策,却想出这样一种歪门邪道来赚钱——
可是,履行这个法子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父皇。
风凌烟叹了口气。
自己这个父皇和那位昏庸的宋徽宗真有一拼。
儿子也没有成器的。这样下去只怕会被强国吞噬……
自己这个公主说不准哪一天就成了亡国公主……
她看向宫湮陌:“就为了这样一个理由,你就同意了?你应当比我更明白,这样下去根本挽救不了一个国家……”
宫湮陌手微微一顿,淡淡地道:“我是火云国的臣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风凌烟噎住,看了一看他,
什么时候这位不拘小节的宫神医变得这样愚忠了?
再一想,又微微苦笑。
在这个皇权大于一切的年代。
宫湮陌作为丞相之子,又怎么违抗得了皇命?
她看了一眼云昊天,低低叹了口气。
大哥风采那是很不错,但也不是做国君的材料。
其他几位哥哥也都很上不了台面,火云国前程堪忧……
云昊天拍了拍风凌烟的肩膀:“好了,小妹,你心中的疑团总算解开了吧?宫兄一心为国,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就别再冤枉他了。来,来,我们吃茶。”
宫湮陌烹制的茶味道绝佳,云昊天抿了一口,微眯了眼睛细品了一会,睁开眼睛,笑道:“宫兄,你的茶道又有长进了,本王又做了一首词,你听听可好?”
也不待宫湮陌说话,摇头晃脑地吟道:“灵根无迹,未抵梅花身后客。如镜兰心,笑靥秀餐侵素音。青山作赋,蜀水烟笼芳草渡。九累衡云,浅绿轻银枕畔春。
(此诗抄自榕树下,原作者:谢芜村。原谅木木诗词无能,只好借用文友的。特此注明)
宫湮陌眸光一闪,微微一笑:“果然好词。太子殿下文采愈发的高了。”
………………………………………………
今天有些卡文。下午或者晚上还有。
谁能降伏得了谁?
云昊天兴致勃勃:“那宫兄也来一首如何?一提起他爱好的诗词歌赋,云昊天的眼眸立即亮了。
宫湮陌苦笑着叹了口气:“太子爷就别为难微臣了。微臣只是粗通文墨,欣赏一下诗词还可以。做就做不出来了。”
云昊天忙道:“宫兄你别太自谦了,你也算是火云国第一风雅人物,不做诗词未免太过暴殄天物。你如果想学,本王可以找人教你。”
风凌烟叹了一口气:“大哥,你能不能研究一下为君之道?诗词毕竟只是陶冶性情的东西,可有可无……”
云昊天一皱眉道:“在此良辰美景讨论哪些政治做什么?小妹,你真会煞风景。”
风凌烟:“……”
好吧,算她多事。
她只不过替现在这个身体尽一下本份而已。
她看了一眼宫湮陌,宫湮陌却只是微微一笑
笑容倾城,谁也不知道他想些什么。
云昊天忽然像想起了什么:“宫兄,令妹对诗词也很有研究呢。简直就是位女才子。何不请她来一起烹茶论诗?也算人生一大快事。”
宫湮陌微微一愣,随即一笑:“太子爷要见家妹,直接传唤也就是了。何必客气。”
云昊天正色道:“本王求的是知己好友,不是臣子下人。再说宫小姐这样的才女,自然是需要请的。不能亵渎了她。”
他对这位宫舞夜倒也极为推崇
风凌烟看着他发亮兴奋的眸子,心中一动
自己的这位太子哥哥,不会是对那位宫小姐动情了吧?!
你怕我
云昊天兴致愈发的高:“你们在这里聊着,本王这就请她过来。”
兴冲冲地走了。
风凌烟忙也站了起来:“大哥,我和你一道出去,这里的路有些难走。”
云昊天摆了摆手,头也不回:“不必,宫兄已经给我介绍此路的走法。为兄迷不了路的。”
一径去了。
风凌烟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宫湮陌。
也不知为什么,如今和宫湮陌独处她竟然有些紧张
。干干笑了一笑:“我,我出去走走。”
宫湮陌瞧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坐下,微微一笑:“你怕我?”
