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十二岁:卧笑桃花间+番外第42部分阅读
杀手十二岁:卧笑桃花间+番外 作者:rouwenwu
不出卖兄弟的模样。
“你不说是不是?我现在就把你的这张脸划花,让你娶不成媳妇!”
那人看上去很年轻的样子,一张脸长的也算英俊。
听到她这句话,脸色微微一变。
怒瞪着风凌烟:“你……你敢!”
风凌烟笑:“这有什么不敢的?哼,我现在就开始画,嗯,画个什么好呢?乌龟怎么样?左边脸蛋一个乌龟,右边脸蛋一朵鲜花,唔,这样画出来也很美啊。”
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是女子……
“你……无耻!是英雄好汉的,给你爷爷一个痛快!风云堂头可断,血可流,想让我们屈服,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那人闭了眼睛,视死如归了……
风凌烟倒没想到他会这么硬骨头。
而且听他的语气,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是女子……
看来所知有限,再逼问也没什么用处。
何况有风间月璃这位大侠在旁边,她也不能做的太过分。
刀柄一转,在那人昏睡|岤一敲,那人终于晕了过去。
风凌烟依法炮制,又在其他人身上各踢了一脚。
然后和月璃一起将他们拖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这个地方异常冷清,轻易不会被人发现。
风凌烟拍了拍手,道:“月璃,看来我们又要换装啦。要不然像刚刚这样的境遇数不胜数。咱可没法应付。”
这次的风间月璃破天荒没有反对。
二人溜进一家成衣店内……
碧沙河是一条很宽很长很澎湃的河流,它位于水云国和火云国的交界处。
其规模相当于现代的长江,算是这块大陆的第一大河流。
河道曲折,河流湍急,暗礁险滩密布,没有两把子力气,丰富的经验,根本无法在这里摆渡。
风云堂管辖着一大片水域,这里的渡船风云堂的占一大半。
其他的渡船虽然不是风云堂的,但也受它管辖,有条不紊的统一调配,
孟樊城碧沙河渡口
此刻挤满了想要渡河的人群,人人脸上一片焦急。
他认为他们之间还有可能??
吵吵嚷嚷的,乱成一锅粥。
此刻,在碧沙河渡口的拐角处,走来一对年老夫妇。
这对夫妇看上去足有七八十岁,脸上皱纹堆垒,头发花白一片。
二人手里都拄着一根粗大的拐棍。
那老太太体力明显不如那老头,颤颤巍巍的,半弯着腰。
反而是那老头,精神矍铄的很。
腰杆挺拔如松,如不是那老太太拽着他的胳膊,他几乎能大步流星了。
他们来到渡口,见到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愣了一愣。
那老头儿看了一眼渡口那大大的告示,低声道:“今天停止摆渡了。”
老太太暗暗握了握拳。
她没想到宫湮陌的行动会这么快!
手伸的这么长!
他到底想干什么?想抓自己回去?
经过了这么多以后,他认为他们之间还有可能??
以他平时那样骄傲的性子,不应该这样死缠烂打啊!
“怎么办?”老头儿低声询问。
还能怎么办?
他们在这里多待一天便多一分危险。
“走,我们离开孟樊城,去下一个渡口。”
她就不信所有的渡口他都会控制。
虽然下一个渡口离这里还有七八十里路,但骑快马的话,一个时辰便能到达,胜过在这里死等。
这一对老夫妇自然是风凌烟和风间月璃巧扮的。
二人刚刚转过身子,一骑快马忽然冲了进来。
马上一人挥舞着手中的一面小旗:“帮主有令,可以开船。”
他全身的气场依旧强大的很
一句话像是打了一针强心剂,人群顿时欢呼起来。
风凌烟二人对望一眼,也停住了欲转身的脚步。
又有两队人马过来,都是风云堂弟子的打扮。
督促人们排好队,分批上船。
风凌烟排在队伍里,暗暗向前观瞧。
每条渡船旁边,都有一个腰中围着金红腰带的风云堂汉子,双眸锐利闪亮,一看就是内家高手。
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
赤着双膊,手里牵着一条模样看上去有些古怪的猎狗。
毛色金黄,两只猫似的耳朵,嘴吻长长的,看上去有些凶恶。
风凌烟手指微微一紧,为什么会有狗狗?
