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十二岁:卧笑桃花间+番外第28部分阅读
杀手十二岁:卧笑桃花间+番外 作者:rouwenwu
叨。
原来这个异世界的人也禁不住念叨。
昨天刚刚说起麟小王爷,没想到今天他便带人到了。
风凌烟是被侍女吵醒的。
她手下有八个侍女,风凌烟很有御人之能。
这些侍女从一开始对她的毕恭毕敬,诚惶诚恐,到现在的亲如姐妹,死心塌地,当中只经历了短短半年。
她昨晚玩的太累,今天便想睡个懒觉。
她正在床上蒙头大睡,便被手下的侍女给挖了起来。
纷纷来向她八卦:“公主,麟小王爷来了。”
“嗯,是啊。没想到麟小王爷长得这么好看。”
“他好像是来求亲的。公主,你真有福气。”
………………………………………………
今天到此。
我不会放弃你
“哇,他带来好多礼品呢,听人说都是稀世珍品。”
“对啊,对啊,公主,听说现在麟小王爷是太子呢。以后就是水云国的国君,公主如果嫁过去,那就是国母……”
这些侍女叽叽喳喳,把她们打听了一早晨的八卦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风凌烟头又隐隐疼起来。
老天还嫌她过得不多姿多彩啊?
居然这个时候这位麟小王爷也来凑热闹!
她揉了揉额角:“好了,好了,丫头们,看来你们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你们见过那位麟小王爷了?说得这么有鼻子有眼睛的。”
据她所知,皇宫内的宫女是不可以随便走动的。
麟小王爷就算要来,也只能在前殿,这些丫头是不可能看到的。
一句话问的众侍女低下了头。
风凌烟慢条斯理地坐起身
在侍女们的侍候下,又慢条斯理地梳洗打扮了一番
吃过了早点。她便来到御花园中。
御花园中百花齐放,芬芳满园。
她伸了个懒腰,贪婪地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这古代也不是全然的不好。
最起码空气没有污染,纯净而又新鲜。对身心很有益。
她对着太阳弯腰踢腿,做着最基本的训练动作。
无论现在有没有武功,她都要把身体锻炼好。
这是她每天必然的功课。
她倒是不为那位求亲的麟小王爷犯愁。
反正她的名节已坏,相信那位麟小王爷也不会愿意戴顶绿帽子回家,这门亲事肯定会退了的。
拒婚
至于怎么退,还是交给父皇和太子哥哥去发愁吧。
她就不操那份闲心了。
做了一套跆拳道的热身动作,她的额头已经微微见汗。
吐了一口气,她刚刚收起式子。
“好!”
一声清喝忽然自一个拐角处发了出来。
风凌烟身子微微一僵,抬头望去。
拐角处飘飘走出两个人。
一位是她的太子哥哥。
而另一位,另一个却是一位身穿白色衣袍的俊美少年。
那少年头上束着代表王族身份的金冠,身上穿着一件精工绣制的白蟒袍。
眉目优雅如画,如同最精致的瓷娃娃。
肤白如雪,将近三年未见,他长高了不少,已经是成年人的模样。
身子修长而又挺拔,远远看上去如同一副淡淡的山水画。
风凌烟如果不是悲催地认出来他的身份,几乎就以为他是女扮男装的。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传说中的未婚夫——麟小王爷。
风凌烟低垂了眸子,暗暗磨了磨牙。
太子哥哥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居然带这位麟王爷到御花园来?
难道他认为她和这位小麒麟还有可能?
“阿烟姑娘。果然是你。”
麟小王爷开口,声音如同三月里的春风,暖洋洋的。
充满了故人重逢的惊喜。
风凌烟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麟王爷,好巧。”
“你们认识?”