风凌烟嘴硬:“我怕你做什么。我,我只是有些气闷而已。”
虽然这样说,还是坐了下来。
宫湮陌叹了口气:“小兔子,你和我疏远了不少。”
风凌烟一僵。
疏远了?或许吧。
在她被风间月璃劫走,而他明明能救她,却不来救她时,她的心中对他已经有了疙瘩,有了怨恙,有了隔阂……
只听宫湮陌的声音又徐徐响起:“小兔子,我只希望你无论什么时候,也要相信我。我总不会害你的。”
风凌烟咬了咬唇:“为什么把我送回皇宫?你明知道我不愿意回来——我知道你肯定不是为了那十万两银票,那到底是——”
太丢人了
宫湮陌叹息,伸出扇子在她头上轻轻一敲:“笨蛋,这你都想不通?
你当初受了那么重的伤,忽冷忽热的,身体简直就像个破败的玩偶,戳一指头或许就散了架。
我没有法子,只好封了你的气脉,让你昏睡,只有在昏睡中,你的身子才能慢慢恢复过来。
而我东游西走的,根本没时间长期照顾那么病弱的你,只有把你送回皇宫。
只有在这个地方,你才能获得最妥善的照应。
我也才能放心。我一片好意,小兔子,你当真想不明白?”
一切的解释似乎都很天衣无缝,但风凌烟总感觉没这么简单。
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她还是想不起来。
她垂下眸去:“我,我自然也有这个怀疑——可是,我的武功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之间便全都不见了?”
宫湮陌眸光一闪:“一点武功也没有了?你伸出手腕来,我瞧瞧。”
风凌烟知道他要摸脉,乖乖地伸出一只右腕给他摸。
宫湮陌修长莹润的手指搭上了她的脉门……
风凌烟心中怦怦直跳。
她原先和他也不是没有肢体上的接触,从来没感觉到有什么异样。
现在他的手指只不过搭上了她的手腕,她的一颗心就跳的像擂鼓似的。
她自己几乎都能听到,心中囧的无以复加。
天,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心跳的不像话!
对面这个家伙听力不是一般的好,肯定能听得到——太丢人了!
终于,号脉完毕。
宫湮陌却并不放开她的手,唇角微勾,眼眸微眯:“小兔子,你很紧张?”
不紧张怎么心跳的这么厉害
风凌烟死鸭子嘴硬,一撇小嘴:“我哪有?!”
“不紧张怎么心跳的这么厉害?”宫湮陌不客气地戳穿她。
“我……我是紧张自己的病情——我的武功还能不能恢复?”风凌烟成功转移话题。
宫湮陌微微笑着,瞧着她不说话。
在他这样的目光下,风凌烟感觉自己简直就要烧起来。
她蓦然跳起来,凶巴巴地道:“不说拉倒。哼,你这神医也是当假的,也有你治不了的病。”
宫湮陌叹息了一声:“笨蛋,你的武功自然是能恢复的。大概是因为你那次损伤太重,伤了奇经八脉,故而你的内力才会被一并花去,再过上三年五年,你的身体大好了,武功自然会回来的。不用特别担心。”
三年五年?这么久?!
风凌烟唇角抽搐了一下。
三年五年岂不是要等她二十岁以后了?
到那时,谁知道她这公主是不是已经成了亡国公主了——
她叹息了一声,忽然道:“梵香,太子虽然不是治国之才,但他到底对你还算不错,真正拿你当朋友。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还请你手下留情,留他一命。”
宫湮陌神情微微一动,握住了她的手,似笑非笑望着她的眼睛:“小兔子,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风凌烟低垂了眼眸,淡淡一笑:“呵呵,没什么。算我多说了这么一句吧,我只希望你明白,无论皇帝还是太子,他们这个国君做的虽然有些失败但他们都是我的家人。给了我一份亲情。我希望他们不会有太差的结局。”
宫湮陌:“……”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甘心久居人下?
他眸色深沉如海,张了张嘴,似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
忽然冷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他们是君,我是臣,你说这话岂不是陷我于不义么?小兔子,我隐姓埋名为火云国做了这么多的事,在你的眼里就是居心叵测?你这样说,置我于何地?你们皇家就是这么报答人的?”
风凌烟一窒,暗暗叹了口气。
太子所说的那些理由,她其实并不完全相信。
她和宫湮陌相处了这么久,知道他是雄才大略的人物,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甘心久居人下?