倒不知这狗狗鼻子灵不灵……
她穿着老太太衣服,身上涂了一种自制的香水,来遮挡本身的气味。
普通猎狗的话是闻不出来的……
她心中虽然有些忐忑,但到底还抱着一份侥幸的希望。
白虎的鼻子已经被她给整坏了,三天之内闻不到任何气味。
而她这次又是使用的单纯易容术,而非巫术。
就算是宫湮陌亲自来了,也未必能认出自己。
自己有什么好紧张的?
她心里一面自我安慰,一面瞧了风间月璃一眼。
风间月璃依旧是挺拔如一棵古松,绷着一张老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
就算是易了容,化了妆,他全身的气场依旧强大的很。
如同一柄出了鞘的刀,让周围的人自动自发地离他三尺远。
不是愈老愈鹤发童颜的武林大侠
风凌烟扯了扯他衣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月璃,你能不能别这样一幅生人勿近的样子?我们化妆的是普通的年老夫妇,不是愈老愈鹤发童颜的武林大侠。你这个样子,很显眼耶。”
风间月璃抿了抿唇,瞧了她一眼:“那要怎么样?”
其实他也很憋屈,这一辈子他都独来独往,快意恩仇,活得很大侠,很意气风发的。
哪里像现在,还要扮什么病怏怏的老头。
难度系数太大了。
“像我啦,弯一下腰,时不时咳上一声,这才像老年人的样子。”
风凌烟无奈之下,给他做示范。
哦,好吧,为了这个丫头。他忍。
风间月璃微微弯了一点腰,好歹有了一点老头的样子。
因为渡口人太多,所以倒也没人注意他们的小动作。
风凌烟舒了一口气,点头:“嗯,现在有点样子了。”
风间月璃性子很固执,原本风凌烟也想给他身上喷点特制的药水的。
但他死活不同意,她也只好作罢。
他肯为了自己憋憋屈屈地化妆成一个老头,就已经够委屈他了。
她也不好紧逼他。
瞧了他一眼,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或许她也该设法摆脱风间月璃的,明明是自己的逃亡,干什么一定要让无辜的他来垫背?
宫湮陌统一五国是早晚的事情,自己只要还用着这位公主的躯壳,只怕就要隐姓埋名一辈子。
何苦再拖累他?
而且风间月璃本身就像一柄寒光凛冽的钢刀,到哪里都是一个极显眼的存在。
宫湮陌如果不放弃的话,早晚会通过风间月璃找到她……
自己又苦笑了一下,宫湮陌对自己或许就只是利用关系。
现在这公主身份对他已经一点用处也没有。他又何必紧抓住不放?
好有气势的老头儿
再说,他如果以后统一了五国,做了皇帝,高深的武功也就没这么重要。
那么他再和别的女人ooxx也就没什么要紧了。
自己说不定很快就能恢复原本的容貌……
前行的队伍因为有条不紊,所以行进的速度并不算慢。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便轮到了风凌烟他们。
那个穿着金红腰带的人上下打量了她两眼。
风凌烟的易容术很巧妙,普通人绝对瞧不出来。
金红腰带没觉得她有什么不妥,又让那条模样古怪的狗上前闻了一闻……
风凌烟一颗心砰砰直跳,面上却依旧一副老眼昏花的病恹恹模样。
哑声道:“大人这是在寻找什么人吧?难道是像我老婆子这样的?哎哟,您让您家的狗离老婆子远一些,咬着就麻烦了……”
她絮絮叨叨,神态,声音,无一不像。
那金红腰带实在看不出什么异常,又被她呱噪的心烦。
手一摆,便把她放了过去。
风凌烟暗吁了一口气,宾果,她终于过关了。
她回头瞧了一眼风间月璃,那金红腰带正在对他检查。
风间月璃依旧绷着一张老脸,虽然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但也让金红腰带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好有气势的老头儿!