定情信物
“你们认识?”云昊天显然没想到他们竟然是认识的。眸子中划过一抹惊喜。
麟小王爷点头:“本王的命还是公主救的,只是没想到,当年的阿烟姑娘就是公主,早知道……”
他一句话尚没有说话,风凌烟截口道:“早知道是我,麟王爷就不会来求亲了吧?呵呵。我不意外。我虽然是公主,但一直在山野之中长大,只怕配不上麟王爷,麟王爷还是退了这门亲,另找其他名门闺秀吧。”
风凌烟说话语速很快,有点像竹筒倒豆子。
一口气说完,让人插不上话。
如果不用毁她清白就能退了这门亲,她是求之不得。
所以拼命忽悠麟小王爷。
麟小王爷微微笑着静静聆听,模样就像个乖巧的洋娃娃。
听风凌烟说完,才微微一笑道:“阿烟你误会了。早知道是你,小王会立即前来提亲的。两年前一别,小王时时想起阿烟姑娘。恨不能长期结交。现在终于知道未婚妻是你,小王简直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清亮的眸子不染一丝尘埃,看上去就是说的心里话,丝毫不作伪。
风凌烟:“……”
不会吧?
这小正太两年前就喜欢上自己了?
太……太诡异了吧?
她揉了揉眉心,正想再找个别的理由推脱。
麟小王爷已自怀中取出一个荷包。递了过来:“阿烟,送你。”
这个荷包前所未有的精致。
竟然全部用紫色珍珠串成的,幽幽发着紫光。
荷包内也不知放了什么香草,幽香淡淡,沁入鼻端。
可是——我不喜欢你
风凌烟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笑了一笑:“麟王爷还是收回吧。这东西太贵重了。”
笑话,水云国送荷包是定情的象征。
她又不想嫁给他,才不会收下呢。
又不是脑袋被门夹了……
麟小王爷眸光一闪,精致秀美的脸上掠过一抹受伤:“阿烟,这荷包是我亲手串成的。整整做了一夜。我是真心喜欢你。想娶你为妻。”
风凌烟扭过头去,冷冷地道:“可是——我不喜欢你。麟王爷,我好歹救过你的命,我想你不会这么强人所难吧?”
她转身便走。
“等——等等!”
麟小王爷一见她要走,大急,急走两步。
不提防一下子绊在一块突起的石头上,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云昊天吃了一惊:“麟王爷,你没事吧?”将他扶了起来。
麟小王爷摔这一下子还真不轻。
手臂上正向外渗着血,白袍瞬间红透一大片。
“你受伤了。”
云昊天忙忙挽起他的衣袖,见他雪白的手臂之上被划了好长一个大口子。
血肉翻卷着,正向外冒着血,看上去有些骇人。
“来人!来人!传御医!”云昊天大急。
麟小王爷绝美的脸蛋有些苍白,他却摇了摇手:“不要紧,小伤而已。”
抬头望向风凌烟:“阿烟,阿烟就是大夫……”
他一双眸子望着她。
眸底有丝丝的雾气缠绕,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不由自主为他揪心。
风凌烟抚了抚额头。
一个大男人长这么楚楚可怜干什么
风凌烟抚了抚额头。
不无恶意地想,这麟小王爷这副样子如果让她那好男风的三哥看到,只怕当即就会拔不动腿,就地爆了他的菊花……
说到底,麟小王爷到底是因为她受伤的,她不管未免说不过去。
叹了口气,幸好她做杀手习惯了,身上常年带着金疮药。
倒出一点,涂抹在他的手臂上。
又哧啦一声撕下了他白袍的一角,当绷带给他包扎起来——
她手法干净利落,麟小王爷倒没什么,云昊天睁大了眼睛。
实在没想到看上去娇娇弱弱的小妹居然处理伤口如此熟练如流。
他心中一动。
唉,看来小妹原先受了不少苦,经常受伤,瞧瞧她的包扎手法,一看就是经常做这种事情的……
风凌烟包扎的很漂亮,也很有效,片刻的功夫,麟小王爷的手臂已经不再流血。
“阿烟,谢谢你。”
麟小王爷柔声道谢。
他的脸蛋微微泛红,模样看上去诱人之极。
风凌烟费了好大劲,才没让自己的狼爪去捏人家的脸蛋……
天啊,一个大男人长这么楚楚可怜干什么?
让她一个女孩子竟然也萌生了想要蹂躏他的欲望。
“麟王爷,你受伤了,还是回去歇一歇吧?”风凌烟趁机赶人了。
麟王爷眸子一抬,看着云昊天:“昊天兄,你不是说邀请令妹一起去郊外走走?”