他也不是愚忠的那种人……
可是——明白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想到这个人以后有可能篡国,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
唉,她如果没有回到皇宫多好。
没有享受到那些亲情多好——也不至于现在会这样矛盾……
她知道,以宫湮陌的心计,就算他以后图谋不轨,他现在也绝不会说出来。
自己说的再多,也只能更增加了他的防备……
她轻松笑了一笑,不动声色地挣脱了他的掌握:“好啦,我也就说着玩儿的。你还真当真了?!你也知道的,我只是一位穿越人,这个身子虽然是皇家的,可我不是。我这人没什么远大理想。只想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过完一生。谁做皇帝和我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她捂着小嘴打了个哈欠,向外看了一看:“哥哥怎么还不来?天色不早了。也该回去了……”
她抬腿就想向外走,纤腰一紧,一条手臂忽然将她环住:“小兔子,两年多未见,你来找我就为了说那些没用的废话?没有其他话对我说?”
………………………………………………
今天到此为止。木木感觉就像是在烧水,慢慢的将情节一步步推向沸腾……哈哈。
你,你想听什么
风凌烟被他一抱,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激跳起来,
她挣扎了一下,奈何武力值没人家高,她的挣扎更像是欲拒还迎:“我……你,你想听什么?”
宫湮陌凝视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你说呢?你说我想听什么?”
风凌烟低垂了眸子,一张俏脸悄悄地泛红:“我,我怎么知道……我……”
“小兔子,抬起头来。”
宫湮陌声音像是在诱哄。
“哼,你让我抬我就抬啊?你以为你是皇帝?!”
风凌烟越发低下头,既然挣扎效果不佳,她干脆放弃了挣扎
一条手臂撑在他胸前,防止他进一步的侵犯。
宫湮陌半晌没动静。
抱着她的手臂略松,风凌烟有些纳闷,情不自禁抬起头来,想看看他又打什么坏主意。
她的头刚刚扬起,眼前便就是一张放大的俊脸
她猝不及防,唇瓣恰好擦过他的微勾的唇角……
啊?!风凌烟在这一瞬间有些发僵。
宫湮陌唇角微挑,微微笑道:“小兔子,你这是在主动勾引我么?”
一俯头,终于吻上了朝思暮想她的唇瓣。。
风凌烟只觉大脑中轰然一响,一时不知今夕是何夕
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唇压上来,带着他身上独有的那种清香
似乎久久压抑的渴望终于爆发出来。
他的吻有些霸道,被他啃噬的下唇有些痛。
他趁虚而入的舌上仿佛带着醉人的麻药,唇齿交缠间让她头脑瞬间昏沉起来。
她想推开他,手脚软软的,却没有丝毫力气
仿佛看到一群猪在天上飞
只能任由他贪婪地吸吮着她口中那甜美的气息……
“啪!”
门口忽然传来一声脆响。
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风凌烟吃了一惊,忙忙要将他推开。
宫湮陌眸光一闪,虽然放开了她的唇瓣。
却没有放开她的纤腰,手臂微微松了一松,微微侧目看向门口。
门口站着两个人。
一位是衣饰华美的少女,一位是华服风流的美男。
正是宫舞夜和云昊天。
宫舞夜脸色苍白,手中原本拿着一柄折扇,此刻掉落在她的脚下。
云昊天睁大了眼睛,:“小妹你……宫湮陌,你,你怎可如此无礼?!”
他那表情就仿佛看到一群猪在天上飞,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又惊又怒,自家的小妹被人平白占去了便宜,太——太让人气愤了!
他性子里颇有些老夫子的封建意识,风凌烟在自家院中露出点小腿他就感觉有伤风化,更何况刚刚这么大尺度的?
简直就是挑战他心脏的承受能力啊!
他一把将风凌烟扯了过来。
他身上倒也有些武功,放在武林中也能挤进高手的行列。
这一下出手,倒也快如疾风。
宫湮陌眸中有暗光一闪,手指微微翘起,正迎上云昊天的手掌。
云昊天的手掌如果就这么盲目撞上去,这一条手臂也别想要了!
“哥哥!”
宫舞夜忽然急急叫了一声。
宫湮陌眸光一闪,手指总算是不甘不愿地放下。
我会为她负责的
宫湮陌眸光一闪,手指总算是不甘不愿地放下。
手臂一松,任由太子爷将风凌烟抢了过去。
风凌烟没有武功,被云昊天拉了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他的怀里。
云昊天忙将她扶住:“小妹,你……你……”
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怒意飞上了眉梢。
既生气小妹的不庄重,又生气放在心尖尖上的小妹就这么被人占了大便宜去。
“太子爷,你放心,我和公主是两情相悦,我会为她负责的。”
宫湮陌在一旁终于开口。
“啪!”