又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的衣裳,很普通的普通百姓打扮。
耷拉的眼皮遮住了他眼中的光芒,微垂的眼眸让金红腰带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珠。
更无法猜测他懂不懂武功……
风凌烟见金红腰带对风间月璃好像很感兴趣,心中一沉,上前赔笑:“大人,他是老婆子的老伴,绝对不会是通缉要犯什么的,他脾气不好,耽搁的时候久了,他会暴跳如雷,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您老还是放行吧……”
行迹暴露
金红腰带觉得这老头儿虽然有些古怪,但也瞧不出到底哪里古怪
正要摆手说放行,那条怪异的狗忽然冲着风间月璃狂吠起来
又蹦又跳,一副兴奋不得了的样子。
金红腰带一愣,随即便大笑起来:“原来是你们二位,二位好高明的化妆术,险些连我这个老江湖都瞒过了!”
风凌烟见到那狗一狂吠,便已知道大事不妙。
猛地跳起来,就想先制住他再说。
金红腰带也甚是滑溜,知道不是他们二位的对手,身子滑如游鱼,钻进了人丛之内
一抬手,一道蓝色的旗花升上了天空。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无数风云堂弟子涌了过来
将风凌烟二人团团围在正中。
风凌烟脸色一变,和风间月璃对望了一眼。
“阿烟,要怎么做?”
风凌烟咬了咬牙,低声道:“有没有冲出去的把握?”
风间月璃点头。
这些风云堂的弟子虽然人数众多,但真正的高手并不多。
带着风凌烟冲出去倒也不算太难。
难就难在兵不血刃上,他不想伤了风云堂的弟子,违背了对师父许下的承诺。
“好!那我们冲出去!”
风凌烟在拐棍上一按,一柄长剑便弹了出来。
风间月璃瞧了她一眼,也在手中的拐棍上一按,他那把形状古怪的刀便跳了出来。
当然是连着刀鞘一起。长刀依旧没有出鞘。
根本没有地方下手
看到他这柄刀,围着他们的风云堂弟子霎时后退了几步,一脸的紧张。
笑话,天下第一刀啊,武林中人谁不知晓?
那几乎就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围在最前面的心里开始后悔。
早知道要抓的人是他,他们就不向前跑这么快了……
风凌烟正要有所行动,围在最前面的二十多个金红腰带忽然手一抖。
每四人一组,抖开六张大网。
这网和普通的渔网不同。
乌光闪闪的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所制,上面像刺猬似的镶了无数银针。
寒光闪闪的,极是锋利。
任谁被网兜住,全身中针,就算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
风间月璃脸色微微一变,他是认得这网的,正是风云堂最有名的抓人法宝——乾坤网。
这网是用乌金所制,不惧刀砍火烧。
网上的银针虽然没有毒,却涂抹有让人昏迷的麻药。
一旦被它网中,再厉害的武功也使不出来。
看来这次想要不伤人地闯出去,有些困难了。
风凌烟虽然不知道这乾坤网的厉害。
但她到底见多识广,一看这网的构造,便知道它的用法。
心中一跳。倒霉,这风云堂的大当家莫非看过《神雕侠侣》?
怎么把绝情谷主的看家兵器给弄来了?
她这一个念头还没转完,那十几名风云堂弟子交叉换位,将包围的圈子一步步缩小。
六张网或横或竖,或平或斜,不断变换着方位。
网上的银针在阳光照耀下不停闪光,让人目眩神移。
他们不停变幻方位,愈来愈近。
宫湮陌这是要置自己于死地…
风凌烟额头流汗。
要想破这个阵法,必须先要攻击持网的风云堂弟子。
可他们都藏在网后,她只要一近身,就会被这网网住。
把她扎成刺猬,根本没有地方下手。
风凌烟想起杨过破渔网阵的手法,她也很想试试。
但手中没有软索,只有一把长剑,却是半点用也没有。
眼见那些人一步步逼近前来。
风凌烟手心中全是冷汗,心下惨然。
宫湮陌这是要置自己于死地么?
得不到的东西就毁掉,还确实像是他的作风!
原本——她对他的爱情便已心伤绝望,现在又像是在原有的伤口上洒了一把盐……
宫湮陌,原来,你真的可以绝情到这个地步。
心中的恨意如野草般疯长,握紧了手中长剑,一抹杀气在眼眸中闪现。
看来今天少不得要大开杀戒了!