云昊天一愣:“可你受伤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没事,我的伤不要紧。我想请贤兄妹陪我出去走走。听说郊外梦泽园的玫瑰开的不错。”
麟小王爷看上去纤细娇弱,性子居然颇为倔强。
一双眸子看着云昊天,淡淡地道:“昊天兄可不要言而无信哦。”
“这……”
云昊天被他将住,正想说什么。
风凌烟笑道:“反正玫瑰花什么时候看也行。而麟王爷你初来乍到,舟车劳顿的,现在又受了伤,还是歇一歇为好。”
她看到麟王爷还想再反驳,接着道:“麟王爷,小女子也是为了你好。喏,我们明天再陪你去也就是了,现在先去歇一歇,顺便让御医看看你的伤。”
麟小王爷微微叹息了一声:“好,阿烟,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全听你的。明天我们再一起去游玩。”
麟小王爷终于转身去了。
云昊天看了看风凌烟:“小妹,其实——这位麟王爷很不错。人生得俊美,性子又好,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丈夫人选——”
风凌烟只觉头大如斗,叹了口气:“大哥,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一定要撮合我和这位麟王爷?你明知道我……我已非完璧之身。”
豁出去了。她是穿越人,才不在乎什么名节呢。
只要是不嫁这极品小受,她甘愿自泼污水。
云昊天眼眸闪动,目光有些飘忽。
不敢看风凌烟的眼睛:“其实……其实只要你愿意,依旧可以冒充完璧之身……”
和自己的未婚妹子说这个,他毕竟有些不好意思,一张俊脸微微有些红了。
……………………………………………………
下午还有
她又何必顾忌这么多
风凌烟哧地一笑:“怎么冒充?你是说新婚之夜让我故意喊疼,然后弄破手指冒充处子血?或者弄个鱼泡鸡血什么……”
风凌烟把现代一些冒充chu女的法子随口说了出来。
一抬头,见云昊天睁大了眼看着她,那目光就像是看一个外星人。
吃吃地道:“小妹,谁……谁教你这个的?不会是宫湮陌那个混蛋……”
风凌烟汗了一把,自己说顺了嘴。
自己一个未婚少女说这个说的头头是道的,确实惊悚了些。
她干干地笑了一笑:“好了,大哥,人家麟王爷新来,你理应去陪陪人家。别在我这里耗着了。”
“小妹……”
云昊天还想再说。风凌烟摆了摆手:“好了,大哥,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你先去看望麟王爷。”
云昊天欲言又止,半晌道:“那件事,我还没向父皇禀明——昨夜父皇便接到了麟小王爷来求亲的消息,和为兄谈论了半宿,火云国不能和水云国交恶,除非水云国主动提出,不然这门亲事就结定了。而麟小王爷又对你极为钟情,只怕想让他主动提出退婚,那是不可能的。”
风凌烟:“……”
云昊天出去了
风凌烟在花园中转了半圈,站在池子旁沉吟半晌
手里无意识地将一些朱红的小果子一枚一枚抛出去。
这朱红的小果子正是黎鸭爱吃之物,风凌烟抛出去一枚它便接住一枚……
接了十几枚它终于不耐烦了,愤然大叫:“你当我笨狗玩呢!”
风凌烟眸光一闪,连一只鸟都不愿意接受别人强加给的生活,她又何必顾忌这么多?
她才不要受别人左右呢!
]
就是一个苍蝇也休想飞进去
她穿越过来是来享福的,不是来头疼的!
她拍了一下黎鸭的脑袋:“小黑,我们还是去江湖逍遥好不好?不要理会其他的闲杂人等了。”
黎鸭两只眼睛有些朦胧,头一点一点的。
这朱红的果子是它的最爱
但这个东西吃多了它会醉。
平时风凌烟最多喂它十颗左右
这一次她心不在焉的足足多喂了它一倍。
而它吃的欢畅,一时也没觉察……
咕咚一声它自她肩头掉了下去。
原来已经睡熟。
风凌烟叹了口气,拍了拍它的脑袋:“小黑,你太显眼了。我还是把你藏到口袋里带出去吧。”
…………
风凌烟的那些侍女有四位在御花园门口等着。
先看到麟小王爷出去
不大一会又看到太子爷走了出来,一径去了。
四位侍女第一次见到麟小王爷,未免八卦因子高涨,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谈论。
又过了一会,忽然看到太子爷自御花园又走了出来。
四个侍女愣了一下,什么时候太子爷又回到御花园了?
她们怎么没看到?