宫舞夜刚刚拾起的扇子又一次跌落地上。
“负责?你怎么负责?小妹的清白差点毁在你的手里!”
云昊天怒气依旧不止。
“我会娶她为妻。过几日就向万岁提亲。”
宫湮陌回答的波澜不起。
“哼,你娶她?说的轻巧!宫湮陌,莫非你忘记小兔是已经订了婚的了?!”
云昊天轻飘飘的一句话差点让风凌烟一口气险些上不来。。
“大哥,你说什么?我订了婚了?和谁?我怎么不知道?”
风凌烟一口气问出一大串。
云昊天叹了口气道:“小妹,这门亲事是在你六岁那一年订的。放心,男方很不错。是水云国的麟王爷。这一次也算是门当户对,不会辱没了你……”
麟小王爷?
风凌烟脑海中冒出那个柔弱的如同玻璃娃娃的孩子,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晕菜,那个孩子简直就是极品小受。
她在现代时,虽然不反对腐女,可是——
可是让她接受一个极品小受做老公,那还真有些难度……
夫妻之实
她干干笑了一笑:“娃娃亲不算的吧?再说我失踪了一次。万一找不回来怎么办?这门亲事就算了罢。”
情不自禁看了宫湮陌一眼。
这个家伙早知道我订了婚了?
那这一路上他还猛占我便宜!!
宫湮陌双眸似秋水横波,似笑非笑的。
慢条斯理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知道又如何?我和公主认识不久就两情相悦,我和她——”
他瞧了风凌烟一眼,这才继续说道:“我们早已有了夫妻之实,她不能再嫁其他人的。”
他这一句话很有震撼效果,宫舞夜的扇子第三次掉在地上。
这一次她总算是不再捡了。
因为那柄扇子经不起她这样三番四次的摔打,终于悲催的寿终正寝。
云昊天一双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一只手抖着指了指宫湮陌,再看看风凌烟:“你……你们……”
最后目光定在风凌烟身上,彷佛她犯下了什么人神共愤的大罪:“小妹,是不是真的?”
风凌烟刚刚喝了一口茶,这下全喷了出来!
这……这话从何说起?!
她还是一枚清清纯纯的小黄花好不好?
她虾米时候和他有夫妻之实了?!
她张了张嘴,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一道清冷的声音忽然传进了耳膜:“小兔子,别忙着否认,难道你真想嫁给那个小王爷?你如果反驳了,那就再也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这番话自然是宫湮陌用传音入密的法子对她说的。
别人根本没听到。
呃……
风凌烟暗中在袖中握了握拳。
她可不想充当这个炮灰
他说的也有道理。
她不像某些穿越白痴一样,以为女主到了古代就可以打皇帝,骂王爷,我行我素。
谁的命令也敢违抗,嚣张跋扈的像全世界都得围着她转一样。
古代有严格的嫁娶制度。
尤其是皇家,凡是被皇帝指了婚的。
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没有很特殊的事情,不能悔婚。
而且公主的婚姻一般都是政治婚姻,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
除非悄悄地溜掉。那就另当别论。
如今五国鼎立,金云国势力最强。
水火两国结成亲家,共同抵御金云国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只是——
她可不想充当这个炮灰,她对那位麟小王爷又不来电……
而宫湮陌,宫湮陌是知道自己的底细的。
说不定还好说话一些。
风凌烟迅速权衡了一下利弊,默默低下头去。
这个年头不回答就等于默认了。
她反正什么也没有说,太子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不过——太子哥哥这么封建,他会不会认为自己伤风败俗,撺掇父皇把她浸猪笼啊?
那她可就得不偿失了!
风凌烟心中默默泪了。
她这位公主当的真窝囊。
平白无故就被人说没了贞操,还不能反驳——唉,她容易嘛。、
宫湮陌和宫舞夜真的是亲兄妹?
云昊天一张俊脸忽青忽白,显然气得不轻。
但又不忍斥责小妹。愣了半晌,一甩袖子:“小妹,你真糊涂!算了,此事还是禀过父皇再议吧,走,我们回宫!”