她和风间月璃原本就是背靠背站着,所以风间月璃很轻易地就感觉到了她身子的紧绷。
低声安慰:“阿烟,别害怕,有我在呢。”
他话语不多,仅仅九个字。
却让风凌烟心中一暖,险些流下泪来。
无论怎么样,这位风间月璃对待自己总是真心的……
“月璃,我今天要大开杀戒,你如果不能动手的话,就……毕竟他们要抓的是我……”
风间月璃动也不动,淡淡地道:“临阵脱逃不是我的脾气,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孩子独自出战,他们如果真敢伤你的话,我也要出手了!”
风凌烟心中又是一暖,即便不是爱情,这份感情也让她心动。
是走是留悉听尊便
让她恍惚似乎又回到了现代,风间月璃就是自己交情过命的兄弟同伴,值得人用生死来托付。
她瞧了风间月璃一眼,低声道:“月璃,谢谢你。如果有人敢伤害你,我也会为你拼命!”
这是她的心声,她的承诺。
虽然不能给他爱情,却能为他拼了这条命!
此刻包围圈已缩得离他们仅有几步之遥。
风凌烟长剑一挥,正想拼命。
远处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一个声音高叫:“帮主有令,莫要伤了他们的性命!”
话声刚落,人丛外又驰来一队人马。
为首的是一位方脸膛的大汉,浓眉虎目,看上去极有气势。
那些渡船的百姓怕殃及池鱼,早已一哄而散,躲到远远地去看热闹了。
所以那一队人马很轻松地就来到圈外。
“参见帮主!”风云堂的所有弟子都跪了下去。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那二十四个持网的弟子。
这些弟子听到那位帮主的话,果然不再向前一步。
但并不松懈,依旧将二人围了个密不透风。
那人正是风云堂的帮主烈行云。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大氅,腰中系着一根绣着风云的赤红腰带,看上去极为威风。
还未到近前,他便飞身而下。
微一挥手,持网的弟子让开一条通道,让他大踏步地走了进去。
他首先看了看了一眼风凌烟,温声道:“姑娘莫怕,是宫神医让我等拦住姑娘芳驾。你见过他以后,是走是留悉听尊便。”
又看了一眼风间月璃,目光一凝:“阁下是——天下第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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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到此。
井水不犯河水
又看了一眼风间月璃,目光一凝:“阁下是——天下第一刀?”
他的眸子中显出一抹诧异:“没想到你也会有藏头露尾的一天……”
他最后一句只是下意识说出,说完以后,才想起自己这句话未免有侮辱人的嫌疑。
忙又解释:“呃,我是说阁下居然也会掩藏行迹,易容成这个模样。
他这样的解释和不解释其实没什么区别。
风间月璃霎时涨红了脸,还偏偏做声不得。
他一伸手,哧啦一声扯破了外面的百姓衣袍,露出了他那一身招牌似的黑衣。
又在脸上抓了两把,抓下一张薄薄的面皮,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依旧是美得让人炫目,他淡淡地道:“为了她,我就算破几次例也不要紧。”
烈行云微微沉了一沉。
他给宫湮陌的旗花只有一枚,也就是说只能动用风云堂的力量一次。
风云堂的力量相当于一个大军,他这次颠覆火云国都没舍得动用这股力量,却没想到今天为了追一个姑娘,下这么大血本。
可见这位姑娘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
现在看风间月璃的态度,对这位姑娘也有点暧昧不清,这只怕犯了宫神医的大忌……
风云堂是江湖第一大帮,消息自然不是一般的灵通。
他们的基地虽然在火云国,但对火云国的皇帝并不买账。
火云国的国君也奈何不了他们。
双方属于井水不犯河水。
所以火云国皇宫的覆灭,对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影响。他们也没有什么国破家亡的感觉。
今天我一定带阿烟走
所以虽然知道宫湮陌是金云国的皇子,他们也并不反感,还是唤他为宫神医。
“风间大侠,在下劝你还是别淌这浑水。宫神医不会害这位姑娘的。”
单论武功,风间月璃能和宫湮陌打成平手
\但论智谋,论心计,论人力,十个风间月璃也比不上一个宫湮陌。
和他抢同一个女人,他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烈行云是这个时代标准的江湖豪客,平素从不把女人看在眼里。
女人在他的眼里,和财宝,金钱,权力是同等的。
实在不明白一向特立独行的风间月璃为何会为了一个女子改变自己这么多。
更不明白宫湮陌的心思,堂堂一个金云国雄才大略的王爷,会为了一个女子晕了头,连政事都不顾了……
此时风凌烟也已经恢复了原貌,虽然也算一位天香国色,但还说不上是什么绝色倾城。
就是他那八个老婆,有两个也能勉强赶上她——
风间月璃神色冷冷的:“这浑水我已经趟了,又怎么样呢?我一定要带阿烟走,谁来了也不成!”