但太子她们自然是不敢阻拦的,也不敢问的。眼见着他逍遥离去。
皇宫大门前,十六名侍卫站的雄赳赳气昂昂的,手中的长枪闪闪发亮。
没有他们的允许,就是一个苍蝇也休想飞进去。
当然也不可能飞出来。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忽然自内宫传出,一骑白马旋风般跑了过来。
有一名侍卫下意识地一栏:“什么人?!”
不要拿本文和别的杀手文相比。一人一个写作风格,不可能一样。想看又酷又帅装b装十三的,尽管去看。别在我文下和那个人的相提并论!!!关于杀手的定义,我已经在前文中说过,不再多做解释了。毕竟,没有常识只会yy的人不少。尽管去那个人的文中yy,别在我这里给她乱打广告了。不然我见一个删除一个!!!!!!!!!!
我在等你
当然也不可能飞出来。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忽然自内宫传出,一骑白马旋风般跑了过来。
有一名侍卫下意识地一栏:“什么人?!”
白马骤然停住,可见马的主人控马术极好。
微扬的眉梢有一抹不耐。
众侍卫看清了白马的主人,吓了一跳,噗通全跪了下去:“太子爷。”
马上少年哼了一声,目光略略一扫,连理也不理他们,打马而去。
直到奔出宫门许远,马上少年方才回头。
看了看笼罩在朝阳下的皇宫,轻轻叹了口气。
自己这一走,只怕又是一场鸡飞狗跳。
想起对自己无比疼爱的皇后娘娘,幽幽叹了口气。
看来自己就是天煞孤星的命,仅仅品尝了半年多的亲情眨眼又要割断了……
这个人自然就是乔装出逃的风凌烟了。
她一路打马飞奔,似有意又似无意,经过宫丞相府前。
隐隐听到里面锣鼓声丝竹声不绝。不由叹了一口气。
大哥说的没错,这位宫大小姐爱好果然诡异。
天天在家请一班戏班子唱大戏,铿铿锵锵的,,也不嫌吵得慌……
她唯恐丞相府中人发觉,打马而过,并不敢稍停。
她这一身打扮,出城自然也出的顺畅无比,转眼便来到了郊外。
她伸了一下懒腰,摸了摸身上的小包袱,那里面放着她此次出来的全部家当。
一包金叶子和一些散碎银两。
她原先身上有几万两银票,但自那次昏迷后,再醒来那些银票便不翼而飞。
现在这些,却是她这半年来攒的。
他在等谁?
出了城就是宽阔的官道,风凌烟一路急奔,再过了十里长亭便就是比较狭窄的小路了。
而且道路繁多,她随便踏上一个,再找个僻静地方易一下容那便是真正的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所谓的十里长亭就是一个比较宽敞的小亭。
一般送行的人送到这里便会分手。
亭旁杨柳婆娑,供那些红男绿女在这里折柳送别。
十里长亭就在不远处,风凌烟却忽然顿住。
马行速度停了一停。亭中此刻站着一个人。
一身精绣月牙白长衫,倚柱而立。
微风吹动他的长衫,飘渺而又清雅。
仿若带着一泓秋水仙气,就是这么随随便便一站,却也无墨自入画。
他背着身子站起那里,风凌烟只能看到他的一剪侧影。
便只是这么一个侧影便让她心里生生一顿,握着缰绳的手微微握紧。
宫湮陌!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在等谁?
她是装作看不见跑过去,还是打个招呼?
亦或者——掉头悄无声息地回去,另找一条路走?
不过,貌似这个方向就这一条官道,除非她再返回城里去——
她又向两边看了看,两边峭壁陡立,没有可攀爬的地方。
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只有硬着头皮闯了。
庆幸的是,她现在是太子的装扮。
就算他眼睛毒辣,也未必能看出她是个西贝货……
太子和臣子打招呼?
这天下没这个理。
她还是装作看不见的大咧咧地跑过去算了!