拉了风凌烟就走。
风凌烟也觉得再没有留下的必要。
她还要回去好好合计一下下一步棋应该怎么走。
唉,她现在的头就隐隐有些疼了。
她临行的时候,无意中瞥了宫舞夜一眼。
宫舞夜脸色有些发白,也正看着她,目光中有一抹怨毒——
看到风凌烟回头,她立即垂下了眸子,掩去了脸上的神情——
风凌烟想起她那三次掉落扇子,心中微微一动。
这位宫小姐貌似对自己怀有很深的敌意呢。
这是为什么?
看她看宫湮陌的眼神也不太一般,有丝丝爱慕在里面。
莫非——她也想赶一把时髦,来个兄妹恋?
风凌烟被自己这个念头雷到了。
摇了摇头,摇去这个天才想法。
走在回宫的路上,她还是情不自禁地问了太子哥哥一句:“宫湮陌和宫舞夜真的是亲兄妹?”
云昊天哼了一声,他貌似还在生妹妹和宫湮陌的气。
回答的很没有好气:“当然!他们是异母同父的亲兄妹。宫湮陌的母亲是宫丞相的正妻李氏。宫舞夜的母亲是侧室田氏。”
风凌烟微微一愣。
没想到这个只知道吟诗作对的太子哥哥居然把宫湮陌的底细调查的这么清楚。
心中一动,笑了一笑:“大哥,看来你和宫湮陌关系很不错啊,他的底细你知道的这么清楚。”
云昊天冷冷一笑,面上有些得意:“把这么大的权力交给一个人,父皇自然是要弄清他的全部来历的。”
…………………………………………
下午还有。正在赶稿中。
、
他起兵造反怎么办
“嗯,父皇做的对。”
风凌烟随口附和了一句
看来父皇和大哥他们也不是全然的糊涂……
她笑了一笑,故意试探:“哥,宫丞相毕竟权势极大,而宫公子,人又聪明绝顶,为火云国做了这么大的贡献,嗯,我是说如果,万一哪一天他们不满足于眼前的富贵,起兵谋反怎么办?”
云昊天一愣,哈哈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妹,你多想了。宫丞相不会如此做的。他对火云国赤胆忠心,不会有别的念头。”
风凌烟瞧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大哥这么自信?”
云昊天点头:“那当然!实话对你说了罢,宫丞相虽然拥有很大权力,但有一样重要的权力他没有。”
风凌烟心中一动:“兵权?”
云昊天讶异地看了她一眼:“小妹,你真聪明。不错,就是兵权。兵权一直在父皇和为兄手里攥着呢。没有兵权,他们根本造不了反。”
风凌烟暗暗点头。
看来大哥和父皇倒也不是全然的不可救药,还知道抓兵权……
她故意将云昊天的军:“本国的兵权他们没有,可是万一他们勾结其他国家军队来犯呢?到时候他们里应外合的,只怕我们也抵挡不了。”
云昊天愣了一下,看了风凌烟一眼:“小妹,你怎么了?今天怎么总是怀疑宫丞相谋反?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风凌烟摇头:“没有听到什么,只是把心中假设的情况说了一下而已,看看父皇兄长有没有应对之策。”
云昊天舒了一口气,笑道:“小妹,你多虑了。宫丞相父子是不会谋反的。就算是他们勾结外援,我们也有法子。”
会擦枪走火的
他在车上一个角落一按。
打开了一个暗格,取出了一个长柄的东西。
风凌烟看到那长柄的东西微微一愣。
这个东西,这个东西怎么有些像现代的火枪?!
难道这个年代已经发明了火药,制作出来火枪?
太惊悚了!
“这个是?”
风凌烟前世就是个玩枪的,现在见猎心喜,就想摸摸。
她刚刚伸出了手,云昊天便撤了回去。
正色道:“小妹,这个东西可不能随便动,会走火的。”
走火?难道真是火枪?
风凌烟好奇心更重:“大哥,这东西有什么用途?”
云昊天掀开车帘,此刻马车正行进在一个偏僻的街上。
街上几乎没有半个行人。
除了随行的八个侍卫,周围一片静寂。
月光下,长街两边静静地卧着一排排的民房,偶尔有几家亮着暗暗的烛火。
云昊天笑道:“好,小妹,我就给你看一下此物的威力。”
他将那个火枪似的东西枪口朝外,按了一下柄上镶嵌的按钮。
只听‘砰!’地一声响,一团火球打了出去,正击在一座民房之上。
“呼!”