“如果,我说不行呢?”
一道清冷的声音忽然传来。白影一闪,一人一虎眨眼间便来到圈外。
风云堂弟子自动自发地让开一条路,让他进去。
风间月璃脸色微微一变,冷冷地道:“你说不行也不行!今天我一定带阿烟走!”
“风间兄,阿烟是我的妻子,不经过我这做丈夫的同意,你带她走又是什么道理?”
阿烟,你还好吗?
宫湮陌脸上似笑非笑的,看上去悠然自在的很。
一点也没有星夜赶来的疲惫。
他一双墨玉般潋滟的眸子在风凌烟身上一扫:“阿烟,你还好吗?”
风凌烟忽然冷笑:“宫湮陌,你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是为了向我证明你的实力?八王爷果然技高一筹,韬略计谋堪比沙漏,精确计算着每一分每一秒,分毫不差,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在你这样的算计之下,我又怎么能不好?我好的不得了呢!”
风凌烟这一番话夹枪带棒,嘲讽的意味极浓。
他又如何听不出来?
宫湮陌脸色微微一白,心中一痛,眸色一黯。
瞧了她一眼,柔声道:“阿烟,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吗?”
他明白她的怒气怨气,如换成是他,或许行为会更激烈。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心中还是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他目光幽深地望着她,她的目光明亮锐利,眼神却极其警惕戒备。
她的眼眸中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信任。
心中微微苦笑。
有的人被骗过一次便能记一辈子。
更何况他整整骗了她四年,如果她再傻呵呵地自己说什么她便信什么,那她就不是她了。
她是个极高傲的女孩子。
这四年的欺骗对于她来说,是个极大的侮辱。
她其实和他在性子上蛮像的。都是轻易不肯相信别人的人。
而她好不容易信任了一次,却又被他残忍地打破。
是自己毁了她对自己的信任,如今落到这个地步,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这理由已经太牵强,太单薄……
“阿烟,我并没有想算计你……”我只想让你留下来。
风凌烟盯着宫湮陌,嘴角慢慢翘起极浅地冰冷笑意:“你没有想算计我?那现在是怎么回事?是想让我这个手下败将看看你的强大和无所不能?”
宫湮陌微微一僵,她犀利的指责几乎让他话也说不出来。
他一贯处于强势的掌控地位,习惯于把各种情绪隐藏在一片淡然之下。
而像今天被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指责的话也说不出来还是平生第一次。
而现在再说‘我爱你!’不要说风凌烟不会相信,就连他自己也无法说出口。
这理由已经太牵强,太单薄……
只听风凌烟又道:“宫湮陌,你明知道经过这么多的事,我们之间早已没有了任何可能,却还是像猫儿戏鼠般狂追不舍,这实在不像是你的性格。你从来不做无回报无意义的事,现在刻意阻拦我离开,也是为了什么目的吧?”
她眼眸明亮而又锐利如刀,一字一顿地道:“现在的我,可不会再受你的欺骗!”
有那么一刹那,风凌烟看到宫湮陌目光似乎碎裂开来,
他扬起的嘴角泛起了浅浅的无奈。
他要怎么才能对风凌烟说,这其间缘由,连他自己都道不明白?