一念既定,她一夹马腹,正要打马而过。
一道清冷磁性的声音适时响起:“殿下。”
……………………………………
今天到此。明天带孩子去万亩桃园赏桃花。可能会更新的少一些。亲们原谅哈。、
难道,大哥和宫湮陌有一腿……
风凌烟一顿,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侧头瞧了他一眼,一脸偶然相遇才看到的模样。
笑了一笑:“宫——宫兄,好巧啊。居然在这里碰到你。”
风凌烟的易容术天下无双,易声术也学得有模有样。
太子的气度声音倒也学了个十足十。
宫湮陌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凝望着她,淡淡地道:“不巧,我一直在等你。”
啊?风凌烟愣住。
不会是他正好邀请了大哥在这里见面吧?
汗,城里这么多的地方,他邀请在哪里不成,为毛非要来这十里长亭啊?
两个大男人在这里约会,是不是有点诡异?
难道,大哥和宫湮陌有一腿……
囧,她又腐了——
在这刹那间,风凌烟脑海中转过了许多念头。
她甚至下意识地目光四扫。
不会大哥就要来了吧?
她抬头再看看宫湮陌。
春日的阳光温暖而又和煦,在他的眼眸里跳跃,流光溢彩而又深不可测。
她干干地笑了一笑:“呵呵,劳你久等了。”
心中急剧转着脱身的念头。
“也不算久。”
宫湮陌悠悠一笑,笑容清雅宁静:“也就两三个时辰而已。”
风凌烟:“……”
心中忽然有些后悔。
早知道宫湮陌和太子哥哥邀在这里,她就不走这个城门了!
不过,她要出逃自然要逃出火云国。
而逃出火云国自然是这条路离边境最近——
“呵呵,看我这记性,我忘记和宫兄相约了。赎罪,赎罪。”
风凌烟故作突然想起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嗯,眼下本王还有别的公干,要不,我和宫兄另约时间?”
你应该自称本宫,而不是本王。
宫湮陌望着她,不语。
在这样的目光笼罩下,风凌烟忽然有种无所遁形的狼狈。
她强笑了一笑:“忘记了宫兄的约会是本王不对,只是本王此时确实有急事……”她急着脱身,万一这个时候哥哥到来那就穿帮了!
“我和你并没有约会。”
宫湮陌缓缓开口:“是我在这里等你。”
风凌烟愣住,没约会他怎么知道在这里等?
还等了两三个时辰?
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不大好的预感,他不会是认出她来了吧?!
“呵呵,那对不住,本王还有急事,宫兄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告辞。”
双腿一夹马腹,在马屁股上拍了一掌。
那马四蹄一抬,就要狂奔。
白影一晃,那马刚刚做出奔行的预备姿势,忽然身子一僵。
定在那里动也不动了。
风凌烟猝不及防,险些自马背上跌下去。一只手扶住了她:“殿下,小心。”
风凌烟跳下马来,一把推开他的手掌:“宫湮陌,你干什么?连本王的马你也敢点?!”
她发怒之余也没忘记扮太子。
语气神态无一不像。
靠,这丫的太变态了。
连马的|岤道也会点……
手腕一紧,风凌烟的左手被他握住。
力道不大,但恰好在控制她的范围之内:“公主殿下,你应该自称本宫,而不是本王。”
说不定明天就能有太子和宫丞相之…
宫湮陌声音不疾不徐,说出的话却像是扔出了一个炸弹。
炸得风凌烟心脏狂跳,身子僵硬。
强挤出一抹笑:“你……你……”
一时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宫湮陌手一圈一转,便将她抱在怀里。
一双眸子墨黑如同大海:“我什么?小兔子,你是不是逃跑上瘾了?”
风凌烟被他箍在怀里,想动也动不了,一张俏脸情不自禁泛红。
挣扎了一下,喃喃地道:“别——别这样。你放开我。”
她虽然易了容,但肤色和她真实皮肤并没有什么区别。
心中悲催地想。自己现在可是男装。
他这样抱着自己,姿势实在是惨不忍睹。
落在外人眼里是不是太诡异了些?
说不定明天就能有太子和宫丞相之子断袖的传闻。
而且这种姿势,她这个太子看着更像是小受……
风凌烟被自己这忽然冒出的天才念头恶心到了。
打了个寒噤,强笑了一笑:“梵香,你,你先放开我,我们这样看上去,有些像是断袖……”
宫湮陌:“……”
这个时候她还能想这有的没的?