那座民房立即像被点燃了汽油,轰地一下烧了起来。
霎时火光冲天!
风凌烟没想到这个东西威力这么大,一时楞了一愣。
民居中的百姓万没想到闭门家中睡,火从天上来。
在睡梦中被烧醒,吓得裤子也来不及穿,跌跌撞撞哭喊着跑了出来。
在街上乱冲乱撞,狼狈非常。
有钱算个鸟啊?
云昊天看得有趣,哈哈大笑。
其他侍卫也跟着哄笑起来。
风凌烟皱了皱眉:“大哥,你怎么平白无故烧人家房子?”
云昊天浑不在意,摆了摆手:“无妨,这火云国都是本王的臣民,烧一座破房子算什么。为兄也是想让你瞧瞧这火神弩的威力而已。”
正说着,一个百姓大概是被烧迷糊了。
跌跌撞撞的,竟然闯进了宫车的车驾之中。
侍卫们自然不允许他靠近,有一个手疾眼快,一鞭子抽了过去:“瞎眼了吗?太子的车驾你也敢闯!”
那个百姓被他抽得在地上连翻了几个跟头。
吓得在地上瑟缩着,呐呐赔罪:“草民不敢,草民知罪。”
云昊天笑了一笑:“算了,今天本王心情好,就饶过他吧。来人,赏他五十两银子,让他重修他那间破屋,免得在大街上影响我火云国国都的市容。”
一名侍卫将一包银子扔到了那个百姓脚下:“算你有福气。这五十两银子足够你修两座青砖大瓦房了。还不快谢谢太子爷?!”
那人接过银子,呐呐道谢。云昊天心情甚好,哈哈一笑,这才让侍卫驱车继续赶路。
风凌烟心中一冷。
她刚刚在那个百姓眼中看到了怨怒和愤恨,分明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想想也是,让谁碰到这种情况也会生气窝火。
有钱算个鸟啊?
他的妻子儿女险些烧死在里面,他们不过是善良的平民百姓,这又招谁惹谁了?
太子哥哥毕竟是在宫中长大,不懂百姓疾苦,闯了什么祸事以为赔个钱就算完了。
克星
太子哥哥毕竟是在宫中长大。
不懂百姓疾苦,闯了什么祸事以为赔个钱就算完了。
却不知道有时候花钱并不能买来人心……
而民心向背,正是一个国家是否能够长居久安的必要条件……
她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她这个公主只怕未必能够太太平平地做下去……
云昊天并没有注意到妹妹的脸色。
他正有些兴奋,接着刚刚的话题道:“这样的火神弩可是装备了整个御林军,有了这个东西,可挡十万精兵。你还怕什么他会勾结外敌?”
风凌烟哼了一声,故意泼他冷水:“这个东西果然厉害,但它也有弱项吧,比如,它应该是怕水的。”
云昊天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此物是火云国一位隐士所造,不怕水的。”
想了一想又道:“嗯,是不怕普通的水的。只有一物是它的克星。”
风凌烟心中一动。
脑中忽然闪过自己和宫湮陌离开水云国时,水云国皇帝派宫中侍卫追杀。
手中所用的那种奇形怪状的圆筒,貌似叫什么水神弩的东西。
里面所喷射的,似乎叫什么圣水……
“水神弩?大哥所说的克星应该是那个东西吧?”
云昊天惊异地瞧了她一眼:“小妹,你真是个机灵鬼,你又知道了?”
未婚夫来了……
风凌烟摸了摸鼻子,笑了一笑:“我,我也只是恰好听说此物而已。没想到倒蒙对了。嗯,大哥,他们如果有人借了水神弩来对付我们怎么办?”
云昊天摇了摇头,漫不在乎地笑道:“放心,各国都有自己的神兵利器,绝对不会外传的。更不会外借。水云国也是如此。再说,这几年我们火云国和水云国虽然不和,但到底没开过战。水云国国主不会帮助其他人的。”
看了风凌烟一眼,叹了口气:“唉,小妹,你,你如果能嫁给麟小王爷多好,我们两国交好,更可以高枕无忧了。”
风凌烟见他又把话题绕到自己身上,打了个哈欠。
拍了拍小嘴:“唔,大哥,我困了。先睡一下。到宫中再叫我。”
歪在锦榻之上,大眼睛微微眯起,很快找周公喝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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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曹操,曹操到。
风凌烟没有想到,不但她那一世的人不禁念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