明明知道现在的她恨透了自己,不可能原谅自己,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和自己走到一起。
如果他足够冷静,他应该先平静地任她离开。
让双方都冷静一下,让时间来化解她心中的仇恨。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那样他才有可能挽回她,和她重修旧好……
他初时派的那些探子,原本没想暴露,只要暗暗跟住她就好。
能让他知道她身在何方,没有任何不妥便好。
那样他才能安心做事,不再为她的安危担忧……
可是当他接到蓝焰传回的字条,他一颗强大冷静的心瞬间纷乱了。
而随后又接到了风凌烟忽然不见的消息,更让他一颗心提了个半天高。
情不自禁亲自出马来追踪……
他素有决断,极少有这样没想清楚就行动的时候。
明知道这样不对,还是控制不住地做下去……
现在弄的自己不上不下的,连个台阶也找不到,也算是自己冲动的惩罚了。
烈行云有些不耐烦起来,忽然开口:“宫兄,你如果想要留下她,直接抓她回去就是了,和她说这么多话做什么?女人嘛,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给她三分颜色,她就开起染坊来了。实在舍不得她,抓回去以后你再哄哄她,无论有多大的火气在炕头上哄哄也就没事了。”
烈行云娶了八房老婆,自认为很有心得,禁不住对着宫湮陌传授出来,脸上有一些得意。
风凌烟眸光一闪,全当烈行云的话是放屁,根本不予理会。
宫湮陌唇角抽搐了一下,他如果能这么做早这么做了。
但小兔子和其他女子不同。
他如果这么做了,绝对会把她越推越远,再也没有了挽回余地。
他想要的是她的心,而不只是她的身……
现在他到底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
他一向多谋善断,此刻却有些不知所措和茫然了——
手指在衣袖之中握成死白色尚不自知。
喃喃地道:“你以为——我一直都是欺骗你么?就没付出一点真心?”
风凌烟浅浅一笑,笑容很灿烂,眸中的神色却极为冰冷。
淡淡地道:“宫湮陌,无论你现在是不是真心的,那都不重要了。纵然是真的,我也无所谓,因为我现在不要了。”
“你……还在恨我?恨我间接害死了你的家人?”宫湮陌眸色有些深。
风凌烟目光闪动了一下,淡淡地道:“你雄才大略的,火云国早晚要覆灭在你的手中,成王败寇的,我也没什么话可说。我现在离开你,只是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我不想再做任何人的棋子,你也不用指望任何一个棋子会再爱上操棋的手。”
“我已经不爱你了……”
这句话像闪电一样击中了他,他眸光一凝,后退一步。
忽然叹息似的一笑:“阿烟,你不是常常说爱上了就是一生一世吗?为什么这么轻易放手了?还是说,你并没有深爱过我,所以才放手放的这么洒脱。”
风凌烟一窒,微微冷笑:“如果这么想会让你更好受些,那就随你吧。”
放手虽然不那么容易,但她要保护自己再也不受他的伤害,就让时间来淡化一切吧。
她相信早晚能真正放手的。
再见他时就仿佛那只是一个寻常认识的人,与她没半分特殊关系。
宫湮陌静默了片刻,原本墨玉一般的眸子仿佛又深沉了些许,忽然浅浅一笑:“也好!”
我不要你的东西!
风凌烟微愣了一下,什么叫‘也好’?
宫湮陌后退了两步,从容不迫地笑起来,又恢复了他那种稳固掌控一切的气势。
很洒脱地道:“我放你走。既然得不到你的心,那留下你的人也没多大用处。我们天涯海角各自保重吧。”
他自衣袖中摸出一枚颜色碧绿的玉牌。
玉牌上有五色的火焰在跳跃,在阳光下流光溢彩,闪烁着莫测的光芒。
“这是五焰令,持这个令牌可以号令全五焰会的人,你有什么急难之时,可以持这个令牌向五焰会求助。”又掏出一个烟花模样的东西:“到时候你只有放出这个东西,自然会有人接应你们。”
风凌烟后退一步,淡淡地道:“我不要你的东西!”
她想的是彻底的和他一刀两断,又怎么会用他的东西?
来和他牵扯不清。
宫湮陌眉峰微微一挑:“阿烟,别赌气,拿着。”
江湖险恶,她一个孤身女子没个护身符不太保险。
风凌烟几乎想冷笑。他这算什么?
什么时候一向冷静冷酷的人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风间月璃忽然冷冷地道:“有我保护着她就够了。你可以把你的东西收回去了!”
他示威性的伸出一条臂膀,圈着了风凌烟的腰:“她只要和我在一起,我便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宫湮陌冷冷地道:“风间月璃,你如果还想要那条手臂的话,现在就放开她!”
他双眸有意无意扫过风间月璃那条圈住风凌烟的手臂,真的很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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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或晚上还有
两大高手pk
让他有一种想把它砍下来的冲动。
风间月璃平生最恨的就是有人威胁自己。他这一生从不受任何人威胁!