这条路上经过的人并不少。
他们两个俊美的大男人在这里搂搂抱抱的确实有点有碍观瞻。
风凌烟在他怀抱的缝隙瞧出去,已看到了四五个人走了过去。
几乎每个人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慢下脚步,看上两眼。
这火云国的人看来很开放,对耽美前所未有的包容。
貌似你不是脑袋被门挤过的人啊……
这么多人走过,他们的眼中除了好奇外,倒没有什么鄙夷的神色。
周围的人的目光越来越明显,宫湮陌却对旁观者的注视视若无睹。
虽然放开了她的身子,却还半揽着她的腰:“公主殿下,要不要陪我去喝一杯?”
风凌烟汗了一下,心里恶狠狠的,她又不是三陪,为毛要陪他喝酒?
但看到他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她的气势发作不出来。
干干笑了一笑:“那个,你还是叫我‘小兔子’吧。不必客气。”
也不知为什么,他称呼她为‘公主殿下’的时候,她只觉后背寒毛直竖,足跟发冷,十分的不自在。
竹制的酒楼位于城郊一个颇为偏僻的地方。
人并不多。
小楼不大,但布置的雅致干净。
一间雅间。
一壶桃花佳酿,几盘精致的下酒菜,两只酒盅。
风凌烟已经换回了女儿装。
既然被这个家伙截住,那么她再逃跑的几率几乎等于零。
她也就不再费那个力气了。
其实扮男装学人家也是很累的……
“你怎么知道我会逃走?”
风凌烟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逃走的念头她也是今天上午才冒出来的,而且没和任何人说,立即便付诸于行动。
这家伙怎么会知道的?居然还等了两三个时辰?!
他是诸葛亮,能掐会算啊??
宫湮陌微微抿了一口酒,淡淡地道:“猜的。”
猜的?!
风凌烟下巴差点掉下来。
彷佛有一个陷阱在那里等着她去跳…
瞪了他一眼,不客气地道:“就凭一点猜测就跑到那里堵人?貌似你不是脑袋被门挤过的人啊……”
宫湮陌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酒:“因为你是脑袋被门挤过的。遇到事就跑不是你的一贯作风么?”
风凌烟:“……”
她握了握拳:“可你怎么就这么笃定?万一我不来或者再此经过,你不就白等了吗?”
宫湮陌眸光一闪,忽然有些黯淡:“我倒是希望我会白等。”
风凌烟诧异,心头似被小鹿一撞:“啊?”
“如果——我白等了,你并没有想逃走,这说明你心中尚有我。可是——”
他的声音缓缓的,似乎并没有什么起伏。
一双眼眸里却慢慢透出一抹忧伤和失望:“小兔子,你的心里真的一点也没有我的位置么?”
他微微苦笑,转头寻了地上的酒坛。
用脚轻轻一勾,那酒坛便轻巧跃入他掌心。
托起酒坛对着嘴灌了一口,溢出的酒水便这么顺着他的下巴滑入领口里。
有一种落拓的美。
风凌烟见惯了他云淡风轻的稳操胜券,胸中沟壑无数却不露声色的韬略算计。
却从未见他这般落拓黯然的模样。
心中蓦然一酸,一时心绪纷繁难言,垂下眼帘掉转视线:“我……”
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没有他的位置么?
她近来也有些理不清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
如果没有他的位置,为何总是会在意他?
不见他的时候时不时会想起他?
可如果要嫁给他,心中又慌慌的,心慌的直想逃。
彷佛有一个陷阱在那里等着她去跳……
一旦陷进去,那便是万劫不复……
她摇头,也不知在否认什么。
呐呐地道:“我……我走不是因为你。是……我不想去和亲。”
宫湮陌眉毛一挑,眸子里的光芒有些莫测:“和亲?麟小王爷向你逼婚了?”
风凌烟看了他一眼,道:“你的消息一向灵通,难道还不知道他的来意?”
宫湮陌淡淡地道:“昨晚我都那么说了,难道你父兄还想把你嫁给他?”
风凌烟恨恨地:“哼,你败坏了我的名誉也未必达到目的。想冒充chu女的法子多的是。那位麟小王爷喜欢的并不是我,而是我的医术和毒术,当年他老爹为了留住你我,想尽了馊主意,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他自然不肯放过……”
宫湮陌放下酒坛,一双眸子望定她:“小兔子,你倒是很明白。”
“当然,你以为我像别的女人一样很脑残地认为他是真正喜欢我啊?我还没这么自恋。”
风凌烟也喝了一口酒。这酒味道很不错。
醇香甘洌,喝一口有一种淡淡的桃花香在唇齿边流转。
“那——我呢?你以为我喜欢你又是为了什么?”