所以听了宫湮陌的话,反而激起了他逆反的性子,一条手臂搂得更紧。
冷冷地道:“我不放又怎么样?宫湮陌,阿烟还没说什么,你不觉得你管的有些宽了吗?”
宫湮陌眸光一沉,忽然哈哈大笑:“好,好!风间月璃,我倒是小瞧了你!”
他在腰间一按,一柄软剑便跳了出来。
落在他的手中秋水般悦目:“风间月璃,你不是很想和我一较高下吗?来,来!敢不敢现在就和我打一架?”
风间月璃愣了一下,一双眸子里蓦然闪过一抹火热。
他早就想跟宫湮陌一较高下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
难得他亲口提出来,他又怎么会不答应?
唯恐宫湮陌会反悔似的,他淡淡一扬眉,很干脆地回答了一声:“好!”
两大高手要pk?这种热闹可不是时时能看到的!
所有的风云堂弟子兴奋的眼眸放光,呼啦啦让开一大片空地。
风凌烟微微皱了一下眉,一把扯住了风间月璃的衣袖:“月璃,还是改日再比吧?”
他二人的武功半斤对八两,没有几千个回合,只怕分不出胜负。
无论谁输谁赢都不是她乐于见到的……
这还是风凌烟第一次主动抓他的衣袖,风间月璃一向沉静如水的眼眸微微一亮:“阿烟,你这是关心我?放心!这几年我虽然学医,但武功并没有落下,比前几年更高了一些。未必会输的。”
她叫的好生亲热
风凌烟也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还想再说什么。
烈行云唯恐一场大战被她给搅合没了,忙道:“阿烟姑娘,男人打架女人还是不要插嘴的好。来,来,来,到这边来看,刀剑无眼,别误伤了你。”
伸手就来拉风凌烟的衣袖。
风凌烟衣袖一翻,烈行云便拉了一个空。
风凌烟连理也懒得理他。转头看向宫湮陌,冷冷地道:“你一定要和他比武?”
宫湮陌脸色微微苍白,唇角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轻声道:“是啊,阿烟,他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你,我总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钱。”
他的声音有些飘渺,彷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风凌烟暗暗握了握拳,冷冷地道:“他有没有这个本钱,是我说了算,不是你说了算。”
为什么她都和他分手了还要被他掌控?
“宫湮陌,你赢如何,输又如何?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和你走的。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阻拦住我,但是你除非想带回去一具尸体,要不然休想带我回去!”
他们二人都是绝顶高手,一出手必定是惊天动地的死战,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所以只要能阻止,她不遗余力。
宫湮陌的眼眸比刚才更深沉了些,似有一丝无奈飘过,涩声道:“我知道。”
风凌烟一挑眉:“你既然知道,还要和月璃比武?”
‘月璃’‘月璃’的,她叫的好生亲热。
唤他的时候就是连名带姓的,生硬的很……
自己深爱的妻子款款关心别的男子
宫湮陌忽然哈哈大笑,笑声一收,淡淡地道:“阿烟,烈帮主说的对,这是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的事,你还是别管了。”
长剑一振,跳上了一块青石,剑尖斜指风间月璃:“风间大侠,可以开始了吗?”
风间月璃缓缓拔出了他那柄稀奇古怪的刀。
微微一挥,如同龙吟,漾起若虹影般的紫光:“宫湮陌,这是你自找的!我希望,这一次动手,你别再为任何事分心!”
和他动手就应该全心全意,再分神别的就是对他的侮辱。
宫湮陌轻轻一笑,淡淡地道:“放心,这次不会了。”
风凌烟心中一动,想起几年前他们二人的那一场争斗。
宫湮陌因为分神拦住自己,受了风间月璃一掌……
心中一颤,许多陈年旧事似乎要翻涌而上……
她慌忙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下意识地看了宫湮陌一眼,见他此刻的神情沉静之极。
一双眸子如同看不到底的深渊,看似一片莫测,暗中却翻腾着妖异的狂澜……
她心中猛地一沉,他显然动了杀机!
他的武功虽然和风间月璃差不多,但他诡计多端又心狠手辣,杀人的方法可绝不止这一种!