宫湮陌忽然又问了一句。他的声音很淡很冷,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只是握住酒杯的手指微微有些泛白——
风凌烟被一口酒呛住,咳了几声,干干地笑了一笑:“你……你又逗我……”
“我逗你?!”
宫湮陌凉凉地重复了一句:“阿烟,你居然这么以为?!”
他每次心情不爽的时候,都会喊她‘阿烟’。
每次听他唤这个名字,风凌烟就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如果是宫湮陌逼婚,她会不会逃走…
“我……”她心中噗噗直跳。
不知为什么,她从来没恋爱过,却对爱情有一种本能的恐惧。
害怕陷落,害怕这种无法掌控自己情绪的感觉。
似乎——一旦陷进去,那便是万劫不复……
她下意识地摇头,急于绕开这个话题,偏偏又一时想不起别的。
憋得小脸通红。
宫湮陌凝望着她,目光灼灼。
忽然又慢慢开口:“小兔子,如果麟小王爷的事不用你再操心,只是我要娶你,你还会不会逃走?”
他眸子里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风凌烟僵了一僵。
如果是宫湮陌逼婚,她会不会逃走呢?
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可是,却又隐隐感觉他不简单,
这人太腹黑,太莫测,说话总是半真半假。
她也弄不清他何时是真心,何时是假意?
她是杀手,天性多疑,自我保护意识极强。
习惯于掌控身边的一切,包括自己的情绪。
而爱情,对杀手来讲,几乎是奢侈品。
心中渴望却不敢拥有……
见她久久不答话,宫湮陌眼眸中的光芒一点一点暗去,只余一派深沉的黑。
半晌,唇角一翘,竟然勾起一抹笑。
似嘲又似讽:“好,我明白了!公主殿下,是臣高攀了,你可以走了。”
“你……”
风凌烟像是被闷雷击中,脸色一点一点苍白下来。
她抬眸看看他。
他却是再也不看她,砰地一拍桌子:“小二,上酒!”
再见。不,再也不见!
她抬眸看看他。
他却是再也不看她,砰地一拍桌子:“小二,上酒!”
他这一掌动静实在是不小。
店小二在外答应一声,屁颠屁颠地跑了进来,送进来两坛桃花酿。
宫湮陌一掌拍开泥封,就着坛口喝了起来。
不大的功夫,一坛酒便被他喝得一滴不剩。
风凌烟:“……”
她从未见他如此失态。
心脏似被什么东西一寸一寸绞紧,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眼见他又抱起了第二坛,她忍不住一伸手阻住了他:“别喝了,酒喝多了伤身。”
宫湮陌身子微微一僵。
随即唇角一勾,笑容如三月春风:“公主殿下,你这是在关心微臣么?”
轻轻一挥,便甩脱了她的手。继续喝酒。
风凌烟被他这一句话堵得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
心中似有细密的银针一扎,说不出的拧疼……
看着他鲸吞牛饮的样子,感觉心中委屈渐渐涌了上来。
冷冷地道:“那你随意好了。再见。不,再也不见!”
嘭地一声,拍下一锭大银:“这是我的饭钱,我不要占你便宜!”
扭头便走。
他既然肯放自己走,那她简直就是求之不得。
他就这么潇洒放手,看来以后他再也不会纠缠自己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她应该高兴的,兴奋的。松一口气的。
可是——可是心中那潮涌而来的委屈是怎么回事?
脚下快步疾走,心头却是一片空荡荡的。
空旷的难受,空旷的绞痛……
眼见她头也不回地就要出雅间大门,身后的宫湮陌忽然拍了两下手。
淡淡地道:“还要继续看戏吗?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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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看情况哈
‘疯狂’的宫湮陌
风凌烟身子一僵,蓦然顿住。
什么看戏?
难懂这里还有外人?