“月璃,小心一些。”她只能这样嘱咐。
风间月璃微微点了点头。
此刻他的眼中只有棋逢对手的狂热,早已没有了其他闲杂人等的存在。
宫湮陌心中热血一阵翻涌,自己深爱的妻子款款关心别的男子,而他却不能做什么……
但她现在却阻止不了
他眸子中的颜色更加寒凉,剑尖一颤,率先出手!
风间月璃长刀一摆,也已出手。
宫湮陌的长剑寒光流离,就像是白云外的一阵风。
轻灵俊秀,不可方物。
风间月璃的刀虹影片片。
就像是天边被搅碎的彩虹,有一种极其妖冶的美丽。
天地间所有的光辉,似乎都集中在这一刀一剑上。
一刀一剑都已出手。
速度都不快,宫湮陌和风间月璃之间还有些距离。
他们的兵刃并未接触,就已开始不停地变幻。
人的移动虽然不快,但兵刃的变化却极快。
一招尚没有使出,就已经随心而变。
在那些普通弟子看来,这一战并不像想象中的激烈和精彩。
而烈行云,风凌烟,以及有数的几个高手,却已经流出了冷汗。
他们看出了这种剑术刀术的变化,真的已经到了随心所欲境界。
他们二人的对手如果不是彼此,早已分出了胜负。
因为他们每一招都是必杀必胜之招。
烈行云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自认如果换成自己,绝对不能抵挡对方的十招!
风凌烟也握紧了拳,眼眸深深,闪过一抹黯然。
这两个人无论谁受伤,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但她现在却阻止不了——
要想分开两大高手的争斗,就必须要有胜过两大高手的合力的力量。
这普天之下,谁能有这种力量?
她的武功虽然已经恢复,但比起这二人来却还差了许多。
她紧张的手心里都沁出了冷汗。
两个人一黑衣一白衣。
相同的情景她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两个人一黑衣一白衣。
黑衣如地狱中的修罗,眼神火热,手中刀刀刀冷酷。
白衣如天外谪仙,眼神清冷,手中剑灵动如风。
在这一霎那间,他们的人已变得像他们的兵器一样,冷酷锋利。
已完全没有了人的情感。
剑气刀光冲入云霄,光华耀眼。
连天上的一轮朝阳抖似已失去了颜色。
时间过去的飞快,又像是极慢。
二人已打斗了四五百招,却还没有分出胜负来的迹象。
二人开始动手时,朝阳刚刚升起来一竿子高,而现在却高悬中天。
已经是中午了……
现在尚是初秋的天气,天上那一轮太阳嗮起人来还是很不遗余力的。
周围看热闹的人脸上都冒出了汗。
在这大毒日头下,风凌烟身上还是穿着老妪的布衣。
站在一个地方,像是钉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额头不时有汗冒出,她也想不起擦一擦。
“阿烟姑娘,你别在这日头底下站着了,先到那边的草亭上歇一歇。放心,那边的位置也很好的。不会错过这场精彩的打斗。”
那位曾经去云海山庄求医的风云堂的凌堂主。
他心中还是感激风凌烟当年说情送他那一枚梅花令。
这时见她满脸是汗,忍不住过来劝说。
风凌烟看也不看他,微微摇了摇头。
她还是站在这里好、
她还记得几年前的那一场争斗中,就是因为自己移动,让宫湮陌瞬间走神。
挨了风间月璃一掌,相同的情景她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
今天到此为止
对决
看客都热成这个模样,更何况那两个正动手打架的?
只不过他们动作太快,出的汗转眼被强大内力形成的风吹干。
满场中都是他们的影子
那些功力差的几乎被他们的身影晃的头晕目眩。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风凌烟手中忽然又沁出了冷汗。
她发现宫湮陌剑势的变化,看来虽然灵活不可方物,此刻却显得有些气力不足的样子
剑上似挽着千斤重物,略有些滞涩
至少比不上风间月璃那么轻灵如风。
风间月璃一打起架来,那便浑然忘我,眼中再也没有了任何人,任何牵挂。
他就是刀,刀就是他,不受任何外力侵扰。
真正的洒脱如风。
而宫湮陌的剑上,却有一条线——
他的感情,他的事业,他的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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