这间包厢是里外两间。他们吃酒是在外间。
而里间看规模极小,所以风凌烟怎么也没想到里面竟然藏了人。
而且是她很熟悉的一个人。
火云国的太子,她的亲哥哥——云昊天。
云昊天的神情有些狼狈,又有一丝隐隐的兴奋。
大概那间小屋实在是太小,他的袍子上蹭了一些蛛丝,灰尘
他走出里间便长长舒了一口气,一双眸子盯着宫湮陌:“你输了!“
宫湮陌唇角弯出一抹苦笑
几乎是头也不抬的,淡淡地道:“不错,我输了!输的很彻底!”
他神态黯然,脸上的表情似笑又似哭
又抱起一个酒坛子,咕嘟咕嘟一口气全喝下去。
将酒坛子一摔!
啪地一声碎裂响,吓了云昊天一跳。
宫湮陌哈哈大笑:“好,愿赌服输,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你把她带回去吧!”
摇摇晃晃走了出去,门外一声马嘶,蹄声急骤,瞬间远去。
风凌烟愣愣地站在那里,这样‘疯狂’的宫湮陌她从来没有见过。
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喜欢说一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以把她气得蹦蹦跳为乐。
这个人清冷而腹黑,天塌下来也是一副神色不变的淡定样子。
没想到今天竟然让她见识到了他的另外一面……
一时心中似辘轳乱转,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似委屈又似倔强
明明是他使计又骗了她,她才是最有资格生气的那一个
但看到他如此落魄的样子她却怎么也发作不出来。
一愣神的功夫,他已经雷霆火爆地走了。
走的决绝,走的干脆,走的毫无眷恋……
“小妹……”
云昊天看到风凌烟脸色苍白,小嘴微撇,眼眸低垂,似委屈又似倔强
心中微微一疼,扶住了她的手臂。
风凌烟忽然抬眸,盈盈一笑:“大哥,你也知道我要走?居然早早等在这里,好像——整件事情就我一个傻瓜,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笑?还打赌了?赌注是什么?原来我是你们寻开心的。这一场戏我演的不错吧?你看得很舒服?”
她语声很柔和,话语却又有一种淡淡的自嘲。
咄咄逼人的诘问几乎让云昊天回答不上来。
他忙忙解释:“小妹,你误会了。我并不知道这一切。今天早朝后,宫兄约我在此见面。让我在这里等着……”
风凌烟此刻只觉心乱如麻。
脑子里乱哄哄的,似有千头万绪在里面缠绕,让她难以理出头绪。
摇了摇头。不行,她需要好好静一下。
看到桌上还有半壶酒,仰首喝下。
回首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云昊天,她居然笑了一笑:“这酒我也掏了钱了。浪费了可惜。你说是不是?”
啊?云昊天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风凌烟拍了拍他的肩膀:“走,我们回宫。”
云昊天:“……”
今天的宫湮陌怪怪的。他这位小妹更怪。
“你,你不走了?”云昊天问的有些小心翼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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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到此
似有杀气若有若无缠绕
风凌烟横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会让我走?”
云昊天不觉抓了抓脑袋,他以为想把小妹弄回去怎么也得费几句口舌,费一番周折的。
却没想到她会主动要求。
风凌烟哈哈一笑:“既然知道跑不了了,我还何必费那个功夫?我脑袋又没被驴踢。”
她看上去很洒脱很随意。
但是仔细看看,她唇角的笑太标准,简直就像是刻意弯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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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转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宫里。
那八个侍女正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找。
忽见她回来,如同凭空捡了一个宝贝,登时将她围了起来,问长问短。
风凌烟却只是简单了说了一句:“心烦,出去转了一圈。”便遮了过去。
幸好,哪些侍女唯恐皇帝降罪,只顾暗暗寻找,尚没有禀报,所以宫里倒还安静的很。
和她未出走前没什么不同。
哪些侍女还想再问,但看她神色冷凝,不似平时的平和可亲。
一双眸子流转之间,似有杀气若有若无缠绕。
让她们莫名的心中惴惴,不敢上前招惹。
她的绯烟宫外不知何时多了一队侍卫。
这些侍卫随便挑出一个,那都是武林高手。
人人腰中佩着那个火神弩。看上去精明精干。
无论风凌烟走到哪里,身后都有数个暗影相随。
风凌烟知道,这些人都是大哥派来的。
他定是怕她再逃走。所以把她软禁了。
软禁
她微微冷笑,这深宫内院虽然看上去铜墙铁壁,但她如果想要逃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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